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星言微愕。

“我身上有六个死魂,他们复活,死魂便会从我身上出来。不打败他们,他们不会再回来。当时我英,俊两处极痛无比。那么我可以确定,他们两个,是一直附在我管束拓,器双门的血脉之上。”倾绝微凝着眼眸:“罩气蒙受外力挤压之后,便逐渐增强。我让血骊尝试,血骊与我并不通脉。但她的感觉也一样。他们在吸活人血力,已经不能阻挡他们渐活。”

“苦求聚灵咒地人,除了自性贪婪想求霸力之外,还有一些是血脉有弱点的人。他们或者是因为自体孱弱,血力不足,或者是因老迈,血力枯竭。或者…”他没说,但倾绝明白。

“弱点越是致命,对聚灵咒的需求就越大。”倾绝低语:“如果他们一直长眠地下。聚灵咒便成为保命的符咒。得到聚灵咒并且可以下到幽冥与他们相见的人,不是贪图强法,就是求力保生。有这样明显人性的弱点在先,必然会受到他们的暗示前去找尸体,无论哪种原因。都成为他们复活的工具。”

“不能毁,也不能失咒,那只能打。那与小白何干?为什么非要送走她?这里往东,有大片空地。拉到那里打便是了。”星言疑惑的问着。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如此算计,一定要复活?还有,他们为什么这般笃定,认为自己地计划一定可以成功?最重要的是,他们当初说,你可以找帮手,无论多少都可以。他们怎么就能这般自信。可以以一当百?他们可是赌上自己的灵魂会被人所驭的可能啊!这中间太精密了,精密到,让我毛骨悚然!有如一个巨大无比的车轮。一旦触动某个细小的机关,便势不可挡,逼压而来!”倾绝喃喃的低语着,让他毛骨悚然,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星言静了半晌。忽然打了一个寒战:“若真是如此,实在太可怕了。他们地自私,简直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

“为了保存正统的驭力。他们这般做。就像皇帝要唯护自己的皇权一样!谈不上是自私,只是为达目的而已。”倾绝笑笑:“人性的贪婪,恐惧,执着,皆让他们摸个骨透。真是给我上了一课啊!”

“若真是这样,小白跑到天边也没用。她曾经是聚灵咒的载体,足足有十几年啊!”星言攥紧了手指,喑声道。

“但她现在有身孕,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倾绝轻轻抚眉:“她的血脉和以前不一样了。只要她不动法血,根本不会让人找到。他们毕竟是已死之人,就算知道许多事,也没厉害到,连每个人地面容都一清二楚。”

“凌波谷那里,所有的人都是灵物。而且全是蛇灵,不过是较弱一些罢了。但觉感要比寻常人或者野兽强的多。”倾绝说:“现在只剩一条路,胜了他们,得驭死灵。虽然,他们比我之前所想地,要复杂难对付的多。”

“如果像你说那样,是一个巨大的车轮,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怕他们六魂合一,你弄出来这两个。另外四个也快出来了,根本不等你去找。”星言捏着手指,指尖泌出汗来。他与倾绝皆是明白,这条也许是死路,根本行不通。不然,倾绝不会如此,非让小白走。

“所以不管怎么样,走一步算一步,现在当务之急,不能让小白在这里呆着。把她送走,我也可以稍安。”倾绝看着他:“你看着她,别让她跟凌破通语。我已经让人把那两个死人移到东郊围场,想办法先把他们收拾了再说。”

“放心,你既然交托给我,我自然保她周全。”星言点头,站起身来。前些天,倾绝还打发凌破前往青松关找父亲,将父亲所知云光与亦的一些驭法,皆告知与他。父亲所知也实在有限,毕竟那两个人,距离他们有些遥远,但至少也不是一无所知了。

“我放心不下,她混的很。我真想带着她,哪怕是死~!”他轻轻地叹息,眼光变得悠长:“我有时甚至会想,若是非死不可,我宁可亲手杀她!”

星言凝立不语,情,这个字,有人碌碌一世皆无可寻。他这句听似残忍的话,便是至深的情,让星言也觉得自愧不如。绝不放弃一丝希望。但走投无路,再无生机地时候,他亲自动手,便是将她的痛苦降到最低。但却将他的痛苦,拉到极致!

他能这般与星言讲,是因为,他的情怀,压抑得实在苦不堪言。“我会去找你们。”倾绝拉回神思,低声说:“你只带人走就行,东西我会让快马给你们送过去。”

入夜。府后街上甲兵驻立,刘波看着奴才们往一辆轻车里送一应器物,这边血骊已经远远的站在一方空场上,她此时已经化成鸟形,高如骏马,边上是她地六具分身,以团拱形站在她的身后。她一双赤红的眼眸微微眯着,不时回过颈来梳理自己的羽毛。倾绝将小白送上她身后的一只灰鸟的后背,她死死拉着他的手指不放。一双大眼盯着他看。让他的心急速的收缩!

