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棠把那把折叠刀往地上一扔,然后掀开毯子,自己也下了床,开始慢吞吞的前去洗漱。

金光耀捡起小刀放回原位,讪讪的坐在床边等待。及至虞幼棠洗漱完毕走回房中后,他才出言笑道:“哎,生气啦?”

虞幼棠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裤放到床上,而后坐在金光耀身边,开始脱那睡衣,也不说话。金光耀斜眼觑着他,见他脱下上衣打了赤膊,便骤然出手把他搂抱进了怀里。

“真生气啦?”他低头去看虞幼棠的眼睛:“我又过分了?”

虞幼棠有心翻脸,可是知道金光耀现在有点儿疯头疯脑的,和先前大不相同,故而迟疑一下后,他叹息一声,抬手环住了对方的脖子:“金哥,我和老二是同父的兄弟,你连这个醋也要吃?”

金光耀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欠妥,就干笑两声:“错了,我错了,我道歉还不行吗?”随即他见虞幼棠白嫩嫩光溜溜的半裸在自己怀里,就开始笑嘻嘻的上下其手。虞幼棠无计可施,只得一边忍受,一边故意找些正经事情来引开他的注意力:“一间小花会能值几个钱?给马荣生一点好处,也免得他心里不自在。”

金光耀把脸埋在虞幼棠的胸腹间,不住的又嗅又亲:“他没那个本事,还好意思害红眼病?”

虞幼棠被他撩拨的很痒,就不由自主的躲闪了一下:“话不是那样讲。如果刘家的产业全落在了马荣生手里,你看着会舒服?不下本钱是交不到朋友的,你不傻,难道马荣生就傻了?”

金光耀那思想向来不成体系,此刻就被虞幼棠说了个心悦诚服:“好好好,二老板,全听你的,好吧?”

虞幼棠抬手摸了摸金光耀的短头发,见到一根白的,心里便对他忽然产生了几丝疼爱——这么多年了,连生龙活虎的金光耀都有点儿见岁数了。

虞光廷瑟瑟发抖的躲在房里,饿的肚子咕咕直叫,直到金光耀和虞幼棠一同出门了,才溜出来吃了午饭。

马荣生得了一点小小便宜,也知道这是金家在敷衍自己,可心里还是稍稍舒服了一点。刘家既然已经灰飞烟灭,那他和盛国纲的战争也就自动暂停下来。而盛国纲忙着在法租界开辟天地,终日上蹿下跳的,倒也是很出风头。

金家这方依然是一片太平,虞幼棠有心把陆雪征笼络过来,然而派出人去详加打听了一番,他很识相的终止了这个念头。

原因很简单——首先,陆雪征非常之富有,身边干儿子无数,自己就是一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力量;其次,他这暗杀生意已然做出了名头,好比涮羊肉中的东来顺,酱咸菜中的六必居,自成一号,犯不上再去依附旁人。

虞幼棠收了心思,专心打理金家事务,和金光耀之间的关系也日渐恢复了融洽。

第81章 实话

九月中旬,马荣生办起了五十大寿。

他觉着自己今年不大顺利,打来打去没有打到什么好处,反而是损兵折将的伤了元气。为了转一转运势,他格外用心的操办这场寿宴,务必要将其做的红红火火、皆大欢喜。

马荣生的寿宴,金家自然是定要过去捧场的。金光耀自从受伤之后,与日俱懒,虞幼棠少不得就要多担许多责任,事无巨细处处劳心。

这一日他亲自点验过了寿礼,然后就前去金公馆,意欲和金光耀同去赴宴。金光耀眼看时间还早,便只说自己有话要讲,将他神神秘秘的拉到了楼上卧室中去。虞幼棠信以为真,一路跟随,及至进了房,他才晓得自己这是入了贼窝了!

