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离我的怀抱,坐了起来,我没有再将她拽回来,心都不在我这里,身体在如何能留得住?但即使没有用,我都是那样不想放手。

“你该走了。”

“嗯”我应了她一声,心中是那样的不舍与无奈,我不想强迫她,我不想让她难过,但离开庵堂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那样的不想离开。

走出庵堂,狄离已经不在门外,我搭建的茅屋在风雨的肆虐下,依然屹立,昭示着我搭建房子的技艺高超。

我开始继续忙碌,想尽快将房子搭好,我知道如果不是发生暴风狂雨,她是不会让我踏进她庵堂半步,颜儿呀,暮应该怎么做,你才能爱上他?

中午我靠在大树底下,啃着从市集买回来的干粮,但却食之无味,回想那个包子的美味,我的唇角再次翘起,淡淡的饭菜香从庵堂里丝丝缕缕飘出来,更让我觉得味同嚼蜡,看来我的颜儿厨艺还真不错,可惜我却没有机会品尝。

午饭后,我继续去砍木搭建房子,颜儿就继续料理着她的小菜园,认真而细致,我累了走到她的身边,她站起来,额上有晶莹的汗珠,我心中一动,衣袖帮她轻轻抹去,但可惜她却躲开了。

现在我连帮她擦一下汢都不允许,我们真的成了陌生人吗?我们是夫妻,她是我的女人,为何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颜儿,还要抗拒暮,你可以当我是一个陌生人,让我重新获得你的爱,但不要对我那样冰冷,这样我看不到出路,好绝望。”我轻轻地说。

“瀚暮,我们是不可能了,你下山吧,你还年轻,要什么女人没有?我老了,我只想孤灯青衣终此一生,你就成全我,也成全你吧。”

这个世界女人再多,都不是暮要的,暮就是再年轻,也只要你一个,大家携手相伴不更好吗?为何要孤身只身长伴青灯?”

你何必那么势头?”她长叹一声离离开了,我能不执着吗?看着她的背影我心中涌上一股无助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一颗心变得温暖,原来余庆一个人很容易,重新温暖一个人却是那样的难。

我冲了过去,从背后搂住她。

“瀚暮,我与你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这里是清修之地,休要——”她有点急。

“我不管,什么佛门,什么庵堂,通通见鬼,自己的女人几年不见,见了面却如隔天涯,连天涯,连亲热都不行,你说我的心怎能舒服?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不允许你留在这个庵堂。”

“我不走。”

“今日你必须走,只有离开这里,暮都有机会离开这里,颜儿你才能幸福。”我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半搂着她准备下山,在这里她绝对不会接受我,她挣扎,叫我不要这样做,说这样她会恨我。

我不能犹豫了,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我实在受不了。

“暮知道有一个地方比这里更美,更清静,暮带你离开这里去做一对普通的夫妻,在那里没有认识我们,也没有嘲笑特准,我只想好好爱你,我也只想你好好爱我,我想的就那么简单而已,我们一定可以过得很幸福的。

“颜儿——别走——离不准你再离开我,离不准——”我听到了沙哑的声音,他撑着门走了出来,双眼暗淡无光,那脸色也极差,双唇没有丝毫血色,整个人显得憔悴而无力。

他昨晚应该是感染了风寒病倒了,她回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颜儿,我们离开这里,他死不了的,我下山后请人来照顾他。”他这个样子颜儿会心软,我这样时候宁愿病成这样的是我自己,我不能再犹豫,我继续往前走。

他跌跌撞撞地冲了为,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随时要倒,看得人心里一颤一颤的。

“颜儿,真的不要离了吗?真的不肯再给一次机会离弥补吗?离后悔了,后悔了十几年,痛苦了十几年,也煎熬了十几年,不要这样,颜儿不要这样,求你,求你不要走,你走了,离活不下去了,真的活不下去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可闻,但他却固执地说着。

我狠心跨步走,他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想拉住我,在那一刻整个人变得异常学生,根本迈不出半步,他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来,但他却艰难地往我们爬过来,双手插进泥土,石块里,匍匐的身子让人觉得天地悲凉。

“颜儿,别离开离,真的不要离开,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但就是不要离开我,十多年了我只活在你的笑容里,活在自己的痛苦里,不要离开离,不要,千万不要,求你,瀚暮求你,别带她走,她是离的颜儿,是离的,今生今世是,永生永世都是。”他沙哑地哀求着我。

