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叶之远来找我,我蹦蹦跳跳的下楼,还真和南禕说的一样,季海默和他在一起。

我皮笑肉不笑地朝他们走去。

看到中华皮笑肉不笑的朝我走来,我突然就觉得好踏实。

之前和南禕说这事儿时,我就问:正常的女生不是都会不放心自己的男朋友和其他女生在一起的吗?为什么中华她不在乎,还是她不在乎我?

南禕朝我摆摆手:穆中华她是一般女人吗?她的心大的很,却轻易不装人,你想住进去,需要给她点刺激。

看来南禕的刺激很到位。

我喊她:“中华。”

“叶之远,我饿死了,今天吃点好的吧。”她说,手自然拉起了我的。我注意到一旁的季海默肩膀抖了抖,哎,海默,我不是早说我喜欢的是中华了吗?

季海默很快就控制好情绪,她提议说学校附近开了家韩国料理,菜色正宗,她说要不去那里。

中华说:韩国料理,菜色再正宗,不过就三样,萝卜白菜大酱汤。季海默脸上出了尴尬,中华却改了口:“去试试也好,好久没吃冷面了。”

川州是南方城市,而正宗的韩国餐馆多出现在北方,不过端上来的冷面瞧着卖相,还真是那么回事。黑色的荞麦面打着团盘在汤底,汤汁清澈,是略泛黄色的冷面汤,汤面叠了片红番茄、牛肉片,旁边层次摆着花生米类的配菜,光看看就很有食欲。

才端上来,中华一筷子下去,搅开面,挑起一缕,吃进嘴里。

“真不错哎。”她说。

中华的吃相不好,估计季海默也这么觉得,所以头回和中华一桌吃饭的她有点瞠目结舌。我笑着夹了我碗里牛肉给中华,看着她吃。我不嫌弃中华,这样季海默就更瞠目结舌了。

一顿饭很快吃完了,中华却没走的意思,她拿根牙签戳着一块剩下的牛肉,说的话是对季海默的:“季海默,我不是个大度的人,答应叶之远让他照顾你纯粹是我同情心一时作祟,看在你是个病人的份上。不过我的同情心向来不多,来得快没得也快,我觉得如果你有什么下药来个未婚先孕之类的念头,就可以放放了。别说你真算计成功睡了我男人我只当自己的自行车没看好被人骑了一圈,就算是有了孩子,你忘记我学的是啥了,别怪我没事先和你说,到时候,你结果估计和这块牛肉差不多。”

我看着桌上那块被一根牙签肢解成近百细条的牛肉,知道季海默早就脸色发白了。

回去时,季海默没和我们同行。我拉着中华的手:“还是要你出手啊。”

“你以为这就完了?季海默怂了,她那个军师未必怂。”

“没想到我还挺抢手。”我笑着觉得秋天的风吹着舒服。

我们宿舍离校门近,所以我们是先经过我宿舍的。我准备先送中华回她宿舍,可她却站在原地不动了:“叶之远,都说你们男宿舍各个是猪窝,是吗?”

“谁说的。”我们的就不是。

“那你敢带我上去看看吗?”

这……

其实南禕早把她的想法告诉了我,我又不能挑明,于是只好装成犹豫了下,然后点头。

男生宿舍,特别是研究生住的宿舍楼,宿管管的不严。中华跟着我一路上了六楼,途中遇到我几个同学。同学是好奇打量的眼光,中华的眼神却是坦坦荡荡的。

宿舍里没人,有两个跟着导师去国外参加项目,剩下一个卢天也是窝在实验室做实验,几天没回来了。

中华左右看看,然后坐在我床上:“是挺干净的。”

“叶之远,你知道庞菲菲在学校有什么关系要好的人吗?”她竟然是来问我案子的,我有点沮丧,可还是一五一十的把我知道的和她说了。我只知道庞菲菲是川州本市人,家境不错,只是父母在国外,她暂住在姑妈家。至于其他,我一无所知。

中华“哦”了一声,突然抬起头看我,说:“叶之远,和你说实话哈,我真有点不大放心季海默了。”

姑奶奶,你总算有点儿做我女友的自觉了,我心里想着,嘴上却说:“中华,你要相信我。”

“我是信你啊!”穆中华眨眨眼,“可我还是不放心啊。这二者不矛盾啊。”

明明就是矛盾冲突的嘛,我心里想着然后听她逐渐靠近的声音说:“所以我想着,还是先把你睡了,这样安全。”

我心里响起那首歌:终于等到那一天。嘴上说着:“中华,这样不好吧。”

我面露难色,心里很求之不得。

第三十四章

“是不大好。”我歪着头看叶之远,“可是叶之远,和我在一起之前,你同学没告诉过你,我就没干过几回好事吗?”

