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走!”他气势很足的下命令:“今天外边太平得很,用不着你出去乱跑。留下来,晚上一起吃饭!”

虞幼棠在金光耀的怀抱中奋力转过身来,面向了对方。

“金哥。”他语气又认真又无奈的说道:“你变了。不要这样,我还是喜欢原来的你。”

金光耀听了这话,心中一痛,脸上却是带了笑意。

“我当然变了!”他一摊手:“我变成了一个残废嘛!这个你不是比谁都更清楚?”

虞幼棠很不耐烦的摇头叹了一声:“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金光耀这回“哈”的笑了一声。

“我不讲道理?”他探头对着虞幼棠发问,不等对方回答他自己点点头,又接着说了下去:“对啊,我是不讲道理!我从小就脾气坏、不讲理,难道你是今天才发现的?还是说你原来一直都不在乎我脾气坏不讲理,现在开始在乎了?”

说到这里他讥笑了:“我知道你喜欢什么,可如今我不能满足你了,你当然心里不满啰!所以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尽管直说就是。什么讲道理不讲道理的,这是理由吗?幼棠?”

虞幼棠抬手就抽了他一个嘴巴:“收起你那些下流话!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他这记耳光毫无力道,连个脆响都没发出来。金光耀一耸肩膀,自己冷笑道:“看看,我现在又下流了!”

虞幼棠真是要被金光耀活活气死了!

他狠踢了金光耀一脚,结果导致自己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金光耀拄着手杖慢慢蹲下来,也在他面前席地而坐了。

“别起来啦。”他对虞幼棠说道:“坐着打吧。”

虞幼棠兜头又给了他一巴掌,把他那眼镜给打飞了。

金光耀一动不动,随他打。

虞幼棠因见金光耀皮糙肉厚的十分抗揍,而自己力气薄弱,拳打脚踢也奈何不了对方,就一时怒极,扑上去咬了对方的耳朵。

这一口可是咬重了,金光耀虽是最好了忍痛的准备,可事到临头却也不由得“哎哟”了一声。虞幼棠松口一看,只见对方那耳垂已经是鲜血淋漓。

他吓了一跳,当即要掏手帕去为对方擦拭鲜血;而金光耀先是不为所动,后来见虞幼棠面露惊惶神色,就骤然出手,将他一把横楼进了怀里。

“傻子。”他低头去亲吻虞幼棠的额头,任凭那鲜血向下一直滴落到了肩膀上:“别怕,我不疼。”

因为金光耀是如此的刀枪不入,而虞幼棠又不能真的和他一刀两断;所以除了大闹一场之外,却也是无计可施。

金光耀依旧不肯让虞幼棠离开,理由很充分——厨房今天做了佛跳墙,晚餐时就能上桌,虞幼棠必须留下来尝尝这道好菜。

可虞幼棠并非馋嘴之徒,况且他现在哪还有心思去吃什么佛跳墙?

在等待佛跳墙的时间中,虞幼棠和金光耀一扫前仇,谈起了正事。

“刘家太麻烦了。”虞幼棠说道:“现在是——他打咱们,盛国纲打马荣生,倒是分工很明确。”

金光耀想了想,随即答道:“那就让他们父子团聚好了!”

虞幼棠长久的思虑了,最后忽然说道:“这回我们不要亲自动手,危险,还容易露马脚。不如花一笔钱,找人来做。”

金光耀抬眼望向他,试探着问道:“找谁?你能联系到陆雪征?”

陆雪征是个专搞暗杀的职业杀手——或者说,是杀手集团。虞幼棠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末了迟疑着答道:“这人神出鬼没的……我大概也能想办法和他通上话。”

金光耀一点头:“联络一下吧。钱不是问题,只要做得干净就好。”然后他起身挪到虞幼棠身边坐下,又十指相扣的握住了对方的一只手。

“幼棠,我没有坏心。”他面向前方低声说道:“我只是怕你离开我。”

虞幼棠也眼望前方做出了回答:“我绝不会离开你,可是不许你再有下次!”

