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等慌了,准备出去了找她的时候,听到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她居然吭着歌儿回来了。

我为她担惊受怕,我为她辗转难眠,她居然过得如此她?她果真一点都不惦记我?她的心中真的一点位置都不留给我?

“去哪了?”我冷冷地问她,但她居然跟我说她迷路了,迷路?明明就玩疯了,居然还说谎,真是长本事了,我心中有气,但又拿她没办法,晚上生了一夜的闷气,而她心情愉悦地吭着歌曲如睡,这让我更生气。

接下来几晚,我都留在寝室,她会试探地问我今晚怎么不过去其他妃子那里?她当然想我走,我走了她就可以一个人玩,但我是不会如她愿的,她看见我不走,似乎很不高兴。

我不问她话的时候,能用一个字回答我,她绝对不会用上两个字,让我恨得牙痒痒的。

我一个人喝着闷酒,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而她却睡得香甜,我真的很想将她揪起来问她,究竟当我是什么?真的眼巴巴想将我送到别的女人那里吗?

我一会要她做这样,一会要她做那样,我终于激怒了她,她大声地骂我是混蛋,她叫我干脆一刀杀了她,她说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留恋。

没有东西值得她留恋?那我呢?我也不能让她有一丝依恋吗?

这一夜是那样的漫长难熬,好不容易睡着,却噩梦连连,梦中她绝望地对我说生无可恋,然后决然地跳进了万丈悬崖,我疯狂地才冲过去,想拉住她,结果只撕到她半截衣袖。

我在梦中痛醒,醒来的时候,月色旖旎,沉睡的她脸上漾着笑,我却痛得想哭。

不知道她是不是怨恨我昨晚折磨她太久,早上帮我擦脸的时候很用力,带着厌恶,她果真那么讨厌我?

我气呼呼地穿衣服,不再回寝宫就寝,也不用她早上侍候我,我抑制自己不去想她,但却总是心神不定,想她想得心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炫目我浮躁不安,我的脾气越来越差,身边的侍卫这几天见到我额上都满是汗。

我回了寝室一趟,她不在,我在御花园转了一圈她也不在,看来她的日子过得还真够逍遥的,我气冲冲地到处找她,但我没想到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被狄轩压在身下,她的脸红红的,如三月的桃花。

看到她与另一个男人亲密,我的心中似乎被万虫噬咬着,很騚,但同时也很愤怒。

狄轩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战战兢兢地说是与她爬树不小心掉下来,她居然不会爬树,我恨得咬牙切齿,我不怪她爬树,我是怪她与狄轩可以玩得如此开心,为什么与我在一起,我没见笑得如此大声?我从没见她的脸如桃花般绽放。

狄轩临走还求我将她赏给他,他居然要我将我的女人赏给他?如果他不是狄轩,如果他不是我的皇弟,他绝不会再见到第二天的日出,这女人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药?

她跪在地上一声不吭,虽然她一副知错的样子,但我知道都是假的。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你千方百计接近狄轩,是不是想要他将你从我身边讨走?”我揪住她的衣领,怒火就快将我整个人焚烧。

说什么爬树,说什么不小心掉下来,全是鬼话,我没看见他们爬树,我没看见他们跌下来,我就看见他们紧紧搂在一块,他还将她压在向下身下,试问我怎能不生气、

“就算我勾引他,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就是我不跟他狄轩,我迟早也要嫁人生孩子的,难道我要一个人孤独终老吗?”

她居然还想要嫁人?她居然还杨要替别人生孩子?她说她总会离开这个皇宫,她还说我已经休了她,现在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我不允许她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允许,愤怒之余,我心头升腾起一种惶恐,这种惶恐很快就袭遍全身。

如果她真的再嫁人怎么办?她如果真的别人生孩子怎么办?我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就是想想已经心痛得不得了,原来她从没有打算过要留在我的身边,我说不出的难受。

其实我害怕,刚才看见她与狄轩玩得那么开心,我突然感觉到他与她才是一类人。她会不会就喜欢狄轩这样的孩子?如果她喜欢的是狄轩,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不解温柔?我是不是长期在外征战,让她觉得有距离?我是不是比她大,让她不敢接近?

