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戈雅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宁二珂转过头去,不看她:“沈丙辰成了今天这种状况,里面也有你的原因。看在山老头的面子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戈雅晴微微松下的那口气又被提上来:“什么条件?”

宁二珂拔出刀,削了块红木,一字一顿地说:“把山鹰帮给我。”

戈雅晴当即大怒:“宁二珂,当着关二爷的面你有种再把那大逆不道的话说一遍!”

“大逆不道?”宁二珂笑了笑,问道:“彭沁明杀了你亲生父亲,你却跟他一道对付本帮兄弟并且把沈丙辰弄成植物人。比起你,我简直是自愧不如。”

戈雅晴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但是我才是山鹰帮的继承人。”

宁二珂懒散一笑:“什么年代了,还搞世袭制这一套?‘能者居之’这个词,懂不懂?”

宁二珂这是硬要夺权了,戈雅晴一咬牙,大叫一声:“来人啊!”

埋伏在门口的兄弟们顿时蜂拥而进,戈雅晴咬牙切齿地吩咐:“把宁二珂给我绑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

命令下达了,可是大家一动不动。

戈雅晴心下大惊,转头一看,六堂堂主站在她的身后一动未动。大老沙笑嘻嘻地说:“雅晴小姐,你就放手吧。本来山鹰帮被个娘们带着就被别的帮派嘲笑死了,好不容易逮着老大回来,您能别添乱么?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一番话将戈雅晴说的面红耳赤,她急火攻心地大叫一声:“你!”

“你”了半天,却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宁二珂说:“我已经给你订好了去美国的机票,我已经说服戈老太太跟你一块前去。至于钱,我已经打到你卡里去了。没什么事就不要回国了,国内太乱。”

戈雅晴仍旧不甘心,虽然她带领不好山鹰帮。但是她的心里有着她的执拗,那是她父亲的帮派,怎么能给了宁二珂,让好好的山鹰帮姓了宁。

“宁二珂,你够狠。你怎么说服我妈的?”

宁二珂沙哑着声音说:“我跟她说,山鹰帮永远姓戈。”

晚上药物服从剂量过多,第二天起床果然起晚了。莫孜一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身体跟散了架子似的。而他的助理林晓则喋喋不休的在那里数落。

试问哪个艺人助理没有艺人家里的钥匙啊?碰到今天这样的情况,要是他有钥匙的话,他早就开门杀进去了。

但是莫孜一却死活不把钥匙给他,一提这事他就冷脸。在后来一次次的迟到中,林晓也只能趁着这个机会数落数落莫孜一了。因为一次次的迟到,莫孜一的大牌在圈里已经出了名。但是被助理这样子数落,莫孜一也不气。这倒是不符合他的大牌行为。

到了片场,导演已经满脸怒气一触即燃。林晓认命地跑过去接受导演那满肚子的怒火,发过火后,导演闷声闷气地对莫孜一说:“下不为例。”

莫孜一点头,转头看着因为他来晚了而提前拍摄的另外一场戏。

苏素心站在窗边痛哭,另一名女演员舒雅在她身后对她横眉冷对地指责,看到一半的时候,莫孜一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问旁边的副导演:“我记得苏素心的戏不是这样的。”

副导演被大明星搭讪了,有些不知所措地说:“角色换掉了,舒雅现在是女一号…”

正说话间,“啪”的一声脆响,苏素心的脸上多了一个红掌印。

在哭戏中还没缓过来的苏素心,两眼泪汪汪地看着舒雅,完全呆住了。

舒雅嚣张地一笑,甩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这下,苏素心反应了过来。在舒雅再次甩过巴掌来的时候,她伸手握住了舒雅的手,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舒雅的手一被抓住,导演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卡卡卡!苏素心你怎么回事?舒雅演的多好,被你一抓全部乱套了!”

苏素心冷眼瞟了一下导演,下一秒就恢复了巧笑嫣兮的模样:“哎哟导演,您说这是演戏呢!可是您看看人家的脸哟,都被这小贱人给打成什么了?”

