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样,只怕现在沐清歌的身体是千疮百孔,有可能脸上都有疤痕了,沐紫如她们下手可是不太挑地方的。

自我修复能力强?有强成这样的嘛?看来明日还是要无颜仔细看看。

御天乾阴沉的脸靠在床头,看着清歌纤细的身躯,十六岁的身子还是如纸一般单薄,他舒展了双臂,伸手之间便将清歌卷入自己的臂弯中,“多疼惜自己一点。”

没有人天生就是无情冷漠的,也没有人能对于自己身上的伤轻描淡写,如同吃饭一般不放在心上,她不说,他就不问,他只要知道,这个女人从此以后是他要保护的,也就够了。

清歌也不挣扎,顺势枕在他的手臂上,熟悉的龙涎香混合着男子的气息在呼吸间进出,一种陌生又带着点熟悉的东西萦绕在心头,御天乾的手掌搭在她的腰间,却是源源不断的在给她输送着内力。

离上次他输送内力已经有五天了,虽然没有再发作,可是御天乾却没有忘记。

她缓缓的闭上眼眸,再优秀再强势的女人,始终希望有个人能站在身边,可以在需要的时候为她遮风挡雨,可以在想要休息的时候有个温暖的港湾。

也许,这个男人,真的值得她依靠。

“御天乾,我做你的王妃,你千万不要背叛我,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清歌轻轻的说道,每一个字都极轻极柔,柔和中带着利刃,御天乾却缓缓的笑了,他用未送内力的另一只手掌将清歌的小手包在掌心,笃定道:“许你一生,绝不变心。”

他御天乾要么就不认定,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这个女人他认定了,绝不放手。

清歌从未想过会有一天有个人陪伴她一起走完一生,如今却机缘巧合的有了一个,既然有了,那便试试,前方的路绝对不会平坦,但是她也不怕崎岖,因为崎岖的人生才更让人清楚明白身边的人是不是合适的那位!

熏香的气息在空中蔓延,内室中的气氛旖旎温暖,月明星稀的黑夜已经来临,墙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在屋内两人身上,朦胧美好。

忽而清歌似想起什么,睁开墨玉般得双眸,凝眉道:“那日在林中埋伏你的黑衣人是谁?”既然是御天乾现在是她的男人,那么这件本来无关的事情,现在就和她有了关系。

说到这件事,御天乾的目光凝凝,冷声道:“一个月前,我正好接到父皇的口谕,从玉门关赶回,回天越的路上连遇数波埋伏,你看见我的时候,恰好是最后一波,也是人数最多的一波,长风当时带着其他人被另外一群围住,那时我刚好是练功的关键时候。”

所以那个时候他的身量才会变得如同六岁的男童一般,也因此刚好遇见了清歌,若不是变得如此小的模样,清歌不会想起自己幼时的事情,不会出手插入,那么也没有后面这些事情了。

冥冥之中,有些事情似乎早已注定,有些人也注定要相逢。

遇见数波埋伏,那岂不是对御天乾回来的时间掌握的很清楚?能将这些掌握的如此清楚的,不是大雍朝中的人,就是朝中有敌国的人安插。

清歌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看来这大雍有人想要你的命!”

“想要我命得人太多了,也得看有没有那个本事拿的走。”笃定的话,狂傲不可一世,御天乾轻轻的笑道,他的王妃果然是没看错,脑子转的绝对不会比他慢。

053章 相拥而眠

清歌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看来这大雍有人想要你的命!”

“想要我命得人太多了,也得看有没有那个本事拿的走。”笃定的话,狂傲不可一世,御天乾轻轻的笑道,他的王妃果然是没看错,脑子转的绝对不会比他慢。

清歌看着头顶雪般飘渺的纱帐,轻声问道:“你知道是谁出手的吗?”

