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夏璟池轻笑着凑近,“阿琢倒是诚实!我曾说过阿琢是我的,我怎能放任其他人欺负与你?自然是要帮着你的!”

琢禾疑惑地反问,“其他人?你的母后,也是其他人?”

紫夏璟池眼底骤然闪过一道冷光,转瞬间又笑道:“这世上,除了阿琢,便都是其他人。”

琢禾听了此等甜言蜜语,心中却不为所动,盯着紫夏璟池如暗夜般的双眸,“你究竟想要如何?我倒是看不透你了,我认输便是。不过,今日之事的确要多谢二皇子相助。可惜,我不觉得二皇子答应陛下出征是明智之举,二皇子不怕死么?”

紫夏璟池摇扇笑道:“自然是怕的…可是舍得舍得,没有舍,哪来的得?这江山是如此,阿琢你,也是如此…”

他的眼神异常热烈,似乎急欲让琢禾明白一些什么。

琢禾低声道:“但二皇子若有一日发现,所得之物,远远不如舍弃之物,那又该如何是好?”

“那有何难?再要回来便是!”

琢禾抬眸看向紫夏璟池,“二皇子莫不是认为,被舍之物会乖乖在原地等着你回头?若我被人舍弃,我便会跑得远远的,再不让那人找到。即便是找到了,也不会再回心转意,让那人独自后悔去!我想,这世间凡是有些灵性的,皆会如此。”

紫夏璟池眼眸中一片复杂,忽然转头看向天际之处,优美的唇角浮起了一丝莫测的笑意,他的声音轻快道:“瞧,我光顾着与阿琢讲话,倒是忘了一件事。念画可是被母后的人带走了?阿琢,想不想与她去见上一面?”

琢禾欣喜地拉住紫夏璟池的衣袖,“你说的可是真的?我要去!”

紫夏璟池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环着琢禾的腰轻跃起身,躲避着众守卫,朝浣衣局的方向飞去。

直到一处偏僻的暗角,紫夏璟池才将琢禾放下,“你好生待在这里,我去把念画给你叫过来,千万莫让别人发现你。”

琢禾躲于暗处紧张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也要…小心。”

紫夏璟池点了点头,闪身消失在暗角处。

不一会,便有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琢禾悄然露出半个脑袋,发现念画正匆匆地朝这边赶来,忙又缩回脑袋,等她走过来。

“公主!”念画迅速奔过来,激动地握住了琢禾的双手。

琢禾顿时红了眼眶,“念画,你在那里可好?有没有人欺负你?有没有吃不饱睡不好?是不是每天都很辛苦?”

念画连连摇头,安慰道:“公主莫要担心,念画很好。浣衣局里的丫头们也都很好,虽然每日有许多衣服要洗,但大家伙说说笑笑的,开心许多。”

琢禾这下连鼻尖都红了,“还说好?每日要洗这么多衣裳,定是累坏了。念画,都是我不好,若我听了你的话悄悄离开,便不会有这许多事了。”

念画又是一阵摇头,“公主千万别这么说,念画不怪公主,只要公主无碍,万事都妥。公主,日后念画不在,定要好生照顾自己。”

琢禾哽咽着点了点头。

念画笑道:“公主莫要伤心了,待明年开春,念画便能回来了。念画也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以后,还要留在公主身边。好了公主,念画是偷偷溜出来的,现在该回去了。总而言之,公主莫要自责,定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便松了手,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拐角处。

紫夏璟池待念画一走,便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阿琢,我已打点过浣衣局内的总管,念画的日子不会难捱的。”

琢禾感激地笑了笑,眼底对紫夏璟池少了少许的防备,“多谢…”

紫夏璟池只是笑着,又环住琢禾跃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之中,回到了宝蝉阁外的一处树丛之中。

“好了,既然不再伤心了,便回去罢。”紫夏璟池伸手轻抚了一下琢禾的面庞,笑容温柔似水。

琢禾转身走了两步,忽又回头道:“你明日也要走了,在战场上…要好生保重…”

“我知道…”

紫夏璟池看着琢禾离去的背影,笑容愈发柔和。

“待我走之后,多派些人手去宝蝉阁。另外,若是母后对阿琢有何异举,莫非伤其性命,皆勿轻举妄动,与母后的人起正面冲突。还有,残照,太子之事是你有所疏忽,回去之后案门规处置!”