她求我给她一纸休书,放她出宫,她的句句哀求就如刀子刺进我的心窝,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辈子我死也不会放她走,要痛苦就两个人痛苦,要毁灭就一直毁灭。

我是休了她又怎样?她是我狄离的女人,这一辈子休想再嫁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想嫁人就嫁人,你管不着。”她的声音比他还大,我整个人都气疯了,扛起她就走,然后重重地将她摔在床上。

我疯狂地吻她,我真的慌了,我真的控制不住了,我在床上要了她,我第一次觉得我是那样的满足与幸福。

那无穷无尽的快感如潮水向我袭来,就快要冲垮我。

我知道我已经沦陷了,我无法再从这个小女人身边走出来。

“颜儿,做回我的女人。”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地占据我的身心。

她睁大迷茫的双眼问我昨晚要她是因为爱她还是想报复她?

但该死的我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去伤害她,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乎她到了什么程度?我害怕她离开已经害怕到什么程度。

自这一次后,我彻底沦陷,我控制不住想她,晚上我搂着她,喃喃地喊她的名字,我重重地将她压在身下,但她空洞的眼神让我心慌,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能让她忘记他?我甚至在想,她与我欢爱时,是否把我当成了他,这样的想法在我心头滋生,蔓延,疯长,让我过得一场痛苦煎熬。

这种患得患失让我一时处于地狱,一时处于天堂,当我发现她一直喝着汤药以免怀上我的骨肉时,我整个人变得冰冷,我气得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她果然没有爱上我一丝一毫,她的心果然还是惦记着那个男人,要不她怎会不肯为我留子嗣?

为哄她一笑,我拿出浑身解数,连上朝都心不在焉,只盼早点回到她的身边,可以搂着她。

我说了无数次想她,说了无数次给她一个名分,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她会拒绝,原来她从没有想过要留在我的身边。

闲暇时,我细细地替她画眉,一笔又一笔,专注而小心,我从来没有想到我可以青翠去做如此细致的东西,但做这些有什么用呢?

为我她我不顾后宫铺天盖地的怨言,宫中的妃子不是朝中重臣的女儿,就是他国的公主,但我宁愿得罪所有人,只为换她一张笑颜,但到头来我陷了进去,她却对岸看着我笑。

我已经尽我的能力去对她好,难道这一段时间我不曾让她的心柔软半分?是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她就生生不忘?我仰天长啸,原来我依然无法走进她的心?

我大肆破坏完,躲在阴暗的角落中,心中一片茫然,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的心被完完全全属于我,颜儿,狄离要怎样做你的心都会有我?怎样做你才会忘记那个男人?

番外卷 人生百态:035:困扰

我实在不可以接受自己付出那么多真心,竟然得不到她一丝一毫的爱,她喝药这件事就是一条刺,刺得我浑身都在痛。

既然我的爱她不需要,既然她要将我真心如此践踏,我难道还要摇尾乞怜?

从此我不再回寝宫,我与其他女人极尽缠绵,极尽温柔,我只想让她知道,她不想怀上我的子嗣,有大把女人等着怀上我的子嗣。

这一个月我宠幸的女人无数,身体麻木了,心依然痛,我依然很介怀她不爱我。

我发誓这个女人我以后不会再管,甚至不会再看她一眼,后来李公公跟我说她因为失势,受人欺负,甚至还被人打,我明明说过她的事与我无关,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被人欺负,我心中还是那样的痛。

“活该——”我冷冷地说,甚至头也不抬,继续批改奏折,但脑却在这一瞬间一片混乱,想叫人送药给她,想去看看她,但想起那一碗黑黑的药汁,我的心就变冷变硬。

她都不需要我的爱,我何必还巴巴去关心她?可能她还不稀罕呢?

