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长孙曦断然拒绝,“拜托,求放过。”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灵犀。”

“……”

“灵犀,灵犀,灵犀。”

“你再喊我出去了!”

“你过来坐,我就不喊了。”

“………”

狩猎大会余下的日子,长孙曦一直郁闷无奈,度日如年,殷少昊一直心情愉悦,恨不得时间永驻不流逝。两人一个苦,一个甜,在行宫里面朝夕相处了十来天,直到狩猎大会宣布结束,这种日子方才告停。

长孙曦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下子,换做殷少昊闷闷不乐了。

不 过楚王殿下是什么人?狠辣、阴冷、风流、厚颜无耻,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居然缠着皇帝说什么,“现在楚王府才死了一个侧妃,一个未来王妃,阴风飒飒 的,阴气太重不适合养病。而且儿臣的伤怕是没有养好,胸口疼得很,不定还有点什么毛病,需要随时传召几位太医,所以就让儿臣暂住皇子居所吧。”

长孙曦瞪大眼睛看他,太无耻了。

皇帝思量了一下,“也好。”

于是长孙曦眼睛瞪得更大了,太无言了。

殷少昊就这么借着伤病,混回皇宫。虽然只是住在外宫的皇子居所,但是比起楚王府距离御书房,近了不要太多,方便的不要太多。他一面养病,一面没事就去御书房借书,美名其曰修身养性,心里就好得像被阳光普照一样,满满春意盎然。

甚至隐隐盼望,长孙曦不是自己的异父妹妹就好了。

有没有可能呢?毕竟那些只是自己的猜测,虽然看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啊。难道要亲自去问问父皇?可是万一父皇欺骗自己怎么办?他心里有鬼,努力找理由给自己希望,希望长孙曦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对了!或许可以问问许玠!

他是许氏的亲哥哥,应该知道其中内幕才对。

殷少昊正在幻想之中,就有小太监过来泼了一盆冷水,“长孙司籍,江陵王殿下听说你回来了,传你过去一趟。”

长孙曦放下手中书籍,有些迟疑。

去看看江陵王当然是没问题,但是不想去泛秀宫,不想看到皇贵妃,更不想看到无忧公主。可是说起来,江陵王这次病得也太久了。半个月的狩猎大会,后来一直都没见他,到底是什么病这么严重?可是泛秀宫又一直风平浪静的,没听说闹起来啊。

“长孙司籍?”小太监等她答话,催了一声。

长孙曦犹豫了一下,“好,这就去。”毕竟江陵王是皇子,他传自己,小小女官没有道理拒绝的。再说,心里也有点放心不下。努力给自己打打气,皇贵妃很有可能是这具身体的亲娘,江陵王是弟弟,过去看一眼也是应该的。

至于无忧公主,腿都断了,半个月肯定还没有养好不会出来的。

长孙曦收拾了一下,叫上梵音等人。

“本王也去。”殷少昊脸上的笑容悉数散尽,跟着一道起身。

长孙曦转头看着他高大颀长的身影,说不出什么道理,心下觉得对泛秀宫和皇贵妃要更畏惧一些,对这个便宜哥哥放心许多。似乎…,有他在,就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呃,自己不是脑子坏掉了吧?居然这样想。

不由摇摇头,可千万不要被“哥哥”的假象迷惑了。

殷少昊皱眉,“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怕什么?”

长孙曦好不容易才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没回答他,当即跨门出去。

殷少昊一脸阴鹜的跟了上去。

到了泛秀宫,按规矩得给皇贵妃请一回安,但是并没有见到人。

奉珠出来笑道:“娘娘刚巧歇了。”

长孙曦巴不得她歇着,忙道:“那好,就不打扰皇贵妃娘娘了。”陪着笑容,“听说江陵王殿下身子不适,有些担心,想过去瞧瞧他。”

奉珠笑道:“殿下早就盼着长孙司籍过来了,快去罢。”

