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眼:“案子很有诱惑力,不过我是打刑事官司的,等哪天你或者你的朋友被关进去了,我倒是很乐意效劳。”

“顾律师,我们董事长现在的情况很特殊,没人肯做她的代表律师,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来找你。况且,我听说你在追求小禕,我倒是很想看看,如果小禕她家人知道小禕的男朋友是你,一个间接害死他们家人的人的儿子,你们的爱情会得到祝福吗?”程风顿了顿,“顾律师,我请你好好考虑考虑。”

“不必了,我想清楚了,你这个案子,我还真没兴趣接。你爱和南禕说什么说去吧。”我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

也没送客,我拿着外套自己先出了门。

还有半小时,希望路上不要塞车。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不是写老穆和老叶写习惯了,有点不会写正经八百的故事了,这个番外在找感觉,希望会好看,也希望小伙伴表抛弃我,不行的话私语酱给你们露一咪咪的死猪篇还不行吗?呜呜呜。

☆、第46章 番外篇之南禕2

番外篇之南禕

chapter 2

【顾千山】

结果我还是迟到了,因为某种不可抗的因素。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脖子上固定着托架,我就看得到眼球可以扫过的那一亩三分地儿,包括我打着石膏的右脚、右脚的大脚趾,以及盯着我脚趾做研究的南禕。

南禕弯着腰研究了半天,然后说:“顾千山,你脚趾甲藏泥了。”

她这么说我没觉得意外,就算是在我出了起不算小的车祸之后,她这么说我也没觉得意外,这样才是南禕。可她下面的话却让我觉得她不是南禕了,最起码不再是那个只会恣意任性问我为什么又迟到的南禕了。

她说的第一句是:程风去找你了。

她说的第二句是:他让你帮那个老女人打官司。

她说的第三句是:他拿我小姨和你爸的事儿要挟你。

她三句说完,我就彻底死机了。我想不通,我瞒的这么严实,她是怎么知道的?

回神过来,我直接看到南禕甩给我的白眼。

“顾千山,你真当我还是原来那个只会用脚后跟想问题的女生啊,你当初走了就走了,再回来不说,还死皮赖脸来追我,我才不傻,我也不信你是因为生病才离开的我……”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她又白了我一眼:“你也傻了,忘了世界上有私家侦探这职业了。”

好吧,我说。

好什么?她问。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现在不是用脚后跟思考问题了。说完,我挨了她一拳。真疼,可那感觉和我心里的忐忑比,压根儿就不算什么。我问南禕:“那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她那样子我不知道她是真糊涂还是假的。我只得点明:“你阿姨是曾经差点破坏我父母关系的第三者,站在我妈的角度,她接受你会很困难,站在相反立场,你阿姨是因为我爸死的,你和你家人该是怪我家的,这两方面都是夹在我们之间的问题……”

本来我还想说“再加上我瞒了你这么久,你也会怪我”,可这句话直接被南禕打断了,她抓着我咬牙切齿地说:“所以啊,顾千山,我们要好好商量,怎么蒙混过关不让他们碍我们的事!”

我很惊讶:“你不怪我吗?这件事我知道这么久却一直没和你说?”

她的表情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变得柔和无比,她头虚枕着我胸口:“以前以为自己有许多日子可以挥霍胡闹,现在发现自己早过了那个可以想干嘛干嘛的年纪了,顾千山,阿姨的事情虽然影响了我们两家人,可我不觉得这件事还要再影响我们两个人的事。”

我真觉得南禕长大了,可是我长大的南禕,你能把手从那里移开不,那里现在不是“长大”的时候好吧。我想把她的手拿开,却发现自己左手被她枕着,右手打着石膏。

南禕闭着眼,躺在我胸前坏笑,手却再不肯动,她说:“这是惩罚。”

得,我算知道了,一个人的脾气秉性根本是不可能改的,譬如南禕,她唯一改变的地方就是从过去明目张胆的和我耍赖进化成现在暗里使坏了。

我叹气。

南禕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再加上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程风的案子我自然是接不了了。出事的第二天,程风又打电话来给我,南禕替我接的,当时我就看着她用春风化雨一样的语气说了声“喂”,然后在听清对方是谁后,“啪”一下挂了电话。

她动作果断的要命,不仅如此,她目光还伶俐。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昂着头对我说:“走,姐带你遛弯去!”