紫夏璟池沉缓地吩咐着,眼波里潋滟流转,宛若夜色的深沉。

紧接着,从树上一跃而下一个人影,恭敬而不失谦卑地行了个礼,静静道:“是,门主。”

紫夏十八年 夏

紫夏国二皇子随军出征,而太子则对外宣称意外受伤而在承德宫中休养。

朝中大臣对此议论纷纷,太子一派皆言陛下定是厌恶于二皇子,才派二皇子去边界杀敌。而另一派则认为,若是二皇子立功归来,太子之位必非二皇子莫属。一时间,太子之位即将易主之言在朝中与民间迅速地传开。

而琢禾在越发冷清的宝蝉阁中,走过了炙热的夏日与萧瑟的秋日,迎来了在紫夏国的最后一个冬天。

作者有话要说:某九屁颠屁颠来更新鸟~~清言哥哥~九木有忘记乃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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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女离歌 番外

盘古开天辟地,死后精、气、神化成伏羲、神农和女娲。而三皇造神、兽、人,将五灵凝聚成五灵珠。

自神农在人间暴毙后,蚩尤率领兽等祸乱人间。于是神族派神将轩辕氏和召唤五灵神对付蚩尤,而蚩尤不敌,在力竭之前打开异世通道,将其余部下送往异世。此时魔界开始形成。而五灵神不愿回神界,且开始扰乱人间,女娲神下凡对付五灵神,再将五灵神逼回灵珠。

神族腐败,人族开始奋起反抗,却早到天帝伏羲镇压。伏羲命女娲将这些不敬的人族毁灭,重塑敬神的新人类。女娲不从,且誓死维护人类。于是天帝另派神将毁灭人类,一时间人间生灵涂炭。

于是女娲率领人类对抗神族,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

人间得救,女娲功德无量。

此乃前,而后则是一段凄凉至深的情爱故事。

《史记.始皇本纪》中最先记载了古时三座仙岛:蓬莱,方丈,瀛洲。岛上有仙人居住,且长生不老。

然而,实际上还有另一座仙岛存在。此岛名为凤鸣岛,乃凤凰一族居住之地。凤族原先与人族混合而居,而后神族与人族开战,凤族因体内既有神族血统,又有人族血统,立场尴尬,因而在战时寻觅了一处仙岛,全族搬至岛中,不得再回人族之地。

但凤族毕竟与人族混居许久,因而生活习性与人族无异。更在岛中建立朝政,凤女为王,以便更好地管理凤族。至女娲补天治水,人神之战结束,恰是第三代凤女离歌当政。

离歌自小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且聪慧异常,及笄之时便登上帝位。

而凤族亦有族规,凤王之夫需由巫女卜卦决定,不仅血统纯正,且应天命而生。因而凤族三代凤王,其夫皆是如此,但若今后凤王遇到真正心爱之人,也可将其立为侍君。一王夫,四宫侍君,不可再增。

于是一年之后,离歌顺天命与凤溪长老之子凤洵结为发妻。

凤洵年幼离歌两载,生性活泼好动,虽不懂政事无法替离歌分忧,却因本性纯真,童言无忌,时常逗得离歌开颜。因而颇受离歌疼爱,命人衣食住行样样服侍周到。

但离歌对凤洵终究只有姐弟之情,女儿家情丝初长,却苦于无良人可托。外界战火不断,离歌需时时警惕,因而最初倒也无暇顾及儿女情长。但这番心思,却在凤洵救了一只从岛外而来的仙鹤之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仙鹤乃清风的本体,因在人间混战之中受伤,拼着全力逃至凤鸣岛,却因伤势太重无法幻化出人形。幸得凤洵所救,才不至于法力尽失而亡。

