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也有些震撼,为这广袤的海洋。

“谁知道呢?”傅云若赞叹道:“要是能天天看海,就好了。我喜欢这边的海,干净。”

正说着,风寂和风御跑上了甲板:“云若,你没事吧?”

“啊?我有什么事?”

风寂拿出两粒药丸:“我怕你会晕船,给你点药丸。你要是晕船,就吃这个。”

“我怎么会晕船呢?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之前都没事的。”她奇怪道。

“坐海船可跟河里不一样的,到时候要是遇上了风暴,别怪我没提醒,可能会翻江倒海,难受死的。”他将药丸放进她手中:“预防下,挺好的。”

轩辕隐哼了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会晕船么?”

风寂挑眉:“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好意。”

“对呀,他也是好心,我听说可能会有大风暴,到时候真的会晕船的。”

傅云若看了看天气,这天气万里无云的,真看不出像是有大风暴的样子。

“别看现在阳光普照,这海上的天气可是说变就变的。”风御心有余悸地说:“我可是见识过暴风雨的厉害。”

正说着呢,忽然起风了。

海面上刮起了大风,天际的云彩堆了起来,似乎有越聚越密的情况。

轩辕隐朝天际望了过去,“要变天了。”

“看吧,这天气,我看大概要下雨了。你们还是先吃药再说吧。”

果不其然,很快的,积雨云就爬了上来,在天边阴沉沉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暴风雨就要来了。

傅云若叹为观止,这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

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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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水的开始 浓情切切(39)

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

她赶紧回到舱房里,外面的海水翻腾起来,嘶吼着砸上了船体。

暴风雨来得如此迅猛,几乎不留间隙,以让人惊叹的速度突袭而来。

大雨如同瓢泼一般席卷整个海面,海浪翻腾,海风嘶吼着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不会是台风吧?

傅云若有些担心,要是台风来了,那可是很危险的。

船体随着暴风雨而晃动着,像一片在暴风雨中孤零零的树叶。

一个翻腾,她站也站不稳,直接栽倒在床上。

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摔落在地,外面的惊雷炸响天际,听得人耳朵轰鸣。

傅云若顿时觉得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果真被风寂说中了。

她连忙吃了一粒药丸,把另外一粒递给轩辕隐:“隐,你也吃一片吧,我这会儿可真有点晕了。”

轩辕隐的脸上也不太好,似乎也跟她状况一样。对于初次出海的人,不习惯海上的气候而头晕,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也吃下了药丸,过了会儿,方才觉得好多了。

两人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海潮声,都在等待这场暴风雨的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有些睡着了。

外面似乎雨停了,雷声也渐渐从天边隐去了。

“若儿,雨停了。”轩辕隐低声说着。

“唔?”她略微睁开眼睛,“这么快就停了?”

“这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她站在窗口向外面看去,忽然看到天际放晴了。

厚厚的云层放出一道光线,太阳的光芒给黑云镶了一道金边,竟是十分的美丽。

她的目光被一道横跨天际的彩虹吸引住了。

“是彩虹,好漂亮!隐,快,去找找纸笔,我们去甲板。”她兴高采烈地说。

“纸笔?”

“对呀,快去嘛,我要画画!”她心情很好,雀跃地上了甲板。

彩虹不是没有见过,但难得有机会看到这么纯净的海,这么美丽的彩虹。

雨后初晴的海面,湿漉漉的空气隐约带着一股朦胧的美丽。

傅云若上了甲板,拿了纸笔,先迅速画了一张彩虹图,接着让轩辕隐站在甲板旁:“你站好咯,我要给你画个像。”

她想起,自己一直都没有给他画过肖像。

从这个角度看去,一道彩虹正从他头顶横过,远处海天交接,有一群海鸥在天空中来回飞翔着。

这是一副极其美丽的画面。

她提笔画着他的容貌。

他的脸庞棱角分明,有些立体的感觉,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是很完美的。

将手指摆放成一个框框,她给他定了焦距,随即仔细作图。

傅云若一点都没有觉得乏味,盯着她,容颜平静而淡漠。

但细细看去,又会发现他的眼底深藏着亮光。

傅云若认真地绘图,不知道多了多久,他终于将这幅画给画好了。

彩虹已经从天空中消失了,太阳普照人间。

波光粼粼的海面泛着金色光泽,晕在他身上,水波纹的斑斓美丽。

她终于画好了最后一笔,停了下来,细细地欣赏着。

海风很快就将墨迹吹干了。

“画好了吗?”

傅云若笑着招手:“过来看看,这就是你啦。”

轩辕隐走过来一看,纸张上的人十分逼真,他不是从没有看过自己的脸,但是今次一看,那画中的自己,还是让他自己吃惊了起来。

那种冷漠和无情,那让人害怕的眼睛,整张脸透出的一股杀气,都是他第一次发现的。

“这是我?”他从来不知道在别人眼中的他,是这个样子,像一个穷凶极恶的可怕的死神。

傅云若点点头:“我画的只是刚刚的你。不过,你在其他人眼中,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个样子——”他顿了顿,似乎有些奇怪自己的样子:“这个样子很吓人么?”

傅云若吐吐舌头:“我没被吓着,但是胆小的人就肯定会被吓着了。没办法,谁让你的眼睛这么厉害呢?”

谁能跟他对视上一会还不转头的,都很了不起了。

但凡感觉到轩辕隐的气场,没多少敢靠近他的。

轩辕隐蹙眉。

怪不得这么多人看到他就躲,到底是他太吓人了吗?