然后我拽他到宿舍床上开始脱他衣服。入秋了,叶之远穿得不算多,一件衬衫很快被我扒开了,中途使力过大,扣子崩掉两颗。叶之远身材是偏瘦的,可很意外的,他竟然有肌肉,结实的胸肌随着呼吸,在灯光发着诱惑的光,我咽口口水,觉得屋里好热。

我伸手扯扯脖领子,打算下嘴。

叶之远却拦住了我:“中华,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的那句话吗?”

“你和我认识后平均每天短信100,加上用嘴说的总数平均每天至少800,我知道你说的哪句?”我是骑在叶之远腰上的,这姿势更是让我不安。

他看着我,我觉得他眼睛是热热的,他说:“我和你说过,这事我只和我未来的老婆做。”

“哎呀,知道,你要不是认准只和你老婆做,我至于的嘛!”我挥挥手,在股市里,套牢不是个好词儿,不过在挑选伴侣上面,套牢却是个好词儿。

“这么说你是答应做我老婆了?”

“呆子你废话咋那么多?”我暴躁地想对他做什么,可他目光微微一转,再一眨眼功夫,天地突变,我成了下面那个。

“老婆,这事儿还是我来比较好……”他说。

第三十五章

我是不知道穆中华这一脚踢的力道是有多大,不过那女生倒是一直哼哼的,她男朋友,也就是我校友边揉着他女友的小腿边拿眼睛瞪我。

我想他大约是不敢这样瞪中华的吧。我咳嗽一声,觉得有些尴尬,准备过去看看那女生伤的如何,中华却一把拉住了我。

“我就使了三分力,你至于拿吃奶的劲儿哭吗?”我看她十分不屑的扫了那女生一眼。那个女生看样子是想发作的,可她没忘自己是有男友的,我看她扯扯我校友的袖子,然后我校友开始批斗中华,唇枪舌剑,精彩无限,不过精彩只是中华的。

“穆中华,你是不是女生,那么野蛮,你看你把我女朋友踢的。”我校友说,言辞激烈。

穆中华反应淡淡,她挥挥手,摘了粘在身上的一片枯叶:“第一,我是不是女生,叶之远知道;第二,说我野蛮前你最好先把你站在叶之远裤子上属于你的鞋纤维处理干净;第三,我刚刚使的力道是伤了你女朋友,三级机械性挫伤伴随结缔组织伤害,哦,我说的专业了点,你可能听不懂,就是你腿被我提青了,淤血了,想治不难,云南白药对症,一盒十块多,我给你二十,够治了。”

中华这一连串的话说完,女生先是忘了哭,接着就哭更凶了。中华却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有,我校友气坏了,看起来是想否定中华刚刚说的话。中华一伸巴掌,直接堵回了他的话:“你可以质疑我的伤情判定,你也可以自己联系医院去查,真查出我这一下踢死了你女朋友的脑细胞或者是在她肚子里踢出个娃,那我认罚。”

我校友的脸都绿了。

中华兀自摇着头:“不过我伤情鉴定课的成绩是98,这种伤判断错误的可能性……不大。”

她摇着头要拉着我走,我却站在原地没动。眨眨眼我对中华说:“中华,我腿疼。”

我刚刚腿不是也摔了嘛。

中华弯腰看了看我的伤:“七级外伤。”

她转身走到我校友旁边,重新捡起刚刚她自己扔下的二十块:“止血、包扎、消毒、上药,你们估计还需要给我十块钱。”

“穆中华,我要去你们院告诉你老师去!”我校友彻底彪了,他挥舞胳膊,却没对中华动手。中华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可以啊,不过这个点估计他不在学校,他手机号是138XXXXXXXX,没人接就打他座机,号码是02XXXXXX,要是再找不着,那你就得去他家了,他家地址用我给你不?”

分分钟的事儿,医学院法医系系主任的个人资料就被中华系数汇报了个遍。我校友的脸彻底绿了。

中华拉我走,经过校友旁边时,我微笑着说:“咋找我老师,不用我和你说了吧?”

本来中华是约了南禕见面的,因为这个小插曲,我们比预先约好的时间迟到了十分钟。

南禕坐在她那间咖啡厅一个靠窗位子上慢条斯理喝着咖啡,见我们经过窗外,她朝我们举杯示意,样子很有贵族范儿。我朝她微笑,然后问中华:“知道南禕和顾千山最近如何了吗?”

“还那样,腻歪外加作呗。”她说。我觉得她总结的十分精辟。

我们进门,坐在了南禕对面,她没说话,上上下下得打量我俩,然后就贼兮兮的朝我笑了:“拿下了?”

她说的是我和中华关系的事儿,我还没点头,中华就一口喝光了南禕杯子里的咖啡,说:“我拿下他你有意见吗?”

