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冉听他咳嗽,忙探手帮他顺气,沉声道:“战国高阳王和砮王历来不和,朝堂上多次因兵权冲突,却不想都是混淆视听的手段。战英帝若是知道他的好儿子如此欺上瞒下,攻与算计,独揽兵权,不知作何感想。”

蔺琦墨身体一动,沉吟一声,罄冉心知他扯动了伤口,微微蹙眉,却听他愤愤道:“让爷被个女人背着疯跑,丢尽了面子,这一箭早晚要讨还回来!”

罄冉一乐,瞪他一眼:“你不是说你从来不记仇的吗?”

蔺琦墨却是扬眉一笑:“我这人从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我就报了!”

罄冉摇头失笑,见他恢复了生气,顿时觉得浑身轻松。她听外面雨势已落,正欲去找些吃的来,身旁本卧着的雪琅却猛然站了起来,嘶嚎一声,毛发直立。

罄冉和蔺琦墨对望一眼,皆闪身而起,满面警觉。

“何人胆敢冲撞圣庙,速速出来受死!”

一声大喝自山庙之外传来,顿时火光骤显,映得阴暗的山庙也光影重重。

第二卷第57章

“何人胆敢冲撞圣庙,速速出来受死!”

一声大喝自山庙之外传来,顿时火光骤现,映的阴暗的山庙也光影重重。

敌人这么快便来了吗?听声音来人甚众!罄冉心一惊,站起身来。

混杂的声音自山庙外响起,纷乱的逼近山庙,罄冉和蔺琦墨对视一眼,她抄起青剑,护着蔺琦墨凑近庙门。

一望之下顿时是傻眼,但见庙外火光大威,一群光着膀子的汉子举着火把围着石庙,他们身上被植物汁液画的红绿相间,头发束着鞭子,扎着布带,脸上涂着白灰,显得一双眼睛黑洞洞甚为骇人。

他们手中更是五花八门,有拿弓箭的,有拿弩器的,更有拿着锄头,棍棒打,口中不停吆喝着。

“妖孽,快快出来受死!”

罄冉一阵茫然,险要以为误入了野蛮人的部落。她呆愣间,鼓声响起,再看怒气汹汹的人群后面,八大衣衫花哨头发花白的老者舞动着手中挂着骷髅头的拐杖,跳的那是驱魔舞?

乐声一起,雪狼嚎叫一声,毛发直立,嘶吼着闪动着绿盈盈的狼眼扑至山庙前,利爪扎地,昂头又是一声嘶嚎。

“妖孽,射!射!”

外面静默片刻,一声声尖吼传来,顿时箭羽齐飞,罄冉见雪狼似要顶着箭雨往外冲,忙飞身扑上,带着它一滚便停在了庙门另一侧。

几只箭飞入山庙没入土中,火光下颤巍巍而动,虽是不及上午十三煞的箭有震撼力,但是罄冉还是觉得一阵头痛。显然,他们什么地方犯了这些山民的忌讳,冲撞到他们了。

问题是,这山庙开山而棹,三面是坚硬的山石,只有那一个庙门能够出去。这可如何是好?

她蹙眉看向对面靠墙而坐的蔺琦墨,见他摇头耸肩,显然也是不解。正思虑要不要出去说个清楚,却听外面安静了下来,罄冉向外偷瞄,驱魔舞已经不跳了,一个老者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过来,站在山庙前沉声道。

“去法物,将妖孽逼出!”

罄冉一惊,他们这次进山是为说服录老将军而来,这山中山民都是受陆元贺保护的,此刻若是他们冲出,先不论蔺琦墨的伤势,和村民冲突时必定的。

万一村民再有个伤亡,怕是真要糟糕。罄冉蹙眉安抚好雪狼,一个飞身在蔺琦墨身旁坐定,急声道。

“怎么办?他们要放火烧我们了!”

蔺琦墨挑眉苦笑:“未必呢”

似是回应他的话,一阵乒乒乓乓声传来,接着一股臭气冲入鼻息。罄冉借着屋外火光去望,顿时气结。

天,那是什么?

狗血?粪便?小孩衣服?男人内裤!

罄冉还不及去看那白森森似是什么骨头的东西,外面又是一阵皮鼓巨响,引得罄冉欲哭无泪。声旁轻笑声传来,罄冉凝眸去看蔺琦墨。

“你还笑得出来,现在怎么办?”

