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她的两人,一人银白长袍,眼若桃花,微笑扬眉之间有一种风情千种魅力,笑起来犹如珠玉含晕,让人目不能忘,这个人,她熟悉的很,正是千夜离,而另外一个一身红色长服,身材高挑,面容大概有三十余岁,脸庞白净,眼眸好似有点抑郁。

她眉尖微蹙,这红衣男子好陌生,从未见过,一旁御天乾见状,传音解释道:“穿红衣的是前东雷皇后的儿子千阙白,也是长子,比千夜离年长九岁,是现任东雷王。”

清歌挑眉暗道,这就是那个被千夜离扶持上去的东雷王了,外貌和千夜离一点相似都没有,不知道当初东雷众多皇子中,千夜离怎么会挑了他去做这个傀儡皇帝,看气质和相貌,都属于不是很出众的那种。

她继续看,另外两个背对着她的,不用猜也能知道,能让东雷王和夜王同时招待的还有谁,穿着明红衣服,梳着华丽发髻的背影,大概就是西辰皇后,而另外一个弯着腰,好似孱弱的不行的海蓝色背影,就是那病歪歪的西辰太子了。

隔得这么远,一时也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不过若是机密事,也不会大白天的在这人员众多的花园里面谈了。

清歌和御天乾白日里主要是来摸摸地形,要做什么还是晚上下手比较好,毕竟风高夜黑好办事嘛。

那边四人好似已经谈的差不多了,纷纷站了起来。

千夜离依旧是笑的明媚眼里,眼角的泪痣在他白皙若奶的肌肤上更添妩媚,“那就委屈皇后和太子在我东雷居住段时间,顺便看看这牡丹,如果有喜欢的,皇后尽可以开口,我们东雷愿意倾尽一切。”

西辰皇后笑着点头,一手拉着太子,点头道:“那是,本宫是慕名而来的,当然要好好欣赏一番。”

东雷王眼底阴郁不变,也笑着对西辰皇后道:“皇后来我国,那就是贵客,必当是好好招呼的…”

西辰皇后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本宫远在西辰,听说过夜王英姿出众,今日看到东雷王,那也是一表人才,到底是一个父亲所生,虎父无犬子啊。”

这本是一句极为普通的寒暄,可是在西辰皇后说完这句之后,千夜离的眼眸微微眯了眯,依旧笑得雅逸风流,而东雷王的脸色则很明显的沉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掩饰了过来,眼底却依旧是黑雾弥漫,抑郁成沼。

即便隔了有些远,对于清歌经过特殊训练的眼力来说,东雷王表情这一霎那的变化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眉目微动,面色淡淡,若有所思。

而那边四人寒暄后,终于转身而起,往着亭外走去。

御天乾低声道:“撤了。”提起纵身而去,清歌也猫腰而下,欲贴墙潜行,就在这一瞬间,她余光瞟去,那西辰皇后和太子走了阶梯,正接头低语。

而那个号称孱弱不已,病痛缠身的太子,终于在这一刻将脸从皇后的侧面露了出来。

看到那张脸孔,清歌嘴角一抽,差点身形都没有定住了。

那个穿着海蓝色长服,一脸苍白,唇色浅淡的西辰太子,怎么长得和那个成天活蹦乱跳,开朗阳光到过份的南宫汐长得一模一样!

这也差的太远了,一个是病的要死要活,一个是比兔子还要蹦达,怎么会一模一样呢。

她眨了眨眼,再次看了一眼,确认没有看错,的确相貌相同,嘴角微微的一勾,眸光灿灿,略顿了顿,身形如狸猫一般,连忙往外城撤去。

两人在东雷皇宫中晃了一圈,一去一来,没有任何人发现,悄悄潜回院内,换下衣裳,相互对视一笑。

清歌当下转头道:“千夜离和千阙白两人之间有问题。”

御天乾顶着那张易容过的平凡面容,墨蓝色的瞳仁里聚着寒光,方才那一幕他也没有错过,西辰皇后与这边大陆隔着海河,竟然先听到的是千夜离的名声,对东雷王却一无所知,这话,若是平常人家说出来也就罢了,不过是一句寒暄,可是帝王家,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这就代表了千夜离才是真正拿着东雷实权的国君,千阙白只是个坐位的摆设而已。

也许有些人乐得其所,有人为自己打江山巩固皇位,自己坐享其成,何乐不为,而千阙白,很明显的不是这种人。

他看了眼清歌,瞳仁里的寒光褪下,蕴着些许柔和,“这是当然,没有人愿意做一个傀儡皇帝,何况还是一个心有壮志而无法发挥的男人,在有心人的挑拨下,只怕现在的问题越来越大了。”说话间,薄唇扯开,拉出一个意味伸长的笑容。

清歌挑眉凝眸,看着他的笑容,嘴角勾起斜睨道:“你在东雷安排了人?”