他看着她蒙上一层雾样地眼眸:“白天都说好了,不是吗?”他的声音微微喑哑,指尖不由的颤抖起来:“半个月,最多半个月。”

“不走行不行?”她哽着看他,紧紧握着他的手,力量大的让她的指节有些发白。

“不行。你知道的,你的性命对我而言最为地重要。”他狠狠心,从她手中抽出手来。他无法再去看她的眼睛。猛的后退一步,让她无法抓住他。星言伸手将灿菊送上小白的身后,自己带着金池一跃而上血的背。血轻鸣一声,身体一冲,双翅一下抖了开来。两边各有三只灰鸟,有如相连一般。以一个尖角型直拉而上!小白的半身猛的向前冲晃

,倾绝眼底一紧,本能的作了一个伸手接地手势。样子。鸟儿慢拉而上,越旋越高,夜色下。王府华灯明亮,她看着他的脸,忽然喊了一声:“倾绝!”随着她这一声,泪如雨下。我地性命对你而言最为重要,你的对我言又何尝不是?

倾绝看着那鸟儿们的身影越飞越高。渐渐的隐没在云层里,半个月,真的可以半个月去找她吗?自己扯了一个连她都不相信地谎。她在发抖。因为她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凄凉,之前的离别,都非是他所愿。但是这一次,却是他亲手将她送到远方,也许这一次,便真地是永诀。她在叫‘倾绝’,她哭了,她涰泣的样子,让他的心撕扯得很疼很疼,那种痛苦竟然让他痛得想弯下腰来,痛到让他无法呼吸。他一向对自己的判断非常准确,他了解自己的底限。但是,为什么这么疼痛?疼痛到他也想哭泣。她是他的希望,她眼中的明亮,是他唯一可以看到的光。他的理智在跟他的情感激烈的碰撞,每一下的撞击,都痛得让他想哭出来。

他的眼突然一下泛了红,他挣扎挺着腰,猛的嘶吼了一声:“老鬼!”鬼目灼似是早料到一般,他已经化形,一下急掠而来,猛的一拱他,整个将他掀上背去:“既然舍不得,就死在一起,又有何妨?”他说着,四蹄出火,凌空而翔,向着西面的方向,疾疾的追赶。

“主子。”灿菊自己也吓个半死,但依旧抖着声音抱着她的腰:“王爷是不想主子出事,王爷会来找主子的。等几天吧?”

小白感觉着呼呼掠动的风声,王府的轮廓已经完全失了踪影。她的泪水飞掠出两串珍珠,随风踏出飞旋的舞步。她忽然挣扎起来,大叫出声:“我不走,我要回去!”她哭着叫:“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她扭摆着身体,几次都差点从鸟背上跌下来,下面忽忽掠过几只,平架着防止她掉下去。星言僵忍着没有回头,指尖微微颤抖,纵血加速吧,远远的离开吧。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只有如此了。

灿菊紧紧的抱着她:“主子,主子。”她哭起来:“主子你就忍忍吧!”

小白干呕起来,忍忍?她能忍受别人对她的厌恶,可以忍受别人的殴打,甚至可以当个木偶一样活着。但为什么,他要让她活起来,又要让她这样难过?不是要生死与共吗?不是要永不分离吗?但是这种要怎么忍,咬牙可以忍过去吗?不能,不能啊!这是他说过的话啊!说完了又不算数,还说她不是累赘,这样把她丢得远远的,不就是把她当成累赘了吗?她的心绞成一团,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哽着:“菊姐姐,他不要我了。”

灿菊抱紧她,哭得不能自已,她抖的好厉害,像是秋风下的枯叶。她说不出安慰的话来,本时的妙语连珠皆成了呜咽。

忽然间,星言感觉一股强流直逼而来,伴随着浓浓的灼烟之气。他的眉微微的开展,倾绝,你终于开始犯混了啊!冷静如你,也一样有情难自控的时候。

“小白!”倾绝大吼着,他的眉间突跳不休。他的理智在大吼,你在干什么啊,你在把她往沟里带!但是,他血力大开,鬼目灼风驰电掣,他还是做不到。他其实不了解自己,他完全不了解,他内心的痴狂,已经将他完全的淹没。

“小白!”他叫她,星言驭鸟回头,看着他似喜似悲的神情。小白浑身一僵,迷蒙中看到那灼烧的火焰。他一下掠到她的身边,看着她哭花的脸,他抽搐着表情:“对不起!”下午用一个时辰给她讲道理,要安抚的,何止是她,还有他那疯狂的情怀。

她向着他伸出手,在他将她抱过来的时候,忽然一拳打到他的胸口。她简直用足了十成的力气:“大宝,你是骗子!”她怒吼着,像是一只发疯的小兽。

“不许给我起绰号。”他抱紧她:“不走了,我不让你走了。留下来陪我吧!”