殷少昊顿时脸色更冷了几分。

长孙曦却是如蒙大赦,赶紧往江陵王所居住的后殿赶过去。说不出来原因,总觉得泛秀宫的人都怪怪的,气氛也很诡异,只想快点确认江陵王没事就走。顺便哄他几句,免得他又闹出什么事来。

到了后殿,停下对殷少昊说道:“等下打完招呼,你在外面等我,我和江陵王殿下说几句话就出来。”

殷少昊挑眉,“你现在倒是学会支使本王了。”他心中有气,说话也不免有点带刺儿。

长孙曦脾气比他更大,“随便你!”抬脚就走了。

殷少昊被她气得一噎一噎的,胸口本来就有伤,就算养了半个月也肯定没痊愈,心中气流起伏不定,不免又疼了。可是纵使有着千万种手段,现在却拿长孙曦没办法,只好咬牙跟着她一起进去。

寝阁里,江陵王面色微白的躺在床上。

长孙曦走了过去探望,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闹肚子吗?怎么…,看起来虚脱的这么厉害?”

江陵王见她来了,满心欢喜,待到看见后面的楚王又是眼神一暗。

殷少昊简答打了个招呼,“听说九弟身子不适,过来来看看。”然后瞪了长孙曦的后背一眼,“你们说着,我身上伤口疼得厉害,去外面坐一坐。”打起珠帘出去,不肯走远,就隔了一墙让人搬椅子坐下,可以听见里面说话。

江陵王没想到楚王今天如此通情达理,先是高兴,可是继而想到楚王和长孙曦在行宫朝夕相处的日子,又是心灰灰的。楚王一向桀骜不驯,他忽然变得这么听话,自然是长孙曦给给了他不少甜头,才一改脾气老实起来。

“问你话呢?”长孙曦目光担心的看着他,嗔怪道:“到底怎么了?”说来也是奇怪,虽然自己本能的泛秀宫和皇贵妃,但是对江陵王,却没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反而会不自禁的关心他,----这是什么道理?好诡异。

江陵王原本苍白如雪的脸色,被她关切,仿佛照到阳光一般红润了几分。

“也没什么。”他郁郁道:“就是闹肚子闹得厉害。吃了药,也不见效用,刚刚好转一点儿,转头又闹起来。这样反复折腾了几天,人难受,胃里也没东西。”此刻见着长孙曦,心里不免生出一丝委屈,“见着你…,就好多了。”

长孙曦听他声音哽咽,泪花打转,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委屈屈的,心下不免有点好笑。只是怕他臊了,没敢笑,柔声安抚道:“不过是闹肚子,那就好生养着慢慢调理,过几日肯定会好起来的。”

江陵王扯住她的袖子,“我现在手软叫脚软的,下不了床。”露出好似无辜小鹿一般的清澈眼神,央求道:“你能不能经常过来看我?有你陪着,我心里就觉得好受很多。不然一个人孤零零的,越想越没意思。”

长孙曦笑嗔道:“胡说,怎么会一个人孤零零的?泛秀宫这么多宫人围着你打转,再说了,还有皇贵妃娘娘啊。”

江陵王摇了摇头,“我从小就爱闹肚子,母妃见惯了,并不怎么担心焦急的。最近无忧又摔断了腿,过来住着,母妃一直忙着去照顾她,怕她有事儿。我这边,母妃只是每天过来看看,嘱咐吃清淡一点儿,好生休息罢了。”

长孙曦听得有点怪异。

无忧摔断了腿,的确是要比江陵王拉肚子重症一点,但…,人有亲疏远近,江陵王是皇贵妃的亲生儿子啊?无忧公主虽然和皇贵妃没仇怨,却也不是她生的,更不是她养的,值得这么上心吗?难道白皇后对皇贵妃的恩情,有那么重要。

而且江陵王不是那种身子强悍的男孩子,娇弱的,比女孩儿还有纤细几分,皇贵妃怎么会见惯了,就不担心呢?可是这些话又不好跟江陵王说,免得加重他的忧思,笑着哄道:“你是男孩子啊,当然不像女儿家那么娇嫩,让人担心了。”

