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就不再说话,自从见面后,风儿及一直赖在我的营帐中,瀚暮后来出现过几次,看她的眼神带着丝丝不耐,带着愤恨,想将她赶走,但又碍于我在场,而风儿破罐子破摔,就是不肯走,他只得恨得牙痒痒的。

但他看我的眼神却如此温柔,他当着风儿也是如此直接而赤裸裸地看着我,带着强烈的爱恋,带着赤裸裸的欲望,这让我浑身不舒服。

“我不许你当着风儿这样看我。”当风儿不在的时候,我责怪他,他的眼神实在让我难堪。

“他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又不是见不得光,我就是爱你又怎了?我就是要你做我的女人又碍着谁?”他淡淡地说,似乎在说一件平常事。

“是的,我们第一次的时候她就看见了。”瀚暮依然淡淡地说,而我心中却在翻江倒海,差点就晕死过去,这孩子原来一直都知道,原来她一直都知道,但她却要扮作什么都不知,她一定是不想让我难堪。那天她说她看见美丽的花,她绽放幸福的笑脸都是假的,那段时间她是怎样过来的?她是怎样熬过来的?

我的心堵得很厉害,我居然很想哭,看见我这个样子,瀚暮张开手想搂住我,而我声嘶力竭地吼他,我不想再看到他,他给我多少难堪,他给了风儿多少煎熬?谁也不知道我这一刻的绝望。

他走后,我无力地跌坐在床上,我害怕再看见风儿,我害怕看到他清澈如水的眸子,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原来她一早就知道,我又哭又笑。

原来我一直带给她的力量不是生存的希望,而是无尽的耻辱,是牵绊,这一刻我所有的信念都倒塌了。

晚上我轻轻抚摸着风儿的发,轻声地对她说无聊我在不在她身边她都要坚强活下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打算离开,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内,说不定我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说不定瀚暮就会要挟她如曾经要挟我一样。

第二天军营外面传来阵阵马蹄声,想必又是一场大战,瀚暮应该是想趁沧军元气大伤的时候进行猛攻,将他们最终赶回沧国,在军队要出发之时,我揭开帘走了出去,看了一眼瀚暮,他坐在高头大马上,是那样的俊朗不凡,他看见我倚靠在门外看他时,眼里带着难以遏止的惊喜,他拉了拉缰绳,似乎要冲过来,但最后他都没有这样做,因为众目睽睽之下,大军也要准备出战,他还是拉拉缰绳飞驰而去,那眼神有着千言万语,似乎在说:“颜儿,等我回来。”

看着烟尘滚滚,看着千军万马在瞬间褪去,好像眼前出现幻觉一般,是那样的不真实。

这次大军去的人数很多,留守在营中的人已经不多,风儿一大早就出去了,自那次后她一直都郁郁寡欢,她也不再上战场,瀚沧两国的输赢她似乎也不再关心,她出去后,我装扮成她的样子,本来我们的样子就长得像,只是我更柔弱一点而已。

我收拾了衣服,拿了一点值钱的东西,骑马离开了,跟着瀚跷在军营十几年,虽然不鞥策马奔驰,但也不至于让马儿将我晃下来。

我顺利地离开军营,走的时候回头望了望,其实现在这军营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回眸的东西,风儿她也不在这里,但回头看一眼似乎才能坚定地扬起缰绳离开,许是跟过去作一个告别。

风儿,别怪娘不辞而别,娘只是不想成为你的牵绊,风儿别怪娘残忍,娘只是不想他们因我而开战,娘不想成为祸国红颜,我只想静静地活着,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只有你依然是我心中的牵挂。

卷四 谁主沉浮:001:三千青丝

三年后,我在一个深山破败的尼姑庵那里找到我娘,她一头青丝已经尽数脱落,看到我的那刻,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如风中盛开的一朵淡雅的菊花,而我却恍如隔世,心如刀割,那飘飞的青衣,那苍白的容颜一直是我心底的最痛。

她没有叫我施主,她依然叫我风儿,那眸子是历尽沧桑后的平静,是那样的风轻云淡,不起任何波澜。

三年的思念,三年的等待,在看见娘的瞬间我泪流满面,娘轻轻拂去我眼中的泪,但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将我搂入怀中,她只是看着我轻轻地笑,为什么看到她淡淡的笑容我的心事那样的酸,那样涩?

她静静地看着我,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最后都化作轻轻的抚摸,静静的凝视,不知道为什么拿凝视的眸子让我的心那么忧伤,她轻轻抚着我的手让我如此伤感,我不想我娘孤独地走完一生,我不想她从此孤灯木鱼,无依无靠,在这深山古庵孤独终老,她还是如此年轻,即使削去三千青丝,她依然是那样美得让人窒息,美得风情万种,难道红尘滚滚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让她留恋?难道纷扰的尘世已经无人在拨动她的心弦?

