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涵儿觉得冷,娘你能不能开门?”我沙哑着声音喊,但里面依然没有声音,我靠在门口,默默地流泪,已经喊不出声,但这种恐惧一直留在我的记忆中,即使我长到很大,我依然没有忘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娘坐在我的床沿,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娘,涵儿再也不敢了,我不也再打架了,就算被他们打得全身都肿了,涵儿也不也回手。”娘紧紧搂住我,手脚冰凉,而我全身滚烫,发着高烧。

这件事情后,几位皇了进行了疯狂的报复,他们打我的头,脱我的衣服,将我吊在树下,用鞭子抽我,甚至吐唾沫吐在我的脸上,他们的娘亲从我的身边经过,不但没劝阻他们,还说他们有出息,还笑着说可以打得更大力点。

她们长得是那样的美,但却毒如蛇蝎,所以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除了我娘、紫芯外,都不值得我去爱,只值得去玩弄,我在宫中多久,我就被欺负多久,这些我都忍了,因为我害怕娘不要我,这个世界我就只有娘一个亲人,如果她都不要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仇恨的种子却在我的心埋藏,最后生根发芽,我说过她们欠我的,欠我娘的,日后我要她们百倍奉还。

她们是怎样奚落我娘,怎样欺负我娘我都记得,这些我见了太多太多,娘的手经常被无故地烫伤,走路的时候经常被故意地绊倒,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即使我们是这样小心,即使我们已经活得如些卑微低戝,但依然有人想我们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试过在宫中荷池玩耍时,被一双手推下去,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双手是谁?只是那种在水底挣扎的恐慌让我噩梦连连。

每次用膳之前娘会用银针试过才吃,但有好几次我发现银色的针一下子变得墨汁一样黑,娘惼将针扔掉,全身颤抖,脸色如纸白,无论经历多少次,娘还是那么害怕,她的身子抖得都是那样厉害。

“娘,倒掉就是了。”年少的我,轻轻握住娘不停颤抖的手,声音平静,我要做娘的支撑。

娘颤抖的手在我小手紧握下,慢慢变得平静,然后默默地将这些食物倒掉。不同的谋杀在我的人生不停的上演,我每天都活在死亡的恐惧中,我觉得死亡离我是那样的近,不时我看着刚升起的太阳在想,我明天是否还能活着?

番外卷 人生百态:047:失去(涵)

也许正是因为不受宠,父皇也不大管我,所以我能经常出宫,而我就是利用这段时间去勤学武功,没有人知道我有多勤奋地练习,没有人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头,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自己不够强大,我总有一天会死得无声无息,我死了我娘就更加孤苦无依。

除了练习武艺,我也在宫外培植心腹,并通过各种途径将他们带进宫中,留在我的身旁。

身边有了自己的人,我感激不再像以前那样彷徨无助,我不断变得强大的同时,我娘的身体却愈来愈差,也许以前她时刻想着要捍卫我,所以无论受多少苦她一直撑着,现在看到我的羽翼渐渐丰满,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但失去了支撑,经常生病,这让我忧虑。

我刚成年那年,娘就要我立刻向皇上请旨成婚,因为成婚的皇子,就可以在宫外拥有自己独立的府邸,这是娘一直盼望的事情,她日盼夜盼,就是盼我离开这个吃人的深宫,展翅高飞,平安幸福地过一辈子,但即使在宫外,想要平安过日子何其艰难?

我摇头,没有答应娘,因为我离开了,谁来照顾她?我又无法将她带走,她嫁入这个宫中,注定要老死在这里,因为她的儿子不够强大。

但娘的坚决让我不敢违抗,从小到大,娘的话我都言听计从,也许我知道我的亲人太少了,真正关心我的人太少了,少得让我觉得弥足珍贵,少得让我害怕失去。

成亲后,我离开了皇宫,呼吸着宫外自由的空气,感觉是那样的舒坦,我终于可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的女人很多,但我娶那么多女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她们身后的势力,而她们也想傍上一棵大树,替她们的父亲兄弟遮风避雨,即使我多不受宠,我还是一个皇子,我与他们各取所需,没有感情,也不互相亏欠,她们想要的我尽量满足,她们拥有的我一点一点的蚕食。

