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虽然是被胁迫着嫁给了他,但是心底的那些喜欢是骗不了自己的。在婚后的肌肤相亲之后,她曾窃喜过,能守在这个男人身边过一辈子,也未曾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接下来这近一年发生的各种事情,不觉中就让她有了些身心具疲的感觉。

这个孩子,真是来的不是时候。

怀孕后的方若谨并没有太大的孕期反应,与以往不同的便是奢睡,容易累,有时候会胃口也不太好。

厉家铭本是个细心的人,但是从接手处理曹燕妮离婚的事情,他明显更忙了些,虽然婚后一直和妻子儿子生活在一起,但是家里面的事他及少操心,对方若谨略显病厌厌的状况,他只是关心地问了问,叮嘱她早些看医生,方若谨推说最近胃口不太好便吱唔了过去。反倒是昊昊有一天睡觉前忽然对她说:“妈妈你是不是对昊昊很失望?”

见方若谨不解,他便进一步解释说:“我不会不要你做妈妈的,你不要担心。”

方若谨忽然就很感动的想哭,厉家铭你都不如你儿子关心你的妻子。

每个女人都渴望被丈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方若谨对丈夫在这个时候忽略自己心里不是不怨的。

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嫁给了这样一个二婚的老男人,帮他带孩子,守着家,承受着他前妻的骚扰,桃花的刁难,为他无怨无悔地做着善后,不就凭着自己爱他吗?

也许是这段时间她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也许是亲眼目睹了厉家铭与前妻血淋淋的纠葛,方若谨突然就很希望好好理顺一下自己的婚姻。

当方若谨下定决心与厉家铭谈孩子问题的时候,已经是她明确知道自己怀孕三天之后了。

厉家铭这天回家有些早,不到六点就进门了,魏芳刚做好晚餐,方若谨已经在浴室洗好澡,换了家居服坐在化妆间擦头发。

厉家铭去书房放下手时的东西便回到卧室,他刚要转身走开,浴室化妆间传来声响吸引他推开半掩着的门,方若谨被热水浸过的脸有了些红晕,大约是没想过厉家铭会回来的这样早,他突然的闯进让她吃了一惊,原本悠闲的神情被他惊扰,湿漉漉的大眼睛让厉家铭胸口一窒,忽然就有了些许不忍。

他甩掉西服,伸手拿起吹风让她坐好,熟练地帮她吹干头发。

从结婚到现在,除了在床上,两个人像这样的的亲昵时候并不多,一是厉家铭从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再加上白天有昊昊在,所以平时在家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很注意形象的。

方若谨对他的突然亲昵举动有些不适应,本能地躲了一下,但头被厉家铭的大手固定着动不了,只得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待他放在手里的风筒,她拿着梳子轻声问。

“可能明天要去北京,回来收拾一下行李。”

方若谨举着梳子的手顿了下,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

在他这个位置上,去北京几乎是常事,不说每周要去一次,但每月至少要去一两次是最少的。有时候当天去当天回,也有呆上十天八天的,从来都是拎着简单的行李便走了,有时候人在北京才给她一通电话也是有的,但他极少像这样郑重其事地告诉她要收拾行李。

“先和世清同志碰个头,然后一起去美国。”他又解释说。

这是他在李世清身边就开始着手准备的引进项目,因当时条件不成熟,只是在李世清的坚持下,他们做了大量的资料收集和跟踪考察等准备工作,直到前几天,李世清来电话说已经初步和对方搭成了意向,真正签署引进合同还需要艰苦的谈判,便问他是否有兴趣一起参加。

厉家铭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老首长这样问他,当然不是纯粹的要他帮忙,虽然自己在他身边的时候整个准备工作是由他牵头,但没有离了谁就不行的道理,他明白这个项目的一但引进意味着什么,哪怕其中一个下游产业落到三乡市,都足够让整个蒙山省的其他任何市眼红。

李世清让他参加,其用意不言自明。

方若谨轻轻放下了梳子,将长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脑子却在慢慢思索着要不要现在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消息。

“小谨,这次去可能时间稍长一些,你照顾好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厉家铭说到这里,心尖儿就忽然的猛跳了几下,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明显。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厉家铭对这个小女人有了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明明是自己的妻子,明明是一个事事顺从自己,不会发脾气,不会使性子,即便是自己欺负了她,稍微温柔地哄哄就会不再计较的傻姑娘,此时只需这样异常安静地望着他,就让他心生愧疚,像是做了许多对不起她的事。

方若谨挽好了头发,慢慢收拾好化妆台上的东西,站起身轻轻地答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抬,便擦过他的衣襟走出化妆间。

厉家铭挑了挑眉稍,有些无奈地跟在她身后,揽住她的肩,心里有些许抱歉:“小谨,我已经和振清打过招呼,这段时间有事情可以找他,张庆福会换个车子每天来接你和昊昊上学。”

最近她的身体不好他知道,昊昊开学后,她似乎又瘦了一些。

思维一触到她身体不好,便像是有什么东西滑过脑子,却被她的一声否定打断:“不用麻烦,我们可以早点走。”

“听话。”他将她拥的紧了些,大掌在她瘦削的肩头滑下。“对了,你这两天去做化验了吗?医生怎么说?嗯?”

