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宁二珂却懒散地朝着他这里一瞟,转眼间已经将那不知死活的小弟的肩膀给砍出一道口子。他闲淡地吐了口烟圈,示意大老沙不要担心。

二十几个人在宁二珂和三位堂主的手下,不过几分钟就已经全部倒地。

大厅里血腥味刺鼻,地上一滩滩鲜血触目惊心。

宁二珂点了支烟,慢悠悠地走到满脸震惊的火枪旁边,说:“回去告诉你后台,我,宁二珂回来了。”

耳朵上的血已经差不多止住,血块凝结在火枪怒气冲冲的脸上,衬着他火红色的头发,愈发显出他的怒气。

到底是血性汉子,丝毫没被刚才他们那狠辣的手段吓到,火枪抬臂挡住宁二珂的去路,阴冷地说:“你跟后台的仇去找他报,老子管的,是你伤了我兄弟的仇。”

这么一番话,倒是让宁二珂对火枪刮目相看。眸光顺着瞟过去,宁二珂笑着问:“你想怎么报仇?”

火枪说:“知道黑拳吧。咱们就黑拳的规则打一场,生死由命。行不行?”

他一说完,周围的三个堂主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火枪这是在黑拳祖宗面前班门弄斧呢?

他们吸他们的冷气,火枪自己有自己的想法。现在他领来的人全部受伤倒地,要是他一对四的话必输无疑。而让他就那么低着头过去这件事,他也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年轻人,总是血气方刚并且眼高手低。

谁知,宁二珂挽了挽外套袖子,爽快地:“成,敬重你是条汉子。”

火枪大吼一声,抬拳冲着宁二珂挥去。

火枪在赌市学的是泰拳,而宁二珂的拳头则是完全没有规则,粗陋不堪。所有的招式全是根据自己的感觉出来。

毕竟是小辈,在拳感上还是输了宁二珂一大截,再加耳朵原本受伤,火枪打起来并不放松。与此相反,宁二珂却游刃有余。

单手抓住火枪的胳膊,火枪大惊,赶紧后退怕被他击中腹部。谁知,宁二珂竟然自下而上捣向他的胳膊肘…

“嘎嘣”一声脆响,火枪惨叫,胳膊脱臼了。一个不稳倒在地上,火枪大汗淋漓地看着宁二珂。

宁二珂掏了支烟点上,蹲在地上对火枪说:“你输了。”说完,拿起地上的刀,朝着火枪的眼睛刺去…

火枪吓得脸色惨白,目瞪口呆。而刀尖却在离着他眼睛一厘米处时停住了,宁二珂将刀扔在地上,招呼着三位堂主说:“走,吃饭去。”

第39章 最新章节

三位堂主跟在宁二珂身后,就像找到妈妈的小蝌蚪似的说不出的高兴。宁二珂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说着不要脸的话:“虽然你们帮了我大忙,但是老子身上就还一百零两块六毛钱了。这么晚了,去吃大排档吧。”

既然老大这么说,大伙肚子里纵然是满肚子疑问,也只好等他吃饱喝足了后再说。

四个人一溜坐好,宁二珂要了几个菜再要了几个瓶酒。哥几个坐在街道上开始吃饭。宁二珂今天只喝了几杯酸奶,整个人快饿晕了,对着盘里的菜就往嘴巴里扒着。

见宁二珂差不多缓解了饥饿,大老沙嚼着土豆丝问:“老大,这三年你都去哪了?”

三年前,宁二珂从祠堂爬上一架直升飞机后就人间蒸发。了无音讯后的三年又突然出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宁二珂把嘴巴里的菜咽下去,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既然大家都是陪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一些话,我就敞开了说。我去卡塔尔呆了三年,但是肚子里有气,我不能不撒出来,于是我回来了。我回国,主要有三件事。一,收回山鹰帮。三年前的山鹰帮自从山老头死后就已经土崩瓦解了,‘祠堂事件’我已经差不多猜了个大概,所以我才将计就计。本来就想等着在山鹰帮最弱的时候,再把它夺回来。当然,它不是我的,是咱们众兄弟的。第二,搞垮彭沁明。是兄弟大家都知道我对衙门有多么怨恨,更何况这家伙还他妈的杀掉了山老头,这笔账,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算清楚的。最后,是沈丙辰的仇。”

宁二珂说完这些,顿了顿。三位堂主都自觉地没有多问,“莫孜一”这个名字他连说都不屑说了么?