既然南平能在大雍安插奸细,那么其他国家怎么会没有,当初的六国之间,谁都不能完全防范他国在自己国家安排些这样的人,御天乾当然也会。

这些个皇室子弟,真是每一个人都不能小看,清歌看着御天乾,眼眸微眯,摸着下巴道:“都在流行无间道,你也玩的不错嘛。”

御天乾哼了哼,想起千夜离给他添的那些堵,脸色铁青,配合着他这张平凡的脸,显得有几分扭曲,“他当初做了什么,我现在都要还给他!”

“你是怎么做的?”清歌看着他的脸色,一把拉了他坐下,坐在他怀中,挑眉问道。

若是有人进来,此时见到的便是两个长得平凡的男子依偎在一起的画面,还真是有点诡异。

可是御天乾丝毫没觉得任何不适,反而有了美人在怀,贴着温香软玉,御天乾的脸色好了不少,手环着柳腰,冷声道:“当初东雷王的子嗣颇多,太子未立,但是极为宠千夜离,几年后,千夜离发动兵变,血洗皇城。”

“血洗皇城?”清歌反问,这兵变,也不至于血洗啊,只不过不支持者才杀掉,都杀光了那还怎么做皇帝。

御天乾双眉皱紧,脸色有点严肃的点头,“的确是血洗,当初整个皇城内的人,包括老东雷王,皇后,皇子,公子,妃嫔以及所有的太监宫女侍卫,全部被杀光,唯一留下的,就是现在的东雷王千阙白。”

清歌到了现在,总算明白御天乾怎么会用血洗两个字了,一个皇城内,上上下下所有人,起码以万计,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杀,那鲜血流出来,可以汇成一条小河。

千夜离竟然做过这样的事情,她想起那雍雅风流的花颜男子,不禁的有些发冷,那时候的千夜离,还是十六岁的年纪,手段之狠,绝不下于清歌之下。

“是什么原因?”她反而好奇起来,实在是觉得难以想象,至少在对她的时候,千夜离表现出来的,不是这般的冷血无情,嗜杀残忍。

“没能查出来,皇城的人全部死了,参与这场屠杀的将领,一个月内,也都纷纷毙命,东雷上下都是大换血。”御天乾的手掌在清歌的腰上摩挲,享受手下的温软,心情颇好的继续道:“剩下的东雷王一字不提,也从来不说,可他对千夜离,是害怕和恐惧,还有的就是嫉恨吧,所以我安排的人时常挑拨一下,他便对千夜离越来越嫉恨了。”

御天乾所说的,清歌明白,当一个人心底压抑的东西越来越多的时候,总会有一天到了临界点,一旦到达这个临界点,人便会没有理智,变得疯狂,当疯狂的千阙白和千夜离对上的时候,也就是御天乾可以出手的好时机。

既然知道了这点,清歌倒是想到了这个临界点,只怕是不远了,今日在西辰皇后和太子面前,千阙白都忍不住沉了脸,肯定是忍得很难受了。

她靠在御天乾的肩上,想起在亭中看到的西辰太子,嘴角微勾起一抹笑容,眼中流光四溢,手指在他手心无意识的划道:“我有个办法,可以作为压在东雷王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日头高照,蓝天浮云。

宫内,夜王居所。

千夜离站在一间宽敞的室内,眼帘微垂,神色莫辩。

来福跪在他的面前,正低声禀报:“主子,近来王上时常召六部中人密谈,将六部中的人员进行了部分更换。”

琥珀色的眼眸朝着窗外,微缩的瞳仁里映着那一盆牡丹名贵品种“御衣黄”,嘴角的弧度稍稍加大,手中折扇一点,指着那花道:“这御衣黄开的不错,高贵典雅,挺衬它的名字。”

来福一动不敢动的跪着,低着头不出声。

千夜离看了一会,方收回眼光,睨着来福的黑色衣裳,又发呆了一会,走到书桌前看着昨晚画的画,徐徐开口道:“那些时常被召去的人,是谁的人?”