我这个车祸不算严重,当时急着去见南禕没注意周围,就和一辆小型货车撞了。交警根据监控录像判定是货车司机违章,负全责,我虽然没责任,却不得不放下工作,在医院住一个月。一个月,无异于监禁,行动不自主。

当我拿这事儿和叶之远诉苦时,他却安慰我说:南禕不是关了店照顾你吗?

这明显就是不识人间疾苦,没有调查研究就下的空谈式结论。南禕这叫照顾吗?她就是借机报复我。

报复里的一项就像现在这样,她推着我出走廊,然后把我和几个老年痴呆的大叔并排放一块,在接受窗外巴掌大阳光的光合作用同时,我不时的要接受诸如此类评论:

哎这么年轻,怎么就痴呆了?

说不准是帕金森呢。

我无奈地看着远处那个不停寻思怎么把我玩死的小女人,心想这群人实在是不像话,和痴呆坐一起晒太阳我就痴呆了啊!

【南禕】

我把私家侦探查到的事原原本本转述去给穆中华,还说了我的想法。她问我:“你真的不介意这事儿吗?”

“介意啊。不过我实话实说,我没觉得我小姨的死该和顾千山他爸扯上什么关系,他们的爱情没错,错只在是这爱情是处在两个家庭的交界了,这种边缘的爱情太危险,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什么意思?”

我觉得问这问题的穆中华真是傻成一奇迹了,耸耸肩,我说:“这辈子我最美好的那段感情都给了顾千山,所以就算最后我家里不让我嫁他,估计我也是放不下他,与其每天思想出轨甚至某天直接行为出轨,我还不如从根源解决问题,让这种出轨合法化得了。”

穆中华夸我聪明,我说主要是家里家外的跑,忒麻烦。

我看着穆中华默默去墙角吐血,我摊手,没办法,我习惯实话实说,婚外情真的很麻烦嘛。

可渐渐的,我发现,想把我和顾千山的关系搞成婚内情,也不是易事。

第一个难过的关口就是我外公。

顾千山住院的第二个星期,家里来电话,是我妈打来的,和上几次比起来,这次她口气好了些,最起码我是没听着敲桌子类的声音。她说外公想我了,想我想的吃不下饭了,要我最近回家去看看。

我当时就撇嘴,我那外公我还不知道,小姨才走时,也是他心情最糟糕的时候,他老人家每顿饭那也是最少吃两碗米饭的。

现在说想我想的吃不下饭,我还真不信。

不过后来我和顾千山分析了一下,我觉得他妈那边比我家这头要难搞点,毕竟我像谁不好偏偏长得和我小姨有五分像,不是这样,也不会第一次被他妈见到就暴露了目标。所以我觉得先从我家这边下手靠谱些。

元旦过后的某天,在我确定顾千山能依靠拐杖半自由移动后,我登上了回家的航班。

比起川州,家乡要更往南点儿。一月,城市却是春天的温度。到了每年的花展时间,街道旁不止花多,游客也多,他们中不乏蓝眼金发的外国人。

离家多年,这种情景我看着有些陌生。

表哥开车来接的我,我看着他越发整齐的衣着,心想着这家伙估计又高升了,没工作前他可是出了名的邋遢。估计表哥是在后视镜里看到了我的白眼,知道我又在心里埋汰他,他笑笑:“小禕好久没回来了,爷爷一直念叨你,这下好了,你回来了他就不用念叨了。”

“他念叨我什么了?”被外公念叨并不是什么好事情,特别是总挂嘴边上念叨这种。果然……

“外公不过是担心你还和那个程风在一起,不过最近听姑妈说你们分了,这是好事儿,外公说他有个老朋友的孙子也单身,想介绍给你。”

“我有男朋友,谢谢你们,操心好自己的事儿得了,表哥,我听说你们翻译局的余科长一直想要你过去,那事儿怎么样了?”我看着堂哥脸色煞白,心里想着,小样,叫你还嘚瑟。

我外公没退休是老一辈的翻译官,他的几个孩子就两个继承了他的衣钵,等到了我们这辈就堂哥一个了,堂哥是双语学位法语和阿拉伯语。他高考那年分数不高,只分到了分数线低点的阿拉伯语系,之所以毕业时还高分拿了个法语学位证,我能说这小子当初就是为了追法国妞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吗?

