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阿姨,我先送你们回去。”大的毕竟是大的,沉稳,内敛,通达,来日方长,先送长辈回家。

王成龙达成心愿,陆夫人心愿暂时没达成,可也快了,所以两人立即随陆东来回家。陆东来走时看了毛小朴一眼,只见她头也不抬,拿着纸巾擦初七的口水,不觉微微一笑,被她不闻不问地忽视惯了,免疫力增强了。

突然多出两个男人,刘丹阳的婚还要不要结?

要,当然要。刘大将军多么强大,多么智慧,似乎对今日之事早有先见之明,结婚证拿了,孩子有了,家有了,就差个酒席了,不管来多少男人,他这个大老公当定了,谁来都是小的!

陆西为取得留守权,暂时不争大小,只求发光发热发情发骚,守在毛小朴身边带孩子喂狗,负责摇吊床荡秋千,还负责给他家大婶的大蒜苗苗浇水,还负责瞅着机会就此和屋里唯一的女人上演妖精打架。

结婚那天,热闹非凡,刘丹阳原本只给小部分人发了请柬,没想到很多人不请自来了,刘大将军结婚,接到请帖的要去,没接到的请帖的,求着接到请帖的带去。三十桌的宴席硬是撑到了一百桌。

陆际带着陆夫人还有陆东来陆西为坐在一边,心里还在郁闷,两个儿子全送出去,还占不到一个名份,亏死了!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仙女啊,让我这么优秀的儿子全陷进去。

他哪里知道,陷进去的岂只是你家儿子,你家儿子好歹还取得了个留守资格,更有伤心人这近一年来像个游魂,正在一边喝着杜康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

那伤心人是谁?还有谁,给毛小朴充当了解药的宋家颜。

宋家颜出国,当时的心情是复杂的,想着毛小朴是刘丹阳的人,刘丹阳跟自己是兄弟,再者又试出陆西为对毛小朴痴情一片,这些关系本来就复杂了,自己要□去只怕难了。

可人吧,一旦知道她的好,哪有可能一下子就忘记,呆在北京总会底头不见抬头见,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比得了癌症还难受。那就离开吧,于是宋家颜一气之下去了法国,一去就是一年。

原来是想借时间和距离让自己忘记毛小朴,不吊死在毛小朴这棵树上,可奇怪就在,越是想忘记一个人,越是难以忘记,她孩子般的小性格,无拘无束的举止,大气坦荡的神情,简单而纯真的快乐,在他的记忆里全是抹不去的惑。

她的眉眼,她惊艳的笑,她小巧的鼻子和嘴,桔色的灯光下。她的身子柔软粉嫩,充满肉.欲的明媚和妖娆,她高.潮下的情.欲放出一片艳丽的毒,每一寸都像火焰,烧毁宋家颜的心智。

就这样,宋家颜将自己困在这棵树上,越勒越紧,最后喘不过气来。

毛小朴是棵树,是棵歪脖子树,宋家颜一片好心不想让这棵树压力太大,自我逃离,可他哪里知道,没了他,歪脖子树上照样挂了一串,还都是自我主动挂上去的。

接到刘丹阳的结婚请柬,他立即回了北京,一回来,从钟瑶那里得知那棵树的情形,顿时追悔莫及,早知挂了这么多,自己也应该挂上去的啊,如今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一年时间,他成了打酱油的,只怕她早已把他忘到爪哇国了。

陆西为早就看见了宋家颜,眼睛里淬满了毒。当日在小屋里他被注射催眠药时,他一直想不通这是谁下的手,可是后来,当他知道檀乐的阴谋,知道北戴河酒店的那一场艳境,他再猜不到他就是棒槌!以前他丢了他家大婶,心空空的,没精神找他们算账,现在他家大婶找回了,这个祸害他女人、祸害他的混蛋送上门来了,陆西为又盯了一眼最边上正在和一伙人谈笑的檀乐,还有这个祸害他大婶的傻逼,今天小爷就一起收拾了你们!

