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铭拍拍李振清的肩,又是一声叹息:“大姐来了?”

李振清摇摇头:“家属暂时没有通知,要等上边的命令。”

厉家铭略一沉思,抬头对方若谨说:“你在这里等会儿。”随后拍拍李振清的肩,俩人走出病房外。

方若谨些时脑子反映十分迟钝,她不懂李振清怎么过来了,看着苑宁这样子她很难受,只能坐在病床边,握住她的手,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大约又过了快一个小时了,厉家铭才和李振清一起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手里拎了一些东西。

李振清对方若谨说:“嫂子,你跟嘉铭一起回去吧,这里有我安排,你放心吧。”

方若谨摇摇头表示不同意,心想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一个小姑娘,可厉家铭却一把拉起她:“走吧,这里交给振清就好。”然后不由分说,拉着她走出病房。

“你!”刚走出病房门方若谨就有点急了,跺跺脚说道:“昊昊有魏芳呢,我要留在这里!”

厉家铭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她,正好看到她伸手抹去眼里的泪。

“这件事情目前属绝密,基地会有统一安排,地方上不好插手。”他伸手拉起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抚了抚她有些撒乱的头发:“李振清,是齐志东的舅舅,他会照顾好苑宁。”

“啊!”方若谨惊愕地抬起头,张着嘴巴瞪着厉家铭,半天说不出话来。

齐志东居然是李振清的外甥!她可从来没有听苑宁提起过,印象中那天在酒店李振清和苑宁见过,却像是完全不认识的人一样。

“齐志东是李振清大姐的儿子,军校毕业后就分配来基地了,他对这个外甥要求极严,海军内部的人都不太清楚,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昨天我碰巧在基地那边开会,振清那边分不开身,我才打电话让你过来。”厉家铭了解她的惊讶,一边带着她往外走一边解释道,“你回去收拾点她日用的东西给她送来吧,她这种状态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其他的事振清会安排人照顾她,你放心好了。”

“嗯,我知道了。”这些信息已经足够方若谨消化一阵子了,她不再多问什么。跟着厉家铭上了他的车子,她有些疲累地靠在了厉家铭的肩上闭上了眼睛,苑宁那苍白的脸色和呆滞的眼神久久浮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下意识的抱紧了厉家铭的胳膊,心底漫上了一阵抽筋剥骨般的疼痛。

而厉家铭也像是感觉到了她的难受,不觉收紧了手臂,将她搂在胸前:“小谨,累了明天就请一天假,休息一下吧。”

厉家铭的声音十分轻柔,关切的口气夹杂着丝丝宠溺,方若谨看着他的狭长的眼睛里溢出的心疼,只觉原本空荡荡的心房也一下填得满满的。

只有真正经历过了生离死别,才会让会更加珍惜身边的人吧。

车子开回家属大院,厉家铭下车将方若谨送回家,又匆匆抱了抱好多天没见到的儿子,叮嘱了他几句便离开了,这个事件的发生,注定他将有一段忙碌的日子。

方若谨知道苑宁和另一个女孩子合租的房子,就在电视台附近,她曾去看过苑宁一次,条件还不错,挺适合两个单身女孩子住的。

她让魏芳第二天一早来接昊昊送他上学,自己不到六点就赶到苑宁的住处堵那女孩子,女孩子还没起床,听到方若谨敲门,半天才穿好衣服开门。

方若谨自我介绍说是苑宁的朋友,苑宁生病了,她来帮她收拾住院的东西。那女孩子大约是听苑宁说起过方若谨,马上放她进去,拿出备用的钥匙打开了苑宁的那间屋子。

苑宁是个略有些洁癖的姑娘,屋子里收拾的十分整洁干净,东西也放的很有秩序。方若谨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一个包,装着她现在这个季节换洗的衣服,主要是贴身的衣物,还有一些零碎日用的东西。

方若谨告别了那个女孩子,下楼拦了车便去了海军基地医院。

当方若谨打开病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平整的床铺和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根本不像是住过人的样子。方若谨心里一急,转身冲出房间,一口气跑到了护士站。