没有。南禕不住的摇着头,看我的眼神像在说:这孩子,都被卖了还不知道自己是那被拐卖的娃呢啊!

我笑眯眯地看她:这样不是挺好吗?

可接下去的事情还是稍稍地超出了我的预计,特别是南禕甩出一大本相册时,我有点傻眼。

“中华,这是干嘛?”

“废话,当然是选婚纱了,结婚容易,领个证就成,可典礼不办个,我咋和你住一起啊?”中华赏了我一斤的白眼,我思维暂时转不了弯。

穆中华,我的女朋友,我这辈子认准的唯一结婚对象,在策划我俩的婚礼。我……这……我开心的都想不顾形象原地蹦高了!

不过一个婚礼办起来并不那么简单,我和南禕劝了中华好久,穆中华同学才向我们的安排妥协了——先领证,再在川州举办一个简单的小型婚礼,正式的婚礼等我们回临水去再办。

我打电话告诉了我妈我和中华的事,老太太念念叨叨和我说了好些个话,大多是中华的坏话,我就安静的听,听到最后,老太太长叹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吼了我句:将来有你受罪的!

可挂电话前,她也告诉了我个好消息:文彦和他媳妇儿总算好了,你那个,嗯,起了点作用,但是不大哈!

我笑,我妈就是死鸭子嘴硬,承认她喜欢中华有那么难吗?

另外,还有一个不知道算好还是坏的消息,程牧尧已经住院开始接受各项检查了。

希望他没事。

我的心思暂时没全放在结婚这事儿上,因为庞菲菲那案子还没了。

赵哥提前叫我回了局里,他不知道我“闪婚”的事儿,直接甩了我两份笔录,一份来自庞菲菲的姑父,另一份是她姑姑的。

我翻开一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按照两人的证词,和庞菲菲发生关系的真就是庞菲菲的姑父。

庞菲菲大一那年,在家里喝高了的两人第一次发生了关系,酒后庞菲菲的姑父求庞菲菲别把这事儿说出去,那时候年纪还小的庞菲菲因为姑父的苦求答应了他。

可之后的日子里,食髓知味的男人便对庞菲菲有了幻想,之后,通过言语诱惑加上物质收买,庞菲菲成了她姑父的地下情人。也许因为年纪大了,受到社会道德观的谴责,案发前,庞菲菲和他姑父提出了解除这段关系。

看到最后几行文字,我问赵哥:“庞菲菲的姑父在案发时人在外地,不具备作案时间。可庞菲菲的姑姑说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庞菲菲和自己丈夫的关系,这个解释的通吗?”

“侦讯录像我看了,表情专家也说,庞菲菲那个姑姑知道她侄女和自己老公有一腿时,那种先惊讶再气愤到最后的绝望并不像假的。”

我哦了声,这么说两个有作案嫌疑的一个没有作案时间,一个没了作案动机,想不出个所以然,不过赵哥找我回来自然不是要我帮忙破案的,那不是法医权限范围内的事儿,他是要我想想庞菲菲是怎么中毒的。正常人怎么会平白无故服下那么大剂量的有苦味的氰化钾的呢?

我们想了一个上午,又去停尸房重新做了一次解剖检查,在庞菲菲空空如也的胃里,我们一无所获。

工作是不可能只停留在一件事情上的,好比才沮丧出了殡仪馆的我们就接到了通知,川州市区辖内的某县发生伤人案件,局里让我们去做伤情鉴定。我是头回参与实际的伤情鉴定工作,但之前却听学校的老师说过许多,所以我知道,伤情鉴定有时候是比解剖尸体还来的烦人的一件事。

刚好,今天这件就是。

两村人因为争用一口水井,先是吵架理论,发展到后来双方大打出手。见了血了,有人报警叫来了警察。

警察一来,问起责任,双方却谁都不承认是自己方伤了人,同伴那方说是对方干的,对方说是他们伙自己不长眼,自己人伤的。

赵哥去了,三下五除二给出了结论。按理说这事算是了了吧,可被判定是行凶人的那方不干了,一个农村妇女坐在地上撒起泼,他们村的男人更是举着棍棒指着我们的鼻子骂我们偏帮。

我认识你祖宗是谁啊,我帮你!

颠簸了十几公里,废了半天的力,惹了一肚子气,我和赵哥回了市区。

我气儿挺不顺的,刚好叶之远打电话给我,问我能去找他一趟不,我电话都没挂,直接和赵哥请假。

赵哥蹙着眼看我:“啧啧,你才来局里那会儿我听说的什么来着,咱们中华没男生缘,可以啊,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

“才不是什么男朋友呢。”我摇着手机,让赵哥停车,我在路边跳下车,回头朝赵哥说:“他是我老公,才不是什么男朋友呢。”

我看着赵哥的嘴巴张着有鸡蛋大,心情不知道怎么就好了,做着扩胸运动,我去找叶之远。

找了半天我才找着叶之远说的那地儿,他人却没来,刚好旁边有家冷饮店,我等着无聊,打算进去买一杯。

店主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眉眼算不上好看,似乎不爱笑,听到我进门,她头也没抬问我要喝什么。

我说:“有什么啊?”