宁二珂喝了口啤酒继续说:“这三件事,风险和难度都不小。我不知道你们这三年都做了些什么,是不是过了安逸的日子后,不想再过以前那种打打杀杀让家人提心吊胆的日子了。是兄弟,所以才不想让你们涉险。我宁二珂在这撂下话,大家想干就跟着我干。不干,我也把你们当把兄弟,一点都不干扰。”

听到宁二珂这么说,三个人欣喜不已。三年前宁二珂无缘无故失踪后,他就跟其他两位堂主大老马和大老张商量好了,退了山鹰帮等宁二珂回来。因为宁二珂的缘故,他们的身家都是清白的。虽然是三个堂主,但是却没有实权。彭沁明也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现在宁二珂回来了,他们顿时有了底子了。就宁二珂说的,他们的血都是黑的,真正安逸的日子过多了,还真是浑身痒痒。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生死与共,可以为你背叛他们安身立命的地方,只要你回来,他们会马上追上你与你同行。只因为你叫他们一声兄弟。

大老沙笑着打了宁二珂一拳:“自然是跟着你。但是,你得先把我女儿的红包给我。”

宁二珂一愣:“生了?!”

大老沙笑哈哈地说:“三年了都不生,你以为是哪吒啊!”

宁二珂笑得满嘴见牙不见眼,新生的生命总是有种特别的力量,能让人把一些不好的事情抛到脑后,宁二珂将啤酒一口喝干净,一抹嘴说:“行,给你包个大红包。”

一直在旁边的大老马说:“老大,那苏白虎呢?”

宁二珂捻了颗花生米放到嘴巴里嚼着说:“白虎帮快被梁博瑞架空了,到时候咱们就痛打落水狗。现在还不急。沈丙辰怎么样了?”

“植物人,在医院躺了三年了。”

正在三个人面面相觑不晓得该如何说时,一个少年的声音从宁二珂背后传来。宁二珂喝了口啤酒,点上烟说:“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夏小宁,三年不见,身上的少年气息已经消散去了不少,脸上的棱角也变得深刻多了。但是声音依旧是那种软糯的少年腔,太有标志性,宁二珂一听就知道是他。

夏小宁说:“唐金元跟我说你回来了,我就在这等着你了。刚回来就干了这么一票,是下马威么?要是夺回山鹰帮的话,我会帮忙。”

中枪后,沈丙辰丢下一堆烂摊子就做植物人去了,夏小宁支撑起来了夜总会。戈雅晴曾经派人去夺过夜总会所有权,打了一连串官司后,又有沈丙辰手下的三个堂堂主帮忙,好不容易才保住了夜总会。但是现在戈雅晴仍旧时不时地去找茬,表面风光无限的夜总会现在也是岌岌可危。

宁二珂将啤酒倒进杯子,正色道:“行,大家看得起我就跟我干。反正我不会亏待了大家。我只是夺回老头子的东西,还有给老头子和沈丙辰两个亲人报仇罢了。师出有名,谁他妈找我麻烦我就找谁麻烦。”

说完后,宁二珂都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他闷头将啤酒喝了,抬手一抹脸,对夏小宁说:“领着我去看看丙辰。”

宁二珂又来到了这个地方,但是这次不像那几次一样,不是看死人的,而是看活死人的。看着身上扎了一堆管子的沈丙辰,宁二珂摸了摸他的胳膊,温的。宁二珂松了口气。

任何人都不知道三年前的打击对宁二珂有多大,他就像一个孩子,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两个玩具打架。一个玩具毫不犹豫地把另一个玩具打死了,而且那个玩具太冷血了,什么也感受不到。只有他自己感受着这份悲伤沉浸在孤独里。

夏小宁看着他的动作,笑着安慰道:“是活的。”

宁二珂松开手,习惯性地点了支烟,看到沈丙辰后又狠狠地掐死。忙碌了半晌,最终,搓了搓脸,笑着说:“这次丙辰倒是命好,找了个忠心的。”

夏小宁给沈丙辰擦着胳膊笑着说:“不要羡慕嫉妒恨,当初你跟莫孜一可是羡慕死我呢!”