蔺琦墨轻咳数声,顺了口呼吸,掩鼻道:“我们不予和村民起冲突,狄飒更是。现在这些村民自己找上门来,岂不更好?只要他们带我们回去,那十三煞自是不敢入村子滋事的。”

罄冉翻个白眼:“你说束手待毙,让他们把你我绑回去?看他们这样,若说架个柴堆将你我烧死也不无可能。何况,你身上还那么重的伤。”

蔺琦墨却是摇头苦笑:“那就要看冉冉演戏的功夫到不到位了。”

罄冉思索一翻,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不愤地瞪他一眼,闷声道:“若是不管用,让雪狼咬死你!”

见她起身,蔺琦墨无辜一笑:“青每每舍得吗?”

罄冉冷哼一声,暗骂这厮刚有了点气力就油嘴滑舌。她走至庙中,突然御气飞起,身影在山庙中来回一起一落,显然庙外人看到了这一幕,十多支流箭飞来,她轻松躲过,落于庙门处,一阵轻舞。、

罄冉跳的正是外面村民所跳驱魔舞,虽然她跳得要优雅得多,可是,显然村民们还是认出来了。

“看!快看!”

“长老,他怎么也会跳神舞!”

“难道不是妖孽?”

罄冉听得他们议论,心一定,动作加快,让自己更似神似被仙神附体一般。

“长老,这”

“此人不怕我们的法器,又会跳这神舞,实在是奇怪,难道是神娲娘娘有什么事要指示我们”

罄冉听那祭祀模样的人说到此处,面容一亮,突然停下动作,双手合十,闭目沉声道。

“我乃神娲娘娘座下弟子神冥,此庙中二人被坏人滋扰,身负重伤,于庙中祈求神娲娘娘庇佑,娘娘悯之,尔等速速将二人带回村中,悉心照料,神娲娘娘自会降福泽与尔等。”

她说罢,身子一软,倒向庙外,分明听到隔着墙壁传来蔺琦墨可恶的低笑声。罄冉听不到村民有任何动静,心一纠,偷眼去看,却见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缓缓走近躺在地上的罄冉,罄冉忙敛息闭目,那大祭司绕着罄冉跳了两圈,沉声道。

“看来果真是神娲娘娘座前弟子现身。”

一个脸绘重彩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他一挥手立马便有山民冲进庙中将蔺琦墨抬了出来。

中年男人扬声:“这两个人一定要救活!快快!大家快将他们抬回村子!”

村民轰然而去,没一会儿两个担架被抬来,罄冉和蔺琦墨分别被抬上架子,有八个彩油涂面,上身下身裹着虎皮的精壮小伙抬着缓缓穿过密林,下了溪涧,到了一处深藏在山谷中的小村子。

雪狼一直安静的跟在罄冉担架边上,一路罄冉听着村民们纷纷议论着神人现身,神兽守护,只觉得哭笑不得。到不想蔺琦墨的办法还真管用,真能唬住这些村民。

村民对神灵的敬畏真真让人又可笑又可叹,她今晚这些把戏怕是也只有对这些质朴纯然的村民能起作用,他们不懂什么阴谋诡计,只尊心中信仰,多可爱的百姓,然而这样的百姓,却因为愚昧,也最是好骗,在乱世中被统治者利用而不自知。

罄冉心中涌起无力和愧疚,可想到已经脱离危险,马上蔺琦墨便能得到很好的修养,她又觉一阵轻松。

待村民将蔺琦墨抬到了隔壁屋中。罄冉心中微定,有重新躺下,没一会院中没了声响,想来那些村民都已走掉了。

再一刻,一个妇人端着两碗汤走了进来,犹豫着看了看躺在屋角的雪狼几眼,见听它没有反应这才走入,她将一碗放在桌上,端起一碗走向罄冉。

罄冉感觉她坐在床边又要来扶自己,她实在装不下去,睫毛颤动睁开了眼睛,那妇人似是一惊,站了起来,有些手忙脚乱。

罄冉茫然道:“我这是怎么了?”

妇人这才在床前坐下:“你不记得了?你和你同班昏迷在山庙中,是神娲娘娘显灵救了你们。”

“山庙?”