我求她下山,我对她说风儿现在已经是瀚国的女皇,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她,我终于可以如父皇那样保护她,为她挡风遮雨,为她撑起一片蓝天,为什么她要在这里孤独终老?

“娘,风儿也很寂寞,风儿需要有人陪,你回来陪陪风儿好吗?”我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松涛中响起,在庵中回荡,我紧紧拉住她的衣袖,想将她拉到我身边,好想将她搂入怀中,但无论我怎样求她,无论我哭得是多么绝望,我娘舅是不肯跟我回去,她说心死如烟灭,此生此世独伴孤灯,不再踏足尘世半步。

她轻轻拭擦着我脸上的泪,喃喃地跟我讲述她一声的爱恨情仇,双眼迷蒙如烟雨,她对我说风儿永远是娘的孩子,她永远会是我的娘,但以前的颜儿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不会再有虞颜这一女子,她不再是祸水,她只是一个皈依佛门的圣徒。

小时候,我一直觉得娘就是一个迷,带着炫目的色彩,勾起了我所有的好奇心,如今她整个人生呈现在我面前,我有时觉得如此心酸,如此心痛。

她问我是否如当初一样那么崇拜父皇。

我点了点头,父皇在我心目中依然如高山在前面指引着我,他是我心目中永远的一个神话,不会因为一点点瑕疵而撼动分毫。

娘笑了,笑容中多了一些沧桑,心总在她苍凉的笑容里一下一下地抽痛着痛得不能言语。

我终是无法让娘跟我下山,我终是无法给娘幸福,让她那千疮百孔的心结疤,让她漂泊的心稍稍休憩。

这个世间,我知道还有两个男子在苦苦思念着她,苦苦寻找着她,不知道谁能温暖她那冰冷的心?不知道谁还能让她的青丝重新回到头上,那在风中扬起长发,倚靠着门远望的绝色女子终成了记忆。

瀚暮,我依然恨他,因为是他夺走了父皇的性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年龄的增长,那刻骨的恨慢慢淡了,许是我心中有点可怜他吧,我比他要幸福,因为我得到了父皇的宠爱,也有我娘用她的生命来捍卫着我,我娘从来不把她心中的恨转移到我身边,她总司护着我,让我知道无论我多么落魄,还有一个依靠,无论这世界怎样残酷,终究还是就爱。

而瀚暮他的一声都生活在仇恨当中,许是当初父皇将对我的宠爱分一点给他,许是将他对娘的深情分一点给那个可怜又可恨的女子,许一切就不会如此?

但人的爱总是如此奇怪,说不清道不明,我离开了这座深山,回眸看见娘那单薄的身子在风中颤抖,那苍白的脸庞,那轻灵的双眼,她在看着我,她身影是如此孤独寂寥,她是舍不得我吗?她是孤独了吗?

我很想冲回去,紧紧搂住她,我很想为了单薄的身子披一件寒衣,我很想将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身子搂入怀中,很想温暖她那颗冰冷而破碎的心。但我没有这样做,我闭上眼睛任由雷穗打湿了脸庞,逃一样离开了这座深山,这座破旧的庵堂,正如她所说:“心若苦,去到哪里都会苦。”

这个世界还有人让我娘的心重新甜起来吗?这个世界还有人给娘幸福吗?父皇你为什么就这样抛下娘,让她孤苦一生?风儿真的好心痛,好心痛呀!

回到瀚国的皇宫,对着冷清清的宫室,无论穿多少衣服我都觉得冷,手握千军万马,坐享万里江山,为什么我的心那么孤独?三年了,每晚孤枕独眠,不知道遥远的他是否如我一样?他会不会左抱右拥,忘记我的存在?

我的皇夫是一个单子柔弱的男子,对我一直是唯唯诺诺,我从一开始就对他冷冰冰,我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想念,三年了,他未踏入我的寝室半步,而我也从未去过他的寝室半次,但一个成年男子需要什么我知道,所有他身边的女人不少,这只是他与我之间的协议,谁也不知道,在外人的眼里,我们琴瑟和鸣,羡煞旁人。

听了娘的一声的坎坷,了解了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我感叹我娘总是在错过,错过了今天,又错过了明天,而我不也错过了三年吗?三年我在坚持什么?三年我在等待什么?

我与他今生注定是无缘了吗?我们注定是遥遥相望此生不见吗?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为什么我们彼此相爱此生却无法相伴相依?这三年我一直回避与他相关的事情,三年我一直抗拒听到他的名字,因为听到后心会更痛,听后会无奈绝望,三年了我已经有了皇夫,他是否已成驸马?

