“为什么救我?”声音却是如此沙哑,既然不相信她,既然要杀了她,又为什么要救她?

冷逍没答,伸手往桌上一扫,原本在桌上的杯子便向皇甫羽飞过去。

艰难地伸出右手一接,几滴水洒落,皇甫羽惊诧地盯着握着水杯的无力的手,她真的伤得那么重吗?竟连接一个水杯的力道都没有,摇了摇头,一口饮下,一丝清凉划过咽喉,顿觉舒服了不少。

“为什么救我?”直视着依旧背对着她的冷逍,皇甫羽固执地要知道答案,她不会再天真的以为因为冷逍还爱着她,才会救她,不舍得她死,她不会再天真的相信他,不会,吃过一次亏,她学乖了。

见冷逍只顾着擦剑,似没听到她的话,皇甫羽暗中握紧拳头,冷笑了一声道:“为什么不答?救我是冷武天的意思?他还想干什么,没关系,你告诉我,他让你要怎么折磨我?”

听着这冰冷的话,冷逍擦剑的手一顿,身子不可察觉地一颤,但只是一瞬间,很快恢复如常,继续擦着闪着寒光的追风剑,好似那把剑有多脏一样。

停了一下,冷逍终于还是开口了:“上次你救我,这次,我还你一命。”

闻言,皇甫羽一愣之后,突然有种想大笑的冲动,难怪她总觉得这场面是那么地熟悉!只不过,这次,两人的角色对换了而已,不久前,她的逐月剑刺进了他的胸膛,为了救他,她带他进无痕山庄,她为他输送真气,她衣不解带地日夜照顾他,他醒来,她温柔地对待他,而现在,他出卖她,他的追风剑剌进她的胸膛,他为了还她上次救她之‘恩’,所以也救活她,却是如此冷漠无情地对待她。

“然后呢?再杀我一次?”皇甫羽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个自嘲的笑靥。

“等你养好身子再说。”

因冷逍背对着她,所有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听得他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冷,皇甫羽斜靠在床边,轻笑道:“呵,等我养好身子,谁杀谁就说不定了,反正你已经救活了我,就算是还我一次,现在杀了我,也不违背你冷大公子‘有恩必报’的原则。”

冷逍紧握手中的剑,站起来,冰冷道:“你,很想死吗?”

“呵呵,不,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我还没杀了冷武天,我还不能死。”

“那就闭嘴,不要惹火我。”低沉的声音,带着压抑。

“呵呵,你认为我会怕吗?冷逍,你救我的事,冷武天应该不知道吧?你又怕不怕他知道呢?”冷武天绝对不会留下她的。

“养好你的身子,其他的,你不用管。”说着跨步就想向外走去。

“等等。”皇甫羽出声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如此窒息的气氛,他已无法再待下去了。

“这里是哪里?还有,我昏迷了多久?”

她很清楚,她现在并不是在无痕山庄里,她必须要知道她在哪里,才能做出最好的判断,尽快离开,她突然离开了,月他们一定很着急,会想到她重回无痕山庄,如果被冷武天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这里是南界,你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了。”冷逍说完就跨步离开,他不敢再待下去,听到她的声音,听她如此疏离而冰冷而跟他说话,他的心很痛,痛得快要疯了。

这次,皇甫羽并没有再出口叫他,轻轻闭上眼,想着冷逍刚刚的话。

这里是南界?冷逍带她来南界干嘛,还是说,冷武天已经回南界了,他要真正动手了,一个月,一个月了,冷武天开战了没?焰儿能否挡得住,月他们会在哪呢!

当日她召回日他们,冷武天刚好就在那一天攻进无痕山庄,明显他是想一网打尽,如今她身受重伤躺在此,日他们不知所踪,金长老他们…就算她还没死,如今的局势也必在冷武天的掌握之中,她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或许都将毁于一旦,龙昭危矣!

不行,她要尽快养好伤,尽快恢复以前的皇甫羽,她不能让梦中的一切成为事实,绝对不能,绝对不能。

曲腿运气,易心诀有很好的修复内伤的作用,她要尽快恢复。

可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丹田之中,空空如也,无丝毫真气,为什么?