“是啊,那山庙是供奉神娲娘娘的,只有大祭司可以进入,你们冲撞了神娲娘娘,好在神娲娘娘非但没有降罪你们,还福佑你们。来,快吃些东西吧。”

夫人说着将粥送向罄冉。

罄冉忙撑身坐起,接过碗,几口喝罢,笑道:“谢谢大婶,不知我那位同伴如何了?我想去看看他。”

“他就在隔壁,他怎地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们可要在大婶家好生养几日才行,你们不是这山里的人,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妇人面容和善,问东问西,罄冉也都一一答过,待走到隔壁房前,她笑着转身,接过妇人手中的粥碗:“大婶去忙吧,我照顾他就可以了。”

妇人道也不推辞:“那好,我男人去请大夫,一会也好给你那同伴好好看看伤。”

罄冉感激一笑,待步入屋中关上门,转身正撞上蔺琦墨乌黑晶亮的眼睛,她瞪他一眼快步走向他。

“没想到你的主意还真有用,快把这粥喝了吧,你失血太多,需要多补补。“

蔺琦墨却不去接那碗,想着方才她为自己欺瞒百姓的举动。他心知罄冉秉性,何况若不是她考虑到他身上的伤,凭她的功夫,带着他逃离山庙并不是不可能,只是那样他便不能如此悠然的修养。

心中暖意融融,蔺琦墨看向罄冉的目光也不绝多了几分让人辩不明的温柔和感念,罄冉被他看的尴尬正欲低头,却听他低声道。

“谢谢你,冉冉。”

罄冉一愣,不解的望向他,蔺琦墨神情已是恢复了平日的嬉闹,瞄着那碗,嬉笑道:“冉冉喂四郎吧,唉哟,这伤口可真疼啊。”

第二卷第58章

陆府掩藏在高龄的背风处,府邸修的壮阔宏伟,立于山顶俯望,雕栏玉砌额的房屋便如同琼楼玉宇,天上楼阁。

此克鲁夫用于待客的落宾院中,阳光初威,满园飘香,当时散沙的老大通路及不买如院中时,狄飒正立在院中弯腰修剪着一捧开的正好的蛇目菊。

他一袭黑衣,暗金的底纹在阳光下发着明光,高贵威仪不彰而显,童陆进了院子自觉放轻脚步,停于道旁躬身而立,却不说话。

狄飒剪掉一支横生的花朵,抬眸瞥了一眼童陆,复又低头。

童陆却立马拂袍单膝跪地,微白的发丝轻晃:“那蔺琦墨和易青被山中百姓就回,我等不干惊扰百姓,故而未能完成任务,我等办事不利,请王爷处罚。”

狄飒双眸微眯,手中一个用力,一朵开得正好的菊花应声而落,他伸手接住,轻轻抚弄着花瓣,沉声道。

“罢了。若是这二人真落到你们手中,那本王倒是要是忘了。本王到要看看他蔺四郎有何能耐说服陆元贺!把你的人都撤了吧。”

童陆应命,脚步微微犹豫,狄飒挑眉:"还有何事?”

童陆抬眸望了眼狄飒,见他神色沉静,这才道:“那易青身旁带着一只冰狼,似乎是王爷失踪已久的雪狼。”

狄飒双眸眯起,手中一个用力,那一朵血红的蛇目菊被她揉捻开来,飘零在地。

前几日,莫名其妙来了个麟国将军,在军营中嚷嚷着要见他。被他回绝,那人竟在军营中大闹了起来,骂他言而无信。他找见了那姓曹的将军这才弄明情况,据他猜想那冒充他的男人定是旌国人,没想到竟又是这叫易青的男子!

好!好!好一个易青!

狄飒面容顿时凌厉,眸中似有万千冰层并射出深寒冷意,半响他冷哼一声。

“畜生!”

