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得很清楚,并不需要你来提醒。”他真的是在善意的提醒吗?真是笑话。

“我却是要提醒你,但是如果你决心已定,想要回到白梓轩的身边,我可以帮你!”司徒宇挣扎着说出这句话,让云容险些跳了起来。

什么,他要帮助她离开这里,她是不是听错了?

“司徒宇,你到底打得是什么注意,这天下人也许都有可能帮我,但除了你,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云容永远忘不了,他把长剑**白梓轩胸膛的那一幕,也同样忘不了因为他的步步相逼,常喜在她面前咬舌自尽的惨状。

司徒宇也同时想起了之前对她的种种伤害,眼中升起了一种让人无法读懂的情愫。

可是自知只这样告诉她,她是不会相信的:“我之所以肯帮你,是因为你母亲是我的一位故人,她如今已经不在了,但是你是她的女儿,所以只要是你认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

司徒宇的眼前,浮现出那些一幕一幕泣血的往事,在看着面前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云容。

百感交集,几欲潸然泪下。

他和慕容青痕一样是娘亲的故人?云容不由再次去看司徒宇,发现他的表情十分复杂,只觉心中一动,问道:“你以前认识我的娘亲,你可知道我的爹爹是谁吗?”只要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真的是萧訾煜那个暴君。

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个完完全全的中原人。

司徒宇的眼中弥漫起无尽的悲伤,好像一瞬间就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的呼吸有些不稳,却用力的摇了摇头,沙哑着嗓音说:“我是你娘的故人,却并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

云容颇感失望,只能苦笑着告诉自己。萧逸之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她真的就是那暴君的女儿,否则,暴君怎么会要把她带回西凉去呢?

“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告诉我吗?”云容微微的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

很快他的心便随着她清澈如水的眸光温暖起来。

“你娘是一个极好极好的女人。”他的话顿住了,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可云容却颇感欣慰,因为无论是慕容青痕,还是这个司徒宇都是说娘亲是一个极好极好的女人,而并非只称赞她是一个极美的女人。

可见,娘亲,是一定是一个值得别人尊重的人,而并给暴君所说的那样不堪。

“她是中原人,无意间邂逅了西凉国的皇子萧訾煜,萧訾煜垂涎你娘的美貌,把她到了西凉,你娘受了很多苦,最后红颜薄命,客死他乡。”

云容看到司徒宇的眼底已经湿润。不由她心中也万般难过起来。

他说得如此动情,也许她是可以相信他一次的。

毕竟,她现在根本找不到任何方法离开这里。

………………………《云色倾城》……………………..

云容的身子本就醇弱,之前肩头上的箭伤感染,沾染风寒,以至于高烧不退,所以一直没有完全恢复气力。

又加上怀了孩子,这些日子以来,更是懒懒的,几乎天天躺在床上,多数更是似睡非睡。

白曦宸每日都会在晚间她睡着的时候过来看她。因为他自己并没有想清楚,要如何去面对她。

他是不会把她送还给白梓轩的,可是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应该怎么处理?他迟迟拿不定主义。

他和在白梓轩这一生,必定只能有一个存活在这个世上,这个孩子生下来,便是仇人之子,可是若是不留,云儿这一生一定也不会原谅他。

更何况她的身体若经受滑胎之苦,今后定会更加醇弱。

看着她日渐消瘦的面庞,他几乎不忍心那般残忍的对待她。

再过些日子,御花园内的迎春花就要开了。

天气也会越来越暖,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春天还要等上多久。

云儿已经睡下了,白曦宸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的睡颜。

想着他与她曾经那些美好幸福的点滴,那些片段陪伴着他度过了无数个孤独的夜晚。

她以为她那样说,就可以让他恨她,让他忘了她吗?