他说罢,俯下头将吻延续到她的脖颈。

“不,你…….,”方若谨有些惊慌地推开他。

取了化验结果,她去了妇产科,医生恭喜她之后,又细细地叮嘱她说,三个月之前需要静养,她的体质不是很好,要特别注意。

自从又和厉家铭睡在一张床上,她就没有让他再碰过自己。她先是以不舒服为由推拒他,后来两天不知道是不是他有些生气而故意的,每天晚上回来都在十二点之后。看他今天的样子,眼里的**明显愈加炽热。

“家铭,”方若谨迟疑着,鼓励自己在下一秒将怀孕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厉家铭显然在这个时候听不进她的任何语言,他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唇齿间和手下。

大约是怀孕的缘故,方若谨变得特别敏感,厉家铭的唇刚一含住她的耳垂,她就全身起了一阵战栗。她用力挣开些他的紧箍,喘息道:“别这样,昊昊一会儿会看到。”

“嗯。”他答应着,又突然紧紧将她的身体压向自己的胸前,口中略一用力,咬了她的唇一下,才放开她柔软的身体。

晚饭时,方若谨明显胃口不好,抱着半碗米饭愣愣的,半天吃不进一口。

厉家铭倒是吃的香,匆匆吃过饭就去了书房。

方若谨碗里的米饭剩下大半,几乎是数着米粒咽下的。

“妈妈你不舒服吗?”昊昊滴溜溜的大眼睛在方若谨身上转着,担忧的口气明显不安。

“嗯,妈妈胃口不太好,没关系的。”她安慰他。

昊昊转着眼珠,脸上明显有着不相信的神色。

一切都收拾好,又帮昊昊洗了校服,她回到卧室,从更衣间拿出一个小行李箱,给他收拾行李。

在一起生活后,他经常出差,大部分都是带简单的换衣衬衫和内衣裤,但出国的时候,他会带的很细致,方若谨知道他的习惯,会帮他收拾好行李。

去到书房的时候,厉家铭刚放下手中的电话,他招了招手,等她来到他的身边,他便猛地伸手将她搂到怀里,她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生怕不小心抻到哪儿。

但这个小动作看厉家铭看来便有了不同的意味,他眯起眼睛,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想我了吗?嗯?”

方若谨一愣,便知道这男人对她的肢体语言有了误解。

“不,你吓着我了。”说罢,她用力推开他的胸膛,便要跳下他的怀抱。

厉家铭被她眼里的躲闪的神情伤到了,心头一紧,按住了在他胸前乱推乱挡的双手:“小谨?”他皱眉,这丫头怎么这几天这样别扭?

“来,谈谈。”他大手又是一抓,方若谨便又重新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和曹燕妮最终以这种方式收场,除了对方的原因,他最严重的错误便是没有和她好好沟通,这是他这段时间插手她的离婚事情后总结出来的。他不想以后和方若谨之间再存在这种问题。

方若谨被他抱坐在腿上,整个身子罩在他强大的气场下,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被气得泛起红晕,她忽然感觉到这个曾让他仰望的男人,竟然也有着让她愤恨的时候了,她是个怀了孕的妇女,是个要给他生儿养女的女人,怎么让他像是拎包子似的呼来喝去。

心理忽然就脆弱的不堪一击,她只好低下头,将脸埋在他的肩上。

“小谨?”大约是觉察出自己有些粗鲁,他放柔了声音问。

“你不去,好不好?”方若谨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声音软软地央求他,话刚出口,便知道眼泪已经流了一脸。

莫名的,她就有些害怕他的离开,哪怕一整天都看不到他,但她知道他就在身边,知道他晚上会回家,哪怕再回来的再晚,都让她安心。

厉家铭对这个埋在他怀里哭的浑身颤抖的小女人有些不能理解,却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和他提出这样的要求,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依赖他,但他猜测大约和这段时间曹燕妮的事情有关。想想他这次离开要好多天才回来,也是心有愧疚,从家庭和俩人关系上来讲,他们之中还存着许多结没有解开,他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走掉,可是,他的身份让他身不由已。

“小谨,你知道,我不能不去的。”他耐下心和她解释,从这个项目的重要性,到之前他做的大量工作,以及后来李世清的电话。

“我答应你,我会尽快回来陪你们,好不好?”

