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清歌眯了眯眼,低垂了眼帘看着手中的奏折,半晌后,手腕一动,啪的一下将展开的奏折合了起来,转身坐到椅子上,对杜曼娘招手道:“你过来,这个人朕看着觉得不错…”

这边苦心布局,那边青鸾与大雍的交界之处,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到了一间客栈门口。

从里面下来两个女子,一个颜色艳丽,神色略微疲劳,一个清新俏丽,一身异族的装扮,正是要挟失败的齐沉鱼和南疆女子桑青。

桑青走进去,对着老板道:“给我来一间上房。”

现在正是好时节,往来的客人很多,老板笑着解释道:“客人,我们店里的上房已经住满了,普通房间还有一间,也是干净舒适,比起上房不会差多少的。”

桑青倒是无所谓,住哪里她都可以,齐沉鱼脸色郁郁,本就不太舒服,此时更是冷脸骂道:“住普通房间?我才不要呢,那是下等人住的地方!”

她的神色十分倨傲,抬着下巴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店里其他的客人纷纷侧目,眼底带着厌恶,老板眼底也有不喜,到底做生意的,没表露出来,只是客气的补上一句,“现在这个时间,只怕其他店里连普通房间都没了!”

齐沉鱼一听,这什么意思,当即还要开口,桑青已经不耐的皱眉,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脆声道:“老板,就开这普通房间吧。”

住普通房间怎么行,齐沉鱼当然不干,她就算不是天星的公主了,那也是南疆疆主的外甥女,怎么可以住普通房间,当即就要发火,桑青眼眉一动,手指一动,将她的哑穴点住。

店小二跑出来,殷勤道:“两位客官,我带你们去房间。”

桑青淡淡的点头,一手扣住不断张口闭口无法发出声音的齐沉鱼的手腕,眸底都是沉黑色,直接拖着她跟着店小二走去。

待进了房间后,她才将齐沉鱼扔在床上,手指咚咚两下,将她的哑穴解开。

齐沉鱼方才想骂不能骂,脸都憋红了,一找回声音立即喊道:“桑青,你竟然敢这样对我,回去我就告诉疆主,你这一路是怎么虐待我的!”

桑青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兀自走到屋中的桌前,拉开凳子坐下来,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银色的大耳环随着的她的动作摇动,配合她的脸色,齐沉鱼越看越气。

这回去青鸾,本来是要逼死沐清歌那个贱人,让御天乾娶了她的,可是没想到沐清歌这个贱人的手段跟其他人区别那么大,竟然一点不受威胁,直接给她喂了解药,最可恶的是,她被那毒药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害她丢脸丢到家了。

她不能拿清歌泄火,总能拿其他人了,想到这里,她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张美艳的脸因为嫉妒和怒火变得格外扭曲,冲到桌子前一把抢了桑青的被子往地下一砸,手指戳着桑青的脑门骂道:“你装什么清高,学那个贱人故作冷漠吗,你不要以为你爬上了疆主的床就不得了,你不过是她睡过的女人,我才是他妹妹的女儿,是血亲,你知道吗?”

这样一通说了下来,她心里好了不少,看着桑青冷笑,这个女人,不过是疆主的侍妾,刚才竟然在楼下给她摆脸子看。

她想着想着又来了气,见桑青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又抬手戳着道:“怎么,你还不高兴,在青鸾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手助我,任那个贱人给我下毒,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我难受…”

她长长的指甲不断的戳着桑青的脑门,在肌肤上戳出深红得印子,桑青眸色越来越沉,从开始的幽幽光亮到黑不见底。

齐沉鱼一路骂了下来,口水也干了,终于肯停歇下来,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大喝了一口,又喷了出来,满脸皱起骂道:“这什么茶,简直不是给人喝的!还拿出来待客…”

“别摆你的公主谱了,你以为,你比我好得了多少吗?”幽幽的嗓音传了过来,齐沉鱼大骂的姿态一下子定住,不敢相信这话是一路上任她打骂,不回口,不回手的桑青说出来的。

不用想,也能猜到此时齐沉鱼的神色,桑青冷笑了一声,转过头来,红润的嘴唇十分不客气的又开口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吗,你和我有什么区别,你是上杆着给御天乾上,人家连看都不看你一眼,而我,好歹也是疆主的宠妾,你在我目前有什么资格说话呢!”

