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岩摇摇头,“放松,你这样还没到地儿就能把自个儿累死。”

她放松不下来啊,感觉一放松就要从马上摔下来。

“前面听着有溪水声,我们到那儿休息下。”

苏清宁点点头,全神贯注攥紧缰绳。

蜿蜒的溪流清澈见底,沿途的草地半青半黄。萧岩抱苏清宁从马上下来,“屁股疼不疼?”

坐在马上的时候太紧张没觉得,这会儿着了地被他一问苏清宁还真感觉到疼了,“疼,腰酸背疼。”

萧岩笑一笑,“比骑我还疼?”

苏清宁瞪他,萧岩笑得更欢,“骑我肯定比骑马舒服。”

“讨厌。”苏清宁掐他,“叫你不准说了。”

萧岩抱住她,“好,不说,不说了。”

马儿自己去溪边喝水吃草,萧岩让苏清宁趴草地上,“哪儿疼,我帮你揉揉。”

“不用,休息会儿就好。”

“我想给我老婆服务下,给个机会。”

“谁是你老婆。”苏清宁这么说着,还是听话的躺下。

“我老婆啊,你也认识的。”萧岩从她小腿按摩到腰间,继续说:“就是那个肤白貌美大长腿胸还大的那个美女。”

苏清宁翻身瞪他,他在她背上按摩的手呀直接抓到她胸前两大朵。

“萧岩!”

他耸耸肩,“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送到我手里的。”

“不要你按了。”

“趴好,再按会儿我们要出发,中途不能再休息不然天黑都到不了地儿。”萧岩按着她趴好,手势不轻不重,苏清宁舒服得不想走了。萧岩在她翘臀上拍一巴掌,“别睡着了。”

苏清宁翻个身,“还有多远,我不想骑马,可以走到吗?”

“那路况骑马绝对比走舒服,来吧。”萧岩已经拉过马儿,上马,右手攥着另一匹的缰绳,左手接苏清宁,“上来。”

苏清宁眨着眼睛看他,“我们骑一匹可以吗?”

“可以。”

苏清宁踩着马蹬被萧岩一拉就坐上去,萧岩让她坐前面,后面怕她掉下去。

“真的没问题吗?”苏清宁还是有点儿担心。

萧岩低一低头就能咬到她耳朵,“马、震都没问题。”

苏清宁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流氓。”

萧岩咬着牙齿笑。

山峦起伏,回头看来时路蓝的天好似都成了背景。萧岩为了照顾她,马儿走得很慢,苏清宁突然在前面笑起来。

“笑什么?”

“想起读书那会看的武侠剧,都有男主角带着女主角同骑一匹马浪迹天涯。当时羡慕得不得了,好浪漫。”少男心里都有一个武侠梦,少女心里有一个英雄梦,白衣飘飘俊朗不凡的大侠从天而降解救她于危难。

“我读书那会儿应该最爱看的是金、瓶、梅。”

苏清宁拿手肘顶他,“不要脸。”

“那也是名著,有一个版本我很喜欢回去放给你看。”

“滚——”

“不喜欢金、瓶、梅,那玉、蒲、团?”

“萧岩,你变态!”

“哪里变态了?哪里?你指出来看看。”萧岩成功分散了苏清宁注意力,不知不觉已经可以看见山谷中的蒙古包,那是他们今晚要住宿的地方。

黄昏时分,天空的云朵仿佛被夕阳燃烧,霞光一片。

苏清宁终于能结实伸个懒腰松松筋骨,萧岩将马儿交给马夫。苏清宁放眼看了一下,“这儿怎么只有一个蒙古包?”

萧岩摸出烟盒磕一根烟出来点燃,“今晚只有我们俩,我不喜欢别人打扰。”

苏清宁莫名腿发软,这种幕天席地太过野性挑、逗,今晚…

萧岩笑出声,“觉悟还不错。”

苏清宁瞪他一眼,很快被飘出来的食物香味吸引,累了一下午这会儿已经是饥肠辘辘。

宿主太热情,准备了一大桌丰盛晚餐,到了这儿保持身材减肥什么的就别想了。

苏清宁最爱那道凉面,面条泡在酸酸咸咸又带辣的汤汁里,配上多种不同的蔬菜和羊肉块,非常开胃,就是辣。苏清宁是典型又怕辣,又爱吃辣。

晚餐吃得太过愉快,肚子撑得很。宿主收拾好碗筷,替他们铺上绵软床铺才离开,真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萧岩拉着她去蒙古包外看星星,这里的星空可是难得一见。

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苏清宁直接裹着被子出来。稠墨色的天空满天繁星,像夜的精灵不小心打碎了女巫的水晶球,星星点点迸射银光。

苏清宁仰头靠在萧岩肩上,“真的好美。”她伸手分开五指一握好似真的抓到了天上的星星,伸到萧岩面前,“你猜我抓到了几颗?”

萧岩吐一口烟圈,“幼不幼稚。”

“那你给我玩个不幼稚的?”