御天乾瞳孔一缩,狭长的凤眸轻眯,搂着清歌的手臂略微收紧了些,“那些黑衣人一见任务失败马上咬烂口中的毒丸自尽。”

那就是没有抓到人了,那些个黑衣人倒是专业,身手这样好还如此专业。

清歌腰一动,翻了个身,往靠里边的位置睡下,月般冷清的面容上,墨玉般的双眸流光溢彩,暗道:能准确快速的获知凌帝给御天乾传递口谕的,不是权臣,就是皇家子嗣,这点,她能想到,御天乾也不会想不到,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就算知道是谁说出来也没有用,反而给有心人落下话柄。

察觉到清歌的动作,御天乾侧过身来,从背后将清歌抱住,手臂环在她的腰上,轻轻的说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再把这身子骨养得胖一点,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炙热的胸膛贴着纤细的背部,御天乾的怀抱宽阔又温暖,心跳沉稳有力,霸道而强硬,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在身后,支撑着天地不会垮下,清歌嘴角微微的扯开了一点,慢慢的闭上眼。

许是累了,两人相拥着合了眼,月辉从窗前淡淡的洒下,落下一地银霜,静谧的在内室香烟缭绕中如雾如云。

半轮残月高挂,几点星子寂寥,不时传来几声蛙鸣,呱呱的打破黑夜里没有边际的寂静。

天越城中一处庄子里香风暖送,轻纱曼舞,盛放的莲花湖旁雅致独亭中有箫声渐渐传出,其声悠扬,若有月下美人漫布在花丛月影,莲步轻移婀娜多姿,踮脚转起美丽的裙角,撒开一朵朵的花儿,热情的展现曼妙舞姿,声渐渐转高,越来越急促,方才的意境中乌云飘来,遮了明亮的月色,四周一片黑暗,幽幽闪闪如有异物潜伏,变得胆战心惊,步步难行。

忽而一声破音凭空而出,冲出箫之外,刹刹停住。

“噗——”唇边的白玉箫上染上一抹绯红,如红梅点缀,千夜离手指一抹唇边,看着沾染了血色的莹白手指尖,妖艳的面容眉眼一弯,倾了万千少女的眼眸中似带着笑意,唇角也略勾,却不见半点喜悦。

“主子,又吐血了吗?”青嫩的声音伴着焦急,花容扑上去扶着千夜离的手腕,粉嫩的颜上眉头皱紧。

千夜离嘴角噙了笑容,琥珀色的眼眸在月色中镀得如同猫眼石,泛着璀璨的光芒,拈起衣角将白玉箫上的血迹一点点,细细的擦干,动作轻柔专注,口中轻笑道:“倒是弄脏了这半妆箫。”

花容看着那管白玉萧,嘴角翘了翘又止住了,转身到亭中的石桌上倒了杯白水,从怀中熟练的拿出一个玉色药瓶,倒出两粒递给千夜离,“主子,你把药先吃了吧。”

月色很淡,亭中花型的亭灯照得月色几乎都要淡得隐去,千夜离白皙修长的手指比手中的白玉箫更为通透,他微微侧头看了花容手中的药一眼,转眸对着花容,眸光潋滟,笑道:“花容,这药吃了有用吗?”

“有用的,主子这次吐血的时间隔了好半年呢。”花容明亮的眼微微闪了闪,很确定的回答。

千夜离呵的笑了出声,舌头轻轻的舔了舔红唇,魅惑之极,温软的嗓音调侃道:“我们家花容别的不行,哄我最行。”视线转到药丸上时,眸中光芒略微暗了暗,接过药丸吞了下去,将茶杯中水喝干,再递给了花容,余光瞄见衣袖上擦拭白玉箫沾染了血迹,调笑道:“好了,这件衣服是脏了。”

花容接了杯子放回石桌上,听到千夜离的话撇嘴道:“主子,就是不脏你也不会要了,花容服侍你这么多年,可从没见你哪一天穿过同一件衣裳。”

千夜离琥珀色的眼中泛起一点点的星光,看着浩瀚无际的夜空,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手指摩挲着白玉箫,淡红的唇动了动,唇线润和,含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淡淡迷雾在眼底,喃喃说道:“没见过吗。”

他笑靥淡柔,明丽似水,星眸半垂着,睫毛如一双小扇轻掩,月色之下,其人如玉,又带出三分隽淡颦颦之意。

花容看的神色一恍,若不是知晓主子是男子,他绝对会错认,他以前和哥哥是街边的两个孤儿,遇到主子跟着主子的时候,主子已经是东雷的皇子,现在虽然不是东雷的国主,但是谁都知道,在东雷,国主的权利并没有夜王大,真正说一不二的人是夜王千夜离。

