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卓伦硕又觉得丢脸至极,两只眼睛直直锁着她,仿佛有冷冷的审视和疑惑。

灯光倾泻在阮薇一身还未换下的高档裙衫上,有几分塑像般的柔美与质感,他耳边嗡嗡作响,就像有一口恶气怎么都咽不下。

最终,男人心中的不甘愿慢慢变作翻腾着且逐渐强烈的欲望,沙哑地开口:“和我好一次,我就放过你。”

阮薇心下一凉,表情却是无动于衷,立刻冷淡地回拒他:“不行。”

卓伦硕眯起眼睛,笑声闷闷的,他的脸几乎要凑上来,让人极不舒服:“你就这么‘忠心’?朗赞到底给过你什么好处?”

阮薇觉得人格又一次遭到他的羞辱,她忍下情绪,索性把话摊开:“卓总你还不明白吗,不是别人的问题,是你自己。你自私、卑鄙、心胸狭窄,我为什么要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卓伦硕一愣,浮出个冷笑:“你倒还真敢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了,又如何?”

男人伸手去抓她的手腕,阮薇的眉头全数皱起来,如盯着怪物一般地防备他,冷淡地说:“放开我。”

卓伦硕当然不退让,下手的力道反而更重。俩人纠缠起来,他的手势很粗鲁,视线发狠像是盯住一只再无反抗之力的猎物。

男人突然把阮薇往后推了一把,她的脚撞到桌子,吃痛的同时身子猝然一歪,整个人趑趄地往一旁倒下去,竟然当场摔在地上!

卓伦硕也没想会真弄疼她,他脸上一愣,第一反应居然是要去扶。

这时候走廊上传来簌簌的脚步声,门铃响起的一刻,阮薇顾不得狼狈,趁着卓伦硕还没有反应,从地上起身,几乎是扑着过去开门。

卓伦硕从后边抱住她,硬邦邦的胯骨压过来,惊恐之余阮薇用脚下五厘米的高跟朝他踩下去,他痛得又又窘,等阮薇开门抬头一看,眼前站着的赫然是朗赞!

俩人贸然地对上视线,目光一碰的刹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朗赞先是有些吃惊,直到发现她的房里偏偏是多了一个最不应该在这儿的人,再看她连站都站不稳,神色中的焦虑与不安显而易见,他很快就明白这不对劲的气氛是为何。

卓伦硕倒是根本没急着要走,他本就不忌讳朗赞,见他这个点还来阮薇的住处,自以为俩人理所当然是要情情爱爱一番,于是眼底泛起讥讽与愤怒。

他站在原地抚平胸前衬衫的微褶,“没想到朗总今晚还有兴致,看来是我挑错了时候。”

朗赞忽然笑了,只是声音听上去缓慢而冷酷:“难得在这个点、这个地方撞见你。”

他转身去看愣在原地的阮薇,原本还硬邦邦的声音立刻就变得柔缓:“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卓总聊。”

阮薇一边到走廊关上房门,一边又觉得有些好笑,这里是她的家,怎么他要她出去?

这俩人该不会真在她家打起来吧,可转念想起朗赞当过兵,应该吃不了闷亏,她看不见究竟里面是什么状况,只好在门旁听动静。

门被合上的瞬间,朗赞将手骨捏得咔咔作响,卓伦硕几乎都要以为,他会马上挥拳冲过来,莫名就涌起一种畏惧感。

下一秒,朗赞还真就抡膀子上来揍他了,抬手就是一招杀伤力极强的泰拳,打向他的眼窝!

卓伦硕以前也练过空手道,学着几招防身,但在朗赞面前显然根本不够人看,他被人一拳揍得扎扎实实,对方的手法又快又狠,根本没法躲得开。

朗赞挡着卓伦硕毫不奏效的反击,他自己却是拳拳到肉,杀伐果决!

卓伦硕痛得冷汗直下,背上的衣服一阵汗湿,可一个大男人又不好意思喊疼,只好愤懑地吼他:“那女人还说我卑鄙自私,你也不过是仗着‘暴力’解决你的愤怒!朗赞,你们这些人可真够虚伪的。”

话说出口,他被朗赞又是轻松地一记迅猛侧踢,居然整个人仰面,四脚朝天倒在地上,朗赞准确无误踩着卓伦硕的肋骨,居高临下地俯视竖起戒备的男人。

“如果我只会用‘暴力’和‘愤怒’解决问题,你早已经废话不了。”

朗赞不是第一次想要干掉卓伦硕,只是这一次的感觉却是最为剧烈!

