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忽地,他轻声在她耳畔道,嗓音低低沉沉,有些沙哑。拂过她耳垂的呼吸微重,扣住她腰肢的大手同时收得更紧。

“……”卧槽。

话音落地的同时,眠眠小身板一僵,当真一动也不敢动了,原本就红得像苹果的脸蛋更加火烧火燎——尼玛,真是太tm尴尬了:)。

唧冻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然而,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屏住呼吸,眼观鼻鼻观心,董眠眠在心里念了二十几遍阿弥陀佛,僵直着背脊,拼命让自己无视他身体的反应。

又保持了这种坐姿几分钟后,她终于有些稳不住了,于是打扫了下喉咙,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稳:“陆先生,我坐在这儿,你也挺难受的,不如……”

谁知他打断她,嗓音低哑:“都一样。”

“……什么?”

他低眸看向她,原本清冷的眸子里幽深黯沉,哑声道:“你坐哪里没有分别,只要看见你,这就是必然的结果。我已经习惯了。”

什么意思?

眠眠起先没明白,微微蹙眉,将前后几句的意思联系起来理解了一下,整个人顿时从头发丝一路红到了脚趾头——只要看见她就唧冻吗……还已经习惯了,这种事也特么能习惯……

看着那张表面上无比清冷禁。欲的面容,她嘴角一抽,有点凌乱。

这个男人平时寡言少语,却是绝对的不言则已,一言雷人。了解这一属性之后,眠眠十分明智地选择了闭嘴,不再与他交谈,生怕再听到什么能让自己从今年羞到明年的话。

她垂眸看了眼还被自己握在掌心的银色手。枪,连忙拉开中控台下方的抽屉,被烫着一般将它扔了回去,归还原位。

作为一个勤劳勇敢的好公民,这种东西,能不碰就不碰吧:)。

一路缄默不语中,越野车驶入了b市郊外的洋房别墅区。这些建筑物之间相隔很远,庞庞然而立,灯火遥相辉映点缀着夜空,使得整个区域从夜色中突围出来,醒目而不突兀。

笔直地行驶了一阵后,越野车掉转车头拐入了一条小道,片刻之后,两旁绿油油的植物望到了尽头,一扇铁门庄严矗立。两个威武健壮的高大士兵立在大门两侧的圆台上,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苍白的庭院路灯照在头顶,看上去就像两个冷冰冰的蜡像。

不多时,铁门往两旁大开,董眠眠抬眸,看见哨兵不约而同地抬手行军礼,沉默地目送他们驰入庭院深处。

汽车熄火后,一个人从外头拉开了车门,她注意到那是一个十分高大的壮汉,据目测,他的身高超过190厘米,浑身上下全是鼓囊囊的肌肉,五官粗犷,一条长长的刀疤直接从额头横亘到下颔左方,看上去很蛮横,也很狰狞。

她想起一句歌词:跑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正惊异着,陆简苍已经抱着她下了车。她脸上的热浪还未褪去,瞬间又添一层,连忙小声道:“放我下来。”

然而他却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面色沉静冷漠。眠眠撅了撅嘴,随之便看见那个熊一般壮硕的跑马汉朝陆简苍说了什么。

她眨了眨眼。

这句话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她听不懂,但是从发音来看有点像俄语。她又打量了一下那个汉子,觉得这长相,的确像剽悍的战斗民族款。

陆简苍点了下头,同样用俄语回答。两人交谈了半分钟后,北国大汉忽然皱起眉,视线定定落在指挥官右边的手臂上,语气迟疑:“您的手臂……”

董眠眠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神色微变:他上臂肱三头肌的位置,黑色西装裂了一道口,并且颜色明显深了一块。

……受伤了?

记忆回流,她想起之前那句“趴下”。当时她完全没反应过来,被他一把拉进怀里,这才堪堪躲过了那颗子弹。他……是那个时候受的伤吗?

思索着,眠眠眉头皱得更紧,盯着那个伤口看,心里的滋味忽然变得很复杂。

突地,一个沉沉的嗓音传入耳朵,低柔道:“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

她没有抬头也没答话,静默着,只是俏生生的小脸明显比之前更红。心道你皮糙肉厚满身都是伤,多一道不多,少一道不少,鬼大爷才担心呢>_<。

当然,世界上不可能每个人都和董眠眠一样胸大心大。

几分钟后,代号巨人的雇佣兵就已经通知了随行的军医,命令他替指挥官查看伤势包扎伤口。

陆府主卧之中,明亮的水晶灯投落下纯白色的灯光。这是眠眠第一次见到主卧开大灯,干净单调的白光冷硬地打亮一切,深色的大床,深色的沙发,深色的书桌,些许摆放军刀的刀架,除了这些外,整个室内几乎没有其它装饰品。

