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孜一一说完,彭沁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宁二珂标志性的沙哑声音:“恭喜恭喜!”彭沁明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门童满脸是汗地想要拦住宁二珂,怎奈这头熊身体太过庞大,他个小麻杆根本拦不住。好在彭沁明赶了过来,他才松了口气。

彭沁明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宁老大,有失远迎,快请快请!”

宁二珂看着他无关紧要的嘴脸,摸了摸脸上的刀疤,也笑着说了句:“谢谢彭市长。”

宁二珂的到来完全是意料之外,这里面所有的人都与他格格不入。倒是昨天喝酒的那几个官员也在,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他们自然不会说他们与宁二珂认识。且不说宁二珂的尴尬身份,单凭彭市长在就没有他们蹦跶的地方。

宁二珂被彭沁明让到了座位上,彭绪绅正好过来让他去剪彩。见彭沁明对宁二珂这么客气,不禁问了句:“沁明,这位是…”

彭沁明递给宁二珂一杯酒,介绍道:“这位是山鹰帮的老大,宁二珂。”

一听是黑社会的名字,彭绪绅的脸色随即挂了下来。暗地里与这些三教九流进行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也就罢了,怎么还明目张胆地带了他的开业典礼上来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宁二珂一脸憨笑地冲着彭沁明贺喜:“开业大吉!”

彭绪绅矜贵地“嗯”了一声,吩咐儿子道:“开始剪彩了,还不快来。”

彭沁明笑着说:“一会就到。”

当彭绪绅的身影消失在人群的时候,彭沁明一脸笑容,但是声音却压倒最低:“宁先生,您这次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宁二珂这次回来,三天内破了火枪,收了山鹰帮。谁都不知道他这三年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三年后这个男人已经变得多么强大。

但是他回来的目的确实显而易见,A市包括周围的市里的黑势力都有些惶惶不安。宁二珂太过丧心病狂,他不得不做下一定的准备。

看到彭沁明小心翼翼的样子,宁二珂笑得一脸猖狂:“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哎,彭市长,您父亲又叫您了。剪彩这事可不能耽误了时间,不然,可是不吉利的!”

彭沁明阴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大厅中央。

这次帮忙剪彩的人全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看在彭沁明的面子上来的,彭绪绅的自豪溢于言表。

随着一声“时辰到”,剪刀起,红绸落,周围响起了铺天盖地的掌声。

彭绪绅站在中央,满面笑容地开始说着致谢词:“谢谢每位到场的朋友。今天彭氏集团楼盘开业,哪位朋友如果对咱楼盘有兴趣,要买肯定优惠…”

彭绪绅还没说完,宁二珂单手捏住木桌子上的玻璃转盘,一用力,玻璃转盘被掀翻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空气一片死寂,彭沁明的脸色变得铁青,莫孜一微微一笑,趁此机会隐身进了黑暗中。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彭绪绅原本满是笑意的脸上也堆满了怒气。他毫不客气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宁二珂拍了拍手掌,笑着说:“不是说‘碎碎平安’么?我来得匆忙没带贺礼,只好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大家一个惊喜。”

这样的说法明显是把他们当猴耍,人群里已经传来了窃窃私语声,彭绪绅的脸色更差了,正待发作,彭沁明已经走到宁二珂身边,冷冷道:“跟我来。”

宁二珂冲着彭绪绅礼貌地点点头,笑眯眯地尾随着彭沁明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进门口,彭沁明单刀直入,语气是说不出的冰冷:“你的夜总会现在经营不济,请了几个小虾米一样的官员以为就能否极泰来,生意兴隆?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再敢搞破坏,我就让你的夜总会和山鹰帮土崩瓦解。”

宁二珂默默地等着他说完,脸上笑容不减。

“你随意,我今天来只是给你提个醒,算是宣战。以后,咱们的账可要慢慢算了。”

末了,宁二珂拍了拍彭沁明僵硬的肩膀添了一句:“彭市长,没事多坐坐市长办公室吧。不然,以后可没机会了。”

彭沁明双拳紧握,脸色铁青。

莫孜一看着眼前的妇人,脸上依旧带着他惯有的淡漠。这是彭沁明婚礼后,他第一次见程楚曼。

抿了口咖啡,程楚曼先开了口:“如你所见,我怀孕了。以前,不觉得彭沁明出轨或者是乱搞有些什么,但是现在,为了孩子我想让他专一一点,做个好父亲。”

相较以前,程楚曼的脸上少了些犀利和干练,多了些轻柔与平和。就像一颗小石子,投身于婚姻生活以后,被磨得圆润有光泽。眼下,她的小腹已经能看出凸了一块,倒是与彭沁明凸出来的肚子蛮像的。

男人多了肚腩,女人孕育了生命。同样的体态,原因却不相同。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就像以前高傲如孔雀般的程楚曼,现在竟然主动约他出来谈事情。谈未来的事情…

莫孜一明知故问:“那我能做些什么?”