“你…你…”这话说的极为刺骨,齐沉鱼就是骂人,也没有这样损过人,她到底是个黄花闺女,又是皇室公主,一时脸上又青又白,好似过水的五花肉一般,难看极了,连说了两个你字后,才顺过气来。

她不单单是因为气,还有的是桑青这话说到她的痛处了,她在南疆的时候,曾经在受蛊毒限制不能移动的御天乾面前脱光衣服,当时御天乾一丁点反应都没有,两只眼底的光好似冰刀,如果当时他能动,只怕早就拿刀直接杀了她!

就像桑青说的,她脱光了御天乾还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由怒斥道:“桑青,你说什么,竟然敢骂我,看我回去叫疆主把你丢到万蛊池中做了蛊祭!”

听到这句话,桑青好似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冷笑了几声,白皙的面容在室内竟然显得有些阴森,“做蛊祭?你第一次去南疆的时候,疆主可就是想把你去做蛊祭的!”

“不可能!”齐沉鱼心中一惊,大声否认,“我是他的外甥女,怎么可能,疆主一直很疼爱我的!”

想到万蛊池,齐沉鱼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股的凉意从身子里往外冒,摇头不信。

桑青低头暗笑了一声,就这样子,还和青鸾女帝斗,简直是痴心妄想。

想到清歌,她的眼眸深处沉沉,那个女子,光是站在那里,一身风华淡淡,如明月初照,不是黑暗里的白光,是烈日上的金色,即便是白日里,都无法遮挡的光芒,一举一动,皆为大气天成。

虽然只见过一面,她也能确信,两人级别相差十万八千里,御天乾要是看上齐沉鱼,那才是脑子进水,双眼被戳还差不多。

她用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齐沉鱼,但也不会心软的继续道:“当然不会,谁让你选了个好时辰投胎呢!”

若不是这个原因被主子看上留下来,齐沉鱼还想活在世上,早就被疆主投了喂蛊了,血亲?隔着九曲十八弯的,谁不是谁的血亲。

这话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凉意,齐沉鱼打了一个颤抖,眼神试探又惊疑的看着桑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能有什么意思,你以后乖乖的听话,不要再到我面前摆那些个什么公主小姐的谱,就能好好的活着,活的长长久久…”桑青顿了一下,抬眸看着扶着桌面站稳的齐沉鱼,微微一笑,“或许,还有可能和御天乾一起…”

这一次,齐沉鱼并没有因为听到能和御天乾一起就兴奋过头,只睁大眼睛盯着桑青道:“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是不是给我下了蛊毒…”

这一路来,她的伙食都是桑青照顾,要给她下蛊,机会实在是太多了。

桑青略微惊奇的挑了挑两道细长的秀眉,眼里都是惊讶,很意外的开口道:“没想到,你也有聪明的时候嘛,倒是不太笨!”

下蛊,竟然真的给她下了蛊!

齐沉鱼虽说和南疆有关系,可是对蛊毒蛊虫有一种天性的害怕,一般的女子看到那些个东西,毛蜘蛛,毒蜈蚣,红蝎子,都会害怕,她也不例外。

一时全身发毛,头顶发虚,软着步子向前道:“你,你给我下蛊,就不怕疆主知道…”

切,刚还觉得齐沉鱼聪明了,桑青不屑的斜看着软坐在凳子上的齐沉鱼,嗤笑道:“疆主不开口,谁会给你下蛊呢!”

要知道,齐沉鱼可是主子留下的人,疆主都不会违背主子的意思,这蛊毒,就是主子让疆主下的。

再退一万步讲,要对付齐沉鱼这样的软蛋,用蛊,那真是太浪费了!

窗外的春风很暖,夹杂着香味十分风雅,曾经齐沉鱼最爱的就是倚窗听风,可此时,她只觉得那一阵阵的就像地狱里刮来一般,将她四面把风的包围在阴森森的冷气中。

她的双眼闪烁不停,抓着裙子的双手冷汗涔涔,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她知道,她知道桑青不会说假话的,那么她的身体里早就有蛊毒了。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弱小,那么的无知,在这一刻,齐沉鱼才发现,似乎以前她依仗的那些身份,那些名号,早就随着一阵风散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只这一瞬间,她突然成熟了许多,桑青看着她渐渐变得冷静的神色,也不开口,疆主早说过了,此行齐沉鱼不过是个棋子去挪一挪,走一走,她若想得开,那便开开心心的做主子要用的人,想不开,那就做个傀儡,一样是“开开心心”做主子要用的人。