在我的势力还没有壮大的时候,我在父皇面前一直是一个愚蠢不堪的一个人,只是他不知道我的能力远比他任何一个儿子的都强。

在我还活得很窝囊的时候,沧祁已经去投军了,那时他只有十三岁,他的每一场战役我都很关注,但那时他在还是一个无名小卒,每次战役我都听不到他的名字,等到他十四岁的时候,经过一年的磨砺,他的名字就开始流传在大家的口中。

听到他的胜利,我会很高兴地在府中喝酒一个人替他庆贺,听到他受伤,我又担心莫名,他的生死已经牵动着我的心。

十五岁那年他凭着高超的武艺,过人的胆识,令人叹服的睿智,在军中脱颖而出,不但稳定了边防,巩固了后方,还开拓了疆土,让沧国的国土迅速地向南北拓展延伸。

父皇每次提到他,都眼带欣赏,说沧国有如此骁将,是整个沧国的福气,是他的福气,然后他再看看我们,然后无奈地摇头,也许他觉得他没有一个儿子比他出色,所以觉得遗憾。

如果他是一个英明的皇上,也许他有足够的能力与耐心去保护他每一个妻儿,兴许我会幸福很多,他也有机会知道他有一个儿子并不比沧祁差。

后来父皇突然得了重病,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我娘才跟他说现在的少年将军沧祁,是他的皇儿,而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他竟然是我的弟弟,我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是震惊,狂喜还是感激?

血脉相连的让我们的心贴的更近,人前我们一直保持着距离,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我们来往甚密,更不会让他们知道我们打小就已经认识,这对他对我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沧祁十三岁那么小的时候就送进军营中,原来娘是希望他在军中掌握一定的实力。将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兄弟能相互扶持,守望相助,娘是这个世上最有才情,最有睿智的女人,可惜她的一生就这样毁在高高的宫墙中,毁在一个风流无度的帝王手中。

父皇的去世我没有什么感觉,我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掉一滴,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少得如一个陌生人一般,但娘的离去,让我承受了承重的打击,我感觉我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脱离了我,我的心穿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洞,很痛恨空。

童年的阴影,让我一直害怕黑暗,害怕面对死亡,但娘死后我关着门独自在黑暗的房中过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我不想看到阳光,我不想与任何人说话,如果地府下面是如此黑暗,那就让我陪伴娘吧,不知道娘怕不怕?不知道在下面有没有人再欺负她?

娘的死让我不再害怕黑暗,如果死了我还能与娘团聚,死亡就不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我软软底倒在黑暗中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有点茫然了,我很想静静地在黑夜中陪绑我十几年的娘,我对自己说,娘离去是一种解脱,她再也不要担惊受怕,她再也不要讨好任何人,但我还是抑制不住悲伤。

娘为了我能生存下来煞费苦心,她将自己高傲的头颅低下,去屈膝奉承,为了我能活下来,她掩盖了自己所有的光华,同时也失去了父皇对她宠爱,如今她离开了,我觉得那个深宫根本就没有东西值得我留念,甚至这个世界也变得没有色彩。

后来沧祁过来了,他一脚踢开我的房门,二话没说将我拖了出去,我软软地被他拖在阳光底下,无力反抗,我在烈日下暴晒了一个下午,而他一直静静地站立着,黝黑深邃的眸子看着天,四周一片寂静,除了风吹的声音,就是他与我粗粗浅浅的呼吸声,傍晚的时候我自己爬了起来。

“娘那么辛苦,才让我们活下来,我们怎能让她死了也不安心?我们要好好活下去,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比任何人都要幸福。”他深深地看着我,这一刻我才感到我并不是孤单一个人,我还有一个亲人在看着我,关心着我,与我并肩在这个天地间,我并不寂寞。

“我走了,要回军营了,你保重。”直到现在沧祁都没有叫过我一声皇兄,但这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并不是一两声称呼就能割断。

临走时,他经过我身边,突然伸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他什么都不说,但千言万语都包含在这一握中。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我都还能感受到手心残留的暖意,他总能带给我无穷的力量,他的笑容总能让我挥去心头的灰暗。

娘虽然不在了,但这个世界上依然有我守护的人,以前他们欠娘的,我都要他们还回来,我绝对不会一辈子被他们踩在脚下,从此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操纵我的生死,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藐视我。

我的势力越来愈大,我趁新皇登基,权利还没有巩固的时候,慢慢展现我过人的才华,让他们沧国的王爷要比沧国的皇上还要优秀,还要有能力,我要让他们知道现在的皇上还没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

