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有信心?你就那么狠与绝?你不怕你这样说我会改变主意?”他戏谑地说。

听他这样一说,我反倒怕了,如果他改变主意,我刚才不是空欢喜一场?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你刚才已经说了,就不许在反悔,否则天下人都会耻笑你,笑你出尔反尔,笑你说话不算话。”我吓唬他。

“笨丫头,如果我怕天下人耻笑,如果我想名扬天下,我岂会退兵?我决定退兵的那一刻起,我就准备坦然接受他们的嘲笑与奚落,也已经准备好声名扫地,你这话吓唬谁?没见过你那么蠢的人?瀚国的人真是瞎了眼,居然会选你做女王?”

“那不是为我,为什么肯退兵?说呀?”

“即使在战场上相见,我也无法赢你,因为你比我狠,比我绝情,而我比你更爱你自己,所以这一仗从我们相见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会输了,因为对你我无法狠下心,想不到纵横战场十几年,栽在你这个傻乎乎的丫头手里。”他摇摇头,似是不甘,似是无奈。

“既然都是输,何必再打,明天我会带兵回去,如果沧军还听我指挥的话,但我不担保天涵会不会替上我的位置来与你交战,因为早些时候,他已经向皇上请战,来接替沧军,只是皇上一直怕兵权旁落,他的势力空前强大,所以一直没有答应,如今我坚决退兵,天涵会不会领兵过来我就不知道了,无论如何你给我好好留住这条命,知道吗?还有不许对我们沧国那么狠,否则我会灭了你。“

此时我只会傻乎乎地笑,不会再作出任何反应。

“如果你今晚出来见我,是准备对我用美人计,我认了,我栽进去起不来了,死妖精,我以后会加倍还你,让你知道是要付出代价的。”嘴里恶狠狠地说,手里的力度不断加大,揉得我一阵尖叫。

“还有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了,即使天涵来了,也不能做摇头草,再倒在他怀里知道吗?你是我的,已经完全是我的了。”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笑意。

“谁说我是你的,我可是他的皇妃。”我故意气他。

“皇妃?你还好意思提,全沧军的人都在盛传他的正妃被我睡了一年多,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还会要你?你别把自己抬得太高。”

“是你,你还要不要我?”我偎依在他怀中,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心里有从来没有过的踏实与安心。

“还要?我扔都来不及呢?瀚御风你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被别人睡了一年,是男人都不要你。”

“你——”我恨得用手直捶他的胸膛,他捉住我的手臂一阵狂吻,吻完又朗声大笑,笑声是那样的快乐。

卷二 劈风斩浪:072: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天终是亮了,他的怀抱无论多温暖我还是要离开,我穿上他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衣服,虽然是大一点,但总比那件血衣好,在他的怒视下,我乖乖将那件有我们欢爱标志的血衣带好,不敢扔掉,否则他的手一定再次如暴风雨般向我袭来。

当天上的的第一缕阳光射下来,我不但不感到绝望,还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光明终是比黑夜要好,沧祁的退兵让我整个人如沐春风一般,只要战场上不是与他相遇,即使多难打的仗我都不会害怕,他不会彷徨。

但临分别的那一刻,我还是不舍得,四目相对,千言万语,万语千言,但大家最终还是狠狠挥动马鞍分道扬镳,,我禁不住往他离开的方向望去,刚好他也正回眸,我看不清他的眸子,但我感受到眸子里的深情与依恋,我用力牵住马儿,不希望离他那么远,马儿前蹄扬起,嘶鸣一声,双眼疑惑地回头看我,我朝他挥了挥手,不知道遥远的他是否看到?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扬起缰绳,马儿再次扬起四蹄向前飞奔,远了,我们离得远了,但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贴得近,我知道他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他,这已经足够我幸福很久。

回到军营,姜将军紧绷的脸才松弛下来,虽然被沧祁这厮折磨了整晚,腰酸背痛,全身酸软无力,但我的心情奇好,害得姜将军连连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那么高兴?脑海不由想起昨晚的缠绵,脸一红,连忙找借口搪塞,怕被他看出女儿间的心事。

我哼这个小曲,一个人在营帐里起舞,好久心情没有这么放松愉悦。

不知道沧祁回去如何游说军中将士,两天后沧军真的退得无影无踪,邺城的危机终于得到缓解,笼罩在邺城的黑气浓雾终于消退地无影无踪,一望无际的蓝天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

瀚军对沧军的突然离去虽然迷惑不解,但这并不阻碍三军振奋,欢呼雷动,只要想到不用在战场上丧命,可以回去看望老母亲,陪伴娇妻,谁的心情不好?但姜将军倒还是很忧虑,他怕这只是沧军的阴谋诡计,毕竟沧军退得太诡异了,而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跟他说,也许他谨慎点是好事,毕竟沧祁走了,沧天涵可能会领兵过来,沧天涵一定是恨死我了,因为我带给他的毕身的耻辱,我想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这种耻辱,当我们再次相见时,我相信他绝不会留情。