这一段对话完毕之后,两个人就默然无语的并肩而坐,一直等到佛跳墙上了桌。

佛跳墙是很美味的,金光耀小心伺候着虞幼棠,不住的让他多吃;可惜虞幼棠胃口有限,至多也就是喝点汤罢了。

放下手中的汤匙,虞幼棠用鹅黄色的丝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小小的打了个哈欠:“金哥,我要回去了。”

金光耀对着侍立在身后的仆人一抬手,那仆人马上就答应一声转身离去,片刻之后端回来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我知道你急着回去是干什么。”金光耀一边吃一边含糊答道:“里面加了鸦片酊,够你撑过这一夜的。”

虞幼棠苦笑了:“怎么,你不让我走?”

金光耀大嚼不止,并不回答。

虞幼棠见状,只好是端起杯子,一口一口的喝下了那滚烫咖啡。

入夜时分,两人在洗漱完毕后一同上了床。虞幼棠心里还思索着联络陆雪征的事情,越想越觉复杂,最后就心力交瘁的闭上眼睛,预备趁着身上舒服,尽早入睡。然而安稳了不过片刻,金光耀那边就开始对他动手动脚起来了。

他背对着金光耀低声道:“别闹,我要睡觉。”

金光耀欺身而上,从后方将手摸进了他那睡衣中去:“你睡你的,我让你做个美梦。”

虞幼棠闭目不答,想要糊涂着睡过去。然而不久之后,他还是蹙起眉头,喃喃抗拒道:“金哥,疼。”

金光耀不为所动的继续吮吸着他的一侧乳头,时而是吸,时而是用牙齿轻轻啃咬。虞幼棠的皮肤雪白细嫩,仿佛可以在他的口中融化。

虞幼棠开始虚弱的瑟缩了——他连这种程度的撩拨都受不了,他是真的疼。

幸而金光耀终于是放开了他。

他在朦胧中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觉察到对方爬到床边,正窸窸窣窣的从床下向外拖拽着什么。

他不理会,直到金光耀将他搀扶着抱坐了起来:“幼棠,别睡啊,你看一看这个。”

他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就见身前摆着个敞开的皮箱,箱子里还衬着绵垫红绫。四根雪白的玉柱横着排列了,是由粗到细,乍一看也并没有什么花样。

虞幼棠没反应过来,盯着那箱中物事呆望了半天,后来视野渐渐清晰,他终于看清了那玉柱的细微模样——这让他立刻满怀厌恶的猛一挣扎:“什么恶心东西?!拿走!”

金光耀攥住他的手腕伸过去,迫使他去触摸那精致玉势:“幼棠,这东西是我花大价钱买回来的,昨天晚上刚到手,是很好的暖玉,你来摸摸。”

虞幼棠情知不好了,开始奋力的作出反抗:“我不要!”他红着眼睛瞪了金光耀:“你放开我,我要睡觉!”

金光耀只用单手就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了对方。一只手向下探去抚至后庭,他气喘吁吁的兴奋说道:“幼棠,乖,别假正经了,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我让你满意就是!”

虞幼棠趴伏在床上,垂死挣扎的紧紧合拢双腿。金光耀见他很不合作,便使用蛮力扯下了他的裤子,又拉过一只枕头掖进了他的身下。口水吐到手指上,他籍着这点润滑抵向对方的后穴,用指尖打着旋儿的按摩揉搓。

虞幼棠这时还不肯安分,两条腿在床上乱踢乱蹬;而金光耀一手按住他的后背,便足以让他根本无法起身了。

金光耀的举动很是温柔,小心翼翼的揉按许久,直到感觉对方那后穴入口已经是湿滑柔软了,这才将指尖缓缓顶进。插入一个指节之后,他暂停片刻,待虞幼棠适应了再继续深入。虞幼棠这时却也不闹了,只是软绵绵昏沉沉的俯卧不动。

整根手指没入体内,金光耀掀开虞幼棠的睡衣,一边亲吻他那身体,一边搅动手指进进出出。如此过了不久,虞幼棠那边果然就发出了呻吟,而后庭处也是湿漉漉的有了水意。

金光耀见他显出了迷乱模样,两腿大张着,后穴却是夹的紧紧,就慢慢抽出手指,从那箱中挑出一根最小号的玉势,在那后庭处轻蹭了几蹭,然后抵住入口,一点一点的向内捅入。

这玉势做的十分光滑精巧,只比手指略粗不多,所以进入的倒也顺利;只是虞幼棠在情迷之际忽然觉出了后庭空虚,补充进来的又是个冰凉的东西,就知道金光耀是用了那玉石家伙。心生反感的极力回过头去,他喘息着向金光耀说道:“不要那个……我要你,不要那个!”