猛然睁开双眼,深邃的眼眸是一片冰冷,慵散的笑脸已是冷若冰霜,冷逍,你封了我的内力?

第六十六章 天牢酷刑

自那日醒来后,皇甫羽整整休养一个多月才能下床,这一切都怪冷逍封了她内力,造成她复元缓慢,而在这一个多月里,冷逍每天都会来看她一次,给她带吃的,然而两人却未说过一句话,相处如陌生人都不如。

今日,她趁冷逍离开后,便试着走出房间,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离开这里,找到星他们,才能恢复功力。

她虽复元缓慢,但因用的药都是上好的,所以,还算复元得不错,只要不用力,基本上对行动造成的影响不大。

很明显,这里是一座庄园,而她一直住的房间算是等同于‘冷宫’般的偏僻小院子,是冷逍瞒着冷武天将她藏于此吧!呵,皇甫羽心中冷笑,真的很想知道冷逍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想封了她武功然后囚禁她一辈子?

出了小院子,眼前的景物渐显恢宏大气,根本与小院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来往巡逻的守卫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十分森严,看来,这里是冷武天的一个重要据点。

避过重重守卫,皇甫羽藏身于树丛之后,摒神观察四周,寻思脱身之策,她虽然暂失内力,但多年养成的灵敏让她很快就察觉到有人正向这边走来,连忙摒住呼吸,这个时候的她,普通的一个守卫都将她杀死。

“三位门主能亲自出山,本王实感万分高兴啊!”是冷武天的声音,皇甫羽紧握拳头,不让自己泄露一丁点的气息。

“王爷客气了,我们既与王爷有盟约,出山相助理所应当,只是小儿…哎,不提那逆子也罢。”一个陌生的声音的响起。

“那逆子竟敢阳奉阴违,差点让老夫成为不义之人,哎…”依旧是个陌生的声音。

“王爷,那个黄宇到底是个什么人?竟让那三个逆子做出此等糊涂事来。”这个人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皇甫羽皱了皱眉,逆子?跟她有关,疑惑之下,微微伸出头,一瞥,回廊处,除了冷武天外,还有三个中年男子,一个身着正玄衣,一个身着深赤衣,一个身着大红衣,很熟悉的打扮,结合刚才他们说的话,难道…他们是三隐门的三位门主。

为这个认知而大吃一惊,三隐门亲自出山,冷武天无异于更加如虎添翼。

只听得冷武天又假惺惺道:“棋圣黄宇其实便是闻名江湖的无痕山庄庄主逐月公子,此人心机极深,三位少主毕竟还年轻,涉世未深,一时受其迷惑,做出错事,也是情有可原。”

“王爷大量,我们三隐门门规森严,不管逆子是否受人迷惑,敢违令行事,就得承受后果,他们身为少主,罪加一等,非门中至极刑罚,不能抵消逆子的罪责。”深赤衣男子怒火冲天道。

另两位虽没说话,但亦是一副怒不可揭的样子。

暗处中,皇甫羽心头猛颤:清穹他们三人出事了?至极刑罚,会是什么?唐云昊离开那天那么奇怪,是不是就因为他们帮助她的事被门里知道了?所以不得不回去受罚,后果清穹两人也突然不告而别,应该也是被‘押’回门受罚了?他们现在还好吗?

因担心玄清穹他们三人,皇甫羽一时气息微乱,泄露了行踪,想跑已是来不急了,冷武天已掠身来到她身前。

“是你?怎么可能是你?你没死…”冷武天一手掐上皇甫羽的脖子,看清了她的样子,一时不可置信地惊呼,怎么可能,他明明亲眼看着她死在冷逍的剑下,怎么可能还活着?难道是冷逍,冷逍瞒着他救了她?可恨…脖子被掐着,皇甫羽一时动弹不得,心想,难道我这刚出了‘阎王殿’,又要回去报道,真是,怎么一出门就遇到了冷武天了。

“王爷,她是谁?”玄门门主仔细打量着皇甫羽,问道,好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虽然脸色苍白,但依然不损她的魅力。

“哼,她便是令三个少主念念不忘的黄宇——逐月公子。”冷武天冷冷一哼,不屑地笑道,哼,就算冷逍没杀了她又如何,她如今不是落在他手上,他随时要可以要她的命。

“什么?她就是黄宇!”三人同声大呼一声,随后又齐齐愤恨地看向皇甫羽,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给撕成碎片。

“原来你就是那个‘狐狸精’,本座杀了你…”武门门主举起大掌,就想直接拍死皇甫羽。

狐狸精?她像吗?她什么时候勾过人了?