陆西为阴阴一笑,悄悄退到一角,拿起了手机,开始布局。

人哪,受苦的时候嫌痛了累了,痛了累了的时候觉得万念皆灰不想活了,幸福的时候又嫌淡了闲了,淡了闲了的时候又要生事了。

婚礼热闹的是客人,杯筹交错,衣鬓香影,刘丹阳牵着新娘子只是大厅前面站了几分钟,过了一个场,然后拉走了,此后再没出来,仅是他一人在与客人周旋。可仅仅几分钟,惊鸿一瞥啊。

新娘白纱拖地,身材修长,腰肢纤细,再向上,头上垂下一抹轻纱,使得新娘面容朦胧,像十二的月亮,仔细能看清那眉那眼,再一看,又不是那眉那眼。朦胧得恰到好处,勾得人心里像是有只跳蚤在轻轻地搔,贼贼的,痒痒的,巴不得此刻起大风,撩起那面纱,将那朦胧吹去,看个真切。

沙沟日影烟朦胧,隐隐黄河出树中,碎霞浮动,春意与花浓。

陆际暗叹一声,刘丹阳,果真男儿,名不虚传的大气啊。

将新娘如此虚掩,照顾的是他陆家,他两个儿子。这低调的华丽啊,确实服人心。不过陆西为小爷才不这么想,他心里才不平衡呢,站在她旁边的,原本应该是老子,老子才是正宗的新郎,他妈的不要脸!总有老子找回场的那一天!

宋家颜紧盯着那不远处那抹白色的倩影,他熟悉面纱下那黑亮清纯的眼睛,那红艳水灵的嘴唇,他曾亲吻过的一切。心痛得象生生割掉一块了,他一个劲地喝酒,想借酒水被满那缺失的一块。

有个人朝他走来,兴高采烈地拍拍他的肩膀,“宋大医生,来敬你一杯,我家老爷子的手术多亏你啊!”

宋家颜一看,不认识,不过有什么关系,他就想喝酒,一仰头,酒下肚,来人喊声爽快,又倒了一杯,宋家颜二话不说,一饮而尽。来人嘴角眉梢尽是笑,客气了几句,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一位托着盘子的侍者走到宋家颜面前轻轻说,“宋先生,走廊那边有人找。”

宋家颜点点头,朝走廊走去,刚进走廊大约五米处,突然电梯里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了进去,他暗叫一声,不好,酒里有药!可此时药性发作,他顿时晕迷。

第七一章

66

若是平时,就凭宋大医生对药物的了解和研究,那一两杯酒他就算当场没喝出问题,一二分钟后绝对能感觉到问题,可现在他不是酒喝多了吗?他要就是自己感觉迟钝,别让心上钝钝的痛啊,哪知道这一迟钝,宋大医生阴沟里翻船,在自己最得意的项目上中招了!

毛小朴穿着长长的婚纱,绊手绊脚,几次差点摔倒,一回房间就将它脱了,穿了一条白裙子,折腾了这么久,感觉肚子有点饿,看了看房间里,没一点吃的,她走出去,想去隔壁的房间,那房间刘霜阳和初七在里面。

这时迎面碰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

女人喊住她:“不好意思,我们以前认识吗?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你?”

毛小朴一怔,她也觉得这女人有点面熟,不过她也想不起在哪见过了。女人见此,歉然一笑,“可能是我搞错了。”轻飘飘地走了。

这女人正是檀乐,她被宋家颜催眠后,忘记了毛小朴,可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在哪儿见过。檀乐刚离开,迎面来了一个端着酒杯的侍者,“小姐,喝一杯吗?”

