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急坏了一旁的王爷,没收回来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这可怎么行?沈姑娘若不肯帮忙,老夫的娥儿肯定是死定了啊!”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由分说夺过非扬手中的纸条,一行娟秀的字体赫然在目:

欲保郡主平安,还请当日寿宴之上假扮郡主的姑娘,七月初五到梅岭一会。

我当时就愣在那里了,良久才抬起头,非扬与七王爷正直盯盯的看着我,非扬的眼里充满着不安,神情很是焦虑。

对方是谁?为什么要见我?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

此时我的脑子中唯有无数解不开的疑惑。

似曾相识忆归来(二)

明日就是七月初五。

我决定去梅岭,非扬没有反对,不过从他担忧的眼神里我知道,事情也许并不那么简单。

“我决定去,你不生气吗?”我小心翼翼的问他,眼前忽然浮现出那日他看到字条时惊恐的神色,我知道他不想让我冒险。

“当然生气。”他揽过我的肩,“可是生气有什么用,你的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他是了解我的,因为了解我所以常常顺着我,心头忽然一阵暖热。

“非扬……”我唤了他一声,伸手圈过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别担心,如果那人要对我不利,我会放毒的。”说完还挥了挥拳头,装出一脸凶狠。其实我心里怕得要死,可是好奇心终究驱使着我去寻找答案,也许和那日袭击我的黑衣人有关,也许又和师傅有关。我想到了影尧,他追问我师傅的下落,似乎有很重要的原因。何况也不想其他人为我受伤,毕竟郡主是无辜的。

“傻瓜……”他宠溺地握住我挥着拳头的小手,他的手掌很大几乎包住了我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双拿剑的手。“我怎么会让你出事呢?他敢动你一个指头,我就会刺穿他的心脏。”他握着我的手紧紧的,眼中忽然闪出杀气。

“你?”我惊奇的看着他,“你要陪我一同去?”我一直以为见劫匪应该单枪匹马,不过想起来,纸条上也没有要求我单独去。

“当然!”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英俊的脸庞靠的近近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温暖的鼻息打在我脸上,“不然我怎么会答应你去冒险?

月如钩

夜色有些撩人,我本能的将脊梁倚在走廊的柱子上,脸色潮红。

他的唇覆了上来,湿软地侵入我的舌。

我们的第一个吻,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吻,就是细细地纠缠着,仿佛第一阵春风拂过干枯的草原,茸茸的绿色覆盖枯黄,零星的野花也慢慢盛开,漫长冬季过后一个美丽的等待。

就这样缠绵着,他的手忽然伸进我的衣襟,我敏感的身体徒然颤抖了一下,就是那么一下,他却离开了。

“怎么了?”我喘着气,脸烫烫的,羞涩的询问。

“你害怕了吗?”他反过来问我,手抚着我潮红的脸蛋,笑意婉转,目光如行云流水般落下。

“不……”我咬着牙摇摇头,我知道这一天总要到来,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突然,一想到他即将离开我上战场,我的心就被什么揪住似的,生疼生疼……

他仿佛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似的,“等解决了明天的事情,我就修书给父亲,让我们成婚。”他一把将我楼在怀里,“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一颗心似乎从很高很高的地方缓缓落下,前所未有的安心感笼罩在我的心头,我不是个拘泥于婚姻的女人,但是当他陪在我身边,关心我、爱护我、替我担忧、与我分享快乐的时候,我忽然很害怕,害怕失去。所以我和普通女人一样,想用婚姻来牵绑住所有的美好。

“在这之前……”他拉开我,双手按住我的肩头,“我不想就这样要了你。”

如果不能给一个女人承诺,就请放下解开她衣扣的手。

在这件事情上,非扬教会我理性,他在等待那个给我永生承诺的时刻。

我想我找对了一个人。

漫漫长夜很快过去,这一夜我得到了一个承诺,一个能给我未来的承诺。

知了地歌声响起,第一缕阳光打破了黎明前的黑暗,解开了新一天的序幕。

“准备好了吗?”非扬握了握我的手,我坚定地点点头,“恩!”

非扬带着我出发去梅岭。

梅岭位于岚都的西面,其实就是一片小山坡上的树林,可是由于它处的比较偏僻,人烟稀少,就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岭。而且不知为何,梅岭内常年雾气缭绕,常常大白天也会因为走远了几步就不见了对方。

在这样的地方赎人质,果然再好不过了。

非扬带上了顾府的侍卫,这都是他父亲一手训练出来的猛将,每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非扬说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还是小心为妙。

我点点头,他让侍卫们埋伏在梅岭外,以明烟为讯号,如果有什么危险可以马上冲进来救人。他拉着我的手,充满信心的眼神让我的心就这样莫名的平静了下来,“走吧!”