简洁,刻板。

眠眠的背脊有点发凉。这个偌大的宅子里,很多东西都是重复的。比如白色灯光,比如冰冷刀架,就像同一个区域不停地在复制粘贴,一点都不像正常人的住所。

……当然,陆简苍本来也不是正常人。

胡思乱想着,一个声音将她飞远的思绪拽了回来。那人道:“只是皮肉伤,做完消毒处理后敷上药物就能包扎了,没有大碍,指挥官。”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和大多呆板冰冷的eo成员不同,这位大叔有慈祥的眉眼与和蔼的笑容,整体画风完全游离在所有人之外。董眠眠对他很有好感,就像是在一群精神病患者当中总算遇见了一个正常人,亲切感油然而生。

“有劳了。”然后就是陆简苍清冷淡漠的嗓音。

两人说话,乃至军医替陆简苍上药的过程中,董眠眠始终都呆立在远处,垂着头,不发出声音,也没有什么动作,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然而,这种怂不拉几的鸵鸟状态很快就被人终止了。

“小姐?”军医大叔朝她喊了一句。

眠眠木呆呆地回过神,刚想抬头又顿住了,视线飘忽地看向天花板,口里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请问有什么事?”

军医露出灿烂的笑容,上前几步,“我已经处理完伤口了,请你为指挥官包扎。”说着,在董眠眠目瞪狗呆的注目下,他将手里的纱布和剪子递给她,笑容不减:“是指挥官的吩咐,请小姐不要拒绝。”

“……”我靠……

虽然这个伤是因她而受,她理所当然尽绵薄之力。但是,医生在这儿杵着,放着专业医护人员不用,让她个搅拌水泥的去包扎伤口,真是#¥%……

她无语了。

迟疑了一阵后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将纱布和剪刀接过来,攥在手中,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才抬眼看向坐在床边,黑眸直勾勾盯着她的男人。

然后就无法避免地看见了他精壮健美,同时又伤痕累累的麦色身躯。宽阔的双肩,精瘦的窄腰,结实的胸肌和八块腹肌线条流畅而平整,十分地引人瞩目。与其它的陈年旧伤不用,有力的右手上臂处,一块略深的擦伤很鲜艳,上了药,血已经止住了,小部分凝固在伤口四周——

所以,为什么只是手臂上个药,这位大哥你要把所有上衣都脱光,脱光,光……

眠眠抖着脸皮朝他走近,猜想自己此时的面部表情,一定花花绿绿像一颗彩虹糖。

很短的一段路,大概十来步的距离,她却走出了千山万水的架势。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陆简苍身前,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抬眼看向他手臂上的伤口。

董眠眠原本以为自己要弯腰,或者半蹲下,真的靠近了才发现完全没有必要。这个男人实在太高了,即使端坐也不比自己矮多少。

……倍……受……打……击……

她小肩膀一垮,本来就down的心情更加消沉了几分。几秒种后,在陆简苍灼灼的注视下,她小心翼翼地用纱布裹住那只肌肉纠结的手臂,一圈一圈缠绕,怕弄疼他,所以动作尽可能的轻柔。

缠好后系结,然后用剪子将纱布剪断,眠眠有些心虚地盯着自己包扎的作品,小声地问道:“这样可以么?”

陆简苍低头打量了一眼,一个小小的蝴蝶结绑在他手臂的位置,突兀又怪异。然后他点了点头,嗓音低沉,“很好。”

“……”真的很好吗……

其实她觉得好奇怪呢,囧。

这时军医大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含笑嘱咐她道:“小姐,指挥官的伤口不能沾水,否则会有感染的可能,洗澡的时候请提醒他注意。”

她下意识地点头,“哦哦,好的,我记住了。”然后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

你们伟大的指挥官不就在你面前吗,你直接提醒他不就行了吗大叔,为什么要告诉她啊……otz。

交代完注意事项之后,笑眯眯的军医叔叔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于是偌大的主卧里便只剩下了眠眠和陆简苍两个人。

她站在原地,不自觉地感到忐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着头假装自己是一颗安静的蘑菇君。

就在这时,他大掌一伸,握住了她白嫩嫩的一双小爪子。眠眠心头一紧,抬起头来惴惴不安地看向他,大眼睛将好对上那双漂亮深邃的黑眸。

“乖,去洗澡。”他低声说,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细腻光滑而又滚烫的小脸。

“……哦。”