但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她?身边花红柳绿,莺歌笑语的我也寂寞吗?但为什么心中还是铭记着她?

她都不屑与我有什么关系,她都不准备留在我身边,我为什么就不能洒脱点将她忘了?我在战场上的果断去哪了?

这段时间我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在挣扎与煎熬中度过,这一个月我又接连封了十个妃子,其实那些女人我连她们长得是什么样子都没有印象,我只想报复她,我只想让她知道,她不要的男人也有很多女人要,她不肯替他留子嗣的男人,会有很多女人争着替他怀上孩子,我要她后悔,我就是想她后悔。

不久如烟有了身孕,接着其他妃子也怀上了孩子,她们高兴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我却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原来我也不是那么迫切想要孩子,我只是想要与她的孩子。

我晚上开始失眠,心情烦躁得睡不着,寒冷的冬天,我独立在外面,吹着风,想吹走心中的烦躁,我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去看她,不去听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有好几次李公公欲言又止,但最后都没有说,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中老是觉得她可能有事,但那该死的自尊让我不肯开口去询问有关她的事情,我强迫自己一点一点地将她淡忘,我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忘记她,再过一段时间,我的心就不会再痛。

但当冬天来临,漫天雪花在空中飞舞的时候,我却无心现赏,她怎样了?她的衣服是否足够?寝室里的火炉是否够暖?她床上的被子是否够暖?我发现那么久了,我依然摆脱不了她,也许她的身影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了,再也拔不掉了。

“她怎么了?”我心不在焉地开口询问李公公,坚持了那么久,结果还是念着她,以为淡忘谁知依然刻骨铭心。

“听说她生病了。”李公公对我说。

“什么?”心猛地扣紧,连声音都颤抖了,但我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忙调整过来。

“她没死吧?”我装作不在乎地问,但谁也不知道我的紧张,我担心她都担心到手心出汗了。

“已经有好几天没她出来了,不知道——”

“什么?”这次我顾不得失态,站了起来。

“几天没见了?怎么不告诉我?”李公公看见我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脸都白了。

“我这就派人去看她,我这就去。”他跟随我多年,果然了解我的心思,他匆匆离去,他走后,我就在书房里踱着步,不时打开门看看他们是否回来了,心紧张得拧紧了。

等了很久都不见他们回来,我又急又怒,恨不得自己亲自冲过去,但正在这时他们却慌慌张张地回来对我说她死了。

我无法形容我听到这句话时的感觉,我一个踉跄差点倒了下来,身上所有力气似乎一下子抽掉,他们说她死了?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我的颜儿不会死的,如绝对不会死的,我不允许。

“去叫御医,她是不会死的,她不会。”我一边吼着,一边冲寝室飞奔而去。

我的颜儿是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她不会这样抛下我的,她不会,她如果真的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我从来没有试过如此恐慌,当年孤军深入,被敌军围困,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候,我也没有如此恐慌,如此绝望。

我冲了进去,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真的没有半点气息,我的心猛地抽紧,双手颤抖着,脚颤抖着,心颤抖着,我整个人都不可抑制地抖动着。

御医匆忙赶来,我竟然不敢再靠近,我害怕,我害怕,我真的是全身都在抖。

“如果她死了,联要你们陪葬,要你们全家陪葬,联要诛你九族。”我的声音带着绝望,我只能这样威胁他们,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们的身上,但他们居然跪地求饶,说药石无效,药石无效?不会的,不会的。

“她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我绝不允许她死。”我变得语无伦次,惊慌失措。

他们的头已经叩得出血,但依然说没得救,我真的慌了,慌得乱了分寸,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他们一定是骗我,要不我就是在发梦,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我将所有御医都赶了出去,我坐在她身边,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她在我心目中究竟有多重要。

只要她活下来,就算她拿刀砍我,我也绝对不闪避,只要她话下来,我宁愿用自己的寿命去延续她的生命,如果她能活下来,我绝对不会再提生孩子的事情,我会让她按自己的意愿去生活,我不会再伤害她,我不会再让人欺负她,颜儿你给我活过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御医说她已经生无可恋,那一刻我忘了妒忌,我在想那个男人可不可以让她有可恋?如果可以我去把他找来,但茫茫人海,我连他是谁我都不知道,我该怎样找?