女人声音懒懒的说:“草莓芒果猕猴桃这种常见类的果汁沙冰奶昔,另外还有苦杏仁核桃姜茶类的……”

她没报完我就直接打断了她:“苦杏仁有毒,卖给人喝不怕死人啊?”

女人冷哧一声:当然不是真的苦杏仁了,真的当然没人敢喝。不过这个口味特殊,喝的都是常客。

身后有人拍我,是叶之远。

我站在原地没动,因为一个奇妙的念头正在我脑子里飞旋着生成。

“呆子,我好像知道庞菲菲是怎么死的了!”我回头准备抱住他亲口,结果他妈的……亲了一嘴的玫瑰花。

我花粉过敏。

第三十六章

【穆中华】

我还算个靠谱的人,当我这么和叶之远说的时候,他还帮忙补充了一点,他说我还是个挺敬业的人。是呗,能不敬业吗?你见哪个花粉过敏的法医会不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形象坚持查案的。我穆中华就是一个。

打第三十二个喷嚏时,我喝光了手里的苦杏仁茶,我抬头问叶之远:“多远?”

“两千米。”他摇摇头。

普通人肯定是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的,根据我刚刚在饮品店里来的灵感,我有了一种奇妙的假设,或许庞菲菲根本就是明知道氰化钾的味道怪,也照样把它喝了下去,让她放心喝下去的理由很有可能是她买的是一杯和氰化钾有着相同味道的苦杏仁茶。

我没把自己的推论和赵哥说,打算先实验成功后再汇报。

如果庞菲菲是通过喝苦杏仁茶的途径喝下氰化钾的,那么她死前就该是在距离死亡地点一定距离范围内买到的苦杏仁茶。

演算距离这个东西我并不擅长,当我和叶之远说了我的假设后,他一眨眼功夫就报了一串数字给我:“从毒发到中毒身亡,时间约计10分钟,乘以人类平均的步行速度,这段时间,正常人大约可以走820到1140米左右。庞菲菲的步行速度偏慢,这段时间,她有96.4%的可能是会走720米的。”

勘查小组搜索现场时,没发现现场有杏仁茶杯子在,所以如果我这个推断成立,庞菲菲喝完杏仁茶的地点不是她的死亡地。

我们找了周围贩售苦杏仁茶的饮品店,发现唯一一家是距离案发中心的四千米远的名叫cc&mm的冷饮店。为了增加我的推理依据,叶之远陪着我做实验,看看这段距离喝完致死的苦杏仁茶、再在案发地死亡是否合理。

喝了一杯,叶之远回答我一句“两千米”,我眯着眼看了他半天:“以后再那么仔细看其他女生的走路快慢,我削你哈!”

我看着叶之远嘴巴张圆,然后马上点头:“除了你,其他女生我都不看。”

我很满意,说实话,有一个看一眼就算得出你胸围多少的未来老公,偶尔还真是让人来气。

那天,我一共喝了五杯苦杏仁茶才勉强走到距离案发地一千五百米远的地方。捂着小腹,我叫苦连天地找厕所,叶之远却安慰我:“总算接近那个距离了吗?”

我白了他一眼:我喝了五杯才走成这奶奶样,庞菲菲要是连喝了五杯,还有命走路?估计就地死在马路上了。

找了间女厕所解决好问题,我出去找叶之远,他拿着随身的小本正在写写画画着什么,我凑近一看,本子上面笔记工整地写了几个字:有许多因素可以打断人喝光饮料的速度,譬如打电话、譬如女生在逛街,这些都会拉长庞菲菲的行走中毒时间;庞菲菲死时身上有蚊虫叮咬痕迹,死人因为体温变化的因素不像活人那样招蚊虫叮咬,这是不是代表庞菲菲死前还在灌木丛里呆过一段时间,这是为什么;第三,如果想判断庞菲菲是不是喝了苦杏仁茶死的,解剖下膀胱该有发现。

我盯着他写的这些,半天才憋出几句话:叶之远,你想抢我饭碗吧……

我真挺生气的,他想得到这些干嘛不早和我说,这样显得我很没能耐。可叶之远解释说我做的是法医,对刑侦方面有想法是好事情,他不能打击我的积极性。我靠着他的肩膀想想也是,可我马上就觉得不是了,就算前两条是,可那第三条的架势,简直是要把我所有积极性悉数一网打尽啊!

我气了,张牙舞爪去咬他。结结实实挨了我咬的叶之远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你看,你注意力一分散,过敏症状好不少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