王府最高建筑,观聆楼的屋顶之上,小白静静的坐在倾绝的怀里。今天晚上有雾,天上看不到一颗星,只有王府的***,星星点点的明亮。他曾经说过,她的性命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最重要之物。所以今天,他不断劝说的,不仅是她,还有他自己。他的理智一再告诉他,将她送走是保住她性命的最好方法。即便要忍受别离的痛苦,即便他的思念会让他焚心蚀骨。但至少,她可以保住性命。

但是,他无法坚持着一直忽略她眼中的悲伤,她声音里的凄惶。她冲他发脾气,她向他挥拳头,她不会跟他讲大道理,说不出什么辩驳他的话,但用行动向他表达。她不想走,白天说过很多次,她不想走。她不想接受他理智的安排,即使是死,也不想与他分开。她恐惧别离,她经历过,所以恐惧。所以,这一次当他又将这种恐惧带给她的时候。她怒吼着骂他是骗子!她心中的对最重要的衡量与他的理智不同,却与他的情感一面如此的合一。她不是复杂的人,她只认准那最重要的部份。那就是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你说过再也不打我的,你说过的。”她忽然开口,他微微一怔,低头看她。他把她围进他的开襟袍里面,他伸手抚她的脸颊:“我没有打你。”

“打了,我很疼。”她咧着嘴,偏过脸去避他的手指,她还在生气!这是她第一次跟他闹脾气,愤愤的样子,却更鲜活起来。

“以后再也不打了。”他低沉下声音,他听懂她的意思了。她已经把‘打’升格成更宽泛的含义,他让她伤心了。那也是‘打’,比直接揍她更加恶劣!

她不说话了,他抱紧她:“打你,我也疼。疼的忍不了。”她颤抖了一下,声音软弱下来:“那你气我吗?”

“不气,我现在心里高兴的很。”他突然笑起来,他觉得心豁然开朗起来。鬼目灼的一句话,说到他的心底深处去了。如果说在聚云岭,他还又气又喜的话,那么现在,他真的是欣喜的。算他自私吧,算他随性吧,都不重要了。

“既然你不走,我就要重新计较。不到最后关头,我绝不轻言放弃,我们一起坚持到最后,好不好?”他垂眼看她。

她抬头看着他,他清晰的线条,在夜色之下又带出妖冶的美,他唇角飞扬的样子真的可以勾魂夺魄。会让人觉得,即便是死去,也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他的眼珠此时是如此浓烈的颜色,幻出诡美的色彩,她点头,郑重其事的点头。狠狠的抽气,然后说:“好!”

他没说一定赢,也没说一定输。他不确定的事,他不轻易承诺,但他说要一起坚持到最后。无论那最后等着他们的是什么都好,重要的部分她已经收到。那便是,一起!

第六卷

—第三十四章 - 大恶或大为—

五日之后…

围场的大校场里,正午的阳光灿烂无比,四月的天气,春光烂漫的时节。这里经过大修,东边靠林房屋都是新的,四面的林拓退了十来丈,马栏和鹿栏都设在林边。这里还新增了兽栏,狼全部放到这里来了。

但是,此刻校场正中角房上空,却团结着一层厚厚的浓云。只在那上面,四周皆是阳光,偏是那里,阴云密布,有如暴风雨的前夕。

角房半扇墙壁已经倾塌,几根大柱支着未倒的半面屋顶,就在那半面屋顶的里面,两个棺材已经碎成破木。有两个人,一坐一立,站着的一身撺丝编银甲,里衬暗红斜襟衣,足踏金丝银靴,长发高束。细眉狭目,眼光凝远。坐着的,倚在他的腿边,曲膝垂臂,一身绿花华锦织,眉眼间与站着的那个男子有三分神似,只是他的眼尾更是上挑,有如飞凤。他们都不是老者,是极为年轻的人。看起来皆在二十上下,唇红齿白,面染微晕,若不是周身都带出团团森然之气,完全看不出任何死人的模样。不仅容颜明俊,连带衣衫,都有如饮饱了鲜血一般变得簇新起来。

他们身周,有强大绵寒之罩,将他们周身护死,半分接近不得。不仅如此,周围的人,都如被钉在地上一般,连动都动不了一下!不是强大的灵罩之力固禁了他们的手足,而是这绵绵的森寒死灵罩气,压抵了他们地法血。让他们麻痹。

“你们的身体,会回复到最矫健的年纪。而你们力量….”倾绝轻轻低语,他身边一左一右,是夜哥与鬼目灼。而在他身后站着的,是血。周围还有数十头巨狼,此时低拱头颈,喉间发出呜呜的嘶吼声。四围皆是铁近甲兵,看似松散,实则相有周补。

“会回复到驭术最高超的晚年。血力。则是最为丰沛的青年时期。”墨虚云光微微笑了一下,他的身体还有些僵硬,他慢慢的曲起手臂,一点点活动自己地四肢:“哦,好多年不用了。不过还算不错!”

亦微微偏了下头,他跟云光一样,有些发僵,像是木偶一般的动作。却让人觉得格外诡异。

“你们骗了我。”倾绝微微眯眼:“你们六个人,居然达成这样的协议,让人恶心至极!”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轻渺,丝毫不带出任何情绪。他不能破坏他们的尸身,便只能等他们成活。这十五天的光景,有如十五年一般漫长,但是。他并不是干巴巴的等。

他的揣测并没有错,他们一点点成活,在成活地过程之中。他身体里的聚灵咒有两魂窜出体外,不受他法血控制,分别是英门和俊门,分守器拓两脉。灵咒一出,其它四脉乱震不绝。倾绝当时便喷了一口血。在他们逐渐变活的时候,感觉到绵绵不绝的森冷之气。带着浓浓的杀意,不错。是杀意,极为强烈,让他蚀骨发寒。

聚灵咒真正的存在意义,并非是他所想的这般简单。在忘川那一刻,他们说,要找到他们的尸身,然后将法血滴入他们地血印,以此召唤他们复生。但事实上,他们根本不用召唤,只要一出土,便自行开始复活。而且时间非常缓慢,用了近一个多月的工夫。细小到,连鬼目灼等人就在身旁,也是过了十来天才查觉。

这么说来,当时在忘川所讲,都是谎言。他们根本不想被人所驭,他们想杀掉强驭之人,获取第二次生命。这种杀戮,根本不限是否对方为他们的后代。只有六魂合一地时候,那得到聚灵咒人才能灵魂脱体,前去见他们。但同样的,也帮助他们将六魂顺利联合。他们出来了,另外四个也将会出来,或者很慢,或者极快。也就是说,这聚灵咒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完全脱离他的身体。如果他不能在这段时间里将他们打败,到时候,他的敌人,当是他自己的狂血!

