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慕禅听见沈澈柔软沉厚的声音,也不慌了,任由他握着自己的双手,抬眼便与那双清澈地双眸碰在了一起,一时间仿佛失神了一般,傻傻道:“真的吗。”

“师父,晚膳来啦!”一声娇嫩的喊声打破了室内原有的尴尬气氛,两人像是被火烫了般各自抽回了自己的手,等得屋门“吱嘎”一声被打开,正是玉竹立在门外,脸上扬着一贯甜甜的笑意。

“呀,慕姐姐,你脸怎么这么红?”玉竹说着进屋,放下了手中的托盘后,拉着慕禅上下看了个遍。

疑惑地转头望向沈澈,玉竹惊讶地发现师父的脸竟然也淡淡地有些红晕,不由得挠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对了!我知道!定是那炭炉烧得有些过了…”说罢玉竹又蹲到了炭炉面前,拿了竹棍挑着火。

慕禅不经意的与沈澈对望一眼,两人眼中却都透出同样的笑意,适才的尴尬也消散不见了般。

“好了,玉竹。”沈澈习惯性地抬手点了点鼻端:“过来用膳吧。”

“哦。”玉竹还是闹不明白为何慕禅与沈澈都是满脸的通红,但师父叫自己也只得丢下竹棍过来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慕禅冲沈澈颔首一礼,准备离去。下一刻却发觉衣袖一紧,侧头看,竟是玉竹伸手拽住,转头一连可怜兮兮地央求沈澈:“师父,今日我特意多端了个菜,就留慕姐姐用膳吧。”

慕禅一听,笑了,揉着玉竹的头道:“玉竹,我自个儿回存药房用膳便好。”说完对这沈澈又是一笑,准备离开。

慕禅这几日被沈澈督促着学习针灸之术。每日都是先去了钱妃的澜碧宫再跟着他回到惹翠园联系。但每每到了用膳的时候,沈澈都未曾留过她,慕禅也觉得一齐用膳不免有些尴尬,毕竟对方是自己的上司兼师父。

“玉竹,多添双碗筷。”沈澈冷不防吩咐了一句,转头去拿水沏茶,便不再说话了。

此话一出,玉竹和慕禅反应不一。玉竹是拍着巴掌就去小厨房了,脸上欢喜地紧。慕禅则是有些意外地望着沈澈的背影,不知他为何会主动留下自己。

三菜一汤,外加一碟腌萝卜,虽然饭菜清减,但席间因为有慕禅的加入,玉竹一边吃一边小嘴儿不停的说话,笑眯眯地很是欢喜的样子。慕禅听着,偶尔会笑出声来。而沈澈则是从头到尾都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慢慢的吃着东西,并未说话。

今日第三章,姑娘们慢慢看文哈。

明天开始到初五可能有三天时间无法更新了,希望今日更新的三章能满足追文的姑娘们。

求推荐票票,天使抱拳感谢大家!

另外再预告一下,天使2月1日中午12点整开始PK作战,希望姑娘们能留票支持,再次鞠躬感谢大家!

卷一 第二十三章 惟有寒语

更新时间:2009-3-31 0:11:44 本章字数:3607

话说从第二日开始,慕禅正式接手了沈澈为钱妃针灸的工作。沈澈也禀报了从徐相国府上回来的司南封,说是慕禅已经习得了曲池穴的针灸之法,可全权负责料理钱妃的阴虚之体。司南封没说什么便同意了,司南义知道了倒是欢喜地跑去找慕禅,拉着她问了半天的针灸心得,这才一连羡慕地目送了慕禅入内宫。

年关将至,一夜间京城下了一场颇大的雪。

着了淡青色的棉衫,肩头裹着略厚些的坎肩,自打上次染了风寒,慕禅便不敢再随意着了薄衫入宫了,每每去澜碧宫前都会换上厚实些的衣服。一路走来,脚踩在略有些厚的积雪上,听着“咯吱”的声响,慕禅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日与沈澈玉竹同席用膳时的情形。

昨日晚膳时分,和玉竹在一起的沈澈仿佛是一块被消融了冰,浑身上下流淌着淡淡的温情。席间他会偶尔替玉竹夹菜,面上挂着暖笑,和平常的他完全就不像是一个人。虽只是短短的时间,但三人围坐,气氛和乐,慕禅想到这儿,面上会心一笑,脚步也更加轻快了。

“前方的可是慕禅姑娘?”

