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瑜痛得几乎想开口求他退出,施暴的人此刻其实也不好受。从未体验过的快感紧紧包围了他,他想继续驰骋在他心爱女人的身体里,却被她发出的呜咽声给阻拦了,停了片刻,额头已沁出汗水,一咬牙,俯身到她耳畔哄了道,“阿瑜乖,我出来了……”

明瑜听他说要退出,又果然觉那如榔头般敲进自己身体的家伙已经在慢慢退出,信以为真,绷着的身子这才缓了下来,只心中又有些愧疚,正想说句什么安慰下他,不想他却突然猛地发力,弓身一顶,这回比方才还要狠,彻底地到底了。仿佛知道她会开口呼痛,下一刻,嘴巴便又被他死死堵住了。

明瑜呜呜了几声,晓得是上当了,嘴里说不出话,手便握成拳头用力捶了他后背好几下,听他似乎低声笑了起来,心中羞恼更甚,忍不住张嘴咬他一口肩膀,听他轻微丝了一声,心中这才觉得平衡了些。幸好片刻之后那痛感终于渐渐淡了些,便闭上眼睛不动,承受着他的进攻。到底是初经人事,男方又体格强健,哪里禁得住折腾,被卡在床角动弹不得,全身酸软,见他还没停歇的意思,忍不住连连低声告饶,谢醉桥见她一张脸艳若芙蓉,眼眸半睁半闭,娇声沥沥不断,哪里还忍得住,抱住了狠狠最后冲撞,这才终于伏在她身上,歇了下来。

明瑜像是历了场风雨摧折的花,满身满头的汗,娇喘不停,听缓过了气,一睁眼看见他正侧卧在自己身畔,面上带了笑意,想起方才的一幕,心里那恼羞又冒了上来,便要推开他起身,却觉身子还被他一条腿压住,动弹不得,哼了一声,“身上腻腻的,都是你害的,难受死了。”

谢醉桥爱极了她翘嘴的小模样,也不怕她再恼,凑过来又亲了一口,这才笑道:“我抱你过去再洗洗。”

“不要,你洗你的,我叫春鸢进来……”

“往后春鸢总要嫁人的,还是我服侍你一辈子的好……”

谢醉桥调笑了一句,已是翻身下床,拣了自己的中衣套了回去,顺手放下了帐子,开门叫人抬水进来。早备着的周妈妈立时便命人抬了大桶热水进来。

“我自己洗……”

明瑜见他撩开了帐子,还不惯在他面前赤身,忙拿衣衫遮掩住胸口,摇手不停。

谢醉桥俯身过来不由分说抱起了她放进浴桶里,见她缩在水中,有些戒备地看着自己,一下又有些好笑,蹲到她身侧,抚摸了下她头发,柔声道:“我晓得你方才被我吓到了,不会再动你了,放心。”

他说话时的样子,又像在哄孩子。明瑜一下想起方才在床上也是被他哄了一道,忍不住嘟囔了一声:“我从前一直以为你那样的,不想却这样……”

谢醉桥大笑起来,“你如今后悔也晚了,已是我的夫人了。”

明瑜啐了他一下,便不理睬,匆匆洗了□体,待要从水里起身,透过氤氲的水雾,见他还靠在一边,一双漆黑的眼凝视着自己,几绺额发松松地散了下来,脸一热,命他背过身去不许看。

谢醉桥显见是有些不愿,见她催得厉害,只得懒洋洋地转了过去,明瑜站了起来,伸手去够边上的浴巾,他仿似脑后长眼,伸手捞了过来,回头笑道:“我方才说了要代春鸢伺候你的。”把浴巾罩在了她身上,真的替她细细擦干,又取了亵衣,重新替她穿了起来。

