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汐低头看了看他和清歌之间的距离,的确有点寸步不离啊,他伸出头对着清歌道:“你这侍卫够忠心的,还真没离开你一寸啊!”

“是啊,是啊!”清歌应声,右手飞快的在御天乾的腰上掐了一把,瞪了他一眼,搞什么呢,这办正事呢。

御天乾咬牙忍着,回瞪过去,办正事也不能让他再搭你肩膀!哼!

还好南宫汐不知道是不是对侍卫寸步不离的保护很是认同和习惯,竟然也没在乎,转了个方向,和清歌并肩同行。

“对了,你上次就那样抛弃我一个人离去,怎么可以让我独自伤心,亏得我找了好久,差点就以为再也不能遇见你,还好上天让我们有缘分,又在这里相遇,”南宫汐一脸愤愤不平的责怪清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和情人在对诗,那个声情并茂啊,“对了,你怎么在这里的,也是被邀请参加牡丹宴的吗?”

清歌习惯性忽略他那些不太正常的话语,直切重点,回答道:“是的,不过这只是其一。”

“其一,你还有其二是什么?”南宫汐很快的就问了出来,直爽性格的人就是这么不藏话。

终于要到重点了。

清歌叹了一声,微垂眼帘道:“家中有冤情,下面的官员不给上报,想直面君王,可是我人小官轻,是朋友带着进来参加牡丹宴的,一直没有机会将证物递交给王上。”

她这么一个叹气,接一个叹气的,那眼神,那动作,把南宫汐弄得心忧忧的。

连御天乾都忍不住眼角抽动,看不出清歌演技这么好啊。

这是当然,要是做一个杀手连这些基本功夫都没有的话,那也太负盛名了,演技可是杀手必修课之一呢。

南宫汐皱着眉头想了想,又看着清歌很忧伤的看着远方,平凡样貌的侧脸浸淫在阳光下,有一种淡淡的光晕在眼中流转,他不知怎么,一句话就脱口而出,“这个,兄弟,要不,你把东西交给我,我可以试试。”

清歌摇摇头,又有点希翼的看着南宫汐,“你的官职应该也不大,今日在宴会上并没有看见你,不要为难自己!”她说着,还抬手拍拍南宫汐的肩膀。

谁说他官职不大,南宫汐撇了一下嘴,忍住道:“来,把你的证物给我,我有门路,保证让你的东西交给东雷王。”

一听东雷王三个字,清歌嘴角微微一动,若说她开始还是怀疑南宫汐是西辰太子,那么东雷王三个字,她就能肯定南宫汐一定是西辰太子了。

若是东雷的人,称呼千阙白,一定会说王上的,这是一种尊敬,就好似青鸾的人叫清歌陛下,而不会是坤帝。

她想了想,还是没动作,“不行,那东西不可以给别人,别人转交我不放心。”

南宫汐听她这么说,想了一下,“我去给东雷王,我让别人带我去觐见,然后交给东雷王,好了吧!”

这么一说,清歌这次是从心到脸上,都笑开了来,从腰中掏出一个信封,小心的放在南宫汐手上,“这个很重要的,你一定要亲手送去。”

“好了,你放心了,我从不会欺骗兄弟的!”南宫汐拍拍胸脯,下了保证。

清歌和御天乾两人同时腹诽,不欺骗,你现在就是在欺骗!

信封一给南宫汐,清歌本次出游任务完成,和南宫汐转了两圈,对着几朵花评论了一下,日落余晖之时,南宫汐也拱手告辞。

清歌走时不忘说上一句,“这个要尽快交上去,以免夜长梦多,证据失效啊。”

南宫汐仗义道:“那是,我现在就去找那朋友去,今晚就给你搞定。”

清歌眉眼轻动,笑眯眯的道:“那多谢兄弟了!”实在是太感谢!

