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朴一边听一边点头,同意陆西为的话,她的心也不是铁打的,一间卧室一来就分给了她,陆西为天天打地铺,她错了,她没考虑到他。而且影响嗓子,就不应该了。

陆西为一见毛小朴点头了,高兴哪,这个脑子不开窍的,终于被他说服了,浪费多少口水!

“这样吧,你搬去,我再去找个便宜的地方,远一点偏僻一点也没关系,反正我天天不出门,房子贵地段好给我住也是浪费,真的。”多好,你好,我也好。

陆西为没想到她考虑半天就是这个结果,他妈的,他想杀人!这死大婶她…

“你那份我出,我出行不行?现在可以搬了吧?”陆西为拍着桌子咆哮,如果不拍桌子,他想拍死她!

哎哟喂,你出你早说啊,就毛小朴那核桃小的脑容量考虑这些也费劲不是?

这死大婶她….她分明就扮猪吃老虎嘛。

人贱则无敌,虎贱被猪吃。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的歌词,包括《再见已倾城》里的诗,都是本坨坨自己写的哦。

第十四章

14

毛小朴还在不情不愿,还在思前想后,还在磨磨蹭蹭,陆西为才不给她机会反悔,办起事来雷厉风行,立即找了房子,两室一厅,一上午搬个精光。

毛小朴不费一分一毛捡了个大便宜,此处明窗净几,云纹的窗帘轻轻招展,窗台上有前人留下的绿色米兰盆栽,浅黄的米兰像一朵一朵小火焰。窗外白月风清,视野开阔,近见楼,远见日月星辰,室里装修豪华,客厅是斜纹地板,卧室是地毯,毛小朴特意脱了袜子赤着脚在上面跳了几下,如若云端,开心得不得了。

如此笑容一闪,顿时窗台的火焰,窗外的白云清风,都在陆西为眼前消失,只有那笑容里的灿烂照得他内心热热的,值了,他妈值了!

陆西为第一天睡自己的卧室自己的床,只听扑通一声,滚下来了,醒来时发现在地上,甚觉奇怪。第二天醒来又在地上。

陆西为伤心了,人贱原来也可以贱成习惯。习惯了被毛小朴压制,习惯了粗饭淡饭,习惯了睡地上,习惯了滚。现在这档次稍微一提,这该死的习惯还拧不过来了!

周星驰主演的《济公》里面有个小情节,济公带九世乞丐黄秋生去酒店吃鸡,可是黄秋生习惯使然,不吃鸡腿鸡翅,专挑鸡屁股。

谁说的入奢容易从简难?他陆西为是入简容易从奢难,想想那大婶,坐牢还能坐出家的感觉来,陆西为也释然了,还有点不自知的小喜悦,终于和她有个相同点,原来两条平行线,现在有了相交点。

在北京有车不行,堵,堵得厉害,堵得你面如烧饼色如炭,可没车更不行,去哪都不方便,等车,挤车,弄得你面如猪肝色如血。

陆西为决定买一辆车,可是,怎么办,钱被那死大婶藏得死死的,开口提钱,那死大婶就翻脸!

太郁闷了,难怪古话说,一分钱憋死英雄汉,想他陆小爷顶天立地的一条汉子,怎么就栽在一大婶手里呢?

陆西为一边弹着吉它,一边寻思着如何从那只貔貅手里弄银子。

毛小朴戴着一付大眼睛,拖着一双拖鞋,从房间出来,先去了厕所,又去了厨房,出来时手上一根黄瓜,边走边啃,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哼哧哼哧,巴砸巴砸,陆西为手上一顿,又一顿,节奏全跟黄瓜跑了。

陆西为脸黑了,这死大婶,死大婶,要不要这么讨厌,一根黄瓜还能嚼出鲍鱼的味来?

不弹了,饿死了!吉它一丢,手一抢,黄瓜到了手上,到了口里,哼哧哼哧,巴砸巴砸,等毛小朴回过神来,半截黄瓜到了陆西为的肚子里。

黄瓜没吃出鲍鱼味,倒是生出急智来,口里包着黄瓜残渣,急急坐到毛小朴身边来。

“大婶,我就要录唱片了。”先给甜头。

“真的?”毛小朴还想怪人抢了黄瓜来着,眼见又出来了个生钱的机会,立即惊喜。

“比珍珠还真。”还是甜头。

“是不是又有钱赚了?”

