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命似乎总是在征战中变得绚烂,不久他又以极快的速度将一个伊勒族这个很大的族降伏,他说他已经筹谋了很久,他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第二天晚上,整个军营载歌载舞,酒内飘香,瀚骁心情也很好,硬是将我拉了出来,他说伊勒族的酒是全天下最醇的酒最香的酒,喝完几天都嘴有余香,他说伊勒族少女的腰最柔最软,舞跳得极好。

当天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击打着拍子,他喝了很多很多,他的脸微微红,似乎染上一层胭脂红,他有点迷醉地说:“她们跳得真好,但我相信颜儿跳得比她们还好,颜儿的声音唱起歌了一定如天籁一般,无人的时候,颜儿为我舞一曲可好,只舞给我看,好不好?”

他的双眼带着期盼,灼热而撩人,让人难以拒绝,但我淡淡地说:“如果颜儿会跳舞,会唱歌就好了,就可以舞给瀚王你看,但可惜了。”我一副遗憾的样子,我又怎会在他面前跳舞唱歌呢?

他脸略微显得失望,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紧紧盯着前方舞动的伊勒族少女出神,目光变得深邃。

他一杯一杯地喝,而我也一杯一杯地喝,都说伊勒族的酒容易醉人,但我喝了那么多依然显得很清醒,许是喝酒太多,酒已经变成水一样,不会轻易让我醉倒。

我双眼迷离地看着这些舞动的身影,醇香的酒一杯杯倒入喉咙里,心中不知道是悲是喜,这里亮如白昼,远处却依然伸手不见五指,我望黝黑的远方,有点恍惚,我现在究竟在干什么?我究竟身在何方?无论我望穿秋水,前方已经没有边国,远处也无亲人?

心中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楚,喉咙有点发酸。

“别喝了——”他夺过我的杯子,声音带着责备。

“谁像你这样喝酒的,都快变成一个酒桶了,看见酒就往身上倒。”

“你才是酒桶。”我禁不住白了他一眼,酒桶多难听呀。

“颜儿,这个才是真正的你吗?会跟我拌嘴,会有少女的娇态,我喜欢这样的颜儿,我觉得真实。”他凝视着我说。

“其实,你也可以像我撒一下娇,别总是对我恭恭敬敬,像臣对君,像对着陌生人一般,我爱得无所保留,不祈求你现在对我全心全意,但别总在我面前带着面具,这让我很难受。”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隐忍,一丝痛楚,原来他什么都看出来,只是他一直埋藏在心里,包容我,等等我,但无论他怎么包容,无论他怎么等待,我都不会对他有真爱,这就是对他的报应,这就是他灭掉我边国的报应。

“我会的。”我朝他笑笑,但笑容依然有点僵硬,他眼里有一丝失望,但很快又不见了。

“夜已深,你回去歇息吧,你的身体总是不好,不宜多吹风,多喝酒,如果颜儿喜欢喝酒,骁每天晚上就陪你喝上一点就好了。”他的声音极为温柔,说完用手帮我拢了拢衣裳和发丝,他每次都对我自称骁,而我每次都喊他瀚王,尊敬而疏离。

我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此时他正举起杯子将刚刚斟满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眼望前方,眼神依然黝黑而深邃,当中包含的含义我看不懂,我也不想看懂。

回到账中,我竟然意外发现账房的床上坐着两个绝色女子,此时她们正满脸娇羞,我打量了一下,她们身材也是极好,凹凸有致,分外撩人。

“你们是谁?”我问他们,但心中已经隐隐猜到几分。

“是姜将军要我们来侍候大王的。”她们红着脸对我说,果然与我猜得不错,正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匆匆地走了进来,他对我拱拳作揖,说都是为了皇上好,希望我能体谅之类的,他还说已经帮我另准备了账房,我没有说话,笑笑跟着他离开了。

不用对着瀚骁也许我的心会更宁静一些,对着他我总感觉到罪恶,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肮脏不堪,现在对这些事情我都看得很开,男人没有多少个不薄情的,即使对你多温柔多情意绵绵,也总有生厌的一天,红颜总有老去的一天,哪比得当春的鲜花如此娇媚地绽放?最重要的是他身边躺着多少女人我根本就不在乎。

我进到陌生的账房,躺在陌生的床上,不知道是酒的作用,头脑真的昏昏沉沉的,有点犯困,就当我快要睡着的,我听到了噔噔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脚步声显得很急促,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瀚骁已经满脸怒容出现在我的眼前,四目相对,他俯下身子二话没说将我抱在怀中,往他的账房方向走回去,我感受到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难道是那些女子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回到账中,他似乎还在生气,脸阴沉得厉害,但却没有对我说一句重话,他将我放到床上的时候,就一个人在账房里来回踱步,显得有点浮躁,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吭声,等着他的爆发。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让她们进我的账房?”他的声音不大,但我能感受到他已经在很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他们要我离开的。”我淡淡地说。