能暂时不和他独处,眠眠当然求之不得。进入浴室之后,她用最慢的速度拆头发,最慢的速度放水,最慢的速度打泡泡,等把能摸的鱼全都摸了一遍之后,她才穿上叠放得整整齐齐的白色睡裙,从浴室里小蜗牛一般挪了出去。

大灯已经关了,只有壁灯的暖色光线柔柔倾洒。

和昨晚的情景如出一辙,陆简苍已经沐浴完毕。他沉默地坐在床沿,黑色短发柔软地贴着额头,看上去少了几分冷漠和刚毅,显得安静,英俊,像一幅清寒的画卷。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不等他开口便提步走了过去,强迫自己不看他,垂着头走到床边坐下,踢开拖鞋翻身上床。然后爬到里侧躺好,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头,整个裹成一颗小肉粽,最后快速闭上了眼。

一片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擂鼓阵阵,脑海中很多画面和词句都挥之不去。

……

“只要看见你,这就是必然的结果。”

“我已经习惯了。”

……

眠眠脑子里乱糟糟的,隐约感觉到外侧的大床凹陷下去,她忽然感到非常紧张,纤细的十指用力交握,紧接着,微凉清新的呼吸就喷在了她脸颊的位置。

她微微瑟缩了下,下巴一紧,陆简苍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这次的亲吻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热烈,近乎啃咬。似乎他的忍耐快要濒临崩溃的边缘,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宣泄对她的渴望。她吃痛之余吓了一跳,双手被他扣在头顶,呜咽了一声,迷迷糊糊,所有感官似乎都在远去,只有被他深深占据的唇舌格外的敏感和清晰。

心脏狂跳不止,唇舌口鼻都全是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昏沉缺氧之中,她听见他低哑沉闷的嗓音就在耳畔,像是呢喃又像是低语,“眠眠,可以吗?”

“……”她头都是晕的,闻言怔忡了下,水光迷离的眸子睁开,茫茫地看着那张英俊忍耐的面容。

也许是头太昏,也许是她觉得这个平日高高在上的男人有点可怜。眠眠听见自己鬼使神差地反问了一句,嗓音娇娇软软:“会不会……疼?”

他含住她雪白泛红的耳垂,嗓音里带着某种压抑的难耐和喜悦:“不会,我向你保证。”

第35章 Chapter 35

男人的声音低哑而隐忍,紧贴着她的耳畔响起。眠眠晕乎乎得厉害,脑瓜子里像是被浆糊搅成了一团,很混乱,也很迷蒙。然后,细密的吻雨点一般落下来。

她有些被吓住了,瑟缩着想躲,却被陆简苍温柔而强势地压制。暖色灯光中,她像是盛开在黑夜里的莲花,每一寸雪白都是最动人的邀请。

望着那双黯沉炽热的双眸,眠眠蓦地清醒过来,可是显然为时已晚。

他俯首热切地吮吻她娇软的唇舌,吞噬她甜腻的呼吸,掠夺她敏感的感官。在她被吻到窒息的前一秒,他终于暂时放开她已经红肿的唇瓣,她睁开眼睛,迷蒙的大眼睛里氤氲起一层柔柔的水雾,然后,一片麦色的精壮胸膛就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等、等一下……”

眠眠忽然开口,细白的十指抬起来,抵住男人硬邦邦的胸肌,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看着她娇媚勾人的小模样,陆简苍眸色越来越深,捉住她的两只小手轻轻一吻,浑浊的黑眸灼灼盯着她,嗓音极度低哑,而又坚定:“你同意了,就不允许反悔。”

“……”我靠……

眠眠无语凝噎,心道我真的反悔了。小火车马上就要污污污了,她惶惶然,奋力地将十根细细的手指头从他的嘴里解救出来,脑瓜子转得飞快,随后赤红着小脸道:“陆先生,我仔细思考过了,我明天满课,不如另择个良辰吉日再……”

“你明天的课在下午。”他打断她,眸光暗沉,语气很轻。

“……”沃日,这特么都知道……

精心编织的谎言被人一秒拆穿,眠眠脸皮子一阵抽搐,又开始连忙绞尽脑汁地寻找其它说辞。

就在这时,陆简苍修长的手臂从她的小腰杆上环过去,轻轻一捞,将那副小身子摁在胸膛上抱紧,薄唇近乎迷恋地舔吻她软白的耳垂,低声道:“我很难受。眠眠,让我爱你,现在。”

这种话语太过直白而露骨,眠眠几乎羞得冒起了烟烟。意识到自己大约可能肯定是躲不过后,她琢磨了2秒钟,万分艰难地做出了一个让步,于是对着手指做虫虫飞,声若蚊蚋道:“只能一次……咳,撑死了两次。”