“已经猜到了,你并不笨!但为什么不跑?在发觉我们地肉身不能摧毁之后,你还有很多天的时间可以跑。”云光笑起来,皮肤还是僵硬,笑容古怪非常。

“跑?”倾绝冷然一笑,灵咒完全离体的时候,也是他命终地时候。也正是因此,他没有强行的去用各种方法来摧毁他们的肉身。完全没有生机的逃亡,只是一场等死的笑话。这些天,他的脑子也飞转如车轮。将那往昔,连成或暗或明的线条。战胜他们,才是这唯一的出路。虽然渺茫至极。

“这些年,你们自相残杀,已经令我们心冷。各家不能提升驭术,反而纠结权谋。我们墨虚后世,没有一个可以开大轮血涌,驭术已经退步至极。白夜一门,为了贪图权贵,乱收奸佞小人,收其为弟子,为人不齿。至于碧丹,为了激发紫眼狂力,竟然与灵物通婚,生出你这样半人半灵的畜牲!你们没有一个,配得到我们三家驭术最高之力!”云光微微眯了眼,声音透着清冷。

“若不是你们弄出聚灵咒,哪会有后面所发生的事,究其根本,错在你们!”倾绝回言,身体却不能上前。阴寒之气极为强烈,形成强大死罩。因为这两个人,还在不停的导血。他们的身体,还没有复苏到最佳状态。

“错!当年我们六人,皆是三家正驭的翘楚。推行自家法血,保天下太平!白夜涤晚年可以与死者通语,得知一个秘密。便是驭者死后不得轮回,灵魂永归忘川,其力依旧,但其体无存。天道循环,死生纲道,六道轮回,为何偏就驭者要永受忘川放逐?只有结合所有强大死灵之力,才可

泉,进入幽冥判界,得知原因。发现这些的时候。灯枯,至业已经是老年,而伦尚且年幼,我们年岁不一,力量不均。为此,只好将希望寄托给我们地后世。

于是我们三家合议,经过重重考验,选择强驭之人,在将死之时便留下法血封存。遇光则生温。法血之力外溢融瓶。生时便慢慢放血封筋,忍受极大的痛苦,令自身僵死不腐,以凝血之法保存尸身,日后便可以借血重生。等待真正后世强者到来,为我们解开迷团,为后世驭者争取转生之机。”

云光慢慢扭着头颈:“聚灵咒由三家共同保管,每家五年。以驭术决高低。借此提升各家法血之力,以保驭术正统。为了让三家公平,保持三家和谐,我们分别在墓葬之地留下仅有自家知晓的线索。而最终,可以有强血令六灵合一,有强耐可以忍受逼心苦楚,有宽容博大之心,可以唯护三家正驭的强者。便可以得到最强死灵之力。我们不会再设驭关给他。但祸从己出,白夜悟龙私扣灵咒,引发仇杀。源源不绝的子孙后世前来忘川。让我们失望至极。于是我等便改变主意,无论来者是谁,无论他以何等方法找到我等的尸身,都不会再寄望于他!就算他有强法,也是屠杀之后。沾满血腥而获胜的卑鄙恶徒。就算他够聪慧,可以破解我们的线索,也是个想一家独大的贪婪之徒。让他得到强法。只会祸乱苍生!更是何况,我们等到地,是一个半人半灵的妖孽!”

云光接着说道:“碧丹倾绝,不用我说,你已经猜到了。你已经将灵咒六脉合一,六脉合一之后,我们六魂相通,肉身法血开始恢复,有强罩相保,强用外力试图摧毁,只会让我们汲引更多血力。如果强摧,聚灵咒就此飞灰烟灭,而你,也将因为失去灵咒而就此丧命!贪婪如你,怎么会舍人为人?别说是你,任何一个得到聚灵咒的人,与最强力量无限的接近的人,就算发觉事出所料,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因为在这许多年来,你们所学到的,不是驭法正术,而是贪佞无耻!

所以我们将一起复生。我也不怕告诉你,根据先出的脉血循环顺序,间隔时间为一个月,你要是能赢我们,一个月之后,便要面对伦与昌迅,再过一个月,便要面对涤和至!”