但是主子不愿意做国主,说做个国主不如王爷自由,王爷想去哪就去哪,想干嘛就干嘛,而国主还要每日上朝,不能离开朝中,受尽约束。

这样容姿出色,聪慧得天独厚一个人,按理来说是天之宠儿,事实却不大一样,他听宫中的老人说过,据说在主子小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和主子的娘紫妃有关系,那时候东雷的老国主非常疼爱紫妃,整个皇宫上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可是生下主子几年之后,紫妃不知怎么,突然不见了,随后主子大病了一场,现在的旧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月下萧索,亭中轻纱随风轻轻飘荡,一道浅蓝身影挟带一股清风划过,眨眼之间,月貌已跪在亭下,冰冷无起伏的声音禀报道:“主子,暗鬼已经到了。”

一道高瘦的身影站在亭外对面的湖岸变,淡薄的月光照出他一身暗色的衣袍将全身上下包裹的紧紧,连面目都隐藏在垂下的连帽阴影之中,依稀分辨出是个男人的轮廓,“那个人,我还没有找到。”他的声音也和人一般,晦涩干燥,没有感情的起伏,没有音调的变化,像是很少开口说话的人,很生涩。

“你当初不是说追踪不需要很长时间的吗?”千夜离眉尾一挑,施施然问道。

“若是踪迹没有被掐断,定是容易,如今寻来,只能确定在天越城,其余未见踪影。”暗鬼答道。

花容有些难过的摸了摸耳朵,这说话的声音太难听了,好像树枝咯吱咯吱的割断一样,他听几次都觉得不习惯。

“呵呵,”千夜离低低的笑了一声,身形一动,眨眼间已掠到水面上,足下疾点,广袖扬扬飘飞,宛如一只夜色中的蝴蝶一般,就那么掠着水面一晃而过,站到了对岸,依旧卓然玉立,衣裳丝毫不乱,看不出半点刚才飞跃的痕迹,笑得翩然有礼道:“我们合作这么久,你的真面目本王一直没有看到过,不知道今日有什么机会呢?”

他说“不知道——”之时,目光一霎那变得冷森,手腕一翻,如同繁花绽开,层层叠叠璇上直攻暗鬼的面部。

只见暗鬼浑身未动半分,身体却直直跃起,避开千夜离的直攻而来的手指,千夜离见此将身子一动,堪堪又追上暗鬼的左侧,却只看眼前一花,暗鬼已飘然直立树木的顶端,脚尖立于树叶之上,随着树叶的清摆随时摇动,嘎吱的声音响起,“我的样子你不会想看到的,你也碰不到我,至于那个踪迹每过一段时间会自动重现,你不用着急,出现我自然会寻找,以后我会主动和你联络,不用再来找我。”

他声音一落,人影瞬间消失在了树顶,只余空气中还未消散的干涩话音袅袅。

千夜离抿着绯红的薄唇,目光中幽光暗暗,更显灿烂,月貌已跃到他身前,看着暗鬼离去的身影问道:“主子,他的轻功几乎可以独步天下。”

“嗯。”千夜离点了点头,“他每次出现的时候,我连半点气息都感受不到,可是他又不似有内力的人,今日我故意试他武功,他却躲避的极快连我都碰不到他半片衣角,这天下能近他身的人基本没有。”

就算是御天乾和他动手也不会如此轻松的避开,这个人没有半点踪迹可查,如同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号人一样。

花容也走了过来,皱眉道:“我看他那样子,哪里是在用轻功飞,根本就像是飘,像片树叶子一样,风一吹就轻得飘起来,像鬼一样的。”

闻言,千夜离眸色暗转,红唇一弯,莹白的手掌一拍花容的头,清然往前方走去,笑道:“让你看那么多杂混的鬼怪书,世上哪里有鬼,鬼都在人的心里!快给主子去挑身衣服,这样又脏又旧又没有品味的衣裳穿在主子我身上,不觉得降低主子我的品味吗?”