望着沧军之前驻军的地方,我知道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但我还是禁不住往那个方向看上去,总感觉那个地方还有沧祁的气息,虽然不能再见面,虽然离得越来越远,但我还是感激上苍,因为我与沧祁终于不用刀剑相对,他砍向自己的一刀又一刀如曾经的一个噩梦慢慢远去,但记忆的伤疤会永远铭刻在我心中。

沧军虽退,但我大军依然驻守在这里,因为我怕会有更大的进攻,但没想到等了半个月沧国也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是沧国皇上不敢把兵权交给沧天涵,还是沧天涵本身就不愿意见到我这个给他带来无尽的耻辱的挂名妃子,但无论哪种对我来说都是好事,我越来越害怕战争,越来越不愿意看到鲜血与尸体。

但没想到沧军刚退,内乱又起,右丞相伍苓趁局势动荡,控制了朝中局势,还拥有了为数不少的兵力,我与外出的将士顿时被隔离在皇城之外,显得孤立无援,形势急转直下。

皇位这个宝座人人觊觎,但我想不到伍苓竟然在国家存亡的时候动这个歪念,他的心真是给狗吃了,但他不在这个时候谋反,政局稳定后还有什么机会?

更让我和姜将军纳闷的是这个右丞相怎么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控制了朝中局势,并且他用了什么厉害手段,可以短时间拉拢了那么多人?据了解这个伍苓也并非什么厉害人物,虽然位居丞相一职,平时倒是唯唯诺诺很平庸一个人。

抗击了沧狄两国的入侵,想不到刚刚可以稍稍喘息,又要同室操戈,自己人打自己人,真是可恨,想不到刚刚可以稍稍喘息,又要同室操戈,自己人打自己人,真是可恨,但是我瀚家江山绝不容许旁落,要不我如何面对死去的父皇?如何对得起他对我的疼爱和寄予的厚望?

我留一部分兵力在邺城驻守,派探子时刻关注狄国与沧国的动向,离狄王给我的限期已经快到了,但我不是很担心他给我下的药,毕竟从小我就百毒不侵,只是不知道狄王的药物会不会超出我身体的承受范围,但现在的我根本无暇去找什么神医解毒,我要在限期到的时候解决内乱,否则狄军再次兵临城下,我们一定会手忙脚乱。

我带领大军返回皇城,士兵们斗志又重新激发起来,经历过那么多次的战争,我与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已经心连心,他们也认定我是瀚国的女王,现在我皇位被抢,他们说势要将皇位夺回给我,除了我没有人有资格统帅他们,听到这样的话,我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瀚国内战足足打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我吃不饱,睡不安寝,并不是说我担心被伍苓抢去皇位,最害怕的还是狄沧两国会趁乱再次卷土重来,所以期盼着这一仗能速战速决,但伍苓的势力和兵力完全走出我的想象,强大得很,战术也高明得很,这一仗一点不好打,当我攻陷皇城,将伍苓捉拿,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我终于可以重新站在皇城的土地上。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伍苓只是傀儡,在幕后操纵者竟然是沧天涵,这个男人自从我到了军营就没有露过面,我以为他已经放下,我以为他已经放手,想不到他恨我极深,处心积虑要给我致命一击,每次事后想起,我都会后怕,如果不是沧祁在这个节骨眼撤兵,我瀚国必然灭国。

沧天涵他的的确是一个聪明而有野心的男人,居然不动声色控制了我瀚国整个朝堂,想想都害怕,他的手段,他的适度让我不得不叹服,只是他的强大,他的野心已经威胁到沧国皇上的宝座,所以沧国皇上明知他发兵过来,我瀚国必亡,但依然不肯将兵权给他,没想到他与皇上之间的微妙关系却救了我瀚国一次,让我有时间平了内乱,否则瀚国再强大都会亡国。

虽然平息了内乱,但经过几次重创,瀚国已经是摇摇摇摇欲坠,我感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危机,我感到了各种势力不断在渗透,这是一种与战场上截然不同的压力,战场是真刀真枪,流血流汗,朝堂上是明刀易挡,暗箭难防,杀人不见血。

即使是笑容满面,我都感受到包含在笑脸中的刀光剑影,虽然军中将士是拥护我,但朝中大臣对我这个公主倒是与不屑一顾,他们这一生都在温香软玉中醉生梦死,他们看到的是太平盛世,繁华景象,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什么是鲜血?他们根本没有见过尸横遍野,他们也没有看过血流成河,整天都念叨着书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他们又如何得知我们在战场上的九死一生,国家局势的风起云涌?

他们也一直信奉夫为妻纲,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女人只会躲在男人的庇佑下生存,只会唯唯诺诺卑微地过一生,如今要他们尊奉我一个女子为君王,要他们高贵的膝盖向我跪下,这简直要了他们的命,虽然我已经捉拿了伍苓,但依然无法服众,他们有一些甚至称病不来见我。

十五天后,就会举行隆重的登基大典,听说他们已经商量好一起不出现,他们在朝中多年,党羽众多,势力广布,如一棵大树,枝繁叶茂,要想拔掉一点都不容易,现在是牵一发动全身我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最让我为难的是瀚国有这样的一条老规矩,新皇登基的同时必须大婚,已经大婚的必须夫妇两人一起祭祖然后参加登基大典,这是千百年传下来的祖训,任何人不能违抗。

这可让我犯难了,我已经嫁与沧天涵为妻,现在我登基为皇,沧天涵作为皇夫,必须陪同我一起参加祭祖,然后携带我登上宝座,朝我行跪拜之礼。

沧天涵这样自傲的男人,要他朝我跪拜一定比要他的命还要让他难受,就算他愿意我也不肯,他处心积虑引发内乱,想灭我瀚国,我把他引入我瀚国无疑是引狼入室,祸害无穷。

并且沧祁临走时候还警告我不能做摇头草,倒在沧天涵的怀中,如果让他知道我求沧天涵回来做我的皇夫,并且与他当着天下人携手登上帝位,不知道又会如何的咒骂我?如何的怨气冲天?