两人都收拾完毕,开门叫人抬走了水,周妈妈和春鸢进来,换过了被榻,谢醉桥搂着明瑜,小夫妻终于再次并头躺在了榻上。

新郎官大约真的是个体力活,加上酒意上来,谢醉桥很快便睡了过去。明瑜埋首在他颈窝,听着他安详又平稳的呼吸之声,悄悄睁开了眼,望着他隽挺的侧脸线条,嘴角慢慢浮出丝笑意,终于忍不住,用手肘慢慢支起身子,凑过去轻轻亲了下他的下颌,忽然被吓呆了,看见他竟倏然睁开了眼,望着自己笑了起来。

仿佛做贼被抓到般,明瑜脸一热,慌忙躺下去要往被子里缩,谢醉桥哪里容她躲闪,伸手箍住脸,惩罚般地重重亲了下她唇,这才正色道:“夫人唤醒我,可是要我再来一回?”

明瑜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摇头。谢醉桥笑了起来,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晓得你经不起我再要,这才不动你的。你再不乖乖睡觉,小心我……”

明瑜急忙闭上了眼,缩着一动不动。

谢醉桥含笑凝视她片刻,轻轻亲了下她额头,这才真搂着她睡了过去。

82、第八十二章 婚后第一日(小调情和流水账)

喜烛光透过镂金提花的红绡帐透了进来,帐里被晕得朦朦胧胧,氤氲着靡丽的暗香,明瑜仿佛堕入了一个无边的明媚春梦。两条腿酸得像行过场远路,身体私密处还残留着被惊扰过后的疼痛,但身畔男人那绵长又平和的呼吸之声,却让她前所未有地觉到了安心。

……他已成这世上与她最亲近的人了。

她模模糊糊地想着,倦意袭来,很快便沉入了黑甜乡,连梦都没做一个,醒来的时候发觉已是翌日清晨了。借了帐中透入的淡淡晨光,看到他还安静地闭着眼,长发散在宽厚的肩背上,与她的静静缠织在一起,泛出黑玉般的光泽。

昨夜承欢,被纠缠得狠了,虽歇了一觉,肢体却还觉到了余酸。下意识地刚动了□子,搂在她腰上的臂立刻收紧了,她柔软的肢体密密地贴在了他强健的身躯上。

他醒着。

明瑜慌忙闭上眼睛,脸却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

谢醉桥平日这时辰早起身了,不过是贪恋她卧于自己怀中,又怕惊醒了她的好眠,这才一直闭目假寐。觉到她身子一动,立时便睁开眼,见她仍埋首着,眼皮却微微发颤。

“阿瑜……”

他轻声唤她。她睫毛抖得更厉害,眼睛却就是不肯睁开。想起昨夜做那消魂事时,他在自己身下娇喘泣啼的模样,身体便似张弓的弦,迅速紧绷了起来。她还装睡,满头乌发凌乱地散在大红平绸绣枕上,衬得露在奢锦被外的脖颈和半片胸脯如雪堆玉砌,哪里还忍得住,一个翻身便压到了女孩的身上。

明瑜陡觉身上一沉,他结实有力的腿已欺进她双腿间,猝然睁开眼,对上他墨黑含了笑的眼,看出里头的意思,扭头看了下帐外透进的隐隐天光,用力并住腿抵住了他,微微翘起了嘴娇嗔,“你说过,不动我了……”

谢醉桥呵呵笑了起来,抱住她带着转了个向,声音已有些喑哑紧绷。

“那是昨夜。如今早过了,你瞧外面天色……”

就是天亮了,才不许你胡来。

明瑜心里念了句,嘴上却说不出口,觉到两人身体相贴时他紧紧抵住自己的紧绷,想起昨夜的事,脸滚烫了起来。斗不过他的力气,伸手便胡乱抓过了被角,把自己露在外的肩膀和胸口死死裹住。

谢醉桥哄了片刻,见她脸愈发红,艳得赛过五月丹榴,抓住被角的手却死死不放,也不好真的再霸王硬上弓,暗叹一声,只好忍住勃发的**,柔声道:“你身上可还疼?实在是……想你太久了……好,我不动你了,你躺下我给你揉下背。”

