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救人的男人和被救的姑娘也被赶到人群,男人太高,比萧岩还高,一双眼睛又黑又亮,鼻梁高挺,脸部立体清晰的轮廓带着冷静自若的杀气,在人群中显得特别突兀。所有人都吓得面如死灰,苏清宁紧紧挤在萧岩怀里,萧岩拍着她的背安抚,面沉如水。

拿冲锋的黑头巾男人朝天开了一qiang吼着蹲下,用他们听不懂的吉尔吉斯语说着什么。

橘色冲锋衣姑娘小声翻译给苏清宁他们听:“我们不会乱杀无辜,也不是来抢劫银行,只要在天黑之前政//府答应我们的要求就会放你们回去。如果有谁胆敢作出逃跑举动,别怪我让他吃qiang子。”

“你是吉尔吉斯人?”萧岩小声问她。

姑娘摇摇头,“不是。我是个医生经常接触不同的病人,会一点这里的语言。”

“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姑娘面色凝重。

“吉尔吉斯的反/动/派。”救她的男人,声音冰冷得像没有生命的机器人,眼睛一直盯着那些举qiang的黑头巾男人,锐利狠戾好似蓄势待发的豹子下一秒就要咬断敌人的脖子。

“你怎么知道?”三人异口同声,苏清宁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昨天反对派在总/统府游/行/示/威要求总/统辞职,与警察发生激烈冲突死伤上百人。”男人说得很慢,像是谈论天气那么随意。

“所以他们干不过警察就来伤害无辜百姓?”姑娘这话一出苏清宁萧岩和男人都楞了一下,这姑娘,从发生爆炸到现在都表现出超出常人的平静。

“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吧。”周边人群听着男人的声音战战惊惊小声问。

姑娘好心安慰,“一定会。”

男人唇线弯了一下,冰冷的眼睛像看一群蝼蚁,“总/统都已经飞离/首/都,谁会管我们死活。”

人群中有人哭起来,一个,两个,三个…嘤嘤缀泣。突然有人站起来大喊,“别杀我,放我走,求求你们,放我走…”那人疯狂往大门口跑,没跑出几步,黑头巾男人果断开qiang击中男人左大腿。那人应声倒地,在地上打滚痛苦嚎叫。

姑娘瞪了男人一眼,虽然他刚刚才救过她。她霍然起身,黑头巾男人的qiang对准她,“蹲下去!”

姑娘用吉尔吉斯语对他说:“我是医生,那个人需要救治。”

黑巾男人狠吼了句,“我叫你蹲下去。”

地板上痛苦嘶吼的声音和着浓重的血腥味,那是死亡的气息,是姑娘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真实的接触战/争。她叫梁潇是国阵救援队的一名战地医生,刚通过vr集训,真实的战/场原来比虚拟更加恐怖无助。

梁潇向前迈了一小步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是医生,那个人再不救治就没命了,他只是无辜老百姓,你们不是说不会伤害无辜吗?”

人群都朝她投来惊恐目光,感觉下一秒姑娘就要被爆/头。黑巾男人收了qiang,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算是同意了。

梁潇松口气,手心早被冷汗濡湿。她两步就过去,先安抚病人,“没事,没事,我会帮你,你会没事。”撕开伤者裤子检查伤者受伤部位,身上的冲锋衣撕不破,人群中男人起身褪下裤带扔过去,“用这个。”

梁潇赶紧捡起来,心下震了一下,是军用的战术腰带,她利落捆住伤者中弹大腿上方止血,除了这个她也做不了别的,这里什么都没有。她抬头对黑巾男人说:“伤者需要马上送去医院,我们还有这么多人留在这里,请你放他出去。”

黑巾男人扬一扬qiang,“不可能,回去人群,回去!”枪口已经抵到她脑袋。

梁潇虽不甘心还是只能乖乖退回人群,受伤的人被黑巾男人拖到一旁自生自灭。众人开始绝望,这些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畜生,他们都不知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没事吧?”苏清宁紧紧握住梁潇的手,她们这算是共生死的“战友”了。

梁潇摇摇头,眼神黯淡,“那个人可能会死。”

“我们都可能会死。”男人的声音还是那般平淡。

梁潇狠狠瞪他,男人冷眼回望,“想活着出去吗?”

梁潇和苏清宁都没说话,萧岩和男人对一下眼就明白了他的想法。萧岩紧了紧苏清宁的手,表情严肃而虔诚,“苏清宁,你愿意嫁给萧岩,不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不离不弃吗?”