“诶,”花容不服气的跟在后头,嘟着嘴道:“主子早晨的时候不还夸我说今日这衣服挑得俊雅不失贵气,风流不差稳重的吗?”

金乌东升,残月隐落。

万丈光芒从地平线上拔起,照亮大地从寂静中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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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醉是不打算写出千夜离这个情节的,但是想来想去还是需要交代一下,千夜离的出现不是打酱油的,他在本书中起很多作用,是主要男配,嗯,当然,还有其他男配,还没有出来。

所以因为临时调整了一下情节,今天写的就比较少。

另外,醉想问下,临近过年了,亲们是觉得醉过年休息三四天,然后再接着更新的那个星期每天更多一点点,还是过年不间断但是每天更新一米米也就是3000字啊,请亲们留个意见好吗?

054章 心疾的原因

金乌东升,残月隐落。

万丈光芒从地平线上拔起,照亮大地从寂静中苏醒。

晨曦照耀,清晨的阳光从门缝中挤进来,清歌从酣梦中醒来,长期养成的生活习惯让她习惯了早起,此时也不例外,身侧陌生的气息令她瞬间身体绷紧,眉头蹙起,待目光见道颈下男人的手臂时才猛然想起昨日的一切,她现在已经在乾王府,做了一个男人的妻子,唇角紧抿了一下,缓缓的侧身过来。

雕花轩窗紧闭,垂下淡淡的轻纱,日光从纱外照进来,洒在室内,明暗合适的光线让满室都是深深浅浅的光影,香炉中徐徐上升着龙涎香熏,满室清凉,目过所见,俱是一派华贵。

这里不是她那四处简陋的小院子,而是奢华以极的高床软枕,她侧眸看着伸出手臂让她枕了一晚的男人,此刻两人隔得极近,他的面孔在眼前放大数倍,纵使看过他几次,在前生看过无数姿丰容仪的人物,此刻的御天乾还是让清歌双目一凝。

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转出诱惑的色泽,如同蜜蜡凝转一般,莹洌剔透,双目紧闭,长睫直黑,如同玄扇,眉毛玄黑,形状如一线绝峰,鼻挺如峰,高傲如其人,不带一点曲折,笔直挺拔,唇角线条分明,画出一道完美的曲线,长长的墨发张狂的铺在枕上,肆意狂妄,白色的蜀锦里衣微微敞开,露出肌理分明,结实精瘦的胸膛,蜜色和白色的对称,张扬着男性的魅力,散发出本能的诱惑力。

他的胸口有一道浅浅细细的痕迹,从左胸处大概划到腋下,看起来应是锋利的兵器划过留下,虽然看起来长而险,但是只伤了皮肉,再过些时日,这浅白的痕迹自然会消失。

御天乾一直是在马背上的王爷,战场厮杀残酷血腥,会有这样的伤痕倒也不奇怪,只是她自己一直都独身惯了的,若是以往有人离她这样近的距离同床而眠,早会被她拔枪干掉。

要习惯另一个人进入她的生活领域了。

“看得目不转睛了?”一直在睡觉的御天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张开眼睛,手臂枕在颈下,半枕半靠着,墨蓝色的眼里一片清明,眼底似有无限柔情几许,望着清歌定定的眼轻笑道。

清歌被他的目光看的心底泛起点怪异的感觉,眨了下眼睛,她就知道,早在她转身,或者更早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醒来了,一直闭眼假寐。

“长得还不错。”清歌大方的评价道,其实用不错两个字来形容远远不够,御天乾的样貌确实生的极好,也不枉那么多女子为他倾心。

御天乾一手支着头,半卧起身子歪在被褥间,狭长的凤目一瞬不瞬地看过去,柔和的晨光照在少女身上,长发柔直的披在身后,宛如一泽瀑布顺着肩头,流过背脊,蜿蜒旖旎而下,不知道是不是清晨起来的原因,面容也温和平缓,没有带上惯有的清冷气息,整个人如同白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高贵优雅。