三年间,天下局势,人事变迁我都了如指掌,唯独是他,是我心中一道坎,始终跨不过,始终不想触及。

一年前狄王退位给其三子狄陌,从此狄国采取了仁政,暂停征伐,致力于本国国民生计,百姓拥戴,好评如潮,而上一代狄王狄离退位后,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两年前沧国皇上因顽疾缠身,无法处理政事,退位给沧国王爷沧天涵,沧天涵称帝,众说天命所归,从此沧国进行了一系列改革,注重国计民生的同时也征伐不断,开荒拓野,但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国之疆域迅速向东西方向拓展,整个国家如日中天,如狼跃高岗,其实摄人。

而我瀚国文人骚客众多,可惜无开疆拓野的大奖,国家幅员辽阔,可惜人心不齐,这三年我亲自选拔人才,致力培养一批武能攻城略地的悍将,文能治国安邦的良才,同时对这十几年父皇攻打下来的国家实行怀柔政策,让他们的心逐渐向我瀚国靠拢,而不是活在亡国灭族的仇恨中,把瀚国本土的人移居到他们居住的地方,与他们通婚,消除彼此的差异,让他们的后代同样流着我们瀚国子民的血,隔膜在时间的流逝中消失。

灭国的仇恨就让新生的脸孔来淡化吧,也许如果没有我的出现,如果不是血脉相连,许我娘不会那么容易放下仇恨?正因为我身上同时流淌着边瀚两国的仇恨,所以我不知道该恨什么?该恨谁?我也要让那些归降我们瀚国的异族无从去恨,不知道如何去恨?恨在新的希望中湮灭。

三年我很少带兵出征,因为我不想犯父皇曾经的错,我宁愿局

朝堂之上,运筹帷幄,综观天下大势,因为金戈铁马,人生豪迈不仅仅体现在战场。

“女皇,这是沧国送来的。”李公公把东西呈到我眼前,我打开一看,心慢了半拍,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那是一封请柬,红色彰显着喜庆,但里面的内容却让我刺心,上面写着一个月后沧国大将军沧祁与狄国公主如烟联姻,恭请瀚国女皇去观礼。

观礼?可笑。我气得把那封请柬撕得粉碎,撕完还要狠狠地践踏,心还是憋得慌,他要成亲了,他要成为另个女人的夫君了,他以后就会与这个叫如烟的女子一生一世,相亲相爱了。

我一边践踏这些碎片,一边在诅咒,我骂狄陌,我骂沧天涵,他们两个是故意的,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是故意的,什么时候狄国有一个叫如烟的公主,什么时候他们狄沧两个搭上线?

我怎么办?沧祁他同意了吗?他是与我喝过交杯酒的,他是与我——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真的彻彻底底失去他了吗?我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与别的女人洞房花烛吗?

不——不——我不准——我将桌子上所有奏折悉数推了下来,奏折撇的到处都是,凌乱不堪如我此时的心情。

卷四 谁主沉浮:002:黑面神

这一封请柬完全将我整个人的思绪扰乱,我一闭上眼睛就是那红红的请柬冲我而来,虽然我已经将它撕成粉碎,虽然我已经将它践踏得面目全非,但一闭上眼睛,它还是那么完好的呈现在我脑海里。

我烦躁地将床上的被子悉数扔在地上,也恨不得在上面践踏几脚,我实在无法平静自己的心,脑海总是浮现沧祁穿着大红袍子,拥着他的娇妻一起洞房的情景,我一想到他们肌肤相亲,我一想到他们在床上缠绵,一想到他们在激情热烈的吻着,我的心就痛的说不出话来,就恨得牙痒痒的。

我接到请柬的那一刻起,我就叫他们把这三年发生在沧祁身上的事情整理好,然后事无巨细地说给我听。

宫中一直有人记录着各国大事,只是我不想触及他这一块而已,在宫人的尖细声中,沧祁这三年一一呈现在我的眼前。

三年前皇上三次命沧国大将军沧祁与公主紫芯完婚,沧祁三次抗旨被幽禁了半年,沧军将士救将军心切,多次求情未果,反抗情绪高涨,一度剑拔弩张,朝政动荡。

半年后,紫芯公主心灰意懒主动解除婚约,远嫁他国,沧祁被释放,但军权旁落在皇上亲信曾杰手中,曾杰不得人心,沧军盼望大将军沧祁回归军营,逆反情绪高涨。

沧王看见沧祁人心所向,害怕其坐大,不断培植自己的势力,并暗中派人刺杀沧祁,想将其铲除以绝后患,沧祁九死一生,差点惨遭毒杀,后来沧祁重回军营,当中斩杀大将曾杰于马下,重夺兵权,三军齐贺英雄回归,气壮山河。