苏清宁傻了,“这种时候…你干什么。”

“他们俩是我们的证婚人,苏清宁你愿意吗?”萧岩认真看着她。

梁潇瞬间也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你们…不要冲动。”

苏清宁抓住萧岩的手,摇头,“不要。”

萧岩笑了,“你答应我,我不舍得让自己出事的。”

苏清宁眼泪缀上睫毛,“我愿意。”

萧岩吻她,“我,萧岩,愿意娶苏清宁为妻,无论顺境逆境,健康痴病不离不弃,此生不渝。”

苏清宁回吻他。萧岩棒住她的脸,“对不起,婚礼应该盛大浪漫,这种境况就让你嫁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待会,一定不要回头,一直往外跑。如果…”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有点儿庆幸没有先领证,没有绑住她,她是自由的。

苏清宁眼泪流下来,萧岩吻她安抚,“别哭,我不会让你有事。”

“需要我做什么?”梁潇动容,自高奋勇。

“老实待着,别添乱。”男人噎她一句。

“你!”

男人挑一挑眉,冰冷的眼睛里有一丝狎昵,“再瞪我试试。”

“我…”梁潇才说出一个字,男人抄住她后脑就吻上去,宽大手掌捏住她胸前,粗暴的变换着形状。梁潇杏目瞪圆,男人舌头已经钻进她嘴里,吻得粗暴激情,冲锋衣都已经被他拉开,她里面穿着低胸紧身衣,挤出的深沟刺激人感官。

几个黑巾男人吹起口哨,纷纷过来看热闹,男人有几个不爱看“动作片”,还是现场直播。

梁潇真的被吓坏,她越挣扎,看官们越激动。

拿冲锋qiang的男人将枪扛上肩,粗口道:“快干进去。”

萧岩动手的速度令人震惊,□□男人被打趴在地,枪被踢得远远才不敢置信反应过来,其余三个拿匕首的男人朝萧岩冲过来。

刚刚还在激/情/侵/犯梁潇的男人身体迅速侧移,一脚踢掉一人手里的匕首,一拳打到另一个胸口,仿佛能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最后一个他出手抓住对方的头发往下压,用膝盖撞击对方的面部。

梁潇眼睛睁得大大,她在集训的时候见过这种打法,以色列格斗术,凶残却实用,出手非死即伤,特/种/军必修格斗术。

“还不跑!”男人吼一声,蹲在地上的人群拼了命的往外跑,只有梁潇还傻傻站在原地。男人看着她皱一皱眉,“还没被老子亲够?”

苏清宁拉着梁潇,“快走。”

经过男人身边,男人问了她一句,“你叫什么?”

“梁潇。”她下意识就告诉他了。

男人笑一笑,“别再让我遇到你。”梁潇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被苏清宁和萧岩带着越跑越远,男人的脸淹没在攒动的人潮。

第39章

空中管制,飞机飞不了,梁潇和萧岩苏清宁他们走散了,吉尔吉斯斯坦说大不大,可人生地不熟要找个人也不容易。

机场大厅挤满了人都在询问飞机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机场服务人员也给不出时间,人群中有暴走的有发火砸东西的有痛哭流涕的,人世百态一时间都在这一方空间上演。生命太脆弱,怕死也是本能。本来高高兴兴来旅游谁想到会遇上□□,养尊处优没有经历战争的人害怕也是常情。

候机室,苏清宁从外边挤进来,“飞机飞不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她和萧岩离开银行就直奔机场,一刻钟也没耽搁。这是别人的地界,反动派真来寻仇他们插翅都难飞。

萧岩略微有些喘,脸色也不大好,窝在椅子上直不起背,“这里人太多,回酒店。”

苏清宁看出他不对劲,探一下他额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走。”他撑着站起来,没站稳苏清宁揽住他的腰扶了一把,掌心摸到濡湿一片,收回手,一手血。

“你受伤了!”苏清宁一下慌了,拉开他的衣服要看。

萧岩抓着她的手,“没事,就是被刀刃划了一下。”在银行和黑头巾男人缠斗的时候被捅了一刀,当时场面混乱谁也没注意到,他怕苏清宁担心也没吭声。

“划了一下会出这么多血?”她怕看手上的血,害怕,比刚才遇到匪、徒更害怕,“马上去医院。”

萧岩很想告诉她,反动派一般都会挑银行、医院、政府部门这种影响大的地方下手,这会儿去医院只怕更糟糕。可他还没开口,她眼泪就掉下来,他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依你,去医院。”

两人避开主干道去了比较偏僻的小医院,医疗设备和住院环境都非常简陋,庆幸的是没受□□波及,主治医生还是华人。

医生戴着手套,两只手指直接伸到刀口里探伤,伤口左右转了一圈,开始往肚子里伸,手指全进去也没探到底,医生说进腹腔了,准备手术,这过程大概十多秒。萧岩疼得满头冷汗,楞是没吭一声。苏清宁在一旁哭成泪人,也不敢哭出声。