她又翻手拿了一个杯子,正要拎壶,一只手已经飞快的越过她,拎起来给她满茶。

“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桑青的眸光停在流出的茶水壶口,慢慢的展开一个笑靥,眼底流光划过,静静道:“很好。”

152章 好运气挡不住

眨眼光年,时间飞快的转动,不过一瞬一个月的光阴便从指缝里划过。

东雷中都的牡丹节已然来到。

五月繁花似锦,在明灿灿的日光下,一盆盆的花儿经过精心打扮,从中都城门口处开始盛开,一直蜿蜒到城中的每一处。

一眼望去,处处都是花的海洋。

最为抢眼便是那摆放在皇城前,堆簇成各种造型的牡丹,花朵盛放如锦缎绚丽,层叠千瓣,贵不可言。

朱红瑰丽的东雷皇城映衬着国色牡丹,更是多了一副花样的富贵荣华。

东雷国花为牡丹,全国上下都爱牡丹,只要是稍许家有富余的人家,都会买上一盆牡丹放在家中,更不用那些贵族富贾更是以拥有名品牡丹为荣,而最好的牡丹,皆在东雷皇宫内。

这个节日,一直是东雷国内除却除夕最为热闹的节日,红男绿女,皆会在这天上街出游,在发髻上挽上一朵盛开的牡丹,更衬这节日的气氛。

皇城前有来自国内四面八方的达官贵人,世家名门正在此聚集,他们一面赏着皇城前的牡丹,一面与周围的人寒暄着。

其间有两个人,衣着朴素,也站在一旁,看着面前被花匠簇成一朵举行粉色的牡丹盆,像在热烈的交流着对牡丹的看法,没有人留意他们两人。

这两人,便是乔装后的御天乾和清歌,他们没有受到邀请,自然不能摆明身份大摇大摆的来让人提防。

此时的御天乾,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袍,五官平淡,憨厚可靠,而清歌则是同样的一身黑色长衫,戴了个银色的面具,双眸看似在赏花,实则在留意周围的一切。

牡丹宴开,这里到处都加强了守卫情况,明的暗的侍卫比平日里都多了两倍,显然是做了足够的防范。

清歌装作很欣赏的样子,用手触了触眼前的粉色牡丹花瓣,实则都在听着周围人的交流信息。

“你看这次的牡丹宴,真是比往年还要盛大一些呢。”

“那是,这一次邀请了西辰的皇后和太子来,能不弄得盛大一些吗?陛下说了,要将所有好的东西都要搬出来呢。”

“听说西辰皇后和太子前几天就到了,到时候宴会上会看到他们吧…”

“当然了,不过这西辰国的人很少去国外,除了以前老西辰王出来了一次,这怕还是第一次呢…”

嘴角微微的一勾,清歌将手收回,与御天乾对视一眼,西辰的皇后和太子已经进宫了,看来要在之前下手还是不行了。

他们注意到每一个进去的人,手里都有一张彩色的请帖,拿着请帖,进过禁卫军查看了之后,才可以进去。

这一路都是检查的很严格的,宾客的身份年龄,连身后的下人都得让宾客确认才能带进去。

看来对于这一次的牡丹宴,东雷真的是十分重视,想来主要原因还是怕有人混进去捣乱。

因此想混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想个办法才行。

两人低头对话,商量计策,那边一个穿着锦绣华服的男子与人交谈之中,扫了一眼这边,面色微微一变,笑着对正交谈的人说了几句,连忙的追了过来。

“夙夜!”高扬的男声传过来,清歌脚步一停,顺着声音就望了过去。

左边正走来一个男子,玉冠华服,面容不算出众,也十分端正,正朝着清歌招手走来,“夙兄弟,没想到你也来了这里。”

清歌微挑了挑眉,转过身来道:“没想到江湖上有名的陈南,竟然是名门子嗣。”