如此过了半个多小时,房内就听得两人呼吸紊乱,气喘吁吁。虞幼棠跪坐在床上,拼命的只是摇头:“不要了,金哥……放了我吧。”

金光耀从后方托抱了虞幼棠的身体,也是一个跪坐的姿势。听到这话他将虞幼棠向前推倒俯趴下去,将对方股间深插着的那根玉势水淋淋的拔出来,换了手指捅进去乱搅一阵,他就觉着那湿热内壁紧紧缠绕了自己的手指,仿佛正在活活的吮吸一般。

抽出手指在床单上蹭了蹭,他将玉势重新插入,然后四脚着地的爬到虞幼棠面前退下裤子,又把对方向自己这边拉扯了些许。

“幼棠,乖,到我这里来。”他往前挺腰,把那绵软的下体直凑到了虞幼棠的嘴边。

虞幼棠下意识的就要扭头躲避,而金光耀也知道他不爱做这桩事,可是心中一团欲火无处排解,非得这么着才能略略得到一点纾缓。伸手强行扳过对方的面孔,他硬是捏开了虞幼棠的嘴唇。

虞幼棠是无可奈何了,只得是强忍厌恶含住了那一根性器。两人如此纠缠片刻后,金光耀那东西却也当真是粗长了些微,只是没有什么硬气。双手捧住虞幼棠的脑袋,他向前一顶一顶的做出交媾动作,噎的虞幼棠不住的呻吟闪躲,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金光耀过了一阵子瘾,觉着畅快了一些,这才松手饶了虞幼棠,挪回后方将对方拽过来抱进怀里,上上下下的托举落下。那玉势顶在虞幼棠体内,随着这动作一下一下深入,而虞幼棠被刺激的浑身颤抖,前边那物也渐渐直竖起来。,片刻之后,虞幼棠忽然向后仰头,重重的发出了两声叹息;金光耀轻车熟路的伸手过去拢住了他那性器,果然是沾染了一手温热液体。

这回虞幼棠是真脱了力,紧闭双目依偎在了金光耀的怀里,而金光耀先是小心抽出了那根油亮玉势,然后籍着精液的润滑,又反复的去揉搓撸动对方的性器。

此刻他这行为中不再缠杂欲望了,他只是玩弄而已。

两人都出了一身透汗,最后就相拥着躺了下来。两人昏昏欲睡的迷糊着,正是舒服之际,那虞幼棠忽然打了个冷战,睁开眼睛问道:“金哥,几点了?”

金光耀从枕下摸出手表看了一眼,随即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我操!晚了!”

虞幼棠也东倒西歪的爬了起来,急赤白脸的恨道:“你!就会胡闹!我今天来找你是做什么的?”

金光耀扯过虞幼棠的一条腿来,随手抓起枕巾为他草草擦拭了下身:“没事没事,时间还够。咱们这就走!”然后他攥着枕巾下了床,慌里慌张的又道:“走,走——我裤子呢?”

虞幼棠将两只赤脚伸到床下穿上拖鞋,起身之后因为腿软,所以咕咚一声跌倒在地,痛的他“哎哟”一声。

马荣生对这场寿宴很是重视,中午时分就长袍马褂的打扮了,红光满面的开始迎接宾客。他现在很有点儿广结善缘的意思,不但邀请了朋友,也没漏下已经讲了和的前仇敌——比如说,盛国纲。

盛国纲如今在法租界打开了局面,心中十分得意——他这心情一好,形象瞧着都有了进步;今天西装革履的一出场,马荣生见他器宇轩昂,忽然异想天开,几乎想要把自家的三小姐许配给他。

盛国纲对待身份相当的对手,素来是抱有一百二十分的和蔼。马荣生和他打了这么久,如今和他本人这么重新一接触,居然感觉还不错。

两人热情洋溢的交谈良久,立刻就泯掉了往昔的仇恨。及至邻近了傍晚,那客人越来越多,马荣生分身乏术,就只好抛下盛国纲这位新贵,专心致志的前去做招待员。

盛国纲无所事事,就在马公馆内一边想心事一边四处参观,走至马家楼下大厅内之时,他忽见马荣生带着长子一头大汗的穿梭而过,边走边说:“金家怎么还没到?是不是快要开席了?”

马家大公子是个气概如山的壮汉,乍一看比他爹还要神气:“可不是?莫非是要摆架子?”

马荣生停下脚步刚要回答,不想自家的管家忽然撩着长袍飞跑过来:“老爷,金家到啦!”