“他们要你走你就走?你不会反抗的吗?你不会过来质问我吗?为什么就是那样逆来顺受?为什么就不问问我的想法?虞颜你给我听好听清楚了,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你就直接将这些女子轰出去就是了,来一个轰一个,来两个轰两个,听到了没?”他的声音很大,带着已经遏制不住的怒火。

“你真的不需要她们?等我老了的时候你也不需要?难道你对我久了不会生厌,不会嫌弃我不够年轻?不会嫌我不够她们诱人?”

“你老的时候,骁也会老去,年轻的时候,骁要你一个,年老的时候,骁也只要你一个,我想你一心一意对我,我想你只爱我一个,所以我也必须一心一意地对你,全心全意地爱你。”

“当你向我点头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确定这一生能陪伴我的女子就只要你一个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狠心地离骁而去,骁这生也不会再娶了,我这人从来说话算话,这话对你说过一次,以后不会说,也不会再更改了,如果下次你敢再将你的夫君推向别的女人,我会——我会——”他扬起手掌,但最终还是无力地放了下来。

“如果再有下次,我罚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我的妻,都是我瀚骁的女人,我一定会将你折磨完一辈子又一辈子,听到没?”

“听到了。”我没有表情地答他。

“如果可以,我希望从你的脸上看到妒忌,从你脸上看到愤怒,但你却躺在那里安然入睡,这让我很难受,颜儿,为什么我问题忍心让骁难受?”

听到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猛地跳了一下,然后似乎就停在那里,慢了半拍,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为什么总是要将我曾以为已经无坚不摧的心一点点地摧毁?

后来我听到那天晚上他大发雷霆,将那个他一直非常敬重的姜将军拉出去打了一百军棍,还当着众将领发了狠话,如果以后谁敢再往他的营账里塞女人,杀无赦。

听说他那晚的脸铁青地厉害,谁也没有看见他如此愤怒过,他的话让军中次噤若寒蝉,原来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将怒火极度压抑了,而我对他的重要程度也通过这件事传遍全军,将士们都说原来他的大王不是不爱女人,一旦爱上就一发不可收拾,是一个绝对的情痴,他听到后不置可否,只是笑笑说人生难得有一痴。

而那天晚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一直记着,至今不忘,那晚他将我搂得很紧很紧,但却不说话,而我也不知道对他说什么?我宁愿他对我薄情,我宁愿他成为一个负心郎,对将军们送给他的女人来者不拒,美女左拥右抱,但他没有,他是如此的专情。

夜一点点深了,他也慢慢睡着了,我看着他熟睡的脸出神,他的轮廓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俊朗,那高挺的鼻子是那样英气,但可以即使是熟睡,他的眉头依然紧皱,似乎还在生气,我心中一动,我竟然有冲动去抚摸一下他那皱起的眉头,将那怒气抹去。

对他,我从来没有温柔过,最多是虚假的奉迎,他锐利的目光早已经将我看穿,但他却总是不戳穿我,也总不责怪我,一个人站在一旁默默的守候,等待我给他多一点温情,等待我给他多一点爱,但他不知道我已经无爱给他,他更不知道,我就算有爱,我也不能给他,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他,这会让我觉得羞辱,所以我一定不会让这一天出现。

我伸出的手在他眉心处收了起来,没有再放下去,正准备收回来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来捉住我的手,拉着我碰触他的脸,他的眉,而他的双眼并没有睁开,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想抚摸他,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手到了他眉心处无法再放下去?

“如果你觉得对我有愧,就对我好点吧。”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乞求,在寂静的夜响起,是那样的清晰,他拉着我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他的眉,当触摸到他的唇时,他朝我掌心轻轻吻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而他的脸上绽放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颜儿,你的手为什么就迟迟不肯落下来呢?骁一直等着呢?”他喃喃地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似乎在梦呓一般,但他的脸却变得无比落寞酸楚,让人心酸。

卷三 绝世红颜:043:不可触犯的底线

说完他就没有再说话,只是翻过身子,将我紧紧搂住,搂得是那样的紧,生怕我会跑了一般,搂着搂着,他扳过我的脸。

“看着我。”他强迫我看着他,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敢与他对视。

他勾起我的下巴,轻轻覆上我的唇,轻柔得如春风指过,但我的心却微微地颤着。

“要来点激情点的吗?”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唇角微微翘起,带着一点调侃。

“不要。”我赶紧否决,然后将身子往下缩,准备脱离它的桎梏。

“想逃?”他一把将我拉上来,然后又是一顿狂风暴雨式的吻。

“别像条小蛇那样乱拱,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发狠话。

早上他起床离开后,我也再也睡不着,也爬起床将我藏好的锋利匕首再次拿了出来,它依然发出寒森森的光芒,但那光太耀眼,刺得我眼睛有点睁不开,我看着匕首对自己说不能再心软,不能再被他的柔情绑住,否则就不配做父皇的女儿,否则就连最后一丝羞耻之心都没了。