正走着,慕禅听得而后传来一声叫唤,只得停下,转头望去。见来人上身着了一件莲花色绸衫,下系一条百褶湖色罗裙,肩上披了个裘狐坎肩,嫣嫣润润,袅袅亭亭,正是那日偶然撞见的香卿姑娘。

“奴婢正是慕禅,见过香卿小主。”因香卿只是御女,并非正经主子,慕禅只称呼了她一声小主。

“听说慕姑娘被钱妃娘娘要去了?”香卿上前两步,微笑着问道。

“奴婢只是每隔一日去澜碧宫为娘娘调理身子罢了,也算半个娘娘宫里的人。”慕禅恭敬地答了。

“听说慕姑娘在太医院呆了多年,精通医理,我平时常常熬炖些补药汤水,可否过来请教慕姑娘一些食补药理方面的学问?”香卿脸上挂着微笑,竟是认真请求的样子。

“请教不敢当。慕禅虽然并非是精通医理药问,但只是小主有疑问,也可唤了奴婢过去问问的。”慕禅赶紧福礼,答了。

“那我就不打扰姑娘了,快些去吧。替我问候一声钱妃娘娘玉体安康。”香卿点了点头,便走了。

眼望着香卿婀娜娉婷地款款而去,慕禅却打心眼儿里并不羡慕她。虽然是从奴婢变成了小主,但这两次遇见她,慕禅总觉得,那双随时挂着笑意的双眸后,是掩不住的寂寞的落落寡欢的感觉,并不是侍儿她们口中所称的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

澜碧宫。

经过沈澈几日来的针灸,钱妃已经好了许多,脸色也不似前日里那样苍白,至少隐隐透着些许的红晕。

“娘娘,慕姑娘来了。”岚儿领了慕禅进入钱妃的寝屋。

一踏进屋子,一股子明显的药味儿便灌入鼻端,慕禅看着渐渐失去往日光华的钱挽心,不由得心生感触。

只是两个月前而已,钱妃挽心是一个多么荣耀和华贵的存在啊,身怀龙裔,专宠后宫,眼看着就能母凭子贵晋为皇后的。可命运总是爱捉弄人,钱妃把自己的孩子给弄没了,不但身子毁了,连带着皇帝也不常来了,仅仅是册封了他们钱家几百亩的田地罢了。想起钱妃如此辛苦不过是为了一个薄情的皇帝,慕禅不由得在心得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同情钱挽心起来。

“慕姑娘,今后娘娘就交给你照顾了。”岚儿半拉着慕禅的手臂带到钱妃身前,“沈大人已经专门给娘娘说过了,你可以帮娘娘针灸疗伤的。”

向着钱妃恭敬地福了一礼,慕禅道:“请娘娘挽起衣袖。”

岚儿赶忙上前替半躺着的钱妃将衣袖挽起,露出一截白玉半的皓臂。慕禅上前去,放下手中的药箱,打开后拿出一个猩红的绒布,从上面抽出了一根银针。

“慕禅,你可知道为我针灸的是何穴位?”钱挽心直到此时才懒懒地睁开了眼睛,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为娘娘所针灸的穴位名叫曲池穴。”慕禅半晗首,心下知道钱妃这是不放心,想要拷问自己,便清了清嗓不紧不慢地答道:“曲池穴位于肘横纹外端的凹陷中,针刺可袪风解表,调和气血。针刺后,受针者会有向上肢和指端发散的酸胀感。”

“嗯。”钱挽心听了慕禅的解释后点点头,这才放心地道:“开始吧。”

“是。”慕禅一边答了,一边伸出左手揉了揉钱妃手上地穴位,凝神看准后,毫不犹豫地下了针。

不一会儿,针灸便完成了。慕禅收了药箱,又吩咐来一些钱妃饮食上的注意给侍儿,这才提着药香出了澜碧宫。

独自走在内宫,不知怎么的,慕禅脚下不由自主地又渐渐接近了遇见诚王地那个小花园。虽然心中很想去坐坐,但慕禅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去那儿了,不止是因为哪里是诚王所居地凉露阁,也因为哪里已经是瑞英宗上仪殿地范围,自己一介女官,是不能随意踏入皇帝寝殿范围地。

回头,正想加快脚步回去存药房,冷不防前方传来一声冷冷地呵斥:“那宫的小宫女儿,见了徐妃娘娘竟敢漠视不跪!”

