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了杨瑞琪吵架?怎么回事呀。”

姜侨安不愿意提,只摇了摇头。

穆因立刻换了个话题:“用我的身份证也没用,你在这儿能找的人除了我就是周婉悦,时墨驰找不到你,一定会往我这儿来。其实和你吵架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你直接消失,周婉怡那一次我找了你整整一夜,见哪儿都没有,担心你出意外,简直后悔到想去死。你以后千万别再这样了,真的生气要走也事先说一声在哪儿能找到你,背着荆条去请罪总可以吧。”

“我向你请罪还差不多”姜侨安刚做完手术,一笑小腹就觉得涨“你别惹我笑好不好。”

“笑一笑讨厌的事儿不就忘了。”

“能忘了就好了,可惜我心胸狭窄,和周婉怡的那点芝麻蒜皮的小事都能记十几年的仇,别说这次的了,大概一辈子也难释怀。”她的语气在调侃却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穆因没再说话,开了电台换了首舒缓的音乐:“休息一会吧。”

……

发现穆因将车开到了他的公寓楼下,姜侨安自然反对:“去你家不方便吧。”

“你怕被时墨驰找到?放心,他要想找去哪儿都能找到,我家反倒好些,他要敲门就干脆装没人,他总不能强行破门。”

“不是因为这个,我刚刚小产,去你家不合适的。有那么种说法……”

没等她说完,穆因再次将她横抱了起来:“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

********

将电话打到快没电,时墨驰才终于得到了姜侨安的消息,赶到她做手术的医院,却终究晚了一步。

“病人做完流产手术休息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流……产……”

“嗯。”护士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是不是搞错人了?”时墨驰抓住她不放,心存最后一丝侥幸。

“今天只来了一个姓姜的病人,27岁”见了他的脸色,护士好心提醒“替她检查的是陈大夫,您想知道具体情况可以找他问。”

听完医生的大致介绍,再三核对了身份信息,时墨驰顿时怒不可遏。

“谁允许你们替她做手术的!技术不行不会治病就安排转院!好好地怎么会流产!我是孩子的父亲,你得到我的同意了没就拿掉我的孩子!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你!”

走廊里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活到三十岁,时墨驰第一次不顾形象地在公众场合喧哗。

“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那位姑娘自己同意动手术的,自己签的字,你告谁去呀你!”医生将单据递到了他的手里“看清楚点啊,这可是医院,克制着点。”

雍戈见拽不住他,只好打给了熟悉的副院长,值班主任接到电话立刻过来调停:“这儿都是人,小陈,有话好好说,先带时先生进去。”

听完主任的耳语,刚正不阿的陈医生颇有些不耐烦地嘀咕:“什么有背景,什么时副总,背景好还那么没素质,土大款暴发户二代还差不多。”

听到这一句,时墨驰更火大,雍戈边强拉着他边说:“人家医生姑娘说的没错,别那么没素质,丢人!医生姑娘,他媳妇跑了,找不着着急,平时不这样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知道什么赶紧说,明儿我请你吃饭赔罪。”

“……”陈医生以为雍戈是流氓,便没有理会,转而对时墨驰说“的的确确是我建议她做的手术,她被送来的时候情况很差,就算不动手术,以后稍不留意,哪怕咳嗽打喷嚏都有可能自然流产,那样更糟。转到哪个医院、换哪个医生都得这样判断,我跟她说了,别说保不住、就算暂时保住了这孩子也难生下来,她虽然不想,最后还是同意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儿。你要真想告我就告好了,我问心无愧、自认倒霉!”

时墨驰呆坐了好一会儿才问:“她会流产是不是因为生气?”

“这个不清楚,不过孕妇最忌讳情绪大起大落。”

雍戈见状赶紧拍了拍他:“得了,咱们赶紧走吧,别跟这儿现眼了!先找到人再说,把孩子他妈哄回来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时墨驰一脸颓然:“你不明白,她不会原谅我的,我以前没犯错儿,她都因为和杨瑞琪赌气转身就走,隔了四年才回来,更何况这一次全怪我,她现在一定有多远躲多远,再也想不见我。”

陈医生看到他的沮丧又觉得心软,忍不住插嘴:“她刚做完手术,至少卧床一两周,走不远的。对了,她和一个姓穆的男人一起走的。”

“叫穆因?”时墨驰反问。

“没错的,就叫这个名儿,人家就特别温和,说话特有礼貌,哪像你。”

“雍戈,你自己回家吧,我一个人找她去。”时墨驰起身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几个小时前因为福利章被秒盗一时生气,放着更新没写先写了快两千字的牢骚,现在已经完全不生气了,以为素更新踩进来的姑娘不好意思T-T,大半夜的让乃们听我说这些,鞠躬。。。

明天是公休日,不更新。。。

56、

走到了门前,穆因才发现自己没带家门钥匙。

“听完我妹妹的电话后直接就往医院冲,忘在办公室了。”

“现在回去拿?”