这段时间,我也曾试过在他熟睡的时候拿出过匕首,锋利的匕首在漆黑的夜发出渗人的寒光,我的双手抖着,刀刃就快到达他的心窝的时候,却定在那里无法再移动半分,为什么我下不了手?为什么?我对着自己吼。

那晚我将匕首收好后,一夜无眠,而这一晚他却睡得极好,甚至连翻身都很少,我看着他甜睡的脸发呆,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匀称的呼吸声轻轻地响起,我的手竟然禁不住抚上了他的眉,他的脸,当我碰触到他温柔的唇时,我像触电一样将手抽了回来,我对他不应该满是仇恨吗?我不是恨他恨到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吗?为什么在这样的深夜心中居然会涌上一抹柔情?

这抹柔情让我心惊,让我心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再这样了,我要将这刚刚涌上来的柔情完完全全扼杀掉,不留一丝一毫,我痛苦地沉吟,一晚辗转难眠。

“颜儿,你怎么了?怎么一晚都动来动去,不舒服吗?”他拉过我的手,撑起半边身子,然后将他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是不是心情烦躁?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可以说给我听,就算我再忙,我也愿意听。”他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特别亮,亮得让我自己的心微微颤抖。

“我没有烦躁,就是睡不着而已。”我轻轻地说,转个身子背对他,我不想看到他关切的眸子,我不想他锋利的眼眸将我所有心思全看清。

他听完将我搂入怀中,他的怀抱总是很温暖,让人的心愿意在这里停泊,只可惜这样的怀抱我卧在里面会倍受煎熬,会痛苦异常。

“是骁不好,忽略了你,你还那么小,肯定贪玩,你应该不喜欢整天呆在这样枯燥的军营的,但骁却常年累月呆在这里,这种军营生活我也习惯了,骁很自私,想你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帝都的环境会好很多,但那里也不适合你,没有我看着你,我不放心。”他低沉的声音在默认中平缓地响起,让烦躁的心竟然慢慢静了下去。

“改天我将军中的事情处理好,我带你离开这军营,到外面好好玩一段时间散散心可好?”他的声音总是那样柔,他每次总是征询我的意见,我有些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他怎么就可以对我那么温柔?如果他本身是一个温柔的男子,我不奇怪,但在军营中,他说话是那样的大气磅礴,他做事是那样的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对着我,他怎能变得那么柔情似水,深情似海的呢?

“我在想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他沉默了一会再说:

“当你爱上我的时候,你也会对我那么好。”他说的时候语气极为平静,但我能从他的双眼看到渴求和等待。

看到这样的眼神我总慌,总想躲避,当我不再看他,将头埋进他怀中时,我听到他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这叹息声让我的心颤抖了几下。

他说话果然算话,没过几天,他开心地进来对我说,他一切已经准备好了,军中所有事物都提前安排好,他会带我离开这个军营,去游历一下大山名川,去看一下小桥流水,甚至要带我去品尝全天下最有名的美食,他说的时候眼睛亮晶晶,很是兴奋。

我断然拒绝了他,我对他说我并不想去,也一定不去,我只想留在这个军营里,我哪都不去,其实是我害怕与他独处,我害怕与他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我会陷得越深,永远无法将心硬起来,无法再狠下心去刺他一刀。

“不去也得去,我都布置好了,花了我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这可轮不到你乱来。”他板着脸对我说。

后来马车准备好了,而我却死赖在床上不起来,我拉过被子将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而他就不声不吭地帮我收拾衣服细软,利索地打成一个包裹放进马车,我看着他忙乎也不理他,我就不去,看你能怎样?

