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等于间接告诉全天下,我不是先帝的儿子!”皇帝大喊,“朕将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朝臣们赶下帝位的皇帝!”

摄政王嗤笑:“赶你退位?怎么可能!大楚的现有的皇族中,只有你的血脉跟先帝最为靠近,你不当皇帝谁当?再说了,还有我呢!有我在,哪怕全天下的人与你为敌,我也会保下你。让你将这皇位坐得稳稳当当。”

皇帝胸膛起伏,不可置信的摇头:“你是故意的?”

故意让寿安宫乃至整个后宫中的人发现你与母后的勾·当!故意让这流言在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皇城!故意,让我名正言顺的成为你的儿子,让你成为这大楚名副其实的太上皇!!!

作者有话要说:

爬,爬上来了,JJ一直抽一直抽

第六十三章

如果说, 不知道自己真正身份之前的皇帝还可以任性的, 不管后果的跟摄政王打一架。现在,他却只能像一只被绑缚了四肢的困兽, 软弱无力的朝着对方嘶吼, 自己把自己困在了牢笼中,不得其法。

摄政王从未有像现在这样肆意张扬过,好像压在他肩膀上的重担终于卸了下来, 让他每一个神态, 每一个举止都显得难得张狂,无所畏惧。

诺大的宫殿里, 只有皇帝沉重的呼吸在回荡。

“大楚已经彻底掌握在了我们父子手中,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摄政王留下这句话后就走了。

他居然说满意?!

谁满意了?母后满意了吗?朕满意了吗?唯一得偿所愿的人只有他福王一人吧?!

皇帝猛地将龙椅上的所有物品全部扫荡在地,被那个男人碰触过的东西他全部都觉得脏污。快要迈入而立之年的帝王张大了嘴嘶吼,揪着自己的头发撕扯, 挥舞着拳头在殿内发泄自己的不甘和愤怒。

紧闭了一天一夜的朝安殿,终于迎来了一丝阳光。

太后拖着长长的裙摆从光亮中踏步而来,她的面容那么的慈祥, 她的性情那么的宽容,任谁见了都会被她安抚, 乞求她的拥抱。

“母后, 母后!”皇帝缩在太后的怀抱里,吸取着母亲的温暖, “母后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回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朕也不会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

太后沉沉的叹气:“没有哪个母亲会愿意自己的孩子被人蒙骗。哀家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可哀家也希望陛下能够知道所有的真相。历经磨难你才会长大,成为顶天立地的帝王。”

皇帝把脑袋抵在太后的腿上:“母后当年为何要嫁给父皇?你……对父皇是真心实意的吗?”

太后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皇帝的发顶,目光似乎透过那高高在上的龙椅,遥望着多年前在上面端坐过的人影。

“你父皇在登基之时建造陵墓,曾经询问过哀家是合陵,还是在旁边另建一座陵寝。”太后抬起皇帝的脸,“皇上,哀家的棺椁上的金凤是你的父皇亲手雕刻。自古帝后一体,生同衾死同穴。”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答案,让皇帝的内腑搅成了一团,痛得他浑身颤抖几不可抑:“为什么我不是你们的孩子,为什么?”

太后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的一遍遍抚摸着青年帝王的头发,无声的给他面对困境的勇气。

秦朝安轮休三天,第二天就被皇帝召唤回了宫。

还没行礼,高处的帝王就对他丢了一句话:“朕要杀了秦寒羽!”

秦朝安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秦寒羽是谁,等明白过年后,那震惊的表情根本就没掩饰:“皇上,您说什么?”

“朕要福王的命!朕一刻都等不了了,朕要杀了他,要将他碎尸万段,尸骨无存!”

“可……”

“没有可是!”皇帝捶打着桌案,“明天,朕就要他项上人头。你去安排!”

“皇上!”秦朝安一跪到底,“皇上,恕臣无能。”

“什么?”

秦朝安摘下头上的官帽放在跟前:“恕臣无法替皇上手刃仇人。臣,叩请皇上准许微臣解甲归田,乞骸还乡!”

皇帝怒而愤起:“你!”