一年后沧王顽疾缠身,让位给沧国王爷沧天涵,也有人说是大将军沧祁与沧国王爷两人里应外合联合逼其下位。

沧天涵登上帝位后,在一个月的时间内铲除旧势力,能用的启用,不能用的一律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手段狠绝,行事果敢干脆震慑朝野,但同时减轻赋税,稳定民心,朝廷上提拔亲信,巩固自己的势力,对沧国大将军沧祁也极为宠信,赐新的将军府及美人无数,沧祁入住新的将军府,但美人却悉数遣散,君臣一度传出不和。

第二年,沧国国内一片繁荣,政局稳定,沧天涵开始致力于开疆拓土,沧祁受命领军出征,皇上隆恩,还御赐两名绝色女子跟随沧祁左右,这次沧祁没有拒绝,一并带到了军营,收归帐中。

这剩下的一年多,沧祁带领沧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沧军如雄狮一般威震天下,而沧祁更成了胜利的标志,让人闻风丧胆,沧祁的大旗插到哪块土地,哪块土地就属于沧国所有,沧国的疆域迅速拓展,经济在沧天涵的铁腕下也迅速发展,整个沧国如日中天,气势骇人。

三月前,沧国将军沧祁攻陷一个极为富饶的狸国,消息传来举国同庆,沧王沧天涵赐金银财宝无数并为其赐婚,准备一个月后迎娶狄国公主如烟。

在宫人尖细的声音中,我时而惊心时而揪心,听到他拒绝了紫芯,心怀感激,心中甜蜜,听到他被幽禁半年心中酸痛,悔恨为什么自己知道的那么迟,听到他被刺杀投毒,心就快要跳出来,听到他拒绝沧天涵送的无数美女,热泪盈眶,听到他最后将两个女子带回军营收归帐中,更是酸涩难受,听到——

心中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样样齐全,三年了,我一直在坚守,而他是否已经沦陷?是否已经沦陷于温柔乡抵受不住夜夜寂寞,晚晚凄凉?一个月后他是否真的回来与狄国公主如烟成亲?连请柬都发了,那还有假吗?这次他真的不反抗了吗?

“沧国将军现在身在何方?是否在朝堂之上?”

“沧国将军禅祁现在身在军营,但还没有听说准备向那个国家进攻,可能准备着下个月回京城成亲。”宫人尖细的声音如刀子刺进我的心中,竟是如此疼痛。

“好,出去吧。”我朝李公公摆了摆手,李公公出去后,我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他真的要娶妻了,他真的要弃我而去,想起军营一年的点点滴滴,想起战场上他挥舞着剑斩向手臂的瞬间,想起在草地中他轻轻脱去我的衣裳,想起我娶皇夫时他的愤怒,想起离去时的哀伤,想起彼此的约定,心中似乎被刺穿了一个大洞,痛的根本无法呼吸。

不行,无论如何我都得问一个明白,如果他的心已经不在这里,我也可以慢慢死心,不在留有念想,虽然可以体谅他多年孤独一人,虽然我可以体谅军营生活的寂寞单调,但想到他弃我而去娶狄国公主,想到他将两个美人收归帐中就来气,死沧祁,如果真是这样,我将你剁成肉酱,我双拳紧握,难泄心中之火,不知道这窜起的火苗是怒火还是妒火?

死沧祁,死狄陌,死沧天涵都是坏人,他们都是天底下最坏的人,我每走一步,我就咒骂一次他们,我要骂得他们今晚不得安睡,骂得他们浑身不舒服,骂得他们日日不得安宁。

月如钩,清风伴着花香的夜晚一点都不醉人,我烦躁地在房中踱步,一想起狄陌和沧天涵这两个恶毒的男子我就恨得牙痒痒的,一想到沧祁正在帐中与那两个美人缠绵我就火冒三丈,他若真的敢要这么多女人,我就娶一大堆皇夫,比比谁的多。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煎熬,这封信给我本来就不平静的心湖扔下了一块巨石,砰的一下,惊涛骇浪,直到很久还是水花四溅,难复平静,第二天我处理好朝中大事,然后对他们说要微服私访一段时间,要他们代为处理朝中大事。

这三年我倒培养了不少心腹,并且都相互牵制,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过大能够威胁到我,所以离开一段时间我倒也安心。

牵了宫中最好的一匹马,我摸摸它的鬃毛,附在它耳边轻喃:“乖乖,你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前进,我要去找那个负心人算账,跑得慢了,就有你好受的。”但话说到最后的时候,我估计我已经面目狰狞,因为我看到马儿的双眼闪出畏惧的光芒,现在的我就是一个满腹怨毒的女人。