“不要再走,再走离再也找不到你了,离害怕,求你了。”

他的声音小了,最后气若游丝的声音也没了,天地间再无任何声息,只有他指尖的血在丝丝缕缕地流着,颜儿将头扭开,挣扎地从我身上下来。

我以为她会跑到他的身旁,扶起来,但没有,她飞一样地跑回庵堂,然后将大门紧紧栓住,关门的声音很响很响。

颜儿——颜儿——我叫了几声,但她离开身影是那样决然,根本连回眸都没有,他也低低地喊着她的名字,整个人显得神志不清,她眸光随着她离开的身影渐渐涣散,连最后那一抹绝望的眸光斗消失后,他的头无力地贴在了泥土上。

死了更好,死了我就少了一个对手,不用那么碍眼,反正他又不是我杀的,这是老天爷要他的命,我对自己说,想一走了之,但最后心还是不忍,朝他走支,手一碰触到他的身体,我吓了一跳,滚烫得吓人,估计这样下去不烧死他,也会交替了烧成傻子。

我将他抱入他的茅屋,他好沉,重死,茅屋里面干净清雅,看来他不是挺会享受,里面干粮吃用的东西一应俱全,我顺手拿了点东西吃,然后拿一块湿布覆盖在他的头上,我记得小时候,发烧的时候适应鼌娘这样做的,但他身体太滚烫,一会湿布就热了,让我的心一阵抽紧,在这样下去,

这山估计也没有什么药物,真的是不能拖延时间了,我飞身下山,骑着快马请来一个大夫过来,回来的时候,他依然昏迷不醒,但我却颜儿却坐在他的床头,帮他换着湿布,她专注地看着他,她看他的眼神让我的心慌。

她对他——

我闭上眼睛,难掩心痛,她的心是那样难以捉摸,如果她不肯接受我,如果她心中装的是他,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很害怕,很怕。

她回眸看到我,淡淡地说:“我不想他死在这里,你回来我就走了。”

“别走——别走——颜儿别走——”他发出如梦呓般的声音,但却伸出手来死死拽住颜儿。

她站起来,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看着她的身影,我说不出的难过,她是紧张他的,她从没有用这样这样的眼神看过我,她的眼神有恨有怨,但也有一些让我恐慌的东西。

大夫给了一包药给我,告诉我应该怎么煎,煎多少次,但他说了很多次,我却什么都听不到,脑海一片空白,我茫然地看着他,但脑海却浮现颜儿深深看着他的瞬间,心痛莫名,我大吼一声,蹲了下来,怎么会怎样?她怎会用这种目光看他?我妒忌,我妒忌得全身都颤抖了。

大夫睁恐慌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此时的我是一个猛兽,要吃了一般。

“废话少说,我不会煎药,也不会为他煎,你留在这里照顾他,他好了,银两不会少你?他死了,我扔你下山喂狼。”我壮大地看了他一眼,可能是我的眼神比较骇人,他吓得身子不停地发抖,头猛点。

看到他点头后,我走了出去,但心还是很堵,她正蹲着身子在菜园拔草,我二话没说,走过去抱起她猛往庵堂里面走。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的。

番外卷 人生百态:027 :定居 (瀚暮)

“瀚暮,你干什么?”她沉声斥我,身子不停地动,但我只要稍稍用力,她就根本无法动弹,她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弱小,弱小得让人心疼,但她那拒绝的眼神让我心痛,她那反抗的手让我茫然,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闭嘴——”我低沉着声音吼她,但吼完自己的心更痛。

我想狠狠地骂她,但当我将她扔到床上的时候,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双手抱着头,心中很乱,我不知道我想怎样?我也知道我能怎样?我觉得一切不在我的掌握中,我不是她,我不能主宰她的想法,无论我多爱她,无论我多渴望她,但如果她的心里没有我,我根本什么办法都没有。

为什么她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为什么她看我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这种眼神?

“颜儿,我真的受不了,我真的要疯了,你告诉我,我究竟有什么不好,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我会疯的。”

她只是坐在床上凝神看着他,她只是他病重的时候去看护他,但为什么我要如此妒忌?为什么我的心要如此痛?