萧岩磕磕烟灰,“玩什么,你说。”

苏清宁抿嘴笑,“萧先生不要太自信,等会儿我说出来你做不到可就打脸了。”

萧岩指尖的烟在星空下一闪一闪,“只要你说得出,没有我做不到。”

苏清宁坐直身子,“你要做不到可要受罚。”

萧岩一下灭掉烟,半褪外套,“直接来惩罚我吧。”

苏清宁推他,“想得美。”

萧岩笑着钻进她的被子,“你想要玩什么?”

苏清宁从被子伸出一只胳膊,“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她憋着笑,“你摘一个下来给我玩玩?”

“真要天上的星星?”他认真问她。苏清宁当他是硬撑,重重点头,“要。”

“成。”萧岩答得自信满满。苏清宁倒认真好奇起来,想看他怎么个摘法。

萧岩抱紧她指着天空,“12点方向看到那颗星了吗?看准了,我这就给你摘下来。”苏清宁还真听他的话看准正对着她的那颗星,她都笑自己傻,星星怎么可能摘得下来呢。

“下面,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萧岩打个响指。苏清宁看准的那颗星真的缓缓在向下坠,她惊恐瞪大眼睛,比遇到外星人还恐怖好吗。

那颗“星”在墨色天幕的掩护下缓缓朝苏清宁飞过来,苏清宁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萧岩乐得在她脸颊亲一口,“傻妞。”

“星星”飞近一些,苏清宁才知道他叫她傻妞是什么意思,那是一架无人机。上当受骗外加小心脏差点被吓出来的苏清宁恼怒打他,“萧岩,你个坏蛋,吓死我了!”她那拳头落在萧岩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萧岩一把捉住她双手,“乖,还没结束,继续看。”

无人机稳稳落在苏清宁面前,借着微弱的光可以看见机身吊着一个指环样的东西,萧岩伸手取下,单膝跪地,“这枚戒指我准备了很久,这个求婚我也准备了很久,所以,苏清宁小姐,你忍心拒绝我吗。”

高兴也会流泪,因为惊喜,感动。苏清宁捂住嘴,泪光闪烁,喉咙梗住发不出声音,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激动欢喜又悲伤。

萧岩根本不可能给她拒绝的机会,托住她的手就要戴上去。

苏清宁抓住戒指,“萧岩,我还没想好。”

萧岩看着她眼睛,“你什么都不用想。”

苏清宁眼泪滑落,摇头,“我不行…也许你只是一时冲动,过后就后悔了。我嫁过人,‘秦立笙前妻’这个标签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外人遗忘,不管我愿不愿意都会跟秦家有扯不清的关系。”

“为什么要在意外人的眼光?”萧岩的声音很平静郑重。

“你不怕那些风言风语吗?”

“你爱我吗?”萧岩问她。

苏清宁低下头,轻轻点下。

“那就够了。”

苏清宁摇头的时候眼泪落下几颗在他手背上,“不够…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知道。”

萧岩握住她肩膀,让她看着自己,“不管什么事,都不会改变我要娶你的心。”

“我可能不能生孩子,就因为这个我才会领养诗诗。”苏清宁说出自己隐密的伤痛,心如刀绞。

“那又怎么样?”萧岩完全不在意。

苏清宁眨干眼泪看他,“你那么喜欢孩子,以后会有遗憾,会后悔。”

萧岩忍不住亲她泪珠,“我爱你,任何人都没法超越,包括孩子。”你是我的心里的天下第一,任何人都无法超越。

苏清宁抱紧他,依进他怀里泪水泗零,此生再也不会遇到这样深爱她的男子,可她,从心底觉得配不起他。

萧岩还是把戒戴上她无名指,不管她愿不愿意,这辈子,都是她。

他吻她手指,一根一根,吻她脸颊泪珠,吻她柔软的唇。谁主动的已经不重要了,衣服成了热切交融的障碍。

幕天席地,星星见证了爱的誓言。

零下一度的夜晚,他们互相取暖,她学着他的样子吻遍他全身让他火热。谁也没觉得冷,因为两人的身体热切地拥有彼此。

眼泪被热度蒸干,她尖叫着索求更多。

完了他还不退出来,她推他,“出去。”

“好暖和,让我再待会儿。”他往里再挤进一分。

苏清宁哼一声,“我好冷。”

幕天席地是够野性激情,可这儿的天越到深夜越冷。

“我抱你进去。”他拉着她的腿儿缠上腰腹连着被子一起把人抱起来,那一处还连着。

“你…”

“别动,等会儿摔下去。”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蒙古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某处也开始恢复精神头了。

“萧岩,你…放我下来。”苏清宁腿软得不行,都要挂不住了。

“不是冷吗,我再让你暖和暖和。”

“进来就不冷了,不用你…啊…”

第二天,苏清宁睡到炊烟燃起还没醒,她翻个身,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特别背疼得厉害。昨晚在外面虽然有毯子垫着,石块石子还是硌得受不了。

“哧——”她叫一声,萧岩端了个小碗过来,“别动,好生趴着。”

苏清宁闻到冲鼻药味,迷迷蒙蒙睁开眼睛,“是什么?”