我换上粗布衣,脸涂得黑黑的,还故意将眉毛画粗,经过我精心的修饰,我对着镜子都认不出自己来,在这方面我都有点佩服自己。

我连夜赶路,一路狂奔,好久没有出宫,外面自由的空气让我一次吸个饱,那衣袂在风中扬起,发丝在风中变得凌乱,让我倍感畅快,讨厌那皇位,讨厌高高的宫墙,哪有现在来得轻松自在,快意舒畅。

该死的瀚暮,把什么都扔给我,自己去快活去了,诅咒他得不到我娘的爱,我心中愤懑不平,一路狂奔,一路骂骂咧咧,似乎全天下都得罪了我一般,马儿可能也听烦了,不时引颈长嘶,我摸摸它的鬃毛,幸灾乐祸地说:“活该你倒霉,谁叫没人给我发泄。”

它似乎对我的话十分不满,猛地翘了一下屁股,吓了我一跳,这死马居然敢跟我发脾气?我狠狠拉了一下缰绳,它嘶叫了一次,然后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前进着,果然是好马!

离沧军的军营越来越近,我的心跳越来越猛,我不禁骂自己,那么紧张感什么,不就是见一个准备抛弃你的死男人吗?但心禁不住还是砰砰直跳,连手心都出了汗水,三年不见了,不知道他变成怎样了?唇角的坏笑依然吗?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他的坏笑,想起他色迷迷的眼睛,我的脸居然有发烧的感觉,我赶紧控制自己不想他,否则那脸又黑又红,一定很吓人。

来到军营,迎面向我走来的就是以前一个相识的士兵,心中又是一阵猛跳,如果被他们发现,我绝对是死无全尸了,我敛下眼里的光华,将头垂下,战战兢兢地对他说我是一个信使,我家主人有重要信件要交给沧国大将军。

他们对我说,真是不巧,他们的大将军刚好外出,不知道今晚是否回来,叫我将信留下,他会转交。言下之意,就是叫我回去了。

死沧祁,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外出?我长途跋涉过来,可不想这样就走了,我嘴里嘟囔着。

“这位将士,因为此信非常重要,我必须要等了将军回复才能走,不知道我现在可否留在帐中等候?”我恭敬地问他们。

“好吧,你就在帐前等候,将军回来我会告诉他的。”说完就叫一个年轻的士兵带着我到沧祁的帐前,但他们并没有请我进入帐中。我站在外面低垂着头,我可不想被人认出,否则被人传瀚国女皇私下会沧国将军,这脸就丢大了,我可没脸再回瀚国。

左等右等,站到脚都酸了,脖子都硬了,这死男人还是没有回来,但传言中他收归帐中的两个绝色女子就不停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果然风姿卓绝,那胸前的高挺,那红润的小嘴,那甜甜的笑容,让我的心堵得慌。

“这位小兄弟,估计我们将军今晚是不会来了,我们将军立下了规矩,军营之外的人,没有他的首肯,晚上不许在这里留宿,你还是请回吧,信件我们一定帮你转交给将军,如果小兄弟要将军的回复,明天再来。”他们客气地跟我下逐客令,语气不重但却带着坚定,我知道我是赖不下去了。

但是看到那两个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段,我的心就犹如一千只蚂蚁在爬一样,身段这么好,前面那么挺,他一定很喜欢,晚上他一定搂得紧紧的,还有两个那么多,他这一年过得还真舒心。

“好,那书信麻烦请兄弟转交,不知可有笔墨纸砚?我要加几个字。”我脸上带着笑,但心已经开始冒火。

“好”,他们将我领进了他的帐中,他的营帐前面议事,后面是休息的地方,我进了里面,听到那两个女子正欢快地在里面笑着,心更是又酸又气。

我想了想负气写了寥寥数语,大概的内容就是你沧祁的帐中既然有两个女人左拥右抱,我现在立刻回去娶四个皇夫,你有十个女人,我就找二十个男人,你不仁,我不义,你风流,我就放荡给你看之类。

我气呼呼地将写好的信塞进信封封好后交给等候在一旁的士兵,然后黑着脸离开了,那位将士看到我的脸黑成这个样子眼里倒闪出一丝畏惧,看来我的脸真的黑的骇人。

我临走前,两个女人刚好走出来,我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似乎要将她们吃了一般,她们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我这个黑面神,但我凌厉的目光,还是吓得她们低下了头。

我牵着马儿一路狂奔,呼啸的风也难吹走我的怒火,跑到马儿累了,我的火还在膨胀着,但连日赶路真的累了,所以找了一块草坡躺了下来。

这死男人,我明天再回去找你算账,我狠狠地扯了扯地上的野草,才闭上眼睛。

卷四 谁主沉浮:003:是否合口味?