仙鹤本就生性高雅,即便是鹤体,也是形态雅致,举足间翩翩若舞。

一日,离歌因政事困扰,在大殿之上拂袖而去。屏退左右,一人在宫中游荡。待回过神来却发现走至凤洵的殿前,于是便想进去探望一番。哪知道刚走近殿中水池,便听见有鸣叫声传来。走近一看,却见一只仙鹤,通体雪白,长而弯曲的黑色飞羽呈弓状,覆盖在白色尾羽上。顶上更有一顶红冠,鲜艳欲滴。

仙鹤似是觉察到有人靠近,却只略微睁眼,与离歌对视一眼之后,又缓缓阖上双目,不惊不燥。

这一眼,便像是万年。

自那日后,离歌天天在凤洵殿中流连,将自己的烦躁苦闷一一对仙鹤诉说。仙鹤虽不会回答,却也不会露出不耐之色。而众人只道是凤洵受宠,却只有凤洵和自己的贴身小侍相对苦笑。

且说凤洵因年纪见长,日渐知晓男女情爱之事。而自己从小与离歌耳鬓厮磨,心中更是唯有她一人。却是苦于羞涩无从表达,因而使得离歌误会他仍是小孩心性。再说他见离歌对这只仙鹤宠爱有加,心中虽有嫉妒,却也盼着能借她见仙鹤之时,看自己一眼,便也满足了。

凤洵并无过多心愿,然而老天却存心与他玩笑。

清风的身体慢慢好转,法力渐渐恢复。竟在一日午后,在离歌的注视下幻化成人。白衣裹身,黑眸清亮,鼻峰高挺,唇似朱丹,脱俗出尘,翩翩犹如谪仙。

离歌大惊之下,心中却涌上一股莫名地喜悦。短短几日的伴随,竟已让她对他产生依赖。而她亦是惶恐不安,心想自己怎会对一只鹤有感觉?如今仙鹤幻化成人,老天终是应了自己的愿望,没有让自己失望。他能成人,便能与自己厮守一生。

于是从此之后,离歌为清风造瑶池,寻沼泽,种芦苇,倾尽全力想要讨得清风欢心。而清风却总是一脸淡漠,无喜无忧,终日眺望人间,似有牵挂。

离歌终于按耐不住,将心意表白。清风却淡淡拒绝,离歌追问到底,清风才面朝着人族的方向,将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

他原是住在山林中的仙鹤,虽名字中有个“仙”字,但说到底还是一介鹤妖。人神大战,他无力自保,却在危机关头得女娲相救。女娲虽救了他之后,匆忙离开。而他亦为了活命逃到这岛上。但等到静下心思,女娲的音容笑貌竟在他心中愈加明显,这才知道自己已是情根深重。他不离开凤鸣岛,只是因为他得知女娲为救苍生而死,如今不论去哪里,对于他来说都是毫无两样。

离歌闻言大怒,她乃堂堂凤族神女,却无法得到他的真心。当下命人将清风看守在园中,并在第二日早朝之时宣布择日将迎娶清风为侍君。

凤族上下乱成一片,神女岂能和妖物结为百年之好?

凤洵受长老之命前去拜见离歌,希望离歌能收回成命。而离歌却将怒火迁至凤洵,将他斥责一番后下旨禁足半年。凤洵初见离歌如此恼火,心下便知此番她是动了真情,大哀之下心如死水,此后谨遵旨意,不再迈出宫殿一步。

而清风却仍是终日眺望人族,外界的纷争似不是因他而起。即便是离歌日日前去探望,处处忍让着他,时时陪着笑脸,也始终激不起他心中的涟漪。

一月之后,离歌力排众难,将清风迎入宫中,封为鹤侍君。

清风的法力微弱,离歌便寻来上好仙丹为他提升法力。

清风最喜眺望人间,离歌便命人建造入月楼,高耸至天际。

清风身上妖性难除,离歌便每隔三日喂其自身之血,以盼增其仙气。

世人皆道凤女对鹤侍君如何痴情,清风却仍无任何反应,心中之人不是她,对他再好,也不会有半点欣喜。

而此时,凤族长老对离歌愈加不满。

有二长老名为凤麒,窥视凤王之位许久,却因离歌对他有所防备,而难以下手。但今时不同往日,离歌宠信鹤侍君,将凤后置于偏殿冷宫,已是引起不满。而她亦听说鹤侍君曾被女娲所救,对女娲念念不忘,于是用法力将女儿的容貌幻化成女娲模样,偷偷送进宫接近鹤侍君。