那一晚惨不忍睹的战况,着实给她幼小而纯洁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如果再重蹈覆辙一次,她估摸着自己别说上课,能不能起床都是大问题。

眠眠话音落地后,陆简苍眼底浮起一丝笑意,在她娇红的脸颊上咬了一口,“好。”

然后,然后她就什么都没办法思考了……

经过这个很不纯洁的夜晚,从来没谈过恋爱的董眠眠切实地明白了一句话,什么叫做当年太美的承诺,终究是因为太年轻——这个向来严谨沉稳冷静自制的男人,不仅完全无视了她事先约定的“1”到“2”次数区间,还变本加厉,狠狠地把她酱酱酿酿了一整夜。

于是,友谊的小船,就这么说翻就翻了:)。

正式攻击结束在清晨左右。

眠眠的大脑还处于完全空白的状态,疲乏至极地昏睡过去,隐约感到自己被搂进了一个宽阔有力怀抱中。细腰被箍得死紧,她有点不舒服,在睡梦中皱起眉,咕哝着推搡了一下,摸到一副硬邦邦的胸膛,铜墙铁壁一般不动如山。

陆简苍黑眸低垂,静静注视着她不安的睡颜。秀丽的小眉毛皱得紧紧的,两只爪子锲而不舍地掰着他放在她腰上的修长五指,努力了会儿,毫无结果,好像很失望地放弃了,吻痕遍布的小身子蜷缩成一团,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一个轻柔的吻,蝶翼一般落在她汗湿的额头。

他将她抱得更紧,颀长挺拔的身躯微微弓起,在深色大床上形成一个优雅的半弧,将她圈禁成圆心,温柔包裹。

疲乏的神经得到放松,于是乎,眠眠这一觉,直接拉撑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月亮婆婆落山之后,勤劳的太阳公公便颠颠儿地爬上了天空,穹窿一片光耀,金辉如瀑般洒向大地,万千世界的缱绻都在晨……呃,午风中舒展开。

当床上的某人揉着惺忪的大眼睛悠悠转醒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从窗外当空投入的一抹阳光。光束之中,空气中的浮尘轻柔拂动,像一个被迷离交织成的梦境。

强行空白了一整夜的大脑还很混沌,全身上下的骨头和皮肤都像是被重型器械狠狠碾压过,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乏不堪。她眼角还挂着一丝湿润,微肿的大眼眸子里一片茫茫然,打了个哈欠,视线往边儿上一转,顿时半秒钟石化——

太阳当空照,陆简苍,对她笑……

他侧躺在床上,修长的右臂曲起撑额。金辉遥映,那副冷峻逼人的眉眼格外醒目,嘴角一丝清淡笑容,比外面的日光更加璀璨和耀眼。而那双幽黑的眸子微微低垂,被浓密长睫掩映的目光凝视着她,十分地专注,看样子已经清醒好些时候了。

她嘴角一抽。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睡在枕头上,脑袋下的触感温热,是一种和她的雪白细腻截然不同的韧。余光瞥见一抹黯沉的麦色,是……这个男人的手臂。

昨晚的记忆潮水一般涌上大脑:强硬到近乎啃噬的亲吻,有力的拥抱……

Σ(°△°|||)!

……昨晚上恍恍惚惚鬼使神差,她竟然同意了和他滚床单,还一滚就滚了整个晚上,噢,天哪。

脑子里嗡嗡的,眠眠还有些回不过神,只是面红耳赤,木呆呆地望着头顶上方那张清冷的俊脸。片刻的安静,紧接着就是一道低沉慵懒的嗓音,透出丝丝沙哑的性。感,从那张优雅的薄唇里溢出:“醒了?”

眠眠怔愣了下。眼前的面容俊美沉静,看上去十足的清心寡欲,令人很难将他和昨晚那个野兽一般强势凶狠的男人联系在一起。可是偏偏,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这种太过鲜明的反差,不知为何,令她心中升起丝丝悸动。

静谧之中,董眠眠呼吸有些发紧,连忙低下头不再看他,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话语。早晨从同一张床上醒来,再友善地打个招呼。这种对话内容和场景实在是太过暧昧,亲昵而又温和,发生在她和陆简苍身上……真的是太奇怪了。

生活就像一颗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口会吃到森么。眠眠觉得,这句话用在自己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几天之前还万分讨厌的一个人,尼玛就这么说睡就睡了,还睡得十分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妈、哒。

正囧囧有神地感叹着生活,微凉粗粝的手指,已经轻轻地抚上了她柔滑的脸颊。眠眠眸光微闪,红红的小脸被那指腹的低温刺激到了,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想要把自己藏进柔软温暖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