他把要打点的东西打点好后,然后二话没说朝我走来,拉开被子,蛮狠地将我拽出来,然后将我扛在肩膀上不理我大吵大闹,径直走出房门,我气极,不停地骂他,不停地拍打它,吼他,但他就是一声不吭,路过的将领看到此情此景,都忙把头低下,有的赶紧溜人,有的低头在偷笑,但谁不敢吭声。

他无视众人的目光,将我整个人狠狠地扔在马车上,没有丝毫顾惜,然后绷起脸大声对我说:“虞颜,你给我听好,我会宠你,但绝不会娇纵你,你别太任性,要不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说完自己驾起马车带着我飞一样离开军营。

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对我不总是温柔,他也不总顺从我,他也有他的蛮狠,有他的霸道,有他不可触犯的底线。

与他这次出行历时一个月,对于他这样醉心于政事与战事的人来说实属难过,他在军营的时候绝口不提玩乐之事,但出了军营他也绝不提国事,不提战事,他就如一个闲人,带着他的妻子游山玩水,到处游历。

他不需要随从跟从,说人多会打扰了他的兴致,会妨碍我们甜蜜,以前莫忧曾给我的许诺,曾对我说出宫后带我去哪玩哪玩,但他没有履行他的谎言,而瀚骁在这一个多月几乎已经完成了我曾经的心愿,但可惜此时的心情已经和当日不一样了,我怎么想也想不到陪同我大漠看落日,去山之峰巅俯瞰天下的人竟然是瀚骁,这让我觉得很讽刺。

他也带我去看了大海,让我领略了海的汹涌澎湃,肆虐无情的同时,也领略了海的温柔与平静,他站在汹涌澎湃的大海旁大喊,声音混着海浪声是那样的震撼人心,在浩渺的大海上飘荡,余音不绝于耳。

他自己疯完,又逼近我喊,他说只要大喊几声,你的郁悒就会消失,你的烦躁就会没有,他含笑看着我,鼓励我朝着大海大叫,他还不停地引诱着我,其实我觉得自己的心太苦,如果像他这样喊几声心里舒服了点,那我就喊吧,他笑着听我喊,看着我喊,但等我喊完的时候,他又笑我的声音比猫叫大不了多少,这样让我很气恼,转身就走不再理他,而他却在身后哈哈大笑,但不知道什么,对着辽阔而澎湃的大海喊了几句,心中真的没有那么憋闷,似乎轻松了很多。

他带着我去吃了好多的美食,每到一处都挑最有名的吃,他有的是银两,但我说吃太多会变成大胖子,他说你吃再多也不会胖,我很纳闷地问他为什么?

他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心宽体胖,你的心揪得紧紧的,我就是喂再多的东西,你也不会成为一头猪,我觉得你简直就是浪费食物,吃了等于白吃。”

他的话让我很不高兴,于是拼命地吃,谁说我就浪费他的食物了,谁说我就不能长胖了?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吃,眼里尽是宠溺,他说这样的颜儿才乖,听到他这话,看到他这眼神我就吃不下去了,似乎我总是中了他的圈套。

躺在清雅的客栈时,他情意浓浓地看着我,对我说他想我了,他的眼神让我知道他想什么。

“吻我。”他对我下命令,就像对着他的士兵下命令一般,让我看得一愣一愣的,有这样命令人的吗?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就是没有反应?你不吻我吻了。”然后他就狂热地吻起来,边吻边将我推到墙壁,然后将我抵住墙上热情似火地吻着,他每次这样对我,我都会异常痛苦,我的脑海会想起很多事情,既矛盾又煎熬。

“专心点,什么都不想,全心全意爱骁一次,好不好?你这样让我好不绝望。”他对我低吼了一声,眉头皱起带着隐忍。

这是我与他最酣畅淋漓的一次,也是我最快乐的一次,这一次是我不是被动的接受,也有主动的索取,我试着去忘记家仇国恨,我试着去忘记曾经身上的伤疤,当我第一次吻上他的唇时,他全身一阵震颤,他说我这一吻比千军万马向他冲来还要他激动紧张,所以一定会好好地回报我,结果他就将我吻得死去活来,吻得快要窒息而死才恋恋不舍地松口。

第二天醒来,我看见他撑起身子带笑看着我,我看到裸露的字迹,脸一红,立刻拉过被子,转过身子不再看他,而他却蛮狠地将我拉回来,脸上依然带着笑,他这样幸福的笑容维持了一整天,似乎没有变化过,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笑得已经僵硬,而我看得就已经有点僵硬。

他的存在本身就让我痛苦,但他又在不知不觉中让我缓解这种痛苦,一个多月即使我努力地想办法去憎恨他,但我竟然发现慢慢对他的恨意已经没有那么浓了。

在回来的路上,他改骑马,看到漂亮的地方,就骑着马冲过去,然后对我说自个去玩去,我在这草地睡会,然后真的找了一块斜坡在那里睡起来,但我偶尔回头也会看着他凝视我的眼眸,带着如海一般的深情,但也带着一丝让人心颤的落寞。

将回到军营的时候,他问我:“颜儿,觉得开心吗?”