手术签同意书的时候,医生问她是伤者什么人。

苏清宁直接答:“妻子。”经此一遭,她还有什么好顾虑?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只要两个人平安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

“医生,我丈夫会不会有危险?”苏清宁紧张问。

医生皱皱眉头,“所有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我们一定会尽全力。”

苏清宁攥紧笔,低着头,“如果,他有什么事,我绝对不活着走出你们医院。”

医生也急了,“萧太太,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们…”

苏清宁利落签上名字,力透纸背,手术同意书交还给医生,深深鞠躬,“拜托你们,一定要救我丈夫。”

医生什么也没说进去手术室。

苏清宁跌坐在休息椅,掌心的血已经干涸,她握住手腕不让自己发抖。

这场手术足足做了八个小时,苏清宁从下午等到深夜,不吃不喝,护士不忍心比着手势让她去吃点东西洗个澡,有消息会通知她。她不,一步也不离开,护士摇摇头叹口气。

萧岩从手术室出来直接推进iu,苏清宁只能隔着玻璃看他,萧岩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紧闭,连胸口都看不出呼吸起伏,如果不是仪器显示生命迹像…苏清宁捂着嘴哭,他受伤了,她竟然一点都没发现,还拉着他去机场,不敢想,要不是空中管制,怎么办!

医生告诉她,再晚一点这人就真救不回了。

“他什么时候会醒?”苏清宁擦干净眼泪问。

医生:“麻药过了大概就会醒。”

苏清宁心一紧,“大概是什么意思?”

医生也不敢说得太绝对,“如果到明早没出现什么并发症他就能醒了。”

“会发生什么并发症?”

“感染,休克,大出血…”医生没说完,苏清宁已经站不稳,医生扶住她,“萧太太,我们只是告诉您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就萧先生目前的情况来看,手术很成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苏清宁慢慢扶着玻璃站稳,“我可以进去陪着他吗?”

“最好等明早他稳定了再进去,放心,有专门的护士照顾他。我看你已经很累了,去吃点东西休息下。”

苏清宁摇头,“我不饿,什么也不想吃,我就在这看着他。”

医生劝不走她只得摇摇头离开,下半夜苏清宁实在支持不住在休息椅上睡着,护士给她盖了床被子,这丈夫还没脱离危险期妻子就病倒了可怎么办。

早晨,苏清宁是被脚步声吵醒的,她一下惊醒从椅子上坐起来也顾不得麻了的腿抓住从病房出来的护士,“我丈夫怎么样?醒了吗?”

护士对着她一通说,她听不懂,更着急,“我听不懂,他到底怎么了?你会说中国话吗?英语也行。”护士也着急又说了许多,苏清宁一句也听不懂。

医生摘下听诊器出来,“萧太太,萧先生的情况很好,放心,已经过了危险期好好调养就没什么大碍了。”

苏清宁红着眼眶问他,“我现在可以进去看他吗?”

医生点点头。

“谢谢。”苏清宁没有立即进去,扭头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整了整头发才进去。

萧岩还没醒,阳光从窗户扑进来落在他脸上有种透明的惨白,病房很静只有仪器滴滴的声音,那是生命的象征。苏清宁不敢去看他被子下的伤口,拉着他露在被子外的手贴在脸上。

萧岩隐隐觉得掌心有温热液体滑动,他努力的想要醒过来,眼皮太重睁不开。他动一动嘴唇,喊她的名字,“苏清宁…”

她止住哭,俯身下去,“是我,你醒醒。”

萧岩能听到她的声音,就是睁不开眼睛。

“等你好了,我们马上回国,回国就去民政局,我要名正言顺做萧太太。哪怕以后你会后悔,哪怕我会再经历一次抛弃,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岁月经不起蹉跎,浪费时间的人是可耻的,他们只有这一辈子,仅有这一辈子,再也经不起一分一秒的浪费。

萧岩想握紧她的手给她回应,没有力气,全身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

医生进来,“萧太太,您不能在这儿待太久,萧先生现在很虚弱需要好好休养。”

苏清宁擦干眼泪,“知道了。”

萧岩一直处于半清醒状态,明明可以听见他们说话就是醒不过来。苏清宁抽空回了趟酒店,医院条件差,很多东西都得自己准备。街道已经平静了许多,到处还是乱糟糟,她一路提心吊胆,进到酒店就安全了。

“苏清宁。”远远儿的有人喊她,她吓了一惊。

秦立笙出现的时候她着实楞了一下,其实秦立笙已经到这儿三天了,今天才查到他们在这家酒店落脚。

“你还好吗?”秦立笙见她脸色憔悴得吓人。

苏清宁没多看他一眼,“我现在很忙没空跟你叙旧。”径直进去酒店电梯。

秦立笙也跟着进去,“我找了你很久,没想到萧岩把你带到这儿来。这里很危险,跟我回去。”

电梯墙壁光可鉴人,苏清宁没转头看他,对着墙壁上扭曲的人影,“你失忆好了?”

