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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斗中人俱都传说这撼龙经中藏着一个秘密,如果有人堪破这会给秘密,便会给这堪破秘密之人带来天大福泽。

是以这风冷情一见便即双手微微颤抖,心中激动起来。只是这撼龙经怎么会在这张普普通通的桌子之上?是谁把这么一本倒斗中人视若至宝的撼龙经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放在这桌子之上?难道是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青衣汉子?

风冷情和铁中坚,水灵一起将目光落在屋内那个躺在地上的青衣汉子身上。三人心中俱道:“这个青衣汉子身上难道也有什么秘密不成?”

三人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青衣汉子,丝毫看不出这汉子有什么特异之处。

风冷情忽然想起那一把匕首,于是掏了出来,就着火折子的亮光一看,只见这一把匕首长不足一尺,两面开刃,刃锋寒气逼人。在这柄匕首的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管字。

铁中坚,风冷情,水灵都是浑身一震,三个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管少天。”

原来三个人同时想到的便是那管少天。

那个盗墓之王的三十七代弟子管少天。

风冷情望着那管少天,喃喃道:“据那赶尸匠成天骄所说,这管少天携带者一本寻龙诀,而且那寻龙诀上面的字乃是三个钟鼓文,可是,可是……”

第九十三章 :静夜血衣人

铁中坚沉声道:“风兄弟,你是说那管少天所拿的那一本寻龙诀不应该是这三个篆字,而是三个钟鼓文才对是吧?”

风冷情沉声道:“是啊。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变化吗?”

铁中坚眼睛望着那本撼龙经,眼睛之中似乎闪过一丝光亮,而后缓缓道:“据说江湖之中有一种秘法,能够让刻在身上的刺青,一一隐没。”

这个方法风冷情和水灵也曾听水天波说起过。水灵道:“铁大哥,你是说用鸽子血抹在那刺绣的肌肤印痕里面,那刺青便不会显现是吧?”

铁中坚缓缓道:“不错。这鸽子血掺过的刺青平常日子便不会显现,只有喝酒的时候,才会在肌肤上慢慢印出来。”

风冷情眼睛一亮,缓缓道:“你是说这撼龙经上的字迹也是如此?也是用某种特殊的方法才能显现出来?”

铁中坚点点头,道:“至于用什么方法,那就靠你日后慢慢琢磨了。也许那一日,那个牛二正巧看见这管少天用了特殊方法之后,在这撼龙经的扉页里面才显现出那寻龙诀三个字。”

风冷情点点头道:“我明白。”说着,慢慢打开那撼龙经,只见第一页上写着——

须猕山是天地骨,中镇天地为巨物。如人背脊与项梁。生出四肢龙突兀。

四肢分出四世界,南北西东为四派。西北崆峒数万程,东入三帏为杳冥。

惟有南龙入中国,胎宗孕祖来奇特。黄河九曲为大肠,川江屈曲为膀胱。

分枝劈脉纵横去,气血钩连逢水住。大为都邑帝王州,小为郡县居公侯。

其次偏方小镇市,亦有富贵居其地。大率行龙有真星,星峰磊落是音身。

高山须认星峰起,平地龙行别有名。峰以星名取其类,星辰下照山成形。……

水灵低声念诵几句,而后缓缓道:“看来这楚幽王选取在这高崖之上建造云梦阁,云梦陵地宫,也是大有深意。”

风冷情沉声道:“是啊,那一家帝王不希望千秋万世,一统天下。只不过这终究是痴人说梦罢了。所谓仁者得天下,但是你看古往今来的开国皇帝那一个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水灵和铁中坚一时俱都无言。这客店之中立时一片死寂。万籁俱寂之中,似乎都能听到窗外草地之中啾啾的虫鸣。

风冷情陡然间觉得有些异样起来,侧耳一听,那些雪雕却不知何时一声不出。

三个人心中都有一种隐隐的不祥的感觉慢慢袭来。

风冷情忽然想起自己的婶娘风二娘还在客店楼下,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向楼下奔去。铁中坚和水灵也紧跟其后,奔下楼去。

风冷情奔到楼下,只见那风二娘还坐在靠窗的那一个桌子跟前,只是抬着眼,眼神痴痴呆呆的望着窗外,似乎是在看向窗外的某个东西。

看到风二娘平安无事的样子,风冷情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走到窗前,抬眼向窗外望去,只见窗外大雾弥漫,夜风一阵阵将那满天的浓雾吹开,露出一轮圆月,看到那一轮圆月的时候,风冷情的脊背又是一阵发寒,原来不知何时,那一轮圆月竟然变成猩红的颜色。

