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知道,水溶从来不好这些应酬,今日之事,不过是他对自己成婚时那般低调的一种补偿罢了。夫妻恩爱只在家里,外边那些人却是众说纷纭,如今水溶大肆为黛玉庆生,也只是向是人的一种宣告。因此黛玉这一日尽情的欢笑,享受尊荣万千的荣光。

第二日,水溶召集文武百官在皇宫清阳殿议政,清阳殿大门紧闭,数百文武大臣分列两班,整整讨论了一天,从早晨五更天,到晚上入更。最后上议院几位内阁大臣,终于做出了最后打决定:北静王水溶即日起挥师南下,一统天朝江山,朝中武将十有六七皆被水溶点名随征,只留战苍云等几位老将领兵驻守京城,以防东平王余孽进犯,确保京城的秩序井然。

另外,为了保证皇上的安全,把皇帝移居京城以北二十里外铁网山行宫居住,命后宫所有妃嫔皆随行伴驾。朝中政事依然交给梅太师监理,左右两相领六部协助。

水溶把儿子水昊托付给南宫倾城带去魅影阁腹地教养,自己则携黛玉一同出征。出征之日,黛玉身着北静王妃服饰,和水溶二人并列站在战车上,在三军将士的簇拥下隆重出城,京城百姓男女老幼无不出门为北静王夫妇送行。

嫣红满目,碧尽遥天。春风解事,等闲吹遍。

京城街道上,人山人海,两侧的商铺酒肆亦挤满了百姓。

“北静王千岁!”

“祝北静王旗开得胜!”

“祝天朝河山早日一统!”

“北静王妃千岁!”

“…”

欢送声,山呼声,一声盖过一声,如长江之浪一般,汹涌冲天。

华盖轩车,王旗翻动。北静王站在桥上,遥望十万精兵,亮声道:“今我天朝山河破碎,大江南北骨肉分离,本王受我皇重托,剪除国贼,收复我朝失地,一为我天朝百姓解除战乱纠纷之苦,二为天下子民了却骨肉分离之恩,惟愿天下百姓皆骨肉团聚,永享天伦,安居乐业,国泰民安!”他举起金龙爵,“本王在此敬众将士三杯,这第一杯尘沙出塞扬国威,军饷加倍!”

“哦!哦!”三军齐吼,回声荡荡。

仰头饮下,拿过下一盏:“第二杯,莫挂妻小无粮糒,家家无累!”

此言一出,金瓜银斧直指苍天。“哦!”“哦!”喊声撼动天地。

北静王拿起最后一盏,手臂轻轻一挥,震天动地的呼喊声渐渐停止。“这第三杯,待到功成回马时,论功行赏耀门楣!”

“杀!杀!杀!”众将激奋,万兵兴起,每一张脸上都洋溢着渴战之色,每一双眼中都喷射着嗜血之情。

黛玉笔挺的腰身站在高耸的战车上,映着绚烂的阳光,闻着三月的花香,在三军的护佑之下,同水溶一起,离开京城。

水溶和黛玉由凤天骏领五千铁骑护送前进,十万大军随后而行。十万大军之后,乃是梅瑜泽负责的一万禁卫军护送的粮草押后。三筝依然是不离水溶左右,而夜景阑则被水溶支走,带着断魂崖的弟子们,先一步赶往西南忠顺王领地,与威烈将军冯唐父/子联系,打探敌情。

出城之后,水溶和黛玉便带着三筝和几个近身侍卫,和五千精兵悄然分开。一行十来个人,只骑快马侧路而行,水溶和黛玉共乘一骑,每走一步,他都要把她带在身边。黛玉初时不解,水溶则笑道:“凤天骏会一直跟着我们,和那么多粗人在一起,没什么意思。怕玉儿受不了。”

“这是行军打仗吗?我怎么觉得像是游山玩水?”黛玉靠在水溶的怀里,看着天边绚丽的晚霞,想起了那日草原上一起驰骋,牧民家里共进晚餐,还有粮草木屋里的缠绵,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脸颊,被夕阳暖暖的光晕一照,越发醉酒一样的迷人。

