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偷偷抬眸瞥了眼琢禾脸上的笑容,却被吓得往后一缩。琢禾脸上的笑意一僵,心中一阵郁闷,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有这么漂亮的大灰狼,那些小白兔早就争先恐后地自己送上门来了。

“呵呵…”灵犀忍不住笑出了声。

琢禾气馁,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瞅了眼肩膀一耸一耸,正笑得乐不可支的灵犀。

灵犀接收到谴责的目光,似乎明白过来自己拂了琢禾的一片好意,屁股挪近几寸,抓住琢禾的衣袖晃了晃,一脸讨好的笑容。

琢禾抽回衣袖,无奈地叹了口气。

灵犀甜笑着说道:“灵犀前几日也得了个笑话,给公主解解闷,可好?”

时间便在马车走走停停的前进中,缓缓流淌着,转眼已过了半月有余。

桃花开尽,枯萎的花瓣落入泥中,竟也辨不出究竟是泥还是花。而琢禾的车队,已随着初夏气息的渐进,缓缓驶进了紫夏国的国都——曲城。

作者有话要说:啊···

偶要疯狂鸟··

为虾米点击和评差嫩多··

乃们再BW··偶就··偶就···改Bl啦···

青梅竹马伴深宫(一)

进了内宫,紫夏女皇命人将琢禾等人安置于宝蝉阁中,便不再过问。从始到终紫夏女皇未曾露脸,迎接车队的是朝中大臣,而后便是一个又一个的领路侍婢。

琢禾当时心中暗道:这紫夏女皇果真是有架子,这不是耍大牌么!

如此遭人蔑视,心中虽有些不甘,但幸而这宝蝉阁还算得上雅致,水榭楼台,碧波玉池,颇有江南水乡的韵味。且四周僻静,鲜有内宫中人来此游玩,倒也落得个清净。

宝蝉阁外有一池碧水,名曰明日湖。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湖水寂静无波澜,岸边是两排倒垂的杨柳,袅娜之姿犹如少女的纤纤细腰,盈盈一握。湖畔凉风阵阵,柳条密垂至地,几乎不可窥视。

这日,琢禾避开众人,斜躺在柳条丛中的一块假山石上,阵阵的微风驱散了初夏的暑意。睡意朦胧,双眼惬意地微眯,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迷迷糊糊之间,只觉脸颊上一阵瘙痒,以为是柳条上落下的小虫,毫不在意地举手一挥,继续会周公去也。哪想这小虫竟越斗越勇,一下落在她的鼻尖,一下落在她的眉梢。不耐烦地睁眼,却见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男娃娃手执柳条,扑闪着大眼疑惑地看着她。

“你是谁?”这男娃娃生得一双玛瑙似的大眼,卷曲的睫毛犹如两把小扇,鼻子小巧俏丽,红唇如花瓣般柔润。

琢禾支起身子,细细打量着,好个粉粉嫩嫩的小正太!

“你又是谁?”

小正太皱了皱鼻子,不满地开口,“明明是我先问的你,为何你不回答,却来反问我?”

琢禾一乐,伸出手指点了点他光洁的额头,“你这小孩子好没礼貌,没有人教过你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先要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么?”

小正太黑白分明的大眼骨碌碌一转,扔了柳条,小手握住琢禾的右手,笑眯眯道:“姐姐说的是,我叫紫夏暄溪,这下姐姐可以告诉我了吧?”

琢禾一愣,姓紫夏的?莫非还有一个小皇子存在,不为世人所知?

“你是…皇子?”

紫夏暄溪摇了摇脑袋,粉雕玉琢的面颊蹭了蹭琢禾的手心,“女皇陛下是暄溪的姨娘,暄溪不过是暂住于宫中。姐姐莫要扯开话题,姐姐究竟是谁?”

琢禾一时心痒,捏了把手下粉嫩的面颊,笑道:“我是风兮国的二公主,你可以叫我阿琢姐姐。”

紫夏暄溪指了指身后的宝蝉阁,撒娇似地说道:“阿琢姐姐可是住在宝蝉阁中?暄溪日后去找姐姐玩,可好?”