“那是肯定的,不过…”再设陷阱。

陆西为脸色表现出丧气和犹豫,心里却在发恨,陆小爷要自己的钱还得表演!

“不过什么,你说。”

“录音棚很远,而录音时间不定,有时是半夜,有时是早上,总监让我买辆车,方便顺叫顺到,我拒绝了,这不没钱买车么?”更深的陷阱。

陆西为沉闷地说完,低下头,心里默数1,2,3,4,…

“买!”毛小朴想了一下,果断拍板。能出唱片是件多大的事啊,虽然买车也是件大事,可比唱片还是小了点。

毛小朴这一招叫做以小搏大。

陆西为心里的小心在跳舞,在欢歌,在翻筋斗云,才数到7,7啊。

陆西为这一招叫以退为进,完胜!

陆西为买的,北京现代,卡上的钱又空了大截。毛小朴计划中的房子又少了一角。虽然当初是自己拍板了的,可看见卡上的数字退了一截,心里顿时空落落的,脸色不大好看,眼睛看着陆西为,眼神三个子,败家子。

陆西为郁闷啊,大婶脸色不好看,他又讨贱,非要看,想当年,他为开的车是保时捷和蓝博,可以买多少北京现代啊,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小爷我有翻身的一天!到时候,大婶,我让你脸上开出花朵来!

陆西为在北京的这一年,是刻苦的一年,住小房,睡地板,吃泡面;是用功的一年,抱着个吉它到处找工作,没事趴桌上写曲子,要忍受不喜欢的人吐糟骂娘翻白眼,现在条件好了点,住小房,睡小床,吃热腾腾的饭微辣的菜,开工薪阶级的车,不用到处找工作,曲子还得写,嗓子天天吊。

这样的生活生生把一个富贵乡里泡大的孩子磨成了个为音乐奋斗终生的精英,事实证明陆西为是个富得起穷得起玩得起苦得起的四起小青年。

总的来说,陆小爷是混蛋,但不是废物。

五月三号是毛小朴的二十六岁生日,陆西为没在家,她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不做饭,不译稿,下楼去蛋糕店买了一个蛋糕。回家后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吃,眼睛一睁一闭,一上午过去了,口一开一合,又一下午过去了,到晚上,她还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咳,多大一个蛋糕!

陆西为回家的时候是晚上二点,眼前一幕让他顿时心一跳。

毛小朴歪在沙发里睡得正香,墙上的电视里,优美矫健的非洲豹呈流线形奔跑,身边掠过风声和岁月的咆哮声,桌上,蛋糕吃得差不了,只剩下盘底一些五颜六色的蛋糕碎屑,旁边玻璃杯里还有半杯水。

陆西为挨近她,只见她一只手从沙发上掉下来,手里居然还勾着她的黑框眼镜,她的头发已经长长了,垂到脖子下,现在它们散开来,像一匹黑丝绸,上面烘托着一张洁白恬美的脸。眼睛闭着,嘴唇微微张开,嘴唇上居然还带着一抹白色的奶油。

陆西为内心狂跳,他轻轻拿下眼镜放回桌上,双膝轻轻跪下来,低下头,舌头轻舔那抹奶油,毛小朴感觉嘴唇有点痒,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舔,这一下天雷勾动地火,陆西为嘴一张,含住了那条他渴望已久的小舌头,反复吸吮缠绕。

毛小朴惊醒,睁大了眼睛迷茫地不知所措,陆西为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搂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舌头伸出去在里面搅动,吮吸里面的香甜。

毛小朴终于回过神来了,长年的牢狱知识告诉了她两个字,强.奸!立刻开始扑腾,口里还在呜呜个不停。

陆西为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身子压下去将她顶在沙发里,嘴唇拼命地挑逗着她的唇舌,下巴,头一歪牙齿啃到她的耳垂,搂着她腰的一只手从她的衣服里伸进去,顺着蜿蜒玲珑的曲线一路向下。

毛小朴止不住一声轻吟,那晚醉酒的感觉又来了!她的抵抗有些无力。

陆西为是只精明敏捷的豹子,立即掌握时机,嘴唇向下,亲吻她的锁骨,再向下,到胸前,手抵达一簇丛林,手指一挑,进入。陆西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真他妈紧致!