她怎么会知道,她是他这近二十载生命中最最温暖的阳光。

也许有一天他会忘记自己,却还依然能记得她。

他的目光无限不舍的落在云容的脸上,漠北的初春还是极为寒冷的。

白曦宸伸出手,替她把被角掖好。久久的凝望着她。

云容听到了他离去的声音,被中,指甲已经陷入了手掌。

她是醒着的,每晚他来看她时,她都是清醒的。只是她不允许自己睁开眼睛,不让自己去面对他。

可是今天她想看一看他的背影。

就在她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白曦宸也同时停住了脚步。云容心尖一颤,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忘记了闭上了眼睛。

白曦宸已经转过了头,四目相对,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他好像也很吃惊的样子,他只是想在回头看她一样,却没有想到,看到了她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同时都惊呆了。

云容最先收回了目光,向下却看见了他腰际那一个毛茸茸,难看丑陋的荷包。

记忆汹涌而至,那个夜晚,他把她从相府带回…..两个人嬉笑着。

“这是什么?”

“不要算了,还给我。”

“哦?送给我的?这是个荷包吗?”

“难道不是荷包吗?”

“白曦宸,还给我…”

“哈哈哈…”

“今后只许绣给我一个人….”

云容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在眼眶中打转。再次抬头的时候,白曦宸已经走出了帐外,只看到余下了一片白色的衣襟。

好久,好久……..

云容再次听到了脚步声,是司徒宇,他看着云容不禁长叹了一声道:“我们该走了...........”

第二十六章

“会骑马吗?”司徒宇看着前方不远处白梓轩的营地向云容问道。

其实也算不上会,只是到了漠北之后周云芳曾经教过她,如今仅限于不从马上掉下来而已。

可是前面就是白梓轩的阵营了,应该没有问题。

她知道司徒宇的这么做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在背叛白曦宸,无论如何他是在帮自己,所以他的身份是不能被人发现的。

云容点点头:“可以!”

司徒宇把马留给她,看着她上马后,把缰绳递到她的手中,对她说:“走吧…”他的眼中那种复杂的神色让云容突然觉得很悲伤,他欲言又止,凝视着她好久又声音沙哑的说:“一定要….替你娘幸福….”

云容抬头看着浩瀚的苍穹,她小小的身躯端坐在高大的骏马之上,显得那么渺小,连她也并不知道,此刻在这幅单薄的身体内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荒原的夜,凄冷而漫长,天地间,苍茫一片,她的幸福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云容看着那些亮晶晶的星星,对着司徒宇微微一笑,好像寒冬中的梅花于夜色中绽放:“我会的!”

司徒宇欣慰的点点头,一闪身,暗运轻功向来时之路飞去。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下。

云容策马前行,白梓轩的营地轮廓越来越清晰。云容的心砰砰的跳着,可是怎奈骑术不精,只能慢慢的揽着缰绳向前方踱去。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重重的马蹄声。

背后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数不清的马蹄声和骑兵的呼啸声在背后响起,无数的追兵被熊熊火光照映着,为首的一匹白马之上,白曦宸临空而至,他的双目死死的盯住他,脸上挂着从没有过的冰魄。

此刻,连天空的繁星都暗淡下来,荒原之上四下全都陷入一片死寂,只能感受到这个年轻的帝王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意,如滔滔的火海无形之中像是要把一切焚尽。

云容大惊失色,对着白曦宸的视线,他的眼中没有了往昔的温度,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云儿,过来!”白曦宸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的说出这四个字。

他还记得她躺在床上,被子外露出一双眼睛,里面有着久违的依恋与不舍,以至于他在回到自己的大帐中,所有的思想全部蒸空,仅有的就是她眼中的情意。

天知道,他那个时候是多么的高兴,甚至一瞬间以为,他的云儿又回来了。

终于他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悸动,一步一步再次走回了她的帐中。

可是谁能想到,她的帐中居然空无一人,他像疯了一样,到处查找,没有想到在荒原之上,看到了她决绝而行的小小身影。

她是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自己?

