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段宵静静地坐在一棵桃树低下,眉眼间皆是温暖的笑意。一如当年他们再此相逢。

身后的桃花开得正好,彼时微风吹过,花瓣在风中舞动着,似是在给他伴舞。而在落英与暖阳的承托下,他那抹浅笑美得不似常人,让这漫天的花海也失了色。

“青暖。”他轻轻唤着,带着浓浓的思念与眷恋。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一更。

求撒花~

感觉就如这幅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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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青暖。”

仅仅俩字,即使段宵想压制,但那暗藏多年的情愫却随着这两字尽数地宣泄而出。他想她,很想很想,想得他自己都要疯了…

穆青暖又如何听不出他的欣喜之意,只因为他的一句轻唤,他们曾经的一切过往便在她脑中不断地翻腾着,那被她压抑多年的思念情绪让她几番忍不住地落泪。

已斩情丝,何须再念。她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以后就再也忍不住了。一想到此,她连忙转身离开。她突然有些痛恨绝情的自己。

“别走…”

然而穆青暖才踏出几步,熟悉的声音已从背后传了过来,她原本平复着的心蓦然跳了跳,竟不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此时的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两道目光静静地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虽无言,却已诉千语。

“青暖。”段宵低声唤她,伸出双臂忽的将穆青暖紧紧地环住了。

“青暖…青暖…青暖…”他连连叫了好几声,似要将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思念尽数宣泄而出。他的手越抱越紧,穆青暖的身子却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僵硬。

“我喜欢的人就这样离我而去,又一次的把我一个人丢下了…”段宵蹭了蹭穆青暖的发丝,气息绵长悠远,扑在穆青暖颈边肌肤上,微微的痒。“为什么要丢下我…”

穆青暖垂着眼睑,四周溢绕起熟悉的清香,让她的身子不由地颤了一下。此时的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她的眼眶已经沉浸着雾气,而她自己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指尖一凉,却是环着她身体的手突地滑了下来,有些固执得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不容拒绝的十指相扣。

穆青暖心底某根弦莫名地一颤,脸颊暗自发烫。

段宵一直看着她,并未掩饰眼神中的缱绻。见穆青暖一直低头,另一手轻轻地抬起她的脸颊。

穆青暖被迫抬起了脸,望着他眉目如画的俊脸,她眼角的泪水终究还是滑落了下来。

“不哭,不哭…”段宵一见穆青暖泪流满面,一瞬间慌了神。他从未见过穆青暖如此哭过,而穆青暖以前作为段钰时更没有如此哭过。在他的心中,不管是段钰,还是穆青暖都是坚强的女子。他连忙为她擦净着泪水,抱着她诱哄着。

穆青暖靠在段宵的怀抱里良久,那排山倒海袭来的悲伤才总算抑制住了一些。

她终于明白了,纵然她告诉自己要忘了段宵,但是她却骗不了自己,自己还爱他。

“你想要孩子,可是三年了,我都没有为你生出一子半女…我又怎么能再霸占着你呢…你身为西锦帝王,子嗣十分重要…”穆青暖哽咽着哭着,然而话未完,就被段宵狠狠地吻上。

他吻上她的唇,带着微怒和无奈的表情。在这个略微惩罚的吻后,他又狠狠咬了她的唇。他把三年的相思,三年的无奈,三年的委屈都化作这狠厉一咬。

“你这个笨蛋!”

他不在乎帝位,从很久以前起,他只在乎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段钰,更是穆青暖。

名利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他想要的,从来只是与她携手比翼。

为何她就是看不透呢!

他爱得是她这个人,又不是后宫那些生小孩的工具!