他终于松开她,将她轻放回了榻上,自己翻身而坐,宽袍的衣襟松松散了开来,露出深色的宽厚胸膛,看着她的目光,仿佛最珍贵的宝。

明瑜听他终于肯换了话头,松了口气,怕他再改主意,立刻乖乖趴了下去,把脸埋在柔软的枕中。

身上亵衣只遮住前胸,后背不过只绕系了条细细的红绳,线条柔美的背部和雪莹样的肌肤毫无遮掩地袒露在了男人的面前,明瑜不晓得,他却苦笑了下,原来接下来对他又是一场定力的考校了。

明瑜感觉到他手掌贴覆了上来,温热一片,不疾不徐地沿自己后背揉压,力道恰好,全身骨子里的酸意都似被牵引了出来,懒洋洋地极是舒适,连手指头都不肯动弹一下了。忽然一阵刺痒传来,竟是他俯身在亲她。光洁的女孩皮肤被男人一夜过后冒出的胡茬扫过,不禁起了阵战栗,连脚趾都紧紧缩了起来,极力忍了一阵,觉他的亲吻竟渐渐往下,愈加炽热,手掌已探入亵裤包住了她臀,终于忍不住扭了□子,以示抗拒。

“不要……今日不是还有好多事……叔婶在等着,你要送冯公公,还说好要一道去拜祭婆婆的,再闹就晚了……”

明瑜抓住了他手腕阻他,说话时气息飘忽不定。

谢醉桥已经听见门外有人走动的脚步声,想是来催起床的周妈妈几个人,用力重重最后抱了下她,这才放开,笑着下榻去开门。

周妈妈和春鸢等人早到了门外候着,等了半晌,见里面没动静,天色又渐明,怕里头少年人贪欢不起误了时辰,正要出声敲门,见门已被新姑爷从里开了,松了口气,鱼贯入内服侍。见帐子里锦褥凌乱,自家姑娘蓬松着发,面若桃李,眼眸莹润似要滴出水来了。周妈妈视若无物,春鸢和丹蓝几个却有些不大自在,眼睛也不敢乱看,忙照了平日那般服侍明瑜起床穿衣。

新婚翌日一早,一对新人仍着喜装。明瑜梳妆完毕,从镜中看见谢醉桥一拢猩红锦袍,云袖玄纹,肩背挺拔,整个人极是好看,见他也正朝自己望了过来,四目在镜中相投,忽然想起他方才在榻上对自己的耐心诱哄和不可思议的温柔,脸又有些热了起来,急忙躲开了视线。

“走吧。”

谢醉桥微微一笑,过来牵住了小妻子的手。

按照正常程序,洞房翌日,明瑜这个新妇自然要去拜会夫家的公婆和家人,如今这般情形,小夫妻两个只到了堂前,齐齐拜谢过谢如春夫妇的照应,便回了房换上簇新常服,这才一道去用早饭。如意卷、樱桃莴苣、火腿尖皮煨菌笋,就着白粥小点,香喷喷热腾腾。明瑜昨天饿了一天,入晚又被周妈妈限着不让吃饱,此刻把谢醉桥往自己碗里夹来的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谢醉桥见她吃得香甜,自己也是胃口大开,把她吃剩下的东西全都扫进了腹中。边上的周妈妈见这两人连一顿早饭也吃得你来我往,浓情蜜意的,心中大喜,恨不得早点到那第三天的回门日,她好去禀了江氏叫她放心。

那冯公公今日先便要动身返北,谢醉桥自要去送他。用完早饭,和明瑜说了一声,叫她在家中等他回来,便与叔父一道去了。

明瑜从前对这南门谢府虽很熟,谢家的人上下也都认识。只从前是客人,如今却换成了新嫁娘的身份,免不了有些难为情,自然不肯多走一步,只留在新房中等着谢醉桥。没一会,忽然见门口探进个头,正是谢铭柔。