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广阔无垠的草地上躺着了,仰望星空,吹着凉风了,心随着风飘飞,躺了一会,火气就消了,心情也变得出奇的平和,所以心情抑郁的时候还真应该多出来走走。

这一晚我睡得特别踏实,很久没有睡得那么好了,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我伸伸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就跃上马背朝沧国军营飞驰而去,本来我就离得不远,所以不用太久,就已经来到沧国军营,这次心情已经没有昨天那样急躁,心中的火已经消停了不少。

昨晚带我去沧祁营帐的小士兵看见我过来,忙冲了出来。

“我总算把你盼来了。”他似乎比我还要焦急。

“你们将军呢?在不在?”我还是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免得露出什么破绽。

“我们将军昨晚看了你写给他的信后,就一支箭那样冲出去找你了,他临走时吩咐,如果你今天过来,命我无论如何要将你留在军营中等他回来,还叫你就呆在他的帐中,不要到处走动。”说完就急忙过来帮我牵马儿,生怕我不跟他走,前后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带我进了他的帐房,帐中一个女子正在帮他收拾衣物,看见我进来头低低地出去了,许是我昨晚给她留下的印象太糟糕太吓人了,但看着她袅娜的身姿,我的心就是不舒服,没事身材那么好干什么?

我环顾了一下帐中四周,收拾得干净整洁,还带着淡淡的清香,有女人和没女人在身边的区别就是这么大,但为什么我的心酸溜溜的呢?

中午那个士兵给我送来了午饭,我随便吃了点,外面将士在训练时发出的口号声依然震天,让我恍惚回到多年前一样,那时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他是将军,我不是女皇,天蓝风轻,心里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我拉过他床上的被子闻了一下,想看看有没有脂粉味,结果闻了,虽然淡,但还是有,心中不禁有怨,狠狠地把被子推在一旁。

留在营帐里等了一整天都没有见他回来,他不会跑到瀚国去了吧,笨死了,揭开帘子,夕阳慢慢降落,红霞染红了半边天,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壮美的日落了,士兵又送来晚膳给我,我也是简单吃了一点,然后在帐中来回踱步,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回来?心中竟有点期待。

虽然知道到处走,会有被人认出的可能,但呆在这个帐房也实在无聊,我准备揭开帘子到无人的地方走走的时候,一直留守在外面的士兵赶紧跑了过来,他说将军说一定要我留在帐中等他,其他地方别去。人都不在,还那么多要求,我嘟囔一句,又无奈的退了回来,继续漫长的等待。

暮色慢慢笼罩了这块辽阔的土地,月亮慢慢地往上爬,皎洁的清辉洒满每一寸土地,夜是那样宁静祥和,但心情却是那样烦躁,我等到脖子都长了,我等到眼睛酸痛了,他还没有回来,只好爬上床睡觉去,睡的时候将他那床带着女人脂粉味的被子踢下了床,我讨厌这种味道,如果可以真不想躺他这张床,都不知道他是否在这张床上与那两个女人夜夜缠绵?越想心越不舒服,也想越觉得这张床睡的不舒服,都没有我昨晚在野外来的惬意。

我爬了起来,将他那张被我踢在地上的被子狠狠的踏了几脚,踏得黑乎乎不能再盖我才罢休,踏完还不解恨,我将他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也悉数扔在地上,这些衣服叠得那么整齐,肯定是那些女人帮他的,她们叠得越整齐,我弄得就越乱,我在他的帐中大肆破坏了一番,直到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地方再给我破坏我才满意地笑了,这次终于解恨了。

我走出营帐,守在外面的士兵又跑了过来,眼里带着不满,似乎在对我说你怎么那么烦,又走出来了。

“把我的马牵来。”我阴着脸说。

“但大将军——”

“他回来你对他说,他的营帐臭气熏天,我睡不惯,我到外面露宿一晚。”

“什么?我们将军的营帐臭气熏天?我不说你玷污我们大将军的床就算好了,居然反过来——”我这样说他们的大将军,他似乎很生气。

“牵马来,我可是你们将军的贵客,得罪我怕不怕你们将军赏你一百军棍?”我恶狠狠地说,打断他的唠唠叨叨。

他还是有点犹豫,我不理他直接去牵马了,他跟着我也不敢再说什么,可能心中还在掂量着得罪我是不是真的会挨一百军棍。

我骑上马,呼啸而去,出了军营,天高地阔,我扬起缰绳,来回骑着马儿奔驰,我就喜欢这种感觉,似乎在跟风比快,整个人像飞起来一样,马儿扬起四蹄也跑得欢,跑到人马都累了,我就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星光点点,其实这里真的要比他的营帐舒服,起码气没那么堵,眼睛看得没那么酸。