毛小朴全身一颤,身体崩直,双腿不由自住夹紧,一只手抓住陆西为下面的手,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要推开还要拉拢!

“小朴,给我!”陆西为声音在打颤,他要,他要!手退出来去解自己的裤子,他涨得痛!

陆西为小半生中,成在不按牌理出牌,可不得不说,此刻却败在不按牌理出牌。如果他刚才叫的是,给我,或者大婶,给我,那么此事就水到渠成了,可他偏偏叫的是小朴!

天啊,他们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来没叫她过小朴!平时是大婶,急了就是死大婶,恨了就是他妈的死大婶,找人时就是歇斯底里的毛小朴,什么时候这么感性地叫过小朴?

毛小朴被雷醒了,看清了面前是那张年轻的桃花脸,陆西为!怎么是他,怎么是他!她一下暴发了,身子一弹,手一推,以从来没有过的迅速奔向自己的房间,陆西为随即奔过去,只听一声响,将他弹了回来,门关了,咔嚓一声,锁了。

“小朴,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陆西为那个恨哪,心里痛,小弟弟痛,被门一撞,头痛。

毛小朴回答得挺快,“你不可以喜欢我,我是你大婶。”

这算不算陆西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火车上,他哪里想到会有今天!

“我不叫你大婶了,叫你小朴,朴儿,好不好,好不好,我好喜欢你!”陆西为头更痛了,“你开门,开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可是任陆西为再怎么叫喊,毛小朴没了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从十五章到十九章,是《风里狼行》的免费番外,不看《风里狼行》的同学可以直接跳过。祝节日快乐!明天出门,停更一天。以后还是晚上七点后十点前更文,如若有事不能更,我会在文后告知。

第十六章

番外(二)

他带她回了基地,飞机停到操场,队员们全跑出来,然后小狼认出她了,仅凭那双眼睛,就认出她了。

步轻风有些意外,没想到小狼也对她的眼睛印象如此深刻。

小狼哭丧着脸喊:“队长,她竟然是个女的,我栽在一女的手里?”

步轻风笑了,小狼无时不刻念着要找到那个叫易安的小子打回来,要找回场子,如今是个女的,这仇只把报不了,这场子只怕也难以找回了。而且,他回忆起她的动作,特别是那件辛辣狠毒的武器,似鞭非鞭,似刺非刺,一旦刺中,非死即伤,若是两人拼命,小狼不一定是对手。

不过显然步轻风低估了小狼报仇的心切和对武术的痴狂,放弃好男不跟女斗的格言,跟她下了战书。

“我要和她决斗!输了我拜她为师!”

随即是起哄声,随即是下注声。步轻风懒得理这帮赌徒们,牵着她的手回宿舍,后面又传来另一桩的下注声,赌的是他对她动心了,她对他动心了。

步轻风又快乐又无奈,兄弟们,收敛一点行不行?人家美女第一次来,不要摆出一付赌徒嘴脸来,咱们好歹也是英明神武的苍龙特别行动队啊。

说到这个队员爱赌成性,步轻风作为队长,是要负很大的责任的。谁让他在没来部队之前就染赌习在身呢?可是,也不能全怪步轻风,这种恶习要追溯到步家那位老爷子步长空,他自己爱赌,一个人赌不舒服,还来了个全家总动员,芝麻蒜皮的事都可以拿来下注。当然,上封顶,下不封顶。步轻风到了基地,也闷得无聊,那些队员们也闷得无聊,于是队长同志拿出了家传游戏,提倡博彩。