程楚曼笑了笑,鬓边一小绺细碎的刘海轻柔地飘了飘:“离开彭沁明吧!他是个渣,不值得你这样做。”

莫孜一说:“那你呢?你为什么这么做?”

程楚曼说:“结婚是为了我爸,让他回心转意是为了我的孩子。”

都说女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父亲疼,有丈夫爱,有孩子敬。但是殊不知女儿也是世界上最累的人,对父亲要孝,对丈夫要忠,对孩子更是倾尽一生。

莫孜一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我不会离开。你知道的,我也是找个人陪着而已。孤独太可怕了,我没有能力对抗它。”

程楚曼笑着舒了口气:“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我还是来问了。都说女人是傻瓜,果然如此。”

对于她最自己的评论,莫孜一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曾经见过最傻的女人,对于程楚曼已经见怪不怪了。起身道了别,莫孜一头也不回地出了咖啡厅。

程楚曼将杯子里的咖啡喝完,也起身出了门,门口的司机赶紧迎了过来。程楚曼看着冷寂的四周,问道:“今天彭市长回家么?”

司机笑着说:“刚才打电话了,说已经回去了。”

原本冷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程楚曼跌跌撞撞地朝着车上走:“我们快点回去。”

司机紧赶慢赶的把程楚曼送回家,回去的时候,彭沁明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程楚曼欣喜地迎上去,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要不要给你准备宵夜?酒喝了多少?我让张嫂给你炖碗鸡汤吧?!”

彭沁明面无表情的脸在程楚曼凑过来的时候化为阴郁,他抬头冷声问道:“你去见莫孜一了?”从程楚曼身上,他闻到了莫孜一今天晚上喝得香槟味。

程楚曼一惊,尴尬地笑了笑:“只是刚好碰到了罢了。”

原本心情就不怎么好,听到这句话,彭沁明当即怒了,他一手掐住程楚曼的脸:“要想继续做市长夫人,就给我老实一点!要是再让我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别怪我不客气!”

下巴处传来的疼痛远不及心脏上那被锤子敲打着一般的疼痛,眼泪就在眼眶打转程楚曼咬牙忍住,发着颤地说:“彭沁明,你不要以为我爸爸退了你就可以这么嚣张。要是他知道你这样对我,他一定会再把你弄下来的!”

手上的力道渐渐加大,彭沁明不怒反笑:“好,就让我看看,退了位的市长和现在在位的市长,谁能弄死谁!”

一把将程楚曼甩在地上,彭沁明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

巨大的晃动让程楚曼眼眶里的泪水滴落在地,她双手撑地借了力才背仰着倒了地。家里的仆人手足无措地看着地上的程楚曼,不知道该不该扶她起来。

程楚曼望着天花板上豪华的水晶吊顶,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了下来。

莫孜一打开门,刚察觉到不对劲,身体就被一股大力给扯了进去。感觉到宁二珂的气息,他开始奋力挣扎。

但是刚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最佳反抗时机。宁二珂反剪住他的双手,将他趴在墙上,灼热的气息喷在莫孜一的耳畔,让他有着不能言说的悸动。

身后的衣服被退了下来,在宁二珂往下脱衣服的时候,莫孜一的头用力一个后仰,宁二珂吃痛松手,莫孜一赶紧跑开去开了灯。

灯光一开,两个衣衫不整的人顿时曝光。知道自己不是宁二珂的对手,莫孜一赶紧将裤子穿上,企图打不过就跑。

谁知,宁二珂却顺着墙滑落在地,低着头看着地面,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每天都来一次的惩罚么?但是,左胸腔为什么疼得喘不上气来?这个人拿着枪带着笑容将他兄弟打成活死人了啊…

过了半晌,宁二珂默默地站起来将衣服整理好,沙哑着嗓子说:“莫孜一,我真恨不得把你剁成碎片!”