沧祁那个男人绝对会小气到记挂一辈子,说不定他还真的会灭了我的。

在怎么办?能不能废祖制呢?但很快我就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看法,现在登基之路已经举步为艰,如果再废祖制肯定会引发轩然大波,局势会更加动荡,我现在必须要稳定整个局势,否则瀚国危矣。

难道我真的要我去低声下气地求沧天涵做我的皇夫?现在我的身心都属于沧祁,我怎能再委身于他?

怎么问题那么难?怎么总是要我面对这两难局面?

卷二 劈风斩浪:073:他居然来了?

如果沧天涵不出现做我的皇夫?我岂不是要违背祖先定下来的规矩?这如何是好?那些不服我的大臣们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他们也知道沧天涵与我的关系是如何的水深火热,他们就等着看我们的笑话,等着看我出丑,如果我有什么做错的,他们一定抓我小辫子,群起而攻之,局势肯定又再乱,到时皇城内烽烟四起,换谁都想趁机灭掉我瀚国。这该如何是好?我如何让那些守旧的老臣子学会变通?

我急得如热锅的蚂蚁,冥思苦想总是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姜将军也许知道我处境艰难,专程进宫求见,他笑着对我说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试试,听到还有解决方法,我的心狂跳了一下,这里的我应召溺水的人,就算是看到一根稻草都会猛地游过去牢牢抓在手里。

“姜将军你快说,究竟是地陷?我都急死了。”我猛着追问他,微微的声音透露我的紧张与焦急。

“也不是什么好方法,但如果女皇还没有想到什么好方法,倒可以试一试老臣的法子,那就是休了沧国四王爷,女皇另娶皇夫。”姜将军的话如一声惊雷,在我心中回响。

“可以吗?我可以休掉他吗?”我疑惑地问他,但声音带着隐藏不住的喜悦。

“当然可以,嘎然古往今来,都是男子休妻,但女王他地位崇高,主宰着整个瀚国,当然有资格休夫另娶,并且还可以娶多几个皇夫。”姜将军含笑地说,最后一句话带有调侃的味道,我几个皇夫?倒是好主意,但我怕我娶了没有命享有,沧祁真的会灭了我的。

但听完姜将军的话,我的心亮堂堂的一片,虽然知道休夫这条路不好走,但总好过哀求沧天涵这死男人过来做我的皇夫,并且我带给他那么多耻辱,他肯定也已经对我极为厌恶,又怎么可能卑躬屈膝过来做我的皇夫?

“看女皇表情,应该是接受老臣的建议了,现在时间不多,好皇你还是写下休书让老臣派人送给沧国四王爷,女皇你也好趁这段时间挑选你认为合心意的皇夫。”姜将军的脸上带着慈爱的笑,这个看着我长大的男人,对我敬畏的同时,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疼爱。

“姜将军,我马上修书一封,你派人快马加鞭送给沧天涵是了,他看了以后就知道怎么做了,我不想休他,让他休了就好,这样他以后就不会再有任何怨言。”说完,禁不住我嘴角飞扬,此文我心情是极好的。之前的急躁彷徨一扫而空,笼罩在心头的迷雾也已经看不到。

“让他休妻?我怕这样会让女皇的声誉受损,要不还是女皇你将他——”姜将军不无担忧地对我说,有这样忠心耿耿无时无刻不替我着想的臣子,是我的神气。

“姜将军,你不用担心,我在这方面的声誉早已经不好,如果能让他心里好过点,就让他休了我吧,这休书是他新手写的,他就没有理由再怨恨,也不会再纠缠,那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矛盾。”我平静地说。

“但他肯放手吗?”姜将军还是不大愿意让他休掉我,他问题想帮我顾全我的颜面,他觉得我被他休掉是一件难看而郑的事情,但我却不这样看,能获取身心的愉悦,能得到自由,比什么都重要,耻笑又如何?颜面无存又如何?

“肯的,一定肯的。”我肯定地说,正如沧祁所说,一个男人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怀中一年?就算他不介意,肯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以他如此骄傲的个性又怎可能跪倒在我裙下,做我的皇夫?如果这样,他那一大堆女人怎么办?风流成性,他又岂可能为了我一个人,放弃那么多美人?所以这一纸休书他一定会给我,我很快就会恢复自由身了,想到这里,我自得地笑了,我发梦都想不到我们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只是沧天涵休了我,我应该挑谁做我的皇夫?除了沧祁我谁都不愿意要,如果让沧祁知道姜将军正在帮我准备一大堆美男让我挑选皇夫,不知道他又是如何的暴怒?如何的妒忌?但如果有其他办法,我沁愿意伤他?