当沧祁手握兵权的时候,我的信心就更大,可以放手树立自己的威信,而不怕遭妒忌而惹来杀身之祸。

而我的女人,却逐年增多,但无论是处于任何目的嫁入我府中的女人,我表面上都一视同仁,雨露均沾,但这里面哪些是人,哪些是鬼,我心中清楚地很。

但这里面的女人也有一些我是极其不愿意娶的,如丞相侄女鸾鸾,我就极其不愿意娶,因为她是皇上身边的人,嫁给我只是为了让他更好地知道我的一举一动,然后达到控制我的目的。

他每年都会塞给我一些女人,但他不知道一个女人一旦将身交给了一个男人,很快心也会奉上,他派来我身边的女人,以后很多都为我所用,即使这样,我对她们谈不上感情。

当皇上要我与瀚国的御风公主联姻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不过又多了一个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嫁过来而已。

但对付这个女人,有何难?给一座府邸给她就是了。

成亲当天,虽然没有看见她的脸,但她那矮小,瘦弱的身躯让我失笑。

他瀚国居然将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嫁给我?

虽然我从来不介意晚上多一个暖床的工具,但对还没有长大的孩子,我可没有兴趣,摸一把全是骨头,一点手感都没有,还要我亲自调教,我没有这等兴致。

成亲当晚,我就离开了,从此三个月我再没有回来过,我差点就忘记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那天晚上深夜她过来找我,自称是我的王妃,成亲后三个月我第一次见她,她的脸稚气未脱,身材还是矮小,但却有着震慑人心的一种美,她静静站立在那里,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让人仰视,她的头骄傲地抬起,却不会让人感到她故作姿态,反而散发出一股男儿的霸气,让我禁不住打量了一眼又一眼,她有将我目光吸引过去的力量。

她直接而肆意地看着我,没有其他女人的胆怯害羞,但她的眼睛还是有一瞬间的沉迷。

“我怎么样做你才能爱上我?”她稚气而坚定的声音打破夜空的寂静,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我刚才看到的都是假象,她还是一个孩子,哪有人她这样问问题的?一点都不害羞。

我说她是一个孩子,她居然说长大后就是我最美的妻子,她的纯真与率直让我有想笑的冲动,可惜我已经冰冷惯了。

她仰着头,小嘴唇红红的,那一刻我竟然有冲动——

我将她拉过来,吻了起来,她受到惊吓,嘤咛了一声,但不知道为什么却给我那么强烈的感受,吻着吻着我竟然全身漫上一种奇妙的感觉,我想不到我竟然对这个瘦小的丫头有欲望,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给我如此强烈的感觉,这让我震惊。

她显然很笨拙,应该从来没有与人如此亲密过,看到她惊慌又沉迷的目光,我竟然心情大好。

“你究竟怎么才肯爱我?”她再次抬起她高高的头颅,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我说话。

我说了一些让我这一辈子都后悔的话,我说不会爱上她,就算爱上府中婆姨也不会爱上她,我是想挫挫她的锐气,嫁入我王府,居然还敢跟我说桥归桥、路归路?竟然还敢如此直接地要我的爱?

我说不爱,她居然还向我讨她的嫁妆,这小丫头倒有趣得很,我当然没有给她,要离开空手离开,她又问我要休书,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愿意给她。

她气冲冲地走,那背影是那样决然,很多很多年后,她这个背影还留在我的记忆中。

她会回来的,她身上无分文,如此一个弱女子,估计一出大门就会吓得哭了,我猜在一个时辰之内她会回来求我,我气定神闲地喝着茶,等着她回来求我,但一个时辰过去,还是没有见她踪影。

我按捺不住走了出去,我以为会看见她哭泣的身影,但夜色下空无一人,该死,这丫头居然真的走了?我居然很生气,似乎身边少了什么一样。

我气冲冲地回去备马,准备将她找回来,当我将马牵到门后的时候,我折了回来。

笑话?居然要我沧天涵去找一个女人?我沧天涵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人,凭什么要我找她?

但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后,我心里烦躁不安,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日后的日日夜夜的我都在后悔,为什么已经到了门口,我不追出去?如果我追出去,我们就不会失之交臂,我也不会活得如此孤独,如此痛苦绝望。

番外卷 人生百态:048:酸的感觉(涵)

她离开后,不知道为什么,她那张脸逐渐在我脑海中模糊,那晚月色朦胧,其实我还没有怎么看清她。

但她说的话却经常在我耳边回响,每次想起我的唇角就禁不住扬起,居然说要成为我最美的妻子,她的口气还真大,可惜我沧天涵是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的,但她却是一个有趣的丫头,我想不到瀚国会嫁一个如此单纯的丫头给我,这是她本来的真性情,还是可以假装?