“瀚暮——”

“我们已经同床共寝那么久,难道你对我真的一丝感情都没有吗?颜儿,你是我瀚暮的女人,你不可以对我这样,我得不到你我真的觉得很痛苦,别再这样折磨我,别再折磨我,求你了。”但她却哀伤地摇头,我不要看到她摇头,我粗暴地拽她过来,吻她的脸,吻她的眼,吻她的身体,疯狂而肆虐。

我想她,想她的人,想要她的身体,想她的一切一切,但为什么心中牵挂的人儿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难道真的不可以爱我吗?

她弱小的身躯在我的暴虐下瑟瑟发抖,是那样的可怜,那一刻心痛莫名,我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不敢再看她,我害怕看到她责备的目光,我害怕看到她无波的眼神。

“颜儿,对不起——”我喘着粗气说,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转身离开,我害怕我再留在里面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做一些伤害她的事情,我已经伤害过她一次又一次,我不想再重复过去的错误。

走到外面,我舀一勺水倒在身上,但身体依然滚烫,我将全身淋得湿透,我林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渴望都浇熄才作罢,回眸时居然倚在门前看着我,双眼迷蒙,带着痛楚与怜惜。

我冲着她大吼:“我不要你的怜惜,我不需要你这样的眼神,我需要你的爱,我需要你把我当作一个男人来爱,来想,我想要你,很想很想,但为什么你却不想,你不要?”我冲过去摇动她的双肩,很大力很大力,但我无论怎么摇,我都摇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我该怎么办?

我往山顶冲去,我一路狂奔,不知道走到哪里,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发泄心中的抑郁,走了很久很久,我才停了下来,我对深谷大喊大叫,发出如儿郎一般痛苦的嚎叫,喊完叫完后我全身无力地摊到在地上,很累,很累。

我躺在冰冷的土地上不想起来,天空黑沉沉的,似乎又要风雨欲来,心变得琩压抑,但明智要下雨,滂沱大雨,从天上直接倒了下来,雨滴很大,滴在身上很痛,身边的泥土被雨水冲刷着,去掉一层又一层,冰凉的雨滴在身上,痛得是那样的舒服早已,我长啸一声又一声,声音透过雨声,在山谷里回荡,但却显得那样凄厉。

我淋了整整一晚,雨水滴得心都痛了,第三天太阳出来了,霞光万道,给四周增添了无数色彩,太阳的热量晒在身上,暖暖的,但我却不想回去,也不想动,我就躺在地上等待太阳的烘晒。

衣服干了,粘在衣服上的泥土已经有一些脱落,我懒得拍一下,我静静地躺着,似乎已经被整个世界遗弃,万籁俱寂的山间,我听到了飞鸟回巢的声音,太阳慢慢下山的,我爬起来,往回走,在返回的路上,我看到她单薄的身影,她走得有点踉跄不稳,看到我她淡淡地问我:“昨晚去哪了?”没有惊喜,也没有责骂,一切都是淡淡的,似乎是不经意碰到,随口一句问话。

“我想砍几棵树,但树太小,找了一晚都不合适,现在回去了。”

“嗯。”

她跟着我往回走,山路倾斜,她走得慢,迈着小步,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累不累?”我轻声问她。

“不累”她也轻轻地答我,但她额头冒着汗珠,但正在与我说话间,她不小心撞到山路突起的石头,我想去拉住她,但已经来不及,她重重地跌了一跤,葳了脚。

“痛不痛?”我赶紧走过去,试图脱掉她的鞋子看看,但她不肯,我就强硬地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脱掉她的脚,那脚已经肿得不成样子,显然不是因为刚才那一中奖,腿上被石头割伤,流着血,但新伤的旁边还有一块又一块的黑紫。

“刚才上山的时候,路滑,不小心摔的。”她淡淡地说,似乎在说一件与好原,昨晚下了那么大的一场雨,路那么泥泞,不摔伤她才怪呢?这女人,总不能让人安心,总让人心疼。

“我背你回去。”我沉声道。

她不置可否,似乎有点犹豫,我蹲下身子,但她还是慢慢爬了上来,身体轻轻的她,一点都不重,但却是我所有的支撑。

“颜儿,坐稳了,我们回家了。”我朗声地说。声音带着快乐,在大山回荡,唇角微微扬走,暮色朦胧的大山最迷人。

我走得很慢,很稳,希望山路永远没有尽头,希望时间永远不会消逝,但多远的路都会有尽头的那一天,并且她肿起的脚,让我心疼,不得不加快速度,回到庵堂的时候,我把那个大夫拉了出来,让他去替她看脚。