眼看皇甫羽就要一命呜呼,却被伸出的一只手挡住武门门主的即将落下的大掌,冷武天笑得温和道:“武兄,你们刚到,舟车劳顿的,还是先去休息吧!杀逐月又何需你们亲自动手!”

“听从王爷吩咐。”玄门门主拉住冲动的武门门主,对冷武天笑了笑道,便拱手与其他二位门主离开。

三门门主一离开,冷武天温和的笑脸立即一变,变成了阴森的地狱魔王。

“逐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呵,你可就怪不得我了,哈哈哈…”加重手中的力道,冷武天狂侫大笑。

呼吸困难,皇甫羽挥舞着手,挣扎着,却也只是徒力而已,没有武功的她在冷武天面前根本就跟废人无异,如果就这么被掐死了,她绝对会死不瞑目。

“本王不杀手无缚鸡之人。”冷武天惊讶于皇甫羽内功全失,似想到什么,冷冷一笑,手一抛,便将皇甫羽给甩了出去。

一‘解放’,皇甫羽便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思转了几转,实搞不懂冷武天为何又不杀她了?想必又有什么新的阴谋。

皇甫羽想得没错,冷武天确实有阴谋,而且接下来等着她的,是绝对比死更痛苦的命运。

地牢之中,皇甫羽缚在木架之上,发丝凌乱,脸上血迹斑斑,低垂着头,昏迷不醒,白色衣袍上鞭痕累累。

“泼醒她。”冷奇手拿鲛鞭,抹掉上面的血迹,冷冷道,一旁的手下正拿起一桶水便想泼上去,又听得冷奇补上一句:“用盐水”。

‘哗啦’…一大桶盐水当头而下,身上早已皮开肉绽的皇甫羽在这痛入骨髓的刺激之下,痛得转醒过来,一声深深压抑着的闷哼从她口里逸出,身为皇家人的自尊不许她叫出类似于求饶的痛叫。

“醒了?那咱们的游戏可以继续了。”冷奇咧开嘴,冷笑一声,纶起手臂,‘啪’一声响,鲛鞭再一次甩上皇甫羽的脸庞,俊美的脸上立即出现一条血痕,连里肉都隐隐可见,这一鞭着实是往死命里打。

皇甫羽紧咬着牙,忍着剧痛,任冷奇一鞭地往她身上招呼,就没哼过一声,她实在很想知道,冷武天这样折磨着她,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叫啊!求饶啊!叫出来啊…”皇甫羽的闷不哼声,着实想惹恼的冷奇,更狠地一鞭鞭地抽在她身上,每一鞭都用上内力,带出一片片血肉,而且都特意地抽在每一个血痕上抽上几遍。

痛,痛,痛得她直想咬舌自尽,然而她是皇甫羽,是一个强者,就不许自己有这个弱者的行为,但是真的是很痛。

“你不叫是吧!好,我但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强。”冷奇变态一笑,扔下鲛鞭,走到火炉边,拿起已被烧得通红的烙铁,在皇甫羽的面前晃了几晃,狰狞笑道:“看你还叫不叫。”

皇甫羽只觉得滚烫的热气扑面来,随着皮焦肉烂的声音,一种从未有过的痛从胸口剑伤处传来,污乱的脸庞向上仰起,被缚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全身青筋爆起,下意识地想挣扎,奈何双手双脚被缚,勒得手腕脚腕处血流不止,却依旧强忍着不喊出声,紧咬的嘴唇流下血迹,此时的她,几乎是快要痛昏过去了。

“你…好,你骨头硬。”冷奇有点挫败地丢下烙铁,恨声道,他要给他兄弟报仇,他要让她比死更难受,但是,连续的酷刑,连他这个施刑之人都有点怕,而她却从头到尾哼都不哼一声。