秦朝安背脊几经起伏:“皇上,摄政王执掌朝政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您不能仅凭您一时之愿,就顽固大楚的安定,置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啊!”

“你的意思是秦寒羽不能杀,杀了他朕的皇位不保?”

秦朝安肯定不会回答这种蠢问题。

皇帝更加暴躁,手臂乱舞:“朕怎么不知道,我大楚的安定居然靠着他秦寒羽一个人来支撑了?这天下,难道不是朕的,而是他秦寒羽的?他扶持朕上位,朕就可以做皇帝;他一旦厌烦朕了,朕就得乖乖退位吗?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秦朝安道:“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您认为他该是谁。他该有什么样的身份,配得到什么样的地位。”

皇帝几步冲了下来,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目光炯炯:“所以,朕才想要他死。”皇帝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你知道他跟朕说他要什么吗?”

“什么?”

皇帝嘴角扯出一个嘲弄至极的笑意,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他想要做太、上、皇!”

“他疯了!”

皇帝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看吧,你都觉得他疯了,可他觉得这是他应该得到的身份!他想要彻底拥有真的母后,还想要名正言顺的骑在朕的头上,让天下人都知道,朕的爹是谁,朕跪拜在谁的脚下,朕对谁俯首帖耳!”

秦朝安一点点的将官帽又戴在了头上,皇帝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然后拥抱他,叮嘱他:“明天,杀了他!”

“宫里的消息历来传播得非常快。何况,摄政王在朝堂上根基深厚,皇上的一举一动根本没法瞒过摄政王的耳目。”李齐职教京郊大营,对摄政王在兵部的掌控有更深一步的认识,从听到秦朝安说了皇帝的计划后就不停的摇头,“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皇上倒还好,你就纯粹是替罪羊。”

秦朝安握着许慈的手:“如果宫里的流言是真的,摄政王还真的不会对皇上如何,在没有别的继承人的情况下,哪怕皇上病入膏盲,他也会想尽办法留下他的性命,稳住大楚江山。”

李齐问他:“明天禁卫军在皇宫的兵力有多少?”

“最多一千人。”

“京郊大营三万,只要出一千五,就足够把禁卫军全灭了。这个计划太冒险,你去只是死路一条。”

秦朝安自然知道,他只是捏紧了许慈的柔夷,镇定的道:“有的事,不可谓也要为之。我不能退缩,现在,也没法退缩了。”

兴许是感受到了父母沉闷的气氛,秦奕奕难得的乖巧,甚至还主动让父亲抽她背书,亲自监督爹爹练武后,才回了房准备安睡。

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整个府邸里面的仆从已经全部行动了起来,开始整装行李。<

其实,从太后回宫后,许慈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早早的让亲信清理了府里的暗道,贵重物品也全部转移了。今夜需要归置的,不过是寻常衣裳和珠宝首饰而已。真的要逃难的时候,除了银钱,珠宝首饰都会丢弃,更加别说其他了。

许慈回到屋里的时候,秦朝安的头发还淌着水,许慈拿着干的毛巾替他擦拭着,一边说:“早些睡,明日你尽力而为就是。”

秦朝安搂住许慈的腰肢,在她的肚脐上咬了一口:“我不担心自己,我只是怕拖累了你们母女。”

“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从我知道你的身份那时起,我就在等待着这一天。”

秦朝安心里闷得难受,将怀中的人搂得更加紧了些:“今晚你就带着孩子先走吧!”

“今晚?”

“嗯。我怕夜长梦多。摄政王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暗中调派人手了。他府里还有私兵,不是我自贬,禁卫军敌不过王府的那些死士。禁卫军中有一半是权贵之子,惜命得很。”

许慈冰凉的手指戳着他的额头,逼着他抬头:“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你在军中就没有一点安排?”

“安排了。”秦朝安说,“只是太紧促,安排也颇为粗糙,只是临时将寒门子和世家子替换而已,尽力让明天当值的人都是寒门子弟,或者是保皇党一派的世家孩子。可那些都是孩子,战场都没上过,能够顶什么用?死士连九死一生的将士都不怕,还会怕一群花拳绣腿的小子?”