江陵王倒不是很介意这个,只是看着她,“你经常过来看我,好不好?”忽地眼睛亮了亮,“对了!就像以前一样,你搬到泛秀宫住下陪我吧。”

“不行!!”殷少昊在外面断然道。

他大步流星,像是一阵风快速的走了进来。

江陵王眼神微暗,他在病中,不免更加多疑多心一些,“长孙司籍…”声音越发委委屈屈的,“你是不是…,因为要照顾七皇兄,所以没空。”其实是想问,她是不是喜欢上了楚王,所以不理自己了。

长孙曦顿时一头黑线。

殷少昊还火上浇油,回道:“你不过是拉个肚子,干嘛要死要活的这副样子?哥哥胸口上还挨了一刀,也没你那么娇贵。”有点不耐烦,“行了,别淌眼抹泪跟个姑娘似的,赶紧多吃几碗饭就好了。”

江陵王心里又酸又涩又是难过,看着长孙曦,眼巴巴的一直说不出话。

“不是那样的。”长孙曦只好俯身安抚他,“就是…,毕竟这儿是泛秀宫,我却是御书房的女官,实在没有道理在此住下。”实在是不想住,“你好生歇着,我…,有空会经常过来看望你的。”

江陵王咬住她的话头不放,追问道:“那下次什么时候来?!”

长孙曦不由语迟。

殷少昊看出她并不喜欢来泛秀宫,自动理解成不喜欢江陵王,不免高兴的很,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得意,说道:“谁知道什么时候有空?有空就来了。”回头找点事儿,缠着她,让她再也没时间来泛秀宫。

江陵王只是病了,不是傻了,岂能看不出楚王眼里的得意之色?岂能看不出长孙曦的犹豫不决?本来就是存了一大包委屈,好不容易才见着她,没想到她还带着楚王,给自己更添了一大包郁气。

再也忍不住,眼泪顿时决堤一样滚滚而下,“你…,是不是忘了?你从前答应过我的话呢?你说好,等我过几年长大…,长大娶你的。”

长孙曦不防他这样质问自己,有点呆住。

殷少昊却是气得跳脚,抓住她,好似快要炸开了一样问道:“你真的说过这样的话?你真的骗得九弟傻乎乎的等你,和你约定几年之后?!长孙曦,你…”

“管你什么事儿?!”长孙曦恼火的甩开他的手,“你是我的什么人?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爱等谁,爱嫁给谁,那都是我自己的事儿!”神经病!不是那自己当妹妹吗?吃得是哪门子的干醋?可见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走,别再这儿发神经了。”

倒把殷少昊说得一愣一愣的。

是啊,她不是自己的异父妹妹吗?就算她跟江陵王有约定,甚至她将来要嫁给江陵王做王妃,自己又该拿什么理由去阻止?!做哥哥的,能拦着然妹妹不出嫁吗?自己…,果然还是没有真的把她当妹妹吧。

殷少昊心里又是痛苦,又是挣扎,又是万分不甘心!不行,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彻底的搞清楚!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就死了那份心!如果…,如果不是,那么上天入地也要把她抢到手!谁若胆敢跟自己争抢她,那就杀了谁!

即便父皇还惦记她,自己也可以先下手为强!

一瞬间,殷少昊又恢复了从前的那个嚣张跋扈的楚王,为达目的不择任何手段!想要得到的,就是一路荆棘,一路鲜血,哪怕白骨森森也要得到!

他狠狠一甩珠帘,径直出去。

不顾胸口伤痛,策马飞奔到许玠现在所住的别院。因为有心人的推波助澜,许嫱是汾国长公主和面首所生的丑闻,已经闹得京城人尽皆知。加之汾国长公主对长孙曦一直算计,阴谋不断,驸马许玠实在忍无可忍,干脆搬了出去。

殷少昊翻身下了马,平了平气息,然后整理好衣襟仪容方才施施然进去。

“楚王殿下,有事?”许玠不防他会突然过来造访,有些意外。

“嗯。”殷少昊一脸凝重之色,点头道:“要紧事,咱们去书房里面单独细说。”

许玠见他神色郑重,加之他一向对外甥女长孙曦纠缠不休,不免心下打鼓。领着他进了书房以后,关门问道:“可是有关灵犀的事?”