马荣生和儿子立刻一起向后转,一言不发的重新折回外边。

盛国纲思索了一下,并没有去凑热闹,只缓缓走到洋楼门口,从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向院外望去。

马公馆门外的街上已经停了见头不见尾的长长一溜汽车,唯有门旁一段留出空位,是专门要提供给金家汽车的。

三辆黑色汽车络绎在空位处停下,盛国纲含笑倚着门框,远远就见车门同时大开,有人珍重捧出大小礼盒,想必皆是重礼;而中间一辆汽车中探身下来一人,正是金光耀。

金光耀了不得啊!盛国纲很平静的想,福大命大,阎王爷都舍不得收他啊!

随即,金光耀转身弯腰伸手,把虞幼棠也给搀扶出来了。

盛国纲这回什么都没想,只是超脱于千里之外一般的,凝视着虞幼棠。

金家在法租界正处在一个蒸蒸日上的势头,所以金虞二人也自然而然的成了本场寿宴中的贵客。马荣生带着长子陪同这二人向楼内走去,一路接受了许多恭维,也发出了许多感谢。及至快要进门时,虞幼棠脚下一个踉跄,忽然毫无预兆的向前摔了过去;亏得马荣生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对方的西装后襟,将虞幼棠硬生生的拽了回来。

“干什么?”他对虞幼棠笑问道:“你送了我一份大礼不够,还非要再给我行一份大礼吗?”

虞幼棠吓了一大跳,强自镇定下情绪,扭头对着马荣生微笑点头:“马老板,我对你向来是五体投地啊!”

马荣生发现虞幼棠今天的气色大异往日,脸蛋上居然出现了血色,不禁一边怀疑对方是有结核病,一边又有些动心:“投地就不必,我可舍不得摔疼了你虞老弟!”

虞幼棠笑着转开头去,结果很惊讶的看到了前方的盛国纲。

盛国纲立于门前一丛花树之旁,衣服好,气色好,背景也好,瞧着很像一本摩登杂志的封面相片。虞幼棠在经过之时同他相视而笑,同时发自内心的轻声说道:“盛先生今天……一表人才啊。”

盛国纲微微一笑,很有克制的低声答道:“谬赞了。”

虞幼棠一摇头,目光清澄的答道:“非也,实话。”

盛国纲这回没再客气,下意识的将双手插进了衣兜里:“那我多谢。”

虞幼棠又是一笑,然后也没多想,随着马荣生等人继续向内走去。

第82章 寿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马荣生的寿宴进行到了尾声。

旁边的空屋里进驻了白俄乐队,一干青年男女嬉笑拥入,就见内中宽敞华丽,尤其地板锃亮、光可鉴人;四壁又都装饰了五色纱帘,正是一处灯红酒绿的歌舞场所。

马大少爷瞧着那样高大,几乎巍然,却是个跳舞的好手,乐声一起便拥着舞伴下了场;旁人见状,自然也是纷纷效仿。金光耀本也会跳,只是如今腿上有疾,步伐不复往昔的矫健灵活,只有干看着的份儿,所以枯坐在角落里,越旁观越不是滋味——偏他现在又是位有名的阔人,所以纵是枯坐,也自有交际花一流的女子前来搭讪恭维。金光耀对于这些女士们倒是没有什么色心,不过耳中听到几句动人的美言,那虚荣心上倒是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虞幼棠在这衣香鬓影的华丽场所中坐久了,并未感到乐趣,反是被那乐曲吵得头疼,并且还出了一身大汗。借故起身离开舞场,他独自走到院中吹了一阵晚风,感觉头脑随之有所降温了,这感觉才舒服了一些。

马公馆的景致是很好的,楼前的宽敞自不必言,楼后还连着一个景致美好的小花园。虞幼棠如今走是走不得,回到人群中又很觉折磨,只好是沿着小路随意前行散步,又一边走一边谨慎提防,只怕自己乱闯,会犯了人家的规矩。

他走的缓慢,许久之后也没有走出多远,只在马公馆院内处徘徊不已,后来他在一处假山后见到一架白色秋千,和北平家中自己院内的那一架十分相像,就颇感趣味的走过去,试探着欠身坐了上来。