毛小朴看见那酒的颜色有点像她喜欢的西瓜汁,顺手拿了一杯,咕咕喝完了,擦擦嘴,将酒杯放回去。正欲抬脚离开,哪知身子一软,神智有点迷糊,侍者抱住她转入已早打开的电梯,最后将她抱入一个房间。

房间里,宋家颜大汗淋漓,身体像一座火山,火焰能烧掉他所有的神智,宋家颜手掐经脉,极力保持清醒,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拿走了,酒店里的电话被扯掉了,房间被锁了,宋家颜冲进浴室,打开冷水,可是冷水冲下来,外表是冷的,内心的热一点不退,特别是下面,硬得像块热铁,几乎能听到水落在上面发出滋滋地声音…

他们要做什么?为什么给我下药?宋家颜想不清自己刚一回国,谁要对他下这一手?他哪还记得一年前的小房子里他亲手种下的因果。

房间门打开了,宋家颜扑过去,门又关了,却推进来一个女人,女人眼睛微闭,脸色红艳,喉咙里发出销魂的嘤咛声。宋家颜一听就知道又是一个着了道儿的人。

女人一把抱住宋家颜,只觉得对方身上凉凉的,好舒服,闭着眼睛就往他身上蹭,宋家颜用力一推,自己后退几步,仔细一看,顿时惊叫出声,“毛毛!”

没错,真的是毛小朴,陆西为的毒计是,放倒宋家颜,放倒檀乐,然后将他们搁一起,干柴烈火,颠鸢倒凤,然后拍下录像将带子往两边家长一寄,两人正好男未婚,女未嫁,一拍即合,成就一桩好事,这样宋家颜就不会再觊觎他家大婶了。想法是好的,可现实很残酷,侍者不太认识檀乐,只知道是个穿白裙子的头发齐肩的美女,正好那个穿白裙子的长发美女离开了,侍者带着配好的酒跟上来,结果把另一个穿白裙子发长发美女当成了檀乐,并将她带到了宋家颜的房间。

这世的上事,没有狗血,只有更狗血,这么荒唐的事就这么上演了。

陆小爷,两年前,在君华大酒店灌醉毛小朴,成全了刘丹阳,今天借手下药,生生便宜了宋家颜。

陆西为要是此刻知道在君华酒店某间套房里发生的一幕,只怕连死的心都有,为什么,为什么,他总在给别人作嫁衣裳!

毛小朴浑身发热,内心难受到了极点,宋家颜保持着那点不多的清醒,将毛小朴抱到了床上,还在安慰,“毛毛,忍忍,忍忍,丹阳会找来的。”

可毛小朴哪里还听得清什么,双手紧紧抓住宋家颜的衣服,凭自己感觉地贴上去,贴住那张带着水的脸,贴住一具带着水的坚硬的身子,她好渴,好渴,她要。

宋家颜眼睛盯着毛毛妖娆的脸,脑子嗡嗡地,这是上天可怜他,绝对是上天可怜他,将他日思夜想的人儿送到他面前。

宋家颜放弃了稳忍,头一低,亲住了那张甜蜜的小嘴,毛小朴舒了口气,闭着眼睛,一双腿缠上来,喉咙里的呻.吟越来越大。宋家颜手一扯,衣服脱落,光滑柔嫩的肌肤比以前更媚,更艳,熟得像五月的桃子。

小重山里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宋家颜双手覆住了那对浑圆白嫩的胸,下.身接触到一块热热的泉口,他身子一送,里面温暖,顺滑,紧致,他舒服得吼出声,而身下的人儿也舒服地喊出声。

宋家颜大力一抽一送,眼睛看着毛小朴的脸,“毛毛,打开眼睛,打开眼睛。”

毛小朴真的张开了眼睛,迷茫一片,里面是可以溺死人的水雾。她嘴唇张着,销魂蚀骨的声音舌尖跑出来,宋家颜往里猛地撞击,毛小朴战粟了,只觉洞口暗潮暴涨,将宋家颜淹没在里。

宋家颜迎潮而起,低吼一声,一股热流涌入。毛小朴一股药性下去,一会儿,药性又起,宋家颜也不控制自己了,本性,药性,随心而走,将那具艳骨紧紧抱在怀里,从后进攻,攻城略地。