听苏素心说完,舒雅阴阳怪气地说了句:“还打成什么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少岁了,扑那么厚的粉在脸上,打得我手都变白了。”

苏素心咬了咬牙,终究是没有发作出来。她走到导演身边,驾轻就熟地搭起他的胳膊笑着说:“导演,她可都承认打我了,您看…”

“看什么看?!”导演不耐烦地抽回手,语气不善地开口就骂:“苏素心,你也是老戏骨了,怎么还这么不知好歹?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苏素心么?再这样下去,当心我罢你的戏。”

导演骂完后,舒雅已经过来搂住了他的胳膊,娇笑着递上水让他息怒。满眼的不屑却朝着苏素心毫不留情地射了过来,苏素心咬的牙根发软。

“那一起把我的也罢了吧。”莫孜一凑上来说了这么一句,苏素心震惊地抬头看他。

导演一听,急了:“哎,我只是说苏素心,没有说你啊!”

笑话,要是莫孜一把戏罢了,那这部戏就全完了。现在莫孜一的号召力多大啊,要是丢了这棵广告树,那还拍什么戏啊?

莫孜一说:“我这也是老戏骨,但还真接受不了被人这样打。拍戏是拍戏,为了营造真实效果把人的脸都打肿了也就算了,非但没有被表扬还要被骂,这样的剧组不呆也罢。”说完,对着苏素心说:“走吧。”

苏素心捂着脸点了点头,收拾着东西跟上了莫孜一。

只剩下导演在身后大叫:“莫孜一,你这是违约!靠,看老子不告死你。”

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苏素心与莫孜一真的成了陌生人。除了工作,几乎不说一句话。莫孜一今天的反常行为让苏素心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紧走两步跟上莫孜一问道:“真的没问题么?违约金可不是小数目,到时候公司里…”

莫孜一瞟了她一眼,说:“别误会,我今天不在状态,想找个理由逃班罢了。”

苏素心抽了抽嘴角:用得着这么实诚么?

两个人到了车库,莫孜一说:“我送你吧。”

苏素心没料到他这么好心,惊诧地点了点头说:“好。”

两人一路无话地到了白虎帮,苏素心刚要说感谢,莫孜一抬头看了看大门说:“不让我进去喝杯茶么?”

苏素心有些哭笑不得,说:“你想来看看直接说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

莫孜一淡淡地笑了笑,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

苏白虎正在院子里和兄弟们玩着斗地主,见到妹子回来了。撒着欢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高兴地说:“今天哥哥手气超好,晚上请你吃火锅。哎,你的脸怎么了?”

苏素心抬手一挡,苏白虎的脸当即阴郁了下来,寒声道:“把手拿下来!”

莫孜一说:“今天在片场,被女演员给打了!”

苏白虎暴跳如雷,撸着袖子抄家伙:“妈的,老子的妹妹她也敢揍。兄弟们,去砍人!”

“谁允许去砍人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莫孜一淡淡一瞟,梁博瑞推着眼镜走了进来。看到莫孜一,他也是微微张了张嘴,然后就是一笑。

莫孜一本来就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而当得知他是彭沁明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时,对梁博瑞更是厌恶到了极点。梁博瑞绝对是彭沁明最忠实的一条狗,能力和阴险狡诈都不输彭沁明,却能收心在彭沁明麾下任他调遣。

苏白虎怒气冲冲,大叫:“老子的妹子被人欺负了。妈的,梁博瑞你丫别欺人太甚!”

梁博瑞淡笑:“白虎啊,咱们现在是正当帮派,怎么能动辄拿刀砍人呢?你这样莽莽撞撞,到时候出了事连彭市长都保不住你。你妹妹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问了,新生代演员仗着被导演潜规则所以嚣张些罢了。我已经让公司把那女演员给罢了,你也消消气,理智一点对待嘛~”

梁博瑞这番话句句在理,但是苏白虎根本就不是讲理的人,拿着刀嚎嚎:“妈了个巴子,老子的妹子就这么被打了,不砍她毁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去他娘的理智对待!”

兄弟们许是压抑久了,扛着刀随着苏白虎吆喝,梁博瑞脸色一变,冷声道:“苏白虎,我说不让你去砍人,你没听到么?”

苏白虎咬牙切齿:“梁博瑞,你别太过分了!”

梁博瑞推了推眼镜,平静地问:“我过分又怎么样?”

苏白虎啐了一声,气急败坏地扔掉砍刀,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

梁博瑞微笑着对莫孜一说:“不是要喝茶么?里面请!”