她还没有喜欢上他,那也无妨,昨晚她答应了试试喜欢他,再说,已经进了大雍皇族族谱,是他御天乾的王妃了,她不用再想有什么变数,这辈子,只能是他御天乾的女人。

“今日你不要去上朝吗?”清歌下了床,披了外衣,对着铜镜将头发挽起,来了古代一个月多,她始终没有学会那繁复的发髻是如何弄得,盛宴上的那个流云发髻还是是萍儿和星儿硬要弄得。

御天乾唇角上扬,带着一分恣狂的笑意,拿起挂在床头的暗紫色华袍系好,走到她身后对着铜镜中的灿烂过金辉的少女,说道:“我昨天跟父皇请假了。”说着伸手拉开梳妆台上的一个七层首饰盒,用手拨了拨,从中选拣的一枚喜鹊登枝银簪插在清歌的头上,自顾自的看了一眼,又扯了下来扔在桌上,“下次我送你一支。”

清歌看了眼被他扔在桌上的那只簪子,红绿翠石相间,好看倒是好看,就是花俏了些,簪在她头上倒是奇怪了,淡声道:“随你。”

“乾王,药我配好了!”外头传来人欣喜的声音,大步的推门而入。

清歌抬头看去,穿着浅绿色长衫,皮肤白净,眉目秀气男子手中拿着药瓶满脸喜色冲了进来,一抬头正巧迎上清歌的目光,男子也是一呆,俊朗斯文的眉目恍然一惊道:“乾王妃也在。”

他说话极为随意,似是与御天乾关系不错,称呼御天乾也和别人不同,陆风他们都是称御天乾为王爷,他直接喊乾王,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你是汶无颜。”清歌眸中微转,清润的目光对着男子,肯定的说道,昨晚御天乾有提过汶无颜,有名的杏林圣手,浪迹天涯,以医术闻名,博学多见,与御天乾关系甚好,跟随其身边,与沐长风一文一武,为乾王左右手。

汶无颜挑了下眉,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修长的手指扫了一下发冠上垂下来的两根长带,说道:“看来乾王跟你提过我了。”

御天乾狭长的凤眼一扬,墨蓝色的光芒暗转,“无颜,你给清歌把脉看看,她的内力在十三岁的时候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有这样的事?”汶无颜眼里流露出惊讶,嘴上说着,立即走了过来坐在桌旁,清歌从梳妆台旁也移到这边桌前,将手腕递出放在桌上。

汶无颜两指搭上清歌的手腕,面上神色认真慎重,须臾后,两道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眼中有着深深的疑虑,对着清歌问道:“你内力消失之后是否有再修习?”

清歌略一回忆,原主沐清歌之后一直都有试着将内力重新修回,可惜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怎么都没有半点起色。

听清歌说的情况,汶无颜将左手食指放在口中咬住,沉吟了半晌,才说道:“你的经脉没有问题,但是游走到心脉处的时候似乎有所阻滞,一般来说,使经脉阻滞的方法有穴道封闭,药物阻塞,还有天生缺陷导致,王妃的脉象并不像这其中三种,反而…”

汶无颜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中看到过,它曾经记载了还有一种方法也可以。”

“是什么方法?”清歌看着他犹疑的样子,眸中如同有风吹起,荡起一阵阵涟漪,问道。

汶无颜俊面上也不是十分肯定,望了一眼御天乾,再接着说道:“封印,古老的封印。”

封印?清歌眉头蹙起,暗道:这是什么?她又不是穿越到了玄幻大陆,怎么又有封印这种东西出现了?封印需要对付在人的身上,是为了什么?

“该死的,谁给你下的这东西!”御天乾幽冷的眼眸中隐隐闪过一丝血光,狠狠的咒骂道,侧头对着汶无颜沉声问道:“有解开的方法吗?”

“目前不知道,我得再去翻翻那本古书,看能不能查到,现在只是不确定是不是封印,若是的话,封印这种古老得已经失传的东西,怎么会在王妃身上出现?”汶无颜看着清歌素妆依旧倾城的面容,百多年前封印就作为一个传说存于古书中,沐清歌不过十六岁,怎么会在身体中出现这种东西?

如果是,那这种封印要封住的是什么?