说完后,夏小宁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住了嘴,小心翼翼地看着宁二珂。

宁二珂先是一仰头,继而笑了笑:“是啊,我都羡慕那时候的我们。”

夏小宁看了看宁二珂的脸色,不怕死地问了句:“你恨莫孜一么?”

宁二珂反问:“你呢?你恨么?”

夏小宁挠着头说:“不算恨,因为他最起码没有把沈丙辰给杀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他这是说的实话,并不是只有恨能将他们连接在一起。毕竟,当初莫孜一杀害沈丙辰的动机他们还不是很清楚。也许,里面有些他们不知道的原因。

宁二珂摸摸脸上的刀疤说:“我恨。”说完,转头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夏小宁说:“不管结果是什么。他当初的动机就是杀沈丙辰,就凭这一点,就能让我恨他。”

宁二珂习惯性的这样,永远相信他眼睛看到的。看到亲人去世,就算是因为意外,他也会恨上那个意外。

最后,夏小宁由衷地说了句:“你们之间的关系太累了。”

宁二珂笑了笑,说:“我先回去了。”

夏小宁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钥匙递过去说:“先回我家吧,你那个破地方本来就脏,三年没回去还不晓得成什么样了。”

宁二珂没有接钥匙,低着头走了。

夏小宁:“哎,你这人…”看着宁二珂高大的背影,夏小宁稍微唏嘘了一下,回去继续给沈丙辰擦着身体。

边卖力地擦着沈丙辰的左手,夏小宁说:“丙辰啊,你说宁二珂会怎么折腾莫孜一呢?”

沈丙辰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应的,但是,在夏小宁看不到的地方,沈丙辰的右手微微动了动。

宁二珂打开了大门,大门内黑漆漆的,像是一把无形的大锁,把所有的东西都锁在了外面,只剩下了黑暗。

摸索着去开了灯,宁二珂抬眼看了看被灯光照耀下的大厅。房子不住的时候倒是整洁又干净,已经没有了一堆兄弟凑在一起斗地主的邋遢样了。

正对着大厅的沙发前,一台电视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宁二珂走过去,插上电源开了电视。谁知,竟然没有一丝动静。宁二珂踹了它一脚,它才不情不愿地开了。好久没有开过的电视,画面有些不清晰。

画面不清晰对他来说完全没什么影响,因为单听声音就够了。

宁二珂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模糊的人影,莫孜一清冽的声音响起。

“新出的唱片是与金少愁一起合作的。我是第一次出唱片,真的很感谢少愁能带我。”

听到这个信息,宁二珂挑了挑眉,抓住沙发的手上,骨节已经泛白。宁二珂舒了口气,心平气和地关掉电视,出了门。

既然忍不住,他就不去忍了。

体内,一种名为仇恨的东西在躁动,让他迫切地想要见到那个人。宁二珂开着车,光怪陆离的灯光顺着车窗极速爬过,他缓缓地将体内的躁动压了下去。

直到走了,他都没有问过为什么。不管他说出什么样的理由,造成这样的结果后,都是透彻骨髓的疼痛。

宁二珂是冷静的。但是爱得太深,让他失了冷静。在无人的时候,他自己吞噬着这份爱和恨。就像是一块美味的蛋糕掉在了地上,因为太过喜欢,捡起来看着四周无人,一股脑塞进了嘴里,咀嚼的时候,混着泥沙。让他分不清自己是后悔爱上这块蛋糕,还是后悔将蛋糕掉在了地上。他从不会去后悔将蛋糕塞进了嘴巴里,就像,他不会后悔自己爱上了莫孜一。

但是,下次蛋糕掉在地上的时候,他却再也不会捡了。

莫孜一就像沾着泥土的蛋糕,他再也不会爱了。

宁二珂掏出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手指捏住钥匙柄半天没有动弹…

“啪”门开了,莫孜一出现在门外,淡淡地望着他。

三年前的莫孜一与三年后的莫孜一变化并不是很大,仍旧是那么闲淡,仍旧是那么性感。刚开门时,眼睛里带着些坦然,没有讶异,也没有惊恐。三年时间对男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莫孜一脸上却带着些沧桑。

他过得不好…

宁二珂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知道你过的不好,我也就安心了。这句话显然不适合他,因为他并没有安心,见到莫孜一,所有的仇恨走马观花般涌过。宁二珂看着莫孜一没有丝毫愧疚的脸,精致的五官是那么漂亮,但是宁二珂只想摧毁掉他。

但是宁二珂没有,他只是将钥匙拔下来装进口袋,低头看着莫孜一。两个人,隔着门,相看无言。

厨房里,金少愁的声音传了出来:“孜一,谁啊?”