来福跪移了个方向,依旧正对着千夜离道:“其中两人,身份很可疑,似大雍奸细。”

大雍?

御天乾的人,有意思。

两道秀致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千夜离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画上人儿的脸颊划过,眼底的光芒变得有些迷恋,“好了,你下去吧。”

“是。”来福一个字都不说,应声后立即悄无声息的离开。

屋内静悄悄的,好似一直都只有千夜离一个人在这里。

他站在桌前,眸光凝在画上的女子身上,那是一个穿着红色纱衣的女子,身段婀娜,窈窕风流,手持琵琶,赤脚踏舞,飘渺如游龙惊凤,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若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让人目光流连,不能自持。

花容端着一盅燕窝酸梨粥走了进来,正巧看到千夜离站在书桌前,那一抹银白的身影好似孤寂到远古的月光,夺目又沧桑,说不出的寂寥。

他抿了抿粉嫩的嘴唇,走了过去,大声道:“主子,喝粥了!”

千夜离好似被他吓到才回神了,拿着扇柄敲了一下他的头,笑骂道:“就你声音大还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主子我耳朵听不见了!”

花容将燕窝粥放下来,才皱着鼻子摸头道:“主子轻点,花容都被你敲笨了!”

十三岁的小男孩生的眉目清秀,做出这般动作也分外惹人可爱,千夜离眼眸微闪,坐了下来,拿起勺子在盅内搅动。

“你这般笨,敲了也是变得聪明了。”

“不跟主子你说。”花容翘了翘嘴,一眼看到桌上的画,小脸上笑容又淡了下去,走过来对着画道:“主子,你又画…那个梦里的女子了。”

“嗯,”千夜离喝了一口粥,淡笑道:“收起来吧。”

花容咬着下唇,走过去熟练的将画拿起,小心的卷了起来,眸光却停留在了画上,主子从青鸾回来后,几乎每天都会画一副画,画上的女人千变万化,有穿着红裙子的,有穿着浅蓝色宫服的,有穿着黑色的布衣的,有拿着匕首蹲下的,有拿着弓箭射靶的,有骑着马飞驰的,每一幅都画的很好,仿若那个人都活生生的在眼前一般。

只是,画上的女人一直都没有画脸,他问过主子,主子说是梦中看不见那个女人的脸。

他虽然小,却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他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女子,在主子的眼前出现过,那个女的,却是主子死对头的女人。

月貌说,主子是不敢画,怕画出了脸后,会更加伤心,像主子那种人,什么都喜欢藏的深深的,不给人看出来。

花容看着画上线条的精致,落笔的有神,那栩栩如生的身姿,都可以看出主子对那个女人有多动心。

主子甚至为了她,连青鸾这个国家都可以不要,还背负了杀害青鸾凤帝的罪名,都不肯解释。

他就不明白了,像主子这样长得好看,又聪明,又有身份的人,那个女的怎么就不喜欢,要去喜欢御天乾那样冷冰冰的人呢!

他一面卷好画,小心的装进画套中,打开一个高大的壁柜,看着里面塞满了的画卷,咬唇将手上的这一卷放了进去,默默的关好,转头看着在喝粥的千夜离,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主子,你要是喜欢她,干嘛不把她抢回来啊!”

按照花容的想法,抢回来就可以了。

千夜离喝粥的动作一顿,眼眸中有层层的雾气弥漫,抢回来,抢得了人,抢不到心,又有什么用,他笑了笑,反头道:“怎么,花容喜欢谁了,告诉主子,主子去帮你抢!”

又是这样将话题岔开,看着千夜离脸上那万年不变的笑容,花容一脸难受,剁剁脚,往外跑去,愤愤道:“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看着那气愤跑出去的身影,千夜离嗤笑,这下人,脾气比他这个王爷还大,真是。

可是笑了之后,又觉得嘴角微苦,手指无意识的动着勺子,瓷器相碰清脆的声音在屋内清新悦耳,他的目光停在了眼前的一个青花大瓷瓶里,好似在看着上面的青花图案,有好似在看着遥不可及的东西。

