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岫藩知道后,在心里自责,自己不争气的身体让玉麟那么累,而自己已经那么久没见玉麟了,思念之情非常浓重。

玉麟在T城处理的合作项目非常成功,对方很是欣赏,信任玉麟,还派出两个漂亮的秘书要陪着玉麟好好游览T城的风光,玉麟笑着谢绝了,他只想赶紧回去看乔岫藩。

终于回来了,玉麟马上赶到医院,推开门,看见乔岫藩正半倚在床上看书,乔老太正在一边为他削水果。

“乔大哥!”玉麟有些开心地嚷道。

乔老太一惊,摸摸心窝。

玉麟脸一红,挠挠头,没想到乔老太也在。

“玉麟,你回来了?辛苦你了,岫藩一直等你。”乔老太起身看着玉麟笑,“我先出去下,你们好说说话。”

玉麟点点头。

乔老太一出门,乔岫藩就笑着张开手臂。

下一秒,玉麟扑进他的怀里。

乔岫藩连咳了几声。

“怎么了?碰痛你了?”玉麟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的,让我好好抱抱玉麟。”乔岫藩笑笑,“玉麟,你黑了点。”

“我好想你。”玉麟闭上眼睛,舒服地抱着乔岫藩,“好想好想。”

“我也是。”乔岫藩温柔地说。

玉麟抬起头来,亲吻乔岫藩的唇。

“还没好呢,别被我传染了。”

“没关系的。”玉麟继续亲吻着乔岫藩的唇。

乔岫藩加深了这个吻。

慢慢地在病房里又住了十几天,乔岫藩出院了,但身体依旧虚弱,李医生说要以好好休息为主,不能劳累。

回家的那一天,乔老太叫阿姨做了很多菜,笑嘻嘻地摆了一桌子。

“玉麟,你辛苦了,吃多点。”乔老太为玉麟夹菜。

“玉麟,你看,妈买的全是你喜欢吃的。”乔岫藩笑着打趣。

“谢谢伯母。”玉麟甜甜地说。

“应该是我谢谢你,你对岫藩,对我们家那么好。”乔老太将面前那盘银雪鱼推到玉麟面前,“这是特地做给你吃的。”

玉麟心里感动。

一家人说说笑笑。

“乔大哥,你要在家里休息,事务所的事还是交给我。”玉麟叮嘱。

“我快成废人了,被这身体拖累的。”乔岫藩苦笑着摇头。

“诶,也辛苦玉麟啊,都怪你那不争气的身体,平时不知道好好注意。”乔老太怪着自己的儿子。

“没事的,乔大哥,你一定要听李医生的,不能操之过急,这次要好好地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好了一半就急着回去工作。”玉麟再三叮嘱。

乔岫藩只能点头:“好,只是辛苦你了。”

“没事的,现在一切都很顺利。”玉麟笑笑。

乔老太心里感动,继续夹菜给玉麟吃。

男孩

玉麟开始着手处理和T城的合作计划,每日都很忙碌,整个事务所上上下下都交给他一个人,有时候熬夜赶工作,连睡觉也是在办公室里的。

清晨,喝杯咖啡,玉麟提醒自己一定要撑下去,为了乔岫藩也要撑下去。

乔岫藩有些失落,虽然自己回了家,却也不能天天看见玉麟,有时候甚至通个电话的时间也少之又少,他知道现在生意难做,竞争白热化,和T城的合作是不能有任何延误的,玉麟那么拼命也是为了自己,想到这里还是不由地心疼。

乔岫藩让阿姨做了些有营养的菜给玉麟带去,玉麟拿到手上总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自己现在能为玉麟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还有就是好好养身体,不要拖累大家。

乔岫藩开始过极为清闲的生活,早晨起床后逗逗小鹦鹉,为吊兰浇浇水,吃完早餐后出去散散步,在家里也只是看看书,听听古典乐曲。

三餐吃得极为健康,晚上阿姨炖川贝冰梨给他喝,玉麟已经细心地教阿姨怎么做才好吃。

乔岫藩过得惬意,却也非常想念玉麟。

这天下午,乔岫藩在家里有些发闷,起身前去洗浴中心。

泡完药浴,乔岫藩躺在热床上,半阖着眼,喝着服务员送上的白水。

“先生,要搓澡吗?”一个领班模样的男人笑脸盈盈。

乔岫藩想了想,微笑道:“好。”

过了一会,来了个人,有些蹑手蹑脚地走来,乔岫藩俯卧着,只听背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双裹着毛巾的手在自己宽厚的背上左右揉搓,力道偏轻。

乔岫藩不免笑笑:“劲可以再大点,没事。”

背后的一双手顿了顿,随即加大了力量,在乔岫藩的背上左右揉搓。

乔岫藩慢慢喝着橙汁,体内涌上一阵凉爽,微微眯着眼,几乎是睡了过去。

过了好长时间,乔岫藩睁开眼,发现那双手还在自己背上揉搓,慢慢地那个人侧身到自己左边,微微转头,可以看见穿着白色薄纸拖鞋的一双脚,那脚的色泽分明是属一个极年轻的人所有。

“行了。”乔岫藩微笑,“你可以下去了。”

那个人站在原地不动,好一会才挪到乔岫藩的正面,不高不低的声音:“先生,您不满意吗?”