两年前的那一次,宋家颜不敢肆意大动,因为毛毛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而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力出入,姿势不断变换,怎么尽兴怎么来,怎么舒爽怎么来,毛毛嗓子叫得嘶哑,额头上细细的汗珠,身子呈现艳丽的玫瑰红,起起伏伏的情.欲驱使她迎向前方有力的撞击,宋家颜汗珠一滴一滴落下,眼睛一眼不眨看着在他的攻击下软成一汪春水的女子,他的爱,他的欲,在此刻合两为一,终得圆满。

两具春.药淫浸的身子,一场极致淫靡的欢爱。

历史就是不断地重复,华丽丽的重演啊!

这一夜,毛小朴和刘丹阳的婚礼,两人的洞房,在陆西为的奋力作为下,成了毛小朴和宋家颜的洞房,绝美,惊艳,如痴如醉,欲死欲仙。

醒来时,四眼相对,毛小朴彻底石化了。这场景怎么和一年前那么相似?难道她在做梦?她眨巴着眼睛,一片茫然。

“毛毛,你又要了我了,不能再甩开我了吧?”宋家颜好笑地点点她的鼻子,他没穿衣服,光着的上身还布满密密的汗水,在灯火下放出光彩,令原本结实的肌肉显出一种力量的美感。他一直在战,奋战到最后一刻,直到弹尽粮绝,而睡眠中的毛毛不排斥他各种方式的占有,体里的药性还在潜意识里支撑着她迎向他的热情撞击。

又要了我,又要了我,毛小朴一惊,她又利用了他一回!怎么办,怎么办啊!毛小朴零乱了,忽然想到她今天还在结婚呢!这一想,她立即站起来,将衣服穿好,直接去开门,可是门打不开,毛小朴望望宋家颜。

宋家颜一笑,“门打不开,你等会儿,会有人找来的。”如果他猜得不错,刘丹阳已经在找了。

“你穿起衣服。”毛小朴转过脸去。有些美她永远不懂得欣赏,比如男人的身体。她的男人们个个好身材,有肌肉有肌肉,要力量有力量,可被毛小朴一用完就推开,彻底无视。

啧,刚才不知道多急迫,多主动,多妖媚,用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听,多么严肃语气,赶紧地穿衣服,□着不成体统。

宋家颜笑着摇头,只得捡起地上的湿衣湿裤全部穿上,没办法,中了她的毒,就别想搞得过她。

果然不出宋家颜所料,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

“开门吧,里面打不开。”宋家颜看了毛毛一眼,发现她有点慌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绞着。

能不紧张吗,她祸害了人家,肯定是有人来抓奸了。毛小朴这个脑补得,真让人啼笑皆非呀。真要抓她的奸,不知道抓了多少回了!

“不要怕,有我呢。”宋家颜笑着说。

门开了,刘丹阳进来,看见内面两人,他转身把门关了。

“知道是谁吗?”刘丹阳问。

宋家颜摇摇头,他一直在想谁对他这么好呢。

“陆家那小的,陆西为。”

“是他!”宋家颜有些了然,原来是来报仇的。

“他的伙计弄错人了,原本应该是檀乐。”刘丹阳苦笑。谁的洞房花烛夜被人替补都笑不出来。就算这人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也不行。

宋家颜一震,如果是檀乐,他会怎么样?守得住清醒吗?幸好!幸好这中间出了纰漏!

“应该有摄像头。”刘丹阳牵住毛小朴的手,走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酒店另一个房间里,陆西为跳起脚大骂,“他妈的,怎么会这样,他妈的,老子说得明明白白,檀乐,檀乐,怎么成了朴儿,怎么成了朴儿!”

他要疯了,事情不但没朝他想象中的进行,反而成全了那混蛋,怎么这样!问题出在哪!

陆东来气得一脚踢在陆西为的屁股上,“败有事余的东西!不生事会死啊!”