眼前这个人,正是在武林江湖宴中与清歌一组的陈南,此时他的服装明显是世族名门装束,除了举手投足之间稍比其他人豪气一些,真看不出来是江湖人。

陈南也不介意,笑道:“承祖荫而已,比起这种,我更喜欢江湖生活。”不知是不是一起闯过七星阵,经历过生死的原因,陈南倒是很愿意和清歌交朋友。

“江湖日子没有束缚,轻松自在。”清歌对他印象也不差,寒暄几句也不讨厌。

陈南挑着两道浓眉,当即大笑:“是啊,你说的可就是我的想法啊,江湖里来去如风,不会有那么的规矩。”他说完,叹了一句后,又有点可惜道:“那日见你身手不错,我还想过你可能拿到头名的。”

“哪里,武林中高手如云,哪里是我一个小辈能敌的。”说到这里,清歌在面具后的面容笑了笑,露出一点柔甜之意,虽然不是她,最后还是等于是她的。

御天乾听他们两人对话,也知道这是清歌在江湖宴上认识的朋友,他站在一旁,也不出声,看着两人对话。

倒是陈南注意到他的存在,像御天乾这种人,即便是改了装束,易了容,在人群里,还是不能让人忽略的。他看了一眼,便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朋友,和我一起的。”清歌笑着便答了,没有打算细细介绍的意思。

陈南看了两眼,只觉得陌生,很平凡的一个男子,除了身材高大,气势突出外,也没有其他,当下拱手打了招呼,又问道:“夙兄弟二人也是来参加牡丹宴的吗?”

听了他的话,清歌脑中飞快的转着,东雷的名门望族里的确有一族姓陈,她刚才还在想这皇城门如果没有办法进去,是不是只有夜晚抹黑进去动手脚了,眼下陈南的出现,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机会,真是不用白不用。

脑中飞速转动,立即开口道:“夙夜素喜牡丹,久闻东雷皇宫里名品最多,本来想着牡丹宴能有机会观赏一二,无奈…”她说着,就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这意思,陈南当然明白了,能进皇城里的,那都是邀请了去的,夙夜这个名字,他也就在江湖宴上听过,大概只是个一般人家。

能获得邀请来参加牡丹宴的,都是非富即贵,还得是有着名望的人家才能来参加,夙夜他们怕是进不去了。

当初清歌在石桥上毫不犹豫的帮了他一把,对于他一个竞争者都可以做到出手相助,就凭这一点,他都可以判断清歌是个好人。

想到这里,看着清歌略带渴望的眼神,他胸中那股江湖人特有的讲义气又冒了出来,当即就开口道:“既然夙兄弟想进去,我倒是能带两位进去。”

清歌装做欣赏花瓣的眼神收了回来,她等的就是这句话,笑道:“那就多谢陈兄了。”

陈南摆手道:“不必说谢,”他目有为难的看着清歌和御天乾,又望了一眼皇城大门,“按照规定,每个人是可以带两个人仆人进去的,不知道会不会委屈了两位。”

江湖人最注重名声和面子,要人家装作他的下人,他总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殊不知清歌哪里会介意,豪爽的开口道:“不会,不会,陈兄愿带我们进去看看那些国色牡丹,我们二人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御天乾也拱手表示谢意,他的声音一下变得低哑,根本就听不出原来的声音,陈南丝毫没有怀疑,让随从拿来衣服给两人换上后,看着清歌的面具,微微皱眉道:“你这面具可不可以取了?要是这样进皇城,可能会有点麻烦。”

清歌早就有了准备,当即直接摘下面具放入兜中。

陈南脸色微微一变,看着眼前这张称不上多好看,也说不出多丑,也没有任何特色的脸,嘴角有点抽搐。

“一般人戴面具,原因就那么两个,一个便是面容太难看或者太好看,戴着以免影响了周围的环境,二个便是不想人看破自己的身份,夙兄这脸上,我还以为有什么…哈哈,没想到,很平凡嘛。”

清歌一听,就笑了起来,她的脸其实和御天乾一样,也易容过的,所以陈南看到的面具下的脸,也不过是一张平凡的男人面孔,咧嘴笑道:“因为长得太平凡了,戴着面具想显得神秘点嘛,江湖上要出名,不搞点花样,难啊…”

听到这个理由,陈南不禁乐了起来,想想也是,江湖人,不都崇尚点个性,也不奇怪,带着两人就往皇城内走了。

御天乾与清歌并排走在后面,又好笑的看着清歌那张经过易容后显得平凡的面容,低声道:“看不出你借口倒挺多的。”

明明开始是要掩饰自己的脸,结果这么一说,就变成另外一个理由了。

清歌斜眼挑眉嗔了御天乾一眼,似笑非笑道:“其实我们还可以试试弄个金银双侠组合的。”