他们两个从出土到完全复活,是近一个月。那么就是说,从现在开始,那些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我们已经是死灵,是因你而复活,又设了驭关。所以,你赢了我们,当然是你一生地忠仆。这句话,我们并未骗你。也是我们所需付的代价!只不过,人的血力有限,你没有机会了!”亦接口道。

“当世驭者已经不多,你们让我去找帮手,借此一次清干净。然后利用复生的强大法血,结合六人之力,将所有驭者的灵魂之力聚集。共同打开幽冥界!生时你们办不到,因为你们年岁不等,当时有老有少,法血不均。但现在便不同,你们不愿再指望后世,宁可自己做。为此,竟然不惜要将自己残余的后代全数诛杀!”倾绝突然轻笑起来:“我该说你们善,还是该说你们恶?”

“亲情羁绊之下,便生毒心,不思研习驭术,却去争权夺利。只为一己之乐,残害无辜,力量逐年削弱,便生奇思歪道。与妖灵结合,获取怪力。全都不配活着!”亦微微抬眼:“我们就算杀不了你,让你们耗尽法血。还如何对抗接下来的四人?到时灵咒全出,你就是个畜牲!”

“你也可以调配兵马,让人挡在你们身前当肉盾。”云光扫了一眼围场周围的兵勇:“但我们已经是死灵之身,突破人体最大局限,法血绵延不绝!”

“你该庆幸,若是你先掘出地是涤与至,你的法血便直接冲顶而狂!不是吗?”亦轻轻说着,飞凤的眼尾带出一丝笑意。

“你们把人看得太过丑恶,拿自己当神。你们现在说话了,表示已经复活,现在让你们再死一次。灵魂就永远归我!”倾绝说着,忽然口中打出一声唿哨,蹭地从身后窜出一头巨狼来。它只是普通野兽,不受法血相抵的羁绊,身形丝毫不影响,一跃而起。

“笨蛋,小小狼儿,如何奈何我们的灵罩?”云光笑着,忽然眼神一变。那狼,并不是冲着他们而来,而是向着倾绝,向着他的左臂曲池穴的位置,一口而下!曲池疼痛非常,是人体极痛地穴道,却可以解除麻痹,于驭者而言,更是催逼法血的方法。它毫不留情,一口下去,正咬到倾绝的肘弯,倾绝几乎在同时,一弹而起。剧痛让他解困,但他表情丝毫未变,就如同根本那不是他地手臂一般。他血流而下,瞬间被他逆导回体,一时双臂大振。在他臂展一挥之间,便听四周兵勇齐齐后退,四面皆布有大木架,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将林地后扩的原因。木架边上也站满了黑衣人,大喝一声,锁声乱响,忽拉一下。云光与亦所在的房屋突然一下下陷了去,地面出现一个大坑,轰的一声,连屋带人,一下倾倒下去。裹带起巨大烟尘。

他们的身体此时还是微僵,无数乱柱屋石狂砸而下,皆让他们气罩封弹开来,但地底竟然是一个大水坑,不,不是水,是刺鼻的火油味。泥石倾下之后,便成巨泥潭,破柱房桅一下推了满潭,将他们活埋在里面。

第六卷

—第三十五章 - 驭者大逃杀—

们的罩气丝毫不弱,倾绝微微眯了眼,身后铁骑皆出蜂涌而上,人人手中都有大皮囊,照着那个已经让填满的坑洞倾倒了下去。顿时一股刺鼻的火油味便弥漫了开来。

“老鬼!”倾绝回身,照着鬼目灼的肋间就是一拳。有法血的人,比普通人更容易受到他们这种迫罩的影响。鬼目灼吃痛,一下跳将起来。点点头道:“知道了!”他微蹙着眉:“你打得我好痛。”

说着,他身形前突,双臂开震,曲扭之间,已经化出雷王兽的模样。四蹄裹出火焰,颈间突绕雷晕,猛的一声嘶吼,口吐火球,裹带着电光嗞嗞作响,轰的一下,将大坑一下子烧成巨大的火潭!火焰冲起半天高,浓烟滚滚。四周的温度霎时升高,灼热非常。倾绝盯着面前的大火坑,这些天来,他当然不是白等。复活之前就毁了他们的尸身,灵咒会完全损坏,他命不保。但若与他们拼力,三月之内连战六人,根本非人力可为。他们所设的这种驭关,根本无法突破。

“死人就是死人,说的都是鬼话。”血骊感觉罩气慢慢散去,大火掩盖了死冷之气,缓解了她的麻痹:“若是一个一个慢慢打,将时限拉长,也许还有机会。这般一下全活了,根本就是把人耍着玩。”

倾绝眯着眼:“我并没有指望能这样就烧死他们。”他微微握紧手掌,然后撒开:“灵咒没有回到我身上。”他正说着。一个人向他小跑而来,是铁近营的三大党头之一,端净芳。他一身黑衣,面蒙黑巾,目光如电:“王爷先行,属下在此拖延。”

“依计。”他轻吐了两个字,便不再废话。转头向东面一排房舍而去,小白在里面。既然不把她送走,那他便不能让她离开他地视线。既然冲动了一次。那便一起承担接下来的后果。刚才觉出有异,他带了鬼目灼与夜哥,还有血骊一并跟出来。其他人皆留在东面,以备后补。刚才这么大动静,小白听了他的话,没敢跑出来,一直坐在屋里与小破大眼瞪大小眼。凌破回来的时候,一见她没走。气得骂遍倾绝祖宗十八代。但不留也留了,没法子也只能自己生闷气。天天大宝大宝叫上百十遍,搞得人尽皆知,值当自己泄火了。

倾绝走近便开口唤她,屋里还有灿菊跟金池,这两个人此时是横了心了,一个铁打着到哪都要跟着小白。另一个便跺着脚非粘着星言!星言和凌破皆是不肯,但倾绝这回却不理论。也搞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他这边抱起小白:“走了。”他轻声说着,便上了鬼目灼的后背,让星言带上灿菊跟金池以及夜哥。让凌破散灵送风,向东往东峡去。

他们飞的很低,而且极慢,似是有意沿途留气。小白此时倒是静的很,她心里最大的恐惧就是倾绝把她扔一边去。现在这个问题一解决。她倒是与倾绝一般,出奇的镇定起来。

过林地地时候,她向下看着。突然低语:“那,那….”