如果沧祁肯做我的皇夫,那我的人生就没有遗憾了,但他铁定是不肯做我的皇夫的了,要他堂堂一个沧国将军嫁到我瀚国,试问他如何过得了沧军这关,过得了他自己这一关,并且他的双手沾满瀚国士兵的鲜血,瀚国士兵恨他入骨,恨不得剥他的皮拆他骨,做我皇夫?岂不是惹众怒?

此路注定是行不通了。

唉!我不得不再长叹一声,怎么总是那么难?

不要想那么多,先解决与沧天涵的关系再说,我想与他脱离关系已经很久,只是他一纸休书一直不肯下,我也无可奈何罢了,现在峰回路转,我竟然可以休夫,看来也是我们夫妻的缘分走到尽头的时候了。

一个人躺在舒适而大床上,我想好好睡一觉,但却发现怎么睡都睡不着,一些片段总是在脑海浮现,这一夜我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里面包含我与沧天涵那一滴一滴的过去。

我想起第一次进他王府,三月未得见的怨恨与惆怅,想起当初他口口声声说爱上府中婆姨不会爱上我的决然,那一刻他的冷硬让我一颗懵懂的心冷却,我想起寂静的黑夜我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大街上的彷徨无措。

想起在沧军营中,他以为我是男子迷惑沧祁要杀我时的凶狠,想起他中了蛇毒陷入昏迷时的软弱,想起他用手段逼迫我到他府中做他贴身侍卫后的可知行径,夜夜欢爱让我既看又听,带我逛青楼让我选美女最终灌我吃媚药,想起我身穿女装出现在他眼前时的惊喜,想起他怒闯将军瘵誓要将我带回去的坚决,想起他发现我与沧祁相依相拥时的暴怒。

想起很多两人之间的过往与纠缠,不得不让我唏嘘感叹,现年的时间不长,但两年却可以改变了很多事情,改变了很多人,如一场梦一样不真实。

究竟是什么让我们纠缠不清

究竟是什么让他对我既怨又恨现在他对我的恨有多浓?怨有多深?我不知道。在这爱恨之间谁对谁错?我也说不清楚。

想方设法灭掉我的国家,而我背弃信义,明明答应他将我娘救出来后好好跟他过日子,做他的皇妃,但我却没有做到。但他救我娘的同时,也立下了坏心肠,准备利用我娘挑起两国战端,谁对谁错?

狄陌派全都带来我那幅衣衫不整的画像让他蒙羞,我与沧祁的纠缠过往更是让他面目无光,受尽众人的耻笑,而他乘机挑起的内乱,让我瀚国将士自相残杀,让我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差点身亡国破,谁坏谁好?

究竟孰对孰错?是怨是恨是爱?终是纠缠还清,如今终是了结了,希望一纸休书能让我们的所有纠葛划上一个句号,否则他痛苦的同时我也不好过。

与他种种过往如今如浮光掠影般在我脑海出现,一些已经淡忘的生活片段重新在脑海浮现,竟是那样的清晰,清晰得让我想忘也忘不了。

十天过后,沧天池沼那边依然没有什么动静,而皇夫的选拔却在如火如荼中进行,我想阻止姜将军的好意,但话到嘴边我却没了说辞,我总不能说我在等一个一定不会做我皇夫的男子出现,我总不能说我爱上的男人就是沧国的大将军沧祁?我苦笑几声,心中苦涩。

难、难、还是难,为什么总是要我抉择。

再过有三天,居然有人过来传话,说瀚国的四王爷沧天涵求见,听到这句话我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无论我怎么想,我也想不到他会千里迢迢跑来这里见我,我惊讶,我以为他会一怒之下写张休书给我,我以为他会在沧国不停地咒骂我,将我写给他的快撕得稀巴烂,但我就是没有想到他会过来,并且还是单人匹马过来求见,他的胆子还零点怨有多大,他就不怕我会难为他?他就不怕我将他软禁?他就不怕我瀚军将他剁成肉酱?

他如此匆忙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是为了休书一事吗?莫非他是答应过来做我的皇夫?不可能的,他绝对不会答应的,我相信他宁愿死也不会向我行跪拜之礼。

那他是过来指责我斥骂我?那他的胆子真不容小觑,毕竟这里是瀚国,他一个沧国王爷来到这里就会变得什么都不是。

在我犹豫恍惚的当儿,宫中有人再次传话,说沧国四王爷求见。

那一声求见竟是那样清晰地传至我的耳中,并且不断回响,我禁不住有点慌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我仿佛已经看到他怒不可遏的脸孔。

他干嘛要跑过来,让两个人难堪,为什么不一纸休书一了百了,大家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再无任何瓜葛?让这一纸休书结束了纠缠了两人那么久的爱恨情仇?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平息自己紊乱的气息,瀚御风呀,瀚御风,你为什么要怕他?但无论我怎么对自己说,心还是比平时跳得猛一些,我终是害怕他。我整理了一下衣裳头发,然后威严地对传话的宫人说:“宣他进来。”