御天乾一怔,想起自己做北璃尘时戴的金色面具,不由的眼带宠溺,伸手刮了一下清歌的鼻子,清歌微微一闪,避开了他的手,眼睛往两边示意了一下。

这里人多,两个男人打情骂俏的像个什么样子。

御天乾倒是不在乎,见清歌竖眉警告,笑了笑,将手收了回来,心里觉得清歌这些天心情好似很不错的样子,说话待人也比刚开认识他的时候,那种冷冰冰毫无人气的样子要好了许多。

其实清歌正如御天乾所感觉的一样,因为能再和御天乾一起,所以开心,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有御天乾在身边,那就一切变得不同。

她早在上一次的分离中就明白了,原来心情不对,任何美景都成酷刑,只要有他相伴,前路荆棘亦不可怕。

陈南带着他们两人便递了帖子,带着他们两人从门口走了进去。

里面接待的人带着他们引路去了宾客接待的区域,路上陈南遇见人不停得打着招呼,清歌和御天乾跟随在他身后,目光坦然,神态悠然,丝毫看不出一点有假扮的迹象。

到了宾客区后,陈南安置了下来,在他的隔壁,也给清歌和御天乾安排了住处,东雷在这方面做的是极为到位和阔气,也符合它一直繁荣富强的国家形象。

清歌进来后,一直在注意周围的环境和情况,这是她作为佣兵和杀手的一种职业习惯。

她发现陈南安置的这一片区域,居住的都大有名望的贵族和高官,并没有见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若是西辰的皇后和太子居住在这里,肯定会派人严加防范,更会有西辰人的出现,可是这里没有,也就说明了西辰皇后和太子没有居住在这里。

御天乾一路上也在留意,进门之后将门关上,才开口道:“西辰皇后和太子身份尊贵,再加上西辰太子久病缠身,东雷一定会将他们安排在一个安静舒适的地方。”

这一趟摆明了是东雷想要和西辰结亲,那么肯定是尽力让西辰皇后和太子舒适舒服才对。

清歌点头,“也不知道牡丹宴上会怎么安排,等下要去打探一下才能放心。”

“嗯,有预料才有防范。”御天乾赞同的点头,他们混进来就是要更好的打探消息,顺便潜入皇宫内院。

陈南进来后就跟他们说了,这边他们可以四处去走,他不用两人伺候的,只要宴会的时候跟在他身后就好了,这样的自由,清歌当然是喜欢,有了时间,才好打探一切。

当下两人装作休息的样子,其实偷偷的翻了出去,往皇宫内潜入,按照早些时候看过的东雷皇宫分布图,往安静舒适的苑内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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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的好销魂,最近一直卡,都想改名叫醉卡卡了。

153章 画上的女子

夏风清爽,微醺花香。

皇宫里到处有牡丹争奇斗艳,屋檐下,走廊上,都装饰着各种各样的鲜花,比起皇城外来更上一层,这到处繁盛的装饰,为清歌和御天乾两人的行动又加了一层掩饰。

虽然是白日,对于清歌来说,掩藏踪迹,暗地行路,那可是熟的不能再熟的,屋檐房下,拐角树林,藏于其中,是半点踪迹都让人找不到,而御天乾,虽说没有清歌那么高超的隐匿技巧,凭借着高超的身手,同样悄无声息的潜入。

皇宫的分布基本都差不多,东面为尊,是上殿的地方,每日上朝以及商量政事的地方在此,南面祭祀以及安排重大活动的地方,西面乃后宫嫔妃居住之地,外人不可入内,剩下的就只有北面了。

待翻过北面的宫墙之后,里面人影明显是比外部要多了许多。

从这一点来看,西辰的皇后和太子住的应该就是这边,一般的人不需要弄的这么严密防守。

确定了方向,两人朝着最尊贵的苑内走去,皇家的规矩在这里,按照来客的品级,安排什么样的地方居住,只要懂得这点,其实找一个人居住的地方,也不是太难。

穿过一处大殿,来到一个花园中,偌大的园中有一个凉亭,飞檐翘角,精雕细啄,好不美丽,周围有着侍卫守候,宫女和太监在一旁伺候着。

清歌伏在墙头,眺望着那处亭子,远远看见里面坐着四个人,正在一起说话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