秋千应该是给女孩子们预备的,而且还不会是大女孩子。虞幼棠腿长,坐在上面丝毫荡不起来,只能是自己前后微微摇晃着,取它一点意思罢了。

晚风沉静,空气微凉,他一手扶着秋千索,一边怔怔的望着西天落日发呆。正是出神之际,他忽然感觉两边肩膀上一暖。

他吃了一惊,回头看去,结果就看到了盛国纲那张居高临下的微笑面孔。

这事实让他立刻放下心来,脸上不由得也带了笑意:“是你。”

盛国纲将双手搭在虞幼棠的肩膀上,和声说道:“一个人坐秋千,多寂寞。”

虞幼棠把脸转回前方:“躲清静而已,不寂寞。”

盛国纲放下手,在暮色中绕过秋千走到了虞幼棠面前。他低着头,虞幼棠抬着头,两人相视良久,也没话说,单是淡淡的发笑,几乎带着点儿傻气。

后来盛国纲伸手摸了摸虞幼棠的脸蛋头发,随即转身退到秋千旁边,自己从裤兜里掏出烟来叼在了嘴上。

“听说你现在是金家的二老板了。”他掏出打火机来点燃了烟卷:“在法租界的名声还不小。”

虞幼棠歪过脑袋,把额角抵在了秋千索上:“什么二老板,不过是给金哥帮忙而已。”

盛国纲一手捏住烟卷,深吸一口呼出烟去:“讲情义是好事,不过也要保重身体。”

虞幼棠低低“嗯”了一声,悠悠望向西天一片晚霞。

盛国纲又连吸了两口烟:“这么久没见面,你想没想我?”

虞幼棠斜过目光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迟疑不语。

他没想盛国纲,他差点就把这个人给忘记了。当然也可以随口说点好听话来敷衍,可是又于心不忍——他现在忽然不想欺骗盛国纲。

一阵微风送来一阵烟草气息,刺激的虞幼棠咳嗽了两声。盛国纲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用手指捏熄了余下半根烟;并且转向虞幼棠说道:“我忘了。”

虞幼棠正好以此岔开话题:“不烫手么?”

盛国纲扔下那半根烟,又将手指在裤子上蹭了两下。把手伸到虞幼棠面前,他让对方亲眼来看:“我皮糙肉厚,不怕烫。”

虞幼棠不禁笑了,觉着盛国纲有点儿孩子气,又想:“其实这有什么好看的呢?”

不过他还是抬手握住了对方的手掌——的确是感到了硬和粗糙。

而在他松手之前,盛国纲合拢五指,轻轻攥住了他的手。

两人相视了一下,然后一同松手,又笑了。

总是笑,他们自己都觉着怪傻的。可是没话好说,不由自主的就要笑。

“你家里不是也有一架秋千?”盛国纲没话找话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打秋千?”

“小时候喜欢,现在大了……”

话说到这里为止,虞幼棠接下来只摇了摇头。

盛国纲侧过脸看着虞幼棠,若有所思的半晌没再言语;最后他摸了摸对方的后背,又把双手插回了衣兜。

两人在这日暮西山的寂寞风景中消磨了许久光阴,后来还是被马家仆人寻觅找到,呼唤了回去。

舞场内的狂欢抵达了一场小高潮,许多青年男女围站成了一圈,随着节拍整齐拍手;而圈中焦点是一位身姿潇洒的严公子,正在气喘吁吁的大跳俄国舞,风车似的四处蹦跳转圈——大概他跳的的确是好,因为一曲终了之后,观众们都不由自主的奋力鼓起掌来。

金光耀站在外围,一只眼睛看着严公子跳舞,一只眼睛瞄着门口;忽见虞幼棠走进来了,就连忙迎上去问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虞幼棠坦然答道:“我到外面坐了坐,又和盛先生聊了两句——”然后他才发现不知何时,那盛国纲已经不知所踪了。

金光耀低声道:“幼棠,我有点腿疼,咱们还是提前走吧!”

虞幼棠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于是两人前去找到马荣生以及马太太,寒暄两句后便提出了告辞。

马荣生的寿宴圆满结束;宾主双方都是皆大欢喜。只是从这以后又过了两个多月,忽然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盛国纲和马家三小姐订婚了!