金光耀侧身在他面前躺了下来,一边伸手操纵着那根玉势,一边悲哀笑道:“我要是有,还会不给你么?”

虞幼棠忽然被那东西戳中了敏感一点,不由得仰头哼了一声。长长吁出一口气后,他还要极力的伸手向下,去推挡金光耀:“你用手就好……”他带着哭腔说道:“我不要这东西。”

金光耀向下移动了身体,又欠起身拨开了虞幼棠的手,凝神观看着那润白玉势在粉红穴口中插入抽出。对方那股间湿的一塌糊涂,玉势都被浸染的油亮起来,进出之际带了隐隐的水声。忽然将那玉势尽根拔了出来,他就见那入口依旧紧闭,毫无一点松弛迹象,果然是个宝贝。

暗暗的把手伸到自己胯间,他在欲火焚身之际只摸到了一团软肉。

虞幼棠被金光耀用玉势操弄的泄了一次——这一次就足以让他神昏力竭的昏睡过去了。

金光耀为他擦净了下身,然后又收好了那根玉势。无可排遣的脱光衣服抱住虞幼棠,他开始和对方磨蹭着翻滚起来。

他难受,他快要疯了。

第79章 三足鼎立

虞幼棠经过了几番辗转,终于和那位陆雪征建立了联系。

在这个七月的傍晚,他在保镖的护卫下,乘车来到了小白楼附近的一家二层楼的俄国馆子里,去和陆雪征见面。

为了掩人耳目,保镖们在邻近之处化整为零的伪装成了路人食客,而虞幼棠带着白重阳,进入楼上一处小小雅间内,提前点好了几样菜品等待——他是主人,理应早到的。

他在雅间内静候良久,直到夜色升起之时,忽然有人敲响了雅间房门,却是那陆雪征终于姗姗而至了。

虞幼棠久闻陆雪征大名,此刻就饶有兴味的站了起来,想要瞻仰一下这位杀手的尊容。

白重阳走去开了门,请进来一高一矮两个男人——高的那人能有个三十多岁,瘦削挺拔,容貌堪称清俊;矮的那人不过十六七岁,也是位可爱讨喜的少年。这两位统一是长裤衬衫的利落打扮,洁净朴素,正是顺眼而又不起眼。

虞幼棠立刻笑了:“想必您就是陆先生了?”随即他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敝姓虞,虞幼棠。”顺势他目光一扫,发现那少年手中还拎着个半大的皮箱。

陆雪征同他轻轻一握手:“虞老板,久仰大名。”

虞幼棠后退两步,对着座位做了个手势:“不敢当,陆先生请坐。”

陆雪征果然坐了下来,因见桌上摆了丰盛菜肴,就看了虞幼棠一眼:“我有点饿,不客气了。”

虞幼棠连忙点头,又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千万不要客气,陆先生请用吧。”

随着陆雪征而来的少年拎着皮箱立于后方,而陆雪征自顾自的吃了两口之后,就抬头对虞幼棠发问道:“有照片吗?”

虞幼棠笑着摇头:“照片没有,不过再过半个小时,刘公子将从窗外的街上经过——对面洋楼就是秋香别墅,刘公子会在别墅门口下车,届时我们在这里倒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他。”

陆雪征一边咀嚼牛排一边转头望向窗外。咽下口中牛肉后,他起身过去拉拢了窗帘。

“钱带来了吗?”他背对着虞幼棠发问:“我是说全款。”

虞幼棠看着陆雪征的背影:“款子我带来了,规矩我也懂,事前先付你一半作定金。”

陆雪征转过身走回桌边重新坐下:“等活儿干完了,你要马上给我另一半。”

虞幼棠见他如此财迷心窍,就连连点头:“可以可以,陆先生的钱,我想是没人敢拖欠的。”然后他对着白重阳一招手。

白重阳立刻从雅间角落里搬出一只小小皮箱,在饭桌上找地方放下,打开了转向陆雪征。陆雪征嘴里塞满土豆牛肉,鼓着腮帮子扫了那箱中钞票一眼,随后很潦草的一点头。而他身后的少年这时就走上前来,伸手把那一卷一卷的英镑拿起清点,最后将其尽数塞进了自己那只半大箱子里。