夕阳西沉,晚霞渐黯,白日里琉璃绚烂的皇宫在夜间换上了璀璨宫灯,

一轮明月洒下万缕银光,辉映着皇城灯火辉煌。

夜间皇宫的戒备比起白日里还有森严,但是在黑夜的掩饰下,也无法阻止那闪电般的动作。

两道身影飞快的纵身而出,月色拉出细长的薄影,在夜色里深深浅浅着变幻,犹如鬼魅一般不可捉摸。

起跃纵身,飞闪游离,不消一刻钟,清歌和御天乾已经潜入了东雷王居住的游龙殿门上的屋檐上。

一个小宫女端着一杯空茶走出来,清歌手腕一动,草丛里发出簌簌的响声,小宫女吓得一动,连忙转头往外看去,两道黑影已经飞一般的从打开的门中穿了过去,挂在了殿内的大梁之上。

殿内灯火通明,四周布满了宫灯,将所有的事物和人都照的清清楚楚。

下方正有两个人在交谈,一人是又变成风吹得倒的西辰太子的南宫汐,还有一人,就是东雷王千阙白。

清歌微笑着对御天乾眨了一下眼,白日里两人故意和南宫汐偶遇,目的就是要利用南宫汐的身份送了这封信,今夜他们来,便是要确定,南宫汐究竟会不会来送信。

清歌不会自大的以为凭着两面的缘分就可以将南宫汐差遣,就算南宫汐不是个睿智敏感的太子,也不会是个笨的,至少从他掩饰身份和身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南宫汐说了几句话后,就将白日清歌给他的信递给了千阙白,然后说身体不适,要早点休息,就退了下去。

不错,到底没让她失望,也担得起她今天忍受他那自恋的举动了。不管南宫汐究竟是凭着兄弟义气,还是有别的想法,总之这信送到了也就万事大吉。对于信的内容,清歌是一点都不担心南宫汐看过了,信的内容实实在在的就是一封申冤书,不过,那也只是在一般人的眼里。

御天乾早就让大雍安插的奸细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和千阙白联系了,千阙白看到的信,就是一封御天乾要求和他联手的信。

而且这信里,还附了一个玉佩,玉佩上也有结盟的暗语。

待南宫汐走出去之后,千阙白将身边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在门前看了看,才走到书桌前坐下,将信封撕开,从里面倒出一块玉佩,看了一眼后,眼里光芒一亮,飞快的将手中的信展开,一行一行的对照读着。

随着将暗信解开,他的表情也越来越和熹,眼底的阴郁慢慢的散开,被一种欢喜的情绪所代替。

反复读了几遍后,才将信放下来,把玉佩拿在手中反复的摩挲着。

“千夜离,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这样架空我,我还能在你眼皮底下和大雍有联系,说你惊采绝艳,也不过如此!”千阙白轻松的靠在椅子上,白皙的脸在烛光下有着一层莫名的喜怒神色,高举了玉佩看的十分的入神。

他自登基后,就被千夜离架空,几乎是个没实权的皇帝,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用心,一点一点的培育自己的势力,终于到了今天,能和大雍联手了。

只要有了御天乾的助力,他在内部联合,千夜离被击垮,那是指日可待。

那时候,他就是真正有了实权的帝王了。

想到以后坐在金銮殿上,再也没人对他的意见置若罔闻,当面附和他,背地里去找千夜离商议这种情形也不会再有,他就觉得胸口一种无比的轻松感。

他就这样靠在椅子上,两手握着玉佩,好似那权利现在就已经全部回归到了手上。

清歌伏在梁上,对着御天乾打了个手势,还要看下去吗?

再等一下,信上还写了别的。御天乾无声的对了个口型。

还有别的?清歌点点头,又静伏了下来。

御天乾既然说还有别的,那就一定有。

两人趴在上面,好似和梁柱结为了一体,静谧的等待着。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千阙白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拿起信再看了一遍,此时才自言自语道:“木龙珠?御天乾怎么会提出要这个东西…”

他这么念了一句,又收了声,摩挲了一下信后,将信纸折好后,放在了座位后一个暗阁里,把玉佩贴身收藏着,踱步走出了屋内。

接着有宫女进来,将屋内的灯都吹熄后,方退了出去。

清歌这时才朝着御天乾动了一下眉梢,低声道:“你提出要木龙珠,万一他没有呢。”