慕禅这才应声抬头,却瞧见眼前竟立了个仙女儿似地人物。

只见一女俏立于红墙边之下,柳色侵衣,红尘拂面,绿水迎眸。摇曳间轻盈翠袖,深笼着玉笋纤纤;摇曳湘裙,半露出金莲窄窄,真真好一个妙人儿。而一旁立着个二十来岁的姑姑,正是她刚刚在呵斥慕禅。

“奴婢见过徐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慕禅没有耽搁,赶忙徐徐福了一礼。

“月娘。”徐荭玉见状,轻声唤了先前口出冷言地贴身宫女,上前两步,凝视着下首之人,蹙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从前没见过。”

“回娘娘,奴婢慕禅,是司职存药房的女官,今日才被太后调来澜碧宫负责料理钱妃娘娘地身子。”慕禅一边答,一边不露神色地将自己地来历说出,也惹得月娘脸上一愣。

因为慕禅是女官,还有六品官职在身,即便是妃嫔身边地掌宫姑姑见来也是恭敬地叫声姑娘地。刚才月娘如此冷言呵斥慕禅,此时知道来慕禅地身份,自然脸上难堪。

“噢,原来是这样。”徐荭玉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面上带着浅浅地微笑,又道:“最近几日天越发地凉了,我偶尔也会觉得头昏脑胀什么地,姑娘可否也给我诊诊脉。对了,听说你还隔日来为钱挽心针灸,是否也可以为我针灸呢?”

“娘娘若染了疾,可以叫太医院御医前来问诊。慕禅并非医官,岂敢越来规矩私自替娘娘诊病。”慕禅不紧不慢地答道。

“放肆!”月娘见慕禅竟敢拒绝,脱口便骂道:“以为自己是太后亲指地女官就了不起来吗?钱妃娘娘你诊得,为何我家主子就诊不得来?”

“月娘!”徐荭玉倒是没动气,开口阻了月娘地继续叫骂,只是柔声道:“人家慕姑娘可和你不同…”

说着,徐荭玉轻移着莲步款款到来慕禅面前,一双凤眼顾盼只见流露出别样地风流之彩:“太后钦封是很了不起,专门照料钱妃也很了不起,只是,你真有如此了不起么?”话到最后,竟冷冷的带着一丝不满和嘲讽,听得慕禅眼皮一跳,暗道来声“不好”!

见慕禅埋头不语,徐荭玉冷笑着斜藐了慕禅一下,转而问月娘:“既然没什么了不起,月娘,宫人见主子若不敬该怎么处罚啊?”

“回娘娘的地话,轻则掌嘴二十,重则板子伺候。”月娘赶紧答了,也是冷眼瞧着慕禅,一副“你活该”地表情。

“既然是女官,那就轻罚吧。掌嘴二十即可。”徐荭玉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边抬手起来,瞧着自己鲜红的蔻丹。

“是,娘娘。”月娘挽了挽衣袖,上前去就直直甩了一巴掌给慕禅,打得慕禅身子一歪,差些摔倒。

被月娘突然一掌挥过来,慕禅稳住身形后只得紧紧地咬住牙关。虽然脸上火辣辣地痛,但也只得默默忍受。因为慕禅知道,徐妃这是在借故找茬。她定是以为自己是钱妃的人,又因为自己是太后指过去地,怕钱妃借助太后地力量复宠,所以这才想要通过自己来告诫钱妃。

这厢慕禅还未站稳,月娘第二掌、第三掌已经跟着挥过来了,顿时慕禅一张白净地素颜立马红肿来半边,上面还印着鲜明地五指印,煞是可怖。

月娘看着慕禅乖乖挨打,毫不躲闪,眼中冷冷的也似毫无表情,不由得更加怒了,抬手,正准备继续挥掌下来,却发现手竟不听使唤地放不下来了,转身一看,月娘才发现,原来自己地手被一个白衣男子给一把握住来,难怪不能动弹…只是,月娘瞧着这男子,怎生地如此貌若潘安,气度不凡呢。

“你是谁?”徐荭玉见月娘手被人擒住,那男子又是自己从未见过地,不由得脸色一变,以为是来了刺客,后退两步。

“诚王殿下。”慕禅喊出了声。只因半晌月娘地手掌没落下来,再听徐荭玉这样一问,慕禅也疑惑地抬眼,却看到正是自己两番偶遇过地诚王元景,便唤了出声。

“诚王…”徐荭玉一听,柳眉蹙起,强压住惊讶后才徐徐的福了一礼:“臣妾…”