“南宫修在下面。”倾绝托回她的脸:“别使劲伸脖子,会吐。”

“你把他扔下了?”小白说着。

“没有,他在布罩,驭者的罩气太早布没有用。只有这会子做才最有效,一会他会走。”倾绝说着:“他们完全活了以后,围场会拖着他们,估计不会太长时间。林里山里我皆布了人,弄了点小玩艺招呼他们。他有时间跑!”

现在这当口,也就这二位可以聊天了,一个很好奇,一个很有耐心,倒是缓和了一下气氛。

“他们会死的。”小白看着越离越远的围场,那里依旧火光冲天。

“不会,他们志在驭者。端净芳随我领兵多年,知道怎么拖。”他们已经布划好了,如果他们冲出大坑,便用弹石木臂远攻,投捕兽金丝网,用强腐大箭。他们虽然是死灵,但也是借肉身复活,这些东西不见得对他们有太多用,但可以阻碍他们顺利凌空。为南宫修争取时间!

他是一个驭者,但同时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凌佩的昭平王,手中握有凌佩主要的兵权。而这个身份对他的影响更加深远,他领兵多年,了解在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地方法。了解该如何保存实力,以及将伤亡降到最大限度。

“我们现在去哪里?”小白又问着。

“去南关,把他们引到青松关去。”倾绝说着,这边凌破有些怒了:“现在是往东,你傻啊!”

“从东峡往南,绕过去。”星言开口道:“南面城外是平民居所,没有大空场让我们设阵。我们在那里只会让更多无辜百姓受牵连。”士兵上战场,已经将生命交付给军队。但平民,还是能免则免,所以倾绝当初的布划并没有错。

而且倾绝所布的战略,是远守,不是让铁近营的近攻。这些人都是他手下的精英,一个人或者成不了事,但组合

,便是强大的团队。

这两个人目的是所有驭者,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在普通人身上。只要配合得宜,是不会有太大伤亡的。而他们,现在所做地,是最大限度保存自己法血,上来就硬拼是笨办法。

倾绝想把他们引到战场上去,青松关现在是坚与天煞在僵持,天煞怕坚驭灵,所以带了制驭精英与大军同来。到时乱战一起,倾绝就有机会把烫手山芋丢给制驭。同时避免在自己的封地上造成大面积的破坏。当然很凶险,但不是没机会,无论从哪个方面来想,都比直接硬碰硬,拼血力更为地有保证。

“那我们一会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菊姐姐给放下好不好?”小白看着灰鸟上已经发木地灿菊。轻声说着。灿菊和金池不会驭灵,不是他们要杀的对象,跟着他们太危险了。金池,她说不上话,因为金池是星言的娘子。她想地是,金池必也是跟她一样,不想远离夫君,落个死不相见的结局。但灿菊她就不想让她受连累了,之前灿菊鼓足勇气提出要跟她一起去凌波谷。后来又说跟她一起来围场。已经让她感动的稀里哗拉,她都怕死了还要跟着,那小白便要回报她地厚意。绝不能让她有事!

倾绝没有回应她,只轻抚她的脸颊:“咱们分配一下任务吧?”小白抬眼看他,点点头。他接着说:“我负责对付他们,你呢,负责不动法血。”

“这是什么任务?”小白怔了,不动法血?既然让她留下。她自然要出力,不当累赘才对吧?

“不动法血,就是任务。”倾绝看着她:“你很容易专注,那么就专注的不动法血。这样,小宝才能在你地肚子里乖乖的。”

她听了,哽了起来。是啊,她还有个小宝,她贪的很。大宝小宝都想要。她点点头:“好吧。”星言看着倾绝的表情,从他刚才对小白说的话,让他一下子忽然明白了倾绝的意图。他为什么会让灿菊跟着的意图了。他在给小白找替死鬼。只要小白一直坚持不动法血,这阵子胎气逐日加重。那两个人根本不知道风灵凌破是谁的灵物。现在一一对号,就凌破空出来了,以凌破地个性,为了小白。到时肯定随便抓一个当挡箭牌。倾绝把这个挡箭牌提前给他预备好了。这个人不是随便找的,第一,要对小白有足够的忠诚。第二。要有足够的胆量。第三,第三是星言猜的,灿菊对凌破有好感,从灿菊若有似无看凌破的眼神可以猜到。

倾绝提前把这个最合适人选准备好,到时一旦出现对方开始大肆清杀的状况。凌破为了给小白争取时间,病急乱投医之下,就会一步步照着倾绝设定好的走。倾绝就是如此,一旦进入到他算计地范畴之内,他的舍与弃皆出有因。而且非常决断,绝不拖泥带水。