时光易逝,待到陆雪征吃饱喝足之后,房门忽然被人敲了一声。虞幼棠立刻起身走向窗前:“到了。”

陆雪征也随之站了起来,这时后方少年低低唤了一声:“干爹。”然后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递了过去。陆雪征随手接过,毫不在意。

窗帘被掀开了一道缝隙,因为楼下街道狭窄,前方又皆是黑暗崎岖的小巷,所以刘家汽车远远就停了下来,只怕开到尽头不易倒车。虞幼棠一时看准了,指着楼下人群中一名白胖青年道:“陆先生,那穿青色马褂的人就是刘公子了。”

陆雪征确认了一遍:“青色马褂、梳分头、中等个子、身材偏胖、白脸、大鼻子的,对不对?”

虞幼棠当即点头:“哦,对极了。”

陆雪征拎着枪扭头迈步,推开雅间房门咚咚咚的就跑下楼去了。

虞幼棠愣头愣脑的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的把脸又转向了窗帘缝隙中——结果他随即就见楼下的饭馆大门中冲出一人,抬手对着刘公子便是一枪,随即便飞奔进了附近的黑暗小巷中去。

上下内外一起静默了一瞬,然后那惊惶的人声就爆发起来了!

刘公子倒在地上,脑袋都被打碎了!

刘家保镖乱作一团,有人围住尸首喊叫,有人挥刀前去追赶,楼下小街立时壅塞起来。而楼上的虞幼棠万没料到会有如此情景,那脸上也是青白不定。正是一颗心乱跳之时,忽然有人拉扯了他的衣襟,扭头一看,却是跟随陆雪征同来的那名少年。

少年是面无表情的:“活儿干完了,剩下那一半,拿钱。”

虞幼棠对着白重阳一挥手,然后问道:“你……你怎么走?”

少年从白重阳手中又接过一只小皮箱,打开后大概清点了一下数目,随即将那钱又一卷一卷的拿起来塞入自己箱中。合好箱子拎起来,他没言语,转身就走了。

虞幼棠坐回桌边,目瞪口呆的对着白重阳惊道:“这哪里是暗杀?这是明杀啊!”

白重阳也是开了眼界,他对着虞幼棠舔了舔嘴唇,一样的心中慌慌。

巡捕房很快就派来了人马,封锁路面四处盘查——然而什么也没有盘查到。

他们所能见到的人,包括虞幼棠,皆是良民,毫无嫌疑可言。而陆雪征杳无踪影,他那个拎钱的干儿子也不知所往了。

陆雪征是收人钱财、替人害命。他既然能帮虞幼棠杀刘公子,自然也能帮旁人去杀虞幼棠。

虞幼棠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大大的加了小心,在身边增添了许多保镖。

金光耀听他讲了这日的情形,倒是很觉有趣:“嘿!那我多出些钱,让他替咱们把盛国纲和马荣生全宰掉好啦!”然后他又问:“陆雪征是什么模样的?”

虞幼棠认真的回想了一番,最后答道:“忘了!”

真是忘了,陆雪征这人毫无明显特征,即便是把他本人摆在眼前,也找不出妥帖的语言来描述形容。

刘公子一死,刘家终于是彻底坍台了。金光耀看准时机抢先出手,将刘家地盘占据了大部;余下部分马荣生想吃,然而却又被盛国纲一头顶了回去。

金家先前受了打击,现在总算是渐渐恢复过来了;盛国纲本是日租界中的一霸,如今在法租界也有了立足之地;唯有马荣生没有占到便宜,还搭上了许多人力物力去同盛国纲对打——他老人家的心中真是不平衡极了。

第80章 天下太平

在一场雷阵雨之后,傍晚的气温是降下来了。

虞幼棠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虞光廷趴在一边烧烟,两人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小猫用前爪扒着床沿,睁大眼睛窥视着上方主人。

烟泡烧好之后,虞光廷开始一口一口的往虞幼棠脸上喷烟。虞幼棠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疲惫,还是睡过去了。