我点了点头,在这将近两个月里面,我没有看到刀剑,我没有听到口号声,我也不是在残酷的军营里,很多时候,我竟然忘记了我与瀚骁之间的仇恨,如果不是心中带着仇恨,我是快乐而幸福的。

他看着我笑,但眼里却有点惆怅。

“你不开心?是不是出去的时间太长了?”对一个王来说两个月不理政事,只陪伴我一人,的确是太长了。

“时间不是一个问题,能博你真心欢笑再长一点时间我都愿意,只是骁觉得很失败,两个月我竟然换不来你唤我一声骁,其实我很讨厌你叫我瀚王或者大王,是那样的疏离,疏离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说完眼望前方不再理我,眼里带着浓浓的怨气与深深的落寞。

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又猛地跳动了一下,微微有点酸痛,不知道是为什么?

卷三 绝世红颜:043:不可触犯的底线

说完他就没有再说话,只是翻过身子,将我紧紧搂住,搂得是那样的紧,生怕我会跑了一般,搂着搂着,他扳过我的脸。

“看着我。”他强迫我看着他,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敢与他对视。

他勾起我的下巴,轻轻覆上我的唇,轻柔得如春风指过,但我的心却微微地颤着。

“要来点激情点的吗?”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唇角微微翘起,带着一点调侃。

“不要。”我赶紧否决,然后将身子往下缩,准备脱离它的桎梏。

“想逃?”他一把将我拉上来,然后又是一顿狂风暴雨式的吻。

“别像条小蛇那样乱拱,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发狠话。

早上他起床离开后,我也再也睡不着,也爬起床将我藏好的锋利匕首再次拿了出来,它依然发出寒森森的光芒,但那光太耀眼,刺得我眼睛有点睁不开,我看着匕首对自己说不能再心软,不能再被他的柔情绑住,否则就不配做父皇的女儿,否则就连最后一丝羞耻之心都没了。

这段时间,我也曾试过在他熟睡的时候拿出过匕首,锋利的匕首在漆黑的夜发出渗人的寒光,我的双手抖着,刀刃就快到达他的心窝的时候,却定在那里无法再移动半分,为什么我下不了手?为什么?我对着自己吼。

那晚我将匕首收好后,一夜无眠,而这一晚他却睡得极好,甚至连翻身都很少,我看着他甜睡的脸发呆,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匀称的呼吸声轻轻地响起,我的手竟然禁不住抚上了他的眉,他的脸,当我碰触到他温柔的唇时,我像触电一样将手抽了回来,我对他不应该满是仇恨吗?我不是恨他恨到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吗?为什么在这样的深夜心中居然会涌上一抹柔情?

这抹柔情让我心惊,让我心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再这样了,我要将这刚刚涌上来的柔情完完全全扼杀掉,不留一丝一毫,我痛苦地沉吟,一晚辗转难眠。

“颜儿,你怎么了?怎么一晚都动来动去,不舒服吗?”他拉过我的手,撑起半边身子,然后将他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是不是心情烦躁?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可以说给我听,就算我再忙,我也愿意听。”他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特别亮,亮得让我自己的心微微颤抖。

“我没有烦躁,就是睡不着而已。”我轻轻地说,转个身子背对他,我不想看到他关切的眸子,我不想他锋利的眼眸将我所有心思全看清。

他听完将我搂入怀中,他的怀抱总是很温暖,让人的心愿意在这里停泊,只可惜这样的怀抱我卧在里面会倍受煎熬,会痛苦异常。

“是骁不好,忽略了你,你还那么小,肯定贪玩,你应该不喜欢整天呆在这样枯燥的军营的,但骁却常年累月呆在这里,这种军营生活我也习惯了,骁很自私,想你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帝都的环境会好很多,但那里也不适合你,没有我看着你,我不放心。”他低沉的声音在默认中平缓地响起,让烦躁的心竟然慢慢静了下去。

“改天我将军中的事情处理好,我带你离开这军营,到外面好好玩一段时间散散心可好?”他的声音总是那样柔,他每次总是征询我的意见,我有些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他怎么就可以对我那么温柔?如果他本身是一个温柔的男子,我不奇怪,但在军营中,他说话是那样的大气磅礴,他做事是那样的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对着我,他怎能变得那么柔情似水,深情似海的呢?

“我在想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他沉默了一会再说:

“当你爱上我的时候,你也会对我那么好。”他说的时候语气极为平静,但我能从他的双眼看到渴求和等待。

看到这样的眼神我总慌,总想躲避,当我不再看他,将头埋进他怀中时,我听到他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这叹息声让我的心颤抖了几下。

他说话果然算话,没过几天,他开心地进来对我说,他一切已经准备好了,军中所有事物都提前安排好,他会带我离开这个军营,去游历一下大山名川,去看一下小桥流水,甚至要带我去品尝全天下最有名的美食,他说的时候眼睛亮晶晶,很是兴奋。

我断然拒绝了他,我对他说我并不想去,也一定不去,我只想留在这个军营里,我哪都不去,其实是我害怕与他独处,我害怕与他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我会陷得越深,永远无法将心硬起来,无法再狠下心去刺他一刀。

“不去也得去,我都布置好了,花了我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这可轮不到你乱来。”他板着脸对我说。

后来马车准备好了,而我却死赖在床上不起来,我拉过被子将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而他就不声不吭地帮我收拾衣服细软,利索地打成一个包裹放进马车,我看着他忙乎也不理他,我就不去,看你能怎样?