琢禾有些迟疑,本不想与宫中之人有过多纠缠,安安静静过完三年便可。但这男娃娃生得着实可爱,让人不由自主被他吸引。罢了罢了,若是女皇想使个美男计,也犯不着派个小娃娃来。

紫夏暄溪见她迟迟不答,撅嘴委屈道:“姐姐可是不喜欢暄溪?”

胖乎乎的手指纠结着衣袖,玛瑙似的双眸中似有泪光闪现。

琢禾心中涌上一股罪恶感,忙哄道:“不是,不是。暄溪生得如此可爱,怎会有人不喜欢?日后暄溪想姐姐了,自然可以来宝蝉阁找姐姐玩。”

紫夏暄溪勾起琢禾的小指,笑得一脸满足,“姐姐答应了暄溪,便不能反悔。今日暄溪是偷跑出来的,时间久了会被嬷嬷发现,得快些回去,过几日去找姐姐玩。”

琢禾认命地点头,直到瞧不见紫夏暄溪的身影了,才起身慢慢朝宝蝉阁走去。

刚走进大门,就被一脸急切的灵犀给逮个正着,看着她风雨欲来的表情,琢禾不禁有些心虚。

“公主,您又跑哪儿去了?”灵犀双手叉腰,一副质问的模样。

“呃,我一直都在啊…”琢禾试图狡辩,却被灵犀严厉的目光逼了回去。

“好了,好了。”念画急匆匆地从一旁走出来,扯下灵犀的手,“公主只是太闷,出去走走而已,回来了就好,还是先说正事要紧。”

“正事?”琢禾疑惑地看着她们,“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念画与灵犀对视了一眼,灵犀开口道:“刚才有个公公来找公主,说是今晚女皇陛下要摆宴,不仅庆贺陛下的生辰,还要替公主您接风洗尘。”

“啊?”琢禾吃惊地看着二人,紧接着蹙眉,按理说她这个质子是没有资格参加如此盛大的晚宴的,这紫夏女皇究竟搞什么名堂?

念画像是看清了琢禾的疑惑,又补充道:“公公说了,只是摆在女皇寝宫的家宴,公主不必太过隆重。”

家宴?怕是鸿门宴吧。

琢禾毫不在意地抚着秀发,“无妨,管她耍什么花招,我只要见机行事便可,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半个时辰之后,琢禾已走在去女皇寝宫的路上。

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松松地绾起,稚嫩的清纯中隐隐透着少女的妩媚。左耳是一串垂至颈间的明月铛,随着少女的顾盼划出一连串调皮的弧度。脂粉未施的面庞上那双漆黑的双眸更加惹人怜爱,眼波流转间透出一丝狡黠。

一袭水蓝色裙衫,衬出少女青涩的身形,微风吹拂间,衣袂轻扬,清丽如仙。

女皇陛下的家宴不可怠慢,亦不可松懈。这身打扮并未夺去寿星的风头,也不会显得自己太过敷衍,不露锋芒才是最佳的选择。

走过蜿蜒的回廊,踏上华贵的青琉璃石板,紫夏女皇的凤鸢宫就在前方。

琢禾从衣袖中掏出一块颇有分量的银子塞进领头太监的手里,太监的脸上先是有些错愕,接着是一脸了然的笑意。

“公主不必担心,这次女皇的生辰宴会只有两位皇子与暄溪小王爷。”

琢禾微微一笑,抬起皓腕又将一锭银子塞入他手中,“琢禾初次面见女皇,礼数上难免有些不周,还望公公多多提点一二。”

小太监的脸早已笑成了一朵花,连连点头称是。

紫夏女皇的凤鸢宫华丽非常,翠瓦金檐,大殿上方悬着一块金匾,凤鸢宫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又显王者霸气。轻提裙裾,迈入宫殿,只见一张精致的红木刺绣落地屏风立在正前方。绕过屏风,一群人正围坐在黄花梨桌边,那黄袍金冠,眉目英气坐在上方的女子,便是紫夏女皇——紫夏凤泽了。