卷二 劈风斩浪:074:困兽的悲鸣

听到脚步声沉稳地响起,我反倒没有了之前的恐慌与紧张,整个人冷静下来,但当他走进来,我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我还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许是他身上的寒气太过于摄人,许是他的双眼过于凌厉,让我感到这个宫室一下子变冷,整个人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你要见我?”我压低声音,想让自己显得沉稳一些,但的声音还是带有微微的颤音,显示我的紧张,对着他我无法不紧张。

“是”他的声音如他的身体一样冷,带着冬日的寒气,说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让我有很强的压迫感,长得高有什么了不起?双眼会结冰有什么了不起?这个时候我特别想站在床上与他对话,我也想让他尝尝什么的矮人一等的滋味,要不拿一个火炉出来放在他身边,让他身体的冰块悉数融化,最后整个人融化成一滩水。

“不知道四王爷找我有何事?”我冷冷地问,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四王爷?你似乎称我夫君更加恰当。”他冷哼一声,带着嘲讽,带着微微的怒意。

“夫君?有你这样的夫君吗?时刻想着要灭我瀚国,将我置之死地?”我不再惧怕他,直视他如刀子一样的目光,因为我心中同样有怨有恨。

“就算我不灭瀚国,迟早有人灭掉你瀚国。”他傲然直立,似乎天下唯他独尊一般,头身躯昂起,似乎世间万物都被他踩在脚下一样。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瀚国是不会灭亡的,就算你死了,腐烂了,我们瀚国依然屹立不倒,不断的强大。”

“你——你——你居然敢诅咒我?放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他一个箭步向我冲来,那手猛地把我下巴钳住,他应该气极,兴许从小到大也没有敢对他说这样的话,我赶紧弯身,躲过他伸过来的魔爪。

“沧天涵,你不睁开眼睛看看这里是哪里?这里是瀚国的皇宫,不容你放肆,你以为这里还是你的一王府,任由你胡作非为?站在你面前的也不是你那些惟命是从的女人,而是瀚国的女王。”我出言讽刺,他居然山长水远跑来这里发脾气?都不看看是谁的地方?

“瀚斩皇宫又如何?瀚国已经国中无人,居然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当王,真是贻笑大方,这样的国家不亡,什么国家才亡?我不灭这样的国家,灭什么国家?你凭什么当女王?我不允许你当女王,这个国家就找不到一个人当王了?要本王的女人当女王?真是发疯了?”他的笑容敛去,整个人显得又冷又硬,眸子闪烁着摄人的寒气。

“你今日过来难道就是想跟我说你要灭我瀚国?如果是我真的佩服你的胆量,但对着我说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当着我瀚军将士将你之前说的这段话再复述一次,我看欠是否还有命回沧国?想不想尝尝被人剁成肉酱的滋味?在我这里发狠算什么男子汉?就只会欺负女人?”我声音在加大,怒火在升腾,我就要当女王,我就要凌驾在你之上,气死你。

“你别在这里唬我,要将我剁成肉酱你早就剁了,你敢杀我,你不怕担负谋杀亲夫的罪名?”他斜着眼睛看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看到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我就生气,有什么了不起,谋杀亲夫又如何?他不是一直想将我赶尽杀绝吗?下面来跟我说仁义道德?

“我过来是想问你,你那封书信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想干什么?”他冰冷的的眸子顿时燃烧起一团团火焰,虽然我看出他尝试努力克制,但他真的是为那封书信而来,并且看他怒气冲天的样子似乎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难道我在信上写得还不够明白吗?如果王爷你不明白,你可以请教你那一堆侧夫人,兴许有一两个能认得几个字?如果她们都不明白,那只能怪你了,只会挑身材好?”我戏谑的说,我想起他那堆女人无一不是丰满得不的了,这就是这个臭男人喜欢的类型。

“瀚御风,你就是那么迫切与我划清界限?你静待离开我?”他眼里的怒火更盛,脸色变得铁青,但眼皮深处又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眉头紧皱,似乎真在品尝一枚又苦又涩的果子。

看到你这位的神色,我竟然不知道再怎么跟他说,本来还想近期他多几句,讽刺他多几句,现在所有的话在路边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我宁愿他恶狠狠地对我,我宁愿他臭骂我,我宁愿他像网域进来时那样,又冷又硬,傲气冲天,但我最怕他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伤害到他似的。

“你反正都不爱我,现在我们划清界限,你以后要想侵占我瀚国不是更名正言顺吗?如果你实在不舍得我,你也可以当我的皇夫,做我的臣子,听我的话,向我行跪拜之礼,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就干脆休了我,我这样对你已经仁尽义尽了,起码顾全你的面子,难道这样子你还有怨言?”我出言激他,我知道他一定不愿意做我的皇夫,果然不出所料。

“我堂堂沧国王爷绝对不会过来瀚国做你那所谓的皇夫,当然我也不会休你,你踏进我王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属于王府,你生是我沧天涵的女人,死也是我沧天涵的鬼,你别想逃,你是逃不掉的。”他恶狠狠地对我说,坚决得不容置疑,双眼发出凌厉的光芒,那锋芒太刺眼,在耀眼的锋芒之下让人连话都不敢多说。