他把要打点的东西打点好后,然后二话没说朝我走来,拉开被子,蛮狠地将我拽出来,然后将我扛在肩膀上不理我大吵大闹,径直走出房门,我气极,不停地骂他,不停地拍打它,吼他,但他就是一声不吭,路过的将领看到此情此景,都忙把头低下,有的赶紧溜人,有的低头在偷笑,但谁不敢吭声。

他无视众人的目光,将我整个人狠狠地扔在马车上,没有丝毫顾惜,然后绷起脸大声对我说:“虞颜,你给我听好,我会宠你,但绝不会娇纵你,你别太任性,要不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说完自己驾起马车带着我飞一样离开军营。

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对我不总是温柔,他也不总顺从我,他也有他的蛮狠,有他的霸道,有他不可触犯的底线。

与他这次出行历时一个月,对于他这样醉心于政事与战事的人来说实属难过,他在军营的时候绝口不提玩乐之事,但出了军营他也绝不提国事,不提战事,他就如一个闲人,带着他的妻子游山玩水,到处游历。

他不需要随从跟从,说人多会打扰了他的兴致,会妨碍我们甜蜜,以前莫忧曾给我的许诺,曾对我说出宫后带我去哪玩哪玩,但他没有履行他的谎言,而瀚骁在这一个多月几乎已经完成了我曾经的心愿,但可惜此时的心情已经和当日不一样了,我怎么想也想不到陪同我大漠看落日,去山之峰巅俯瞰天下的人竟然是瀚骁,这让我觉得很讽刺。

他也带我去看了大海,让我领略了海的汹涌澎湃,肆虐无情的同时,也领略了海的温柔与平静,他站在汹涌澎湃的大海旁大喊,声音混着海浪声是那样的震撼人心,在浩渺的大海上飘荡,余音不绝于耳。

他自己疯完,又逼近我喊,他说只要大喊几声,你的郁悒就会消失,你的烦躁就会没有,他含笑看着我,鼓励我朝着大海大叫,他还不停地引诱着我,其实我觉得自己的心太苦,如果像他这样喊几声心里舒服了点,那我就喊吧,他笑着听我喊,看着我喊,但等我喊完的时候,他又笑我的声音比猫叫大不了多少,这样让我很气恼,转身就走不再理他,而他却在身后哈哈大笑,但不知道什么,对着辽阔而澎湃的大海喊了几句,心中真的没有那么憋闷,似乎轻松了很多。

他带着我去吃了好多的美食,每到一处都挑最有名的吃,他有的是银两,但我说吃太多会变成大胖子,他说你吃再多也不会胖,我很纳闷地问他为什么?

他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心宽体胖,你的心揪得紧紧的,我就是喂再多的东西,你也不会成为一头猪,我觉得你简直就是浪费食物,吃了等于白吃。”

他的话让我很不高兴,于是拼命地吃,谁说我就浪费他的食物了,谁说我就不能长胖了?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吃,眼里尽是宠溺,他说这样的颜儿才乖,听到他这话,看到他这眼神我就吃不下去了,似乎我总是中了他的圈套。

躺在清雅的客栈时,他情意浓浓地看着我,对我说他想我了,他的眼神让我知道他想什么。

“吻我。”他对我下命令,就像对着他的士兵下命令一般,让我看得一愣一愣的,有这样命令人的吗?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就是没有反应?你不吻我吻了。”然后他就狂热地吻起来,边吻边将我推到墙壁,然后将我抵住墙上热情似火地吻着,他每次这样对我,我都会异常痛苦,我的脑海会想起很多事情,既矛盾又煎熬。

“专心点,什么都不想,全心全意爱骁一次,好不好?你这样让我好不绝望。”他对我低吼了一声,眉头皱起带着隐忍。

这是我与他最酣畅淋漓的一次,也是我最快乐的一次,这一次是我不是被动的接受,也有主动的索取,我试着去忘记家仇国恨,我试着去忘记曾经身上的伤疤,当我第一次吻上他的唇时,他全身一阵震颤,他说我这一吻比千军万马向他冲来还要他激动紧张,所以一定会好好地回报我,结果他就将我吻得死去活来,吻得快要窒息而死才恋恋不舍地松口。