“苑宁已经被她家属接走了。”小护士翻看了一下记录本说道。

方若谨轻轻舒了一口气,她明白应该是李振清安排的。

出了这样的事,善后工作相当复杂艰巨,李振清位置在那儿,不能只顾外甥一个人,不管是失去丈夫的还是失去儿子或兄弟,都是从心头割肉一样痛。而苑宁,她什么都不是。

她只是齐志东的恋人,虽然已经商量见家长,但也只是他的恋人,她连家属都算不上。恰恰又处在电视台这个漩涡,怕是连哭都不敢大声哭出来,可她的痛怕不会比别人少一分。

李振清大约明白她的处境,所以将她保护起来了。

方若谨抱着给苑宁收拾的一包东西回到了单位时,连陈颖都看出了她的不妥,忙问她是否病了。

“没有,昨天晚上睡的不好。”

陈颖点点头:“累了就休息几天,别这样拼命。”过了半晌,她像是想起什么,凑到方若谨身边低声问了一声:“若谨,你老公没事吧?”

方若谨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对着她轻轻地摇摇头:“没事,他很好。”

陈颖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那就好。你一早上没过来,吓我一跳。”

方若谨微微一笑,没有再接她的话。

现在讯息发达,什么事都没有绝对能瞒住的,哪怕是九人组的会议内容都会外泄,何况是这么重大的事件!

怕是外媒早就捅出来了,只不过国内没有解禁,媒体只能哑声。

陈颖家里情况特殊,信息来源渠道极多,当然已经得到消息了。但方若谨明白自己不便表示什么,只能一笑代过。

厉家铭果然一直没有回家,除了日常工作,他大部分精力都在处理这一事件的善后工作。

几乎是第二天之后,从中央到地方,特别是部队的各级将领们,几乎全部都集中在这个弹丸之地。从接待到警戒,以及对来队的家属安抚工作,都需要三乡市地方政府协调支持,小小的三乡市瞬间热闹起来。

厉家铭忙的几乎是连轴转,方若谨和他根本连电话都通不了,只能偶尔从侯建军和张庆福的短信中知道他今天在哪儿,晚上是否回家这类消息。

方若谨从那天之后便同苑宁失去了联系,她没办法,只好给侯建军发了短信询问。

侯建军则回复说,苑宁目前装况极不稳定,已经被送到外地休养。

方若谨心里虽然着急,但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情况,又不好直接问李振清,便只得做罢。

大约又过了半个月的样子,这一事件才算处理完毕,而方若谨仍然没有和苑宁联系上。

昊昊放暑了,方若谨和魏芳商量让她辞了快餐店的工作,在家里全天照顾昊昊。魏芳当然没有问题,方若谨也不用起早送昊昊上学,早上的时间宽余起来。

当方若谨在市委门口再次看到刘雅丽的时候,心下很是吃惊。

细看之下,刘雅丽的肚子已经有些微微的凸起,她的脸色依然惨白,甚至比一个多月之前见的时候更差。

“雅丽!”方若谨即使再不待见她,此时也多了几分同情,“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你不是有我的电话吗?”

“我没事。”刘雅丽笑的有些卑微,明显的讨好笑脸有些刺疼了方若谨。

方若谨看了看表,还有十来分钟便要到点了,早上她还有个会议要参加,便对刘雅丽说:“雅丽实在抱歉,我早上还有个会,来,到接待室我简单和你说一下情况。”说罢,她带头进了值班室里面的一间接待用的屋子。

刘雅丽踌躇了一下,仍是慢慢地跟了进去。

“雅丽,小许舅舅公司的情况我问过表哥了。”方若谨扶着刘雅丽坐下,简洁地说道,“三乡最近事情很多,你大概也听说了些,表哥一直没有时间,我是上周才见到他,也弄清楚了情况。小许舅舅的公司因为去年出过施工事故,死了五个人,所以根本不可能通过投标资格审核了。而且,事故中还涉嫌瞒报的情况,安监部门还没有处理完事故的责任,所以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随着方若谨的话音落下,刘雅丽的眸子一下子暗淡下去。

“若谨,我并不一定要求事情办成功,我只要求你表哥能见小许舅舅一面,成吗?”