这男人其实从来都不是不够强大,而是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来权衡轻重,来维持心目中的公正。

你可以说这种想法和做法很蠢,可如果假借“爱”的名义大肆践踏别人的人生,轻易毁灭别人的家庭或者夺走普通人的性命,那和害死阮薇父母的那些人有何区别?

卓家是黑道发家,两家真要在此时对垒,那不是一桩易事,整个南法市都得被震一震,动辄死伤无数,皆是无辜的亡魂,失去工作的、被迫背上黑锅的,诸如此类,有些人必定会失去原本安生惜命的地方。

朗赞不是私欲极强的那种人,他虽然有掌控欲,却只是对想要的东西特别的执着。

所以哪怕觉得愤怒,有些账还是要记着,等到一有机会,就要对方加倍偿还,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今晚也很显然,他有些失控地当真揍了他,因为卓伦硕踩了他的底线。

朗赞起初也是真喜欢这女孩儿,性格又属于得把对方了解透彻才觉得有把握的强迫症,所以追求她的时候才更显得面面俱到,但发展到今天这地步,好像他俩的关系又早已经不在他的掌控。

他想,这真的是没药救了。

一个被踩底线的男人,是不需要理智的。

朗赞的表情简直要人不寒而栗,“阮薇是我的人,你要再敢动她,我就算一天之内动不了你们卓家,我也能在一天之内要你死、无、全、尸。”

朗赞的目光朝卓伦硕刺过来,如同飞矢:“你也不去打听,我是从哪儿回来的,我要你消失,你以为还能有证据找到我头上?”

虽说朗赞这只是吓唬人的口头警告,但足以把卓伦硕这种常常用特权来办事的富家子弟给蒙住了。

他确实是知道朗赞从部队退役的,而事实上他无法知悉的却更多。

当年朗赞服役的神秘特种部队“英刃”,是一支无往不胜的幽灵军队,他们的任务完成度、惊险度,超乎普通人的想象,他们在和平年代执行最危险的行动,是真正从死亡里走过的一群战士。

并不夸张地说,朗赞现在要一脚把这男人踹出几米开外,那是根本不用费他力气的一件事。

卓伦硕还想从朗赞那里拿回主动权,但却无力地发现,他根本连爬起来的力气都使不出来。直到朗赞挪开脚的一瞬,他才快速起身,一脸阴翳地咬着牙。

“不过就是玩个女人,你也真够较真的!”

朗赞冷笑着威胁:“如果我是你,现在最好闭嘴。”

卓伦硕的肋骨、眼窝、与身上几处都是重伤,疼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他知道这梁子是彻底结下了,勉强挺直腰板,离开公寓的时候仍是眉头一拧,那凶狠的意味极深。

阮薇却是如释重负,一下子好像身上的力气都被人给抽走了,她听见朗赞说:“本来只想来恭喜你一句,顺便说声‘晚安’,又担心太晚你会不会已经睡了,现在看来…还好我来了。”

阮薇瞥了他两眼,对方正上下打量着她:“没想到他居然敢来你公寓,是我太麻痹大意。”

朗少董决定过会就去找保安系统的负责人,必须把卓伦硕拉进黑名单,永世不得翻身!

朗赞语气是很严厉,但他微侧着头,光看模样简直像是在同人赌气。阮薇面对他这样的慷慨,总让她措手不及。

她一时又觉得他在这个夜晚不期而至,令自己心跳如擂,整个人像掺和了浓浓的酒意,想入非非,也不禁开始琢磨,如今对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呢,还是想爱而不敢靠近吗?

那么爱又到底是什么呢,如果只感激他对她的帮助与庇护,那当然不是爱;可如果每时每刻都想要与他为伴,只要他在就会觉得安心,甚至,想要的东西变得更多,亲吻、拥抱、唇齿相依,想要最华而不实的属于他亲口给出的承诺…

阮薇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好在这时候朗赞插话了:“刚才怎么回事?你以后也要更防着他。”

她不想要朗赞担心,只说:“没有,就是一言不合,我想赶他出去的时候,你正好来了。”

俩人又随便聊了几句,他看时间实在晚了,准备告辞。

“那么,晚安。”朗赞揉了揉她的发,正欲转身。

“等等。”阮薇不经意喊住他,话一出口才发现要收回已经晚了,只好问:“要不要坐下来喝杯咖啡?”

接着又觉得都该睡觉的点了,似乎咖啡不太妥当,于是改口:“要不喝杯牛奶?”