猩红的月亮之中依稀还能看到那月宫之中月桂树的样子。只不过这一轮圆月添了这一抹猩红之后,整个夜空便也多了一抹诡异。

风冷情移动目光,向远处的牌坊后面的大榕树望去,只见那大榕树之上,每一个枝桠之间似乎都站着一只雪雕。

雪雕都默不作声。

那牌坊上的那一只白纸灯笼笃自高高挂着。散发着一股暗黄的光芒。整个小镇,整个街道,整个客店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的气氛。

风冷情心中暗暗警惕。铁中坚将这客店的板门插上,将窗户一一关闭。而后对风冷情和水灵道:“你们两个人先歇着,我来看守。”

风冷情刚欲推辞,那铁中坚沉声道:“咱们都是男子汉,哪有这么多婆婆妈妈的?让你去睡,你就去睡。”

风冷情点点头道::“即是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向水灵一招手,二人随即走到不远处一张桌子跟前,二人并肩坐在一张长凳之上,对望一眼,点点头,风冷情用眼神示意水灵休息。

水灵点点头,随即趴在桌子边缘。慢慢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风冷情随即也闭上眼睛假寐。

铁中坚坐在门前,数米开外的一张长凳之上,眼睛望着桌子上适才点着的一根蜡烛。

那一根蜡烛被门缝之中的风吹得明明灭灭。

铁中坚的思绪也随着这一根蜡烛起起伏伏。他想起自己是如何被师傅选中,如何来到搬山派的总舵。又如何一点一点练习那搬山派的诸般功法。直到长大成人。自己之于女色上面从来不沾,谁想到自己在这一次进入云梦陵之中竟然和那个雪肤花貌的女子水灵因为那极乐粉的缘故,铸成大错,所幸的是,这少女水灵和风冷情全都并不知晓。

看到这少女水灵和风冷情亲亲热热的在一起,铁中坚心中没来由的便升起一丝愧疚之意,其间还夹着一些别的感觉。羡慕,嫉妒,难过,懊悔,诸般感觉,纷至沓来。

铁中坚一念至此,忍不住向那水灵望了过去。

只见水灵趴伏在桌子之上,一头乌黑的长发落在肩膀之上。愈发显得纤腰一束,体态婀娜。

铁中坚心中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此生这个女子怕只能在他的梦中萦回了吧?心中正自低回婉转之际,忽听楼上传来嗒的一声轻响。

这一声响虽然极轻,但是在铁中坚这老江湖的耳朵之中,又怎么会被轻易放过?铁中坚当即警觉了起来。只听得暗夜之中那嗒的一声轻响过后,随即便是一阵沉寂。铁中坚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隔了不久,那嗒的一声轻响又即响起。

铁中坚慢慢站起身,右手握在那黑龙鞭的鞭柄之上,慢慢向那楼梯走了过去。走到楼梯跟前,铁中坚向上望去,只见楼梯上面黑黝黝的一片。铁中坚左手取出一根火折子,迎风一晃,点亮起来。火光一逼,那种黑暗带来的阴森恐怖的感觉立时消退了许多。

铁中坚侧耳倾听,那轻微的哒哒声似乎是在楼上适才众人发现盗墓之王的那个弟子管少天屋中传来的。

铁中坚深深一了一口气,从大堂地上一跃而起,无声无息的落到那二楼的走廊之上。眼光望去,只见那适才发现盗墓之王的那间屋子大门依旧半开半闭,当即蹑手蹑脚走了过去。走到门前,隐身在那门后,慢慢探出头去,只见屋中空无一人,那里有半个人影?