狄离已经醒了,整个人变得很安静,即使看见我也说话。

“她不舒服?”他看见我叫大夫出去,他才轻轻问我。

“有我在,她不会有事。”我说。

“嗯”他闭上了眼睛,不再看我,从他的房中出来,阳光刺眼,但心却沉沉的,大夫说她的脚肿得太厉害,不宜再下地,应该在床上躺几天。

“你躺着,想吃什么?我去弄。”

“你会?”

就是煮饭?有什么难?“我笑着说,她不置可否,说完我就去张罗开了,我弄了老半天,脸熏黑了,眼睛熏出了眼泪,弄出的东西连我自己都觉得太难为情,因为即使我这么饥饿的人,看见了也没有任何的食欲。

但没办法,我红着脸端在她的面前,她看了看问我:”这是什么?“这让我更加难堪。

“第一次弄,你将就一下,以后会好些。”我声音小的几不可闻,我从来想不到我也有一天会说如此说话。

“嗯”

她一点点地嘱,我紧张得不行了,但看到她皱起的眉头,我就知道完了,刚才还存在一丝侥幸,以为她口味会与我不一样,现在发现难吃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品味的人都难以下咽。

“对不起,如果实在吃不下,不要吃了,我再去——”

“嗯,实在是——”她抱歉地看着我,我红着脸再去弄了一顿过来,又花了一段时间,弄得汗流夹背,从来没有试过如此狼狈。

当我端着重新弄的饮菜给她,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她吃了一口,眉头皱了一下,我的心就颤了一下,但看到她接着吃了第二口,我的心才松了一口气。

“是不是好吃了很多?”我满怀希望地看着她,她没有立刻答我,好一会她才慢慢地说:“那也得填肚子。”

她的话让我知道又失败了,我自己试了一口,果然味同嚼蜡。

“下次吧,下次会好点的了。”我讪讪地说。

“你了吃一点吧。”

“嗯”两个人静静地坐在一直吃饭,我竟然觉得刚才还难以下咽的饭菜,也有一种异香,心头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

我不介意这样照顾她一辈子,即使每天都被熏得黑黑的,我也很乐意,因为这是我一直渴望的幸福。

接下来几天是我长到这么大最开心的日子,一大早,我抱着她出来晒太阳,她总是说她的脚能走,但她还没有说完,我已经将她抱出去,安顿好她后,我就忙碌地为她准备早点,中午的时候,她坐在那个狭小的厨房里教我如何煮饭,可能她实在忍受不了我弄的饭菜,我发现看着手忙脚乱的我,她的脸上偶尔也浮现难得的笑容。

看到她笑,我感觉整个天地都宽阔了,心也变得无比亮堂,我黑着脸对着她笑,点点温馨在心头荡漾。

“等我的脚好了,我煮。”听到她这话,我心中甜蜜得不得了,她的言下之意是不是以后我都可以留在这里与她一起吃饭?对颜儿亲手弄的饭菜我充满期待。

我仿佛看到了一丝亲希望,我告诉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就算是行军打仗,也要步步为营,现在要哄颜儿欢心?

我慢慢地接近她,让她习惯我,让她适应我,到时我再带她离开,我心中打拳如意算盘,嘴角禁不住勾了起来。

“嗯,颜儿只要煮得不比我难吃,我都吃光。”我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别拿我跟你比。”她依然淡淡地说,但我却总感觉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没有往昔的冰冷,恍惚间我总觉得她的脸上六漾起淡淡的笑意。

“颜儿——”我情不自禁地捉起她的手,轻轻地摩挲,带着我心底的爱恋。

也许是过于渲染在这种难得的幸福当中,狄离在身后我浑然未觉,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直到他粗重的喘息破坏了周围的静谧,他一出现的瞬间,空气就变得凝重压抑,颜儿脸上淡淡的笑意就完全消失不见,我的心就变得沉重。

大家都没有再出声,安静得我连他的呼吸声也听到清清楚楚,但他站了一会,没有说话,转身离去了,那背影这个时候看起来是那样的落寞孤独。

这一顿饭无论我再说什么,都恢复不到刚才的气氛,这让我无奈,天下那么多女人,他为什么要偏偏与我抢?