“哎。”殷少昊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到底怎么了?”许玠焦急道。

“要从那儿说起呢。”殷少昊皱着眉头,开口道:“前些日子,霍如玉不是死了吗?”

许玠颔首道:“霍二小姐病死发了丧,京城的人都知道啊。”见他神色非同一般,不由问道:“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缘故?”

“那个贱人!”殷少昊咬牙切齿的,三分演戏、七分真的恼火,“她居然给本王和长孙司籍下药!”把故事稍稍一改,“在她给长孙司籍的金簪里面,下了,那种不堪的药。长孙司籍中了招,本王又受着伤,然后…,就没有把持住。”

“啊?!”许玠大惊失色,“你是说,灵犀她已经和你…”

殷少昊看着他震惊无比的脸色,又是担心,又是期盼不是自己的那种担心,----许玠吃惊外甥女婚前苟合是应该的,只要不是震惊兄妹通.奸就足够了。

想问的话,不由迟疑了一瞬。

长孙曦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到底能不能得到她?就等这份宣判了。

☆、第62章 连环

殷少昊微微迟疑,才道:“大姑父,你先别急着生气。

许玠怎么可能不生气?都快气炸了。

上前抓住对方衣襟,抬手就想一耳光扇下去。可是…,对方皇子,外甥女还在皇宫里面,还被他弄得失去了清白。这一巴掌便好似有千钧之重,手一歪,软软的垂了下去。

“大姑父?”殷少昊吃不准他的意思,打量着,试探着,“本王过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件事的,看看怎么安置灵犀。反正现在许嫱死了,霍如玉也死了。”他语带万分期许的问:“你说…,要是本王去找父皇求娶灵犀为妃,父皇会答应吗?”

许玠双目微红的瞪着他,咬牙道:“你说得轻巧?!”继而怒火一连串的爆炸出来,“靖国公府长孙家已经覆灭,就算皇上复了爵位,那也不过是一个虚名儿!灵犀现在不过是个女官,拿什么身份去做王妃?你想占了灵犀的便宜,让她做妾,我、我…”

简直恨不得把眼前的小畜生打死,可是理智告诉自己,又不能那样做,且不说不可能打死皇子,便是真的拼了,那外甥女又该怎么办啊?心下跌足暗叹,就知道楚王一直纠缠外甥女,早晚会出事的!

“大姑父!”殷少昊双目灼灼,心情激动得差点就要跳起来,抓住他,“太好了,太好了!!”不是!她肯定不是自己的妹妹!许玠的反应,说明长孙曦和自己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假的,都是假的。

----父皇故意误导了自己。

“好?”许玠还没有明白过来,愤怒道:“好什么?!你害了灵犀!”

“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殷少昊拼命压制内心的喜悦,可是眼里的笑容依旧快要流淌出来,继续瞎编道:“当时本王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只是和她搂搂抱抱略亲密了些,还没有到那一步…”

这么说,是免得许玠去找长孙曦对质的时候,拆穿了他的谎话。

因为搂搂抱抱是事实,长孙曦没法否认。

许玠听了,却是恼火不已,“哪有什么区别?!”外甥女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和男人搂搂抱抱,摸来摸去,那还能算清白吗?难道非要不是处子才叫不清白?不由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占了便宜还想不认账?!”