“办公室的钥匙也在一起。”

“……那还是去酒店吧。”

穆因想了一刻:“不用,我有个同事要去外地进修半年,明天走,你不是不想被时墨驰找到吗,借他的房子住一段正好。”

“会不会太麻烦了,害你欠同事的情。”

“有什么欠不欠的,我帮他看房子,要欠也是他欠我的情”穆因不以为然“这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变得这样怕麻烦。”

“是呀,这段日子我欠了你实在太多,哪怕用‘无以为报’也不能形容,也不差这一次了,总说谢谢连我自己都嫌自己矫情。”

“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穆因笑着脱口而出。

姜侨安面露尴尬之色,挣扎着要下来:“我还是自己走吧,你也累了。”

穆因心中黯然,脸上却仍是笑的:“开个玩笑,电梯要到了,你别再折腾。”

穆因的同事家住在城市的另一头,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下了车穆因依然坚持不让她下地,一路横抱到门外才放下。

见到穆因大晚上地带了个女人过来,对方总是要开玩笑,姜侨安只当作没有听到,待客房收拾出来,道过谢后就进了房。

“他就这样,不用理。”隔了十分钟,穆因也跟了进来。

他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又拿了客厅的加湿器过来,帮姜侨安整理过被脚才说:“先在这儿凑合一夜,他明天一早就走,我出去买床新的被褥,再帮你换进主卧。”

“这儿就挺好的,不用再麻烦,你今天要睡沙发?”

“主卧有洗手间,你要卧床休息,总是方便一点。别饿着肚子睡,我去煮碗面”这一次没等她推辞穆因便先说“这可不是单单为了你,晚餐我也没吃。”

单身男人的厨房里当然只有泡面和火腿肠,穆因怕刚动过手术的病人吃这个没营养,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乌鸡、蔬菜、挂面和高压锅,对着电脑上的食谱折腾了好一阵儿才做了碗鸡汤青菜面出来,端到客卧却发现姜侨安已然睡着了。

她蜷着身子侧卧在床的右半边,左手护在小腹上,眉头轻蹙,睡得并不安稳,穆因不忍心将她吵醒,拧上了床头的台灯,端着面碗轻轻退了出去。

这一觉姜侨安只睡了一个半钟头,她觉得脚趾冰冷,习惯性地往床的左边探了探,发现并不如往常般温暖便不满地开口:“时墨驰。”

可是并没有回应。

她猛然间清醒了过来,没有时墨驰,也没有了宝宝,全身像是被抽空了般无力。

姜侨安起身坐在床边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穿上鞋子去客厅的卫生间洗漱。

穆因在沙发上睡得同样不沉,一听到响动就立刻醒了,见她找不到毛巾,便将手边的抽纸盒递了过去。

“醒了正好,我去弄吃的,吃完再接着睡。”

姜侨安本想说不饿,却又听到他讲:“我动作太慢,一碗面煮了快一个小时,盛出来时你却睡着了。”

她全无胃口,又不愿愧对他的好意,只喝了点汤。乌鸡汤的味道太过熟悉,为了腹中的孩子,住在时家的那一个月,奶奶常逼着她两碗两碗的喝,想到这些,姜侨安心中难过,便将碗推到了一边。

“穆因,我怕爷爷奶奶和时叔叔担心,明天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回去报平安,别提孩子的事儿,就说我挺好的,晚些再回去。”

“你还要再回去?”

“不管我与时墨驰怎么样,那里也是我的家。只是现在不敢回去,孩子没有了,爷爷奶奶一定会骂我。”

“你怀着孩子时墨驰还气你,骂他才对,怎么会怪着你。”

姜侨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从医院跑出来并不止是因为生气,还是想让他着急,杨瑞琪毁了证据,我再难扳倒她,可时墨驰或许可以。”

穆因全然听不明白:“扳倒杨瑞琪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冲穆因笑了笑,再不迟疑:“这些家庭**我只告诉你。”

“我妈妈不是时家的养女么,我去她住过的地方整理她的遗物,发现了本日记,知道了很多当年的真相。原来杨瑞琪嫁给我爸爸并不是因为什么照顾我而日久生情,早在我妈妈和我爸爸结婚前她就对我爸爸存了份不该有的想法,或者说是一直蓄意破坏,终于在我出生后得逞,我妈妈会出意外就是知道了她与我爸爸有染一时接受不了。除了婚姻,她还间接破坏了我妈妈与父母的关系,就连得国际大奖的作品也是抄袭我妈妈的。可以说我妈妈所有的不幸,我糟糕至极的童年全是她一手造成的。”