突而想到了什么,冷奇一把钳住皇甫羽的下巴,来回抚摸着,淫笑着道:“皮肤滑嫩,手感确实不错,难怪三隐门少主都对你欲罢不能,就连冷逍也不例外,呵呵…想来味道一定很不错,试过那么多女的,还没试过男的呢!”说着,那只猪手便摸上皇甫羽的脸。

皇甫羽虽然全身的神经都在剧痛之中,剩下的感觉除了痛就是痛,但是冷奇的触摸竟还能让她在痛中感到阵阵鸡皮疙瘩,嫌恶地撇开头。

“哼…”冷哼了一声,冷奇一把抓住皇甫羽的头发,向下一拉,冷森森道:“你不是最会勾引男人吗?既然怎么用刑,你都不肯叫出来,那么,咱们玩点其他花样,包管你会快活得叫得比谁都大声,比谁都销魂,哈哈…”

第六十七章 挑断脚筋

“哼…”冷哼了一声,冷奇一把抓住皇甫羽的头发,向下一拉,冷森森道:“你不是最会勾引男人吗?既然怎么用刑,你都不肯叫出来,那么,咱们玩点其他花样,包管你会快活得叫得比谁都大声,比谁都销魂,哈哈…”

无耻!皇甫羽暗骂一声,但现在是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反抗不得,该如何是好?如果真的?那她还如死了算了…冷奇将猪手伸到皇甫羽腰带上,慢吞吞地解开,眼看着就要解下了,皇甫羽内心急得不得了,却根本连开口阻止的力气都没有。

“参见主公。”天牢门口传来惶恐的声音,成功地让冷奇停下了手。

皇甫羽暗中松了口气,冷武天,你来得还真是及时啊!

一身黑底金绣的蟠龙锦袍的冷武天跨步走了进来,冷冷得看着只剩半口气的皇甫羽,一副老朋友的口气道:“逐月公子,对于本王的招呼可还满意。”

“冷、武、天。”皇甫羽终于开口,说了自被抓进天牢后的第一句话。

“不许对主公无礼。”冷奇狐假虎威喝道。

“退下。”冷武天手一挥,沉声道,冷奇立即连连称是退下。

“冷武天,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用不着…耍什么阴谋。”

“哈哈…杀你?不用急,本王会如你所愿,而且,在杀你之前,还会让你见见你那忠心的属下。”冷武天靠近一步,得意大笑着道,大手一挥。

忠心的属下?月他们?皇甫羽心中一惊,急急地抬头看过去,血眼朦胧中,她看到了不可能看到之人。

“金长老?银长老?”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已经,怎么可能…“庄主…”金银长老一见如此模样的皇甫羽,顿时老泪纵横,就想冲上前,奈何被人钳制住,无力动弹。

真的是他们,他们没死,太好了太好了,不管冷武天有什么阴谋,只要他们没事,就好了。

皇甫羽艰难地勾起一个虚弱的微笑,想让他们放心,却因伤得太重,只是轻轻一笑,便牵动全身伤口,疼痛难当,看得金银长老更心痛。

‘啪啪’两声掌声响起,冷武天笑意连连地走到金银长老面前,道:“好一个主仆情深啊!金国师,银太傅。”

冷武天怎么知道师父和太傅的身份,难道他已知道她是谁?皇甫羽眉头紧蹙,心中惊疑不定。

“冷武天,你到底想干什么?”金长老怒瞪了一眼,喝道。

“本王想干什么?国师会不知道?”冷武天凉凉道。

“冷武天,我们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用白费心思了。”

“哼,告诉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已经陪你们磨了几个月了,再好的耐性也早就磨光了,如果,你们再不说出‘擎天权杖’的下落,本王可就要拿你们主子来开刀了。”冷武天拿出一个把小刀,贴着皇甫羽的脸颊,冷哼一声,道。

“住手。”金银长老急忙出声阻止。

“那就说出来。”将小刀移开半寸,冷冷道。

“什么‘擎天权杖’,我们根本就没听过,你就是再逼我们,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金长老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把小刀,回道。

“你…哼,金国师,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擎天权杖’乃龙昭国国宝,你们身为龙昭国上一任护国国师,皇帝太傅,会没听过‘擎天权杖’,而且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金银两家世世代代都是‘擎天权杖’的守护者,你们不知它的下落,还有谁知道。”冷武天根本就不相信他们的说辞,这些话,他们已经说了几个月了,他听烦了。