一想到此,段宵又忍不住亲了亲穆青暖的嘴角,伸手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中。

“快放下我。”见被众人好奇围攻,穆青暖又羞又急,脸瞬间变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不由得在段宵的怀抱中挣扎了起来。

段宵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扣,准确地握住了穆青暖乱动的双手,秀眉微微上挑,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你都是我的娘子了,还害什么羞呢…”

“公子…你你你…成婚了?”之前伴舞的女子中有一人走出,她边说边略带哀伤地望着段宵。她是这桃花谷村长的女儿,年芳十八,貌美如花,才艺双绝。三年前,就是她将琴递给可段宵,也是自那天起,她对段宵一见倾心,更是得了相思病,至今未嫁。

“是,这是我的娘子。”段宵随意地搂着穆青暖,漂亮的凤眼波光流转。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他笑得一脸宠溺,纤细的手指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嗔道:“你看你,也就三年不见,竟瘦成这个样子。日后,要给你好好的补补!”

随后,段宵对众人客气道:“从今后,我便随娘子住在谷中。这些年,多谢大家对娘子的照顾了。”

庆历九年,文德帝段宵多年操劳,身体疲惫,又因膝下无子,将帝位传与段旭,成为西锦历史中即位时间最短的一位帝王。

同年,段旭即位,改年号为庆年。段旭在位的日子,勤政国事,与南周,东沐,北亭三国修好,签订百年免战条约。因与其他三国交流频发,更是推动了西锦的贸易发展,风调雨顺,国富民强,使得天下出现了百年清平盛世,影响深远。

西锦皇宫,御书房。

穿着龙袍的男子皱着眉正批阅着奏折,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外面盛开的桃花忽的飘进来几朵,调皮地在他的奏折上转着圈。

他紧锁地眉目一松,望着窗外的漫天桃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想到了小的时候,自己有一次生了一场大病。昏昏沉沉,缠绵病榻至极,那小小的孩子,通红的眼睛,在他的床边,满脸的困倦,那样那样那样地焦虑,一声声喊着,皇兄,皇兄…

他与他明明是争夺王位的竞争对手。若是他人,巴不得他早死,他却…

他有一瞬间恍惚,又有一瞬间几欲落泪。

在这帝王之家,让他感受到亲情的不是来源于他的母妃,他的亲生皇兄,却是被他一直视为敌手的四皇弟段钰。

他自己的亲生皇兄在得知他病后,冷嘲热讽,往日对他诸多埋怨。因为他的皇兄是大皇子,明明应是皇位的顺位继承人,父皇却有意将帝位给他。

而他的病也不是普通的病,却是有人对他下毒。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帝王之家,亲情谈何容易。

后来,病痊愈后,他将段钰唤来,堆起笑容,柔和地问他:“四皇弟,你想做太子吗?”

那时的他已经决定了,若是他想,他便让给他吧,不过是个位子而已。

段钰笑了笑道:“母后希望我成为太子。但是,三皇兄,我们约定好了,不管谁成为太子,不管谁最终称帝,一定要让西锦国富民强,让百姓安居乐业!”

当年的誓言,当年一盼的恍惚和动容,很多年以后,他依然忙忆如旧,然而,心境却再也不复当年了。

他知道,父皇还在犹豫,他知道,母妃对他的期望甚高,绝不同意他的想法,他不得不在母妃发觉之前展开行动,他不得不孤注一掷。

后来,他便喜欢上了雕刻,喜欢上了弹琴,他在那一晚,跪在父皇和母妃面前,轻轻叮吟,儿臣没有治国之能,只喜弹琴雕刻,只想过安逸的生活。母妃原本不信,严厉怒骂,然而之后,也随着父皇渐渐对他失望了,而他自己却一瞬间轻松了。

他不用再和自己的皇弟相对,继续争夺什么,他还可以笑着说,若有空就来他寝宫玩玩。那个已经长大的少年,听闻后,眯了眯明净的眼眸,笑着应是。

他微笑着送段钰远去,望着他牵起段宵的手,远远地都朝着他招手着。

他原本想着,若自己一生辅佐于他,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然而变故突生,段钰却死了…

后来即使被段宵废了双腿,他也没有怨气。是他的母妃和他的大皇兄害死了段钰,他按罪名本就是一死,段宵却放过了他。

直到后来,有一个叫穆青暖的女子入宫了,直到后来,她成为了皇后又消失了,又直到后来,那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他的面前,双目赤红地说道:“我只给你三年的时间,也给自己三年的时间,我答应她要让西锦完好无损,我答应她要让西锦国富民强。我不知道三年前,你为何放弃太子之位,但现在,我要去找她,三年后,我将这个帝位交给你,可否?”