但无可否认,我吻着她 那一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很美好,美好得让我回味,第一次吻人会让我的身体起反应。

第二天我派人出去找她,我对自己说,我并不是不舍得那丫头,只是怕瀚王追究起来,不好交差,毕竟她还是一个公主,地位不比常人。

但他们搜完全城,都没有见她的踪影,她身无分文,又没有马匹代步,只一晚的工夫她去哪里了呢?心竟然有点失落。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偶尔想起心中虽有不安,但也未觉得难受。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沧军的军营中,他化名虞枫,是沧军的少将,为沧军立下了汗马功劳,我去搞赏沧军的同时,我还顺便带上了紫蕊。

自从看穿这小妮子的心事后,我一直努力撮合他们两个,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如果他们能成亲,那真是一件乐事,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莫非是沧祁这小子在军营中呆的的时间太久,对男女之情已经变得迟钝?但紫蕊的年龄不容她再迟钝下去。

我没想到那个口中神勇无比的少将虞枫竟是一个又矮又黑的家伙,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身上涌上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禁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他那双如星子一样的眸子,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不经意间勾起唇瓣,带着无尽的嘲讽,身材瘦小,但却如小青松一般屹立着,脸庞有点黑,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他也定定地看着我,目光放肆,沧祁提醒他,语气明显带着不悦,我问他我们是否见过?他一反刚才的镇定,变得很慌张,让我有点奇怪,兴许是我为人太过冰冷了。

但他坐在沧祁的身边时,我还是忍不住大量她,但不知道为什么沧祁看见我这样盯着他,竟然语气不善地与我说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怎么觉得他的声音有点酸酸的?

整晚,紫蕊的目光都停留在沧祁的身上,但沧祁却不是偷偷看着他身旁的少将虞枫,目光有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与宠溺,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虽然个子小,却贪杯,喝了一杯又一杯,沧祁握在了他的手,阻止他继续喝,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但他却不领情,豪饮起来,最终脸色泛红,双眼迷离,醉态毕露的她,却别有一种风情。

我想不到沧祁竟然亲自送他回营,一个小小的少将喝醉酒,哪劳烦大将军亲自送回去?而醉态毕露的他竟然粗暴地甩开他的手,沧祁只得作罢,但他走了,沧祁就显得心不在焉,竟然常常答非所问,让人啼笑皆非,而他的双眼却不时朝营帐外面张望,似乎很焦急地离去,他的表情让我的心一下子往下沉,他不会是——

如果是这样如何是好?娘知道一定会很难过,宴席散去,众将领各自回营,而沧祁也行色匆匆,我故意拉住他,但他却说有什么事情明天说,他说虞少将喝醉酒,不知道他会不会将他的床弄脏?

他是关心他的人?还是关心他的床?但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们两人居然睡在同一个营帐,但他却不以为然地说他是他的贴身侍卫当然同榻而眠。

难道贴身侍卫要贴身要睡在同一张床上?我的心越来越不安,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他娶紫蕊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所以紫蕊年纪渐大,我都没有帮她找婆家,而她自己也不肯嫁。

但我没想到我提出要他迎娶紫蕊,他却一口拒绝了我,说他对紫蕊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爱,语气坚定得让我恨得牙痒痒的。

我怒气冲冲地离去,但却整晚都睡不着,我害怕我猜测的都是真的,辗转反侧,终于熬到天蒙蒙亮,我就立刻去找他,但离他的营帐还有200米距离的时候,就有侍卫拦住了我,说沧大将军吩咐,他就寝的时候,不允许有人打扰。

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吓得脸发青,但依然拦住我,想不到他的手下如此忠心,这让我放心。

无奈之下,我偷偷点了他的穴道,然后走了过去。

当我揭开帘子的时候,我竟然看见他们两个人竟然吻在一起,沧祁是那样的专注温柔,还不时用手轻轻抚摸着她 的发丝,他竟然也像小鸟般赖在他的怀中,两人吻得如痴如醉,脸色桃红,虽然我心中猜测是这样,但让我真正看到的时候,我还是接受不了,心中升腾起阵阵怒火。

如阳光般的沧祁,给我力量的沧祁,他竟然是——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不允许他走歪路,我不能让这个人迷惑了他,我要让这个人妖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尤其是他们的事情败露了,那人妖还一脸无畏地看着我,难道他真的以为有沧祁撑腰,我就治不了他吗?