铁中坚心中一怔,迈步走了进去。走到桌子跟前,桌子上已经空空如也。看不到丝毫异状。只有管少天双手趴伏着的那一块地方,没有半点灰尘。干干净净。

铁中坚心道:“看来这管少天就是在这里被人给杀死的。只是以这管少天的武功,应该不会被人一击致命?看来十有八九是中了迷药之类的物事,以致迷迷糊糊之中被人一击毙命。

杀他的人似乎是藏身在这桌子之下,突然发难,这才得手。按照时间推算,似乎那杀他的人只不过就是这些日子的事情。铁中坚心中一凛,心道:“杀这管少天的人现在还在不在这镇子之中?莫非是隐藏在某个角落之中,伺机而动?”一想到在这镇子的某一个角落之中有一双眼睛再静静的望着自己这一行人,铁中坚心中就暗暗发毛。

正在这时,铁中坚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那一双静悄悄的凝望自己的眼睛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方。

铁中坚猛然抬头,只见在这间屋子的上面有一间小小的阁楼,阁楼似乎早已荒废,只有上面还留存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那洞口原先想必是有一条楼梯与之相连。此刻在那洞口里面,正探出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头颅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那一双眼睛之中似乎满是仇恨。

血头之下连着的身体上穿着一件白衣,只不过这一件白衣也早已被鲜血染成了血衣。

铁中坚啊的一声惊呼,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一步。

那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盯着铁中坚看了片刻,忽地张开嘴,荷荷的叫了两声。然后向阁楼里面缩了进去。转瞬间便即消失在那黑漆漆的阁楼里面。

铁中坚只觉自己脊背上的冷汗岑岑而落,脑子之中不住转着一个问题——这血衣人是什么来历?怎么会在这阁楼之中?

只听楼梯之上脚步声响,风冷情和水灵从楼下听到铁中坚的这一声惊呼,从梦中惊醒,迅速奔了上来。

风冷情奔到这间屋子中,只见铁中坚满脸惊惧的望着屋顶。

屋顶除了阁楼的那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孔之外,别无他物。风冷情甚是奇怪,问道:“铁大哥,怎么了?”

风冷情指着那个四四方方的洞口道:“阁楼里面刚才探出一个头颅。”那阁楼上面有人。”

风冷情和水灵都是浑身一震,一起向那屋顶阁楼望去。屋顶阁楼里面却是没有任何声音。

铁中坚右手一抖,那根黑龙鞭从下而上,向那阁楼里面卷了过去。

铁中坚在这一根黑龙鞭之上已经浸淫日久,这黑龙鞭在他手中就是如臂使指一般灵活。

片刻之后,只听那阁楼里面传来荷荷的怪声。声音之中充满了愤怒惊恐之意。铁中坚右手回拉,那黑龙鞭回撤之后,随即在那阁楼洞口出现一张血淋淋的脸孔。脸孔之上满是仇恨之意。正是那血衣人。

那血衣人伸出两只手臂,死死的抓住那黑龙鞭。血衣人的手臂之上满是污秽。

风冷情和水灵都是大吃一惊,二人心中俱道“这是什么人?”

第九十四章 :血衣女子凄美故事

此时铁中坚的黑龙鞭已经卷住这血衣人的腰际,铁中坚右手用力一拉,只见那血衣人张口大叫起来:“腰,我的腰断了。”语声模糊,但还是依稀能够分辨得出是人的声音。并不是什么僵尸粽子。

铁中坚黑龙鞭一松从那血衣人腰间撤了开去。而后向着那血衣人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装神弄鬼?”

那血衣人仰天哈哈一笑,然后笑声一顿,睁大眼睛,厉声道:“装神弄鬼?老婆子装什么神,弄什么鬼?你没看到老婆子是被锁链锁住,动弹不得吗?”一句话说完,那血衣人回过左手,在身后一抓,晃了晃,三人果然听到一阵哗啦哗啦的锁链的声音。

那血衣人道:“听见了吗?”言语之间极为傲慢。

三人都是一呆,谁也想不到这血衣人是被人以铁链锁在这阁楼上面。是谁跟这个血衣人有这么大的冤仇?听这血衣人的语气,这血衣人竟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老的女人。

那个将这年老的女人锁在这里的人一定是跟这个老婆子有极大的冤仇。

三个人一时之间俱都无语。

那血衣人嘿嘿一笑,道:“你们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的。你们不用救我。老婆子已经在这阁楼里面待了三十年了,不在乎多待几年。”这血衣人声音之中听不出什么怨尤。有的也只是一种无奈。

风冷情看了铁中坚一眼,低声道:“铁大哥,咱们把这老婆子放了吧。咱们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管。”

铁中坚心中也有此意,右手一抖黑龙鞭,黑龙鞭顺着那阁楼地板向里游走了过去。不一刻功夫,铁中坚手中的黑龙鞭便即碰到一个长长的物事,铁中坚手中黑龙鞭微微动了一下,那长长的物事便即哗啦响了一下。