“行军打仗有很多种,从西北一路打进京城,咱们够累了。”水溶笑笑,心中却另有一套打算。

“一路走一路玩,一路定江山,倒也果然是一段传奇佳话。”黛玉轻笑,扭过脸,仰头看着水溶深刻的五官在夕阳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第52章 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冷月斜睨,星汉悄流。远处山野早已灰黯,寒鸦飞入白桦林,低哑的沉吟让人想起了鬼魅的呓语。庆州城的城楼上,驻防的官兵十步一岗,一个个手握长枪,傲然挺立,仿若一尊尊雕像一般守护着庆州。

而庆州城守备王义的府中,却正上演着一出绝妙的好戏。

水溶等人于暮色将至时入庆州,三筝拿着西北军铁骑先锋凤天骏的令牌,直接进王义的守备府,守备府的家丁高接远迎把众人让进大堂,因暮色沉沉也并没有看清水溶的相貌,事实上这些人也没有几个见过北静王,就算觉得他在人群中十分的突兀,也不会多想,毕竟传说中,西北军五千铁骑个个儿不是凡人。一路踏着青石台阶,几名侍卫把换了男装的黛玉守在中间,倒也安全。

“请。”家丁将众人引进正厅,“几位大人且先坐着,属下这就去请守备大人。”

“有劳了。”三筝轻轻点头,言语中带着几分傲慢。黛玉不理他们,只悄悄地转头向外看去,却见这座院子收拾的十分精致,院子的地面用青砖砌成,屋檐是用琉璃瓦修成高耸的飞檐,廊前青石砌成的栏杆上,摆着一溜紫泥花盆,里面种着数盆名贵兰花,虽然尚未开花,但碧绿的叶子丝丝缕缕,十分的茂盛。可见王义此人乃是个风雅之辈。

黛玉想到‘风雅’两个字,忍不住笑了笑一一一个守城的武将,竟然是个喜欢摆弄花草之人,说不定此人打起仗来,亦是个草包呢!

未及多想,便听屋后有脚步声传来,步履沉重,乃军靴踩在青砖上的声音。黛玉忙收回思绪悄然站在水溶身后。

“大人,这几位便是北静王麾下铁骑,这位大人持凤大人手令,说有事要见大人。”

一个身穿从五品青色官衣的年轻武将从后门进屋,看着为首站着的三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精细的打量了几眼,然后脸上堆笑,对着三筝拱手道:“敢问兄台,王爷有何等指示,请兄台明示,下官也要尊谕办差。”

“办差么,就不必了。我们有事要见王义王大人,怎么,王大人不在吗?”三筝冷冷的看了面前这人一眼,不满的问道。

“在下姓杨,名奇。乃王大人手下参领。王大人每日都视察城防,此时尚未回府,大人有话,尽管吩嗬杨奇,杨奇回头再向大人禀报,也是一样。”杨奇和气的笑着,又回头吩咐家丁,“怎么还不去沏茶?几位大人请坐。”

三筝不动声色,亦不去坐,只轻轻摆手,淡淡的说道:“军令乃极机密之事,岂能随意外传?王爷只说此令传给庆州守备王义大人,并没有他话。”

“啊,是在下唐突了。”杨奇有礼地点了点头。

“参领。”一名小兵端着茶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两个小兵同样棒着茶盘,茶盘上一色官窑填白脱胎盖碗,在烛影中闪着淡淡的清辉。

“嗯,快上茶。”杨奇向三筝等人摊了摊手,同排而坐,“请。”

小兵低着头碎步上前,将杯子放在桌上,而后犹豫了一下,匆匆将茶盏换了个位置:“大人,请用茶。”

其他两名小兵亦把茶盏一一放到水溶黛玉等人的面前,傻傻的笑笑,转身退到一边。

杨奇拿起白瓷杯,喝了一大口,发出啧嘴声:“嗯,好茶。”

水溶黛玉和三筝几人都将这一系列小动作看在眼里,表面却装作不知。三筝带头,以袖掩盏,假意呷了口茶暗自吐在衣服上,而后暗自运气将水痕隐去。放下杯盏,对杨奇微微一笑:“是好茶。”