“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这种损己又不利人的行径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怒问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痛痛快快放手?他休掉我,他可以出一口恶气,我又受人嘲笑,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帮我备笔墨纸砚。”我跑到门口大喊一声,宫人听到低下头忙着小跑去帮我去找这些东西来。

“瀚御风——”他扬起手,那大手掌似乎就要刮下来,我感受到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风阵阵,但他双手在高空的时候却停住了,晾在半空,久久不刮下来,我知道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但他全身升腾起浓浓的杀气,那满腔的怒火让他那张俊美无铸的脸变得扭曲。

大家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再说一句话,空气一下子变得凝固了一样,当宫人将笔墨送过来摆放的时候,我看到宫人的身体与手脚也颤抖得厉害,许是他的杀气太浓,我的怒气太盛?

但在不经意间将手缓缓放下,冷眼看着宫人的一举一动,我听到了关节咯咯的声音,他那紧握的拳头已经蕴涵了他无穷无尽的怒火,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脚微微抖了一下。随着宫人声的远去,宫室内更是一片死寂。

“沧天涵我真的很不明白你,既然你那么恨我,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不一纸休书休了我,这样我轻松你了落得逍遥,何必苦苦纠缠?我辛苦你受罪?”气氛太压抑,我再不说话会窒息而死,我尝试心平气和地与他讲道理。

“闭嘴,你当初明明对我说如果我将你娘救出来,你会一心一意对我,你会安心做我沧天涵的女人,你会专心做我的王妃,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玩弄我对你的感情?”他声色俱厉地质问我。

“你有什么资格那么大声吼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感情?当初我进你王府,你三个月都不见我一面,我专门去王府找你,求你爱我,如果你那里肯真心对我,我们怎么会直到今天这一步?想当初你说爱上府一的婆姨也不会爱上我时是多么决绝,想当初说桥归桥,路归路时你是多么的无情,让我一个女子游荡在大街彷徨无措时你是多么的无义?

”你家中娇妻众多,我晚晚帮你守夜听你们欢爱,你风流成性,流连烟花之巷,让我吃媚药这笔帐我找谁算?你现在跟我说感情?”

“是,我是答应你如果你将我娘救出来后,我会一心一意做你的王妃,但是你呢?救我娘的同时也立下坏心肠,故意惹怒瀚暮,然后你就找机会灭我瀚国,没错,我很感激你救我崃,但我也好恨你,我瀚国有今日完全是拜你所赐,你连同狄国一起进犯我国,你收买我朝臣子制造内乱,你做的哪生是我沧事情有念及我们的夫妻之情?你做的哪一件表顾念我是你的王妃?我今日让你休我,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你别得寸进尺!”我把我心中的怨气悉数发泄出来,在一阵怒吼声中整个人也轻松下来。

“你说过,你得不到的东西你就一定要毁掉,你已经差不多毁灭我整个国家,莫不成你还要将我逼上绝路才?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只要写几个字,我们以往的过往就一笔勾销,你不欠我,我不欠你,不是很好吗?”

“一笔勾销?你休想,想将我撇得一干二净。你别发梦,我是不会庭你的,你是沧天涵的妃子,你是我的女人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也休想改变。”因激动,他的俊脸变得通红。

“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你是正妃已经被别的男人睡了一年多?难道你真的不介意被全天下的人笑话?”

我这话可能深深刺激到他,他的指尖变得发誓,那张脸也不再有丝毫血色,苍白得骇人。

“我介意,我无时无刻不在介意,我介意得要疯了,我妒忌得发狂发颠,我愤慨得要想方设法报复你,我要你伤心,我要你悲痛欲绝,我要你体验我内心的煎熬与痛苦。”

“但还是不舍得你,我还是想要你,我爱上你了,瀚御风我爱上你了,你和沧祁尽管放声大笑吧,笑我竟然爱上了你,笑我竟然千里迢迢来乞求你的愉悦,乞求你施舍一点点爱,你就尽管嘲笑我吧。”他的声音带着悲凉,带着愤怒,带着绝望,看到陷入癫狂状态的他,我害怕的同时居然觉得很悲凉,他曾经那样害我,他曾经那样绝情地对我,如今他那么痛苦,我理应很快乐才对,为什么我就是开心不起来,为什么我就是笑不出?

“你们就尽管看我笑话吧,我明知你与他已经——但我还是不值得,我还是不值得,你明不明白,我不值得将你拱手让人,我不会休你的,两年前不会,现在我更加不会。”他一脚踢翻他身旁的桌子,宫人准备的笔墨纸砚撒了天王老子,他居然还捡起地上的撕得稀巴烂。

“我告诉过自己忘记你,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你,但我只要想到你躺在沧祁的身边,只要想到你成了别人的女人,低估知道我这里有多痛吗?你知道有多痛吗?”你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一步步靠近我,眼里的痛楚让我心惊。

“你知道有多痛吗?”他突然大吼一声,如困兽最后发出最后的悲鸣,让人难过得想要流泪,在我走神的当儿,他一把将我圈入他怀中,紧紧搂住,双手大力得让我的腰就快断了,胸膛激烈地起伏着。