今天大肆破坏了一番,又酣畅淋漓地骑着马儿飞奔,整个人松弛了下来,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我整个人惊醒,拿起手中的剑一跃而起。

等我跃起来的时候,他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我眼前,四目相对,千言万语,竟然说不出一句话,他还是那样俊朗,他的双目依然是那样灼热,看到我的瞬间,他的双眼亮如天上星辰,唇角微微勾起。

“枫儿——”他叫我,声音微微沙哑,却还是那样熟悉,三年只有在梦中才能出现的脸,只有在梦中才听到的声音,现在终于出现在眼前,我好想冲过去,捶打他的胸膛,我好想搂住他吸取他身上的暖意,但是他却背弃了我,但是他却要了别的女人,心中又酸又怨。

我后退一步,跃上马奔驰而去,我不是一直等着他吗?我不是千里迢迢跑过来见他吗?为什么他现在出现在我眼前,我却想逃呢?是我的心依然怨他三年来不见我一面?我是在怨他有了别的女人?我是在怨他准备迎娶如烟公主吗?我不是气冲冲地跑来质问他吗?我不是恶狠狠地说来找他算账吗?为什么见到他面这一刻,我那么想逃离?我是不想去面对吗?我是害怕去面对吗?

“枫儿,你——”他看见我跃上马背离开,气急败坏的在后面唤我。

我拼命地跑,他在后面拼命的追,寂静的夜,那急促的马蹄声是那样响亮,我的心跳是那样清晰,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了多远,他追上了我,然后将我狠狠地拽下了马,而我顺手一拉他也滚了下来,但无耻的他竟然趁机压了上来,按住我就想吻起来。

“你无耻,给我滚——”我用手猛地推他,推不动,我一掌拍出,他侧身躲开,然后恶狠狠地说:“死丫头,将我的帐房弄成这个样子,就想逃?”

“是我弄的又怎样?想打我就来。”我一脚向他踢去,他闪开后一手握住我向他挥出去的手。

“打?我舍不得。”他嘴角带着笑,然后在电光火石之间覆上我的唇,含着了我的声音,他吻得缠绵,吻得炽热。

“枫儿,我想你了。”迷乱的双眼,含糊的声音,我热烈的回应他,在他沉迷的瞬间狠狠踢了他一脚的同时也狠狠咬了他一口。

“死丫头,是该好好惩罚一下了。”他唇角再次勾起一抹坏笑。

“兵不厌诈你懂不懂?”我得意地瞥了他一眼。

“对你我用如此吗?”

他的手一边挡住我的进攻,一边开始肆意地在我身上游动,带着渴望,带着火焰,他的吻让我全身一震酥软,他的手让我的身体变得灼热,当他的手握住我胸前高挺的时候,我整个人软成一团,但我还是猛烈地挣扎,,只要我想起他已经有了两个女人,只要我想起他准备迎娶如烟公主。

在这场战斗中,我始终处于下风,在他面前我始终占不了便宜,当打累了,吻得没气了,两个人就倒在草地上喘气,此时两人都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两匹马儿居然也不睡觉,一起在那里嗅着草,但又都不吃,情意绵绵地对望着,低头看着自己半裸的身子,脸一下子红了,忙整理衣服。

“别弄了,又不是第一次见,你有什么我没有见过?三年了想我不?”他猛地将我拽入怀中,轻轻咬着我的唇。

“想你?我瀚国宫中要多少男人没有?多少男人排着队等我宠幸,温柔的、体贴的、健硕的,我都分身乏术,我才不像你,你有什么好?”我故意满脸陶醉地说。

“是吗?既然有那么多男人等着你,那你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成想让我们沧军将你剁成肉酱?”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根本不在意我的话。

“我对他们腻了,想出来换换口味不行?”我怒视着他。

“是吗?怎么那么巧,我刚好也对我身边的那些女人腻了,要不我们今晚凑合在一起试试?看看我是否对你的口味?”说完他那铁臂就紧紧抱起我,不理我挣扎,将我扔到马上,然后矫健地跃上马背,将我紧紧搂住,那手却搂着不该搂的地方,让我又羞又怒,但他却不理我的挣扎,扬起缰绳往军营飞驰。

卷四 谁主沉浮:004:蠢蠢欲动

“放开我,我不回你的营帐。”我一边喊一边挣开他蠢蠢欲动的手,但他却故意用手在我上面不停地磨蹭,那微微的摩擦让我的身体禁不住颤抖,他真的是越来越坏了。

“你搞了破坏就想逃?世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不回去谁帮我收拾那些衣服?谁帮我洗那脏得不能再脏的被子?”