“什么护国国师,皇帝太傅,我们也说了很多次了,我们不是,你认错人了。”银长老矢口否认。

“虽然你们的相貌改变了很多,但别忘了,当年,本王可是你们两个的忘年之交,对你们熟得很,十年前,你们突然暴毙,本王就觉得奇怪,果然,你们是假死,暗中在对付本王,哼,现如今,你们还想骗得了本王吗?”冷武天冷冷地反问道,那天,他本来也没发现,只是当他们掩护逐月离开,缠着他时,他才发现了,真是天助他也,原以为两人一死,难寻得权杖下来,看来天还是帮着他的。

皇甫羽却是一头雾水,龙昭王朝国宝擎天权杖?金银长老是守护者?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么不知道有什么‘擎天权杖’,从未听父皇他们提起,而冷武天为什么就非要得到它,有什么秘密吗?

正当皇甫羽疑惑不解时,只感到冰寒的小刀又紧贴着她的脸颊,贴进她皮肤里,伴随着刺痛,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说还是不说?决定权在你们手上,但是你们的主子,哼,她的命在本王的手上。”已经没有什么耐性的冷武天冷冷地斜睨着金银长老道,手中的力道不断地加深。

“庄主…冷武天,你住手…”金银长老急得冷汗直流,他们不想让公主有事,却也不能说出权杖下落。

“想让本王住手,就说出来。”

“权杖…权杖…”两人正处在天人交战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能说,就算说了…冷武天也不会放过我…不能…”皇甫羽见金银长老已经因她而开始动摇,憋足了一口气,吼道,这一声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虽不知擎天权杖是什么,但即是龙昭王朝的国宝就绝不能落入冷武天这种狼子野心的人的手中。

“庄主…”公主说得对,但他们又怎么忍心看公主受此酷刑呢!

“看来你们是不肯说了。”眼见他们就要说出来的,却是功亏一篑,冷武天眼一眯,阴森道:“逐月,你说得对,就算他们说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但是他们不说,本王更不会放过你,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冷笑地退开几步,命人将皇甫羽解下来,绑上老虎凳,当着金银长老的面,万般酷刑连番而上。

天牢中,只听得各种刑罚施行时的声音,皇甫羽难以忍受的闷哼声,金银长老的悲喊声,冷武天的狂笑声。

“住手,住手,全都住手…”金长老受不住地一声声狂吼,这比对他施刑还让他痛苦,银长老也已不敢再看,闭着眼睛,惨白着脸。

冷武天满意一笑,一挥手,正在夹皇甫羽十指的刑手退下,冷武天又重新拿着小刀在眼前晃着,道:“逐月公子,果真是硬骨头,啧啧,十指连心啊!这都忍受得了,你看,你两位长老看着都受不了了,你说,我再用刑下去,到底能不能让他们开口呢!”状似认真地思考着。

皇甫羽哪有力气去回答,连抬一下眼都做不到,如若不是一股傲气撑着她,她早已昏死过去了,这副饱受摧残的身体,已是到了极限了,她的神志也到了极限了。

“冷武天,你这魔鬼,你怎么对一个孩子下得了这样的重手。”金长老双目赤红,沙哑着声道。

很明显,他说了一句废话,如果冷武天会不忍心,他就不是冷武天了。

“真正的重手还没下呢!真的不、说、吗?”后面几个字拉长了音,冷武天一刀抵在皇甫羽的脚根处。

“冷武天,你干什么?”金银长老瞪大的眼睛,下一秒,他就知道他在干什么了。

刀光一闪,“啊…”已到极限的皇甫羽爆发出一声惨厉的叫声,响彻云宵,震动苍穹,滚热的鲜血从脚根处流出,左脚脚筋已断,终是受不住地昏死过去。

“庄主…冷武天,我杀了你…啊…”金银长老嘶心裂肺地狂吼一声,竟挣开了钳制,冲着冷武天扑了上去,奈何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但此时他们已是失了理智,皇甫羽脚筋被挑断,将与废人无异。