许慈道:“你也太悲观了。”

秦朝安叹口气:“不是我悲观,而是皇帝太蠢。”顿了顿,“幸亏他不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

许慈笑他:“你还真的相信了宫里的那些传言?”

“事出有因,终不会空穴来风。再说了,这些留言也是太后入宫后才有的,说明,这也经过了太后的默认。”

许慈眨了眨眼,突然冒出一句:“太后这人,可能是现实版的玛丽苏了。”

“玛丽苏?”

许慈想了想:“大概就是倾国倾城,人见人爱的意思吧!先帝,摄政王都对她魂牵梦萦,非卿不娶,这难道不算是倾国倾城吗?”

秦朝安将她安在腿上,吻着她的唇角:“在我的心目中,你也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许慈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少肉麻了。这些话,你留给日后你的小情人说去吧。”

秦朝安立即道:“哪有什么小情人?”

许慈莫测高深的笑了笑,不解释,只提醒他:“你记得让人保护好太后。她心细,一个是多年所爱,一个是亲生儿子,真的伤了其中哪一个她都不会舒坦。”

秦朝安伸了个懒腰,把人抱在床榻上:“囚禁她长达二十多年的所爱?我觉得这样的爱也太肤浅了。太后如果在意摄政王,就不会被我们的人引诱,在他新婚之夜逃跑了。”

许慈抚摸着秦朝安的眉骨,意味深长的道:“你不懂,她之所以逃,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摄政王的背叛……”

“别管他们了。”秦朝安抽掉她的腰带,“明日你的夫君就要赶赴战场,今晚先让为夫我做个风·流·鬼,先在你的裙底欲·仙·欲·死一番吧。”

不由分说的,就咬住了她的命脉。

夜很长,夜也很短。

许慈醒来的时候,刚刚过了三更,身边的温度已经渐冷。她的指尖在熟悉的位置上摩擦了一会儿,才披衣开门,对着屋顶上吹了个呼哨。

刷刷刷,凭空之中无端冒出几个人头来,祈雨问她:“现在就进宫吗?”

作者有话要说:

长沙今天晴了一个小时的太阳,现在又下雨了

萧敬腾又从北京回转了吗?他什么时候走啊QAQ~~

第六十四章

三更天的时候, 臣子们就陆陆续续入宫了。微露的晨曦在众人的肩背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荧色, 脆弱又敏感。

秦朝安的目光从三五成群的朝臣们脸上一一扫过,有人对他嗤之以鼻, 有人与他轻轻对视, 更为八面玲珑之人还会上前与他拱拱手说一两句闲话。

宫门那头隐隐约约传来了熟悉的嘚嘚声,众人从应酬中抬头看去,摄政王那一身绣着金线的蟒袍在藏蓝的夜空下如流光一般闪动着异彩。秦朝安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他这个动作就像朝臣们下意识的分流让道一样, 纯粹是习惯动作。习惯了马背上人英武而霸道的气势,也习惯了对方在这宫闱中目空一切, 唯我独尊。

马儿逐渐向秦朝安靠近,周围的人明显透出紧张来,就连与秦朝安关系最好的两名禁卫军也忍不住倒退了几步,即不显得过于亲近又不会太过于疏离。

高大的骏马停驻在了秦朝安的身边, 只能被仰视的男人用着嘲讽的口气轻巧的问:“怎么,今日不想让本王下马吗?”浑然是将对方当成了马夫,还是弼马温级别的。

秦朝安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 接着牵过了马缰,摄政王轻笑了声, 动作潇洒的跃下马背。

四目相对, 摄政王那双摄人的双眸中轻蔑根本没去隐藏:“看门这活儿都干得如此尽忠尽职,你还真是皇上身边最为忠诚的一条狗啊!”

