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曦后背猛地吃痛,不由恼道:“你又疯了?!”

殷少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看着那发色如黛的亮泽青丝,容颜如玉、明眸皓齿,那好似好似天上繁星的乌黑明眸,嫣红如丹的唇,一切都是无可挑剔的美。

唯独脾气太坏!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么野猫似的半点不驯服!

“放开我啊。”长孙曦被他摁在墙上动弹不得,不由挣扎,可惜力气根本微不足道。哪怕殷少昊胸口上还有伤,也完全撼动不了。

两人近在咫尺,她又有点小紧张小不安,挣扎间脸色微红,好似三月桃花扑水般艳丽旖旎,透出女儿家的娇媚诱人。

殷少昊看着面前娇花软玉一般的佳人,闻着淡淡馨香,好想低下头,去狠狠吮.吸那唇舌之间的甜蜜芬芳,给她一点教训!

长孙曦挣扎不了,无奈对视,觉得他今天很不对劲儿。

虽然不知道兄妹身份被拆穿,可是殷少昊今天表现异常,而且靠得这么近,男人的强势气息扑面袭来将她笼罩,有种莫名的紧张。心下琢磨,刚才是不是说得太过,把他骨子里的狠毒给刺激出来了。

他这人性子恶劣的很,可是对妹妹还是很好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险相救自己,也算是难得了。再说,自己可不想看他真的发疯。

这么想着,不由放柔了声音,“好啦,我刚才只是随便瞎编的啦。”

这份娇软的语调,把殷少昊身体里的火苗一下子点燃!身体不自控的开始复苏,那种雄性动物的本能在身体里叫嚣,要去侵略占有!

她欺骗了自己这么久,补偿一下也不为过吧?何况父皇都已经撒手了,算是默许把她给了自己,已经手到擒来的猎物,怎么能够忍住不去尝一口呢?什么见鬼的兄妹,什么往后和平相处,----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她还能怎样?自然就乖乖听话了。

他从小就是这种骄狂跋扈的皇子性格,对于女人,只分想得到和不想得到,并不知道如何去获取芳心,也完全不需要。

殷少昊有点控住不住自己,想要低下头去了。

“长孙司籍!”梵音在外面喊道。

“怎么了?”长孙曦努力探头往外看去,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想对她做点什么,只是推他,“别闹了,快点放开我!”

梵音隔着门帘焦急道:“才得的消息,太子妃过去看望汾国长公主。不知怎地,母女两个争吵起来,然后…,拉拉扯扯太子妃就跌倒了。”

“你说什么?!”长孙曦大惊失色,急道:“太子妃可是有身孕的啊!”

殷少昊亦是意外,不免稍稍有点分神。

长孙曦趁机滑溜了下去,然后出门,抓了梵音飞快问道:“太子妃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

梵音为难道:“太医才去,眼下还不知道具体消息呢。”

长孙曦当即拔脚就出了门。

殷少昊低头看了看身下,尴尬等了一阵,等着慢慢消退,方才恼火万分的快步追了上去!心下暗骂自己,这可真是他.娘的的有病!那明明是一个不知好歹没良心的,换做别的女人,早就乱棍直接打死了。

可是偏偏放不下她。

算了!心下努力安慰自己,回头弄到手了再好好收拾她,要她好看!

到了东宫,长孙曦第一时间去了太子妃的后院。

昭怀太子正在外厅和太医说话。

“太子殿下,太子妃怎么样了?”长孙曦焦急问道。

昭怀太子神色还算平定,看向她,道了一句,“琼华和胎儿都没事。”然后瞅见后面跟来的楚王,不由意外,“七弟,你也来了。”

殷少昊一张俊脸黑得好似锅底,“嗯”了一声。

昭怀太子瞅了瞅他,再瞅瞅长孙曦,猜出这两位正在闹别扭便没多理会,仍旧朝着太医细细问道:“那么,还有别的什么需要注意吗?但凡有可能的事都先说下,预备着,免得临时着慌忙乱。”

太医说道:“幸亏太子妃底气足…”

里面长孙曦已经到了太子妃床边,见她脸色颓败,原本莹润的气色变得几分暗淡,不由一声叹息。虽然已经被太子告知母子无事,还是担心道:“可有觉得那里不舒服?”伸手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摸了摸,动作温柔无比。

“灵犀…”太子妃潸然泪下。

长孙曦忙道:“表姐,你别哭啊。”

太子妃却像是再也忍不住,拉着她的手大哭起来,哽咽道:“我…,我听说娘给爹爹写了一封休书,就没忍住,想着过去劝一劝她,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她的泪水划过雪白的脸庞,淌入乌黑的发丝,“爹爹一直忍她那么多年,好歹留几分情面,和离了,各过各的也就是了。”