我匍匐在她身旁求她,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大声的恐吓她,说如果不醒来我就灭掉边国,杀了她的父母,但她依然沉睡。

这个时候我再顾不得尊严,再也顾不上自己的脸面,我告诉她我后悔了,我告诉她我从来没有将她当替身,我告诉她我已经爱上她了,深深爱上了,就是因为爱得深,所以才接受不了如喝药避孕,就是因为在乎,所以我眼里才容不下沙子,心里搁不下一条小小的刺。

我说了很多很多,泪水滴落她苍白的脸颊,没有人明白我此刻的绝望,没有人知道我悔恨。

我喃喃说着,说到声音都哑了,说得心痛得痉挛,她还是没有醒来,我猛地摇动着她的身躯,她一定是故意跟我闹着玩,她一定是没有睡醒,她一定是还没原谅我,我很大力的摇她,我希望摇开她的眼睛,我希望摇开她禁闭的双唇,但她却故意将嘴闭上,不发出一丝声音。

“颜儿,你给我醒来,你给我醒来。”我简直疯了,声音虽然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楚。

但她的双唇依然顽固地闭着,我含住她的唇,很熟悉,但却很冰冷,冰冷得让我惶恐,我舌尖撬开她的唇舌狂吻起来。

我一边吻一边解开她衣服的扣子,粗粗的大手蛮狠地揉起来。

“颜儿,离想你了,发疯地想你了,你给我醒来。”我大声吼她,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在她的唇瓣,咸咸的,我的吻沿着脖子一直往下。

我想不到最后她醒来了,我感激上苍,我觉得上苍给了一个重生的机会给我,从此我细心照料着她,她的脸一点点恢复红润,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每当搂住她时,我都禁不住一阵后怕,如果当日她真的这样离开我,我该怎么办?

她醒来就追问我是不是真的不把她当作替身,她昏迷的时候,我在耳畔说了很多让人耳热心跳的绵绵情话,但如今要当着她大而清澈的双眸说,我竟然说不出口。

她不是明明听到了吗?为什么要一定要我说一次?但她的执拗让我不得不小小的“嗯”了一声,她听到后幸福地笑了,看到她笑,我觉得整个人开朗起来,但她不满足,一定要我大声说,她真会难为我。

我轻轻搂住她,将她的头埋进怀抱,再一次求她原惊,她的眼睛有泪光,但笑容却是那样的绚烂。

我小心翼翼地喂她吃粥,动作笨拙而缓慢,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她在偷笑,让我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在我的悉心照料下,她又变得鲜蹦乱跳的,我不许她再穿公公的衣服,我不会再让她难堪,这一次我已经彻底地认清了自己的心,我要立她为后,我要将这段时间我对她的亏欠全部弥补回来。

但她张大惊慌的眼睛说不愿意,我心底一痛,她还是不愿意吗?她还是忘不了他吗?

我小声问她,我不想对她轻易发火,虽然我说过不逼她,但在我心底我还是很介意如不爱我这个事实。

但她居然问我信不信她已经爱上了我?我的身子僵了一下,不大敢揣摩这句话包含的含义,她是在跟我说笑?