莫孜一挑挑眉说:“不用了,家里有事先走了。”

莫孜一没有回家,车子打了个弯去了宠物商店。

大王和三个儿子现在是脱毛期,放在家里狗毛漫天飞。没办法他只好把它们送到了朋友介绍的一家宠物商店,每天有时间就会去看看它们。

每天都去看有些太频繁了,但是莫孜一不想回家,家里太冷清。四只萨摩耶成了他的精神寄托,他离不开它们。

口罩、帽子和墨镜,装备齐全后,莫孜一低着头走进了宠物商店。刚进去,就被迎面扑来的经济学给抱了个满怀,边蹭边揉。

莫孜一笑弯了眼角,摸摸它的脑袋柔声安抚:“乖~”

经济学今年三岁了,正值萨摩耶的壮年时期,一身狗毛洁白如雪、柔顺光滑,体格健壮,特别漂亮。

上午十点,宠物商店比较冷清。店员小王看到莫孜一来了,笑着打招呼说:“怪不得经济学连饭都不吃了,敢情是听到您的车响了。”

“哎哎哎,先吃饭啊!”这个时候,店员小范手忙脚乱地拦着萨摩耶。怎奈萨摩耶来势汹汹,小体格的小范一下子被带倒在地,管理学和会计学撒着欢朝着莫孜一扑了过去。

哭丧着脸坐在地上,小范委屈地说:“话说莫先生,您来的时候好歹打个电话说一声啊。这饭才刚开始吃呢。”

莫孜一笑眯眯地搂着三个儿子,道歉道:“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我领着它们去吃饭。”

听到莫孜一这么说,小范赶紧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他们去了就餐室。大王淡定地吃着粮食,见到莫孜一抬头叫了两声。

小范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刚被摔疼的屁股说:“那你先在这陪着它们,我去别的地方忙了。对了,老板说让你来的时候去找他,他现在在办公室。”

莫孜一点头示意知道了,坐在四只萨摩耶的身边看它们吃东西。

小范将门关上,凑到柜台前一脸八卦色地问:“哎,你说这个莫先生是什么来头啊?每次都是全副武装,是不是通缉犯啊?!”

正在算账的小王噼里啪啦地按着计算器,无所谓地说:“你这么想知道就去问老板,老板不是对你挺好的么?”

说到这个“挺好”,小范浑身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小范幽怨地说:“他对谁都好。”说完,飘去干活了。

莫孜一低头看着三个儿子,时不时地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现在,只是单纯地看着它们吃饭就很幸福。这是一种无形的感情寄托,当宁二珂走了以后,转移到了三个狗儿子身上。仔细想想,也就只有这三个儿子对他忠心耿耿了。如果他当着管理学和会计学的面杀了经济学,那会怎么样呢?

不过,这种状况永远不会发生。狗之间哪有人之间那么复杂的关系,那么深沉的苦衷。莫孜一没有由来地满身焦躁,他想洗手…

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经济学率先吃完,毛茸茸的头往他身上直蹭,蹭得他一身狗毛。莫孜一也不气,压抑下心里的焦虑笑着问:“哟哟哟,我家经济学长这么大了。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问完后,莫孜一被自己惊了一把。苦笑一声后,双手已经没有地方放了。他赶紧起身,上了宠物商店二楼。

薛绍正对着镜子顾影自怜,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门开了。一身狗毛的莫孜一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去了洗手间。

一向对自己倾国倾城的容貌有着百分之正无穷的信心的薛绍,迈着小碎步一脸娇嗔地跑到洗手间:“死相,又无视人家~”

莫孜一浑身焦躁,煞气逼人地冲着薛绍大吼:“洗手液呢!?”

薛绍面色一肃,莫孜一的手在水中轻轻地颤抖着,他去办公桌下拿出那瓶红色的洗手液,递给了他。

莫孜一迫不及待地挤出洗手液,两只手哆哆嗦嗦地开始搓洗。薛绍风情万种地坐在躺椅上,看着他循环往复地动作,慢条斯理地说:“只能洗三分钟。药都吃完了么?”

红色泡沫随着搓洗越来越多,但是那双手却越来越让他厌恶。莫孜一不停地搓洗着,无暇顾及薛绍的问题。

三分钟后,闹铃响。薛绍过去按住莫孜一的手,说:“吃药!”