段旭微笑,其实,本没有人逼他做任何事,但是在那一瞬间,在看到段宵那落寞失魂的神情时,他不由自主地便应道:“好。”

段宵诧异地问他为何答应的那么快,段旭笑道:“你的心已经不在这里,再强留也没有用了。而且我答应过他的,你也是为了他不是吗?”

随后的三年,段宵将西锦的事渐渐交接给他,自己又以身体不适退位了。

兜兜转转,却还是他坐上了帝位。他那一瞬间,想到了段净,想到段烨,想到段宵,也想到了段钰。同样的位子有些人眼红,嫉妒,有些人淡然,有些人却不屑一顾。

而他会遵守那个约定,尽他所能让西锦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开创一代盛世。

段钰曾问他,为何给段宵雕刻了木雕,却没有他的?

因为有些人太过重要,怕雕刻的不好,所以根本无从下手雕刻。

九州桃花谷。

“我今晚就睡在这里了。”段宵死皮赖脸地爬上穆青暖的床,直接钻进被子里,转而笑意盎然地望着她。

“段宵!”穆青暖抽了抽嘴角,怒道,“那么小的床,那我睡哪?”

“一起呗。”段宵随意地拍了拍他身前的一小处空地道,“娘子不介意的话,就睡这吧。”

“你…”穆青暖羞红着。

穆青暖这一年多都是露宿在郑大娘家的偏房,郑大娘一进门,瞧见这场景,道:“孤男寡女怎么能共处一室!”

“她是我娘子!”段宵不满反驳。

“穆姑娘可没说自己嫁人了啊…”郑大娘一头雾水,疑问道,“怎么突然跑出来一个相公…”若早知穆姑娘嫁人了,自己也不会一直说服她早日成亲了呢…

见郑大娘的反应,段宵猜出穆青暖隐瞒了自己嫁人的事情,想必扯过什么谎。他墨眸流光一转,道:“我与青暖早已私定终生,奈何我的父母嫌弃青暖出身,一直不愿意我娶青暖,于是青暖伤心之下,离家出走。我搞定了家族事务后,立马寻她,也下定决定,此生与她携手,所以也决定住在了九州桃花谷内。”

“那你的父母呢?”郑大娘好奇地问。

“我将家族事务交与兄长管理,父母才放我离去。现在我是自由人了。”他低下头,凄凄艾艾道,“多年过去,我虽与穆青暖私定终生,互相爱慕,却从没有一个正式的婚礼。现在家人都在远方,而他们也不再会管我了…”

“这好办。村里难得有那么漂亮的俊男美女,不如全群村人热热闹闹地给你们办一次婚礼!如何?”

段宵瞬间一喜,点头道:“甚好,甚好。”

青暖嫁入宫内的那次典礼太过糟糕,而那次他们洞房也没洞,他便拂袖离去。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几天,他给穆青暖带来太过糟糕的回忆。而后来,他虽封她为后,但是在西锦动荡的日子,他又怕她拒绝,就没有大肆操办,是在背后默默进行的。之后,又要重振西锦,穆青暖便说别浪费钱扮奢侈的婚礼了,他执拗不过穆青暖的顽固,也就没有补办立后仪式。

所以,他一直想着给穆青暖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他要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妻,他唯一挚爱的人。

“后天便是吉日,就定在后日吧。”

“那都快成亲了,不如…”段宵的意思很明显,既然后日成亲,那现在住在一起也无妨。

谁知郑大娘严厉阻止道:“成亲之前夫妻双方是不能见面的。你们今日一定要分房睡!”