水溶悄悄地碰了碰黛玉的手指,黛玉心领神会,亦随着众人将茶盏端起,轻轻地喝了一口,却并不咽下去,只含在口中,亦趁擦嘴的时机吐在衣袖上。

杨奇眉梢微动,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啊,几位大人,在下这就去城防上请王守备,请稍坐片刻。”随后厉眼看向小兵,“陈大友在这里陪陪几位大人。”

“是。”奉茶的带头小兵忙答应着,立在原地,一脸的认真。

水溶几人静坐在木椅上,漫不经心的‘品茶’三筝却直直地看着站在对面的陈大友。他低着头,时不时向这里偷瞄一眼。于是三筝勾起嘴角,绕过面前的这杯,端起杨奇的那盏,慢慢靠近嘴唇。

“大人!”陈大友叫道。

“嗯?”三筝假装诧异。

“大人拿错茶盏了。”陈大友指了指桌上的杯子,“那才是大人的。”

“喔。”三筝故意拖长语调,嘴角却弯起一个嘲讽的微笑,暗暗地回头瞥了水溶一眼,换了个茶杯,冲他感激地一笑,“多谢了。”

“不,不用。”

三筝拿着杯盏晃到窗前,背着他佯装喝茶,实际上将水全都倒在了窗下的花架里。大概是蒙汗药吧,姓杨的应该舍不得这几个人死,毕竟还有一句只能对王义说的“密语”啊。

将计就计。

三筝扶着窗棱,皱紧眉头,手中的茶盏啪地落地。

“大人?”陈大友面容虽急,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欣喜。

三筝甩了甩头,翻了翻眼睛,向前摇晃了几步,扶着椅子身体慢慢滑落。

“啊一一你们…”水溶身边的一个护卫,亦装作全身酸软无力的样子,指着王大友,慢慢的伏在案上。

黛玉心中觉得十分好笑,却又不得不忍着,也跟着那几个人装模作样的‘昏倒’。最后一个‘昏倒’的是水溶,在倒在桌案上的身后,他还不忘把手搭在黛玉的背上,趁着灯下黑影,手指轻轻地在她腰际转圈。惹得黛玉趴在桌子上,偷笑不止,幸好那王大友一心只在三筝身上,并未发现角落里这一高一矮两个‘侍卫’的异常。

“大人?”耳边传来低呼。

“大人?”有‘啪啪’的声音,应该是三筝的脸上被拍了几下。

“大人。”声音僵硬了几分一一“大人!”王大友又抬起脚,在三筝的腰上被狠踹一脚,三筝依然闭着眼,不动声色。

脚步急急,渐渐走远。三筝倒在地上,隔着衣服,仍能感觉到地面的寒凉。

水溶却趁机抬手,握住黛玉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黛玉反手掐了他一把。低声啐了一口,赶忙噤声。

半晌,一串疾步声,约有三四人。

“哼。”应是杨奇的声音,三筝的小腿被踢了一脚,“只能说与守备听?”他的语气颇为不屑,“守备还有没有命听到都是问题!”

水溶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夜景阑的消息不错,这里面果然有阴谋。屏住呼吸,继续听去。

“参领。”门外传来一个匆匆的脚步声,沙哑的男声。

“回来了,怎么说?”杨奇语调急切。

“忠顺王的先锋军已经到了普云县,估计天黑后不久就可到达。”

“好!”杨奇一拍掌,“小毕你现在就上城楼等着,入更后在女墙上挂三个灯笼。等到天会黑了,城门紧闭之后,守兵困顿疲乏了。到时候你就下令开门,将忠顺王兵马放进来。”

忠顺王,水溶心思一动,朝中果然有人和忠顺王有勾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后呢?应该不是庆州都这么简单吧。

“是。”

“陈大友,陈二友。”杨奇再次开口,“把他给我绑好了,拖到后院去。”

“是。”