莫孜一咬着双唇,只是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应声。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多说无益。

长达数秒的沉默后,宁二珂开门走人。

听着门“砰”的一声关上,莫孜一转身去了洗手间…

第42章 最新更新

歌坛大腕金少愁和影坛巨星莫孜一一起出唱片的消息在那期娱乐节目播出后受到了粉丝们很大的响应,唱片还没有录制,预售一开,已经被抢购一空。

这种强大的响应让非娱公司的制作很满意,趁着宣传期的热潮,唱片提前录制。

莫孜一赶到录音棚的时候,金少愁正在录音棚里看曲谱。见到莫孜一,他眉头一皱,语气里尽是关切:“怎么脸色这么差?最近没好好休息么?”

莫孜一勉强笑了笑:“没事。”

虽然有帮他去他家做过饭,但是莫孜一跟金少愁真心不熟。公司为了他的全面发展,不止一次的要他出唱片,都被他拒绝了。但是那次偶然间翻到公司送过来的新歌的时候,他却答应了这次录制,只因为他被那首歌里的一句话打动了…

“我想过无数种方法解释,但是却改变不了这个伤心的结果。”

那首歌叫做《原来不可以》,忧伤纯净的风格很适合他的嗓音。莫孜一一同意,制作就让他跟金少愁见了面。

跟金少愁认识后,这个人自来熟的自称是他的朋友了。

知道莫孜一就算有什么事也不会说出来,金少愁叹了口气问道:“昨天耍大牌的事情媒体炒得沸沸扬扬呢,上面骂你了?”

莫孜一摇头:“没有。”

一个问得热切,一个却三缄其口。录音一会就要开始了,金少愁也没有再问,看他的曲谱去了。

三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工作人员喊两个人进去坐好开始录制。莫孜一走到门口,制作人叮嘱他:“孜一,不要扯少愁后腿,尽快录制好了还要赶制MV。”

莫孜一安静地点头,金少愁在旁边笑着打包票:“绝对没问题,孜一声乐知识不错,唱得差不多了。”

虽然金少愁打着包票,莫孜一还是在开始的时候就出了毛病。他声音太干净,唱中音行,高潮的那串高音却始终唱不上去。

制作的脸色越来越阴郁,已经不止一次地打着玻璃窗示意莫孜一注意了。但是这个地方勉强不来,金少愁讲了演唱方法他也唱不上去。

制作气得差点就要踹门进来的时候,录音棚的门却开了。莫孜一面色淡淡,眸光一闪看向门外。

录音棚光线显暗,门口射进一缕光打在光洁的地面上,祥和而轻柔。莫孜一心一动,宁二珂一脚踩碎那扇光,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制作一看是宁二珂,当即点头哈腰地端茶倒水。宁二珂盯着莫孜一看了两秒,低头笑着与制作人应和,然后就坐在了刚才制作人坐得位置上。目的显而易见,他是来监工的。

宁二珂通过那个官员参与了莫孜一唱片的赞助,宁大财主砸钱砸得太响,公司上层很是重视这次合作。所以在给这期唱片的制作上花了大成本,希望能通过这次的盈利来获得宁二珂与非娱公司的持续合作。所以,对于宁二珂这次的监工,制作人有些兴奋又有些惶然。

与宁二珂谈话的空隙,制作人狠狠地瞪了莫孜一一眼,示意他要好好唱。

莫孜一将目光收回来,金少愁趴在他耳朵边上窃窃私语:“这就是咱们唱片的赞助商,黑鹰帮老大,你瞧制作人紧张的。过会你唱高音的时候先口鼻一起吸气,气沉丹田,不要一下子就把气都放掉,要慢慢把气吐出来。”

莫孜一微不可查的将身子挪了挪,微笑着说:“谢谢。”

宁二珂看着里面两个人亲昵而又暧昧的动作,只觉得腹内一股邪火直窜全身。脸色一挂,宁二珂冷声问旁边喋喋不休的制作人:“怎么不录了?两个人在里面是唱歌还是调情?”

制作人一看宁二珂的脸色,心道不好,赶紧沉声吆喝:“还不快点开始!莫孜一,这次好好唱!”