听到声音,宁二珂皱了皱眉。这个男人,家里永远不缺入幕之宾。

莫孜一转头,露出好看的脖颈:“没事。”

金少愁“唔”了一声,莫孜一起身让了个缝隙,淡笑着说:“要进来么?”

这种场景在宁二珂所能想象的范围之内,他冷静、莫孜一淡漠,仇人相见,也不分外眼红,宁二珂走了进去。

金少愁是个驰名中外的歌手,在歌坛名声甚高。声音好听,皮相也不错,有着中年人的稳重,但是却也带了些摇滚歌手的痞气。

他刚将菜端上来,看到宁二珂,微微有些诧异。莫孜一向来是个“冰美人”,没想到竟然还有朋友。

他伸出手与宁二珂打了个招呼,然后边穿外套边叮嘱:“饭菜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胃不好,记得吃饭。你有客人我就先回去了。”

莫孜一点了点头,将金少愁送出了门外。再次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他和宁二珂,莫孜一没有去桌子边吃饭,转身进了洗手间。

宁二珂压抑住自己想要尾随他进去的冲动,像以前那样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听着洗手间里的水流声,按住沙发的双手骨节泛白。

当电视机上的时间由18:30变成19:00的时候,宁二珂猛然起身,踹开了洗手间的门。

洗手间内,莫孜一的手上满是红色的泡泡,还在不停地搓洗着。宁二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粗鲁地拿过他的双手在清水下冲洗了两下。冷嘲热讽道:“怎么?你敢出去面对我么?躲在洗手间洗手想要躲避什么?”

清水把红泡泡冲了下去,露出莫孜一白皙修长的双手,上面带着搓洗过度而露出地不正常的红晕。他没有回答宁二珂的话,而是拿过毛巾擦了擦手,转身出了洗手间。

宁二珂脸色铁青地出来的时候,莫孜一正拿着筷子,旁若无人地吃饭。

宁二珂问:“怎么没有换锁。”刚才的门,是他用钥匙打开的。

莫孜一细嚼慢咽地说:“等着你回来报仇。换锁你会把门也崩了。”

莫孜一少有的一点幽默感让宁二珂的嘴角勾了勾,看似是笑,说出来的话却是把尖刀:“我不会那么做。时间那么多,自然是慢慢玩你。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陪着你耗,一次就整死了,那该多没劲。”

莫孜一云淡风轻地说:“哦,我等着。”

没有任何预兆,宁二珂觉得莫孜一说什么他都不会发怒,他会心平气和。但是,他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莫孜一。当莫孜一云淡风轻地“等着”跟他“耗一辈子”的时候,宁二珂只觉得肚子里窜上一层火热,电光火石间,他已经掐住了莫孜一的脖子将他抵在了墙上。

这个动作并没有触到莫孜一的底线,所以他仍旧是淡漠地看着宁二珂,看着他双目喷火,看着火光中的自己,面无表情。

他知道宁二珂的性格,他把他的兄弟打成了半死不活的人,他恨得连杀掉他都觉得便宜了他。

看着莫孜一淡漠的脸,宁二珂阴阴地笑着:“你不用等着了,老子现在就开始玩你!”

说完,另一只手扯住莫孜一的衬衫大力一撕,莫孜一的云淡风轻土崩瓦解,他震惊而又慌乱地问:“你要干什么!?”

宁二珂阴冷一笑:“干什么?干你!”

说着,将莫孜一的领带抽了下来,将他翻转过去趴在墙上,用身子死死压住。双手毫不留情地抓住他的胳膊,用领带禁锢了他的自由。

莫孜一颤抖着大叫:“宁二珂!”

他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这是第一次。“宁二珂”这三个字被他给叫出来,带着让宁二珂拒绝不了的性感。宁二珂疯狂地在莫孜一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血红的牙印在白皙的脖子上,如契约一般。似乎是宣告着某种关系的结束,或者是某种关系的开始。

下身涨的发疼,宁二珂退下莫孜一的裤子毫不犹豫地捅了进去,笑得他自己都认不出这种笑声:“对付强迫症的最好办法,就是打破强迫症所有的习惯。你说,让你这样生不如死地跟我耗一生,你的一生能支撑多久?”