我与他进了梅岭,我们越走越深,四周是死寂的沉默。如同传说中的一样,雾气很快就将我们包围了,我与他靠得紧紧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拽紧了他的胳膊。若是在平日,我一个人断不敢走进这样的地方。

还好现在还是中午,温暖的阳光将雾气晒得薄了许多,方圆百米之内还是看得清楚的。我四下瞧瞧,别说是人,连鸟都见不着一只,真是快名副其实的鬼岭。

“你说那人为什么要找我?还约在这种鬼地方……”我抬头看看非扬,眉毛都拧在一起了。“会不会和上次袭击我的那群黑衣人有关?”真搞不懂,我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要这么来整我。

“放心,有我在很快就会有答案的。”他拍拍我的头,以示安慰。

“其实这里也挺不错的。”我忽然粲然一笑,“干脆咱们以后就住这里得了,种些小花小草,养点小狗小猫,去掉死气不说,这里雾霭沉沉的到蛮像人间仙境的。”其实我就想调动点气氛,反正来都来了,我也只好苦中作乐。

“你啊你……”他无奈的摇摇头,“要是我们以后真住到这里来,你这只小野猫还不闷死了……”

真是了解我,知道我不是小龙女。

我们在树林里走了很久,天色都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却还不见神秘人的踪影。

“你说那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想耍耍我们啊?”我不满的抬头询问,走了这么久,我肚子都饿了,一开始的紧张全被气恼代替了。

忽然我意识到雾气都已经渐渐浓起来了,视线范围缩小了很多,而且还在不断的缩小中。我拉了拉非扬的衣角,“不会是……”

“嘘……”还未等我说完,他忽然朝我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低声道:“有人在附近!”

什么?我一颗心终于感到害怕起来了,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在明处那人在暗处,对我们来说的确很不利。

我勉强压住气息,静静的听着,只听见风吹过,树叶间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这树林里安静得有些出奇,这样普通的摩擦声都诡异的很。雾气已经越来越浓,周遭的几棵树都已经渐渐模糊起来。

“小心!”非扬忽然猛一把推开我,接着只听见“锃、锃……”的刀剑碰撞声,每一声都吓得我的心直跳。

“非扬!”我大声的呼喊他的名字,可剑声越来越远,最后尽听不见了。

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恐惧像是涨潮的海岸,一下没过我的心头,“非扬!非扬……”我继续呼喊,脚下的步子开始加快,身边仿佛有无数幽灵纠缠着,可得到的回答依旧只有窸窸窣窣的树叶声。

“碰!”我一不小心踩着了古树裸露在地面上的根须,脚下不稳失去了重心,人就一头栽了下去。“好痛……”我揉着崴疼的脚,眼泪已经禁不住的落下来了。

非扬,你究竟在哪里?

忽然一双手伸过来,抹去我脸上的泪水,我的心徒然一缩,非扬的手是温暖的,可这双手却冰凉的不想人的温度,难道真是遇上……

我紧闭双眼,人却如中了定身术一样牢牢地定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我能感觉到,那手抹去我眼角的泪水,然后一阵气息打在我脸上,那人靠得我很近。

我微微睁开眼,心已经恐惧的停止了跳跃。

眼前的朦胧的雾气,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随着视线的渐渐适应,我看到一张清晰却陌生的面容。

这是一张英俊而冷酷的脸,棱角分明的轮廓,刀削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没有弧度。最显眼的是他眉间有一条两三厘米长的刀疤,浅浅的却很是清晰,不过映在这样一张脸上,不但不显得刺眼,反而使冷俊的脸更有了一份男子气概。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眼眸我是在那里见过的……

我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盯着眼前人,他也盯着我瞧,双手握着我的肩,没有言语。

“你是?”我轻声开口,难道这就是引我来梅岭的人,我似乎不认识他,但为何却又似曾相识……

“妖精”他薄唇微启,只是一个词却似乎包含的千言万语。

“妖精?”这个词像是一把开启记忆大门的钥匙,五年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你怎么长这么怪啊?肯定是个妖精!”

“妖精,这野梅好像你的眼睛。”

“诶,妖精!你怎么不说话呀?生我气了?”

“……”

“妖精,等我学会了功夫我就去找你!我会保护你的!”

他回来了,回来找他的妖精了!