云容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几乎要被他眼中的痛楚灼伤。

“曦宸,你不要过来…..”她咬住嘴唇,却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仿佛任何的语言在此刻都是多余。

她伤他至深,却也不能回头。

她猛地转过身,双腿一夹马肚,用手中的马鞭狠狠的向马儿抽去,骏马一阵嘶鸣,向前方奔去。

云容坐立不稳,几欲摔下了。

剧烈的颠簸,她的腹部一阵阵疼痛,整个人全都趴在了马背上,紧紧的扯着缰绳,只怕自己就要跌落下去。

白曦宸的心也跟着她的动作而悬起,她的腹中还怀着孩子呀,若是这么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对她本就醇弱的身体损伤,一定是极其严重的。

他又气又恨,再次策马向她奔去。

不远处想起了一阵阵号角。无数的战马从迎面飞来。

正中一匹黑色的骏马上,白梓轩手持长剑,脸上悲喜交加,看到了那个伏于马上的小小身影,隐约中眼角上升起了了一层雾气。

“云儿…..”

说时迟,那时快,骏马飞跃至云容的近前,双手一用力。云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落在了白梓轩的马上,被他紧紧的抱在怀中。

“云儿,云儿….”这一刻,白梓轩依旧犹如在梦中一般,端起云容的小脸,仔细的打量着。

“阿琪哥…..”云容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垂下头,泪水沾湿了满脸。

白曦宸看到眼前的一幕,像被施了法术一样,连人带马定在了原地。

看着白梓轩紧紧的拥抱着云容,看着他们的身体亲昵的挨在一起。

他此刻的心情,好似万箭穿心一般。

她的肚中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白梓轩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她一心一意不畏生死,从他的身边决绝的逃走。

就算她的心中还有自己,就算她对自己还有感情,那又能怎么样呢?

巨大的悲痛向他袭来。

他几乎无法坐稳,身形晃了几晃,险些从马上跌落下来。

“陛下….”子墨从后面追赶上来,伸手一把拉住他。

只听,对面有人高声喝到:“白曦宸,你弑父逼宫,犯下了滔天罪行,如今居然还敢对我家娘娘不敬。

你莫要得意,他日一定取你项上人头,于三军阵前,用你的鲜血,祭旗。

说这话的人正是白梓轩身边的秋百翔。

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久久的对视之后,突然之间,白曦宸仰面失笑,泪水从他的脸颊上无声的流下。

原来这世上他所贪恋的温暖,都如水月镜花。

而他所付出的感情,也不过是江水东流。

他无法杀掉她腹中的孩子,她也不想再回到他的身边,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此时,云容被他的笑声所撼,往事一幕幕如巨浪滔天,汹涌而至。在内心深处,拍起千层骇浪,摧心剥肝。

他的脸上俱是无尽的悲哀与难舍,却终于化作了一股决绝之色。

白曦宸猛地从腰间将那只云容绣于他的荷包抓起,抛掷空中,手起剑落,他的手臂在空中飞舞,须臾间,那些丝绸锦线,化作无数碎片,在空中飞舞,旋落于地。

“从今以后,你我便如此物,再无瓜葛…”说完,白曦宸头也不回,调转马头,狂奔而去。

夜风呜咽,马蹄滚滚,整个荒原都沉浸在悲凉之中。

第二十七章

一双大手把云容紧紧的搂在了怀中,白梓轩调转马头,不让她再有机会向前多看一眼。

云容把自己身体的重量完全的依靠在他的胸膛上,耳边的风声呜咽,如诉如泣之时,云容突然止住了哭泣转过身,于马上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腰,不把脸深深的埋于其间:“阿琪哥…..”

白梓轩的下颚抵住她的发心,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情,云容听到了他低沉温柔的声音:“云儿,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遥远的天际已经放亮,隐约中有金色的朝霞蒸腾其间,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白梓轩望着远方,心中百感交集。

怀中的她,自从被他从飞霞山带出之日起,所有的苦难便接踵而至。若是他当初能够好好的保护她,她又怎么会在失忆之后遇到白曦宸?怎么会受到这么多的苦难。

“云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的声音随着他的心,慢慢飘出。让她心头一震,似乎所有的悲哀在这一刻都已经黯淡下去。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他,数日不见一双眼睛清明中更显沧桑,云容看着止不住一阵心痛。

心情还是有些难以平复,可是突然感到了自己身体一紧。他一手紧紧的抱着她,一只手拿起缰绳,双腿一用力,战马嘶鸣一声,甩开了众人,向前方奔去。

云容不明就里,只觉得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让她整个人好似腾云驾雾一般。

转眼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处崖壁之颠。初升的太阳,正从岩壁前慢慢升起,万丈霞光,从天而降,远处是一片没有溶化的雪海。