“无所谓,只要知道他有没有就够了。”御天乾说完,忽然眸光一动,一把压着清歌低下身来。

这里的灯光已经全部吹灭,除了从窗棂透来的一抹白月光外,四处都是阴暗的。

宫女和侍卫的脚步声已经渐渐听不到的,而此时,下方的门传来了微小的一声细动。

155章 御天乾吃醋了

透过横梁往下望去,借着淡白的月光,清歌将下方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一个穿着太监服的人摸着黑进来了。

这是窝里出贼吗?小太监偷东西还摸上了御书房了。

但是看那动作,又有点不像,那人直接往里面走去,对两边的贵重摆设是目不斜视,直冲书桌的方向。

难不成还是个雅贼,想要偷书啊。

那人到书桌前翻动,手法极为熟练,翻过的东西是按照原来的位置一丝不毫的放了下去,一点响声也没有发现。

他在桌上翻找了以后,好似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又去找旁边的柜子,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只往放了书信内的地方找去。

难道他要找的是书信类的东西?

这可真有点凑巧,清歌眉目划过一抹深意。

那人影翻找了一会,在周围的书柜中都没有找到后,忽而顿了一下,然后往着墙上的一处暗去,随着一声轻轻的擦合声,墙壁后的暗柜出现在了眼前,那里躺着一封书信,正是清歌让南宫汐转交给千阙白的那一封。

那人快速的将信拿了出来,再往开始那处一按,这暗柜又悄无声息的合拢了起来。

他将信放进怀里,左右看了几眼,迅速的走了出去。

清歌和御天乾对视了一眼,双双点头,立即翻下屋檐,跟了出去。

这人是来偷信的,还是刚刚送到千阙白手中的信,他是哪一方的人必须要弄清楚。

那太监出了屋子后,一路疾行,对东雷皇宫的似乎很熟悉,远远的还看到巡逻的侍卫和他打着招呼,像是很熟络的样子。

清歌挑了一下眉,暗道:“看来还是内奸。”

御天乾点头,“继续跟着。”

两人身影一缩,隐匿在花丛草木之中,一直跟着那太监路过了几重青石小路,才又到了一处地方。

那里灯火通明,花团锦簇,装饰得极为富丽,除了安静了些许,比起方才帝王殿那里也不会差上几分。

宫园内的大匾上巍峨的写着“夜王殿”,字字风流,鎏金镶银,像极了其主人的风格。

清歌眉眼轻动,眼底都是笑意的望着御天乾,示意道:“没想到千夜离的人动作倒快。”

他们的本意就是要让千夜离知道这封信的存在,千阙白身边一定有千夜离的眼线,只是没想到,一个晚上都没挨过去,就被传到了千夜离这里。

就凭千阙白,和千夜离的级别也差的太远了。

两人无声的交流间,已经避过了宫园内的巡逻队伍,潜入了里面的大殿。

因为这里是千夜离居住的地方,自然不像其他处,随意潜入,两人翻身覆在屋檐下,凝气屏息,透过高处雕花的缝隙,往里面看去。

隐约可见到太监将信递给了千夜离,千夜离扫视了一遍后,无谓的笑笑,“本王都知道了,这信,你哪里拿的哪里去。”顺手将那书信又扔给了太监。

太监双手接了信,却依旧半跪在地上,小心的抬头道:“王爷,这信是西辰太子交给王上的。”

“西辰太子交给千阙白的?”千夜离好似惊讶的挑起两道长眉,波光溢彩的眼眸淡淡的转了一圈,朱红的唇角挑的更高些,“这倒有意思,西辰太子不是病得很弱,基本不出门吗?”

“是的,西辰太子说是要见一见陛下,后来奴才就看他递了一封信给王上,等西辰太子走了之后,王上让奴才们都退下,自个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才出来。”太监跪着将事情说了出来,所以他才觉得不对,进去找那封信。

他是千夜离安插在千阙白身边的人,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没有人知道他是千夜离的人。

越是看起来像奸细的人,越没人会怀疑,就是这个道理了。

西辰太子将御天乾的信传给千阙白,千夜离将折扇一甩,慢慢的摇了起来,刚才那信上的字他当然认识,御天乾亲笔所书,做不得假。

他挥手将太监屏退了下去,转过身躺在一旁的靠椅上,御天乾什么时候搭上了西辰,这种事情,他竟然半点动作都没有发现,究竟是他疏忽了,还是有其他原因。

千夜离半靠在椅内,闭目养神。

见两人对话已经结束,清歌对御天乾做了个眼神,“看吧,千夜离都被搞糊涂了!”