清歌的心头也有些异样的感觉,她自己也曾把脉过,若是一般的情况她何曾会摸不出来,十有八九就是汶无颜刚才所说的封印,自己的内力难道是因为那道封印而全部消失的,那么封印是一直存在体内的,还是十三岁时被人偷偷下的?

这一切都是疑云,就如同她觉得在花瓣紫水晶中的药丸一般难以解释,想到药丸,清歌眸光抬起,长长的睫毛微扇,“那个药,是用来做什么用处的?”

汶无颜这才想起进来的初衷是来送这药丸的,此时他也明白了,这药丸是御天乾拿了清歌的来了,除了如今的王妃,还有谁能让一直冷冽恣狂的乾王放在心上,他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放在桌上,说道:“这药成分和分量配得十分精细,里面的药材很多都是相生相克,配药之人像是根本不懂药理之人,将药材胡乱的配在一起,但是用量却都十分精确,开始我觉得很奇怪,刚才替你把脉后差不多明白了,这药丸是用来克制封印的反噬。”

他说完后,将药丸的作用解释清楚了,清歌的眉头却皱得更紧,炫目的墨眸如幽潭深邃,这个药丸是清歌的母亲早已装在花瓣紫水晶中的,那么,岂不是在清歌还是两岁之时,她就已经知道封印了?

这封印是清歌母亲下的?

一只温热的手掌抚在清歌的手背上,清歌抬眸看去,御天乾目光如海般深沉,带着令人安稳的神采,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药丸已经配好,无颜随时能再做出。”

他的手掌宽厚,抚在手背上轻拍两下,清歌心里泛起淡淡的涟漪,只是飞快的一霎又平息了下去,她没有将手抽回,对着汶无颜道:“如果是封印,解开的机会大不大?”

“若真是封印,找出给你下这封印的人是最快的方法。”汶无颜的话有些避重就轻,找出下封印之人是为上策,其他的方法大概只有随缘了,古书中记载得现在已经失传了的方法,连他都不知,世上所知之人也不会超过一双手的数。

------题外话------

明天除夕了,晚上终于可以放假了,呵呵,一年到头就盼着过年放点假,年后的更新会尽量多更的。

055章 送上门来挨打

他的手掌宽厚,抚在手背上轻拍两下,清歌心里泛起淡淡的涟漪,只是飞快的一霎又平息了下去,她没有将手抽回,对着汶无颜道:“如果是封印,解开的机会大不大?”

“若真是封印,找出给你下这封印的人是最快的方法。”汶无颜的话有些避重就轻,找出下封印之人是为上策,其他的方法大概只有随缘了,古书中记载得现在已经失传了的方法,连他都不知,世上所知之人也不会超过一双手的数。

内力有,或者没有,对于清歌说区别不大,只是身体中埋藏着一个定时炸弹,虽然可能永不会爆炸,但是这时时刻刻背负在身的感受并不会好,任谁都会想取走才好。

但是很多事也急不得,只能一步步来。

“另外,我刚才诊脉发现,王妃身子阴虚血滞,应是常年营养不足,长期劳累的,要多注意进补。”汶无颜补充了一句,他看得出御天乾对清歌的态度,眼底里暗含的宠溺别人看不见,他还不知道,他笑得眼中犹如狐狸一般,沐清歌十六岁了还未来葵水,面上又是极为清冷,只怕乾王的日子还有得熬。

御天乾的手一直握着清歌的手,她的手软而凉,在夏日的阳光里,也显得如冰石一般无温度,是身子底不够好。

听了汶无颜的话,御天乾墨蓝色的瞳孔泛出一丝冷色,清歌身体如何不好的他岂会不清楚,这沐府若不是看在是清歌爹娘的份上,他要找个理由灭了才能平了心头的怒火。

“王爷,沐府沐将军携妻女前来看望——”正在这个时候,陆风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屋中的情况,抬眸正迎着御天乾握着清歌的手,顿了一下,继续道:“看望王妃。”

他之所以停顿一下是因为王妃和王爷并没有举行大婚,但是王妃的名字已经被王爷提前让司礼监写入了皇族族谱,也就是说不管大婚与否,王妃都已经是王爷的妻子了,可是这毕竟没有大婚,王爷不喜沐府中人,也不能阻止他们来看王妃。