曾经他和她就那样的近,近到他以为她马上就会成为她的妻子,可是转瞬又这么的远,远到今生,他都知道她和他不会有缘。

可是为何清晰的知道这一切后,他却放不下,忘不得,在午夜梦回里,次次回回都会梦见这个人。

她是他未曾预料的部分,在他人生中没有计划到的那一部分。

从觉得她特别,到格外关注,从格外关注,到心内震惊,从心内震惊,到生了遐思,从生了遐思,到惊艳痴恋…

一步步,一次次,就这样陷入了不知名的情感沼泽,直到没顶,也心甘情愿。

他垂头笑笑,眸中的迷雾结在眼底,久久不能散开。

154章 缘分啊

月华渐黯,金乌东升,晨光透出天际,霎那漫步万道金芒,照耀在大地上,气势磅礴。

这一天,正是牡丹宴会举办的日子,东雷皇宫中的牡丹照耀绚丽,绽放最美的身姿,配合着这奢靡的盛宴。

厚厚的红色地毯铺满了整个广场,妖娆的舞娘在场地中间随着乐声轻歌曼舞,裸露着雪白的纤腰,不断的飞旋旋转。

精巧的漆案一字排开,白玉盘中摆着珍肴美味,金杯银盏盛着美酒珍酿,娇美的侍女持壶倒酒,巧笑嫣然之间,令人不饮自醉。

层层玉阶之上,白面的千阙白面带微笑,姿态高贵的坐在上方,千夜离略坐在侧面的座位,斜靠在椅背,一手执樽,淡笑间已见尊贵优雅。

西辰皇后和太子安排在首座,太子因着身子孱弱,戴了遮阳斗帽,将容颜遮去了一大半,只留下一丁点肌肤在外,显示着病弱的姿态,皇后的眸光不断流连在周围的牡丹上,热切的看着那一株株名品牡丹,赞不绝口。

清歌和御天乾坐在为下人安排的座位上,一脸余味的看着这满堂的宾客皆欢,那些个大臣带着女儿,纷纷上去不断的和西辰皇后,太子照面,那样子,简直就是在热切的推销自家的女儿。

只可惜那太子不是在咳嗽,就是低着头吃菜,几乎是没怎么打量面前的人。

病得倒是很严重,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不过,等下也就知道了。

清歌端了杯酒喝了口,舒服的动了动舌头,入口醇香,回味甘长,这招待的东西的确不错,连他们这些下人喝的都是上好的桃花酿,可见东雷的确是下了本钱的,她一面品酒,目光在四处流连,恰好看见一个二品官员,带着一对双胞胎正往台上下来,有着几分眼熟,多看了几眼。

她的注视引得御天乾也多看了一眼,眯了眯深邃的双眸,又将目光移开了。

“那不是要和你和亲的那对双胞胎公主吗?”清歌余光瞄见他移开目光,用肘子撞了他手臂一下,抬着下巴往那边点着。

“不记得了。”御天乾顺着清歌所说,又看了一眼,脑中飞快的过了一遍,对这两个双胞胎实在没啥印象。

不记得了?清歌挑挑眉,这些个公主当初可是眼巴巴来和亲的,御天乾竟然不记得了?

看着她那双墨玉似的眼眸里满是寻味,御天乾眼中含着趣味,低声道:“怎么,吃醋了?”

吃醋?

清歌翻了个白眼,很不屑的说道:“吃醋就算了,来一个我赶一个,来一对我就踢一双,你想都别想。”

听了这话,御天乾的脸上带上了笑容,微眯了墨蓝色的眼眸,“当然,我岂是那些个女人可以肖想的,除了你,谁都不要想。”

他说着,就凑近了一点,旁边坐着的下人立即往旁边挪了挪,满眼疑问的看着他们俩。

那眼神,很直接,很明了的表示,你们两个光天化日之下不要搞断袖啊,搞断袖也不要在我旁边啊,人家会误会我的…

清歌有点尴尬,低咳了一声,推开御天乾凑过来的身子,最近这御天乾没事有事都喜欢挨着她,手脚也多有不规矩,看来的确是憋的太久了啊。

这段时间实在太忙,每天上朝后都要忙到半夜才睡,御天乾都体贴她辛苦,没有对她提出什么要求,可她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对这方面也是知道的。

有时间,得“沟通沟通”了。

想到这里,清歌摸了一下鼻尖,脸颊有点发热,将手上捏着的酒一口喝了下去,随便找了个话题道:“那千月公主怎么是大臣带着的?”