搂着她柔软的小身子,忽然就心疼的厉害,胸口的地方像是有只小手在使劲儿揉搓着他,又麻又疼:“乖,不要哭了,我让你妈妈来陪你好不好?”厉家铭想了想这样和她说道。

“不要!”她立刻阻止。

嫂子怀孕已经八个月了,妈妈怎么能离得开。即便是她能来,嫂子的娘家也会说闲话的。

她将脑袋在他肩上蹭了蹭,将鼻涕眼泪擦去大半,然后抬起了头:“你的行李我收拾好了,去看一下还需要带什么吧。”

厉家铭却并没松开她,抬手抹去她眼窝的泪痕:“对不起小谨,我知道你跟着我一直很委屈,我答应你,以后会尽量多陪着你,但是这一次我真的不能不去。”

“我知道。”方若谨明白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过份,说出来,只是试探一下他的底线,她心里极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这一念之间,让她彻底放弃了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想法。

“我没事,哭过就好。”方若谨抬头,对他灿然一笑。

75思念

厉家铭这一个晚上都睡的不好,先是在书房呆到过了十二点才回到卧室,上了床后方若谨早已经睡着了。

大约是屋子有些凉,她的身体卷缩在被子里,占了大床的一角,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厉家铭躺到床上,伸手将她拉到怀里,又替她掖好了被子。

他将她放在自己身侧一个合理的位置,用自己的胳膊当她的枕头,将她整个身子搂住,用自己的下颚贴住她的前额,大约是他身体的热度温暖了她,她一会儿就打开了身子,一只小腿搭在他的腰上,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睡衣的领子,小脑袋使劲儿往他怀里拱了拱,渐渐睡的平稳起来。

这样一个傻姑娘怎么能让他放得下心来。

刚刚他在书房,坐在那儿想了好久,他终于明白这个婚姻给方若谨带来了多大的压力了,而自己这段时间对家庭的疏忽,更是让她雪上加霜。

在方若谨含着眼泪告诉他,行李收拾好了的时候,他曾有一股冲动,打电话告诉李世清他不去了。

心里挣扎了好久,他都打不出那个电话。且不说李振清对他的期望,那个项目他付出的努力,单凭将来给三乡市带来的投资额,他都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哪一任市长都希望给他所管辖的城市留下些纪念,也被人叫政绩工程,但是,留下什么政绩却是能看出执政者的政治理念。

有人热衷于城市改造和建设,种花种草种树;有人喜欢建高楼大厦,扩展广场绿地。厉家铭觉得,城市的变化是靠引导,大规模的改建只能毁掉城市原有的风格,而提高城市的GDP,增加居民收入水平才是最重要的。不仅如此,一个高新技术产业项目的引进,能解决多少就业问题,给城市发展带来多大收益,自是不言而喻的。

厉家铭就算不想做名垂青史的官吏,但作为一任市长,面对这样的难题,选择是早就决定了的。

他只好打了电话又叮嘱李振清一次。

“呵呵,家铭哥,不是我说你,嫂子的事儿我是义不容辞的,但是你自己也要上点心了。”李振清笑着提醒他。

“没办法,这次别人替代不了,工作结束我就尽快回来。”

其实,不管他离不离开,相信李振清都会对方若谨关照有加,他这样叮嘱了,心里会稍稍安定些。

方若谨早上带昊昊走的时候,厉家铭告诉她张庆福在楼下等着。

方若谨只垂着眼睛答应了一声,昊昊却跑进卧室,对着尚未起床的爸爸说了一句:“爸爸,妈妈最近胃不好,你要多关心她。”然后背着书包跟在方若谨身后走出家门。

厉家铭像是被打了一掌,心里有些难受,却不得不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是他忽略的太多了吧。

张庆福换了厉家铭以前开过的那辆尼桑等在楼下,方若谨走出公寓大门,张庆福便迎了上来,打开了车门,让这母子俩上车。

“嫂子,以后你和昊昊可以晚走半个小时,时间来得及。”张庆福憨厚地笑着对方若谨说。

“麻烦你了。”