堂堂一个大将军居然喜欢男人,传出去天下人怎么看?他的部下怎么看?我不能让沧祁的前途就毁在这个人妖的手中,但沧祁却说不需要看天下人怎么看他,也不用封天下人之口,最后还说他的营帐只有人,没有妖,要我出去,他维护之情,溢于言表,最后还向我下逐客令。

我们十几年的兄弟情比不上一个她?可爱的紫蕊比不上他?我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已经中毒太深,我悻悻离去,但心里开始盘算怎样除去人妖,即使沧祁恨我,我也要这样做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趁沧祁不在,我去找他,他见到我一身傲气,我不明白这样的男子身上没有一点柔弱,怎会甘心做他的——

我引他离开他军营,他不知死期将至,居然干脆利索地跨身上马,就这份果敢与豪气,让我不得不另眼相看,但可惜他不该勾引沧祁,勾引沧祁,他只有死路一条,我不会让任何人做出伤害沧祁的事情。

远离军营,我们二话不说就开始打了起来,但他眼中浓浓的怨恨让我震慑,疑惑,似乎我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

我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那么高,虽然我的武功与沧祁相比稍逊一筹,但放眼整个天下,又有多少人是我的敌手?我想不到身材矮小的他,竟有这身修为,的确让人叹服,如果不是他犯了禁忌。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也十分愿意他留在沧祁的身边。

我们交手一百招,依然没有分出胜负,我拼尽全力,招招杀着,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但当我低头的瞬间,我整个人吓呆了,地上全是蛇,黑压压的一大堆,还吐着通红信子,让我一阵全身发麻,连头皮都麻了。

就在这时他大喝一身看剑,我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胸口一阵刺痛,剑已经穿过皮肉直接刺进去,他抽剑出来的时候,血已经溅了我一身,但心头的恐惧已经掩盖了身上的痛。

我发狂地斩着身下蛇,那些蛇死了一堆,又爬上来,沿着马腿一直往上爬,并且不咬马,目标就是我,而他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术,那蛇似乎很害怕他,闪避着他的同时,朝我蜂拥而来,让我心寒。

就在这时,跳出十几个人,他们的刀都指向我,而请他离开,他听到很高兴地转身走,因为假他人之手杀了我,沧祁是不会怪他,但我没想到他突然狡猾一笑,突然攻向他们,他居然会救我?我一阵愕然。

他如一个杀人狂魔一样共计这些黑衣人,又狠又绝,他们的庞大身躯在他的剑下轰然倒塌,最后他就是这样横眉冷冷地看着剩下的三个人,双眼发出嗜血的寒光,他们就已经吓得落荒而逃,他身上的杀气竟然是那么的浓,他身上的霸气竟然是这样慑人。

他没有将我带回军营,大声地堆我说要将我扔进深谷喂老鹰、喂狼,我听了忍不住想笑,他鼓起腮,赌气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怨妇,在这一刻,我坚信他不会害我,我这一生对任何人都防范,他却让我信任,我嘴角情不自禁地浮上一丝笑意。

不久他牵马出去,我觉得身体越来越无力,我闭上眼睛,心中恐慌,因为这次我离死亡又是那样近了。

不久他回来看见我闭上眼睛,惊慌地摇我,大声地喊我的名字,除了沧祁,从来没有人敢直呼我的名讳,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惊慌地叫我,心中觉得很暖很暖。

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肯为我吸毒,不久前我还要取他的命,这一刻一居然冒着生命危险救我,这一刻我无法说出心中的感觉,我大急,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他没了命,但他却是那样的固执,嫌我吵他就干脆点了我的穴,然后又叉腰骂我。像极了一个——

突然我心头一骇,为什么我自己也将他当成了一个女人呢?怪不得沧祁会——

就这这时,他撕开我的裤子,将手放在我的腿上,他的手很小,软绵绵的,很温暖。

然后小嘴细细地吮吸,我全身一阵酥麻,感觉是那样的美妙,他的发丝垂在我的脚下,痒痒的,我全身一阵痉挛,这一刻一竟然很想将俯在我身旁的他搂入怀中,这种珍惜的感觉我从来没有在我任何一个女人身上产生过。