“又不是我弄的,凭什么要我洗?”我死不承认,反正他又没亲眼看到,能奈我何?

“不是你做的?真是越来越长进了,说谎可以说嘚脸不红心不跳的了,看来今晚不好好教训你一下真的不行了。”说完用力在我胸前揉了一下,那一揉如一阵电流掠过我全身,让我禁不住轻吟出声,叫出后又不禁满脸飞红,而他却若无其事地笑着,带着快意,朗朗笑声在迷人的夜色下回荡,被风儿传得很远,让人心情也禁不住愉悦起来。

回到军营如果让我知道他真的与那两个女人有关系,他就死给我看。我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但他却将我搂得更紧。

“枫儿,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做梦吧?你真的来找祁了?”他的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在我转过身子的瞬间,快速的含住了我的唇。

“疯子——骑着马呢!”我对他吼,他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只有一只手拉着缰绳,眼睛根本不看前方,任由马儿扬起四蹄飞奔,被他含住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骑着马又怎么了?你做不了的事情不代表我不行。”他依然是我行我素,双手还从我的腰一直往上攀升,摸索着探进去。

“你怎么越来越——”我发现他现在说话越来越直接,并且都是说的那么暧昧让人脸红,一定是经历的女人多了,说话也那么随意了,动作也放肆了,想到这里心里又开始泛酸了。

“我越来越怎么了?这次难得有人送上门,如此盛情,却之不恭,倒不如好好——”

“谁送上门了?”他的话让我气恼,我吼他。

“生什么气?我不也送上门一次吗?大家扯平,谁也不锁水!枫儿想我不?”他又来了。都说不想了还老是问。

“枫儿,祁想你,祁真的好想你。”说着说着他就哑了声音,双手将我搂得更紧,生怕我会突然不见了一般。

我没有再挣扎,其实我想他的怀抱真的想了好久好久,我想他的气息想了好久好久,久到心都痛了,久到晚晚流泪,久到一个人在宫中乱砸东西最后醉卧在地。

我将头靠近他的怀中,闭上眼睛感受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在他双手的游动下,体验那一次又一次的心悸与焚毁。

不知道走了多远,他突然拉住马,将手从我身体里抽出来,迷乱地对我说:“枫儿,快到军营了,赶紧把衣服整理好。”我低头一看,衣服已经被他的手弄得敞开了一半,胸前的圆滚在月色下发出淡淡的红晕,让我又怒又羞。

“我不弄,我就这样进军营又怎么样?”我故意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你——”他的脸色变了变。

“你不弄,我帮你,除了我谁也不许看到你的身子,谁看到我剜了他的双眼。”他恶狠狠地说。

“你剜得了那么多眼珠吗?我在宫中就是经常这样穿给我的皇夫们看,他们可喜欢了,还盛赞我的身材好呢!”我得意的说。

“你如果说的是真的,你今晚死定了。”他脸顿时变得铁青,黑气瞬刻弥漫了整个头顶,看到他气成这个样子,我心中很乐,就许你美女在怀,却不许我有几个男人,我嘴角勾起,挑衅地看着他。

“瀚御风,你不是跟我说真的吧?”他脸黑得可怕,眼睛紧紧盯住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三年长夜漫漫,不找几个男人来锤一下背怎消磨日子?反正宫中最不缺的是美男,我不用岂不是浪费了?我可一直主张物尽其用。”我无畏地看着她。

“你——你这女人,我为你——你居然——”他被我气得连话也说不完整,双眼像喷火一样,但我可不怕他,谁叫他将那两个女人收归帐中,谁叫他准备迎娶狄国公主?他无情,我就比他更无情,他狠,我就比他更狠,如果他负了我,我灭了他。

“待会我再找你算账。”他恶狠狠地说,拽过我的身子,粗暴地帮我扣好衣服,直到严严密密了他才拉拉缰绳,往前冲去,但脸色依然很难看。

“我们俩人同骑一匹马,你们的将士看到会不会以为——”

“你放心,你的脸黑成这个样子,任谁看了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你下次来见我时,能不能弄漂亮一点,丑死了,抱着你我晚上会发噩梦的。”

“你——”我气得脸都绿了,居然说我丑?虽然是弄得黑点,虽然眉是弄得粗点,但也不至于发噩梦呀。

“每次来见我都像男人一般,让我感觉跟一个男人亲热一般,知道有多别扭吗?如果不是摸到里面,还真的——”他的话让我那个气呀,拿起他的手臂猛地咬了一口,在听到他杀猪般的惨叫后,我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