长孙曦原本想要继续劝她,可是见她哭得伤心,想想,她也没法和太子倾诉这些,不如让她把心中的情绪宣泄出来,也就好了。

因而没再多劝,只是握着她的手静静听她哭诉。

“娘 和我大吵大闹,说我、说我没良心,只认爹不认娘!”太子妃哭得委屈无比,眼泪簌簌而落,“娘还说我,没有半分手足情谊,嫱儿死得时候都没有过去拜祭。灵犀 你说,我肚子里怀着皇家血脉,怀着我的骨肉,怎么能去丧事那种场合?而且那时候流言蜚语的满天飞,我要是听得心绪不定动了胎气,可怎么办?娘她一点都没有 为我着想,心里…,只有她的嫱儿。”

长孙曦轻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汾国长公主简直就是一个偏执狂!对别人心狠手辣,对不喜欢的亲生女儿也是凉薄。

太子妃哭道:“我当时心里有气,就说了气话。说嫱儿…,小小年纪就想着要毁了你的面容,毁了你的一生,死也是她心肠歹毒的报应。结果…”哭得哽咽难言,肩膀抖了半晌才哽咽出来,“结果这话激怒了娘,她叫我滚,然后狠狠一把推开我!”

长孙曦不由闻言色变,“她疯了吗?”

“疯了?可能吧。”太子妃呵呵冷笑,“我已经六个多月的身孕,有点笨重,当时又是没有防备,就那样后退跌了下去。娘居然怔怔的站着,像是呆住了,又像是吓住了,甚至没有过来搀扶自己一把!在她的心里,何曾有想到我是她的女儿?还是怀孕的女儿!”

一声声愤怒的质问,一串串伤心的泪水。

太子妃放纵自己大哭了一场。

等到哭完了,泪干了,反而不觉得有多伤心了。

长孙曦劝道:“表姐,你别太难过了。”

“罢了。”太子妃摇摇头,“她只生不养,从小就没见过我几回,委实算不上什么好母亲,是我一直不甘心没有娘亲疼罢了。可是这世上的缘分,有远有近,便是母女情分,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有的。”凉凉的笑,“我只当…,和她母女情分浅薄罢。”

这是心灰了说的话。

长孙曦微微叹息,让人给她打来温水,拧了帕子,细细的给她擦拭脸庞,然后又让倒了热茶给她喝,也不好说什么,静坐在一旁干陪着她。

太子妃发泄完了心中的怨愤和悲伤,说完那些积攒多年的怨怼之语,亦是没有别的话想说,呆呆的,躺在床上沉默无声。

“怎么样了?”许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昭怀太子回道:“没事,长孙司籍正在里面陪着太子妃。”

许 玠刚从汾国长公主那里拿了一封休书,回了别院,还没落定就听说太子妃去了公主府出事了,慌里慌张赶来。眼下得知女儿没事稍稍安心,走了进来,见太子妃失魂 落魄的样子,不由自责道:“都怪爹爹,让琼华你跟着受委屈了。”又看看外甥女,歉意道:“也让灵犀你吃了不少苦头。”

早知道,当初就该早点和汾国长公主分开的。

长孙曦劝道:“舅舅,你别这么说。”劝了他几句,然后又劝太子妃,“哭也哭了,气也撒了,往后还是保养胎儿为上,别的都不要操心了。”

太子妃有点木呆呆的,没说话。

长孙曦叹道:“还有几个月,不管什么烦心的事都忍一忍,平平安安生产了再说。”

许玠亦道:“灵犀说的对。”

太子妃实在是不想说话,轻轻点头,“你们先出去罢,我想歇一歇。”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维持的母女情分,闹到最后,竟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身心俱疲。

长孙曦叫了栀香,“看着点儿,让太子妃好生歇着。”然后和许玠一起出去了。

昭怀太子坐在椅子里面,脸色阴郁,“亏得琼华福大命大,她和孩子都平安无事,不然的话,后果简直不堪想象!”这是自己的头生子,还是嫡出,对于一个储君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简直想杀了汾国长公主的心都有了。

许玠道:“是啊,亏得琼华和胎儿没事。”

长孙曦亦是点了点头。

昭怀太子自然相信他们对太子妃的关心,不过对多出来的楚王,不由多看了一眼,他站在这儿真是无比怪异!对他来说,肯定是巴不得太子妃出事的。

其实这会儿,殷少昊还真没顾得上琢磨这个,一直琢磨着长孙曦。

刚才自己还是太过冲动,真要把她怎么样,肯定会把事情搞砸!她这人性子拧,又是吃软不吃硬,----当初那样为难她,她都能抗,简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倒是后来,自己救了她两次,认她做妹妹,情况方才稍微开始缓和一些。

现在她对自己脾气不好,可是不像从前,总是躲着,已经是很好的进步了。

殷少昊觉得自己可能中了她的毒,明明可以直接占有,还在这儿琢磨怎么先哄得她动了心,顺了意,老老实实的跟了自己。算了,这样…,应该更有意思一些。他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解释自己的“不正常”。

这么决定下来,就要开始重新权衡和安排她了。

许玠和昭怀太子说了一阵,看向长孙曦,有点欲言又止的模样。

殷少昊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不过反应更快,故意上前抓了长孙曦的手,低声耳语,“我想了一个法子对付汾国长公主,要不要听?”