他抬头关切地看着我,这一刻我的心竟是那样的甜蜜,我甚至能体会到幸福的感觉,虽然淡,但却是那样让我留念。

吸完毒,他竟然粗声粗气地说要帮我脱衣服包扎伤口,我温顺地点了点头,他似乎很满意地笑了,他脱开我的上衣,他的小手放在我裸露的胸膛前,那轻轻的摩挲,如一股电流漫遍我的全身,我又禁不住全身颤抖。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他担心地问。

我红着脸说不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手只这轻轻一摸,我就有快感,而其他女人百般挑逗,我还是没有什么感觉?

突然他停了手,我感到心里空荡荡的,胸膛凉飕飕的。

“为什么停下来?”

“我怕弄疼你。”

“我不疼,你继续。”我红着脸对他说,其实我是不舍得他的小手脱离我,宁愿痛,还是想再次体会这种感觉。

他甚至还问还要不要将手放柔一点,我自嘲地笑笑,如果他在放柔点,我估计我的身体会承受不了这种冲击。

虽然他是帮我吸了毒,但黑气很快就重新蔓延起来,他拿起刀,说要砍断我的腿,看着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感到绝望,我宁愿死都不要断腿,但此时身体软绵绵根本无法动,但我没有想到他割伤自己,给我喝他的血,说他的血可以解毒。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是那样的温暖,我感激我被幸福包围着,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人在乎我的性命,这种感觉真好,身上流淌着她的血,看着他的娇小的背影,我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甚至希望就这样呆着山洞不出去,他可能打斗了一天,又忙着救我,所以满脸倦色,靠在洞壁睡着了。

夜晚的山洞很清冷,刺骨的风从洞口吹进来,他冷得不停地哆嗦,我禁不住向他伸出双手,他当我是火把一样,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而我甘愿做他的火把。

他这一夜睡得香甜,但我却无眠,他的小手老是往我的伤口摸来摸去,我痛得想大叫,但却不忍心吵醒他,我忍了,然后他的手又往下乱摸,我闭上眼睛,忍不住轻吟,全身燥热,睡着的他是一个色鬼。

半夜他整个人靠了过来,头刚好枕着伤口处,我痛得抽搐,但我依然没舍得推开他,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闻着会让人的心变得宁静,我居然忍不住偷偷抚摸他的脸,很舒服很滑,我感觉是那样的满足。

第二天醒来,他的脸红彤彤的,可能因为靠在我身上的缘故,这时候的他没有之前的凶狠,就像一个害羞的姑娘。

两人静静独处,我都觉得很温暖。

“虞枫——虞枫——你在哪?”

“天涵——天涵——”

沧祁熟悉的声音传到耳畔,我竟然没有半点惊喜。

他听到他的声音,高兴地跳起来,我心里酸酸的,感觉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下子被人抢走了。

沧祁见我裸着身,然后就转身看着他,脸色很不好看,我故意说话气他,说我们昨晚光着身子搂在他,沧祁的脸瞬间黑得骇人。

我说他昨晚像一只小猫一样缩在我怀里取暖,甚至压在我身上。

沧祁的脸变得更黑,层层黑气在他头顶蔓延,转身怒火冲天地看着她。

但当我叹息他是男儿身的时候,沧祁却突然朗声大笑起来,脸红红的,似乎还憋得很辛苦,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什么憋得那么辛苦。

临走时,沧祁脱掉身上的外袍给我披上,他看见虞枫在看着我脱衣服,他就一把拉住,在他耳边小声说:

“以后男人脱了衣服,你要闭上眼睛,别直勾勾色迷迷的,看得我心烦。”他的话说得虽小,我还是听得差不多。

现在我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他俩在我面前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不但拉拉扯扯,他还叫他枫儿,还当着我的面咬耳朵,他们真的当我死了不成?