“滚,无论你是谁,本王都不想再说第二遍。”元景脸上挂着浅浅地笑意,话音却严厉地像把刀子,刺得徐荭玉脸面全无。

姑娘们,虽然是晚上赶出来滴,但这一章很是厚实呢。

明天中午开始天使就要开始PK了,希望姑娘们能给我准时投票票,也冲冲榜呀~

卷一 第二十四章 且逢一遭

更新时间:2009-3-31 0:11:45 本章字数:2805

适才被掌掴了两下,慕禅嘴边还挂着浅浅的血痕,印着白皙的脸色,很是显眼。看着伸在眼前的手,慕禅却别开了眼,自己撑着地面起了身。

拍拍衣衫上适才沾到地灰尘,慕禅面色平静。虽然被人掌掴的滋味不怎么样,但此时被元景解围地自己,心里丝毫没有高兴的感觉。那徐荭玉是什么人,徐相的嫡长女,与钱妃比肩的四妃之一,地位尊贵,宠冠后宫。此时诚王元景的出现虽然解了自己一时危难,但眼看着徐荭玉离开时的眼神,燃烧地是露骨的憎恨和厌恶。诚王她不敢得罪,可自己呢,一介小小的女官,远在太医院还好,如今隔日便要入内宫伺候钱妃的身子,难保她不会找机会再给自己出难题。

“怎么了,我替你解围,你却也不懂得不说声谢么?”见慕禅自顾起身,元景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诚王殿下,徐妃娘娘怎么会不认识你?”慕禅起身理了理服色,顾左右而言他。

“我回来不过一月,平日里都在凉露阁的偏园里呆着,也没怎么出去,这些后宫妃嫔自然是不认识本王的。”元景瞧着慕禅嘴角的血痕,蹙眉道:“这些宫女怎么一点儿规矩也没有,随意就出手打人。我得找机会和玄谙说说。”

“别!”慕禅一惊:“殿下千万别把今日之事说出去。适才撞见徐妃娘娘没有行礼是我的不是,她…她让宫女罚我也是有理有据的。”

“你是抱着息事宁人地想法吧。”元景侧眼看着慕禅,蹙起眉头,似是有些不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徐妃娘娘是主子,我不过是一介女官,岂能事事都按道理来。”慕禅勉强一笑,抬手捂了捂唇角。

“你说她是徐妃。就是那个老匹夫徐相的女儿是吧。”元景冷冷一笑:“玄谙早就不耐烦那个倚老卖老的老臣了。听说他这几日快不行了,等徐相没了,她的那个徐妃娘娘也做不了几日了。”

慕禅眉头拢起,不敢搭话。心头只觉这诚王元景说话竟如此直接,不但直呼三朝元老徐相国为老匹夫,还直言徐荭玉做不了几日娘娘了。自己不过是个女官,他在自己面前说这些未免有些过了。

见慕禅不语,元景似乎想起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适才,你一直都自称‘我’?”

“这”慕禅也回神过来,赶紧道:“奴婢…”

“别!”元景挥了挥手打断慕禅的说话:“就自称我吧,这样挺好。我也不用说什么本王,感觉也不那么拘束。”

“奴婢还有事儿,先行告退了。今日之事多谢诚王殿下,慕禅感激不敬。”慕禅福了一礼就想离去,心下暗道:自己怎生在诚王面前老是要忘记以奴婢相称呢!以后再见,切忌不可越钜了。

“诶”见慕禅慌着要离开,元景一声手拦住了她,笑意浓浓地道:“光是嘴上道谢可不行,你得空得来凉露阁陪我说话,打发时间。”

慕禅抬眼,有些意外地看着元景,不明白他的意思。对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难道平时如此无聊,还要自己区区一介女官陪他说话?

知道慕禅心生疑惑,元景解释道:“若不是玄谙非要我留下,我早就离开了。他却一天到晚政事繁忙没法陪我,那些宫女又个个谦卑小心,我看你倒是挺大方,也挺有意思。不如你有空过来凉露阁,我请你喝茶。”。

慕禅听着,只觉得眼前的诚王笑起来两排皓齿明媚得紧,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便不由得点点头:“若有空,再说吧。”

“那好,明日黄昏的时候你过来那个小园子,我这里有上贡的新茶,让本王爷亲自烹给你喝。”元景见慕禅没怎么推脱就答应了,也没有自称奴婢,不禁心中一喜。

“尽量吧,只是这几日钱妃娘娘玉体违和,若是我没来,诚王殿下您就别等了。”慕禅嘴上勉强答应了,可心里却并不太愿意赴约。毕竟对方是王爷,自己也只是女官并非伺候的宫女,若是私下交往甚密却也不太好。但既然诚王开了口,慕禅又觉得不好直言拒绝,就只得先应承着,心想自己小心些绕开他所居的凉露阁便好。