虽然生了张俊脸,但那让人不寒而栗的性子,让人害怕。

“我也没有想吓人。”最多想杀人罢了。他又不是故意做出这等样子吓人的。

傅云若笑得花枝乱颤,“得,这张画留给你做纪念吧。让你每天都想想,这人缘真少呢。”

轩辕隐卷了那幅画,没好气地看了看她,低头深深吻住她的红唇。

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下热吻,甲板上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都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直接。

傅云若推了推他:“你这家伙,别人都看到了。”

“我不管,他们爱看让他们看去。”他封住她的红唇,占据她的所有甜蜜。

傅云若喘息着“哼,你这是受刺激啦?”

轩辕隐不悦地说:“你不会也认为我很残暴吧?”

“好像是有点残暴呢…”她笑嘻嘻地总结,顿时惹得不远处的人们大笑。

“若儿!”他低低地说了一句:“那你现在还讨厌我吗?”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白痴,我都做得这么明显。你还没明白?”

第一卷:祸水的开始 浓情切切(40)

她笑着说,挽着他的手臂道:“我要是讨厌你,早就一脚把你踹到海里去了。”

她的说法让他莞尔,此刻雨后初晴,海面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傅云若将螓首靠在他肩膀上看着那美丽的海景。

浩淼的大海在他们眼前展开了一幅画卷,那般美丽的画卷。

“她走了,有大半个月了吧?”南宫昕忽然问道。

朱公公站在他身边,听到他的问话,顿了顿:“皇上,娘娘走了是有大半个月了。”

这段时间,朝廷风言风语的,纷纷议论皇后娘娘的失踪。

朱公公在皇帝身边,知道这段时间他经受了不少的压力。

皇后失踪的事情,后宫皆知是皇后出走了。

朝中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于是上奏折要废后的废后,要立后的立后。

尤其在夏平阳有身孕的消息传出后,更有人言要封夏平阳为后。

结果被南宫昕以一句“朕的皇后只有傅云若”给打发了。

“皇上——您这身子才刚刚能下床,外面凉,咱们回寝殿吧。”朱公公道。

南宫昕望着御花园的花朵,此刻秋凉,即便是在御花园中,百花也已经渐渐凋零。

唯有秋菊仍旧开得美丽,姹紫嫣红,傲霜独立。

“不妨事。”他淡淡道。

“对了,夏贵妃差人来说,过三天是她的生辰,想请皇上到她宫中赴宴。”

“朕国事繁忙,送去礼物就好,你看着办。”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着。

早起的时候,看到草叶上都留下一层白白的霜,好似下了一场茫茫的大雪。

云若,你在哪里?

他可以忍受身体上的疼痛,可以靠意志撑住自己的身体。可是,到底你在哪儿?

思念,像一种病,又像树枝,盘根错节,无法解开。

相思始觉海非深,到此刻,方才明白,爱她,已深入骨髓。

傅云若,你在哪儿?

你过得开心么?快乐么?

他不知道。

从御花园转回到宫里,他拿出了她曾经在王府所绘的他的画像。

那天,她在葡萄架下画下了他的容貌,有淡淡的阳光照耀在他脸上,形成一道明暗分明的棱角。

那时的他,眼中有幸福满溢,恬淡的温柔。

当初,如果不当这个皇帝,会怎么样呢?

他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反了,为了她,他当上了皇帝。

不是想当皇帝,而是为了她。只有当了皇帝,他才能完全的拥有她,才能更好的保护她。

她是那般光芒四射的女子,在人群之中,即便她隐藏,仍旧能被人发觉她的美丽。

如果他不是皇帝,难保有一天,当皇帝的那个人不会对她起了歹心。

而到时候,再想这样反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巩固皇家的权势,也正是巩固她的地位。

什么皇权富贵,怎敌她嫣然一笑。

什么浮世繁华,怎敌她魅影翩翩。

可是,当他不断巩固了皇权,她却离他而去。

她从来都是捉不住的风,让人捉摸不定。

风,可以来,可以去,而大树只能停驻在原来的角落。

风来了,树撼动;风走了,树却无法跟着风一起走。

于是,只好独自落寞。

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傅云若,会让她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当了帝王,就再不能任性了。

为了她,他也要努力地当下去。

只有这样,才能天长地久,否则,无论隐居到哪里,都仍旧挡不住世俗的威力。

“你明白吗?云若。”他望着自己的画像,目光迷离起来。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叫人准备。

出了宫,他轻车简从,去了归义王府。

傅云若曾经跟他说过,让他善待兄长南宫郁。

伤愈之后,他还未曾去看过这个大哥。

归义王府依旧重兵把守,他的到来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南宫昕踏入归义王府之中,看到跪倒在他面前的南宫郁,忽然有些心酸。

他起身扶起了他:“大哥,不必多礼了。我们兄弟找个地方谈一谈吧。”

南宫郁疏淡地回着:“微臣不敢,皇上请——”

南宫昕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叹息,做兄弟做到这份上,隔阂太深,难以消解了。

谁对谁错都难以分清了。

两人来到一个亭子里坐下,屏退了左右。

南宫昕看了看他,见他瘦了许多,脸颊都凹陷了,一双眼睛更显得大而突出。但是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并未酗酒。

“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常常酗酒,把身体都弄坏了。”他说了一句,不知道该说什么似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