他现在是市里的法文翻译,余科长管的是阿拉伯语那块,一直想找表哥过去。对于让他整天面对一群围着白色头巾,留着大胡子说话带口音的阿拉伯男人这事儿,表哥表现惆怅。

这个话题果然成功的让表哥闭了嘴,我得了一路安生。

到了家里,我发现外公正在陪客人,是一老一小,老的那个我认识,姓吕,是外公之前的同事,小的我没见过,只知道是个长相平板的年轻人。

外公介绍说:“这是你吕爷爷的孙子,才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你们认识认识。”

我仰头看天,心想外公你这个相亲安排的是既急切还复古啊,我还想着是不是要去找套绿衣服,再顺便给自己绑两条麻花辫子呢?

表哥却相当不合时宜的给我上眼药,他脱着外套说:“不过南禕和吕鹏只有做普通朋友的命了。”

“胡说什么呢?”外公气了。

表哥更是不怕事儿大:“没胡说,小禕有男朋友了,她才和我说的。”

吕爷爷他们很快走了,我被外公拉上楼去再教育。“孩子大了,有自己中意的我也不反对了,你外公也不是老古板。”

我心里欢呼雀跃。

“不过……”

我最怕这个不过。

“我有三个要求,你得答应我。”

“您说您说。”

“一,要身体健康的,不能有什么毛病。”

这个ok,他健康着呢。

“二,不能是离异过的,年纪和你差不能过五岁。”

条件满足,我看到了胜利在朝我招手。

“第三,不能姓顾。”

我:……

这次轮到我死机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多少人可以坚持看到这章,不过我觉得这章该是个惊喜,至少对私语酱是个很大的惊喜,一个昨天我还不知道该如何下笔的故事,今天就突然找到了方向,我想该是有人和我有一样共鸣的吧。么么哒,私语酱爱你们。话说4月,私语酱有2本书要上市,一本是《恋爱告疾》,一本是《如沐春光》,酱在考虑是不是在上钩儿文下送一本书呢,还是等新文开了送呢?

☆、第47章 番外篇之南禕3

番外篇之南禕

chapter 3

【南禕】

“你这位姓什么,不是姓顾的吧?”那之后,外公这么问了我句。

我摇着头:“不姓顾不姓顾。”

“那他叫啥?”外公又问。

“姓安,叫安褚。”

顾千山听我汇报到这儿,眉毛早拧成麻花了,他当时就点着我额头,一脸无可奈何的说:“南禕,你能给我想个更难听的名字吗?安褚安褚,听着怎么那么像安猪。”

关于顾千山说的这点我没否认,因为我也觉得安褚不大好听。“不过我这也算是就地取材,谁让你当初骗我说你叫什么Andrew了,这名字在我脑子里忒根深蒂固,外公一问它顺嘴就跑出去了,都没向我大脑申请过,要么怎么说名如其人,顾千山你看你名字都和你似的没点组织性纪律性。”

然后我耸肩表示无奈的同时,也拍肩安慰了顾千山,因为在未来不知要多久时间里,他在我家人那边,要作为“安褚”被认知了。

和安褚发生以上这段对话时,是我从老家回来后。其实外公叫我回去真就是为了给我介绍对象,他老人家精神矍铄的很,我亲眼见证了她还保持着年轻时候饭量的这个奇迹。我告诉外公,结婚这类的事儿真犯不着他拿来当外交事件处理,我自己搞的定。外公当时就对我下了这么一句评语:“只会用脚后跟想事情的人,搞的定什么?”