薛绍是黄慕凡介绍给莫孜一的,属于什么证都没有的闲散心理医生。黄慕凡某次去打劫银行现场解救人质的时候,谈判专家临时掉链子拉肚子去了,薛绍刚好路过去帮了个忙。

人质解救出来后,黄慕凡死乞白赖地请薛绍吃饭。得知薛绍是心理医生后,就把莫孜一给拎了过去。

莫孜一心慌意乱,感觉手上有什么东西正在吞着他的双手,让他紧张而又焦虑。

薛绍看着弱柳扶风,实际上劲头不小,扯着莫孜一擦干净手,把洗手间重重锁上,硬拉着莫孜一坐在了阳光下的藤椅上。

莫孜一不适地扭动着,薛绍掰着他的嘴把药灌了下去。喝下药后,在心理作用的驱使下,莫孜一渐渐安静了下来。

薛绍喘了口气,扯过纸巾擦了擦秀气的手,轻叹道:“你说你天天不断药,怎么就不见好呢?剂量不能再大了,换另外一种一线SSRI类药物治疗吧。”

第41章 最新更新

莫孜一躺在藤椅上,只喘气不说话,盯着天花板的眼睛没有焦距。吃了三年药了,他能察觉到强迫行为越来越来淡,洗手的时间由三个小时渐渐变成两个小时、一个小时,直到见到宁二珂前,他都能保证三分钟内洗完。

但是一见宁二珂,所有的心理防线土崩瓦解。他睁着眼看着鲜血淋漓的手,用力搓洗着,但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心脏似乎被一根狼牙棒来回磨着,焦躁,紧张,他却无能为力。只能靠着一次次的洗手来减轻…

薛绍将准备好的药给他,叮嘱道:“还是按照以前的剂量服,下次来就给你换药了。”

莫孜一拿过药,起身就要走。薛绍柔软无骨地挂到他身上,媚笑:“刚来就走,怎么这么讨厌捏~”

莫孜一一指头挑开他,面无表情:“贱人,滚开!”

怏怏地起身,薛绍愤恨地骂道:“白眼狼!”

就在莫孜一离开宠物店后不久,店里马上迎来了另外一位顾客。小范战战兢兢地凑上去问:“先生,需要点什么服务么?”

那位先生摸摸脸上的刀疤,哑着嗓子说:“刚才出去的那人,来这里干什么了?”

小范被这位煞气逼人的顾客吓得魂飞魄散,心道:果然吧,刚才那位莫先生果然是身家不清白吧!现在连寻仇的都来了,怎么办?是不是他不说的话就会被杀人灭口啊?

就在脑补帝小范各种脑补自己的凄惨下场时,小王说:“他的萨摩耶寄养在这里了,每天都会来看。”

那位先生说:“那带我去看看大王和三学吧!”

小范:“…”

主人将宠物寄养在宠物商店,按照规定是不允许别人来看的。但是那位先生知道大王和三学的名字,应该也是莫先生认识的人。小范还有些犹豫的时候,小王已经将宁二珂放了进去。

宁二珂推门进去,大王和三学正在玩着一个皮球。见到小王和宁二珂进来,经济学率先扑到了小王的怀里。小王抬手挡住它的进攻,揉着它的脑袋对宁二珂说:“经济学是最顽皮的一个了。”

没想到小时候呆呆的经济学现在也这么活泼了,宁二珂走过去想要摸摸它的脑袋,谁知经济学将头一偏,犬牙就那么呲了出来。宁二珂一愣。

小王说:“您多久没见经济学了?要是陌生人碰它的话,它可会咬人的。”

宁二珂说:“三年了。”正在这个时候,大王突然走了过来。围着宁二珂看了一圈,蹭了蹭宁二珂的腿。

宁二珂这才笑了,蹲在地上看着大王说:“那三个白眼狼都不认识我了。”

三个“白眼狼”那时候都是幼崽,对萨摩耶来说,一个月就是一年,这么些年过去了,它们能认识宁二珂才怪。

宁二珂在宠物商店呆到店快关门,看着小范一副想赶他走又不敢凑上来说话的样子,宁二珂识相地起身就走。临走的时候摸着伤疤嘱咐小范和小王不要把他的行踪告诉任何人,特别是莫先生。小范吓得不敢吱声,小王点头表示会尊重顾客的隐私。

于是,为了成为顾客,宁二珂给经济学买了根磨牙棒,让这死小子竟然把他都忘了,磨死它。

宁二珂从宠物商店出来后就去了夜总会,他请了几个当官的去店里喝酒。现在的夜总会再次有了山鹰帮的保护,临时算是稳定了。但是由于戈雅晴的破坏,店里的生意毁了个差不多。他得收拢收拢上头的人,一来拉点客户源,二来出了事好有人帮忙兜着。

提前到了夜总会,找人布置了一下包间,挑了几个店里的小姐和小倌陪酒。刚收拾好,几个当官的就来了。

宁二珂满脸堆笑,点头哈腰,极尽地主之谊。几番酒水喝下来,大家已经开始称兄道弟。

宁二珂拿着酒杯恭敬地说:“承蒙大家的厚爱,来我们夜总会陪我吃这顿饭。哎呀,最近生意难做,您几位日后一定要多来咱们店,让咱们店沾点您们的财气。当然,费用自然是全免。好,那为了感谢各位,我先干了!”