她见我没有什么反应就淡淡地说信不信由我,说完她就睡了。

如此一句重要的话怎可以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怎可以说得如此模棱两可?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我逼着她说了一次又一次,仿佛永远听不够的样子。

直到她已经说烦了,我还是想听。

“颜儿,替离生一个孩子?”这一夜我兴奋开心得根本就睡不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她熟睡的脸庞,我突然摇醒她,没头没脑地对她说,结果被她骂了一顿,但最后还是不厌其烦地说生就生吧,听到她说替我生孩子的那一刻,我无法形容我开心的心情,我恨不得爬起床大喊几声,猛跳几下。

我终于感受到什么是幸福?我几次在梦中笑醒,原来幸福就在我的身边

当御医告诉我,她怀上的时候,我控制不住当着众人的面狂吻她,可能我太疯狂了,她的脸又红又热,还猛地咳个不停。

我真正体会到为人父的喜悦,原来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了孩子,感觉是那样激动温暖。

我把我所有闲暇的时间都放在她们身上,自从她从鬼门关回来后,我就没有再踏进其他女人的寝宫,我后悔自己因一时之气,宠幸了那么多女人,我也悔恨自己选了那么多女人进后宫,惹来一大堆麻烦。

后宫怨言铺天盖地,就连朝中大臣也含沙射影,甚至朝堂之下议论纷纷,他们都说沉迷美色,不理朝政,这让我好生烦恼,但我不想让颜儿难过,她现在肯为我怀上孩子我已经心怀感激,宫中那么多女人有了身孕,虽然如嘴里不说什么,但我知道她一定心里不舒服。

我尽我能力对她好,风大怕她凉着,看到她没有胃口,又担心她身体变差,我专门从边国找了御厨替她做饭,我也想等到孩子生下来,亲自带她回家拜见她的父皇、母后,我知道她一定想见他们。

她整天呆在宫中,我怕闷着她,尽量抽时间陪她逛一下御花园,但每次路上遇到我其他妃子,她们也大着肚子的时候,我就浑身不自然,我看到她眼里的酸涩,我觉得一阵疼痛,好想带她速速离开,其他妃子看见我们笑颜如花,但我总感到她们笑容下全是锋利的刀子。

我不允许宫中其他女人来探视她,宫中的险恶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虽然我如此认真呵护,但问题还是层出不穷,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我对她的宠爱将她置之风尖浪口。

但我不允许自己出一丝差错,我真的害怕她昏迷不醒的一幕再重演,我每次听到从她的衣物或者食物里面发现有毒的东西,我就心惊肉跳,整晚睡不着。

我不能去赌那些人的智慧比不上我,我不能用颜儿的性命去赌她们是否会通过我的防范,我看她的时间少了,我抽时间去陪那些有身孕的女人,这里面我对眉儿的歉疚最深。

因为我她家破国亡,因为我她新婚之夜被掳,还要跟着我这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甚至还怀上了我的子嗣,这对她来说一定是很痛苦的事情。

虽然我跟颜儿解释为什么我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我还是从她的眼里看出落寞与酸楚。

深宫中杀人不见血,比战场上还要残酷,我做那么多,只想保她母子平安,原来帝王也有帝王的无奈与恐慌。

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冷落了她,居然颜儿有一天求我弹琴吹箫给她听,我常年征战,双手就会弄刀舞枪,就算把她画眉也画得歪歪斜斜,我如何弹琴吹箫给她听?就算我现在为她而学,也不是一日两日可以速成。

难道是颜儿觉得我不够情趣?不够温柔?

一定是我这段时间冷落了她,让她想起了那个男人?我记得她说莫忧曾在月下替她抚琴,曾为她含情吹箫,而我却什么都不会,我的心酸酸的。我真的妒忌那个男人,妒忌他可以占据她的心那么大,妒忌他可以令她那么快乐,我只是稍稍松懈一点点,他就可以乘虚而入,看来他在她心中已经根深蒂固,心头升腾起一种恐慌,我害怕她稍稍偏向我的心又会一下子回到他的身边。

躺在床上,她沉沉睡去,而我再也睡不着,只要一想到她的心还装着他,我心痛得一夜无眠。

我整整一颗心都给了她,为什么还得不到她的心?她都怀上了我的孩儿,为什么还要想着他?