这可真是让人感到了绝顶的诧异——首先,盛国纲和马荣生是有过敌对历史的,一度也是打了个你死我活;其次,盛国纲虽然年轻,但和马荣生总算是一辈,如今一旦娶了马三小姐,那岂不是自降一级,成了对方的女婿?

不过话虽这样讲,羡慕者还是大有人在——马三小姐尽管是庶出的女儿,然而正值妙龄,十分美丽,即便称不上倾国倾城,可也有着十分的颜色。对于这样一位佳人,男人倾心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金光耀最先得知此事,当晚见到虞幼棠后便乐不可支的讲述了一番;虞幼棠听后一愣,虽然也觉得好笑,可是回想起盛国纲对自己所发出过的种种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那心中还是生出了一点异样的滋味。

他并没有将情绪流于表面,不过细想之下,倒是得出了许多感悟。当晚坐在餐桌旁,他眼看了金光耀那种没心没肺连吃带喝的模样,忽然感觉对方十分可爱,完完全全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他心有所感,立刻就体现在了行动上。放下碗筷站起来,他走到金光耀身后,不住的用手摩挲对方的头发脖子。金光耀被他摸的很痒,不住的扭头歪脖,后来就想邪了,背对着虞幼棠笑道:“你等等,我只剩这一口了,吃完就和你上楼去!”

第83章 兄友弟恭

虞光廷从电话中得知虞幼棠晚上还是回家来睡,就十分积极的提前跑到哥哥的卧房中,摆开烟具开始烧烟等候。

他希望虞幼棠可以回来,因为一个人住在这空荡荡的公馆里,天长日久的终究还是太寂寞了。

自从阮明志死后,虞光廷因为暗暗的受到一场大惊吓,所以竟是几乎有些转性。

他现在不再闹着出门乱逛了,外边的世界里有金光耀和冯希坤,都是比毒蛇猛兽更可怕的存在;至于家里——阮明志住过的房间依旧保持原样空置着,他也不知道对方的鬼魂是否会回来造访重游。

他总是害怕,尽管从窗子向外就能看到院内驻守徘徊着的保镖,可仍然担心冯希坤会忽然闯入,抑或是金光耀咆哮而来,不由分说的杀了他!

周遭的一切都让他如此不安,可是与之相反的,虞幼棠这位哥哥却是日渐的和蔼可亲起来了。

于是他开始深深依恋上了对方,他只有处在虞幼棠身边,才能感受到一点安全和温暖。

虞幼棠上楼进房时,虞光廷已经把烟泡都烧好备上了。

房内弥漫着一股子鸦片烟的香甜气息,又由于这两天的气温有所回升,故而虞光廷穿着短衫短裤,光着胳膊腿儿就跳下床去迎了过来:“哥,累不累,吃饭了吗?”

和他一起上前的还有小猫,小猫扒着虞幼棠的裤腿喵喵叫了两声,然后又退回虞光廷一边,用身子轻轻磨蹭对方的脚踝。

眼前情景让虞幼棠很觉满意。回身坐在沙发椅上喘了会儿气,他轻声点头答道:“饭是吃过了。我先去洗个澡,然后就睡觉。”

因为睡前要为虞幼棠喷烟,而喷烟又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完成的事情,所以吐出最后一口烟后,虞光廷睡眼朦胧的将烟盘子放到床头矮柜上,而后自己往被窝里一钻,挤在他哥哥身边就睡着了。

虞光廷还处在一个贪觉的年龄,一闭眼睛便有如灵魂出窍一般,不经推搡呼唤绝不醒来。然而今夜比较异常——他在午夜时分忽然自行睁开了眼睛!

是一阵强烈的快感唤醒了他。

室内充满着昏黄灯光,他哥哥倚靠床头坐在一旁,正借着一盏小小壁灯的光亮翻阅一本杂志。

虞光廷小心翼翼的把手向下摸去,结果在自己那大腿根处触到一片粘腻湿滑——方才他刚做了个春梦,这是快活大发了!