纵使千夜离再聪明,也不会想到这西辰太子哪里是和御天乾搭上了线,是搭上了“好兄弟”清歌,这天下事,总有预料不到和观测不到的地方。

御天乾点点头,不错,还是我的清歌厉害。

两人待这一波的巡逻侍卫过去之后,便撤身离开,那厢一个红色的身影急急的从一侧的屋子里冲了出去,跑着碎步哐的一下推开了千夜离居所的门。

本来靠在椅上闭目养神的千夜离猛然一下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眸好似宝石一样闪烁着光芒,半抬着眼帘往门口看去。

清歌和御天乾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现在动静太大,周围的侍卫都围上来,站在门口,他们不能妄动。

千夜离往门前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一手搭在扇柄上,云淡风轻的摆了一下手,“把门关上。”

那站在门前的女子身穿一袭红色牡丹烟罗软绸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腰束素霞红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头挽双环飞仙髻,面上淡施粉黛,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真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的女子,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从身子里透了出来。

遗姬,以娇美著称的天下第一美人。

她站在门前,听着后方侍卫关门的声音,手指紧紧的掐在掌心,似在下定决心,又好似不敢开口,踌躇的站在原地,复抬眼看着千夜离,“你为什么要把我送给西辰太子?”

美人在室,一屋余香。

千夜离半撑着身子,披着的宽大红底蓝花的睡衣斜斜的落在肩上,语气平缓的回道:“你年纪不小了,已经十七了,也该许配人家了,既然一般的你看不上,西辰太子,总是不错的。”

他语调软和动听,带着一股不刻意的慵懒,给他整个人更添三分艳丽。

御天乾从高窗上看去,转头看了一眼清歌,见她眼神清明,没有半点迷恋,嘴角勾了勾,又继续看去。

遗姬往前行了两步,看着千夜离那张色无双的面庞,眸光中水汽在凝结,考虑了一会,方又开口道:“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你府里的人,你将我送给西辰太子,西辰会怎么想?”

这一番话倒说的中肯,清歌眼底划过一丝清了。

可惜这番据理的话,在千夜离的耳中,如同未闻,他挑眉轻笑了一声,似很有趣味的看着遗姬,那目光神色复杂,看的遗姬手指都不由的抓紧的时候,千夜离才笑道:“不过是送给他个舞女,又不是太子妃,有什么好想的!西辰太子的女人,不是睡过的就叫太子妃吧!”

一句话,刺得遗姬倒退两步,娇弱的身躯好似站不稳的扶着一旁的椅子,心痛如绞,不敢置信的看着千夜离,一双莹润水眸一下染了泪雾,双目泛红的看着千夜离。

“王爷,为何你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啊!”

哽咽的话语声伴随着泪滴坠下,清歌皱眉,千夜离将遗姬送给南宫汐做舞女,他不是知道遗姬身份的吗?一个公主送去做个舞女够折煞身份的了。

千夜离笑了一下,目含讽刺的看了眼遗姬,并不搭话,似是对这样的场景看的太多了。

遗姬一面用帕子擦了一下眼泪,从怀中掏出一个绣得颇为精致的荷包,慢慢的取出一张折叠的纸好,即便隔着这么远,清歌依然看的清楚,那就是当初在登基典礼上时,那只五颜六色的鸟送过来的那张信纸。

“王爷,你当初送信给我,说不再插手青鸾的事,便让我回到你身边,遗姬什么都按你说的做了,胎记也去了,如今你竟然要将我给西辰太子!”遗姬显然是泣不成声,整个人都靠在了椅子上,梨花带雨的脸庞在灯光下惹人怜爱之极。

这样的美人儿,若是别的男子看到,定会赶紧跑上去将美人搂在怀里安慰一番,可千夜离就却一下坐直了起来,眼底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冰冷,将折扇往塌上一敲,冷声道:“当初本王走的时候,便让你回来,你不回来,你抱的是什么心思,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想借着青鸾来威胁我是吗?我告诉你,遗姬,自从十岁时,知道你给我下了那长乐膏后,你就是在我面前再怎么哭,本王也知道你是怎么个蛇蝎心肠,趋炎附势的女子,将你给了西辰太子,不是正符了你的心思吗!”