吐出最后一口烟,虞光廷懒洋洋的把烟盘子推远了,又伸手一弹小猫的脑门儿。舒舒服服的侧身躺下来,他低头闭上眼睛,把额头抵在了哥哥的肩膀上。

在虞光廷似睡非睡的犯迷糊时,他忽然觉着脸上一暖,却是他哥哥抬手摸了他的面颊。

随即他听到虞幼棠喃喃自语道:“这家里都是外人……幸好你是我的亲弟弟……”

虞光廷没听明白,睁眼仰头去看虞幼棠;然而虞幼棠一脸梦游表情,仿佛并非在和他对话。

虞光廷自认为是害死了哥哥的情人,一直心存愧疚,这时候就往虞幼棠怀中拱去,又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腰。而虞幼棠往日虽然时常看不上他,可是现在身边再没有了可心可意的阮明志,金光耀又日趋乖戾,相形之下这弟弟倒是显得良善可爱多了。

他侧过身去和虞光廷相拥而卧了,兄弟二人交颈而眠,倒也安安逸逸的度过了一夜。

翌日上午,虞幼棠被一个电话吵醒了。

因为他现在事务繁忙,所以电话机被安装在了床头矮柜上。睡眼朦胧的虞光廷有了眼色,抄起听筒送到了哥哥耳边;而虞幼棠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做出了回应。

电话那边传来了金光耀的声音:“幼棠?”

虞幼棠闭着眼睛清了清喉咙:“金哥。”

“听说你让给了马荣生一家花会?”

虞幼棠声音低哑的答道:“是。”

电话那边的声音果然高了一个调门:“为什么?!”

虞幼棠昏昏欲睡,丝毫没有详答的意愿:“有财大家发,不好让他太吃亏的。”

金光耀的声音再次升高:“胡说八道——”

虞幼棠对着虞光廷一挥手,而虞光廷就不等那边话音落下,便伸手放回听筒挂断了电话。

没过两秒钟,铃声再一次大作起来。虞幼棠半睡半醒的出言吩咐道:“断开电话,我要睡觉。”

虞光廷也是犯困,这时就十分积极的扯下插销,然后钻回被窝含糊说道:“哥,抱抱!”

虞幼棠没理他,于是他自行凑过去,伸手搂住了他哥哥。

因为前几日都是难耐的酷暑,所以如今一旦凉爽下来,虞家兄弟就睡的十分起劲,连早饭都省略掉了。而金光耀那边和虞宅联系不上,静下心来重新一想又颇有心得,且怀疑自己方才是把虞幼棠惹恼了,就决定亲自出门一趟,去哄哄对方。

他乘车而来,进门之后听仆人说虞幼棠还没有起床,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上楼直奔了卧室。

推门迈步进房,他一眼就瞧见了床上那对虞家兄弟!

一瘸一拐的走到床前,他先弯腰细瞧了一番,只见二人互相拥抱着,睡相十分安详平静,心里便立刻生起了一股子妒火——他的幼棠竟然抱着这个混蛋败家子睡觉!

忍无可忍的扬起手,他一巴掌就把虞光廷给扇醒了!

虞光廷吓得大叫一声,顺带着惊动了虞幼棠。虞家两兄弟一起相扶着坐起来,十分迷茫的仰头望向了金光耀。

金光耀看这二人一脸无辜,愈发烦恼:“多大的人了还同床共枕?我一眼没看住,你二位这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厚了?”

虞幼棠审视了金光耀的那副神情,心知他这是又要发疯,就回身从那床头矮柜上抄起一把削果皮的折叠小刀,坐正后又揪着虞光廷的头发,拉扯着迫使对方歪身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抻开衣领露出了虞光廷的脖子,他随即把刀递向金光耀:“这是我亲弟弟,和我在一张床上睡觉了,你来杀了他吧!”

金光耀一愣,知道虞幼棠这是意有所指;而虞光廷枕着哥哥的大腿,只觉着脖子上凉飕飕的,不由得就要哭丧了一张面孔——可又不敢乱动。

三方僵持了片刻,虞幼棠松开虞光廷的头发,一拍他那后背低声说道:“滚。”

虞光廷得了令,光着两条腿跳下床来,赤着脚就飞奔出门,一路咚咚咚的跑回了自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