方若谨和大家铭结婚后,除了几次特殊情况,极少坐他的的车子,她觉得自己要过平静的生活,就要远离他身上那些标志性的东西。但是这次她没有拒绝他安排车子,是因为她清楚自己怀孕了,实在不方便天天带着昊昊挤公共汽车了,所以她才不再推辞答应了下来。

送昊昊到学校了学校后时间还早,看着他走进校门,方若谨回头往市委大楼走去,从校门口到市委的大门距离不到五百米,她慢慢走只需要五六分钟。

张庆福仍然在等她:“嫂子,我送你过去。”

方若谨这一早上忙碌的有些脚软,心想这孩子前几天倒是没什么,怎么一听他爸爸要出门儿就闹腾了呢。这念头一起,“孩子爸爸”几个字便跳到心头,她下意识地摸了小腹一下。

孩子的爸爸。

她想起早上醒来时,自己窝在他怀里的睡姿,实在是说不上有多雅观,手脚并用扒在他的身上,自己倒是睡的香,估计他一晚上睡的都不安稳。

母亲说过,她二十七岁了,应该有自己的孩子了。

虽然她的婚后生活不是很如意,但是,孩子还是自己生活中的一缕的阳光。

车子到了市委正门外停住,方若谨要下车,张庆福赶忙下车要过来给她开门,从后面绕过来时,不知道从哪儿驶来的一辆车子,擦着张庆福的车尾而过,直驶到大门内,停到了停车场。

张庆福是当兵出身,一般来说部队的司机都是很冲的,但他看了眼这辆车子他仍是皱起了眉头。

暗红色宝马3系,是最近款。

“在政府哪有人敢这样开车的。”张庆福嘀咕着,扶了方若谨下车。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张庆福非常担心:“嫂子,你脸色太难看了,下班一定等我来接你。

刚刚那辆车也确实吓了方若谨一跳,如果自己稍往前走两步,定会被车挂倒。

她下意识地又摸了下小腹,点了点头说:“好。”

张庆福是结了婚的人,看着方若谨的神色有些疑惑,但厉家铭只是叮嘱他这段时间接送方若谨,别的没说什么,他不好多问,但是却是上了心。

方若谨告别了张庆福,低着头慢慢往大楼里走,身后的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走近。

“方若谨。”

方若谨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便知道是谢茜莹。

“谢主任。”方若谨淡淡地打着招呼。

“哟,配上专车了?”

谢茜莹不经意的转了下手中崭新的车钥匙,未达眼底的笑容里有些调侃。

“只是搭个便车,当然不比谢主任。”方若谨不想与她多聊,淡淡一笑自顾往楼里走。

谢茜莹近来颇有些春风得意,部里风传她很得某位领导的眼缘,因此有人猜测她在这个清水的部门呆不长久,应该很快被放到哪个实权部门当个副手。

但这种猜测都是没谱的,最明显的是她最近不但换了车子,身上的衣服配饰也愈发高端了。

谢茜莹听到方若谨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当然也看到了她漠视的眼神儿,心情突然恶劣起来:“是吗?”

她淡淡一笑,本来已经越过方若谨走在前面了,却突然回头看向她:“你有个好表哥,当然是别人都比不了的。”

说罢,她突然加快了脚步进到了电梯。

方若谨听着谢茜莹这话并不像是羡慕,也不全是嫉妒,更深的意思她一时也琢磨不明白,便放缓了步子,去等另一部梯子。

幸亏时间还早,大楼里没有几个人,否则看到两个女人这种表情又饶着舌头说话,一定会觉得比宫斗戏更有看头。

自从方若谨第一次见到谢茜莹之后,便多少有点自卑,直到和厉家铭结婚后调到三乡,她都不太明白厉家铭为什么放着这样一个漂亮能干的女人不要,非要强取自己这么个毫不出色的傻姑娘。现在她才看明白,这位谢茜莹,更是比曹燕妮难对付百倍。心下不觉笑了笑,这老男人总算是学精明了,怕是他见到谢茜莹第一眼就算计到了自己若和这女人在一起,正应了那句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方若谨这样一想,心情便豁然开朗起来。

部里又要组成调研组,这次是要到县区去跑。

于刚和她商量说:“若谨,你最近身体像不是太好,那就我去吧,你还有孩子要带,有时候赶不回市内,你不方便。”

如果他不说,方若谨也会推掉,听于刚这样说,便笑着答应:“谢谢处长体量,我确实最近身体不太好,别外,我老公出差了,家里也不太方便。”

“身体不好去看医生了吗?”正在写东西的陈颖突然抬头问了她一句。

“看过了,低血糖,胃也不太好。”

“实在撑不住就休息几天吧。”于刚关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