童路心一惊,那只雪狼他是知道的,王爷养了六年,甚为宠溺,如今王爷话语中竟全是杀机,他不免替那冰狼捏了一把冷汗。见秋飒挥手,童路再不多留,躬身退出了小院。

侍卫见狄飒走出花丛,忙迎了过来,一面接过他手中剪刀,一面奉上雪白的娟帕。狄飒将手中沾染的花渍擦在帕子上,望着那鲜红如血的色彩,太眸冷声道。

“去,再递拜帖”

侍卫见狄飒面容冷峻,忙应声而去,脚步带着几分焦虑和不安。他们到陆府都三日了,陆老将军却迟迟不肯露面,他们这几日服侍都格外小心,声控惹怒王爷,现下见王爷心情更加不好,自是更加惊惶。

罄冉和蔺琦墨在小村呆了三日,有村民的照顾,再加上蔺琦墨带在身上的伤药极好,他的伤已经好了许多,脸色也不再苍白。

蔺琦墨淡小白果真是匹好马,很快他便自行找到了失散的主人、令罄冉高兴的是清风竟也跟着它。清风的后腿中了一箭,穿骨而过,甚为严重,村民很热情,还帮他们寻来了村中老兽医给清风接过包扎。

这日清晨蔺琦墨伤势已见大好,两人辞别村民,有三个壮汉带领着继续想苍松密谷前行。有了他们带路,一路非常顺利,临近中午便进入了路府所在地飞辕岭。

飞辕岭果真适合防守,地势险要,水源充足,而谷中云雾缭绕。土壤肥沃,种植有多种作物,纵使敌人围山,坚守一年绝无问题。

罄冉一路行来发现飞辕岭壕沟纵横,暗处还隐藏着不少兵勇,就连在农田中干活的老汉,动作姿态也颇似有几分功夫,她不禁暗道一声,怪不得战国多次出兵竟连飞辕岭的边儿都摸不到便折羽而归。

傍晚终于到了陆元贺深藏在飞辕岭中的府邸,投了拜帖,罄冉站在府门前,仰望着眼前高五六米,宽七八米的青铜大门,不免有些诧异。

夕阳下高大巍峨的府门洞开着,宽敞简单的门楣上漆黑的陆府两字镶嵌在朱红牌匾上,没有多余的装饰,更没有成队的兵勇护卫。

沿着洞开的大门,入目是一座高大的影壁挡住了视线,影壁上龙飞凤舞四个字——精忠报国,让人望一眼心生一凛。

就是这样一座毫无防守的府邸,却透出威严之气和大家风范,让人望一眼便能感觉到威严。会莫名升起敬畏之心,不敢造次。

蔺琦墨目光落在那影壁上深刻的四字上轻轻挑起了唇角,靠近罄冉,笑道。

“听说鲁夫消解炉请客远近闻名的美人儿,陆老将军对这个独生女儿宠溺非常。不如易青去施个美男计,咱们也好早日完成你们王爷的交付。”

罄冉抿起唇角挑眉看向蔺琦墨:“我看是你自己想去吧?放心吧,四郎若是有此想法,易青当鼎力相助。”

蔺琦墨听她这般说,神情讪讪,退开一步,富有双眸一亮靠近罄冉:“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要死浪用美男计倒也不无可能,只是那陆小姐的容貌,武艺,才智,胆识需的及得上冉妹妹方可,不然.四郎可不愿委屈自己。”

请然瞪他一眼,挑眉道:“那陆小姐才智如何我不知道,不过这陆老将军在此是威望和势力倒是一目了然。”

这府邸不派重兵防守,便足以说明很多事情,看来这位陆老将军真是不枉虚名。

蔺琦墨未及答话沉稳的脚步声字府中传来,他敛了笑容,却不整理站姿,依旧歪歪斜斜地靠着马鞍,目光却一向府门。

“在下陆平。两位拜帖老爷已经看过,今日天色已晚,老爷令在下将两位安置在客房,明日老爷当在思院款待二位。”

罄冉忙淡笑施礼:“我等晚辈岂敢逞陆老将军款待,老将军不厌弃我二人叨扰便好。”

陆平只觉眼前少年笑容间从容舒缓,如朗月上东山般让人心胸畅快,不由多看了罄冉两眼。

“陆将军鹿原一战场快酣然,晚辈仰慕就已,今日得见,请受晚辈一拜。”

晴朗的男声响起,陆平回头正见蔺琦墨躬身而拜,他心一震,想起当年风光,不由神情微动。很快又恢复平静,淡声道。

“老夫不过这陆府一介下人,当不得蔺少帅如此大礼,两位请吧。”