这其中的一切御天乾岂会不知,他刚才才想到沐家脸色正冷,此时听说沐家的人又上门来,脸上更是一沉,以前没见他们对清歌半点好颜色,清歌搬来他乾王府还没有足一天的时间,就来看望了,这舔着脸上来为了什么当他不明白吗。

他俊铸无双的面上一脸冷沉,甩袖道:“回了他们,王妃今日不见客。”

汶无颜挑起半边眉毛,这沐府的人还真是拐了心思,带着妻女来,说是看王妃,其实看得是王爷吧。

清歌听言眸光却闪了一闪,望着御天乾道:“我倒是想见他们一见。”她同样不觉得沐家的人是一晚上没见到她,思念得迫不及待的要到乾王府来看她了,那么这一来,必定是有目的的,只是不知道这个目的是为了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情。

陆风看了看清歌,又看了看御天乾,刚才王爷已经说了不见客,王妃显然是不配合,他可是没看过有人不依照王爷的话的。

御天乾此时也有些恼怒,沐家人怎么对清歌的他在那晚看得是一清二楚,但是看着清歌如漆的双眸灼灼其华,她做事一向有理由,对于沐家的厌恶也是毫不掩饰,否则也不会没有大婚就搬到了乾王府,若是她不愿意,就算他请旨了她也是不会来的,当下决定了,便握着清歌的手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边道:“陆风,让他们在客厅等着,我和王妃先要去用早膳。”

这话是要见沐家人,只是时间嘛,就要让他们等上一等了。

清歌挑了挑眉,御天乾看样子是很看不惯沐府人啊,她一想,也是,当初御天乾变成小男孩的时候,沐紫如说的话对于这个高傲狂妄的男人来说,那就是道炸弹,她听了不舒服,这个男人听了就会更加不舒服。

“是,王爷。”陆风应道,与汶无颜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目光都没有错过御天乾一直拉着清歌的手。

汶无颜一甩冠上垂下来的玉带,微眯着眼朝着门外道:“陆风,我一直以为王爷不好女色的,现在看起来,王爷其实和我差不多嘛,嗯,就是标准高了点。”

陆风目光中带着无奈,看着清歌傲然的背影,说道:“王爷的标准比你可高了不止一点,还专一。”

汶无颜摇了摇头道:“我也是很专一的,”说着忽然眯眼望着陆风道:“秦雨回来了吧?”

“她和长风应该马上就回来了。”陆风说道。

汶无颜笑眯眯道:“秦雨回来了就好啊,你看看,偌大的一个乾王府,就没什么女人,我们做大夫的最讲究阴阳协调,这一院子的男人,阳盛阴衰哦,”他说着往陆风身上一拍,感叹道:“乾王倒是知道找个美人,可苦了我们啊,幸好,幸好秦雨要回来——”

他说话一向如此,陆风也只是笑笑,汶无颜是江湖人,他可不是,王爷是他的主子,他绝不能说这样的话。此时见汶无颜说着突然一停,眼睛直愣愣的望着自己身后,好奇的转身看去。

葱郁的外院小道上两个少女正并肩走来,一个蓝衣娇俏,一个粉衣活泼,他总算是知道汶无颜突然嘎然而止的原因了。

汶无颜拉了拉身上的衣裳,撩了一下冠带,完全无视陆风的迎了上去,“好啊,总算是不寂寞了。”

陆风见惯他这样子,汶无颜随和好相处,脾气甚好,头脑也灵活,唯一一点就是喜欢美人,这点倒是和千夜离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他喜欢美人达到了一个境界,只要是美人那是绝不怠慢,别提像千夜离捏碎手指骨,他是一点半点都舍不得动的,当然,调戏除外,据说当时他师父看上他,要他学医是死活不肯的,后来他师父和他说,学医了就能堂而皇之的摸美人们的小手,还是美人们主动递上来的,这才打动了他。

他笑着摇了摇头,好心提醒道:“那是王妃身边的丫鬟。”王妃不好惹,这丫鬟估计也不会太好惹吧。只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汶无颜早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听没听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还要去大厅给沐家人回个话,转身便朝大厅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