“知道了真相后,时叔叔与她离了婚,我觉得相对她做的事儿,离婚这样的结局远远不够,就四处收集证据想告她抄袭,可是隔了二十七年,这几乎就不可能,只好偷偷录了一段她亲口承认抄袭和插足我妈妈婚姻的录音,本想交给媒体,可却被时墨驰骗走,还到了杨瑞琪的手中。”

穆因不知道怎么接话,只问:“时墨驰这样做时难道没料到你会气走?”

“他大概以为孩子都有了,无论怎样我都会妥协,他当杨瑞琪是母亲,宁可伤害我,也绝对不肯我伤害她。他很自私是不是?其实我比他还要自私,你知道么,决定走掉的时候我在想,绝对不能听时墨驰的欺哄,绝不能让他觉得我好摆布好说话,他找不到我一定会很着急,因为他知道我两次都险些失去孩子,根本不能再生气。我以为他一着急害怕说不定就会妥协,答应帮我对付杨瑞琪。”

“我明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却丝毫都没有犹豫,以为稍微注意一些就不会有事儿,可到底还是失去了孩子。这样自私地只考虑自己的委屈和利益,和他的做法有什么区别?哪里还有资格指责他,哪里还配做孩子的母亲呢。”

57、

“你以后准备怎么办,还和他在一起吗?”

姜侨安低眉不语,好一会才低声说:“我也不知道。”

“他这样不为你考虑,做的这样过分你也不准备分手?”

“应该的事情太多,可惜未必真的能做到。”

穆因自嘲地笑了笑:“这句话说的对,我也是一样。”

姜侨安自然听得懂,这一次她不愿意再装傻:“时墨驰如果提前与我商量过再决定也不会让事情变得这样无法收拾,只是他怕我不会同意。我和他都是自私的人,所以才能相爱,所以才能在一起,而你不同,从来都是我配不上你。”

********

在门外立了近两个钟头,时墨驰才肯定穆因家里的确没有人,接听完欧阳炀的电话,他更加失落,酒店也没有两个人的入住记录。

如果说四年前他还可以怪她狠心,四年后他能怪的唯有自己。

姜侨安曾说过,当年会走得那样干脆是因为那时不懂什么是分手,待懂得了分手就是彻底淡出彼此的生命,已经闹到了没有脸面再回头,若是一早就明白,绝不会果断至此。

如今她懂了,却也一样不肯留下来等他解释,时墨驰明白姜侨安恨错了自己,若她知道真相,断然不会不顾身体愤然出走,可是现在孩子已经没了,再说什么也已经不再有用。她会信了杨瑞琪的话,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之前的种种错误举动,事情闹成这样,他此刻的心情除了悔恨自责、唯有无颜以对可以形容。

第二天一早,在时墨驰的授意下,网络上已经有了杨瑞琪涉嫌抄袭的只言片语,正式的详细报道会在后一天的晨报上登出。

如果不加上蓄意破坏原设计师的婚姻,单单揭露“著名珠宝设计师的得奖作品系抄袭”根本算不上大新闻,很难引起公众的注意。只是虽然引不起民愤,珠宝设计业内却是一片哗然,一整个上午,珠宝公司与时墨驰本人都接到了无数询问电话。

“有关这件事的电话不要再接进来,不,所有电话都不要接进来,拟份发言稿,让珠宝公司的经理通知媒体召开新闻发布会,就说抄袭事件属实,即日起瑞琪珠宝更名为雍时珠宝,与杨瑞琪设计师再无关系。”

秘书关门退了出去,时墨驰关掉公务手机、拔掉座机的线,整间办公室终于安静了下来,私人电话却迟迟没有响起。

希望是个最折磨人的词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渐渐变成了奢望,时墨驰却想不出眼下还有什么是可以做的挽回。他一夜没睡,此刻头痛欲裂,便仰躺在靠椅上闭目养神。才刚要睡着,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他心中大喜,立刻拿出手机来看,屏幕上显示的却是“舅舅”二字。

时墨驰失望至极,口气自然不善。

听出他的不耐烦,杨瑞峰更是怒不可遏:“时墨驰你到底想干什么,赶紧到医院来!”