我把外公这话原封不动转告去给顾千山,本来是想他安慰我下,谁知道他可好,点着头说:“我突然就觉得我和你外公会相处的很好。”

为什么,别和我说什么是因为你俩在对我的看法上有难得的默契和共鸣?我把这个想法和顾千山求职,他没答我,我照样还是给了他几拳,因为我看着他脑细胞里想的就是这个意思。

他说我不讲理,我嘿嘿笑了:“外公也这么说。”

穆中华怀孕三个月,我陪她逛街,婴儿用品店,我穿梭在花样繁多的童装区兴致勃勃,穆中华坐在沙发上拿着杯纯净水歇脚。店员是位热情的小姐,她拿了几款婴儿服装给我选,我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竟然出现了选择恐惧症。最后店员一忽悠,我干脆一张卡把几件衣服都刷了。

包衣服时,店员叠着衣服和我说话:“小姐,一看你就好福气,长得漂亮不说,要当妈妈了还这么苗条,现在有四个月了?”

她看眼我的肚子,我直接收回了我正递出的卡。我说:“衣服我不买了。”

出了店门,穆中华笑我,我却觉得我生气的相当合理,本来嘛好好一个未婚妇女不过因为最近胖了,就被人误会是孕妇,搁谁谁受的了?反正我是受不了。

穆中华笑完嘱咐我,记得气消了再找人去把那几件衣服买了。我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发短信给顾千山,让他去买。

我还算是个理智的人,我怕衣服中途卖光了。

收到顾千山回信时候,我和穆中华坐在一家餐厅吃午饭,我倒是没什么胃口,因为就在距离我们位子不远的地方,我看见程风了。比起和我在一起那会儿,他倒更人模狗样了,打着领带穿着西装,最关键的是,他旁边还坐着一位衣着不俗的中老年妇女。

我这么说一点儿都不为过,我是不会看错的,那女的头发染过,脸上皱纹不多纯粹是打美容针的效果。而且我还知道那女人是谁,就是程风上次找顾千山,要他帮忙打离婚官司的那个苦主,中远集团的女董事长——李中萍。

“喂,穆中华,她名字和你是一个中字哎,做人怎么这么没眼光,看上程风这家伙了呢”我叉起一块生菜放在嘴边没吃。穆中华的反应很淡定,她喝完勺子里的汤,放下汤匙:“找削是吧,中字招你惹你了?”

得,就穆中华这脾气,当了孕妇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我有点担心她肚子里我干闺女的脾气了,千万随我,别随她亲妈。

我和穆中华商量好了,她这个孩子如果是女儿,就叫叶南笙,如果是男孩,就叶男生。

两个名字都是我起的,别问我为什么男孩儿的名字起的那么随意,我不喜欢男孩儿。

我没在意程风,我们来得比他们要晚,才吃了一半的时候他们就走了,全程程风没看我一眼。买单时,服务生说我们这台的单已经有人买过了,不用问我也知道是谁了。拍拍手我一点不矫情的拉着穆中华走。

才走到门口,我远远看着转角等我们的那个人,我走过去和他打招呼:“程风,下次你去哪家餐厅吃饭,提前说一声,这种免费蹭吃喝的事我是相当的欢迎的。”

他叫我:小禕……

我现在才发现,我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叫出来可真是难听。

我没理他,拉着穆中华继续走,回去的车上,我打电话去给顾千山,是他秘书接的,秘书说顾大律师在接待客户。

我:哦。

【顾千山】

今天这个客户倒真是很出乎我的意料,对方名叫欧韵心,一个我怎么也不会弄错的名字,倒不是这个名字多怪,而是她是南禕的妈。

我不清楚她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不过我马上就知道了。

欧韵心理了理头发,姿态优雅:“南禕回家和她外公说她交了个新男朋友,我虽然不反对自由恋爱,不过对我这个思维异常的闺女,我觉得我这个当妈的帮忙把把关是有必要的。”

我点头表示赞同。

“南禕回家那阵我刚好不在,你的情况我也基本是通过她外公转述听来的。她外公一向不喜欢律师,不过我倒觉得你还过得去,起码不回因为钱随便接程风那死小子官司的,我看着就还靠谱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