秦立笙有一瞬的窘迫,“我只是想挽回你。”

苏清宁举起手上的戒指,“我和萧岩已经结婚了。”她转头,“秦先生,请你不要再来找扰我们的生活。”

秦立笙盯着她手上的戒指,“只要你们还没登记领证就不算。”自私人的固执起来还真没法讲得通。

苏清宁笑笑,“我们领了结婚证第一时间发给你看。”

电梯叮一声门开,苏清宁跨一只脚出去,秦立笙伸手就拉住她,“领证不是儿戏,你想清楚了,萧岩那种人是长情的人?”

苏清宁盯着他的眼睛,“就算今天领证,明天他就不要我,我也愿意。”

“苏清宁你是不是疯了!”

苏清宁笑,“对你这种自私只爱自己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她狠狠甩开秦立笙的手出电梯。

秦立笙跟着追出去,“诗诗你也不管了吗!”

苏清宁顿下脚步没回头,背对着他。秦立笙乘胜追击,“姚岚去秦家偷孩子要带着诗诗跳海自杀,幸亏抢救及时,姚岚被关进精神病院。诗诗受了很大刺激,现在不敢见人不会说话,只要有人靠近就大叫。”

苏清宁背僵直,秦立笙知道她心最软,不会见死不救。

“清宁,现在只有你能帮诗诗,不然,孩子一辈子就毁了。”他没夸大也没说谎。

苏清宁一直没有回头,“秦立笙。”

秦立笙看到希望,“你说,什么条件你都可以提,我都答应,只要你跟我回去,我求你。”

“秦诗,是你和姚岚的女儿,跟我,没关系。”苏清宁说完大步离开,泪流满面没让他看见。萧岩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她重要。当时她不信,现在她信了,因为这一刻在她心里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比萧岩更重要。

第40章

静谧的夜,漏进房间的月光随着窗口的树枝晃动,落在萧岩脸上,他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丝血色。

秦立笙一路尾随苏清宁到医院,看着她离开病房去小厨房才进去。他说是病人朋友,两个人的名字都说得上护士没有阻拦。

病房很静,窗台摆了一束不知名的花,楼下杂草丛逆境而生的花,看上去生机勃勃。

萧岩毫不知觉,左手扎着针水,一滴一滴汩汩流进他体内。秦立笙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萧岩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输了,彻底输了,难怪诗诗的事都没法让苏清宁回头。他站在床边,想起十年前,他也是这样重伤,那时的苏清宁还青涩、稚气未脱已经很会照顾人,细致体贴,一个眼神她就懂,因为那时候她是真正把他放进心里。

十年,他以为那些记忆已经尘封黄土再也不会想起,这一刻,每想一分,心刻骨痛一分,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失去的什么。

突然有个疯狂的念头在脑中扭曲叫嚣,如果萧岩消失,苏清宁是不是会回到他身边?他盯着输液管,往里面注入空气真的可以要人命吗?

秦立笙太过专注盯着输液管,全部心神都被疯狂的念头占据,没发现萧岩已经睁开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萧岩沙哑的声音在静谧的夜特别惊悚。

秦立笙吓得脸色煞白踉跄退了两大步才站稳,世上本没有鬼,都是人心里的鬼。

萧岩强撑慢慢坐起一点,轻蔑弯一弯唇角,“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不演失忆了?”似乎是扯到伤口,呲嘴抽气一声不再动。

秦立笙强压着恐慌镇静,盯着他,“我来恭喜你。”

萧岩轻哼了一声,“恭喜我重伤住院?”

“恭喜你苦肉计得逞。”

萧岩慢慢挑眼定定看住他,“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卑劣。”

秦立笙一楞,“你什么意思?!”

萧岩转头看窗外,月色融融,麻药已过人清醒了伤口很疼,他目光下移落在秦立笙腹侧,“刀子扎进肉里,真他妈疼,你那个时候有没有这么疼?”

秦立笙定了定神色,“苏清宁告诉你的?”

萧岩笑一笑,“那一刀是我扎的,需要别人告诉吗?”

秦立笙惊愕张大嘴,秦易查出萧岩的身份并没有告诉秦立笙实情,秦易也觉得他们三个人的关系不能再复杂了。事实上秦立笙也没认出萧岩,他换了名字,十年,变化实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