乔岫藩抬头,瞬时一惊,眼前这个男孩,麦色的皮肤,明亮的眼睛,说话时带着略微上翘的笑容,像极了记忆深处的那张面容。

原本人和人总是有两三分相似,但如此相似却是个意外,或者说是一个奇迹。

“您不满意吗?”男孩又笑嘻嘻地问,笑容带些顽皮的窘迫。

乔岫藩微微一怔,随即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递给他。

男孩收了小费,显得非常开心,两只眼睛笑成小月牙一样。

“我刚上班不久,所以手法不熟,很抱歉呐。”

有些俏皮的尾音。

“没事,我很舒服。”乔岫藩起身,慢慢看着眼前这个非常年轻的男孩。

男孩穿着明显大一号的工作服,拖着白色薄纸鞋,腰间还挂着一串钥匙,挪动脚步时还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小费,我好高兴。”男孩握着钱,向乔岫藩眨眨眼。

乔岫藩但笑不语。

“下次您还来吗?”男孩笑着问。

“也许吧。”乔岫藩也笑笑,穿上衣服,起身离开包间。

回到家,乔岫藩进了书房,打开抽屉,拿出那叠珍藏的肖像画看,尘封已久的记忆从未像现在这么清晰,他的林少省,他几乎从未忘记的爱人,像是又一次来到自己身边。

猛然地,乔岫藩的脑子里闪过刚才那个男孩的面孔,微微诧异,是奇迹吗?那男孩和林少省有七八分想象,不仅是面孔,连一些小举动都那么类似。

乔岫藩笑笑,有些嘲讽自己,只是因为想象,他的深处感到一种慰藉,长期以来在思念林少省的时候总是带些微微的恐惧,无法接受他死时的惨象,而现在这样的慰藉减少了他的恐惧。

人果然是最简单的动物,感官总是先被最浅面的表象牵动,或者是欺骗,乔岫藩一手按住太阳穴,有些悲哀地想。

晚上十点,玉麟才回来,乔岫藩已经躺在床上闭眼听着古典小夜曲。

“乔大哥,你睡了吗?”

乔岫藩睁开眼,笑笑:“没有。”

“好累啊。”玉麟换下衣服进入被窝,难得的抱怨。

“我给你按摩。”乔岫藩笑着伸手捏着玉麟的肩膀。

玉麟半倚在乔岫藩怀里,舒服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六棱形的水晶,颗颗饱满,晶莹荟萃。

“晚饭吃了吗?”乔岫藩问。

“嗯,吃了,阿姨送来的。”玉麟笑笑。

“不管多忙都要按时吃饭,要注意身体。”乔岫藩叮嘱,“玉麟,这个周末我们出去吧,好久没去江边了。”

“这个周末?恐怕不行,事情没做完。”玉麟面露歉疚。

“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乔岫藩淡淡地说,“陪陪我行吗?”

“周末恐怕真是没时间,要不下周?我做点荷花酥,我们拿到江水去吃。”玉麟笑着提议。

“那好吧。”乔岫藩依旧有些失望。

“乔大哥再等等,等忙完了这阵。”

“好。”乔岫藩应着,随即低头亲吻玉麟的脖颈,那清爽的淡香味让他有些燥热,更是有些渴望地向下吻。

玉麟的眼皮有些抬不起来,瞬间被疲倦袭击,慢慢有了浓重的睡意。

“玉麟,我好久没。。”正想提出温存的想法,却发现玉麟已经睡了过去。

乔岫藩有些自责,自己是怎么了?玉麟那么累还想着向他索欢?虽然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过了。

想着想着,乔岫藩替玉麟盖好被子,亲亲吻吻他的额头,起身出了睡房。

客厅里一片漆黑,厨房间的窗外丝丝凉风吹来倒让乔岫藩清醒了不少,体内的燥热也慢慢凉下去,乔岫藩抽出一支烟,抽了几口,猛地咳嗽,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体现在是万万不能抽烟的。

乔岫藩拔下叼在嘴里的烟,搓捏在手中,烟丝掉在裤子上,窸窸窣窣的,残破的一堆,客厅里的那只铜制摇摆钟“嗒嗒”地走着,一切静谧得不行,乔岫藩觉得自己此刻真的很寂寞。

翌日,乔岫藩早早地来到花鸟市场转悠,走到一家卖鱼的铺子,看着琳琅满目的小鱼游弋在水箱里,微微笑着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