铁中坚心道:“看来这便是束缚血衣人的那一根锁链了。”铁中坚手中黑龙鞭一勾一带,已经将那根铁链裹住,跟着用力向后一拉,只听哗啦一声,那根锁链已经被铁中坚带了出来。余力未消,竟将那血衣人也连同铁链从阁楼扯了下来。

那血衣人一声惊呼,碰地一声重重的落到地板之上。风冷情,铁中坚三人急忙闪开。

铁中坚一抖手,将那黑龙鞭解脱开来。众人围住那血衣人,只见血衣人双腿软软的垂在地上,脚腕之上系着两根长长的锁链。身上血迹斑斑,似乎曾经受了很重的伤。一双眼睛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嘿嘿一笑。笑声之中却是殊无半点笑意。

此时三人已经看清这血衣人其实岁数并不甚大,看上去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只不过脸容憔悴不堪,再加上衣衫污秽,以致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但听这血衣人所言,已经被人困在这阁楼上三十来年,那岂不是十来岁就被困在这里?

那血衣人看见三人围住自己,但浑不在意,双手撑地,慢慢向那窗户跟前爬了过去,爬到窗前,伸手打开窗户,夜风一下子扑了进来。

这血衣人张开嘴,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良久良久,这才停止,而后嘿嘿一笑道:“老婆子很久没有呼吸到这外面的空气了。”

风冷情沉声道:“这位前辈,我们几个人冒昧来到这里,有所打扰。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那血衣人转过头来,眼神阴郁的望着三人,缓缓道:“你这少年也不用如此客气,你们既然救了我,我自是有问必答,只不过前辈什么的,那就免了,你们可看见过带着镣铐,不良于行的前辈吗?”说到最后,微微自嘲一下。

风冷情点点头,道:“前辈客气了,”

那血衣人眼望三人,缓缓道:“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有一个地方,叫做阎王镇。”

三个人都是摇摇头,心道:“阎王镇,那是个什么地方?”

血衣人非常失望,缓缓道:“这里就是阎王镇。”

水灵奇道:“这里好端端的为什么叫做阎王镇?”

血衣人道:“只因为凡是到了这阎王镇的人都没有一个活着出去过的。”

这一句话一出,风冷情,铁中坚,水灵三人都是微微变色。三人心中俱道:“这老婆子所说的话要是真的话,那咱们四人来到这里,岂不是也不能活着出去吗?”

铁中坚皱眉道:“老婆婆,这句话是不是有些那个那个——”

血衣婆婆嘿然道:“你是说老婆子所说的有些夸大其词,是吧?”

铁中坚没有说话,但这沉默便是默认。

血衣婆婆微微恼怒道:“这句话以前老婆子不知道对不对,反正自从老婆子来到这里以后,就没有看见一个人活着离开这里。”

水灵忍不住道:“那你不是还没死吗?“这一句话说的颇不礼貌。水灵一句话说出之后,便颇为后悔。

谁知那血衣婆婆却没有生气,慢慢道:“老婆子没有死,可是老婆子也没有活着走出这阎王镇。”

三个人俱都面面相觑,这血衣婆婆所说的话竟是大有道理。难道这血衣婆婆所说的都是真的?

风冷情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血衣婆婆沉默了一会这才继续道:“这数十年一过,也许外面早就忘了有这么一个阎王镇了。这十年来,这阎王镇也只来过五个人。都被杀死了。”

风冷情缓缓道:“包括这屋里的那个青衣汉子?”

血衣婆婆点点头,道:“不错。”

铁中坚森然道:“是谁杀的?”只要这血衣婆婆说出是她自己的话,只怕铁中坚立时就要出手。

那血衣婆婆嘿然道:“难道你以为是我?你看我这四肢三残,还有能力杀人吗?”

铁中坚脸上紧绷的神情这才放松下来,慢慢道:“那是谁杀死的这些人?”语气已然不若先前凌厉。

血衣婆婆淡淡道:“是谁杀的重要吗?死了就是死了。人活在世上,不过就是早死一天,晚死一天罢了。我在这阁楼里面待了三十来年,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铁中坚默然无语。

风冷情慢慢道:“这位前辈,我们可以将你带出这阎王镇的。”

血衣婆婆眼睛望向风冷情,摇了摇头,苦笑道:“他不让的,他不会放我走。而且他也不会放你们走的。”眼睛怜悯的看着三个人,似乎这三个人也难逃死在这阎王镇的宿命。

三人心头都是一震,——这老婆子口中的他是谁?这个他难道有决定别人生死的能力?