他一仰头喝完,周围全部是喝彩声。宁二珂坐下后,一个微醺的官员大着舌头对宁二珂说:“宁老板店里的小妞这么漂亮,没想着开拓些别的财路么?”

宁二珂洗耳恭听:“不知您说的是…”

那个官员嘟着嘴亲了自己怀里的小姐一口,色迷迷地说:“像这么漂亮的小姐,怎么不让去拍电视剧呢?!现在明星多赚钱啊~”他一说完,其他官员纷纷称是。

宁二珂眸光一闪,谄媚地笑着说:“也只有您才能配得上这样漂亮的小妞了。不知,您说得成明星这事,是怎么个说法?”

宁二珂这个马屁拍得响,那官员脑满肠肥一副挫样,最喜欢听别人夸他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心下舒畅的同时就将那发财的门路说了出来。

“搞赞助啊!赞助商让谁拍就谁拍,好戏啊,一拍一个火。现在的明星,都是跟赞助商睡出来的!”

这些当官的平时除了吃着国家的粮食外,还搞点副业赚两个花。他这么说,看来这事确实靠谱。宁二珂沉吟半晌,笑眯眯地问:“不知唱片公司那块的赞助,你们有没有门路?”

苏白虎从白虎帮跑出去后,就一头扎进了酒吧,喝得烂醉如泥。苏素心一个电话打来,把他从吧台上震醒了。

头痛欲裂的接了电话表示自己会尽快回去,随手扯了瓶子酒就一步三摇晃地朝着停车场走去。

大晚上的天气有些凉,出门后的清风吹得苏白虎稍微清醒了些。这家酒吧地处偏僻,鲜少有人来。路灯都没有几个亮的,停车场仿佛被一只巨大而又漆黑的手抓住,格外阴森恐怖。

就在苏白虎骂骂咧咧好不容易地找到他的破车的时候,一声细微的脚步声让他瞬间清醒。就在他掏出手枪上好枪栓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车后响了起来:“要想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就随我来。”

苏白虎哪里是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电光火石间,他猛然起枪,朝着刚才声音传出的地方“砰”地放了一枪。

“啪”车窗应声破碎,巨大的响声震惊了整个停车场,所有沉睡中的车辆顿时响起了激烈的警报声。

苏白虎额头上满是冷汗,趁着警报声他赶紧开门上车。谁知,刚一上车,脖子上就被一个冰冷的枪管给抵住了。

苏白虎心差点跳出嗓子口,但是声音却是冷静地出奇:“你想怎么样?”

枪管在他说完话后放了下去,那个声音颇为无奈。

“现在的人,怎么都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彭氏集团是总裁彭绪绅年过六十仍旧宝刀未老,再加上自己的儿子彭沁明是A市市长,使得彭氏集团在近几年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手下楼盘开业,更是吸引了不少政界和商界的人前来祝贺。

莫孜一问侍者要了杯香槟,站在一个无人注视的角落里,冷眼扫着这个纸醉金迷的晚会。

说是楼盘开业的晚会,不过是行贿受贿的交易会罢了。彭沁明势头正劲,少不得那些那些商人为了巴结他而买下楼盘里的别墅。这别墅根本不用开售,预计今天晚上就能抢购一空。

他抬头看了看被围在中央的彭沁明,带着官员标志性的微笑,跟彭绪绅在一起的商界朋友正在说着什么。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彭沁明朝着这边一看,莫孜一淡淡的将目光瞥向了一边。

不一会,彭沁明就走了过来。现在的彭沁明比起以前,更多了些官气。由于经常出去应酬,肚子已经渐渐凸起。但是仍旧掩不了他的儒雅的气质和帅气的五官。

他坐在莫孜一身边,淡笑着问道:“不去跟我爸喝杯酒么?”

莫孜一看着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冷漠地说:“这还由不到你来管。”

彭沁明说:“今天我爸是主角,你来也是徒增闷气。”

莫孜一不置可否,抬起酒杯抿了口香槟,眼波流转中带着些妩媚的笑意:“那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