“对不起,我在上班,没有时间。”

“你这是什么态度,真被那个女人迷昏了?她是养了你二十年的妈妈,你怎么能这样欺骗她!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我爸爸和她已经离婚了,她不再是我妈妈,您也不再是我舅舅,请别拿这种口气与我说话。”讲完这一句,时墨驰干脆挂上了电话。

杨瑞峰再次打了回来,时墨驰烦躁不堪地挂断,接连几次后,他皱着眉头把“舅舅”改成“杨瑞峰”,直接拖进了黑名单。

不出半分钟,又换了杨景涵打过来,时墨驰再次拖黑,安静了片刻后,手机进了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他心中一动,再次燃起希望,按下接听后,在电话那头说话的却仍是杨瑞峰。

“你到底有完没完!”时墨驰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连言语上的尊重也不肯再维持。

杨瑞峰的口气却稍稍软了一些:“看到网上的短新闻后你妈妈的情绪很差,一直有人打电话问她。我打来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赶紧制止它的继续传播,或者再发条‘抄袭之说并不属实’的消息出来。”

“别说那样对不起我死去的姑妈,就算与我姑妈和我妻子无关,捏造事实的事儿我也做不出。”

杨瑞峰的声线再次高了起来:“那你就对得起你妈了?你们时家的人都一样,真没良心。”

“既然抄袭并非虚构,就不存在什么对得起对不起,而且即使我对不起她,也并没有对不起你,这几年如果不是雍时刻意扶植,你那间小小的科技公司也不会有那样惊人的业绩,所以别这么和我说话,后果你承担不起。”时墨驰不想再多说,再次挂断了电话。

听到最后一句,杨瑞峰大吃一惊,自然要打回来。

时墨驰知道无用,没有再拉黑这个号码,又唯恐关掉手机或者线路被占会错过姜侨安的电话,便拧着眉头按了接听:“最后说一次,别再打来了,我在等电话,惹怒我对你绝对没有好处,这点你应该明白的。”

杨瑞峰果真没有再打来,却也仍然没有姜侨安的消息,穆因向单位请了事假,同样联系不到。时墨驰知道,如果她诚心要躲,不管用什么方法大概也难以找到,想起空白的四年,他只觉得恐惧。

又等了两个小时,时墨驰终于耐不住,给报业集团的王总去了个电话。

“可不可以提早到在今天的晚报上刊登?我很着急。”

“真对不住,稿子还没有编好,这件事事关重大,言语上稍有疏漏,让人联想到与你父亲有关,这个责任我们都无法承担。”

时墨驰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再也等不急,眼下只有将新闻发出来,姜侨安才能明白他并不是真的如杨瑞琪所说骗了录音交给她毁掉,这是可以取得她原谅的唯一转机。

至于杨瑞琪,他已经因为她失去了一个孩子,再也没有犹豫心软的道理。

********

姜侨安的午饭依然是在床上吃,见穆因进来收拾碗筷,她趁机问:“你能把笔记本借给我用么,你同事书房里好像还有个台式,我太无聊了。”

“你要上网?”

“打发时间。”

穆因明明知道瞒不了多久,却仍是脱口而出:“电视和电脑都伤眼睛,医生特别嘱咐过你现在不可以看,这个时期用眼过度会影响视力。你得多休息。”

“那个陈医生说的不是不可以,是尽量少看。这样一整天一整天的躺在床上,我哪里睡得着。”

“昨天晚上穆嫣还打电话问你的情况,知道你流产她急着要过来看,我怕她吵到你,就没让她来,你要是实在闷,要不我这就让她过来陪你?”

58、

第二天一早,占了整个版面的头条被刊登了出来,上午开始,“杨瑞琪”这三个字成了网上的热门搜索词。

等待姜侨安联系的空隙,时墨驰翻了翻各大论坛上网友的评论,除了个别的调侃,大多数人皆是言辞激烈地指责杨瑞琪的无耻与卑鄙,他越看越觉得沉重和愧然,不相干的路人尚且如此义愤填膺,何况是深受其害的姜侨安?而在她出走前,他所做的只是一味维护虽然照顾了自己多年却也称得上罪大恶极的杨瑞琪。

欠杨瑞琪的只是他,并非姜侨安,他凭什么要求她同自己一起还?

上午十一点,时拓进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们的结婚证领了没有?”

时墨驰闻言一怔,下意识看了眼日历,才恍然大悟今天是一早就定下的注册结婚的日子:“还没有。”

“你们吵架了?”时拓进自然听得出儿子声音里少有的沮丧“你已经三十岁了,多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的道理不用我教。再者报纸上的皆是事实,半分诽谤也无,你没有愧疚的必要,杨瑞琪当年既然做得出,如今就该承受得了,出现任何后果都是应当。事情到了这一步你更该避嫌,我们家已经让亲朋好友看了笑话,不要再横生枝节,她和我们无关,你不要再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