罄冉第一次见蔺琦墨如此正经,不免呆愣在侧,直到蔺琦墨躬身跟随陆平进入府门,她才回过神来,忙牵了马儿,带着雪狼亦跟随而入。

陆府不愧为将门宅院,处处透着一股阳刚硬气,虽是侍卫不多,但是来王婢女仆人个个身子轻便,井然有序。

两人跟着陆平走过练武场,绕过黑色的大壁影,过了垂花门,中间一条甬道,左右两个月洞门院子,尚不待陆平引路,雪狼突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嚎叫,接着竟飞奔向右面的月门。

罄冉一惊,唤它竞得不到回应,一眨眼它便消失在了眼前,罄冉忙紧跟而上。

“抱歉,陆先生。”

他心中微疑,大致猜到了那院落中住着何人,不敢耽搁,蹙眉说着,话语一落人以施展轻功,身影一晃便跟着那道银色消失在了月洞门后。

蔺琦墨冲拧眉的陆平一笑,忙快步跟上。他和陆平刚走郭月门便听到喧杂的声音,抄手游廊后传来,冰狼哀嚎声,剑气龙吟声,声声不绝。

听到激斗的声音传来,路平面色不变,显然早料到会如此。蔺琦墨却是勾唇一笑,朗声道:“在陆府也敢如此嚣张,战国的弩王殿下好像并不将陆老将军

放在眼中。”

听他这般说陆平面容微沉,富有恢复清朗望向蔺琦墨,道:“未必便是怒王挑起争端吧。”

两人绕过游廊,院中一蓝一黑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那蓝影正是罄冉,而那黑影自是早一步到达陆府的狄飒,而血狼王这两个交叠在半空激斗的身影不停地抓着双爪,哀嚎着,显得极为狂躁不安。

罄冉刚入院子便见狄飒一剑刺哀嚎着的雪狼,而雪狼竟是一动不动,他一急一恼自是顾不上他想,青剑出鞘,骤然家住了狄飒狠命击向雪狼的利剑。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必相激,两人瞬间便斗在了一起。

狄飒怒目盯着眼前清冷到绝美的容颜,这张脸他认识,纵使只在战场上遥遥望了一眼,他却铭刻心间,日日想起。

就是这个人用八珍阵法让他损兵折将,让他吃了领兵以来最大的败仗,更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负伤而归。听完没想到这个叫易青的男子,形容柔弱武功竟也如此不凡。

狄飒见这易青两下变化去了他刺向雪狼的招式,心头顿时火大,再听雪狼的声声嚎叫,怒火和烦躁汹涌烧起,他猛然大喝一道,右足劲点,身形如飞鸟疾掠,剑气如紫红贯日,卓然迸发,直逼罄冉。

罄冉亦是招招狠辣,新仇旧恨交织在心头,她听着雪狼凄厉的嚎叫声,眼前闪过方才狄飒刺向它的寒剑,冷哼一声,身影一再腾纵,手中长剑寒光爆闪,光影飘飘洒洒,扬满半空,一面抵挡住狄飒的攻势,一面剑势凌厉,只取狄飒要害。

蔺琦墨凝眸去望,只觉狄飒的剑势大开大合,磅礴有力,剑气刚烈无双。而罄冉的剑势则柔中带刚,变幻无穷,剑气闪出连绵的银光宛如一朵朵银莲盛开。两人旗鼓相当,一时半会谁也休想占到便宜。

他摇头浅笑,缓步走向焦急嘶吼的雪狼,一面安抚它,一面唏嘘道。

“可怜的小东西。”

他的安抚显然对正焦躁不安的雪狼起不到任何效用,雪狼依旧跟着激斗的两人来回奔走,声声吼叫。

蔺琦墨耸肩放弃,退向月门,抱胸靠向墙壁,悠然看向罄冉。

此时狄飒正剑气纵横只取罄冉前胸,罄冉手中寒剑架上狄飒剑锋,借力凌空飘飞,如鸢舞鹤西高高腾起。水之地撒却不再剑逼罄冉反倒剑走偏锋刺向地上低吼着的雪狼。

罄冉一惊,衣袂翩飞,急急逼降身躯,同时剑芒暴起,去攻他手中长剑,然而狄飒却在雪狼身前虚晃一下,看准空当,剑招自肋下斜斜刺出,同时大喝一声,直逼扑下身来的罄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