第二天醒来,我看见他撑起身子带笑看着我,我看到裸露的字迹,脸一红,立刻拉过被子,转过身子不再看他,而他却蛮狠地将我拉回来,脸上依然带着笑,他这样幸福的笑容维持了一整天,似乎没有变化过,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笑得已经僵硬,而我看得就已经有点僵硬。

他的存在本身就让我痛苦,但他又在不知不觉中让我缓解这种痛苦,一个多月即使我努力地想办法去憎恨他,但我竟然发现慢慢对他的恨意已经没有那么浓了。

在回来的路上,他改骑马,看到漂亮的地方,就骑着马冲过去,然后对我说自个去玩去,我在这草地睡会,然后真的找了一块斜坡在那里睡起来,但我偶尔回头也会看着他凝视我的眼眸,带着如海一般的深情,但也带着一丝让人心颤的落寞。

将回到军营的时候,他问我:“颜儿,觉得开心吗?”

我点了点头,在这将近两个月里面,我没有看到刀剑,我没有听到口号声,我也不是在残酷的军营里,很多时候,我竟然忘记了我与瀚骁之间的仇恨,如果不是心中带着仇恨,我是快乐而幸福的。

他看着我笑,但眼里却有点惆怅。

“你不开心?是不是出去的时间太长了?”对一个王来说两个月不理政事,只陪伴我一人,的确是太长了。

“时间不是一个问题,能博你真心欢笑再长一点时间我都愿意,只是骁觉得很失败,两个月我竟然换不来你唤我一声骁,其实我很讨厌你叫我瀚王或者大王,是那样的疏离,疏离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说完眼望前方不再理我,眼里带着浓浓的怨气与深深的落寞。

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又猛地跳动了一下,微微有点酸痛,不知道是为什么?

卷三 绝世红颜:044:没人说你有病?

到军营中,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一如过去一样,他也开始忙他的事情去了,他一个多月没有回来,等着他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得他很少在我面前露面,而我又重新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来。

要面对始终要面对,已经发生的就远不能改变,即使这一,两个月我能让自己淡忘曾经的恨,曾经的痛,能让自己暂时全身心地享受生命,甚至能让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接受他的疼爱,内心不再煎熬,但回到军营,看到出征的士兵,看到明晃晃的刀剑,听到嘹亮的口号声,我依然会想起我们已经消失不见的边国,想起我那疼爱我的父皇母后,我与他没有变过,我与他之间依然有一条记过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在他不在的时候,我就向在床上想,我对他还能下得了手吗?我真的还能将匕首插入他的心窝吗?我尝试当身边的被子是他,然后将刀狠狠刺下去,刺死他,但无奈地发现当刀子将划破一点点后,我就无法再深入,我手手就开始颤抖,开始变得无力,最后无论我怎么努力,无论我怎么说服自己,我还是没能成功,我虚脱地躺在床上喘着气,脸上满头大汗,似乎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思前想后,我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对这个男人,我的心竟然软了下来,说不上爱,但想到如果冰冷的刀子刺向他的心窝,心还是忍不住抖一下。我真的很想瀚骁他狠狠打我,他无情地骂我,他无视我,他践踏我,我真的好想他宠幸好多好多的女人,对我无情又无义那样的心又会一点点硬起来,但为什么我爱的人如此对我?为什么我恨的人又是这样对我?让我想爱爱不成,让我想恨又无从恨起,心总是牌矛盾与煎熬中,总活得如此痛苦绝望。

我将刀子收起来,透过窗外看着远方,父皇,颜儿真的是不孝,这个仇我实在无能为力,我真的是下不了手呀,你狠狠地骂颜儿吧,你狠狠打颜儿吧,无论你怎么打,无论你怎么骂,儿都不会抱怨一声,最后我跪倒在窗旁,泪流满面。

我明确自己无法报仇后,我就开始谋划离开这军营了,当初留在这里只是为了接近他,只是为了能找到机会,想不到自己的心还是被他的柔情绑住了,无法狠下心来,仇反不了,那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但这个军营满是守卫,我要离开谈何容易,不过我记得瀚骁曾对我说我什么时候想离开了,他就会放我走,他说过他说话算话,绝不会反悔,君无戏言,他应该后放我离开的,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

我虽杀不了他,我也绝对不能爱上他,更不能陪伴在他的左右,罔顾边国的灭国之恨,离开的信念变得更加强烈。

晚上他搂我进他还中的时候抚摸着我的发说:“颜儿你怎么一回军营又变得那么沉默了?那这两个月我不是白忙乎了?”