从此我不再去那些女人那里,心底的恐慌让我想日日夜夜守着她,我开始发噩梦,梦中有一个白衣男子,牵着颜儿的手走了,我在后面猛追,但怎么追也追不上,我大声她喊,无论我喊得怎么大声,颜儿都不曾回头,就连我哭了,她都不屑一顾,梦中惊醒的我,慌张地找她的身影,看到她躺在身侧,我死命地搂住她,害怕她真的离我而去。

我不想再发这样的梦,这样的梦太痛,这样的梦太绝望。

番外卷 人生百态:036:错过一生

这段时间我去看了一次眉儿,看着她大着肚子,心中有点内疚,她也叫我弹琴吹箫给她听,她居然提出与颜儿一样的要求,这让我很意外。

我问她为什么突然想我弹琴给她听?

她说今日遇到颜儿,颜儿说很想念我弹琴给她听的日子,她说我弹琴的样子她爱极了。

听到眉儿的话,我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冷,整个人如掉进冰窟了。

我果然没有猜错,她的心中始终有他,无论我怎么对她好,都无法改变分毫。

我根本就不会弹琴,她想的肯定不是我,我根本不会吹箫,她爱的也肯定不是我,我呆呆她从眉儿的寝室出来,心空了,原来我精得没错,她果真设爱上我。

回到寝宫,看到颜儿,我有几次想开口问她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这次肯怀上我的子嗣?是因为无可奈何吗?

但犹豫再三,我始终没有问出口,我不断地对自己说,只要颜儿能活着,只要她能留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何必勉强她一定爱上我?但每次看到她发呆的时候,我又止不住心痛,她一定又在想他了。

但我没想到,噩梦还是真的降临,那天下朝的时候,御医就匆匆赶来,说眉儿不小心摔了一下,动了胎气。

我放下东西过去看她,她脸色苍白,身体比任何时候都要瘦弱,孕妇应该身体调理得比以往还要胖才对,可能我对她还是太冷漠了,心中止不住歉疚。

我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她叫人去清风亭告诉颜儿她不去了,不要等她。

我叫停了那个宫女,说待会去接她下来。

我看了一会眉儿就去了清风亭,心中始终惦记着她一个人在这么高的亭子上。

当我冲上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幕让自己终身难忘的的场面,他们缠绕在一起,如此深情地吻着,颜儿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愤怒地叫颜儿回来,如果她回到我的身边,我原惊她一时的情不自控,我原惊她一时的迷恋,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我终于见了这个我恨之入骨的莫忧,他白衣飘飘,是那样的俊美飘逸,与她站在一起如一对神仙眷侣,是那样的般配,般配得让我恐慌,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颜儿忘不了他?他会弹琴,他会吹箫,他是那样的温柔俊美,换哪个女人都心动。

但我就要放弃了吗?我不舍得。

我沉着脸叫颜儿回来,她但却摇头,我大声地吼她要她回来,但她依然紧紧搂住他,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心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碎。

我一掌劈过去,他居然焦急地护着她说不要伤了他们的孩儿,他们的孩儿?这一句话让我整个人都呆在一旁。

“你们的孩儿?哈——哈——哈——”我凄厉地大笑,说不出有多酸痛、绝望。

怪不得想听吹箫了,原来是不经意间已经想他想到了如此程度,怪不得突然肯替我生孩子,原来这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原来她真的没有爱过我?原来她一直当我是傻子。

他居然还嘲笑我,他居然还说玩腻了她,要顺便送一个便宜儿子给我,他还当着我的面骂她是贱人,骂她是残花败柳,还要当着我的面吻她,这种耻辱让我如何能忍?

我当她如珍宝,他对她如草芥,但她偏偏爱他,偏偏愿意为他生儿育女,为什么?为什么?