段宵可怜巴巴地撇撇嘴,将一脸开好戏的穆青暖圈在了自己怀里,搂住了她的腰,又将整个脸都埋进她的胳膊里。

“喂。”穆青暖有些哭笑不得,“不就分别两晚么,用得着这么不舍吗?”

段宵沉默了良久,才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青暖,我真怕自己来九州后没有找到你。我真怕你真的消失了…”

穆青暖怔了一下,随后嘴角微微上扬,软声宽慰道:“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自说自话地丢下你了…”

“段宵,你会在意我们没有孩子吗?”她轻声问道,“我的腹部曾经中过一剑,可能…永远也不能怀孕了…”说道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低地不敢看着他。

自己当年身中谢芸一剑,不料落下了病根。后来,她见自己久久不孕,不但自己为自己把脉,她也曾唤来太医把脉,得到的结果都是,怀上孕的几率微乎其微。

她知道,在宫中,不能怀上子嗣的女子等于被判了死刑。她不想段宵那么期待一个孩子却落了空,她也不想让他在她和大臣劝诫纳妃一事上左右为难。他一直说会等,等她生出第一个孩子,他要立他为太子。可是,她不敢告诉他,他或许永远…也等不到…

这对身为西锦君王的他和西锦都是不利的。

所以那时,她才会狠下心,没有道明原因便离开了皇宫。她的自私自利,也让她在之后几年,饱受了相思之苦。

“我不会在意…”段宵将她抱得更紧,在她耳边道,“青暖,你只要记住,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我若还是帝王,子嗣的确重要。但那些我已经全部舍弃了。我追随你而来,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若来日,你我有一子半女,那更好,若无,也无妨。”

“我爱你,这就是全部。”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问下标题定名为我爱你是不是太露骨了,古代人是不是要含蓄一点?其实一开始的标题是思君念君归,感觉太那个啥了,或者只在乎你?都好肉麻啊,伤不起…

现在我来说下改文名的原因吧,本文原定《重生之帝后相杀》,后来之所以改了是因为大纲偏离太严重。他们最终不是帝也不是后,甚至文章后半段也没有相杀,觉得文名忽悠人了,所以改了,虽然改了的也不好,太文艺了…⊙﹏⊙b汗

九州桃花谷本文前几章就有提了,那时就决定了,以后两人的结局就是隐居在这里,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生活~一直说到桃花什么的,这些都是铺垫。其实原本想改的文名含个桃花什么,但发现桃花其实好俗的…⊙﹏⊙b汗

段宵没有直接去追穆青暖是因为他要先把西锦的事处理好,这是他答应过穆青暖的。后来,完美接手给段旭才去追的,他十分了解她,所以一出来便直奔九州。

当年他攻打南周一方面为段钰报仇,一方面是拿下九州,然后将段钰的墓移了过去。他知道,段钰对于九州有着很深的向往。

文章中有哪里不清楚提哟,下一章生好包子后就是番外了,所以文中描写不详细的地方就在番外中补充了,期待大家留爪~

我是勤劳的小蜜蜂,这是今日第二更。明日大结局,

生包子(大结局)

九州。

桃花谷难得如此热闹,是因为今日有一对金童玉女要在今日拜堂成亲了。

先来介绍介绍这个新娘子,新娘子穆青暖,人长得美,又温顺,有着菩萨心肠,还有一副好医术。穆青暖只不过来到桃花谷一年多的功夫,竟惹来了大批的追随倾慕者。让众人扼腕的是,她今日要嫁人了,嫁给的不是桃花谷的人,而是个刚来几日的外乡人。

说起那外乡人,名为段宵。真是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副世家公子的摸样,浑身都透着一股尊贵之气,却待人十分亲切,才刚来没几日,就把桃花谷那些未出嫁的少女心都给勾走了…