似曾相识忆归来(三)

午夜的梅岭,氤氲朦胧,升起的迷雾四散在半空。

细细长长的钩月静静的掩藏在无数乌云后面,偶尔露出半张脸来,半明半昧的照着,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

忽然半空升起一朵绚烂的烟火,是非扬传给侍卫们的讯号,我知道他们在找我。

小虎横抱着我,一言不发的走出梅岭。他还是这样板着一张脸,酷酷的,和五年前的小家伙一模一样。

走出梅岭,月光忽然显得明媚起来,洒在他冷俊的脸庞上,眉间若隐若现的剑痕似乎在诉说着五年来的艰辛,那刚毅的眼神仿佛经历过无数沧桑,我看不透。

“小虎,这五年来你过的好吗?”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光看到他眉间的那道剑伤我就知道他过得并不好。

他低下头,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我,“你呢?”

“我?我过的很好啊,虽然刚离开的时候过得苦了点,但是后来遇到师傅,她教我功夫,教我医术,待我很好。”我低下头,这样被他抱着让我觉得很尴尬,可脚却伤了筋没法落地。“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你留字条要见我的?”我忽然想到了来这里的目的,抬头看他,难道真是小虎吗?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而要用这种方法。

“恩,是我留的字条。”他淡淡的说,我却惊讶的不得了,“本来我是想直接去找你的,可是……”他停下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只见四周“唰唰唰”落下几条黑影,将我们团团包围住。小虎抱着我的手徒然收紧,站在原地,眼中迸出些许杀气。

忽然我看到一熟悉的身影从前方走来,手中的“灼日”映着丝丝月光,冰冷的晃着。

“非扬!”我心中的大石落在了地上,还好他没出事。

“锦儿……”非扬低沉的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喜悦,他快步走近了我们,却在半丈处停住了脚步,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小虎,剑光凛冽。

小虎亦放下我,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明晃晃地刺着眼。另一只手却将我紧紧搂住,我的脚下不得地,身子只好靠在他身上。

万籁俱寂,只有一旁的梅岭中,风吹过的嘶嘶声。

“非扬莫出手,他是我朋友!”我急忙喊了一声,伸手就将小虎拿剑的手按住,“这其实是一场误会……”其实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心已经吊在了嗓子眼上,只盼着两人快快放下剑来。

“朋友?”非扬忽然嗤笑一声,“是朋友就不应该袭击我们,不应该让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不应该把你抱得这么紧!”他犀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小虎抱着我的手,剑已经举起,直指我们。

小虎亦挣脱我压着的手,剑也举起指着他,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不要!”我大喊一声,想去阻止,脚下不稳一下摔在地上。幸而这一摔,他俩终于放下手中的剑,过来扶我。

我摸着摔疼的屁股安慰自己,好在它牺牲的有价值,避免了一场恶战。

忽然身体一轻,已被凌空抱起,原来是小虎离我比较近,俯身就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给我!”非扬忽然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我转过头,他黑着一张脸,手又按上了腰间的“灼日”。抱着我的小虎一声不吭,可眼中又凌厉起来。

“不要闹了!”我低吼了一声,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不用回去了,“回去再说吧。”我定了定神,冷冷地说。

非扬终于垂下手,不再言语,目光却一刻都未曾离开。

小虎陪我们回顾府,一路上非扬都黑着脸,一言不发,我想他定是误会了什么。可是这一时半会我根本无法解释清楚,也只有等事情结束了再同他解释。

我让小虎留下来,顺便想了解他这五年来的生活,他却不肯,转身要走。

“小虎!”我喊住他,“你住在哪里?等我伤好了过去找你!”

“福云客栈”他淡淡道出四个字,迈出了步子,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那个缠人的丫头已经自己回去了,不用担心。”然后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缠人的丫头?是指郡主吗?

“一会影尧,一会小虎,你还真会折腾。”耳旁传来戏虐的调侃,冷冷的不像他的声音。

我的心收了收,目光移了过去。他站在那里,两手结在胸前,嘲弄的目光射向我,满是责怪。

我讨厌他这样的表情,讨厌他一开始就不讲理的态度,不禁气从中来,“是啊,我就是这么会折腾,你受不了就别让我住在这里!”迎着他的目光,我狠狠的对了上去。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你不安慰我反而还要来嘲弄我?我的心情复杂极了,一方面生气于他的不讲理,一方面却因为他的误会而难受。“小虎是我从小的好朋友,要不是他,我早就死在荒郊野外了,为什么不明所以的就朝我发脾气?为什么你不能为我考虑一下?”

“好!你这么喜欢他就去找他啊!去以身相许啊!”