不去招他不去惹他,可以将宋家颜那团憋屈的心火生生的灭在他自己的肚子里,现在好了,这混帐东西,偏偏招上了,惹上了,那团火直愣愣要往毛小朴身上朴了。平白无故招惹出一个强劲情敌啊!

“老子要跟宋家颜那杂种拼了,竟然再次招惹老子的女人!”陆西为被这一脚踢得更加火起,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憋!

“回来!别丢人显眼了!”陆东来恨铁不成钢。

陆西为停止了,郁卒了,苦闷了,流泪了,后悔了,是啊,为什么要去生事,要不是自己去招惹人家,人家只能躲在屋里哭,躲在一边喝闷酒,硬得将他那点小心思给烂在肚子里,将那团□憋在裤档里,现在好了,全解决了,老子如今找上门去,是要他亲口说谢谢吗?

陆西为悔得肠子绿了,生生憋口血回去,自从遇见那死大婶,他害人的能力直线下降,以前一害一个准,现在成了不是失手那一说,而是木匠作枷,自作自受。

宋家颜坐进沙发里,看着墙上屏幕上两具交缠的身体,男人是他自己,女人是一枚最精致最毒的妖精,在尖叫着,啜息着,在辗转着,弓挺着,以不可抗拒的媚姿,啃啮着他的骨髓。

这是他今夜观看的第五遍了,那具玉质柔嫩的身体每一寸每一点都刻进他的心里。他起身,取起带子,从桌上拿起打火机,呯的一声,蓝色的火苗跑出来,不到一分钟,带子成为灰烬。留着是个麻烦,难免有落入他人手中的可能,藏在心里最安全。

第七二章

67

妖狐酒吧,钟瑶玩味地拿着酒杯,嫌弃地看看周围,苦着脸,“霜阳要是知道我又泡吧了,保准不让我上床。”

“他们,过得很幸福吧?”宋家颜浅浅一笑。

“幸福是自己定义的,兄弟。”

“他早就知道了?”

“能不知道吗?一点一滴还能瞒过他的?”钟瑶笑,丹阳那才是真正的鬼精呢,什么都知道,可一直都不动声色,不打击,不报复,不制止,不窝藏,真正将毛小朴纵容到了极致。

“你真的陷进去了?”这个问题一直藏在钟瑶心里,他亲眼目睹了宋家颜看毛小朴时那不一样的眼光,处理毛敏儿时那毫不犹豫的狠劲,如果不是上心,不会在不经意间自然流露。

宋家颜眼眸一垂,嘴角微微翘起,“可不?”

“凑齐一桌麻将算了,何必好处让那两兄弟得了。”钟瑶怂恿,他这兄弟用情之深一点也不比其他几人浅。

那陆家老的小的也太不要脸了,欺负丹阳脸皮薄,不好计较,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自家兄弟却跑酒巴洗愁肠,连他钟瑶都看不下去了。

“毛毛不喜欢我。”宋家颜叹气,这才是关键,两次激情全是他人做的媒。

钟瑶也叹气,“我说兄弟,你看毛毛喜欢谁啊?喜欢丹阳?喜欢陆家那两个?有吗?我看哪,她的眼里只有他儿子和一条狗。”

旁观者看得倍儿清,要毛毛主动喜欢你,有你们等的。

钟瑶继续支招,指出一条光明大道,“想要她接受你,只有死缠烂打不要脸。当初丹阳可是强行把她带回家的,那陆家兄弟可是强行贴上来的,连陆夫人和王成龙都跑出来下跪,想要抱得美人归,就得豁出去!唉呀,想当年,这事我也没少干,你看,没少块肉,老婆有了,儿子有了,家有了。”

汗,追老婆的男人都这么怂么?

真有这么怂,不过追到老婆腰就直了,一切怂都是为了以后不怂。

“丹阳…”

“丹阳的态度很明显,一切毛毛决定,说真的,丹阳真不是一般人,大爱。我是自愧不如啊!”