她还没卸妆,眼妆已经有些晕开了,可反倒有种说不出的韵味,看上去有种坚韧与柔美相辅相成的美感,看得人心头一热。

朗赞眼眸换了更深的颜色,“这邀请在国外是一种性暗示。”

阮薇不妨他会说得这么直接,闹了个大红脸:“你这样耍流氓真是…”

他自顾自打断她:“不要放糖,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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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朗赞坐在沙发上,凌厉的眼睛却堆满笑意,眼波一扫,一个字也不用多说,谁都能看出现在他的注意力全数放在那间开放式厨房,欣赏某人贤惠而又耐看的身影。

阮薇在煮牛奶,白色的液体噗通噗通地翻滚,她呆呆地杵在那儿,心思显然也不在炉灶上面。

“Is音乐盛典”落幕的凌晨,俩人居然像老夫老妻似得,煮牛奶来喝。

她换下高跟鞋,踩着柔软的垫子,此时特意做好的发型松散下来,状态恣意又美妙,是不可多得的真实。

朗赞托起她端来的马克杯,嘴角牵动了一下,然后像在为一桌重要人物说祝酒词:“恭喜阮小姐获得‘最具潜力新人奖’,切勿骄傲,来年争取夺下更高的目标。”

阮薇笑而无语,眼前这温馨居家的平实感,让她心口像被一只小型爬虫蛰了一下,这又让她想起,那一晚俩人在夜排档的幕幕光景,仿佛天地浪漫到充满火树银花,再美好不过。

如果她是植物,她的根就是她的命,那么朗赞,就是一直令她得到光合作用的阳光。

“我们的相处,其实,就可以这样简单,难道不好吗。”朗赞始终都是冷静地在说着这些话,但看得出他眼底深深藏着的目的,“你难道,没有期待过?”

以前,她从没想到自己的生活可以如此充满波折与精彩,是因为和他相遇,才有这突如其来的一段旅程,他的追求是种意想不到的侵略,但好在这男人的出现不是恐惧,而是无上的惊喜。

俩人一齐静了下来,阮薇几乎有些无从说起:“我…”

我期待过。

朗赞洞察力极强,能从她的眼睛中找出答案,他这时也不在追问,而是放下杯子,整个人向她的地盘逼近。

阮薇感觉到他的气息凑近,手脚几乎软绵绵的,浑身失去力气,耳边的心跳声像是发自自己的身体,那双黑黝黝的眼睛,像上了一层釉色,落在她的眼里,觉得惊心动魄。

他一寸寸、一分分地进攻,四周气氛升温,英俊而成熟的脸慢慢来到眼皮子底下,他的眼睛又一种已被压制的冲动,就像一只笼子锁住野兽,只有靠得更近,才能看见那跳跃。

俩人的唇瓣几乎都要碰触,她垂下视线,正巧又落在他衬衫的领口处,她看过他衣服下的肌肉线条是如何柔韧,强壮又性感。

他已经在一个成人的世界,她却是初来乍到,只要看到他,她就知道这一点。

阮薇心虚的厉害,原本的不甘心却不知不觉消失无踪了。

就在她以为他会上来亲吻自己的时候,他却收住动作,嘴唇堪堪从她的擦过。

阮薇涨红了脸,一颗心猛地松懈下来,又隐隐有期望。

俩人紧紧看着对方,朗赞不再对她调戏,只是说:“阮薇,你知道,我喜欢和你呆在一块。你是我唯一不用去费劲应付的人,总能让我找到自己。”

而他亦何尝不是呢。

阮薇听着这样的话,心头掠过一阵酸酸的感动,但要如何,才能令她得知俩人的时机已经成熟。

他们相识的机遇,起源于那时招新,后来成为了同路人,不论故雨新知,他一路陪伴,着实不易。

那么,能不能,就让她在这样的路途上遇到一个契机,才好看清楚心里装得究竟是谁,她又肯不肯为了这个人不顾一切,披荆斩棘、相爱如初。

Lay1a36的成员们,不论现役还是早已退团的,她们的名声早就飞出国内,走向国际,横扫港澳台、东南亚不说,如今在第一世界也小有名气。

这一年中阮薇凭借第七名的成绩,逐步在团里担任重任,倒不是她有意出头,想要靠这样的方式上位,往往简书蔓不在的情况,剩下就只有她能勉强服众。

毕竟,万紫琪、董馨儿太有自我个性,融入团队的感觉不强;湛如、赖以欣不够年纪,经验、气势也稍显欠缺;华怜各方面倒也还算适合,但她专攻心计,除了“Bestsix”,与其他成员关系并不亲密。

故而阮薇总得帮衬着管理团队,已有一定主力地位。

随着与每位队友的相处日益加深,她与湛如的关系也越发亲密,俩人有时一起上谈话节目,不仅会互相揭短,还会大方示爱。

这种发酵般得御姐呵护小萝莉的“友谊”,也令不少资深“百合”发烧友们为之尖叫,他们如同发现新大6般,狼血沸腾,又有新的cp可以萌了!