卷二 劈风斩浪:075:覆水难收

他的呼吸急促而灼热,他的双手强劲而有力,他将我圈住后,我竟动弹不得,他死命的将我贴近他的怀里,似乎要将我与他揉成一个整体,永不分离,这让呼吸困难,就快窒息而死,我从瞬间惊吓中清醒后,不得不拼命地拍打他的胸膛,用脚狠狠踢他,企图挣开他滚烫的怀抱,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你就那么讨厌我?你就不肯给我一点点温暖?为什么对我那么残忍?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他突然松开我的手,直直看着我,眸子通红,如受伤的野兽。

”我们不可能的了,如果你当初对我好一点,也许我会爱上你,会死心塌地地跟随你一生一世,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两年已经改变很多东西,我们都变了,变得无法在一起,变得已经不能原谅彼此,说过的话收不回来,做过的事不可改变,为什么要现在来扰乱我的心?为什么在我不需要的时候你才肯将你的爱给我?当初我那么卑微地去求你,为什么低估就不施舍一分一毫?

“风儿,是我不好,是我错了,但我想回到过去,我想反悔了,我不想就这样与你失之交臂,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

“你究竟明不明白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多不愿意失去你?”他对着我怒吼,情绪就快要失控,我想不到平时那么冰冷的一个男人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也许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致命弱点,多坚硬的心也有柔软的时候。

“风儿,忘记过去,忘记沧祁,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就算你现在不能答应我,就算你暂时不能忘记沧祁,不要逼我休了你,这样我就跟你再也没有任何联系,我害怕,我第一次那么害怕失去一个人,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爱,为什么当我懂得爱,为什么当我想要去爱的时候,你还给机会我?为什么不肯给一个机会给我?就;宫现在这样卑微地求你都不可以吗?”他眼里闪过的哀伤与痛楚让人动容。

“我是做过很多事情伤害过你,你就不能给一个机会给我弥补,给一个机会给我偿还?让我疼爱你一辈子,让我呵护你一世,我有这样能力给你幸福,只要风儿你肯给机会给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他带着急躁,他的手变得异样冰冷,但依然死死拉住我的手,不让我离他远一些,为什么要是现在?为什么要在我爱上别人的时候求我?为什么在我嫁进王府的三个月对我不闻不问,还给予一丝一毫的怜爱?

在这个时候我开口说”不“似乎太残忍,但我如何能接受他,我的心里都是沧祁的影子,我的身体都是他狂暴留下的烙印,我无法再接受另一个男子,即使他对我再觉悟,即使他对我更加疼爱,即使他的双眼是多么的绝望,我也无法将沧祁身影淡忘。

我对着带着渴求的双眼无力的摇摇头,我看到了他眼里的绝望与哀伤,我看到他的脸在瞬间苍白而无血色,紧紧握住我的双手无力的垂下,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竟然很痛,说不出的伤感。

”真的不能回到过去呈?你真的不要我吗?风儿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此时的他就如一个受伤的孩子,没有尖锐的棱角,没有了锋利的刺,他的话中带着哀求,我从来不会想到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我,我从来想不到有一天这个男人死死抱着我说爱上我,说不舍得我,钽错过了终是错过了,也许上天注定我们是有份无缘,到最后更是无缘无份。

“我们回不到过去了,这树叶掉了,即使重新长出另一片新叶,此叶已经非彼叶,覆水难收的道理你应该会懂,你注定不肯做我的皇夫,我又必须登基为王,你我已经不可能了,何必再纠缠?何必让大家活得那么累?放过我也就等于放过你,你明不明白?”

“你给我闭嘴,我不需要你教训我,我更不需要你这个臭丫头跟我说什么大道理,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也不懂得什么是折磨,什么煎熬?人知道爱一个人又得不到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看着自己的妻子倒在别的男人怀里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我决定千里迢迢来祈求你施舍一点点爱,内心有多矛盾?经历了多少的煎熬?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懂,我根本体会不到我心中的痛,我心中的悔,还有我心中的恨,我恨你,我恨沧祁,但我更恨我自己,你明不明白?”

我情愿他恨我,但为什么偏偏要爱上我呢?我不知道应该再对他说什么,也许现在说什么话都苍白无力,我静静地看着他因激动而扭曲的脸,但他眼中的酸楚还是深深刺痛了我的心,也许对他我不仅公是恨?

“我不管你是女王也好,公主也好,我是不会放手的,我说过,皇夫我不做,妻我也不休。”他突然收起之前痛不欲生的神情,整个人又变得又冷又硬,他欣长的身躯站立在我面前,让我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眼睛再次睥睨着我,那闪烁的光似乎在告诉我,他已经看清我所有的想法与心思。

“沧天涵,我懂得什么是爱,所以我知道我与你是不可能的,我清楚知道我爱的是沧祁,我愿意嫁的人是沧祁,而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虽然相遇过,但终将擦肩而过。”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我努力让自己的双眼变得冰冷而不带任何感情。

“你就一定要这样伤害?我不要成为你的过程,我也不愿意与你擦肩而过,你我拜过天地,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我们怎可能擦肩而过?你注定是属于我的?我不许你离开我。”他声音变得沙哑,又开始波动起来。