方若谨皱了下眉头,十分为难地说:“雅丽,他是真的没有时间,而且也没有必要。”

厉家铭在那段时间几乎都没有回过家,换洗的衣物都是张庆福抽空儿开车过来取了带过去,她只是在上周才趁着厉家铭回家,细细将刘雅丽找过她的事对厉家铭说了。

其实,厉家铭做为一市之长,对这种事情只是监督督促,根本管不了太具体,这些工作都有专门的机构管理操作,但如果真的要过问,还是能很快查清楚的。

他只打了两个电话,便弄清楚了这个企业的问题。

事实上,小许心里至少是明白这件事操作成功的可能性极小,他要刘雅丽这样做,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甩掉她的理由,另外还有一种投机心理。

方若谨坚决的态度让刘雅丽的脸上浮上了绝望的神情。

她一手抚着肚子,慢慢地站起了身子:“若谨,我明子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帮我跑这一趟。”随后她慢慢走出接待室。

方若谨一看已经到了开会的时间,匆匆和她告了别,回身往楼上快步走去了。

61爱

方若谨再一次接到曹燕妮要求看儿子的电话时,心里有些许不耐。

这个女人心硬面冷,充满了算计,方若谨不想和她有太多的纠缠,而且昊昊很排斥她,实在是没必要做吃力不太好的事情。

但是她一想起昊昊那流满泪水的小脸儿,心瞬间就软了。

虽然上次见到曹燕妮之后昊昊什么都没有说,但方若谨还是能懂这孩子的内心深处仍是渴望他亲生母亲的爱的。这样一个聪明敏感的孩子,方若谨真心不想他受到伤害。

仿佛感觉到了方若谨的犹豫不决,曹燕妮的声音变得十分卑微:“方小姐,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再和昊昊谈谈,我给他买了些东西,想亲手交给他。”

“曹小姐,不是我不让你见他,上一次你也看到了,这孩子的抵触情绪很大。”

“我知道,但总要给他一个适应的过程对吗?尽管他不接受,但我做了,他会知道他的亲生母亲并没有抛弃他,他会感觉到我在爱他。”

不得不说,曹燕妮的这句话说的非常漂亮。她像是十分准确地把握到了方若谨的心理,句句说中了方若谨的心思。

“我要征求昊昊的意见。”方若谨轻轻地说。

“好,我等你消息。”曹燕妮干脆利落地同意了,随便收了线。

方若谨对曹燕妮一再绕开厉家铭找到自己谈孩子的做法很郁闷,却又不得不正视她是昊昊生母的这个现实。

但齐志东和苑宁的生离死别给了方若谨太大的冲击,让她觉得人的生命太短暂,与其让亲人之间彼此活在仇恨中相互折磨,倒不如好好解开疙瘩,哪怕相敬如宾,也总好过陌生人一样。

这天晚上厉家铭回来的时候,明显有些疲惫。

他的老领导李世清陪着齐志东的母亲过来了,厉家铭陪了几天,直到帮李家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

亲眼目睹了年轻的生命如风般逝去,总是让人感慨万端。虽然整个过程悲壮激昂,但繁华落尽,难免有一抹苍凉。

此后,不管是在公开场合,还是在一场公开的公务活动中,他都变得更加惜字如金,因而在相当一段时间里,他手下的人都觉得这位年轻的官员沉默的可怕。

在事件处理结束后,厉家铭的工作重心终于转到了日常工作上,生活也规律了起来。如没有特别的情况,他都会在晚上七点之前回家。他突然想好好陪陪儿子,陪在妻子的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他们在他的视线内就好。

方若谨带着昊昊来三乡大半年了,尽管厉家铭经常不在家,但是他和儿子的关系仍是比之前亲密了许多。爸爸每一个回家早的晚上都让他欢呼雀跃,如果厉家铭不在书房工作,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围在爸爸的身边,哪怕写作业,也不时的抬头看一眼爸爸,这让厉家铭觉得从未有过的欣慰。

厉家铭很欣喜地看到儿子更加懂事了,身体也长高长壮。他一直陪着妻儿吃过晚饭,又亲自给儿子洗了澡,陪着他看了会儿科教节目,看时间快九点了,让他回房间睡觉,自己又回到书房工作。