“堂哥方才特意找了我,叫我来陪你说话,我这才敢过来。你瞧瞧,他连出门这么一会儿都放不下你,就怕你一人闷坏了,我的好堂嫂——”

她故意把“堂嫂”两字咬得极重,笑个不停。

明瑜脸一红,丢下手上的书,上去拧她的脸,谢铭柔忙告饶,笑闹了一阵,春鸢送上茶果,两人这才一道坐了下来偶偶细语。说起年底她一家因了父亲任到,要举家迁往京中待来年春的放职,到时便会住到将军府中去。明瑜笑道:“我巴不得你能来与我作伴,必定早早收拾好屋子等着。”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也快,转眼便到正午了。明瑜与谢铭柔一道陪着谢夫人用过了饭,这才各自散了回房午歇。

吃饱了坐那里一人无事,因了昨夜睡得晚,今早又醒得早,困头渐渐便又泛了上来。只她估摸着谢醉桥应快回了,只和衣倚着小憩,正朦朦胧胧间,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见果然是他回来了,忙坐起身来。问了几句,听到冯公公已被送走。

“阿瑜,你若困,先歇一觉,城外祖陵那里迟些去。”

“拜祭婆婆要紧,我不困。”

他望她一眼,笑了起来,点头道,“也好。等下出城到那里还有些路,我陪你一道坐马车,你靠在我身上再歇也好。”

***

谢家的祖陵落在城北山麓的半山之间,高祖立朝之后,谢家祖先当年请了风水大师勘定修建的。一溜马车停下来后,明瑜被谢醉桥抱了下来,站定仰望而去,见晴空之下,山林清寂,一条山路蜿蜒盘旋而上。

谢醉桥命同来的人都等在山脚的石亭里,与明瑜一道往上行。山麓略高处建有个书院,山道上偶尔有几个仆从打扮的人上上下下。

八月白日的日头还有些毒辣,山路两侧茂树吹绿,繁花坠粉,比下面阴凉一些。只山路有些陡,过了书院,明瑜再行了段路,便禁不住气喘起来。

“来,来,我背着媳妇去见我娘。”

谢醉桥见她脸颊泛粉,鼻尖微微出汗,调笑了一句,停了下来矮身蹲到她面前。

明瑜摇头道:“不行,我自己上去便好。哪有这般去拜祭婆婆的道理?她在天有灵,晓得了也会不高兴。”

谢醉桥举目望了下上头,笑道,“当年老祖宗听信了风水先生的话,把陵地建在山顶,这会小半的路还没到。我母亲真有在天之灵,晓得我新娶了媳妇,要去拜她,我这个当儿子的背她的儿媳妇,她只会欢喜,哪里会不高兴。”说着不由分说,便将她架上了自己后背。

明瑜伏在他背上,挣扎了下,被他玩笑似地用手拍了下臀,吓了一跳,脸一热,只好扒住他肩头不动了。

谢醉桥负了她,脚步却未缓下来,沿着山阶往上,一口气行至半山。明瑜有些过意不去,又开口叫他放下自己。谢醉桥见她态度甚是坚决,犹豫了下,终于还是拗不过,放了下来牵过她手,笑道:“那我拉着你手上去。”

***

谢母陵墓前,今早已有谢家下人过来整葺过,香烛俱备妥。两人整过衣饰,并排朝着刻有谢母尊衔的墓碑下跪。

“婆母在上,明瑜有幸嫁与他为妻,此生必定敬他爱他。愿婆母在天之灵能助我庇佑他躲过劫难,衍嗣白头。”

明瑜诚心祝祷,恭恭敬敬叩了三首。

谢醉桥亦同拜,拜完侧头,见她一张小脸肃穆,嘴里仿佛念念有词,忍不住笑问道:“阿瑜,你对我母亲在说什么?”