我冲莫忧而去,颜儿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见,也不想听见。

我想不到四周埋藏着那么多杀手,也许是刚才气坏了,根本没有留意四周,我发疯地杀戮,我今日就要将他碎尸万段,他们一个个在我身旁倒下。

但他们居然将刀子搁在她的脖子上,我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一刻,我的心依然为她颤抖,为她的安危担心,我不敢全力追捕,但却远远跟着,原来她伤我如此深,我都不舍得看着她离开,不舍得他人伤她分毫。

最后她被扔在宫门旁,看着她隆起的肚子,我心中一阵厌恶,我快速地转身离去,不理她的叫喊,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的爱很廉价,廉价到让她不屑一顾。

我是一个傻子,全天下最大的傻子,别人不要的女人,我就当珍宝一样,到头来孩子是别人的,她的心也是别人,真是好笑,太好笑了,我狄离成了全天下人的笑话,这个女人我发誓再也不碰一下。

一怒之下我将她打入了冷宫,我回到御书房将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所有能撕的东西都撕了,但心中的怒火还是腾腾燃烧着,我觉得我一直被这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大婚之前有了别的男人,我可以忘记,那是我的错,在我身边,心中怀念另一个男人,我可以忍,但如今发现她肚子的孩子都是别人的,叫我如何能忍这种屈辱?

时间一天天地过,我以为我可以忘记,我以为我的恨要远比对她的爱要浓要重,但发现原来并不是如此,有时我会不知不觉还是会走回我们的寝宫,有时下朝后我还是会冲回去大喊:“颜儿,我回来了。”

但当我看到空无一人的寝宫,看到已经满是尘的寝宫,我的心空了,再次撕裂了。

我无力的站在空空的寝宫,感觉是那样的惆怅,我甚至在想,我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听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颜儿爱的是我,她的孩儿也是我的,也许这中间有误会,也许是我冤枉了她?

是的,一定是这样,当我想兴冲冲地去找她的时候,他们相抱相依相吻的场面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热起的心再一次变冷变冰。

我整晚睡不着,他们相抱相拥的一幕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脑海出现,心痛得抽搐。

颜儿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莫忧骗我,一定是,无论如何,我应该相信她,而不是相信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她不是说那个莫忧是想报复我吗?一定是他在挑拨离间,我起码应该给一个机会给她解释,就当给一个机会我自己。

与颜儿在一起的一幕再次出现在脑海,我的心一下子变得暖暖的,对,颜儿一定是有难言之隐。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去找颜儿,心中怀着一丝微薄的希望,就是这一丝希望,让我整个人像活了过来一样。

但我想不到在冷宫的门前,我竟然再见到他,他们居然在这个冷宫里幽会?我与他打了起来,她走了出来,但她的双眼关注的却是他,她那担忧的目光让我刺痛,原来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她爱的人是他,我终于可以肯定了,我终于可以死心了。

最后我刺伤了莫忧,他被人救走了,但我却无力去追捕他,杀了他又怎样,杀了他她就会爱上我?可能还会恨我入骨。

我独立在天地间,随时要倒下来,因为我发现已经没有任何力量支撑我站立。

就走这个时候,她慌慌张张地走了出来,看到我剑上的血,她的瞳孔在收缩,惊慌地问这血是谁的?

我冷冷地看着她,我毫发无伤,她居然问我血是谁的?如果两个人只能活一个,我知道她一定希望死的是我。

我离开了,这次我真的彻底死心了,说什么莫忧想报复我?说什么被人蒙骗?原来被骗的人是我,原来她从一开始就骗我。

有那么多女人对我好,我却当她是唯一的珍宝,有那么多女人肯替我怀上子嗣,我却眼巴巴地等我与她的孩儿降临,原来只是一场骗局。

我带着伤痛与绝望离开,从此我不停地换女人,以此麻醉自己,以此让自己忘记伤痛。

我没想到她会主动出来找我,但看到她那一瞬间,我竟然还是情不自禁想伸手抱她,但伸到半空,我的手缩了回来,看到她的肚子我说不出的嫌恶。

我甩开她拉住我衣袖的手,狠心地说:“如果再踏出冷宫半步,杀——”然后大路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