长乐膏,那个毁了他一辈子的药!

那些被遗忘的往事瞬间如水涌上,千夜离的双眸中好似被冰冻结了,两颗眼珠如同晶霜一般,透不出半点人气。

一通的话说了出来,流利锋锐,字字如刀一般从朱红的唇内吐了出来,震得遗姬连哭泣都忘记了,脸上挂着两行泪珠,欲落还坠,她奋力站直了身子,嘴角轻笑道:“我借着青鸾威胁你?王爷,你可以说我心肠毒辣,趋炎附势,可你不能说我对你有二心,遗姬只知道,青鸾一直是王爷你计划之中的猎物,一个随时可以掌握在手中的东西,若不是这次去了青鸾,知道我背后的胎记是怎么回事,遗姬真是无从得知,究竟是什么让王爷从不为难青鸾!”

“你既然这样恨我,为何这么多年都将我留在身边,不就是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将我的身份亮出去,再将青鸾揽在手里吗?我在登基大典上出现,不过是不愿意王爷多年的计划,全部毁于一旦!”

说着,遗姬凄美的一笑,双目微红更添一种绝望的美,手指对着门外,道:“遗姬只不过不想你这么多年的计划,最后因为一个女人,变成了一场空!”

千夜离静坐在绣着繁丽花纹的榻上,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遗姬,双眸深不可见底。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了那个女人,背了杀害青鸾女帝,也就是我亲生母亲的罪名,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了一早计划让我去认亲的机会,为了那个女人,为了那个心如蛇蝎,杀人如麻,从来没把你放在心上的女人!你变得都不像你了!”

一整串话语之后,接着便是清脆的一声响声。

千夜离的身影如电一般瞬间移动到遗姬的面前,手指抓紧遗姬的衣襟,双目如剑,笑意深寒,“她是什么都不好,可她从来不背叛御天乾,你,不配说她,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男子的笑靥美到没有凡人气息,挑起的眼角泪痣嫣然,让人的心跳凛然一屏。

十足的,毫不掩饰的杀意,从他的双眸中流淌了出来。

屋内一片寂静。

清歌沉了沉眸,转头看了一眼御天乾,恰好御天乾也转头,看着清歌,墨蓝色的眼眸中晦暗不明,脸色暗沉。

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挣扎声,将两人注意力拉开。

遗姬抓着千夜离的手,几近疯狂道:“我就要说,好,你就杀了我,杀了我也好过去西辰嫁给别的男人,你喜欢她什么!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的,她可曾对你笑过,可曾关心多你,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念念不忘,就凭那一张丑得天地变色的容颜吗?”

遗姬绝美的面容因为疯狂和嫉妒已经变得有些扭曲,她恨,她不明白,她的一切那个沐清歌都要来夺,她的身份,她的母亲,她的国家,这一切,她都无所谓,可是为什么,就连千夜离,也喜欢上那个女人。

看着眼前眼泪横流,满脸涨红,又疯狂又可怜的美人容颜,千夜离忽然笑了起来,他慢慢的放开了自己的手,走到了一边,静静的看着失去他支撑的遗姬软倒在椅子上,笑容里带上狰狞,慢慢的将脸凑近遗姬,

“容颜算什么?若说美,天下有几人能比本王美,就算你遗姬,本王比你犹过甚远,这一点,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没能比你清楚,对吧!”

这样的笑容,让人从骨子里透出了寒气,诡异又怪佞。

遗姬忍不住发抖,颤抖着嘴唇道:“不,不是,当年我,我不是故意将你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