秦朝安平视着对方:“下官若是狗, 那王爷走得也不是人道,而是畜·生·道。快去见我家主人吧, 你这条狂犬。”

摄政王用手指了指秦朝安的心口:“等着看好戏吧!”说罢,直接将马鞭丢在了秦朝安的身上,扬长而去。

身后两名禁卫军终于靠了过来:“统领大人,这宫里果然只有你的胆子最大。摄政王那人,别说跟他说话了,就连他一个眼神都足够让我们双腿打颤了。”

“去干活,别在这里游荡。”秦朝安不理他们的奉承,随手就把马鞭丢个其中一个,自己追在摄政王的身后一起步入了大殿,直到登龙台的阶下才转身,双手抱胸,如同最威严的门神,静静的守护着龙台上的天子。

今日的早朝一开始就不平静。最近天公不作美,大楚有一半地界在干旱,一半地界水患,臣子们为了赈灾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一边说每年都赈灾,那些修筑堤坝的银子都花去了哪里;一边说旱灾都这样了,那些蓄水的水坝怎么还不开闸?

兴奋了整晚的皇帝在龙椅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了句:“不就是要银钱吗,户部拨款就是了。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也让你们吵得天翻地覆,这早朝还怎么继续?”喝令奏事的大臣一边去,问其余人,“还有什么国家大事啊?”

连这种影响民生的旱灾水灾都是小事了,还能有什么大事值得在皇帝面前说一说,争一争的?

奏事的大臣相当的不服气,还准备跟皇帝吵一架,说一说户部的吝啬属性,还没开口呢,为首的摄政王就对他摇了摇头。愤恨的臣子吞下一口老血,默然的退回了位置。

皇帝距离摄政王不远,对于对方的小动作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胸口顿时就一簇火苗烧了起来,目光如剑的扫视到了御史大夫的方向。

御史大夫也深深的惧怕着摄政王的权势。只不过,一边是皇帝,一边是摄政王,伸头是死,缩头也是死。为了皇帝死至少还有个美名!

御史大夫脖子一梗,迈步而出:“臣有奏!臣要参奏摄政王藐视皇权,结党营私操纵朝政!”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

皇帝哈欠不打了,眼睛也睁开了,身子也坐直了:“参奏摄政王可得凭真凭实据,你有什么证据,尽管直言。”

以往在早朝讨论的大事,大臣们基本是先写好奏折,里面把事情的原委,外人的口供,还有物证等等一起夹在里面,等到面见皇帝后再一次性呈送上去。

像今天这样,皇帝直接命令对方口述,这就事有反常必为妖了。

老奸巨猾的老臣们的视线纷纷在皇帝和摄政王之间打转,原本佘太师等辅国的保皇派们更是喜形于色,而摄政王派系中人,眼见着摄政王无动于衷也都按捺着愤慨,准备听对方有什么证据污蔑他们王爷。

其实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摄政王权力过大导致皇帝权力太小。以前参奏摄政王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在皇帝逐渐成年,所有人都盯着摄政王,等着他交权。结果呢,摄政王交权了。不过,象征权利的皇冠是交到了皇帝手中,可是真正替皇上干活的人确是实实在在捏在了摄政王的手里。

皇帝喊:朕要打仗。

户部首先就会反驳:没钱啊!

兵部会接着上:没钱打什么战,让士兵们去送死吗?

礼部就会问:跟哪个国家打仗啊?跟邻国如果不是大仇轻易别开战啊,会引起周边国家连锁反应的。有事大家和谈嘛!我们礼部出使臣啊!

皇帝要把老臣换成了自己的亲信。只是,官位只有那么多,皇帝这么年轻,老臣们一个个老奸巨猾轻易不会战队,敢于站队的那都是愣头青,或者是先帝留下来的辅国大臣。问题是,辅国大臣们老的老,死的死,除了佘太师因为皇后是家里孙女的缘故还奋斗在第一线,其他老臣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再加上,你一个没有权柄的皇帝,靠什么收买人心啊?

再有,摄政王也不是个奸臣,他不过是掌权的欲望大了那么一点罢了。好歹你们都是一家人,皇帝你毛都没长齐,就要卸磨杀驴,这样容易让人寒心啊!

当然,最最重要的一点是,皇帝你本身并不是一个明君。从你登基以来这么多年,并没有做出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整日里不是不满这个,就是嫌弃那个,这样的君主实在是没有扶持的必要。如果真有亲信,估计那也是奸佞之辈,比如这些年摄政王替你宰杀的那些太监们,简直就是不作死不会死。

现在,皇帝找了这么个由头,反问摄政王:“你有什么话想说?”