而从她女儿口中得知,鹤侍君虽对她无出格举动,但凝视她的眼神明显与凝视离歌的眼神不同。凤麒大喜。

一切的悲剧,皆始于这里。

离歌得知清风与一名侍婢来往密切,便偷偷命人监视。却不曾想到清风始终对女娲念念不忘,心中的情已被浇灭了三分。

而后,风麒之女使计与鹤侍君在房中纠缠不清。

离歌听得线人密报,不敢置信地匆匆奔向清风住处,却在房中见到衣衫不整的二人,当下便胸口一热,腥味涌上喉间,却被她硬是止住。

侍婢惊慌地跪倒在地,大喊饶命。清风仍是一脸漠然,整了整衣衫,一言不发。

离歌面色凄然,问清风可有话要说?

清风琉璃般的眸子只淡淡扫过她颤抖的身子,脱尘出俗的面庞上毫无表情。

离歌终是忍不住,哇地一口吐出鲜血,染湿了衣襟。

清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想上前两步却又犹豫着。

离歌悲笑道,可叹我一片情意付之流水,你为何从不肯仔细瞧瞧我?女娲补天救水,拯救苍生,我确是学不来。可你为何不明白,我能为你豁出一切,她却是连你的样貌也不曾记得?

清风的心中原是有些松动,其实自己也明白对于女娲不过是一片妄想,她,才是真实的,才是真真切切地爱着他。

一时间,房中悄无声息,离歌的目光深深地绞着清风,浓烈的爱意包含在其中,痴狂地似要将他吞入肚腹才能安心。

没有人注意到一旁跪在地上的侍婢,慢慢抬起右手,手腕处一根银针窜出,一道白光瞬间没入离歌的心脏。那是专为对付凤凰而制的毒针,一针即中,刺穿凤脏,神形具灭。

离歌踉跄着倒退了几步,视线却仍紧紧盯着清风,像是要从他的脸上挖出些什么,最终,却是失望了。

身体中的血液开始逆流,离歌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头上的皇冠散落,黑发狂舞缠了一身。她的身子漂浮在天空中,她的视线却是从未离开清风。

离歌忍着欲火焚身般的痛楚,泪水化作一道道流火,身形已开始由人化为凤形。

她伸出莹莹的指尖,探向清风,含着一丝期许问道:你对我可有些许喜欢?

清风只觉一时间心痛至无法呼吸,心中一片茫然,自己为何会觉得心痛,不是没有动情么,不是没有爱上么。瞬间涌上心头的万种情绪,让他理不清楚,只得呆呆地站在那里。

离歌已是幻为凤形,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在心中混合着血泪哀叹道:罢!罢!罢!

凤凰哀鸣,连最是无情的人,都会心生悲伤。

鲜血从嘶鸣的凤啼中滑落,承载着刻骨铭心的伤痛,她仰面而啼。

一鸣。

愿天下苍生无灾无难。

二鸣。

愿天下有情人觅得真爱。

离歌的身子滚烫地像是要燃烧一般,她的视线已是模糊不清,却仍是固执地朝着清风的方向。你日日思念女娲,可知我也在背后日日思念着你…

心像是被人扯烂撕碎,痛到了极致,清风这才明白自己早已在她对他万般的好意中沦陷。离歌,离歌,你莫走…

他疾步上前,向来波澜不惊的双眸中,透出一丝不舍与凄凉。他朝她走去,却因她周身火焰的阻挡而近不了身。

离歌的眼中也是一片血色,早已看不清事物。

凤凰哀鸣,三声便气竭而亡。

也罢,这最后一鸣,便留给自己…

三鸣。

哀吾之心,愿汝安好,另觅新人。吾唯有愿,莫失莫忘。

啼声刚落,离歌所幻化之凤便燃起熊熊火焰,将整个宫殿都燃烧起来,而凤却被火焰吞噬,就快要消失殆尽。清风瞬时化作仙鹤,哀鸣一声,展开双翅投入烈火之中,将自己雪白的身躯贴上火凤慢慢变淡的身影。