在我的努力下,我茅屋终于搭好了,我再下山去买了一些日常用品,下山前我还是有点担心,担心我一离开,独享就会趁机带走颜儿,但看着他紧闭的门,我放心了一些,我买了东西,就匆匆赶回来,但看到她的身影的那下单,整个人长长松了一口气,她还是我的。

从此我就正式开始在这里定居,在颜儿的指导下,我终于也能做出一顿像模像样的饭菜,那时心中的成就感不亚于攻陷一座城池。

狄离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每天盯着我,他也不再尾随着我,并声色俱厉地说不许我碰颜儿一下,他整个人静了下来,很多时候躲在他的茅屋里,有时出来的时候,就静静地独立一旁,似乎看着对面起伏的山峦,但眸光追随的始终是她的影子,带着炽热的爱恋,带着深深的愧疚,看到我们在一起拔草或用餐,他脸上闪过酸楚,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转身离开。

大夫已经下山,他独自一个人弄饭菜,独自一个人吃,如果是我真不知道是否能下咽,我不应该可怜他,因为颜儿现在还不是属于我。

有好几个晚上我睡不着觉,走出来,发现夜幕下他一个独坐在高处,看着黝黑的天幕出神,他的衣袂随着深夜的寒风飘起,如梦如幻,让我觉得前方的只是一座冰冷的雕像,他的身影让我无端生出一种悲凉感来,我不短简他想什么出神,每次我站在他的身下他都浑然未觉,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孤独地坐到天亮?

番外卷 人生百态:028:星夜(瀚暮)

我悄悄地离开,然后在另一处躺了下来,仰望着无边无际的天宇,看着浩瀚的星空,焦虑的心会变得宁静,虽然他现在不再干预我们,虽然他变得沉默寡言,但他给人的压迫感从来没有因此减弱过,我每天都过得甜蜜而煎熬。

我害怕有一天一睡醒就看不见了她,我害怕有一天他会将她被完完全全从我身边夺走,我想她见一面都难于登天,我割据眼前的甜蜜,只不过都是镜花水月,到头来一场空,我很想握住这飘渺的幸福,但总觉得握不住,它会如青烟一般,在我指尖溜走。

我耐心地等待,我努力地克制,我一点一点的接近颜儿,我小心翼翼地呵护她,我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蛮横与粗暴,那样只会将颜儿再次从我身边吓跑,这样只会将她推给他,我希望有一天她能打开心扉接受我,那时我螀这个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但最后我还是失败,每次一说到带她离开这里,每次一说到要她重新做回我的女人,让我们恢复以前的关系,她总是援着,满脸酸楚。

“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我们是不可能的。”她的话让我的希望再次落空,我不甘心,我实在是不甘心,但不甘心的同时,心又是对校的难过。

“我们不可能,是因为他吗?”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无奈声音还是微微颤抖,心在这下单痛得痉挛起来。

“与他无关,即使没有他,我们也是不可能的,我们隔着的东西太多。”她淡淡地说,不是因为狄离,那一定是因为他了。

“你还恨我杀了他?的沙哑的声音变得更颤抖,这么多年了,这一件事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逝去而消淡,反而越来越清晰,在我脑海里无限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颜儿你是不是想亲手杀了我,为他报仇?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我约不会还手,我宁愿痛快地死在你的手上,也不要活得那么痛苦。”我痛苦地凝视着她。

自己爱的人却恨着自己,如果是这样我宁愿她一刀杀了我,化解了她心头的恨,也让我得以解脱,要不这样活得太绝望。

“我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她幽幽长叹,她眼里的哀伤让我难受,原来她真的是恨我,我该怎样才化解她心中的恨?