“沧祁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沧祁具有的我也能具有,他能带兵打仗,我也能运筹帷幄,论样貌论才智我哪里输给他?为何你偏偏爱上他,为什么你就不肯再回头望我一眼,你不要忘记我老师你的夫君,我才是与你拜过天地的男人,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才是你的男人。”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对于如此执拗的他,我竟不知道怎样劝服他,怎样才能让他修书一封将我休了。

“你哪都不比他差,但我偏偏喜欢他,我喜欢专一对我的男人,沧祁可以做得到,他会一心一意待我,但你不行,你的心已经给了太多女人,你的心已经不完整。”

“谁说我的心不完整?除了你这二十多年有谁能走进我的心?男人有三妻四妾本属平常事,你何必介怀,你如果实在介意,我遣散他们就是,如果你肯回头,溺水三千,我愿只取一瓢。”他的双眼又浮现微弱的希望,闪烁的光芒在祈求我的回应。

我依然无力的摇摇头,但却闭上眼睛不敢看他绝望的眼神。

“为什么你问题介怀我有过别的女人?为什么你就不说沧祁也有别的女人?”他一句一句地质问我。

以前他也说过沧祁有过别的女人,当时听了心里有点有舒服,但远没今天那么酸涩,一想到他曾经还有别的女人,我的心就难受得要命,我相信沧天涵没有说谎,因为那晚他动作是多么的娴熟,根本不像是第一次,他肯定已经经历过不少女人?他说他这两年没有碰过女人,谁知道有没有?有金箔个男人可以的你得住诱惑,即使他不要,也有女人送上门,他真的没有吗?心中酸得要命。

还有其他女人偎依在他的怀里,他也跟别的女人缠绵过?心一点点地痛了起来。

“他有没有别的女人干我什么事?我一点都不在乎。”虽然是这样说,但这话说得酸溜溜的,连我也感觉到浓浓的酸味。

“你果然是爱上他了,你居然会妒忌?为什么我那么多女人,你对我就只有厌恶?为什么我一提到他有其他女人,你会妒忌?”他再次大声地吼我,我不知道他的喉咙痛不痛,但他声音已经微微的沙哑。

“既然你都知道,你还不把休书写给我?我不但与沧祁共床共寝一年多,还与狄国皇子一起鸳鸯浴,度过激情而难忘的一夜,我这样肮脏的女人你怎样还要?你怎么就不介意?难道你能人所不能,连这个都可以忍受?”

听到我的话,他说话,便他眼中闪着熊熊妒火,呼吸声也开始粗了起来,拳头握紧,指尖发白。

“这些都是我逼你的,如果不是我弃你而支,你岂会与沧祁同床共寝,如果不是我给你吃春药,你又岂可与狄皇子鸳鸯浴?我介意,但我不怪你?我妒忌得要命,但我仍然不想放手,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让我们重新来过好吗?”他的声音竟然变得很平静,没有我想象中的狂怒,他的克制力很强。

他的脸上的愤怒逐渐被懊悔代替,静静地站在我面前,脸部的线条变得很柔和,双眼也蕴含着让人心惊的深情。

“风过留痕,雁过留声,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岂能抹得一干二净?并且我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本来是属于我的,是属于我的,你叫我如何放手?你叫我的心如何不痛?“

”我不管曾经留了什么痕,留了什么声,你都要抹得一干二净。“

”你休想,我这辈子认定你了,除了你,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了,我是不会放手的,死也不会,我不想孤独一份,我也想找一个人陪陪我?”

“你何必——”

“你不用再多言,我今日来这里就是告诉你一声,你爱当女王你当去,你爱上战场你就上,我不管你,但这休书我是一定不会写的。”

“你何必逼我?你不休我,只能我休你了。”

“你敢——”他怒目圆瞪。

“我不但敢并且也有这个权利,我三天后要登基,我必须要有皇夫陪同,你不肯做我的皇夫所以必须要休了你另娶,你听明白了吗?”

“另娶?你娶谁?我不肯做难道沧祁他肯做?你别做梦了,他的性格我比你还清楚,他可以为了你身败名裂,但他绝对不会跪在你脚下,绝对不会像一个女人那样下嫁给你。”

‘你——“

“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我再重申一次,我不会做皇夫我也不会休妻,你一生一世注定是我沧天涵的女人,就连死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还有我告诉你我后悔了,我已经爱上你了,我王府的厦门从今天开始敞开等你回来,如果可以我们重新开始吧,如果风儿愿意我希望重新我进门,因为这次是我心甘情愿,真心实意地想娶一个女人,不为任何目的,单纯是因为我爱你。”

“瀚御风,如果你真的敢给一封休书给我,我绝对不劝你后悔一辈子,让你付出血的代价,我爱你有多深,我对你的恨应有多浓。”他双眼如匕首他之前是这样做,我相信他以后也依然会这样做。

站在我面前的他让我感到恐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透心间,他爱的纯粹,恨得也会彻底。

卷二 劈风斩浪:076:侍寝

直到他离开良久,我还是感到一室清冷,连手也变得冷冰冰的,我拢拢衣裳,但依然没有暖意,他是一个爱之深,恨也切的男人,我休他势在必行,他恨我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