下身撕裂的疼痛让莫孜一咬着牙说不出话,宁二珂的话喷在他耳边,他喘气都带了颤音。

他想起了宁二珂以前说的一句话: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黑社会的不敢做的。

莫孜一蹲在墙角,仰头看着天花板。身后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也远不及身上粘腻的触感给他带来的不适,某种粘腻的液体从后面缓缓地流了出来。莫孜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想洗澡,不洗澡他就会焦虑,浑身躁动。根本没法睡觉…

第40章 最新更新

这一点,在他跟宁二珂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宁二珂跟他生活了那么久,他的习惯他了如指掌。

于是,宁二珂说到做到了。他把所有的水管全部清理掉了,家里没有一点水。池塘里的水太脏,洗了跟没洗一样。就因为这样,宁二珂走的时候,才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倒进了池塘。

这样的宁二珂是莫孜一从没见识过的,他表面的憨厚将他所有的暴虐全部掩饰掉,撕破那层“憨厚”,出来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宁二珂。

院子里的池水被灯光照耀后,在天花板上留下了斑驳的倒影,不时地晃动着,就像他跟宁二珂现在的样子。

一串铃声打破了屋子里死一样的寂静,莫孜一拿过手机看着来电人名,面无表情地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彭沁明的声音响起:“宁二珂回来了。”

上届市长卸任后,彭沁明就在众望所归中补上了这个职位。现在,官途坦荡,八面玲珑,天天在外面应酬。

莫孜一淡淡地应了声:“嗯。来过了。”

彭沁明紧张地问:“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莫孜一反问:“要是对我怎么样,我现在还跟你打电话?”

彭沁明尴尬地笑了笑说:“你还在生气啊!?”

“对于不相信我的人,我向来是这种态度。”

彭沁明自知理亏,赔笑着:“我不是怕你受影响忘了合作么。”

莫孜一了然一笑说:“彭沁明,你也太小看我了。”

彭沁明半截子话被堵在了肺里,只好换了个话题说:“那我派个人去保护你吧!”

“想监视我就直说。”

彭沁明赶紧说:“哎,那就不派了。你别生气嘛~”

不想跟他浪费口舌,莫孜一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掐掉了。

电话那头的彭沁明,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盲音,眯着眼睛笑了笑说:“派人监视莫孜一。”

身后,梁博瑞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好。”

虽然宁二珂做的残暴,但是莫孜一的身体也不是那么弱不禁风。他忍住疼痛去冰箱里将所有的备用冰块弄在水壶里,插上电融掉后,去卧室里细致地将自己洗了个干净。

莫孜一擦着头发去了卧室,从善如流的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药来,一股脑地倒进了嘴巴里。

宁二珂坐在三年前他坐着的地方,看着香堂上被白烟缭绕地关公像,一把明光晃晃的战术刀在手上灵巧地转着圈。

开门声响起,战术刀“哐”的一声,钉在了红木桌子上,刀刃嗡嗡直响,吓得戈雅晴脸色顿时惨白。

宁二珂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皮,努努嘴巴说:“坐。”

早在接到宁二珂的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她带了大批人马在外面,只要宁二珂敢对她有什么报复行为,她会马上发信号让人冲进来将宁二珂给杀了。

但是她没想到,祠堂内竟然只有宁二珂一个人。越是这样,戈雅晴的心越是紧张。

戈雅晴战战兢兢的在离着宁二珂最远处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冷着脸问:“找我有什么事?”

宁二珂弹了弹刀柄,笑了笑问:“三年没见了,哥就是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

一句话,让戈雅晴红了眼眶。

三年前,是苏白虎让她与他还有彭沁明合作的。但是事成之后,苏白虎对她那天说的话耿耿于怀,杀父仇人的女儿,苏白虎的眼睛里揉不下。两个人不欢而散。

而山鹰帮,以前是由宁二珂和沈丙辰带着,对戈雅晴做当家的根本没有概念。这三年靠着戈老太太的声望,她才能艰难地维持着她在山鹰帮的地位。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