“恨,恨入骨髓,同时痛彻心扉,瀚暮你就放过我,让我在这里好好活下去。”她笑着对我说,但她的笑容却是那样的苍凉,我发现她的笑让人更心酸更心疼,我不敢再问下去,我害怕他们的过去刺痛她的同时,也刺伤我。

“颜儿,我会耐心地等下去,请不要那么快就否决我,给我机会去照顾你,我现在煮饭不是也很好吃了吗?”我一边说一边轻轻揉着她的脚,她的脚已经消肿,只是还有微微的红,但我还是不允许她随便走动,也许是担心她的身体,也是是我想多点赖在她的身边。

“瀚暮不要对我太好,太好了我会迷茫,就如他一样,只要你离开我,我会生活得很好,我会懂得照顾自己。”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离开你的,给一个机会你,也给一个机会我,暮就只喜欢你一个女人,就要你一个女人,我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你也无须,你实在接受不了,我们晢维持这位子,我觉得也很快乐。”我轻轻得帮好揉着脚,她不再言语。

“记得我带你去屋檐看星星的夜晚吗?”我边揉边问。

“嗯”

“在山顶看星,看日出会更美。”

“是吗?”她有点不相信。

“是”我肯定地说,这一点我太清楚了,有很多夜晚我都是伴着星星入睡,醒来一个人看着太阳一点点地升上去,当太阳冲破云层那下单,让人的心也沸腾起来,那时我总想起颜儿,想着这样美的景象她一定没有看过,心中不觉遗憾。

“我今晚抱你出去看看。”

“不用,我不想看,并且我脚已经好了,能走路了,不需要你抱。”她习惯拒绝我,不管什么事情。

“但我已经习惯抱你了,你就当你的脚还肿着就行。”我强硬地将她抱起,问她意见也是白问,明明想去,都会说不想,说谎比我还厉害。

我顺手拿了一件外袍,怕夜晚山风大。我在一处比较平稳的地方将她放了下来,给她披了一件外袍,但她总是越坐越远,想与我保持距离,她是在可以疏远,她越是这样,我越生气。

“颜儿,我冷。”

“我给外袍给你。”她试图将外袍脱下来。

“不用了,这样会更暖。”我一把将她拽过来,搂入怀中,我受不了她故意的疏远,我受不了她刻意的冷落。

“你——”她生气,脸腾一下红了,双手忙乱地挣扎着,努力脱离我的桎梏。

“不就是抱一下吗?我又没干什么?颜儿别生气。”我一边哄着她,但手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颜儿,你看,那边那颗星真亮,那是——”我转移她的注意力,果然她很快被吸引住了,然后轻轻地跟她讲关于每果颗星的故事,她听着听着有点沉迷,有些时候还发出几声惊叹,完全忘记她已经紧紧被我搂在怀中,我心中偷笑。

我趁机好好呼吸她身上的气息,这样的机会不多,一年还不知道能不能轮上一次,一定好好珍惜,说不定下山后,她又冷冰冰地对着我,我发现夜晚的她温柔一些,白天清醒得时候要凶和无情很多。

看着看着她就在我怀中熟睡,脸上漾着快乐的笑容,我的颜儿还是很美,美得让我心动,她原本的帽子我扔掉后,她双换了一顶新的,但我怎看了碍眼,今晚趁她不注意,我把它扔到了深谷。

我轻轻拢着她的发丝,很软很舒服,如她的身体,她的嘴散发着诱人的粉红,吸引着我去品尝,我轻轻的吮吸着,一点又一点,生怕惊醒她,但这种感觉让人上瘾,吮吸了一次,又想第二次,但后面突然发出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回眸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独享已经在身后。

他的手深深伸伸的插入那棵老树里,一下又一下,但他抽出来的时候满手是血,他凄然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当他睁开眼睛的瞬间,我看到了泪,一滴又一滴,在这下单,天地集体停止了转动,我感觉我自己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朝我起来,他向我传出了双手,执拗而坚定,他手上的血还滴着,让人心惊,但却浑然未觉,双眼只看着她。

他就这样直直地将手伸像我,似乎在讨回原来就属于他的东西,那一刻我竟然将她轻轻放进他怀中,但手一松,我又后悔了,想去夺回,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夺,整个人僵在一旁,难受得几乎呼吸不了。

他接过坐了下来,他轻轻地搂着她,如搂着一块珍宝,她松开的发丝在风中变得规矩,他温柔的抚弄着,兴许她觉得冷,她将整个头埋在她怀中,此刻他们看起来是那样自然,那样温馨,是那样圣洁,让你感觉说话大声点都是一种亵渎。