大约在十点多的时候,厉家铭收拾了手头资料回到了卧室。

方若谨已经上床了,正躺在那儿看着书。看到家铭上床,她放下书坐了起来,对上他的眼睛说道:“今天曹燕妮给我打电话了,她还想见昊昊一面。”

“她又想干什么?”厉家铭一听曹燕妮这个名子就皱起了眉头。

这个女人总是花样不断,不但打着他的旗号和有关部门接洽投资的事,还时时留给人暧昧的想象,直到他下令阻断她有关方面的关系,让她四处碰壁,可是她又开始打小谨和昊昊的主意了,这让他厌恶。

方若谨将曹燕妮与她说的话学给厉家铭听。

“不要去。”厉家铭的口气冰冷的像是凝了一层霜,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嘉铭,”方若谨叹了口气,“难道你以为,昊昊心里真的没有一点点想念他的母亲?”

厉家铭听到这个问话,身体不自觉地僵硬了一下。

曹燕妮将昊昊扔给他的时候,孩子才九个多月大,一双圆圆的,黑溜溜的大眼睛像是一汪清水,晚上不哭不闹,只是咬着手指头瞪着眼看抱他的人,看得所有人都心酸的想把他护在怀里。

因为厉家铭当时刚随李世清到北京,因而非常忙碌,根本抽不出时间和曹燕妮谈,他只好把儿子送到了天津的堂姐家,两个多月后他终于请到了几天假,为了挽回这个婚姻,他抱着刚满周岁的昊昊去找曹燕妮。

他还清楚地记得昊昊看到曹燕妮时,边哭边往妈妈怀里扑的情景。

但是,曹燕妮只是轻轻地拂开了孩子的小手,冷漠地说,这个孩子是她的屈辱的见证,她不爱他。然后,蹬着那双红色的三寸高跟鞋转身离去。

曹燕妮极喜红色,就如她的性格一样,热情刚烈,鲜明到极端。

她现在明明就是利用儿子对他自己进行敲诈,而自己因为有诸多顾忌才对她一忍再忍,可是身边这个小女人却一脸怜悯的神情,这让他有些焦躁。

“小谨,曹燕妮这个人,你还是远离她的好,她并不爱昊昊,昊昊也不需要这样的母亲,我会警告她不要再骚扰你,否则我不会对她客气。”

明显地,厉家铭的声音有丝不耐,方若谨虽然心里并不赞成他的想法,但是她知道这件事情她并不宜插手过多,便轻声答应着,委□子睡下了。

厉家铭看她转过去的背影,知道她有些不高兴,便伸手去拉她,方若谨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这是两个人的身体信号,每当她心里反抗或是不高兴时,就如同一只乌龟一样,全身紧绷地缩到壳里,防范十足。

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厉家铭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勾嘴一笑,伸手将她搂到怀里。

“不要多想了,我知道你心疼昊昊,你就是他的妈妈,她,根本没有资格。”前段时间的突发事件将他的一切安排都打乱了,曹燕妮愈加张狂起来,简直有些过份。

是该彻底解决的时候了。他想。

方若谨虽然不知道厉家铭心里怎么想的,但她有种隐忧,总觉得厉家铭和曹燕妮这种状况是昊昊不愿意看到的,他们这种僵持的结果,只能使昊昊再受伤害。

厉家铭当然懂理方若谨的心思,他觉得这傻姑娘只从齐志东出事后变得敏感了许多,她不再只是在意他的想法,还常常有自己的主见,他认为这是件好事,只是在她偶尔露出多愁善感的情绪时,会让他觉得有些歉疚。

曹燕妮是他的前妻,他从没有想过这个消失了六年的女人会给他的第二次婚姻带来这么大的困扰,这实在不是这个单纯的姑娘应该承受的。

迷迷糊糊间,方若谨觉察到厉家铭的大手抚上了她的腰身,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一点往上走,不等她反映,便撑控住了她的丰盈。

厉家铭基本上属于极有自制力的人,但如果他不自制起来简直就不是人。

本来两个人正在讨论他的前妻,应该是双方都尴尬敏感的时候,可不知道厉家铭怎么想的,他就是不想方若谨不高兴,一心想把她哄到怀里听着她叫“嘉铭哥哥”讨饶。

方若谨本来只是心情有些压抑,但远没有到生气的地步。没有哪个妻子喜欢被丈夫的前妻一再骚扰,可是曹燕妮仗着她本性善良好说话,就这样公开利用她,这让她很郁闷,一时间脑子里全是曹燕妮说的话,就没有顾及到男人背后的男人已经起了色心。

当厉家铭的一双大手终于在她身上挑逗起她的反映的时候,她不禁有些生气挥手拍开:“不要!”