“啪!”桌上的紫砂壶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接着是非扬重重的摔门声。

屋子里顿时静悄悄的,几缕白烟从床边的紫檀的香炉里飘起,勾着一旁扑闪的烛火,醺然欲醉,这场景竟有些伸到骨子里的诡异。

我蜷缩在锦床的一角,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迷茫地看着眼前那聚散的云烟,脚心传来阵阵疼痛,可也不及我心中的痛楚。泪水迷了我的眼,怔怔地把满腹辛酸噙在眼里。一切都如同掉入了一个愁云惨淡的境地里,心中郁塞着的东西越来越重,像被什么压着似的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门外风还在不停的吹着,夏天的风声里竟然能听得出秋风的哀嚎。

鎏金的梳妆台

恍然如梦的未来

结了网的尘埃

朦胧了昨天

一杯浊酒

浅啜唇边

两盏淡烛

点不出流光溢彩

风也过

雨也过

绾起的青丝还未放

却憔悴在午夜

(今天小忆翻东西的时候看到以前写的诗,觉得还满有意思,改了下就放到这里来了,嘿嘿……)

大风起兮云非扬(一)

我已经好几日都不曾见到非扬了,他还在同我赌气,每每想到他那日的样子我就觉得心痛,饭也吃不下。

“姑娘,你就吃一点吧,少爷的脾气就是这样,你可千万别当真……”盈翠说我瘦了很多,怕我饿坏了身子一个劲的劝我吃饭。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感情真的是很折磨人的一件事情,就连我胃口这么好的一个人,看到满桌的饭菜都咽不下去。

“我今天不想吃,送回去吧……”我摆摆手示意盈翠下去。

盈翠无奈的看看我,拿着饭菜就准备出去。

“盈翠!”我叫住准备离开的她。

“姑娘想吃饭了吗?”她以为我回心转意了,皱着的眉头粲然舒展,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光。

“不是……”我遥遥头,结结巴巴的问:“那个……你们家少爷……他……”我承认我还是蛮贱的,明明同他在怄气,心理却又想着他,不知他最近怎么样。

“少爷啊?”盈翠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意,“少爷他……”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又不敢说出来,欲言又止的样子害的我一阵担心。

“非扬他怎么了?”

“我也好几日没见着少爷了,他好像天天把自己关在‘竹心小筑’里,送进去的饭也不怎么吃……”说着脸上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担忧,“我昨天还看到吕伯请了张大夫过来,怕是少爷害了病了……”

什么?非扬生病了?明明那天还摔东西摔得很带劲的啊,怎么说病就病了呢?我原本就担心的心越发的不安起来。

“那吕伯有没有说你家少爷的病怎么样?严重吗?”我急忙跑去抓住盈翠的手。

“这个……”盈翠遥遥头,“吕伯没有提起,可我这几天看他的都皱折眉头,似乎很担心的样子……”

由于从小练武,非扬身子骨一向来就很好,就算生病也不可能这么严重啊?可是此时我早就急了心智,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伸手从怀里掏出从蝶谷带来的“参茸丸”。这是我离开蝶谷的时候师傅给我的,是她研究出来的秘方,虽无法包治百病,但对于生病的人来说可以护心养肺,提高任何药物的效果。

“盈翠,这药你拿去给吕伯,让你家少爷每日睡前服用一颗,对他的病有好处。”其实我急着想去看看他的病情,又怕他见了我生气,一颗心忽悠悠的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了。

“姑娘若真这么担心少爷,怎么不亲自去看一看呢?我听说姑娘的医术了得,若姑娘去说不定少爷很快就好了。”盈翠遥遥头,不肯接我递过去的药瓶。

“我……”我再一次黯然了,我不知道现在去见非扬会怎样,明明是那家伙先乱发脾气,先不信任我的,“好盈翠你就帮我一回吧……”我扯着盈翠的袖子不让她离开,“要不我下次出去把你和吕柯都带上,我听说东岚每月初一都会有集市,我们下回一起去啊。”

“真的?”小丫头一听到“吕柯”两个字,眼睛都直了,幽幽发着绿光。“姑娘可别骗我啊!”红扑扑的小脸一脸的羞涩,遮不住的笑意。

“我沈云锦从来没骗过人!”我信誓旦旦的保证,其实我都不知道骗过多少人了……

“好!”盈翠一把抓过我手中药瓶,蹦蹦跳跳地就离开了,兴奋得像只小麻雀。望着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我的心忽然酸酸的,就在几日前我与非扬也还是这样甜蜜地相处着,而如今却在同一个宅子里两不相见。

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的,承诺不过因为没把握……

我的这几天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虽走得歪歪扭扭但至少不算是个残疾人了。最让我难过的是非扬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所以我赌气把所有的大夫都赶走了,好在我的脚伤的并不是很重,我随便上了些药就有了康复的趋势。

顾非扬!你再不来看我我就跟你分手!

我在心理说了这句话已经几百遍了,可还是忍不住去担心他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