明瑜冲他一笑,“不告诉你。就我和婆婆两人晓得。”

谢醉桥见她笑容烂漫,心中一暖,忍不住开口道:“阿瑜,你知道我小时最怕什么吗?”

“什么?”

明瑜被勾起了兴致,有些好奇。

“我谢家一姓的长子,世代既承昭武将军的封,自小便受祖训,须时刻不忘忠君报国。我小时,最怕听到边境不平的消息。因一有消息传来,我母亲就要收拾好父亲的战衣,等到了父亲出征的那日,我就会被母亲牵着送他到大门前。一年中难得见他几回,已是家常便饭。我记得最长的一次,是整整两年。我八岁的时候,他离家,回来时我十岁了,我母亲见到他时,泪流满面。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苦练武功,研习兵法。等我长大了,必要代我父亲出征,早日平定四域,叫我父母多些相守……”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转头凝视那块墓碑片刻。

明瑜有些惊讶。

谢醉桥转头朝她笑了下,望着她道,“我小时曾怪过我父亲,总丢下我母亲一人在家。阿瑜,你嫁了我,往后万一若是像我父母那样,我不能时常陪你身侧,你也会怪我吗?”

明瑜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他掌心微粗的一只手,“我自然希望你能日日陪我。只是若真暂离,我等着你回便是,谁叫你也姓谢,我又已经嫁了你呢。”

谢醉桥咧嘴一笑,紧紧反握住她手,将她从地上牵了起来,看了眼墓碑,郑重道:“阿瑜,我们一定会一同到老。你给我生很多孩子,我教男孩骑马射箭,你教女孩弹琴作画,等老了,我还这样牵你的手走路,你要是走不动,我像方才那样背你。”

太阳已经略微西斜,红光照在山巅处,余光映得他面庞生辉,笑容温暖得叫人心醉。

“你那时都老了,哪里还背得动我。”

明瑜呶了下嘴。

“那我就命令儿子背你,我在一边跟着。”

他爆出了一阵大笑,伸手抚了下她被山风吹得掉落下来的鬓发,眼中满是笑意。

83、第八十三章

天色渐昏,夕阳斑斓了一场火烧云,把半边天镀得似锦如缎。远方的秋原在视线中缓缓地蔓延铺陈开来,尽头是隐隐可见的江州灰色城郭,天际有归巢的鸟雀成群列队地振翅而过。

“我在江州住了许多年,第一次见到这般的美景。”

迎着山风,明瑜轻叹了一句。

“走吧,风大了。”

谢醉桥立她身侧,望着她染了明艳霞光的一张脸,心中无限满足,轻轻揽过她腰,二人踩着落满红叶的曲折山径拾级而下。看一眼山景,说两句私话,山脚转眼便到。一行人回到城中南门时,已是戌时初。谢如春正有几个私客,听到谢醉桥回来,便将他请了去一道陪客,明瑜随了谢夫人母女说了会话,先回房了。

行了半日的山路,中途虽被他负了段路,明瑜觉这一日下来还是有些乏了。沐浴过后换了身桃红软缎的中衣,便靠在榻上懒懒翻着手上的一册词话。

所谓新婚燕尔正当时,谢醉桥陪客之时,见谢如春经不住撺掇,又摆出自己素日收藏的一列印章,一帮人围了过去对灯照赏,兴致勃勃地论着所谓细错金银、青绿、金玉等诸质为章的优劣,颇有些心不在焉,恨不得自己先遁了去才好。偏偏那些人还要拉着他一道评赏,只得打起精神应付着。好容易等到送走了客,月影已高,与叔父道了声别,脚底生风地便往自己新房去。漱洗换过衣裳,入了屋子,见明瑜已经上了榻,正朝里侧卧,轻手轻脚爬上了床榻,一下便钻进了被窝。