“草药,止痛化淤,我好不容易搞到的,别动,洒了就没有了。”

清醒了的苏清宁更觉背上疼得厉害,“都是你,禽兽。”

萧岩一笑,“是是是,我禽兽。”他拉着她戴戒指的手亲一口,“萧太太不喜欢禽兽,下回老公跟你玩别的。”

苏清宁真的很想堵住他的嘴,身体一动就疼。

门外宿主提醒他们要变天了,得赶紧吃了早饭把蒙古包转移到更高的地势。

萧岩快速替苏清宁涂完药,冰冰凉凉,背上果然没那么疼了。

刚吃过早餐,雨真的下下来,宿主和马夫赶紧转移。萧岩给苏清宁披了件雨衣,她冻得只打喷嚏。马夫告诉他们,这雨来得猛不会持续很久。

果然,不到一刻钟,天边的乌云未散,雨已经停了。阴晴不定的光影,乌云挟带着雨后彩虹是这里特有的风景。

“明早我们应该可以看个美丽的日出。”萧岩替苏清宁搓着手臂。

“我们今天还住这儿吗?”苏清宁问他。

“幕天席地上瘾了?”

“滚!”

萧岩抱她上马,“路是要往前走的,我们的蜜月旅行才刚刚开始。”

苏清宁扭头看他,“我们就这样一直走吗?”

“一直走,看看路风的风景,尝尝当地的美食,滚滚床单,然后再返回比什凯克。”他没告诉她,那儿有一个盛大的婚礼正等着她。这些天的旅程都是为了婚礼筹备争取时间。

第38章

为期一周的漫走式旅行,苏清宁和萧岩又回到比什凯克。苏清宁心情不错,旅行的意义,有时候是为了躲开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思绪,牵着那个人的手一直往前走,意义就在脚下。

苏清宁靠着萧岩肩头,这些天累坏了,迷迷糊糊问他,“还没到酒店吗?”

萧岩偏头蹭一蹭她发顶,“回酒店之前我们可能要去趟银行。”

苏清宁还眯着眼睛,“为什么?”

“我们得去兑换点索姆。”

“我能不能在酒店等你。”

“不能。”

苏清宁皱一皱眉,“为什么,我好累。”

“留你一个人,被别的男人抢走了怎么办。”

苏清宁转一转脸埋进他肩膀气闷的咬一口。隔着衣服不痛不痒,萧岩笑,他的“抢新娘”婚礼可是策划了好久,力求盛**真。

比什凯克银行人比较多,因为旅行支票不通用,而且要付很高的手续费换钱。入境后在首府外各省市换钱比较困难,银行现金有限。

拿号都排着长长的队伍,形形□□各种肤色的人都有。苏清宁困得厉害,萧岩给她找了位置坐着,“在这儿等我,不准睡着。”

苏清宁打着哈欠,“…好。”昏昏欲睡。

萧岩捏一捏她鼻子,她拍掉他的手,“讨厌。”苏清宁被他一闹清醒了,十指交叉在胸前绷直伸个懒腰。

“戒指好漂亮。”旁边坐的姑娘笑着开口。

苏清宁收回手,“谢谢。”在异国他乡遇到同胞总是觉得亲切的。

姑娘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穿着橘色冲锋衣墨镜架在齐肩的头发上,牛仔裤包着笔直的腿,裤脚扎在浅筒的蹬山靴里,说不出的飒爽,笑起来很有亲和力,让人看着舒服。

“刚才是你老公?”

苏清宁看了眼手上的戒指,答道:“男朋友。”

姑娘点点头,知道这个问题不能深究,刚好叫到她的号,姑娘对苏清宁笑笑,“到我了。”

姑娘刚离开,萧岩拿到号过来,“朋友?”

苏清宁摇摇头,“不是,陌生人聊了几句。”

萧岩看着她,“没想到萧太太不仅能吸引男人,女人也不放过。”

苏清宁拧他,“能不能不胡说八道。”

姑娘的业务办得挺快,路过的时候冲苏清宁笑笑,径直往大门去。

银行玻璃门外突然响起尖叫声,凄厉恐惧,紧接着好像听到枪声。姑娘刚走到玻璃门口,看见外面有男人朝门口砸过来一个玻璃瓶。

“砰——”爆炸巨响,门口的姑娘重重被扑倒在地,身上的男人似有千斤重,姑娘个子小整个人被男人罩在怀里,玻璃门碎成渣砸在男人背上。

立刻有蒙着黑头巾的男人拿着冲锋进来,银行内已经乱成一锅粥。保安冲上来被射//杀当场死亡,人群吓得痛哭尖叫。陆续进来三个拿匕首的男人,将人群全部赶拢集中在银行大厅中央,黑洞洞的qiang口对准人群只要有人有异动随时都会被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