“认的,认的。”殷少昊乐呵呵道:“肯定认得。”

许玠气得肺都要快要炸了,看他一脸高兴,觉得莫名其妙越发恼火,“你高兴什么?是不是你存心的,把灵犀弄到手了,现在偷着乐?你…”气得肝疼,“灵犀到底做错了什么事?遇到你这样的禽…”

殷少昊知道他想骂自己“禽兽”,不过不介意,反正现在心里乐开了花。

然后忍着乐,继续撒谎道:“大姑父你先消消气。本王不是说了,肯定会对灵犀负责的吗?对了,你忘了,现在灵犀是奉国夫人的干孙女,身份不一样了。咱们商量一个妥当的法子,恳求父皇,把灵犀赐给本王做王妃不就行了吗?”

许玠怔了怔,一阵思量。

要说楚王,绝对不是什么良配。

即便现在许嫱和霍如玉死了,可他生性风流,后宅里侍妾美姬一大群,灵犀就算嫁过去做王妃也是糟心。再说了,楚王现如今看外甥女年轻貌美,所以痴缠不休。等到将来灵犀老了,或者他腻了,不定就随手丢到脑后去了。

可是,外甥女清白已经毁在他的身上。

若是嫁给别人,不说楚王不会善罢甘休,就是万一这段丑闻传出来,灵犀在婆家也别想做人了,岂不是逼死了她?竟然只有嫁给他一条路可以走了。

可是皇帝从前不是看上灵犀了吗?许玠有些迟疑之色,“殿下,你觉得…,皇上那边会放人吗?我担心…”父子同争一个女人的话,真是羞于启齿。

说到这个,殷少昊的兴奋之情稍稍凉了几分。

大家都是男人,父皇对长孙曦的眷恋不难看出来。可奇怪的是,父皇之前故意误导自己,让自己以为长孙曦是异父妹妹,现如今又怎么撒手了?在行宫的那段日子,父皇分明有意把长孙曦扔给自己。

不然的话,他肯定会担心自己做点手脚的。

难道是父皇老了,嚼不动了?所以打算放手赏给自己?这个暂且不解。

另外一层更是有点不解。

虽然眼下通过许玠确认长孙曦不是妹妹,但…,当初生母素妃的那张画像,的确很像长孙曦啊。而且即便画像能作假,自己的记忆却是不会作假的。自己在第一次看到长孙曦痛哭的时候,不由自主想起了母亲,想起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庞。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皇帝得不到心上人许氏,就找了一个替身?而母亲,和长孙曦模样有几分相似,仅仅只是一个替代品。

是了,这样解释似乎更通顺一些。

可这世上谁愿意做别人的替代品呢?殷少昊越想越是滋味儿复杂,替母亲感到不值。

忽然又是灵光一闪。

既 然自己和长孙曦没有血缘关系,母亲也不是那个许氏,那么会不会另有其人呢?养母霍贵妃年纪对不上,相貌也对不上,而且虽然她号称宠妃,实际上也只是执掌六 宫之权,得到的宠爱并不是特别多。现如今,因为她和霍如玉的那个阴谋,父皇让她称病,连执掌六宫之权都暂时交给尹嫔了。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令父皇倾慕的宠妃待遇。

要说真的盛宠,皇贵妃…,不论年纪还是宠爱反倒更像一些。而且皇贵妃一直神神秘秘的,自己作为皇子,竟然连这位母妃的面容都不知道!越想越是心惊,莫非…,那层绡纱之下,藏了和长孙曦一抹一样的面容!

要是有机会,看看皇贵妃的真面目就好了。

对了,父皇一直不忌讳长孙曦和江陵王来往,是因为他们是姐弟吧?之前都是自误了。

“楚王殿下?”许玠喊道。

殷少昊收回心思,“嗯,我们说到哪儿了?”

许玠皱眉,“皇上那边到底会不会放走灵犀?这事儿,你有把握吗?”

“哦。”殷少昊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凝定心神,“应该问题不大。”把皇帝之前的态度说了说,“或许父皇最近上了年岁,想通了,不想再耽误灵犀了。不然的话,狩猎大会怎么会留灵犀照顾本王?孤男寡女的相处,难道父皇不知道这样会让人误会吗?”

“当真?!”许玠心下摇摆不定。

难怪狩猎大会期间,灵犀一直都在行宫照顾楚王,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