摄政王老神在在:“本王将辅国这幅担子担在肩膀上的那一天起,就知道往后的路不好走。这么多年了,参奏本王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他们是什么下场,那么这位也就该是什么下场。”大手一挥,“来人啊,将这污蔑朝廷重臣的小人给拖下去,斩首示众!”话音一落,殿外就涌进来两名禁卫军,不言不语的直接把御史大夫给压制在了地上。

所谓四两拨千斤,别说大臣们有什么想法了,皇帝当场就跳了起来:“秦寒羽,这是大楚,朕才是皇帝!没有朕的容许,谁敢处置当朝大臣。”

摄政王懒洋洋的道:“他已经不是大楚的官员了。从他参奏本王起,他就是巧言令色挑拨皇上与本王君臣关系的乱臣贼子。这样的人往日里在皇上身边还少吗?杀得还不够吗?”

“你!”

摄政王眯着眼,缝隙中的冷光像是一柄闪着银光的冷箭,直直射入帝王的心中:“拖下去!”

“谁敢!”皇帝几步冲了下来,直接指着摄政王的鼻子大骂,“到底谁是皇帝?你敢越俎代庖,藐视朕!”

摄政王冷哼一声,啪的打掉皇帝的手,背过身面对着满朝文武:“这个大楚是本王从皇兄手上接过来的,自然是本王说的算。至于皇上你,在本王心目中你就是个小辈。小辈听从长辈的安排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欺人太甚!”反手就夺过了身后秦朝安腰间的长刀,直接朝着摄政王给刺了过去。

皇帝的武艺有几斤几两没有人比摄政王更加清楚的人了。摄政王听得身后的风声,躲也不躲,直接等到耳后赶到刀刃的锋利,才堪堪偏了偏头,让皇帝的杀招化为乌有。

年轻的帝王几个踉跄才稳住身形,面红耳赤的大喊:“抓住他,朕要杀了他!”

秦朝安一抬手,原本压制御史大夫的两名禁卫军首先就朝着摄政王给攻了过去。皇帝喊了这么一嗓子,也早就惊动了包围在主殿周围的护卫们,大家蜂拥而至,顿时,摄政王就被层层叠叠的禁卫军给包围了起来。

要说摄政王的武艺,与皇帝那是天上地下。早些年,摄政王还代替先帝御驾亲征过,也算是在尸海里面淌过的人,面对这些禁卫军连头发丝都没有一点慌乱,时而攻时而守有条不紊。

秦朝安说今日宫里有上千禁卫军,其实在主殿周围护卫的也不过一百而已。一个大殿,本来就聚集了大楚最为高阶的臣子们,还有皇帝带来的太监宫女,如今再涌进来五十个人,就显得整个大殿拥挤不堪。臣子们更是纷纷搀扶着靠在角落,焦急着看着战圈中央的摄政王。

这个时候,别说是那些历经动荡的老臣们了,就是摄政王派系的亲信们也恍然醒悟:皇帝这一次是真的想要摄政王的命啊!

眼看着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禁卫军逐步倒下,秦朝安终于跃入其中,双拳堪比巨斧,直接砸在了摄政王的双肩上。

哪怕是刀剑乱舞人声鼎沸之中,摄政王那一声闷哼也足够震撼人的心神。只是一招,摄政王就硬生生的被打出了一口血,血珠顺着嘴角而下。

秦朝安双拳在握,根本不给人喘息之机,一个眨眼就继续攻打了过去。

外围众人终于响起了这位禁卫军统领还有另外一个称号:猛将军!

一个猛字,足够说明秦朝安武艺的高强,甚至于当年前禁卫军统领也无法预知匹敌。

很快,摄政王的脚步不再稳健,进退之间也逐步以防守为主。

皇帝眼见着秦朝安与摄政王斗得旗鼓相当,总觉得心底的巨石缓慢的松懈起来,那压抑多年的苦闷仿佛找到了发泄口,让他浑身发颤呼吸轻快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