铁中坚忍不住问道:“他是谁?”

血衣婆婆慢慢道:“他是我丈夫。”

这一句话一出,三个人都是愕然失色。这个血衣婆婆口中的能够决定别人生死的竟然是她的丈夫。难道这血衣婆婆也是被她丈夫打折双腿,囚禁在这阁楼之上?

水灵试探着问道:“这个锁链是你丈夫给你拴上的?”

血衣婆婆点点头。脸上没有丝毫难堪之色。

水灵指了指她的双腿,道:“这双腿也是你丈夫打折的?”

血衣婆婆点点头,道:“我家相公虽然打折我双腿,但是我知道他是疼我,珍惜我,所以我没有怨恨他。”

这句话一出,风冷情三人都是暗暗皱眉,心中俱道:“你这个人不是脑子有病吧?被丈夫打断腿,还一点怨恨也没有?真的是匪夷所思。”

那血衣婆婆似乎没有看见三人脸上奇怪的神色,眼睛之中向前方望去,似乎穿过了重重的岁月,想起了昔时种种……良久良久这才缓缓道:“我认识我家相公那一年,是三十六年前的春天,这云梦泽里面的桃树林已经开花了,开的一片粉红,烂漫之极……”

风冷情三人听这血衣婆婆竟然回忆起了多年前的往事,倒也不便打断于她,便都静静倾听。

只见血衣婆婆想起三十六年前的那一段往事,脸上容光焕发,似乎真的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只听血衣婆婆静静道:“那一年的桃花开的那么美,那么好看,那桃树林距离我们村还有二十余里之遥,但还是把一股花香送了过来。

我便偷偷地溜进了云梦泽,来到了那一片桃花林中。

村子里的人对于这云梦泽向来便有严规,不让进来,说是这云梦泽里面有恶鬼,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我偏偏不信这个邪。我就要偷偷溜进来看一看这桃花,闻一闻这桃花香。然后再悄悄的出来。

我进到这桃花林中,没有看到恶鬼,反而看到我家相公。

我家相公也一眼便看到我。就是那一眼,我们便互相欢喜上了对方。”

说到这里,风冷情和水灵砰然心动,忍不住互相望了一眼。嫣然一笑。

风冷情心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水灵心道:“风哥哥,我就是第一眼看到你,就深深喜欢上了你,你知不知道?”

铁中坚听到这里。侧目望向水灵,只见水灵正在含情脉脉的望着风冷情,心中如被大石砸了一下。顿时感觉口中又苦又涩。

那血衣婆婆浑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丝毫不觉身旁其他人神色有异。只听她继续道:“那一日遇到相公以后,相公便将我带到这阎王镇里来了。

我便一心一意跟他在一起。每天快快乐乐。只是有一点不方便,相公要我不可以走出这阎王镇。我问他为什么,相公告诉我,因为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这个镇上的男人不可以婚配,如果婚配的话,结婚以后,新娘子便要终生留在这里,不可以走出这镇子一步。活着不可以,死了也不可以。

我那时只知道跟相公在一起非常开心,当时也顾不了这许多,我只要和相公在一起,便已经满足。就那样,我和相公快快乐乐的在一起过了六年。直到那一天晚上。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第九十五章 :黑夜追踪毒箭飞射

说到这里,血衣婆婆的脸上微微变色,似乎是想到了一件伤痛的事情。

过了片刻之后,血衣婆婆继续道:“我家相公每个月的十五号都要出去一下。我每次问他,他总是不说,这一天晚上,他又偷偷出去了,我看他偷偷出去,就跟在他后面,只见他走出镇外,绕着镇子转了两圈,然后偷偷溜到镇子东边一处荒废已久的义庄之中,我大着胆子跟了过去,来到那义庄跟前,只见那义庄大门紧闭。

我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才轻轻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

那一间义庄分很大。屋里面停着一具棺木,棺材上涂着黑漆漆的漆,看上去非常吓人。我在屋子之中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我家相公,我心里好奇,明明是进到这里的,怎么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