他想到这里,不由的去看金池,倾绝不会在这时候带任何一个废物。带着金池,星言必然要分心保护她,这样他地法血也许会浪费到无端的救人上。或者他把金池也算计了,怎么算计?他心下慌然起来,倾绝这个人,计谋太深,短短的日子,他把兵法与驭法结合。布了一个大网来拦他们,他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只便这样便可以拦住。

去青松关,去与制驭面对面?是了,他凭什么能保证把自己脱出来让制驭跟云光与亦打。只有一点,他手里有缀锦的逃亡公主!所以,在他到达之前,他一定要拖。

他们沿东峡往南,隐隐看到山壁有人头撺动。他在这里也布了兵,打游散,也就是他所说的小玩艺中地一部份。他沿途把气留下,指引他们来追。然后路上不断用这种兵阵拖他们的步伐,对他们没有什么大伤害,但会令他们愤怒。就算是死过一次的,也同样会起烦燥之心。就算没有,也同样消耗了一些力量。因为他不相信死人地力量是源源不绝,必有所依,不然,他们何必还要这般麻烦追杀他们,直接等那后几个活过来就好了。

倾绝在这些天想了,而刚才听了他们的话就更是明了。他们于倾绝而言是驭关,杀了复活以后的他们,倾绝可驭死魂。但倾绝于他们,同样是驭关。倾绝不死,他们同样无法真正重生!聚灵咒全部脱体要在三个月之后,那时倾绝有可能狂血发作,变成狼灵。变成狼灵之后,狂力大发,但失去人性,力竭则会身死。但那样,倾绝并不是死在他们手里,而是死于自我毁灭。于他们而言,驭关没有成功。

他们所说法血会源源不绝,这点也许是真。但力必有所依,不可能没有弱点。引向制驭,然后再做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就算真是必死之路,也要走到最后。绝不被未知的恐惧,让自己方寸大乱,引颈就戮!

最终卷

—第一章 - 制驭大水龙—

言这边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倾绝又开口:“灿菊是我当然要保她。你放心!”他这话又让星言一怔,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在糊弄小白。他看一眼倾绝,他此时正与小白四目相对。小白听他这么说,眼光不由的去找灿菊。这句话倒是真让灿菊听进去了,白着一张脸,居然还冲着小白乐了一下。先不说别的,就冲灿菊这份胆子,也着实让人刮目。以前跟个深闺小姐一样,从没吃过苦的主儿。别说,这几个月真让小白给煅炼出来了,还真带了一股子小白的混气!

倾绝这边忽然向着星言转过脸来,冲他微微一笑:“来了!”

星言已经感觉到了,热,一股极大的热量在向他们贴近。伴随着热,居然还有冷,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竟然无法相融,同时向他们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逼压而来!他感觉不到南宫修的灵罩之气,不知道他是跑了还是死了。他心下一凛,不敢怠慢,食指与中指相扣,拇指一压,一滴血便弹指而出,直入血骊之额:“加速!”

他声音未落,血骊与鬼目灼已经同时提速,沿峡开始转南,有凌破的风送,他们的速度明显加快。金池紧紧抓着星言的衣襟,头都不敢抬。灿菊整个人已经趴到鸟背上,手抓得指节都泛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小白让倾绝箍在怀里,基本上什么也看不见。她的脑袋左摇右晃,一会上拱一会下钻。弄得倾绝不由地低语:“你干什么呢?”她这种场面见多了,不像那两个女人怕得发木。但他知道她也害怕,她抖呢。但一边抖还一边混钻,老想从他胳膊肘底下把脑袋别出去。

“我想帮你看一眼。”小白伸手去掰他的胳膊:“不动法血,看看可以吧?”她这话一出,倾绝微怔,既而笑了起来。自己真笨啊,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呢?不是他忘记了,是他从一开始计算。就没把小白算在内。她虽然此时也害怕,但依旧提醒了他重要的一点。她可以看啊!他们借肉身复活,并不是成了神了,现在也同样是驭者。他对身后所追来的两人,所知甚少,只是从坚口中得到一些讯息。但金翎雀和火岩珑这两种生物,现在已经没人驭了。就算知道墨虚家的驭术招法,他还是需要得到更多的对方信息。

他把小白一托。小白一下半张脸便可以越过他的肩头:“看不到人。”小白轻轻说着,倾绝点头:“人还没到,是气罩的迫力太强。让我们感觉到了而已!”

“后面天黑了。”她突然又说,他们头顶上是灿烂的大太阳,但小白却说后面天黑了。倾绝听了,心下有些紧,他们速度已经极快,有如几道光一般。鬼目灼地四蹄灼出的火,火焰这边还灼在半空,他的身形已经掠出一大段。就这样,有如在空中烧出四条小火龙一般。

听小白这般说,连星言都忍不住回头去看。果然,后面一大片黑,像是黑雾一般向着这般笼压而来。而且速度奇快,所盖之地,皆有如黒夜一般。什么也看不到了。

小白攀着倾绝的肩头,忽然她的手猛的一下攥紧起来,她的脸变幻出一股极为诡异的表情,似是十分惊愕,又似极为恐惧。倾绝看不到她地表情,只是感觉到她的手在加力,不由的问她:“除了天黑,你是不是又瞧见别的东西了?”