博彩,哪个无聊的男人不喜欢啊,袖子一挽,一个个趋之若鹜,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兴趣一个比一个浓。从此,苍龙大队多了一门娱乐,博彩,人人轮流做庄。

步轻风带她回到他住的地方,让她洗澡休息,他去医院。“乖女孩,去吧。”他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她的头发很浅,难怪小狼一直把她当男生。她自己是不是也想假装成男生?她点头,那模样,又乖巧,又温顺,像只兔子,小乖兔。

他去了医院,医生剪开他小腿上的布,笑了:“哟,苍龙大队真是万能啊,还懂草药了。”

“我不懂,不过这是什么草呢?我觉得功效不错啊。”是不错,后来血真的没流了。

“这是胆红蓟,它的功能是祛风清热、止痛、止血、排石。”医生一边给他清理伤口一边说。

步轻风笑了,这个女孩,她身上还有多少惊奇值得他去挖掘。小腿重新上药包扎,又吊了两瓶点滴,他看着那一滴一滴地药水,像时间一秒一秒地走,太慢了,他把管子上的轮子打到最大,他真的迫不及待地想回去看她了。好不容易点滴打完,又给她拿了药,他以最快的速度回来,当他轻轻打开门,他看到她已经睡了,睡容恬静美好,像个小小的孩子,没有平时的清冷和沉静。她身上穿着他长长的T恤,下面穿着他的休闲短裤,露出一截白嫩的腿,他想去抚摸她的脸,手在半空停止了,又收回来。

不要急,不要急,不能吓坏了她。步轻风对自己说,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乖女孩,终于把你找回来了,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他努力将目光收回,轻轻在椅子上坐下来,拿起了一本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心从来没过的甜蜜和欢畅。

她醒来是已是早上八点,梦中的恬静没有了,神情有点慌。步轻风扶着她坐下,给她上药,她听话地仰起脸,眼睛微闭,长长的睫毛像两扇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早上的阳光从窗口跑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明媚得像一块宝石,当她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步轻风有些失神,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它一定很甜蜜很柔软。他托起她的头,用棉签沾着药水在伤口上轻轻蘸着。

“要是留疤了,我负责。”后面的潜台词很无赖,很霸气---不留疤,也负责。

步轻风去谈头那儿请假,谈头看了他半天,鼻子哼哼:“请假?你那点伤需要请假回家?”

他讨好地笑:“这回回家是为了媳妇的事。我带回来的那个,几年前烈阳枪下的那个人质,我跟你讲过吧,就是她。身手相当好,来真的小狼未必是对手,我得赶紧地订下来,先下手为强。”

谈头来兴趣了:“真的这么厉害?”

小狼出身武术世家,三岁就开始蹲马步,整个苍龙大队论格斗,没人打得过他。当初为了挖小狼,谈头也是散去了大批的好烟好酒,现在听说连小狼都吃亏,这个爱才心切的老头动心了。有人才要挖,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挖,比如,娶亲。

“前年小狼他们去野战俱乐部玩,也是在她手下吃了大亏。头儿,这个智勇双全的人才,比你从基层挖来的苗子都要好!”

谈头眼睛蹭蹭蹭发亮了,“真的?”沉吟了一下,“可队里不招女孩呀!”

“队长,凡事有个破例。只要她挺得过去,我就收。”

谈头把手一挥:“一个星期的假,没搞定,回来写三天三夜的检查!”

步轻风喜滋滋地走了,带着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回了B城。

原来她竟然是B大的学生,他要了她的电话号码,也把他的号码留给了她,这下,她应该不会跑了吧?他看得出她信任他。他去B大校门口等人,却发现校门两边停了长长一排的名车,他的心扑地一跳,这么多等人的车里应该没有等她的吧?要是有怎么办?那就打到他不能来等为止!

步家掌门人说过,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她终于出来了,气质冷清,亭亭玉立,如一朵莲花浮在水中间,于人群里格外显目,他发现许多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危机重重!步轻风决定,就在这几天把她拿下。

他带她去了四哥的农家乐,没想到在那里碰到了老四步闲庭。老四对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有怒,有恨,还借舞女之名来侮辱,他们认识?