虞枫出去后,沧祁留了下来,他走了过来,帮我整理了一下衣裳。

“身上的伤没事吗?”他关切地问我,我冷哼了一声,但心中温暖。

“别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但他这句话本身就让我生气,他的笑容让我想跟他打一架,我气呼呼地离开山洞。

经过这一次,我无法再取他的命,因为我下不来手,但同时我的忧虑更甚,连我这样的人都抵制不了他的诱惑,沧祁这种就更加抵制不住了。

回到京城,我越想越害怕,这样下去真的不可以,但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起那山洞那一幕依然温暖,想起他的小手,想起他轻轻的吮吸,我还是禁不住微微颤抖身体,莫非我的控制能力那么差了?我拿她们的手放在我的胸膛,完全没有那种温暖,那种心跳,我失望地离开。

最后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通过皇上将虞枫召到京城,做我的贴身侍卫。

我后悔我做这个决定,如果他不回来,我就不会爱上他,如果他不留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泥足深陷,如果他不回来我就不会知道他原本就属于我,那种锥心的痛就不会折磨我一辈子。

番外卷 人生百态:049:顽劣(涵)

他从军营来到王府的那天,我刚好到外面办事,但一回到府中,管家就我汇报,说他今天已经到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竟然猛地跳了一下,似乎这是我已经等了很久的人来了一样。

我按捺不住想早点见到他,但找完整个王府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该死得不会来了又走了吧?直到掌灯的时候,他才来见我,听说是在大树上面睡着了。

他倒过得挺如意,让我找得人仰马翻,他就在大树上乘凉?如果不是看在他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早就已经叫他人头落地。

他依然静静地站立在我的前方,不说话但却不容忽视,灵动的大眼睛无畏地盯着我,甚至流露出不屑,我心中不咫,从来没有人敢对我如此不敬,他不过就是一个少将,说得难听点只不过是沧祁的一个--

凭什么那么倨傲,似乎世间万物都被他踩在脚下一般,他的眼神让我十分不爽。

我甚至想冲到他身旁将他高傲的头颅按下来,我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想征服一个人,但眼前这个傲得可以的男子,让我有这种冲动。

我要在这一段时间,让他脱胎换骨,要他对我卑躬屈膝,让他喜欢上做男人,让他从此不要缠着沧祁,我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对待她。

晚上我去哪个寝宫休息,我就要他在外面站着,整晚整晚地站,我就不相信她不累?我想听到求饶的声音,甚至哀求的哭声,当然我不会想尽办法让他重新萌发做男人的欲望。

从掌灯开始,我就要他一直站在门口,长夜慢慢,我看他怎样熬?我在里面练书法,但练着练着就要点心烦气躁,那字也写得比较浮,没有往昔的沉稳,走出去的时候,他正抬头看着天,看得呆呆的,这天有什么好看?都不知道他脑袋里想着些什么?

但站了那么久,他没有丝毫软下来的迹象,他与我讲话依然显得倨傲,他根本就不将我放在眼里,我跟他下达命令,要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因为我今晚就要让他欲火焚身。

当我还想给点警告他的时候,艳儿已经出门叫我,这女人总是那么迫不及待?

我当着他的面,揉了她几下,她就夸张地叫了起来,叫得我生厌,但让他听听到是有好处,兴许这样酥入骨头的声音,他会喜欢。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们,不说话,脸微微红了,他这种表情我很满意,我在房中与艳儿说着让人耳热心跳的情话,艳儿的吟叫声也销魂浊骨,只要他是一个男人,我就不信他不血气上涌,除非他是不行的。

当身旁的女人无比满足地睡去的时候,我却很清醒,甚至连身体也曾灼热,我悲哀地发现,她们的百般挑逗,都比不上他小手轻轻放在我的胸膛上,让我兴奋,是不是那天中了蛇毒产生的幻觉?我怎么可能跟沧祁一样对一个男人有感觉?我不是沧祁那傻小子,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披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总是有点心绪不宁,总是想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似乎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我走出去。

外面月色清冷,寒风刮面,他一个人坐在地上,似乎有点冷,所以蜷缩一团,但我绝对不能可怜他,这是他做了错事应得的惩罚。

我大声吼他,他受惊整个人跳了起来,我喜欢看到他这样,这样的他才真实,我就不相信他天不怕,地不怕,久不信他是铁打的。

放着大好男人不做,去做一些女人才做的事情,活该他受苦,但没想到我说他,他不敢跟我顶嘴,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我拂袖而去,我很快会让他喜欢上做男人,很快我就会让他知道他现在与沧祁这样是多么愚蠢。

此后的几晚,是我府中的女人最快乐开心的日子,因为我从没有对她们如此温柔体贴过,她们每晚都眼神迷离地倒在我的怀中,对付女人,我觉得是这个世间最简单不过的的事情。甚至她们衣服还没有穿好我就已经让他进来,我就是要让他的身体燃起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