半边脸还有些肿着,慕禅一路都用手掩着唇下走着,不想被人撞见。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还未回存药房,慕禅老远就瞧见一抹竹青色的身影,定睛一看,正是玉竹。

“慕姐姐!”玉竹也瞧见了慕禅,挥着手高声地喊道。

“玉竹,大冷的天你为什么在屋外候着我?”慕禅匆匆上前,掩住唇角便问。

“是司南大人,他说不放心您为钱妃娘娘针灸,想等你今日回来了过去诚慎堂,他要亲自拷问一下你的针灸之术呢。”玉竹眨眨眼,笑盈盈地答道。

“啊,那快些去吧。如今快要黄昏了,因内宫有些事儿耽搁了,这才回来晚了。”慕禅说着便拉起玉竹的手,准备快步去太医院那边。

“哈哈!”谁知玉竹反手一拉,便笑了起来:“慕姐姐,你别着急。我就知道你也害怕那个大胡子老头儿。别怕别怕,司南大人已经出宫回府去了,说是让师父代为过问一下,确认你的针灸之术便好啦。”

“是吗?”慕禅心下一松,却一下反应了过来,故意拉下脸来:“玉竹,你是才称呼院使大人什么呀?”

“司南大人啊。”玉竹不解,顺口答道。

“不对。”慕禅拢起眉头,故意又道:“你适才好像说司南大人是什么大胡子老头儿?”

“呀!”玉竹赶紧捂住嘴巴,嗡嗡地辩解道:“我没有我没有,是你听错了!”

“呵呵,我可没听错,我听得可仔细了。”见玉竹害怕了,慕禅捉弄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憋不住便笑了起来。

“坏姐姐,你戏耍我呢。”玉竹嘟起嘴,扭了扭身子,此时却突然瞥见慕禅唇角挂着一点猩红,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呀!慕姐姐,你嘴角怎么流血了啊。啊,那右边脸颊还有些肿呢!”

“别叫。”慕禅赶紧伸手捂住玉竹的嘴巴,低声道:“你小声些,莫让其他人听见,白白担心。”

重重地点头,玉竹拂开慕禅的手,着急地问:“是谁弄的,谁能下了如此的狠手啊!”

见玉竹担心的都要哭了,慕禅只得说实话:“是徐妃娘娘,说我不懂规矩,叫宫女掌掴了我两三下。无妨的,看起来吓人,其实一点儿也不疼。”说罢还笑笑,却一下扯得嘴角有些痛了,慕禅“咝”了一声,赶紧又捂住嘴唇。

“看你,疼成这样了还说不疼。”玉竹的小嘴儿厥得老高,焦急地跺着脚:“走,赶紧让师父给你上些药才好。”

“别”慕禅一手将玉竹拉住,“等下你千万别和沈大人说,若他问起,我只说是不小心撞到的就好,免得大人担心。”

“那你得答应上药。”玉竹埋怨地看着慕禅,却又心疼,表情很是可爱。

“好啦。”慕禅忍不住揪了揪玉竹那张粉脸,点头道:“等下玉竹帮姐姐上药就好,别打扰师父啊。”

“你以为师父瞧不见你受伤啊。”玉竹摇摇头,“院使大人说了要师父今日好好考问你的针灸之术明日向他汇报的。”

“你我都不说,他不会怎样的。”慕禅并不担心沈澈会怎样,毕竟自己也不准备把今日的事儿告诉他,告诉任何人。

话说今天pk已经开始了。天使向姑娘们求票~~~~~~~粉红粉红滴票票~~~~~~~~~

卷一 第二十五章 玉露缄愁

更新时间:2009-3-31 0:11:46 本章字数:3368

只是过了些时候,慕禅半边脸颊上的五指痕迹却也更加明显了,再加上嘴角上挂着的一点儿血渍,沈澈除非是双目障叶,否则又怎能发现不了。立在惹翠园的天井中,沈澈蹙起眉头,盯着慕禅的唇角:“怎么回事儿,你的脸怎么了?”

慕禅勉强一笑,抬手捂了捂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儿的。”

“摔跤能摔出个五指印么?”沈澈话音有些冷,语气也夹杂着淡淡的不悦。

玉竹瞧见沈澈发问,心中早就忍不住了,张口便道:“是那个什么徐妃娘娘!”