步轻风充满疑惑,老四在玩什么名堂,这小子一向阴阳怪气,没个正经,是个一天不打上梁揭瓦的主。回头好好教训他一顿,敢明里暗里嘲讽他喜欢的女孩!

他给她切肉片,她的吃相真好,自然,大方。他记得从前跟他相亲的那些女孩,吃两筷子就说饱了,是乌龟变的吗?两口就饱了?宁愿饿肚子,也要当淑女,受不了。他的女孩,不但吃得多,还说很好吃,要带一份给弟弟。步轻风相信,这种吃了还要兜着走行为只有她才做得出来,大概没有人在和别的男人第一次约会吃饭时还想着打包的,真是纯真得可爱。他忍不住笑起来,不知不觉间心中全是宠溺.

第二天,他接到队里传来的消息,原来在黄花山的另两名追赶她的杀手竟然是郁卫国手下的人。郁家早年走的是黑道,后来漂白,但地下黑势力依然存在,只是苦于找不到俱体证据。他担忧了,她是怎么惹到郁家的,敌暗我明,难以对付。他把这些给她说了,然后拉起她的手,她的手心有硬硬的茧,步轻风知道,练枪的人手心都会有茧,这是个刻苦的女孩,“跟我走好不好?”他要保护她,也能够保护她。

她没有答应,眼睛里明显有牵绊,她不是一个人。步轻风不能强迫她,一个碰到好吃的东西打包给弟弟的姐姐,肯定不会把危险留给他。

“好,不走,我帮你一起面对。”步轻风说。

晚上,步轻风带她去看电影.

据狐狸说,恋爱最好的地方就是电影院,最好是看恐怖片,女孩害怕,直往你怀里钻,那时,影院里黑乎乎,想怎么抱怎么亲都行。当时一伙人还在鄙视狐狸,现在步轻风一想,挺有道理,当然,恐怖片,他相信绝对吓不到她,不过,那黑乎乎的环境,两个人紧挨一起,多么浪漫。他不知道那晚电影里讲了什么,他的心全在她身上,然后,他搂着她的腰一带,让她靠近了他的怀里,她身上有浅浅的香味,不是来自香水,而是她身上自然散出的体香。她的身子真柔软,他想一辈子就这么搂着不放开。

按照进度,该带她回家了,谈头只给了他一个星期的时间,而且,他的女孩太出色,学校里更是豺狼出没的地方,虽然他相信她不会被豺狼吃掉,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得全面确立关系。至于全面,当然首先从家庭开始。步轻风牵着她的手回了步家,然后,他看到全家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那表情,绝不只是吃惊两字可以形容。几句话之后,他立即明白了,他闹了个大大的乌龙,原来他爱的女孩竟然就是爷爷给他订下的未婚妻!他明明记得爷爷说过是木家的女孩,B大状元。那么,她以前的名字和年龄都是假的!他,步轻风,步长空中将的长孙,苍龙大队的队长,又一次栽了!

步轻风拉着她的手朝他房间跑去,无视他老妈在后面大喊,门呯的一声关上,上锁,他一翻身,将她抵在门上,脸凑近她的脸:“你是木家的女儿?”

她点头。

“为什么叫易安?”木家的孩子应该是姓木吧。

“在成为木家女儿之前,我叫易安之。后来为了打工方便,弄了一个□。”

“你今年多大?”他记得那年查她的资料,上面写着二十一岁,那么现在应该是二十四岁。

“二十一。”

“连年龄也是假的?”

“打工时未成年,不收。”

“学历也是假的?”

“现在B大大二。”

“你早就认出了我?”绝对早就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妻,她竟然不动声色,一点消息也没有透漏,比他还要沉得住气。

点头。

“为什么不认我?”

“怕你抓。”

“后来不是说不抓你吗?”

“他们说你是同性恋,我不敢认。”

“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同性恋?”天啊,他挖了一个什么样的陷阱,倒头来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摇头。

“你现在认不认?”

点头。

“这么说,我和你是未婚夫妻?”未婚,夫妻,这四个字念起来真动听,步轻风的血液都在沸腾。

“好像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