琢禾走过去,盈盈一拜,笑道:“琢禾来迟,祝女皇陛下万寿无疆。”

“呵呵!”女皇亦是一笑,道:“公主不必多礼,朕前几日身体不适,未能替公主接风洗尘,还请公主莫怪才好。”

“陛下无需客气,还请陛下保重凤体才是。”琢禾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群人。

紫夏女皇左手边坐着的是一个看上去俊逸儒雅的青年男子,只是眉梢间却有丝轻浮之态,他应该是紫夏国的大皇子——紫夏玄予。往下一看,这第二个位置竟然是空着的?琢禾稍稍一愣,如果没猜错,那应该是紫夏璟池的位置,自己母亲的生辰他竟都不放在心上?

敛了敛心神,继续往下看。空位的右边端坐着是中午曾碰见过的男娃娃——紫夏暄溪,他微低着头,却偷偷侧脸看着琢禾,还不忘做个鬼脸。

可是,既然是家宴,怎么没有两位皇子的父亲?琢禾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又听见紫夏女皇的声音响起。

“公主请坐。”紫夏女皇笑着示意。

琢禾依言在紫夏暄溪身旁坐下,紫夏暄溪扯了扯琢禾的衣角,凑过来小声问道:“阿琢姐姐怎会来?”

看着他粉嫩的小脸,琢禾的恶作剧瘾又被勾起,扫视一圈发现并未有人注意这里,便坏笑一声道:“自然是想着暄溪才会来。”

紫夏暄溪白皙的小脸飞红,一双大眼弯成了两轮月牙,“暄溪也记挂姐姐。”

二人一来一往,浑然不记得傍晚的时候才见过面,而且是初识。

紫夏女皇将二人的举动看在眼里,笑道:“原来公主和暄溪已相识许久。”

琢禾忙答道:“琢禾与小王爷并不是熟识,只不过曾偶然见过一面而已。”

紫夏女皇并未问下去,眼神注视着紫夏暄溪,一片怜爱之色,“暄溪年幼丧母,父亲又常年驻守边关,家中无人教导,便召来宫中与皇子一道学习。”

琢禾偷偷抬眸,却见紫夏女皇脸上虽是一片怜爱,眼底却毫无情感,冰冷如霜。又思及紫夏暄溪的父亲应是朝中大将,前后一联系,便隐约可猜测到其实紫夏暄溪同自己还真是同病相怜,逃不过质子的命运,心中便又对他怜惜三分。

紫夏暄溪接触到琢禾同情的目光,茫然地摸不着头脑,轻声问道:“阿琢姐姐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琢禾摇头不语,又听见太子笑着说道:“早就听闻风兮国二公主乃天下绝色,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太子的一双凤目轻佻地打量着琢禾,像是要将她的衣服层层剥去,眼神□裸地连琢禾这个现代人也几乎招架不住,只得装出一脸娇羞的模样,低下了头。

紫夏女皇并未斥责太子的无礼行径,反而也一脸兴味地盯着琢禾。

琢禾心中早已将他们的列祖列宗问候了个遍,怎奈搞不清二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又不能鲁莽行事,只得将头埋进胸前,几乎连桌前的碗筷都要看不见。

好不容易挨到晚宴结束,琢禾一走出凤鸢宫便大步大步地往前赶,似是有恶狗在身后追逐一般。

灵犀见状捂嘴笑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别走得这么快,小心拐了脚。”

琢禾停下脚步,环视四周后,盯着灵犀咬牙切齿道:“你个死丫头,总不见你说句好听的!没瞧见那两人看本公主的眼神,简直要把本公主生吞活剥了!”