宋家颜沉默不语。钟瑶摇头叹气,他们三人里,宋家颜脸皮最薄,刘丹阳最腹黑,他钟瑶?嗯,据说脸皮也很薄的。现在,这个薄脸皮决定帮另一个薄脸皮一把,于是,第二天,钟瑶拎了一对黄花酒,去了乐常老爷子家。

乐常是宋家颜的外公。为什么要找外公?王成龙的例子告诉他,外公最有效。

乐常一听钟瑶说明原由,拍案而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家颜好端端的出国一年不归,难怪他总是忧心仲仲,眉头不展,原来是看上了一个女人。王成龙那不要脸的老儿居然用歪招,还将两外孙打包送上门,他乐常就不会用歪招,将自己外孙打包送上门?不就是下跪么?他王成龙老儿敢,老子也敢!

乐常和王成龙年轻时不对盘,年纪一大把了,还是不对盘,彼此一提起,全是一口一个老儿。

原本乐常还觉得要在一女娃娃面前下跪,这太伤自尊了,传出去他老脸没地儿搁,有点犹豫不决,可钟瑶在一旁轻飘飘地开口了,“人家王成龙老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为了两外孙的幸福,啥事都敢,佩服佩服啊。”

乐常老将军被大大地刺激了,风风火火一个电话将宋家颜招回,拖着宋家颜就往刘丹阳家里跑。

钟瑶看着老爷子这一上门抢外孙媳妇的行为眉开眼笑,果然上道啊。请神不如送神,用将不如激将。

“外公,你听我说,不要去,真的不要去,这事我会有安排。”宋家颜知道肯定是钟瑶那张嘴在老人面前说什么了。

“你有安排?你的安排就是又出国?这次打算多久不回?两年?三年?”乐常气得胡子歪歪,才不听他鬼扯。

“外公,你这样没有任何意义,拿大架势压她,她会怕,会难受。外公,不要去,我求你。”

宋家颜真怕乐常会吓到她,他外公他知道,火暴暴的脾气,一点就着。

“你少废话,人家王成龙敢拿两外孙去拼,我怕什么?你也学学陆家两兄弟,围着一女人鞍前马后,能大能小,能屈能伸,都像你这么畏手畏脚,一辈子也难讨到媳妇!”

老人家死拉硬拽,拖着宋家颜上车下车,直奔刘丹阳四合院。

乐常一见毛小朴,打着哈哈笑,“你这女娃娃啊,不错不错,我家家颜有眼光,女娃,我给你下跪来了,你收下家颜吧!”说罢真的作势要跪。

吓得宋家颜一把抱住,大吼,“外公,你不要这样,你会吓到她的!”

不是吓到她,是真的已经吓到她。毛小朴惊恐地看着一个老头突然奔进来,突然对她下跪。

原谅毛小朴那根比常人长的反射弧吧,她反应不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年头流行下跪?

毛小朴身边站着陆家兄弟,也是一脸惊奇,只有刘丹阳抱着初七,嘴角翘起,似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出。

刘丹阳太了解乐常这老头的性格了,不甘落后,一点也不甘落后,王成龙打包两外孙送上门,他一旦知道宋家颜的心思,一定会打包送过来。这一出,刘丹阳早在结婚前就在等了。

所以,刘丹阳只是笑笑,继续抱着初七看图书。灰灰似乎对下跪这一幕有印象,跳起来,左扑腾,右扑腾,很是兴奋,跪啊跪啊,我想看,跪吧跪吧,很好看。

初七也被灰灰感染了,手一甩,图书不要了,屁股扭扭身子扭扭想下去,想参与,想抱老人家大腿一起跪,跪地板好玩,很好玩。

宋家颜抱住乐常的身子,对眼睛睁得溜圆的毛小朴说,“毛毛,对不起,有点突然,你不要害怕,我不打搅你的生活。”

“你放屁!”乐常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明明那么想她,你们都有了夫妻之实,怎么能放手,不行,女娃娃,你一定得收下!”

送外孙就跟送西瓜似的,免费请求人家收货。

“外公,求你了,不要吓她了!她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