我后悔刚才为什么把颜儿递给他,我看到颜儿埋进他的怀中我惊醒,我看到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我妒忌,我难过,我不敢再看,扭头到另一边。

“颜儿,离终于可以再抱你了,离等这一刻等了十几年,等了十几年。”他沙哑的声音如梦呓一般,很轻很轻,风一吹就不见了,似乎从来没有说过一般,但让人心却一下子变得悲凉,他轻轻地呢喃着,即使我离得那么近我都无法听清楚,此时的他如一个男子痴痴地呢喃着,即使我离得那么近我都无法听清楚,此时的他如一个男子痴痴地说着情话。

颜儿在他的怀中,让我感觉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我静静地听着风的呼呼声,听着树叶的沙沙声,抬眸看天,此时满天星辰,但在我眼里是那样的黯淡无光,铁心很,很想转身冲回去将颜儿夺回自己的怀中,但每次动了动,又没有行动,直到我回眸,看到他将脸贴着颜儿的脸颊轻轻地摩挲,双唇就快重叠的时候,我才忍无可忍。

他们是那样的闲暇,颜儿脸上发表的笑容刺痛了我,他眼里的痴迷刺伤了我,我走了过去,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是向他伸出双手,我要把颜儿要回来,从此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再递给他,因为心实在太痛。

他静静坐着不去,似乎并不想将颜儿交回给我,实在是可恶。

我又朝他跨了一步,双眼冷冷地看着他,我们的呼吸声彼此起伏着,我的双手颤抖着,我强抑自己心中的怒火,最后他还是慢慢地站起来,缓缓地将她递回给我,眼看就将颜儿放到我手中的时候,他又把手缩了回去,是那样的不舍。

我再次发狠地看着他,双眼发出儿狼一样的凶兆,他再不给我,我真的要夺回来了,在我的逼视下他终于把颜儿交回给我了,虽然动作是很慢很慢,慢得我想发火,但颜儿还是回到我的手上了,手上一沉,我心却踏实了,不再空荡荡的。

怀中的颜儿依然沉睡,她根本不知道刚才我经历了怎样的煎熬,他把她交回我的手中,但依然不舍的离开。

我故意转过身子,不让他看到颜儿的脸,他长叹了一声,转身离去,但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我整个人才真正松了下来。

她的外袍沾染了他手上的鲜血,我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我本想将这外袍扔了,但又怕冷着她,我紧紧搂着她,生怕她会从我怀中消失,从我的生命中不见。

她的体温温暖着我,她的发丝弄得我的脸痒痒的,如果能这样搂着她,再多几个无眠夜又如何?但天还是慢慢地亮了,当太阳就要冲出云层的瞬间,我摇醒了她,她看到了光芒万丈,暖意,眨眼惺忪的她顿时清醒了过来,她静静地看着,她应该是第一次看到吧,此时太阳离我们是那样的近,也许日出的壮观震撼了她,她的嘴巴微微张大着,忘了合拢,让我想狠狠地吻一口,将她吻到身体里,但却不敢。

这个时候的她,才是真实的她,没有任何面具,她专注的眼神让我发笑。

等太阳升起来,当大地亮起来的时候,她亮晶晶的眸子又恢复平常那样平静无波。

“我们回去了。”证据变得冰冷,我早知道她白天又会疏远我,所以也没有多难受,她脱开裹在身上的外套,想站起来,当她的眸子就要落到那刺目的血迹时,我猛地一扯,将外袍揉成一团,然后扔到了山谷。

“你干什么?”她声音带着点懊恼。

“那件衣服太旧了,我看着不怎么舒服,所以扔了。”

“你——你怎么那么过分?你不知道我没多少——”

“你没衣服我去帮你买,要多少有多少。”

“我不需要你买。”她依然生气我无缘无故扔了她的衣服。

“我背你下山。”

“不要——”她强硬地说,试图自己走下山。

“你如果不想瑞士划伤脚,再让我照顾一头半个月你就下山,我不拦你。”最后她还是愤慨地爬上了我背,背她这样的小女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背她这样的小女子,三生三世都愿意。

“刚才那件外袍我好像看到了血、也突然问我。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我并不想让她知道昨晚他过来了,我也不想让她短简昨晚他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