灵犀凑过脸去,小声说着:“公主,我瞧着那太子长得好生英俊,怕是看上公主了。”

琢禾斜了她一眼,叹口气道:“你不懂…”

刚才瞧着那太子轻佻的眼神,显然是在女人堆里混了许多年,若是自己没有被他看上倒还好,若是真被他看上了,恐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自己虽是喜欢美男,但更喜欢舒服自在的日子,尔虞我诈,实非她愿。

琢禾停步许久,身后的人便慢慢追了上来。

“阿琢姐姐,阿琢姐姐。”紫夏暄溪迈着短腿,跑得气喘吁吁,白净的面庞上透着红晕,后边跟着一个健壮的嬷嬷。

琢禾上前几步,到他面前,“暄溪找我有事?”

紫夏暄溪一头冲进琢禾的怀里,喘着气抱怨道:“姐姐走得真快,暄溪差点就赶不上了。暄溪要告诉姐姐…”

压低了声音,示意琢禾附耳过去。

紫夏暄溪耳语道:“姐姐,不要和太子哥哥走得太近。”

琢禾还未回过神来,紫夏暄溪便灵活地钻出她的怀抱,笑眯眯地冲她挥了挥手,又转身往回跑去。

“公主?”

琢禾摆了摆手,心里一片茫然。

紫夏暄溪的告诫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要接近太子,这太子又究竟有何秘密?而自己与紫夏暄溪相识不过半日,他又为何如此好心来提醒自己?脑中似有一团迷雾,纠结不清。

不一会儿,宝蝉阁的大门渐渐出现在眼前,门口的灯笼大亮,几道人影似是在门口等了许久。琢禾忽然莞尔一笑,大步迎了上去。

终究,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米人留言··都不知道说啥···

哎··

叹气遁走···

改BUG:紫夏暄溪是紫夏女皇妹妹的儿子,因为其夫是入赘,所以姓紫夏。

俺得记着,以免自己忘记。

话说留言框咋抽没了···

青梅竹马伴深宫(二)(改错字)

时值初夏,御书房外的花园里,开满了淡紫色的鸢尾花,宛若翩翩起舞的群蝶。

紫夏女皇站在御书房内,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幅凤凰展翅图,身后的凉榻上,斜躺着一个少年,形态恣意,唇边蔓延的弧度犹如初夏的花朵,带着些许慵懒。

“璟池,凤女的转世还未有消息么?”紫夏女皇英气的眉眼中多了一份强烈的迫切。

少年轻笑,手中的折扇轻击着锁骨,叹道:“母后,凤女转世之说,且不说是真是假,不过每日都有许多女子及笄,仅凭一个金翎印记,着实犹如大海捞针。”

紫夏女皇眉宇紧锁,“可是,除了知晓凤女转世及笄后,后背会有金翎印记之外,毫无其他线索。”

少年看着紫夏女皇失望不甘的神色,笑而不语。

“你先加派人手抓紧调查,莫让天诩国抢了先机。”紫夏女皇嘱咐一番,又轻挑眉宇,问道:“另一件事你考虑得如何?”

少年微愣,旋即扬眉一笑,“母后的条件的确诱人。”

紫夏女皇听出少年已是动心,又加紧保证道:“若你不出纰漏将此事办妥,朕的承诺自当兑现,君无戏言。”

少年狭长的双目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慵懒的笑意不禁加深,“儿臣自当为母后效劳。”

紫夏女皇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切记莫要忘了你今日的誓言。”

少年忽然神色一动,起身疾步,利落地飞身一跃,深渊蓝长袍凭空划出划出优美的弧线,转眼间已半跪于窗沿。微微侧头,唇边抿笑道:“事成之后,儿臣自会向母后讨赏。”话语间,又是一跃,身形已消失在窗旁。

紫夏女皇看着少年消失的方向,神色明暗不定。

房外,适时地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在房门前停下,接着是太监通报的声音。紫夏女皇在案前坐下,敛起眸中的晦暗,高声道:“公主请进。”

琢禾推门而入,仪态万方地施了一个标准的宫礼:“女皇陛下。”

紫夏女皇一脸亲切地上前握住琢禾的双手,问道:“公主在宝蝉阁可还住得习惯?那些奴才们伺候得是否周到?”