耳麦里传来伴奏,莫孜一开口就唱。和缓而稳定的声线,干净而纯透的嗓音,中音段唱得完美无瑕,制作人心里稍稍捏一把汗。

他一唱完,金少愁就接上。金少愁的声音很磁性,唱歌的时候有着一种能将人不知不觉就吸引进去的沧桑。所以他不能唱高音,沧桑的嗓音唱出来的高音,总是有种摇滚乐里的癫狂感。

金少愁唱完后就是莫孜一的高音,他缓缓地吸了口气,等待着那个接口。宁二珂定定地看着里面,谁都不知道他看什么,只是脸色却一直没有放松过。

最后一句,金少愁收尾。他冲着莫孜一一点头,眸光里满是鼓励。莫孜一微微一笑,开口唱了出来。

“我想过无数种方法解释,但是却改变不了这个伤心的结果。

时间流逝人生荒芜,你我只是天地一粟。

原来不可以,原来不可以在一起,只能将你埋在记忆的最深处。”

所有的歌词就这样唱了出来,高音上去,起承转合嫁接很好。连金少愁都有些些许的赞叹,差点忘了接最后一句低音收尾。

两个人配合默契,高音的坎过去后,整首歌畅通无阻地录了下来。制作人擦了一把汗,转头想问宁二珂要不要先去办公室休息一下,谁知宁二珂只是扫了一眼莫孜一和金少愁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孜一看着他的背影,对制作人说:“继续下一首吧!”

两个人录歌完歌时候就不早了,莫孜一还要参与他MV服装和风格的会议,金少愁就先走了。

车库里灯火通明,金少愁习惯性地转着钥匙链,哼着今天录制的主题曲。就在他快要开车走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别动!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金少愁脸色一白,手一松,钥匙掉在了车上。

昨天忙了一晚上,莫孜一劳累过度回家洗洗倒头就睡。这个自然的睡眠美好的像上天赐予的一半,第二天早上,莫孜一神清气爽地自然醒了。

时间还早,心情舒缓的莫孜一去厨房里做了早餐。洗手时间十五分钟,然后就打开电视开始用餐。

听着电视里的娱乐头条,莫孜一握住刀叉的双手僵住了。

“非娱公司今天早上发布消失,表示金少愁与莫孜一的新唱片《原来不可以》由于某些原因,金少愁将不能参与歌曲的录制。非娱公司制作人表示莫孜一非常遗憾不能与金少愁合作,但是相信他的唱功将会弥补这个遗憾,敬请粉丝们期待。尽管制作人已经发布了道歉声明,但是已经拿到预售的金少愁的粉丝仍旧大呼‘上当’,要求非娱公司退还预售唱片的钱。现在已经有大批粉丝拥挤到非娱公司的门口,要声讨莫孜一拿金少愁做噱头这种骗人的行径。怒斥莫孜一没有职业道德,已经有部分粉丝启程去莫孜一的家外…”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莫孜一面无表情地关掉了电视。

电话是金少愁打来的,莫孜一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说:“金先生,我跟您有仇吧!”

金少愁声音里满是歉意:“对不起孜一,有人劫持了我的家人,非让我这么做,我真是没办法!”

擦嘴的动作一顿,莫孜一将纸巾扔到一边,缓缓道:“那您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无论他受到了怎样的威胁,这次事情对莫孜一的打击是巨大的。金少愁愧疚地说:“我,我是来道歉的。”

莫孜一轻笑一声:“道歉?您还不如发个公开声明说是因为您家人被劫持而不能与我合作了呢!这样不但不用道歉,我还要跟您道谢。”

金少愁沉闷道:“这样不行。我家人还在那伙子人手上。对不起孜一,要不我下一次再跟你合作补上去吧!这次…”

莫孜一冷漠地说:“有电话进来,先挂掉。”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

莫孜一喝了口水,渐渐冷静下来。其实他不应该责怪金少愁,想想也知道金少愁的家人被劫持是宁二珂做的。让他经受这样的担惊受怕,他才应该说道歉。但是,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坏,他才将怨念发给首当其冲给他打电话的金少愁罢了。

再者,金少愁发生意外。要是公司力保他的话,也不会做这种模棱两可的回应而将他推到风口浪尖。莫孜一淡淡地蹙眉,只是有件事他却不得不在意。

金少愁的粉丝很疯狂,某次音乐奖最佳歌手没发给金少愁,那群粉丝有组织地去晚会闹事,当时连警方都惊动了。

“砰”窗户上玻璃的脆响将莫孜一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莫孜一看着地上的石块,心道: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叫骂声粗俗不堪入耳,大抵是骂他如何骗钱。