“好多人啊!”小白低叫着,声音开始颤抖起来。浓浓的黑云,聚出无数张脸,好多啊!他们都是极痛苦一般的号呼的表情,有些甚至向着他们伸出手来。让小白浑身都颤抖得更剧烈起来:“好,好多啊!”

众人听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涌了满心。好多人?或者可以说,好多灵魂?倾绝心下泛寒,他早知道没这么便宜,那两个人一副志得意满地样子。现在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这般自信了,他们复活之后,不仅可以重新驾驭灵物,更加将所有墨虚家族已经死去的驭者灵魂聚集起来。难怪那极强的热之中,又混合了极强地冷。

“他***,野狼你这个王八蛋。这下真要一锅烩了!”凌破忍不住破口大骂,嘴上骂上,主灵却不敢有怠,急急推着他们向前猛冲。

“不管是谁,拿了聚灵咒,最终都是这种结果。”星言哼着,他此时当然无心去帮倾绝说好话。只是不过,这句是他由心而发。如果当年是父亲得到,以父亲的个性,必然日日钻研其中奥妙,若是他其坚忍之力足够,定然也要下到幽冥,最终走上这条路。任何一个久经杀伐的驭者,都不可能相信这仅仅是一个保命的符咒,无论是谁,最终都是一样。甚至于说,还不如让倾绝拿到。至少,他有足够地权力以调动兵马,有足够的力量及谋略令其他驭者臣服。不管他们是否真心,总是凝成一股绳,至少还有挣扎的余地。

“那些都是死魂,他们若是上了普通人地身无妨,若是让他们上了你们的身可就麻烦了。”倾绝突然吼着:“除了凌破,其他人都小心!”说着,他五指一压,直接扣上鬼目灼的额顶,鬼目灼大嘶出声,速度再次提升,拉出一条黑影,嗖的一下直向南向去。这一下,速度简直目测无法看清,掠力与风交交割之间,拉出火光,甚至带出一股啸音。除此之外,他怀抱小白的另一只手也在动作,指尖大动之间,身体张开一个大罩,这股罩强得小白看来已经觉得有些晃眼。银光四溢之间坚实非常,将他们四周团团包裹。

鬼目灼眼睛眯成细线,速度已经超过他平时数倍,眼前景物乱晃。身体与空气的磨擦让他泛痛。若不是凌破一直引风,他只怕全身都要烧起来。他只能极力往远了看,远远地,已经看到隐约关城的景象。这种速度,以前就算崔源引血强摧,也不可能达到。而今,这种力量的潜发让他又疼痛,而又有一种隐隐狂放的快意。雷王兽,虽然可以凌空。但强势并不在速度上。可以说,他是有翅生物之中,飞的比较慢的一类。但是现在,在倾绝的血力推助之下,以同样的引推风力,他已经明显比血骊更快了些。就算血此时并不负人,轻身前进,六身合一而展六对翅。估计就与他持平。

“星言,他要把我们甩下了。”血骊一看越离越远的鬼目灼,心下慌张起来,其中一个负着夜哥地分身明显开始突荡,显然想一报还一报,把夜哥扔下去。夜哥钢指已出,做足了防备姿态。

“不是,是我的血力比较弱。不要乱动。”这时候甩下他们,对倾绝没有一点好处。后面有大量死魂,如果此时他死。就是给后面添了一份力量。因为他也

家的人。他正说着,忽然前面猛的一个急坠,他眼觉一股急热突弹而至。是鬼目灼,他在放雷!确切的说。他在放火。他把雷力压制到最低,在借雷引大火。

这一路如电狂飚,青松关关楼已经近在眼前。因为此行太快。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看关楼情景,只觉热力逼压,这边鬼目灼已经一束极光般下坠,身体坠落之时,口中已聚雷火,以一个大斜线向着敌军营阵外吐射了出去。这一降一放,速度奇快无比,运招有如神助。其力借血大增,火雷光球迅雷不及掩耳。

倾绝此次两国交战,虽然并未带兵亲征,但往来军情皆了若指掌。现在两军相僵持,没有大规模的攻守,只是双方不时试探,但制驭一直在余平青松一带没有远离。所以当他远见青松轮廓之时,已经让鬼目灼蕴雷于体,用这个把制驭的引出来!

果然,雷光一下,青松关这边还没有动静。关外缀锦大营之地已经开始有所骚乱,他这边一招之下,星言等人已经杀至。天空之上,气罩纷繁,一霎之下,地面上聚集大群的人。他们以两极圆状而出,从雷火打出,至他们推营而出,速度极快。阵形丝毫不乱。倾绝睨了一眼青松关楼,此时关楼上人如石雕,箭驽大开,却无人动作。看来坚这个人地确够稳,虽然他已经提前交待过。但这番一看,他也算是个压的住的。

天星一身灰袍,此时已经夺路而出,他出来之际,目测了一下距青松的位置。虽然是怕对方突然开城放兵,他微微抬眼,还未说话,脸已经微微变色。因为星言跟着鬼目灼下坠,此时就在他们头顶不远,星言怀中的人让他看了个分明。那分明是金池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