冷武天冷笑地一脚将两人踢开,将小刀贴在皇甫羽的右脚跟处,冷然道:“我给你们时间考虑,一天不说出‘擎天权杖’的下落,我就用一次刑,今天是左脚脚筋,明天就是右脚脚筋,后天挑断的就是手筋了,看你们能嘴硬到几时。”

这边皇甫羽受此人间酷刑,那边冷逍却一无所知,还在恨在怨,恨皇甫羽的无情,怨自己未能将她看住。

后亭中,冷逍借酒浇愁,可惜愁更愁,仰头又是一灌,随着酒入愁肠,是浓浓的苦涩:羽儿,为什么?我都已经想好了,只要我折断你的羽翼,封了你的内力,让逐月公子从这个世上消失,你就还是我的羽儿,我可以放弃以往,跟你重新开始了,让你以羽儿的身份跟我在一起,一起幸福地生活,即使你怨我也好,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为你好的。可是,你竟逃了,带着伤逃了,你真的不明白我救活的原因是因为我还深爱着你,即使你不爱我,我也不计较,而且你难道不知道,你就这样逃出去,很容易被义父发现吗?难道你就这样不愿再呆在我身边,宁愿冒着重伤未愈,宁愿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逃出去。

而该死的,你那么无情,为什么,我还要担心你,担心你内力被封了,如果被发现的会怎样,为此,我处处打探,处处试探义父,幸好,义父表现如常,你还是逃出去了。

我真是天下第一傻瓜,羽儿,你是天下第一无情人。

不远处,冷武天阴寒着脸看着醉酒醉得像滩烂泥一样的冷逍,眼眸闪动着嗜血的杀意。

“主公,冷逍还有用。”诸葛少廷站在冷武天身后,见冷武天已动杀意,开口道。

“哼,如果不是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凭他所做的事,本王就是留他不得了。”收敛杀气,冷武天冷冷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也是用情太深啊!”诸葛少廷不禁感慨道,他自己何偿不是因情一字而伤神伤心呢!昔日亲密爱人,今日却是仇视相对,奈何奈何啊!

冷武天却对这个‘情’字嗤之以鼻。

不再纠结在情上,诸葛少廷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主公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杀逐月,还有无痕山庄那些人。”

“因为他们还有用处,子玉,你是本王最信任之人,本王自会告诉你原因。”冷武天转过头,一掌拍在诸葛少廷的肩膀上,继续道:“攻破无痕山庄之日,本王意外发现金银长老竟是‘死了’十年的上任护国国师和太傅,哈哈…连老天都在帮本王,有了他们,本王就能知道失踪已久的‘擎天权杖’的下落了,有了它,何愁不能一扫宇内,就算再多出十人逐月公子,也阻止不了本王,哈哈…”

“擎天权杖?”诸葛少廷一直挂于嘴角边的笑容一滞,玩世不恭的脸上显得吃惊不已。

“子玉博古通今,一定不会不知擎天权杖代表的是怎样至高的权力吧?”冷武天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不可抑制的兴奋,谋划了这么久,想不到在此档口,擎天权杖竟然面世,怎能不让他兴奋不已呢。

“五百年前,国君残暴,朝政昏暗,天下纷乱,杀戮四起,生灵涂炭,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直到开国大帝皇甫傲揭竿而起,率领子弟兵五千人渡过昭河,直杀入皇城,诛杀暴君,开创龙昭皇朝,传闻皇甫傲能称帝是因为手持天神所赐擎天权杖。后来擎天权杖便成了龙昭皇朝的国宝,世代相传,而历代守护权杖者是皇甫傲身边最忠心金银两家家臣的后代,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权杖传至第五代时,皇帝竟在临死前,下令,尘封权杖,连下一任皇帝都不知权杖下落,从此‘擎天权杖’在人世间消失。“诸葛少迁收起一贯的笑颜,严肃道,擎天权杖现世,非同小可。

“没错,但是子玉说漏了一点,当年五代皇帝尘封权杖之时,当代守护权杖那两家家臣的家主在场,也就是说,天底下能知道权杖下落的唯有那金银两家家臣的后代。”

“这点子玉倒不知。”

“这个秘密连皇帝都不知,子玉不知道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