这种粉红色的爬墙,令官方论坛出现铺天盖地的同人小说,而且有些人还喜欢把赖以欣加入故事,来一段虐恋情深的三角关系!

阮薇x湛如的配对,是除官配赖以欣x湛如以外被人提及频率最高的cp,新上任的制作人乔其,比起康来叔要年轻,但对于这些粉丝的想法也很了解,他不仅助长这种风潮,还让她俩在节目里尽情发挥这种效应。

比如湛如说,她会做/爱心便当给阮薇吃;偶尔有时候排练到深夜,俩人还会在练功房不知不觉窝在一处睡着;前阵子湛如迷上多肉植物的饲养,也会第一时间找阮薇教导她。

Lay1a36接下来有一场固定的重磅级演唱会,在马来西亚举行,还有国家政要领袖这类的会来看她们的表演,因此非常重要,尽可能地做到了全员出席。

今年由于万紫琪是站中间位的center,团队为了配合她的个人特色,在歌舞表演方面做了适当调整,她的舞蹈实力向来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也是当之无愧的danceQueen。

阮薇在这方面不能与万紫琪较劲,但幸好在那几位顶尖的女生中,她演唱的功力还算优秀,所以,音乐监制也决定由她与简书蔓担当主唱。

演唱会也有邀请国际级的“亚洲舞王”檀时越做她们的表演嘉宾,所有女生都挤在公司的练功房加紧训练舞技,日复一日、挥发汗水。

朗赞最近也在忙公司的投资计划,俩人有大半个月没机会见面,好不容易他在“新马泰”这块地区工作,她们演唱会也在马来西亚举行,他这才能有空去体育馆看表演,顺便找那姑娘一解相思。

“这个月忙坏了?”

“还好,朗总也不是没空出现吗?”

阮薇话语中不免有取笑他的含义,她如今胆子愈发地大,都敢用他的追求作为彼此之间的笑料,不过这也说明俩人关心变得更亲密,故此朗赞不但不介意,还乐得接受。

“待会表演紧张吗。”

“也还好,主要是光太亮,基本看不到观众的话,我就会容易投入。”阮薇看着心情放松,确实挺自在。

朗赞却一语道破:“你现在担心的确实不是演出。”

“哦?”

“再过二周,就要揭晓‘金葵奖’,不是吗。”

阮薇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能看穿她的心事。

比起“Is音乐盛典”这类流行乐坛的奖项,阮薇更希望获得的就是“金葵奖”最佳新人,这是她一期一会的机遇!

“金葵奖”是国内三大电影电视大奖之一,电视剧最佳新人奖的含金量也非比寻常,是专业评委们给予的演技肯定,也代表演员有一定的演技突破,能获奖就意味着你并非单纯的人气偶像。

每一个被冠上少女偶像的新人,都希望用这样的机会被冠上“实力派”之名!

当年华怜就是靠这个奖一鸣惊人,对于想要开阔戏剧道路的阮薇来说,她自是迫切想要这座奖杯。

如今入围名单已经公布,除了有她之外,其中Lay1a36还占一人,那就是同样以《荣膺天下》入围的赖以欣。

朗赞正想说些鼓励她的话,远远地就见一位女生满脸愁容。湛如穿着她一身迷你裙装束,举目四望,像找寻什么人。

他拍了拍阮薇的肩膀以示鼓励,暂时把空间留给这两位女生。阮薇主动从隐秘的角落走出去,迎上湛如迫切的目光。

“seven姐姐,你现在有空吗?”