所有的景色都像是渡上了一层金边。

在巨大的自然壮观之下,云容的心一下子被深深的震撼。

白梓轩从马鞍上的拿起挂着的弓箭,弯弓拉弦对准了迎面巨大的红日,只听见‘嗖’的一声,箭头直抵日心,越来越远,直至目不能及,没入了红日之中。

寒风烈烈,他们的衣玦随风而起,朝霞映红了两个人的面庞,所谓英雄美人,正是如此。

“云儿,无论你愿不愿意,我定会把这万里河山拱手送到你的脚下。”

唯有这句话,能表达出他的心意。

“阿琪哥,我会陪着你的。”她知道,这是他最最发自肺腑的誓言,而她唯有陪着他,无论前面的道路多么艰难险阻,都一直陪着他。

.................................《云色倾城》..........................

云容回到了她自己一直居住的院落之内。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般,梳洗过后,换了衣裳,刚刚躺下,周云芳便赶了过来。

“小妹!”人还没有进屋,便听到了她悲泣的呼唤。

“大姐!”云容坐起身来,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我如今好好的一根头发都没有少,快把眼泪收回去。不知道的,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周云芳见她居然还笑得出来,又悲又气,索性坐到了她的身边,仔细的把她打量了一番,眼圈又忍不住一红:“小妹,你受苦了,那白曦宸没有为难你吧?”

云容见她目光闪烁,知道她在嘀咕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顿。

周云芳见她这般神情,立刻恼怒起来,脸上俱是无奈与悲愤,忍不住低声道:“小妹,太子殿下这次也真是过份,当日我求他立刻发兵去救你,可他竟是不为所动,他难道不知道你落在白曦宸手中会遭到何种的对待吗?

可怜你放弃了白曦宸在宫中给你的一切,跟着他受苦受难,他却如此的对你?”

云容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大姐,你想的太多了,他并没有对我怎么样。”

周云芳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可下一秒又叹气道:“唉,无论有没有,这整个漠北都传遍了…..一个女人的名节何其重要,太子殿下为你想的实在是太少了。”

漠北都传遍了?云容也惊呆了片刻,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见周云芳误解白梓轩,忍不住辩解道:“大姐,你误会殿下了。他想去救我的心意,比任何人更甚。只是此刻若是天朝内部自己打了起来,西凉国的人便会趁机攻占漠北。

那无异于打开国门,让敌人肆无忌惮的闯进来。殿下怎能为了救我而置天下苍生而不顾,他这样做是对的,若是为了我,贸然发兵,那才不是我认识的太子殿下呢?”

周云芳看着她,忍不住摇头叹息起来:“我只是个女人,所以替你感到不平。难得你对太子殿下的这份情谊,只愿他不要辜负你才好。”

云容笑而不语。

周云嫣仔细打量着她,又道:“你和那白曦宸的事,我可是一路看过来的。

当初你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如今说断就断了?”

云容垂下眼睫,像是才包扎好的伤口又被人活活的剖开,声音低沉下来:“大姐,从我决定跟着殿下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就只能有殿下一个人,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周云芳见她说得无比坚决,在心里叹息着,这个小丫头,所受的苦真是让人不忍去想。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道:“自从你被人掳走之后,太子殿下,便命人将小思送到了我那里,这孩子整天家吃不好睡不好,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敌意。只喊着要找你。

一个捡来的孩子,也不知道你们俩是什么缘分。”

“小思?”提到孩子,云容眼睛一亮,“怎么没把他带来?”

她眼中还不掩饰的思念之情,被周云芳看在眼里,嘲笑道:“这么喜欢孩子,就自己生一个,总抱着别人的孩子算怎么一回事?

你不知道,光是这漠北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嫁给太子殿下,将来若真是得了天下,后宫不知还要有多少女人,如今你尽快要个孩子留在身边才是正经打算。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动静?”

她的目光落在云容的小腹上,云容下意识的捂住那里,脸红道:“这种事情,顺其自然,我怎么知道?”