琢禾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但却不迟钝,立刻反握住她的手,笑得一脸感激:“陛下待琢禾如同自家人一般,宝蝉阁的奴才们自是不敢怠慢,琢禾还要多谢陛下多厢照顾才是。”

紫夏女皇眼角微微抽搐,不着痕迹地放开双手,说道:“如此便好,朕这几日忙着处理边境军务,无暇管理后宫,生怕宫中有人冒犯了公主。”

琢禾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揣摩起来,为何紫夏女皇要特意告诉她这几日军务繁忙?紫夏国位于天诩国与风兮国之间,由于紫夏女皇好战,边境一向不太平,莫不是她在告诉自己又要打算开战?还是在…告诫?

紫夏女皇见琢禾垂首不答,眸光一凌,又道:“朕前几日听闻,风兮帝又将左相之女纳入后宫,封为贵妃。传闻此女才貌双全,风兮帝好福气啊!”

琢禾脸色一变,父皇纳了新妃?父皇与母后向来恩爱,后宫嫔妃少之又少。如今父皇狠心撇去与母后的情意,将重臣之女纳入后宫,究竟是为了什么?风兮国朝中分有两派,左相一派与司马相一派,父皇现今拉拢左相,莫非是朝中有变?

紫夏女皇见琢禾神情异样,眼底闪过一道幸灾乐祸的光芒。

琢禾见她如此,心中更是厌恶,收起混乱的思绪,笑道:“这是父皇与母后之间的事,琢禾不好妄加猜测。”

紫夏女皇眸光扫过放于案上的诗册,又看向琢禾,“不知公主在风兮国可曾有请先生教导上课?”

琢禾老实答道:“未曾。”

紫夏女皇微眯着双眼,而后微微一笑,“在这紫夏,并不是只有男子才能求学,女子亦可。明日便去上书房与众皇子和众臣女一道上课,公主可愿意?”

琢禾虽不情愿,却无法推脱,只得硬着头皮道:“谢陛下。”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前世在书堆中跌摸滚爬了十几年,日日念叨着求学生涯何时是个尽头。待做了鬼之后,虽不能吃美食,不能抱美男,却终归脱离了书海。却不曾料到,换了个时空,换了个身份,还得饱受夫子的蹂躏。真是天要亡我!

灵犀时不时地偷偷瞥一眼自个儿主子的神情,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唏嘘哀叹,一会儿又悲痛欲绝,忍不住问道:“公主,陛下究竟和您说了什么?”

琢禾转过头,神色凄哀道:“灵犀,陛下要我明日去上书房上课。”

灵犀毫无同情之色,笑嘻嘻道:“这倒好,公主也不会整日嫌闷,到处瞎跑了。”

琢禾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一甩衣袖自顾自地往前走。眼前忽然出现一大片紫色的鸢尾,随风翩然起舞。她抬脚走了两步,却又驻足不前。

只见一个穿着深渊蓝长袍的少年慵懒地倚在树边,双眉斜飞入鬓,狭长的桃花眼轻盍着,红润性感的双唇在阳光下泛着瑰丽的光泽。轻风拂来,不知名的树上飘落几片花瓣,沾在他的衣襟上,还有几片流连在他的唇边,不舍离去,却被他灵巧的舌尖一勾,含进了嘴里。

如此精致漂亮的少年,不知他盍着的那双眼下,会有何种耀眼的光辉?

琢禾像是着了魔一般,看着不远处那个邪魅如妖孽的少年移不开视线,直到灵犀在她耳边轻唤,她才回过神来,问道:“灵犀,你可知他是谁?”

灵犀顺着琢禾的手指看去,却茫然地摇了摇头,道:“公主莫不是眼花了?那里哪儿有什么人?”

琢禾也疑惑地转回视线,惊讶地发现那棵树边空无一人,哪有什么蓝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