明瑜之前眼睛虽盯着手上那本词话,只一会想着过两日入京的事,一会想着片刻后他就要回房,难免又联想到了昨夜床上的事,心中一阵紧张,又一阵羞涩,一直也没睡过去。方才听见他在门口与周妈妈说话的声音,心猛地一跳,慌忙把手上的书一丢,扯了被子就躺下去。感觉到他入了被窝,朝自己贴靠了过来,这才装作被吵醒,睁开了眼,见他身上只松松着了件月白的敞衣,披着发,一边臂膀支在枕上,正笑看着自己。

“你今日背着我爬了许多山路,想是累了。我去吹灯,你早些歇了……”

明瑜慌慌张张起身往外爬。

谢醉桥一怔。见她动作竟敏捷得很,像只小白兔般,一下已绕过自己爬到了床榻外侧,露出纤巧的脚踝,心中一动,伸手便牢牢抓住了,微微一扯,便将她两只脚拉到了自己眼皮子低下,裙袂被卷到了大腿处,露出两条雪白的腿,肌肤嫩得似水滑豆腐,叫人见了恨不能咬上一口。

明瑜趴在褥上,回头见他还抓着自己脚踝不放,羞红了脸便要缩回,谢醉桥哪里肯放,拉拉扯扯间,转眼两人衣衫都已是褪去,胡乱卷了堆在一边。

“你要做什么……”

纠缠间,明瑜见他托起自己脚掌,低头竟亲她脚背,骇然之下,一阵酥麻之感已经传来,心中只觉十分羞耻,偏又有些兴奋,缩了下脚,他还不放,自己全身已是先软了下来。

谢醉桥方才亲她脚,不过是情动之下的无心之举,爱极了她此刻含羞带怯的样子,忽然还觉不够,兴致大发,一下抱了她高高躺在枕上,弓起她一腿,又沿腿侧慢慢继续往上。明瑜紧紧闭上眼睛,觉那吻啃咬着她蜿蜒而上,到了大腿处,竟还没停的意思,羞到极处,身子已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伸手胡乱抓住他肩抵着,极力缩起身子,不住摇头。

谢醉桥昨夜怜她初经人事,实在是克制住了,此刻见她横陈在锦褥上不住摇头,白日里明艳端庄的一张脸庞,此刻满是妩媚的勘怜模样,再也忍耐不住,俯身便贴上了她身子。

初时的那阵不适很快便过去了。

仿佛感觉到她的放松,谢醉桥再无顾忌,一手抱住她背,另一手紧紧托住她臀,让她极力迎上自己。他是如此用力,以致于五指深深陷入她丰盈的臀,两人肌肤散出的热气仿佛要将锦帐里的空气点燃。

明瑜被他缠得连气息都有些不畅,刚想张嘴缓下,下一刻又被他堵住。香汗淋漓中,随了他的韵律,忽然觉到身体深处被带出了一阵席卷她全身的畅快之感,仿佛是汹涌冲刷而来的月夜春潮。她被这陌生又奇妙的感觉紧紧抓住,终于忍不住扭摆着身子,呜咽着出声,用两只臂膀紧紧吊着他脖颈。他绷紧了,抵挡着这消魂的美人之恩,觉她终于软软地松了下来,又抱紧了再度开始。

明瑜本以为方才已到极致了,没想到此时才算是见识了何为男人的索求,软在他身下只能任他胡然而天,胡然而帝,直到再度酸痛,经不住他要了,这才被他放过,早已是夜深烛尽,她满身汗黏黏的,却懒得动弹,抱住了他沉沉睡去。又不知过了多久,还在酣眠之中,再被胸口处游移的一只大手弄醒,拍之不去,虽还困极,眼皮都似黏在了一处,却抵不住他胡搅蛮缠,半睡半醒地又被弄了一回,直到东方泛出微微天青白时,身边的男人才终是满足,亲她泛了桃花粉色、半睁半闭的眼皮,放她再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