情深意切的双眸对上那一双目光涣散的血红色双瞳,这一眼,是命中注定。

当众人赶到之时,火势已无法控制,待大火燃尽,宫殿中只找到一只仙鹤的躯体,像是在火中被什么牢牢护住。然而离歌,早已是化为灰烬。

至此,凤族大乱,凤王之位最终落入谁手,不得而知。只不过,这世间又多了些让人谈论的神话。

凤凰涅槃,神女转世,拯救苍生。

传说,若食凤女血肉,便能长生不老…

传说,若饮下凤女之血,便能起死回生…

传说,若得凤女为后,便能一统天下,稳坐江山…

物是人非事事休(一)

清晨,一道初升的阳光划破冬日里厚重的天幕,斜斜照射下来。几日大雪之后,那些长青的松树与柏树上,缀满了沉甸甸的雪球。而御花园中的梅花开得正绚烂异常,花瓣正面近白,背面紫红,迎风摇曳。

暗香幽幽浮动,却是分外清冷,衬得朱阁之上的明瓦有些凄然薄凉之意。

宝蝉阁外的一大片空地上,堆满了厚厚的积雪,却无人打扫。阁内,往日透亮明澈的大厅,如今似蒙上了森森的薄雾,华美的琉璃宫灯被尘埃笼罩。凛冽的寒风穿堂而过,一屋的冰冷,更是衬得这宝蝉阁分外萧索。

琢禾在未燃炭盆的屋内枯坐了一日,傍晚之时,终于忍不住去了庭院。一边呵着冻得通红的双手,一边不住地看向宝蝉阁门外。

如今她在紫夏皇宫中的待遇大不如从前,没有丫鬟伺候着,每日皆是剩菜冷饭不说,严冬时节,房中没有炭盆取暖,每日在单薄的被褥中瑟瑟发抖,根本无法入睡。而比这更令她担忧的是,紫夏女皇最近日日召见云清言,虽然云清言安抚过她多次,说是紫夏女皇不过是欣赏他的琴音,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公主,该喝药了。”冷冷的声音如凝结在空气中的冰霜。

琢禾无奈地转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个二八少女,鹅蛋小脸,眉目娇美。只是现下,琢禾并没有欣赏美人的心情。

原来她本以为太子不过是皮外伤,哪知竟到了现在还未痊愈,终日昏迷,清醒的时间屈指可数。紫夏女皇大怒之下,命丫鬟每日将太子所用汤药,多准备一份送至宝蝉阁,让琢禾也尝一尝这不间断的苦味。

美丫鬟板着一张俏脸,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放在了琢禾身边的石桌上。

琢禾皱眉道:“你先下去吧,我待会便喝。”

美丫鬟依旧冷冷道:“回公主,陛下吩咐过奴婢,需亲眼看着公主喝下汤药。陛下说过,太子殿下所尝之苦,公主亦需亲自品尝一遍。”

琢禾无奈地执起汤匙,喂到了自己口中。出乎意料的事,这碗汤药竟和以往的不同,一点也无苦涩之味,反而带着异常香甜的味道。琢禾慢慢松开了紧皱的眉,一口气将整整一晚汤药灌入了口中,最后还不忘咂了咂嘴。

“我喝完了,你也可以去交差了。”琢禾放下空碗,视线又扫向门外。

美丫鬟眼中的神色复杂异常,行了个礼拿起空碗,挣扎再三,又说道:“公主明日若有何不适,无需惊慌,因为,太子与公主一样。”

“嗯。”琢禾漫不经心地应着,视线又飘忽着飘向门外。

“公主可知,今日太子殿下虽然苏醒,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