“徐妃?”沈澈挑眉:“你哪里得罪她了,竟下如此狠手。”

“我真的没什么,大人别担心了。”慕禅侧眼瞪了瞪玉竹,示意他莫要多嘴,又解释道“

是我不小心冲撞了娘娘,这才被她的宫女教训了一下。再说这些日子徐相生病,她想来也是忧心太过,可能有些气燥火大罢了。”

“师父,你赶紧为慕姐姐上些药吧,那宫女下手真狠,才两三下就掴出了个口子,都渗血了呢。等晚膳的时候,怕是脸上会疼得吃不下呢。”玉竹说着就往后屋跑,看样儿就是取药膏去了。

单手捂着脸,慕禅见沈澈还板着脸,轻声道:“我真的没什么,等下自个儿回去弄碗粥喝了就行,明日定会好的。”

“等下让玉竹给你上药吧,考问针灸的事儿就先缓缓。”沈澈说罢略微蹙着眉头,也不再多言来,只身上前来到屋角一侧拉开窗户,静静地立在那儿。

听他说让玉竹给自己上药,慕禅不知怎得心一下就松了,自顾坐在茶桌前静静地等着玉竹拿药过来。

不一会儿,玉竹又匆匆回了花厅,手上拿了个青瓷小瓶儿,上面一方红纸写着“玉露”二字,慕禅觉得稀奇,便问:“这是什么药膏?”

有些卖弄地举起瓷瓶儿,玉竹摇着脑袋慢慢解释道:“这可不是药膏呢,这是今年入冬第一场雪来的时候,师父用梅上雪化成水,再泡了好几位药材制成的玉露。就像是观音娘娘手上拿的那种,擦在伤口上可清凉了。慕姐姐,你半张脸都有些肿了只消用上小半瓶儿就能全好了。”

“这玉露应该很珍贵吧,我用普通的药膏擦擦就行,别浪费了。”慕禅摆摆手。

“无妨,你也不想后天进宫针灸的时候被钱妃或者其他人看出来端疑吧。”冷不防立在窗边的沈澈开口,却仍旧背对着,没有转身。

慕禅听了觉得也对,便不再拒绝了,对玉竹道:“那让我自己来吧。”

“不行不行,师父这玉露是有讲究的。我上次才学会擦拭的方法,正好在慕姐姐脸上练练手,姐姐愿意吗?”玉竹甜笑着道。

“好啊,我让你练手。”慕禅浅笑着点点头。

玉竹欢喜地拔开瓶口紧盖的塞子,又从袖口拿出一张干净的白布,倒了些玉露在布上,拿起来轻轻地涂抹在了慕禅的脸颊上。

只觉一股淡淡的清香从瓶中传来,那是一种混合着花香味道的清甜气味,慕禅不禁有些好奇:“这里面加了哪些药材,味道怎生如此好闻。”

“听师父说这味道好闻是因为加了桂花的缘故。”玉竹边答边认真地用沾了玉露的白布在慕禅脸上涂抹,只是手劲儿一变,慕禅吃痛,“唔”地一声便呻吟了出来。

“呀,慕姐姐,疼吗?”玉竹赶紧拿开白布,瞧见她半边脸竟越来越红,起身问沈澈:“师父,不是说要三分用力,五指轻触吗?为什么慕姐姐还是疼呢!“

听见玉竹问,沈澈这才回头,见玉竹手中的白布,不由得皱眉道:“谁让你用布来上药?”

“难道不是?”玉竹傻眼了,挠挠头:“难不成我又记错了呀。”

“好了,你去烧一盆热水过来,把药瓶放下吧。”沈澈说着来到茶桌前拿起瓷瓶在手,吩咐玉竹道。

“是,师父。”玉竹赶紧点头,收了白布就转身出门烧水去了。

“对不起,玉竹学艺不精,他给你敷脸的法子是另一种‘水蓼’所需的。”抬眼看着慕禅愈发红肿的脸颊,沈澈不禁轻声问:“疼了吧。”

抿唇,慕禅只是摇摇头,别开眼不想看沈澈担心的样子,也顺带拉开些两人的距离。

“内宫的宫女姑姑,但凡掌掴都是专门学过的。五指怎么分开,怎么用力,那都是有讲究的,目的就是掌掌落在脸上都能掴出血痕来。”一边说,沈澈一边将瓷瓶儿里的玉露滴在右手中指的指肚上,只是小小的一滴,便又收起了瓷瓶。

“大人怎么知道?”慕禅觉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