不想这本是无意地一挥,却意外的响亮,只听“啪”地一声,挥到了他的肩上。厉家铭倒是没觉得有多疼,只是被这丫头的举动给惹毛了,他一把扯过她的小爪子将她拉到怀里,翻身压在她的上面,一双狭长的眼睛露出了凶光:“臭丫头,要造反啊你!”

方若谨被他的身体整个罩住,结结实实的重量压得她透不过气来,硕大的紧硬也同时结结实实地抵住了她大腿根部,傻丫头这才意识到危险的逼近,可胸中的抑郁之气还没泄出去,就不想太顺着他:“你不累吗?”

她淡淡地问他,两眼很无辜地瞪向他**涌起的眸子,像是问候下班归家的丈夫“你回来了”一样。

“当然不。”厉家铭仍是心情极好地邪魅一笑,便开始扒她的睡衣。

方若谨却像是一下子想前了不久之前他对自己用强那次,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她没有反抗,只是一动不动地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厉家铭,两眼里的委屈让厉家铭猛地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他心里一紧,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对不起小谨,我,我是不想让你生气。”

“我没有生气。”方若谨憋回了眼泪,瘪着嘴说。

“嗯?”厉家铭低头看向怀里仍眼眶微红的女人,脸上突然又是一抹不正经的笑:“那就是你愿意了,对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她急忙说。

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要脸啊,他已经连续三天晚上在折腾她了好不好?

方若谨突然就真的生起气来,不顾他有力的手臂正紧紧地箍着她的腰身,使劲儿地扭动起身体来。

“别动!”厉家铭突然低声喝斥道。

方若谨吓的一个哆嗦,立即停止了扭动,两只大眼睛像小兔子似的惴惴不安地望着他。

也许是第一段婚姻中曹燕妮的强势给厉家铭留下了些许阴影,厉家铭最受不了的就是方若谨这种委屈的小眼神儿,娇憨中透着些许畏惧,这相当地满足了他大男子主义的征服**,也让他恨不能将她柔弱的身体揉到怀里,吞入腹中。

厉家铭叹息一声,深深地吻了下去。

经这一闹腾,方若谨早把心中那些郁闷抛到了脑后,在他大掌的安抚下,一会儿身子就软了下来,柔顺地将头埋在他怀里,任他将两人身上的屏障一层层剥去。

“乖,搂住我。”等方若谨听话地将两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后,他双手掐住她的腰身,就势一翻,将她置于身上,自己则半靠在床头,让方若谨跨坐在他的腰上。

这样的姿势让方若谨整个脸腾地红了,她羞愧地抬不起头来,两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将脸藏在他的颈间。

厉家铭知道这个古板的丫头又上了来拧劲儿,不觉有些好笑,却也不逼迫她,只是侧过头,捉住她的唇深深地吻,略带有薄荷香味儿的腔液与她的甜蜜搅在一起,两只滑腻的舌交缠着,直吻得她唇舌麻木才松开她,将吻如蝶翼般一路向下。当他轻轻含住她胸前的那颗粉红时,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般“啊”地惊呼出声,头部向后一仰,身体呈现了一道漂亮的弧型。

他将一双大手伸到她的屁股下边,捧起她的两个臀瓣抬上轻轻一抬,对着自己的坚硬缓缓地放了下来,巨大的撑裂和饱涨感将她瞬间填满,她吃惊地瞪大眼睛,嘴巴也因那极至的、略带有疼痛的快感而张开,厉家铭趁机纵身一挺,又顺便将她的臀往下一压,两个的结合处便密密地粘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