他尴尬起来,红着脸扭头望向虞幼棠;虞幼棠见他忽然清醒,以为是自己这边的灯光影响了他,就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眼望着书页低声说道:“我这就睡。”

虞光廷微微掀了棉被,小声做出了坦白:“哥,我做梦,流那个了。”

虞幼棠这回看了他一眼,随即把目光又移回了书本:“下去弄干净,别蹭到床上。”

虞光廷得了令,这回才彻底掀开被子,伶伶俐俐的挪下了床去。

虞光廷进了同卧室相连着的浴室之内,就见自己那内裤里面已是一塌糊涂,连短衫的下摆也沾染了些许——修行一般的隐居在虞宅里,他太久没有释放过了,积蓄着实是可观的很。

湿黏感觉让他自己都觉着怪讨厌的。皱着眉头放了热水,他仔仔细细的洗净了下身大腿,又把肮脏衫裤尽数扔进了浴缸里。这回光着屁股走回卧室,他很为难的站在床边说道:“哥,全脏啦。”

虞幼棠合上书本,也无心看他,只是抬手关闭了墙上壁灯,然后在一片昏暗中窸窸窣窣的向下躺去:“上来,睡吧!”

外面走廊甚黑,虞光廷万万不敢回房去取内衣裤。摸索着从柜中找出了一条虞幼棠的裤衩穿上,他抬腿上床进了被窝,因见虞幼棠是面对自己侧卧着的,就也转过身去,拱进了对方的怀中。

虞幼棠下意识的抬手搂抱了虞光廷,因觉手触之处一边温凉光滑,就在他那手臂后背上特地抚摸了两把。

虞光廷被他摸的痒了,忍不住嘻嘻一笑。虞幼棠可没想大半夜的对弟弟撩闲,就连忙收回手来,预备睡觉。哪知虞光廷睡意已消,现在精神得很,见哥哥胳肢自己,便跃跃欲试的要做出反击。

不动声色的抬手解开了虞幼棠的睡衣纽扣,他忽然出手在对方那肋下抓了一把。虞幼棠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推向虞光廷的胸口。而虞光廷终于得到了游戏的机会,这时就蹬鼻子上脸的继续往上扑——两人瞬间就纠缠成了一团。

片刻之后,战争平息。

虞家兄弟两个相对拥抱、胸腹紧贴。

虞幼棠微微的喘息着,身上睡衣已在不知不觉间退了下去。虞光廷把鼻尖拱在了哥哥的颈窝锁骨处深深吸气,两人的赤裸上身就在无意识中不断的轻轻磨蹭。

如此平静的又玩闹了一会儿,双方乳头相触相擦,那感觉麻痒痒的,竟是一起硬硬的挺立起来。虞光廷最先觉出了趣味,便倾身压迫了哥哥,想要加一点力气;而虞幼棠看他闹的有点儿过分,就抬手在他那乳头上微微一拧:“老二,别闹。”

虞光廷被他掐的向后一瑟缩,随即抬手也摸上了对方的胸口:“我没闹……我睡觉。”

他嘴上答的老实痛快,然而手不随心,拈住虞幼棠的一边乳头捏弄不已。虞幼棠见他顽劣,况且此时周遭一片黯淡,夜深如梦,便也暂时抛开顾虑,毫不客气的做出了回击。

虞家兄弟两个再一次闹了起来。

先是互相的掐,一边掐一边笑;后来不知从何时开始,双方的举动渐渐温柔起来——棉被向下退到腰际,虞家这对玉人一般的兄弟纠缠拥抱,沉默的爱抚着对方。

这一场缠绵持续了许久,最后二人相拥而眠,直至日上三竿时方一起醒来。

虞幼棠那身上被虞光廷掐青多处——这几乎吓到了虞光廷,因为他实在是感觉自己当时并没有真的用力!

两人光着膀子并肩起身坐了,虞光廷不住的偷眼窥视虞幼棠,心中回想夜里那一场旖旎玩笑,也觉着有些别扭,仿佛是进行过一场乱伦游戏一般。不过思索片刻后,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在虞幼棠那腰间的一片青紫上摸了一把。

“他可真嫩。”虞光廷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