两个人正说笑着,便听见侍女在屋外向白梓轩行礼的声音:“参见太子殿下!”

周云芳才刚站起身,便看见白梓轩已经走了进来。

“参见殿下!”

“自家人,不用多礼!”这时候,白梓轩已经揭下了披风,面如冷玉无暇,身形俊毅挺拔,站在面前,仿佛连窗外的阳光都一瞬间黯淡下去。

也只有这样的男人值得小妹如此待她。周云芳在心中感叹着,退出屋外。

没了旁人,白梓轩脱靴上塌,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寒意,从她身后,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和她说什么呢?”他笑着问道。

云容面上一热,低下头去,此时一副小女儿的神态,说不出的娇羞动人。

数日以来的思念与悬心,这一刻终于随着这怀中充盈的感觉,慢慢散去。

她的发间还有沐浴后的清香,让一向镇定隐忍的他,不觉心中一荡。

云容却浑然不知,只是幽幽的问道:“人家女儿家的事情,你也打听,我倒是想问你,方才陈统领急急忙忙的请你过去时,脸色都变了,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白梓轩思索了片刻说:“方才是白曦宸派来的信使。”

云容的表情马上僵硬起来,白梓轩又连忙接着说道:“他是想与我一起联手共退西凉萧訾煜的百万雄兵。我已经答应他了!等近一步部署之后,便会向萧訾煜宣战。”

云容的表情慢慢舒缓下来,竞想不到,他二人也能有联手的一天。

不得不说,这是天朝之幸,百姓之福。

云容甚至想,他二人要是能永远的和平相处该有多好,可是她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也许退敌之后,便是他二人决战的开始。

正想着,只觉得脸颊上一阵湿热,他的吻便罩了下来。

铺天盖地,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好像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思念都寄予在他的长吻之中。

云容几乎已经不能呼吸,任他在她的肌肤上烙下他的痕迹。

请至浓时,忽然听到有人高呼:

“殿下!”外面出来了秋百翔急促焦急的声音。

白梓轩眉头一皱,拍了拍云容的肩膀,翻身下榻,走到了屋外。

云容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也走下床来,挨着窗子细细听去。

“什么事,这么慌张?”白梓轩的语气中喊着隐隐的不悦。

却听秋百翔似乎顾不得许多,颤声道:“外面聚集了好多漠北的百姓,他们说娘娘是西凉人,各个怒不可竭,想要寻太子问清真假。您知道,萧訾煜此次南侵,一路上杀了不少漠北人,老百姓对西凉人恨之入骨,这也不知道是何人到处散播的谣言?”

云容听得一清二楚,想到萧逸之说起的那些话,不觉冷汗湿透了衣衫。

第二十八章

“一派胡言!”白梓轩一贯隐忍,很少发怒,可是这一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云儿已经受了太多的苦,此刻才刚刚回到他的身边,就有人胆敢制造谣言。

他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冷声道:“马上去查,是谁在背后搞鬼?”

云容咬住嘴唇,静静的用手抵住窗前的八仙桌。她无法想像白梓轩知道她真实身份后的惊讶与震撼。

萧逸之的话,每一个字,好像利刃一般,滑在她的心间。漠北人的彪悍上次在龙玉雪山的时候,她已经见识过了。

只要是他们认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尤其这次西凉国的入侵,国仇家恨,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他们若是知道她是西凉国的人,而且还是国主萧訾煜的女儿,他们一定会为了这件事作出更加疯狂的事情吧?

白梓轩已经很难了,而她的身份也一定会影响到他在漠北百姓中的威信。

就在她焦虑不安的时候,又听秋百翔低声道:“流言是今天上午传来的,若是流言,这些百姓不会如此激动,末将已经派人去查过了,这些流言好像是…”

云容的心一下子提上来,一种巨大的恐慌包围着她。

可是那些让她害怕的话还是从秋百翔的口中缓缓的道出:“殿下,那些流言好像是从西凉国的军营中刘三出来的,说娘娘被囚时,曾经历过滴血认亲,很多人都在场。”

“哦?那他们有没有说云儿的父亲是谁?”白梓轩的声音里透着不屑,显然他根本不相信这些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