“像你这样的年龄应该无忧无虑,心中还要藏着那么多事情,我从来不勉强你将你所有的过去告诉我,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去查你,我要杳一个人的底细,她的祖宗十八代,我也会弄得清清楚楚,你信不信?但我等着你告诉我,我等着开口告诉我,即使你不说,只要你活得开心就好了,骁别无他求。”

他经常说我这样的年龄,说得他自己很老一般,其实他也还很年轻,只不过比狄离稍稍大一些而已。

我狠了狠心,还是问了他。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想离开这个军营,离开你,你会送我走的是不是?”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绽放的笑容一点点地消失,他看着我,双眼又重新变得深邃而幽深,这次他看了我很久很久,似乎要将我看透看彻底。

“你想怎样?”他的声音有点冷,低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

“你先答我。”我不想答他这个问题,我也不想看他脸上的表情,我知道这句话会伤害到他,但我本意不就是想伤害他吗?我甚至不是想杀了他吗?为什么要觉得自己残忍?为什么要顾全他的感受?何况这是他曾经许下的诺言。

“我不会,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没有你,我晚上不知道该搂着谁入睡,没有你,我不积善成德我出征在远方,还有谁在翩跹等我,我还可以思念谁?我已经陷得太学,深到不能自拔了,你如果走了,即使追到天涯海角我还是将你弄回我身边,然后将你紧紧栓在我身旁。”

“我已经难地地难你,我已经在我还没有陷进去的时候让你选择,现在的你没有选择权,只能一生一世留在我的身边,直到永远,你听清楚了没?”他的声音带着蛮横,也带着隐忍的怒火。

“嗯”我应了一声就闭上眼睛睡觉去了,此路不通,我只能在另觅途径了,我主动的心已经定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要那么酸痛。

“别想着有什么办法离开我,你亮点道行还远远不够,就算你是狡猾如狐狸,我也会是一个最优秀的猎人,何况你比儿猪还要笨,别丢人了,听到了没?要不到时捉回来,真的很丢人。”

“嗯”我依然是应了一声,依然不理他,假装睡觉。

“虞颜,你的心真的那么狠吗?你果真要对我那么残忍吗?”沉默很久后,他突然说了一句话,心中似乎已经郁悒到了极点。

但我没有答他,还故意发出匀称的呼吸声,然后我听到了他一声长叹,这叹息带着太多的无奈,太多的哀怨,在我脑海回荡,心一点点地疼痛。

整晚我闭着眼睛,头脑却清醒无比,根本没有丝毫的睡意,而他却辗转反侧,难以马眠,睡到半夜的时候,他揭开了被子,坐了起来,我感受到他灼热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让我浑身不处在,这时他的眼神一定是又爱又恨的吧。

他拿被子将我盖得不严严实实,然后在我的额头印下一吻,接着他冰冷的唇覆盖我的唇,不停地碾揉着,我的心猛跳,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心跳没有那么剧烈,他抚摸了一下我的发后,走出了帐房,而这一夜他就没有再回来过,而我就睁着漠然的眼睛到天亮。

我知道我必须要走了,再留在这里不但是折磨他,更是折磨我,我只想过一些平静的生活,我不报仇了,我要忘记所有的仇恨,到无人的地方过一辈子,快乐而平凡,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痛苦?我不想我的心里负荷那么重,太重会让我压垮,太重让我无法抬头看到前方的路,我想要好好活着。

这天后我就没再与说过这方面的问题,他也没有再对我提起这伯事件,对着我的时候他依然有时温柔有时蛮横霸道,但温柔的时候居多。

晚上他也一如既往那样要我陪他骑马转悠,我说不想去的时候,他就会蛮横地将拽出来,要不就是扛出来,这方面他从来没有改过,从来都是这么霸道,不听我任何意见。

而我自从萌生了离开他的念头,我就没有断过这个想法,无人的时候,我独自走了出来看看四周的地形,虽然我被他拉着我出来转悠的次数很多,但可恨的是我刚熟悉一个地方的地形,他的军营又开始往前推移。

我在心里就盼望着他什么时候再领兵出生,只有他离开了,我才有机会离开,我居然为了让自己离开,想让他到处去征伐,也许在我心目中也慢慢认可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人有些时候是怎么的,当灾难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会觉得痛,像如今他去攻打别的国家,我竟然慢慢没了感觉,说不出什么恨,只是他灭接掉了边国,那是我的国家,所以才会痛彻心肺。

但连日胸闷作呕泛酸,让我心慌,我害怕我是怀上了孩子,之前我就一直有担心,但后来发现一直没事,我就放宽了心,以为经过那一次的流产,我的身体变得那么糟糕,不可能那么容易怀上孩子,所以也没有想着怎么防范,并且在这个军营里面,我就是想防洪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