“我好像有点不安。”

这是湛如腰伤痊愈过的复出演唱会,她实在觉得内心烦躁,沉不下气,才来找阮薇谈心。

阮薇也知道湛如落下的进度太多,这些日子她只要一有空暇时间就在不断地练舞、练舞、练舞,这其实就和当初意外疲劳性骨折的自己一样,都是用力过度产生了副作用。

虽然阮薇尽可能地给这小妹妹心理疏导,但湛如仍然放不下心事的样子。

晚上七点,表演正式开始,台下是密密麻麻的荧光,那是给予这些偶像少女们最闪耀的星光。

无数光柱像通往梦想之殿的道路,璀璨的灯火仿佛只在梦中出现过。

朗赞坐在VIp台纵观全局,他关注着阮薇在舞台上的一举一动,发现那女孩儿举手投足美丽又与众不同,柱子上的光与她的气场交织成无形的光柱,刺破黑色的幕,仿佛通往未来的阶梯!

她最具杀伤力的ki11zone,终于又回来了…

曲目过半,所有人都跳出了满身满脸的汗水,湛如这时候的跳跃和体力已完全跟不上,她心里着急,越着急就越无能为力。

当阮薇的走位来到她后方,她旋身一转,突然看见湛如在舞台上身体一重,眼前像有一道白光闪过,再看清时,那小妹妹已经倒下来了!

当时,她离湛如最近,就觉得这姑娘不断喘着粗气,仿佛即将窒息。

阮薇顾不得还在表演,大声对围过来的人们喊:“让开!都让开!她需要空气流通!”

人在遇到危机的时候,总能爆发出平时没有的力量,阮薇也是同样,她不知哪来的蛮力,直接来了一个公主抱,幸好湛如也确实瘦弱,她把这姑娘抬去后台,跟助理说拿塑胶袋和呼吸器过来。

演唱会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赖以欣由始至终都站在边上观察,她那出名的“优雅笑颜”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焦虑与惆怅,她心中除了担忧湛如的病情,还横生出另一种念头。

明天报道恐怕要大肆渲染那俩人的新闻,这段时间由于阮薇与湛如走得很近,也间接影响了一些她的人气与支持度下滑。

所以赖以欣清楚地发现,她比任何人,都更需要那个新人奖。

33晋江独家,谢绝转载

chapter33

湛如在马来西亚演唱会上出现的是典型的“过呼吸”症状,她们这些明星在过度焦虑的状态下很容易就会产生此类生理反应。

由于身体太过紧绷,才感受不到呼吸频率,诱发神经的呼吸碱中毒,肺中二氧化碳又被排出过多,造成体内的酸碱失去平衡。

一般除了感觉呼吸不过来,还会伴随心跳过速和心悸。

阮薇在她面前用手做着张开与收缩的姿势,“湛如,你不要紧张。放轻松,没事的,你看着我的手势,控制好呼吸,来!”

阮薇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病症,那一年她得知双亲车祸的当下一刻,就同样体会了这种痛苦的病痛折磨,后来是经过心理治疗,才逐渐远离这种状态。

工作人员很快接管了场面,演唱会被迫暂定五分钟,她们才重新开始表演。

湛如在后台休息,满头大汗,近乎毫无知觉地晕眩,阮薇下台看见这小妹妹身子很虚弱,面色也白如宣纸,简直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她心中不免难受。

当初要不是被害腰伤,湛如也不会状态不佳的。

偏偏有些人还不以为意,阮薇听见董馨儿在她附近故意嚼舌头:“当初还不是阮薇占了湛如女主的位置,要不是《古宅笔记》,她能有现在风光么。”

董馨儿斜睨她一眼,仗着名次高就敢放话:“整天靠‘消费’湛如上位,难道还想霸占赖以欣的位置?”

阮薇不怒不恼,她走到董馨儿面前,沉着地笑:“湛如失去主演机会,是因为吊威亚的时候受了伤,当时我也奇怪,那机器能随随便便出问题么。”

她做出一个思考的姿势,很有讽刺意味:“谁不知道这女孩一出事,最受益的本该是华怜,剧组里又有谁最听她的话,你我都心知肚明。”

董馨儿听她猜得居然差不离几,立刻汗毛倒竖:“你这是在诽谤我!”

“我有说是你吗?你和湛如对我来说都是‘伙伴’,这只是‘忠言逆耳’,我是想奉劝馨儿你一句,最好别做什么亏心事,别人我不敢保证,万一做了又被我发现,我绝不姑息养奸。”

董馨儿看着阮薇伶牙俐齿的模样,自信的简直犹如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攻下一座城池要塞,她早已不是最初那个内向的女生了。

如今的阮薇,是脱胎换骨的“植物系女王”,那身气势近乎刺眼!

董馨儿蹙起秀眉,微微地怒道:“我劝你也别太多管闲事,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