其实这次本来不应该引起暴动,但是那个“某些原因”太模棱两可了。粉丝们天天注意娱乐八卦,大致知道“某些原因”与公司黑幕有关。

金少愁退出录制唱片,在他们看来就是利用金少愁的名声赚钱。毕竟唱片预售都只是预售一少部分,从来没有像《原来不可以》这样大规模的火爆预售。

石头像雨点子一般纷纷砸了进来,莫孜一躲在沙发后面,玻璃窗户被砸得直响。院子里还传来了石头落水的声音,莫孜一有些恼火,拨了黄慕凡的电话。

黄慕凡不管这块暴动,但是兄弟出事他岂能不管,向上级随口胡诌了个理由,带着他手下的一批精壮武警去了莫孜一家里。

黄慕凡打黑,手下们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身帅气的制服加上冷峻的表情,将一群宅男宅女给震慑住了。

黄慕凡端着咖啡杯散漫地指挥着:“未成年放了,成年的带回局子里,罪名就是非法聚众,破坏民宅。”黄队长发完话,溜溜达达地按了门铃。

莫孜一脸色很差的开了门,连句谢也不说就走了院子里去了。黄慕凡知道他精神不好也没在意,漫不经心地避开地上的碎玻璃说:“你先息影一段时间吧,在家好好养养。我听薛绍说,你那毛病越来越厉害了!”

莫孜一没有回答,他正在全神贯注的摆弄着墙角处的葡萄架。葡萄架被砸歪了,地上还有被砸下来的青色的葡萄,很是狼狈。莫孜一将双手插进土里,倒了倒葡萄的根部将它扶正。

葡萄架已经三年了,上面已经挂满了葡萄,全是青的,一看就知道又酸又涩。

黄慕凡叹了口气,嚷嚷着:“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自从宁二珂走后,莫孜一的性子比以前还冷淡了。以前好歹还跟他开个玩笑,现在连他说话都不理他了。

莫孜一拍着地上的泥土抬头看了他一眼:“去帮我把电视机跟前的相机拿来。”

黄慕凡烦躁地扭头,骂骂咧咧:“神经病,懒得管你。”

院子里的玻璃窗全部被砸碎了,地板上全部是玻璃残渣。黄慕凡跳着走过去,拿过电视机跟前的单反相机,随手打开了。

其实院子里的景象也没好到哪里去,金少愁粉丝的战斗力很强大。院子里的花被砸得歪七扭八,惨不忍睹。

特别是池塘里的那池荷花,叶子折了好几个,荷花瓣都被砸缺了。黄慕凡看着这残花败柳的景象,抬手照了张相。

照好后,黄慕凡去文件库里找一下看看他的照相技术怎么样。结果一翻,却翻出了另外一张照片。

月色如水的夜晚,宁二珂抬着莫孜一的下巴,俯身吻住了他的唇。气氛恬淡而暧昧,幸福得让人挪不开双眼。而在两个人的旁边,三只小萨摩耶齐齐转头看着这个奇怪的画面,乌黑的眸子里载着月光,带着一种言说不出的美感。

这架相机是那次宁二珂从记者那里抢过来的,莫孜一将里面的照片全部删光,只剩下了这张。三年来,每个月他都会给葡萄架照一张,因为有人说,一个生长中的东西,天天在身边,你根本看不出它长出来多少。只有好久好久不见,猛然再次见面的时候,才能看出它与以前有什么不同。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不但是葡萄架,还有三学和院子里一池的荷花…

黄慕凡将相机递给莫孜一,莫孜一盯着照片看了一会,马上切换成了拍摄,对着葡萄架换好角度拍了一张。

跟黄慕凡处理完所有的玻璃碎片后,莫孜一洗手的时间为一个小时又三十四分钟…

之所以这次不是完整的时间,那是因为他被突然侵入的宁二珂给打断了。

第43章 最新更新

宁二珂看着一屋的狼狈,快意地笑着:“效果不错。”

莫孜一停住洗手的动作,双手在水流地冲击下不断的发抖,舒了口气,压抑下心中的浮躁。拿过毛巾擦了擦手,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公司。

出了这样的事情,外面的娱乐记者已经疯了。这次对他形象打击很大,公司已经决定召开新闻发布会让他澄清一下“骗钱”的绯闻了。

见莫孜一如此冷漠,宁二珂粗暴地扯住了他,阴测测地笑着:“怎么?强迫症诱发别的精神病了么?连我说话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