水溶握了握黛玉的手,黛玉暗暗地皱了皱眉头,看来自己也难免被绑了。当初觉得好玩,才非要跟他们一起来,此时纵然在想走,恐怕也不行了。总不能打草惊蛇,坏了水溶的大计。

三筝首先被翻过来,手被紧紧地反绑在身后,结结实实的捆上。腿也被用绳子一圈圈牢牢缠紧。生怕他挣开了似的。

绑完了三筝,这弟兄二人便转过来,打算继续绑水溶黛玉几人。不了其中一个突然发现伏在桌案上的黛玉身形玲珑,曲线苗条,宛若女子。一时色心顿起,对另一个说道:“大哥,快来瞧这个,这哥们儿多像个娘们儿?”

“嗯!不错,若娘们儿能长成这样,也算是倾国倾城了。”陈大友抬手握住黛玉的肩膀,想把她翻过来,谁知手上用了力气,黛玉却一动不动。“嗯?这小子怎么还这么重?”

“怎么会?大哥是不是见了他,身子都酥了?用不上一点力气?我说你也太没用了?”陈二友干笑两声,伸手欲过去帮忙。孰料那两只熊掌还没碰到黛玉的衣衫,便惨叫一声,哆嗦着胳膊往后退了两步。

“哎呦我的妈呀一一”陈二友一边惨叫着一边骂道,“这小子身上有刺!”

“胡说!哪有刺儿一一啊!我的妈呦!”陈大友话还没说完,便跟着惨叫一声,手也不停地哆嗦起来,再回头看他兄弟的手指时,却发现他五根手指都变成了黑紫色。于是更加恐惧,低头再看自己渐渐变黑的手指,刚要继续惨叫,却觉得脖子上一凉,一柄利剑抵在了喉间。

“别动!”水溶手握一柄八寸匕首,抵在陈大友的脖子上,低声喝道。与此同时,早有侍卫亦用佩剑抵在陈二友的心口,只需再往前一点,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呃!兄台,我不动,你的手可…稳一点…”陈大友结结巴巴的说着,又忍不住用眼睛往一侧瞥去,却见那个被自己绑的结结实实的看上去是这一众人头领的人,只轻轻一动,身上的绳子便做寸断,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脸上带着鄙夷的笑容。

第53章 谈笑之间定计破敌

“打算把我们绑到哪里去?”黛玉站起身来,弹了弹衣袖,轻笑道。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谁能敌得住黛玉的倾城一笑。这个陈大友原本还想狡辩两句的,被黛玉如此一问,只能傻傻的回道:“后院柴房。”

“那还罗嗦什么?走吧。”水溶说着,放开手中的陈大友,看了看他已经紫黑的手指,“你中的毒,只有一个人能解。这会子离了我的解药,休想活过今晚。乖乖的听话,或许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否则…”

“大爷,您行行好…”

“走!”另一个护卫上前来,用佩剑再次指着陈大友,“少跟我们主子付价还价!”

沿着僻静的游廊,陈大友二人带着水溶等人一路悄悄地来到守备府的柴房,路上遇到值班的兵勇,陈大友便上前吩咐让开,大概大家都知道他是杨奇的心腹,所以也没有人多问。守备府不算大,柴房离着也不算远,陈大友走近柴房,从腰里拿出一把钥匙,把柴房打开,推开门,一阵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把黛玉呛得忍不住咳嗽几声,忙用衣袖掩住了口鼻。

房间里隐隐地传来另一人的鼻息,很平稳,像是在熟睡。

三筝长剑出手,白光闪过,陈大友和陈二友便双双瘫软在地。二人还没来得及惨叫,便被侍卫堵住了嘴巴。

三筝从陈大友的衣衫上蹭掉了利剑上的血迹,淡淡一笑,说道:“最不住二位,我从来不相信绳子这东西,所以挑断了你们的手筋脚筋,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黛玉侧目,又看了三筝一眼,摇摇头。