桃花谷的人都知道,俊脸的段公子迎娶了穆姑娘,羡煞了众人。

九州的人隐居山谷中,对于外界并不所知,所以段宵和穆青暖的名字都没有听过,也就不知道他们竟是西锦的前任君王和帝后了。

穆青暖静静地坐在新房中。比起当年重重的压得她喘不过起来的凤冠,今日她头上很是轻松,只是单单用喜帕遮住了面容。她的心怦怦地跳着,离两人拜天地已经过去了许久,段宵怎么还没进来。

虽然只是两日未见,但她真的很想他,竟然比起不见的三年更甚。

“青暖…”

房门吱呀以声被推开了。段宵一身红衣,衬着秀美的脸容白里透红,翩然夺目,他眼带醉意,步伐更是一摇一晃,好似要摔倒一般。

怎么醉成这样?

穆青暖慌忙地站起身,跑到门前想扶住他,奈何被盖着喜帕,竟一时间没准确地扶到段宵,倒是被段宵稳稳地抓住了手。

段宵瞥了一眼门外的人,不满道:“你们还呆在门口干嘛?”

门外有人笑道:“我们还没闹洞房呢!”

段宵呼出一口酒气道:“闹什么闹!不是说好的吗,若我将所有的酒都喝下,你们就不准闹洞房,不准欺负我家娘子…”段宵一把将穆青暖护在身后,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众人遗憾散场,临走前,还体贴地为段宵和穆青暖关上了门。不过,倒是有人在门外戏虐道:“醉成这样,能洞什么房?不会两人在这洞房花烛夜这晚干睡一晚吧,哈哈,可苦了新娘子了…”

穆青暖嘴角抽搐,望着段宵醉醺醺,神志不清的摸样,又结合着众人的言论,想着今晚可能真的平躺一晚了,便准备自己掀喜帕。然而自己的手未抬起,一只修长的手便在她之前掀开了喜帕。

穆青暖一时间未适应光亮,眯了眯眼睛,却被一个热烈的吻堵住了嘴。

段宵偷亲成功后,弯弯眼眉,笑得一脸惬意和窃喜。

为了成亲,今日他细心装扮,竟比往日更美了不少,红色的新郎袍子衬得他更为妖娆。墨色的长发被白玉簪绾起,几缕青丝搭在肩头。那双墨色狭长的凤眼,笑意盈盈,顾盼生辉,似有无数流光在眸中滑过,哪有一点醉汉的摸样。

“娘子。”段宵笑道,“刚才喝了十几坛酒,我运功将酒气逼出,佯装醉意半日终于将他们打发了,否则这难得的洞房花烛夜不知要被他们怎么闹腾了。娘子,你说是不?”

穆青暖不由恍然,想起当年了封妃之时,她在大殿被他奚落,当众被他掀开喜帕刁难。这一晃多年过去,她竟然又嫁给了他。

“想什么呢?”段宵把手伸了过去,拉着穆青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擦,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娘子,几日不见,如隔三秋。”

“恩。”

两人吃了几碟小菜,又喝了交杯酒后,目光瞬间迷离了起来。

也不知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还是别什么,穆青暖总觉得身体有些小热。她爬到床上将衣服褪去,竟被人抱住了身子。那炙热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不由扭动了几下。

段宵在她的脖颈落下几许温柔的细吻,两人的体温越发升高,大概…他们两个人皆醉了。

第二日,穆青暖腰酸背痛地起床,一睁眼,便见段宵蜷着身子紧紧地抱着她,一脸满足的笑意,像个得了玩具的小孩。

穆青暖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颊,段宵皱眉的挣扎醒来。他醒后,脸上满是委屈,撅着嘴道:“娘子,我太累了,再睡一会吧。”

见他一脸要赖床的摸样,穆青暖无语道:“那我先起来了。”

段宵连忙慌了,手一捞就将穆青暖圈在怀里,急急道:“你累了,也多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