御天乾看着清歌的眼眸一瞬间水色浸染,两颊飘了些粉色,心里一荡,喉咙紧了紧,恨不得立即将她搂在怀中,可这周围坐了人可不少,只能将旖旎的想法收到肚中,满脸郁色的也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将目光移开,才将心神恢复了下去,开口道:“皇室用来联姻,将大臣的女儿封为公主送出去,很正常的,何况东雷没有公主,千阙白最大的女儿也才八岁。”

其实清歌刚才不过随便找句话,掩饰一下自己失神的样子,关于封大臣的女儿为公主和亲的事,她很清楚,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渡过了这个无聊又有聊的牡丹宴。

待宴会散去后,清歌立即换了一身衣服,御天乾依旧是下人打扮跟随在她的身后,两人顿时化身成了一名公子和下人在宫内游看牡丹。

今日牡丹宴,外城开放给所有参加宴会的人员,此时到处都是赏玩牡丹的人,宫女太监们看见他们也不会觉得有异常。

一路走到花园中,清歌看着一处摆放着一盆紫红色,荷花形的大朵牡丹,眼前忽的一亮,三步两步就往前去看。

正巧那边也有一人急急走来,一不小心,就和清歌撞在了一起。

清歌扶着被撞到的肩膀,皱眉道:“谁走路这么不小心呢?”

那边被撞到的男子一脸皱得和包子一样,也是苦巴巴的扶着自己的肩膀,喊道:“哎哟,这可撞的我疼死了…”

喊得那个凄惨,好似不是走路撞了一下,是被人胖揍了一顿一样,惹得清歌暗地翻了个白眼,面色却十分不虞,“公子,不过一撞,男人撞一下,怎么会疼死呢!”

咦…

这声音怎么听的有点眼熟呢?

被撞的男子皱着脸抬起来一看,刚才苦巴巴扶着肩膀的手也放了下来,摸着下巴开始围着清歌左转一圈,右再转一圈,脸也舒展开来,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喊道:“嘿哟,真是缘分啊,兄弟,又见面了!”

顿时清歌只觉得阳光灿烂,扑面而来,照得她两眼发黑,点头也非常“惊喜”的道:“是啊,真巧!”

只是事实巧不巧的,就只有天知道,地知道,清歌和御天乾知道了。

南宫汐满脸兴奋,乐得悠哉哉的指着那一株牡丹名贵品种“魏紫”道:“看看,看看,咱们兄弟这是什么缘分啊,欣赏的花儿都一个品味,要不怎么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呢!”

清歌点点头,任他一个人说下去。

南宫汐果然不负期望,又自顾自的打量了清歌一眼,忽然伸出手捏着清歌下巴左右看一下,眉头皱的死紧死紧。

站在一侧的御天乾差点就要伸手去打掉他的手了,这个臭小子,竟然又占清歌的便宜,上次搭了清歌的肩膀,他就很不爽了。

结果南宫汐一下又放开了手,很失望道:“兄弟,你说你不带面具也就长成这样,我还以为你是个美男呢,这样也太难…嗯,太普通了一点!”

说真的,他还有点遗憾,那时候戴着面具的时候,他总觉得面具下的脸是很漂亮的,他的直觉一直很准的,看来这次,栽了。

清歌眼角抽了抽,这自来熟的家伙,她抬手擦了擦下巴,才开口道:“长相乃父母所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长相这种东西,即使能赢得喜爱,也不过是一时,人们更注重的是一个的品行和才华,否则就算长成了一朵花,脑残的话,还是没救,就像沐紫如。

南宫汐立即将清歌的话列为是自卑,马上好兄弟的安慰着清歌,“没事没事,你别自卑,其实也不是太普通,就是比我差一点,这天下啊,比我差一点的人多了去了!”

清歌忍住额头不断跳动的青筋,实在是很想在那张自恋的脸上打上一拳,若不是等下要让他帮忙,她就不打算忍了,南宫汐这种自恋的家伙怎么会是西辰的太子啊!

南宫汐看清歌低头,以为她还伤心,伸手要箍着清歌,好好安慰一番,手刚一伸,御天乾眼一黯,立即往前一步走了上来,插一在两人中间,将那只手挡了过去。

南宫汐的动作一下僵住,手举在半空,看着这忽然插在他和清歌两人之间的侍卫,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挺直的身躯好似一堵墙的挡在中间,将清歌的身子遮了个干干净净。

这个兄弟什么都好,就是这小身板,真是,太瘦了,像个女人一样的。

他想了一下,皱眉望着御天乾道:“这个,你挡在中间干什么?”

御天乾看都不看他,非常忠诚的答道:“我要寸步不离,保护公子。”保护清歌是必然的,还有就是免得某些人又搭在清歌身上。

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