“这小子从来都是这样做事。不过这样却省了很多麻烦。”水溶无所谓的笑笑,转身走到稻草堆里,仔细的打量熟睡的那人。

“主子。”三筝跟上去,等候水溶的吩咐。

“弄冷水把他浇醒。你们两个,扮成他们俩,去见杨奇。”水溶指着两个侍卫淡淡的说完,拉着黛玉转身找了个干净的床板坐上去。

侍卫把陈大友陈二友二人提到一边角落里,把他们的衣服脱下来各自换上,又打开随身的行囊,往脸上涂抹一阵,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俨然是陈大友兄弟二人的模样。二人来到水溶跟前,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亦不用水溶吩咐什么。

原来在墙角里睡觉的那人此时已经醒来,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环境,便腾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口中还着急的叫着:“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你被灌了蒙汗药,在这儿睡了不短的时间了吧?”三筝淡淡的问道。

“啊?你是谁?”

“你是谁?”三筝不答反问,只把手中的令牌拿出来在那人面前晃了晃。

“我是王耕昌,守备之子。”那人看清楚了三筝的令牌,恭敬地对着三筝行了个礼,“在大人跟前失仪,请大人治罪。”

“我是哪门子大人?主子在那边。”三筝说着,一侧身,闪开挡住王耕昌的视线,王耕昌一眼看见了坐在灯影里的水溶,匆忙上前,噗通跪倒。

“奴才王耕昌给北静王爷请安。”

“王耕昌,不错,你还能认识本王。”水溶轻轻点头,“你父亲呢?大敌当前,如何擅离职守?”

“我父亲收到军情,说忠顺王派兵袭击东丰镇,所以秘密调集兵马,去东丰镇了。”

“东丰镇乃是你庆州的屯粮之地,在庆州以东十里处。为了确保粮草,你父亲亲自过去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不该把庆州的军务交给一个叛徒。识人不忠顺,真是糊涂!”水溶不悦的说道。

“是是是,王爷说的是,家父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有欠考虑,王轿昌愿替父赎罪,求王爷治罪。”

“罢了,你们的罪先记着,回头再说。”水溶摆摆手,“你且起来吧。”

“既然东丰镇如此重要,那忠顺王今晚势必派精锐兵马进攻,你父亲带着多少人去援战?”黛玉忍不住问道。

“回大人话,家父带着庆州成精兵五千增援,一定会保住东丰镇。”

“忠顺王行事向来谨慎,偷袭这样的消息,为何会让你父亲知道?你们在忠顺王身边有探子?”水溶皱眉,总感觉其中有些不妥,似乎呼之欲出,但又不能确定。

“是我父亲的近卫杨参领得到的确切消息。”王耕昌笃定的说道。

“近卫?!”水溶冷笑,终于明白了对方的计谋,恐怕东丰镇不过是佯攻,对方真正的目的,乃是庆州城。

“王爷,有何不妥?”王耕昌纳闷的问道。

“你被谁下了药绑在这里睡觉?到此时还不知道他杨奇是何等样人,真是白长了脑子了!”水溶冷哼一声,还要说什么,却听外边杨奇的声音传来:“都绑起了来吗?”

“大人放心,都是按大人的吩咐做的。”听上去是陈大友的声音,其实那是水溶的侍卫。

水溶不再说话,王耕昌也跟着侍卫站在一边,水溶则端坐在床板上,等着杨奇进屋。

门锁打开,听脚步门外两人,进来一人。

“哟,这么快就醒了。”杨奇得意的声音传来。

“杨奇,你究竟想干什么!”王耕昌很是气愤。

杨奇轻蔑地一笑:“干什么,你不需要知道,快把兵符交出来!”

“呸!”

杨奇深深地吸了口气:“要不是找不到兵符,老子早就把你宰了,聪明的快点拿出来,老子给你个好死!”

水溶冷冷的看看了看背对自己而立的杨奇,再瞥了瞥站在门外的两个士兵和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家兄弟,嘲讽的一笑。

杨奇将刀架在王耕昌的颈上:“老子可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水溶向王耕昌递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地转眸,陡然看向一侧。

突然,三筝撑地而起,从腰间抽出长刻掷向门外。只听两声闷叫,人影倒地。杨奇猛地回头,王耕昌趁机夺下长刀,形势陡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