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可怜女人玩的一个恶劣的游戏,却断送了三个人的一生。

圣女只赌注了李啬的情义,却没将种种变数算了进去。她没料到,他朱清秋会杀人嫁祸,玉楼的死,加快了李啬的毒发;她没料到,他与凰艳二人会因为妒恨,联手死活阻止李啬前往禁地。

原来,他是可以活下来,不必在如此韶龄死去的啊…

那日,远远站着的一头雾水的下臣侍卫,看着他们自攻陷西陆以来没掉半滴泪珠的天子,原本应当意气风发的青年天子,嚎啕大哭。

这算是奇事一宗。

古今多少事,尽没笑谈中。

时光匆匆,某夜,人到壮年的纯帝不知梦到了什么,手一揽便伸向榻畔,却是扑了个空。

定睛望去,衾边冰凉,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人?

夜风呜呜,吹动了掩没在角落里的纸片,那是某个深夜,无眠时写下的句子:

我自中宵成转侧,一片埋愁地,与谁可相倚?

风如解意,应笑人痴。

如此碌碌凡尘,华年稍瞬而过,几个转眼人已经是垂垂老矣。临终之时,老皇后守在他的旁边,听他简单遗嘱,以及在人世最后的倾诉。

他说:“朕生平有二恨,一恨不能长相守,二恨只能长相思。”

老皇后安抚道:“如今尽可弃了这孽缘了,从此当那闲云野鹤去罢。”

他挣扎道:“不,朕成了鬼,依旧纠缠他去…”

早便看得通透的老皇后蓦地流了泪。

她往后看,下面儿孙们早跪了一地。熬到这个光景,竟然不过那人一句话而以。

她说:“痴人!”既是怜人,又是怜己。

长相守了如何?还不是照旧长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