长孙曦挑眉看他,有点意外。

“走。”殷少昊扯着她往外面走,“我们出去细说。”

长孙曦最近一直都在扮演妹妹,并没有太多男女大防,加之想知道他的计谋,便依言跟着走了出去。这落在许玠的眼里,不免越发证实了殷少昊的话,----外甥女和楚王如此不避男女之嫌,定然有点什么瓜葛了。

甚至就连昭怀太子都多看了二人一眼,表情若有所思。

到了外面凉亭,殷少昊把心里的主意细细说了。

长孙曦眸光震惊,但却迟疑道:“这样就能逼得汾国长公主离开京城?我怎么觉得,依照汾国长公主的那种骄狂性子,逼得她狗急跳墙的可能性更多呢。”

“就是要让她狗急跳墙!”殷少昊勾起嘴角一笑,“父皇太过顾及他的颜面,顾及赵太后对他的扶植之情,不愿意主动撕破脸,顶多找几个人弹劾汾国长公主。所以,想要让事情快点解决,只能添柴加火,让汾国长公主自己发疯快点找死了。”

长孙曦一阵思量,沉默不语。

殷少昊亦是心思漂浮不定。

依照自己的脾气,直接把汾国长公主给杀了才叫痛快!可是她身份非同一般,又是自己嫡亲的姑姑,断没有侄儿去杀了姑姑的道理。自己若真是那么做了,昭怀太子和越王肯定要乐开花,趁机把自己给踩踏下去!

所以,只能让汾国长公主发疯再闯点祸了。

“楚王殿下。”一个楚王府的小太监急匆匆跑来,见着主子,赶紧上前道:“汾国长公主府出事了。府内梨香院内,住着十几个长公主私养的面首,就在刚才,全都接二连三的中毒,然后还被人放了一把大火,死伤很是惨重。”

长孙曦闻言大惊失色。

面首中毒?这与当初许嫱之父被皇帝毒死,何其相象?是皇帝腾出空来,准备对汾国长公主动手了?还是背后另有其人?

殷少昊却是目光锋芒一闪,“没死光?!”

小太监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顿了顿,“没有,听说只剩下一个还有气儿的。不过想来不是中毒,就是烧伤,只怕也是惨不忍睹。”

殷少昊当即道:“去查!那个没死的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赶紧领命去了。

长孙曦思路慢了半拍,才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没死的那个面首,很可能就是当初和越王勾结的人?”语速稍缓,“那么只要抓住了这个活口,越王那边,可就算是有个突破的口子了。”

正说着,昭怀太子和许玠快步走了过来,显然亦是得知消息。

殷少昊笑嘻嘻道:“她刚才说,想要抓住那个没死的面首当活口,给越王做罪证呢。”

昭怀太子摇了摇头,“抓不到的。”

长孙曦看了看他们的表情,想了一下。如果那个没死的面首是越王的暗线,又替越王做了那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肯定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只怕毒药都在嘴里藏好了。更不用说,还要去汾国长公主府拿人,的确不太可能抓得到活口。

只是不甘心,“难道就这么算了?眼睁睁的看着大好机会溜走?”

昭怀太子一袭白衣胜雪负手而立,语调淡淡,“与其去琢磨这件基本没有胜算的事,还不如想想,那个面首会挑唆汾国长公主做点什么?”转头看向许玠,“亏得你和汾国长公主分开了,不然还得惹上麻烦。”

许玠咬牙怒道:“她就是一个疯子!”

是啊,人人都知道汾国长公主是一个疯子,可是她究竟会疯到那种程度?最最让人惊悚的事,会是什么?昭怀太子不由一阵沉思。

殷少昊亦是双目微眯不语。

长孙曦看着这些翻云覆雨的皇子们,夹在他们中间,忽然自己觉得渺小无比。他们说起汾国长公主这个亲姑姑时,只有冷静、理智,完全不带任何一丝感情。这群人,还是躲得越远越好,便想悄悄溜走。

“你又去哪儿?”殷少昊一把抓住她,斥道:“就不能老实点儿呆着?!”

“我要回宫!”长孙曦想缩到御书房的金丝笼里去。

“走!”殷少昊稳稳抓着她的手,不等她回神挣扎,就不容抗拒的强行把人扯走,“我跟你一起回去。”他故意的,做给身后的人看。

长孙曦的步子没有他的大,被他扯得跌跌撞撞的,一路抱怨不停,远远传来,“发什么神经?你疯了,放开,我自己会走…”

许玠在后面看得怔住,已经…,两人亲密到这种地步了?不由越发相信了楚王的谎话。

昭怀太子静静眺望前面,看着那个高大颀长的淡紫色龙纹长袍身影,看着他骄狂霸气的抓着那个纤细的少女,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艳羡。自己循规蹈矩的活了二十多年,一步不敢行差踏错,从来没有任何一天恣意任性过。

像楚王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只能想想罢了。

远处金光灿灿,落在那抹素淡的浅绿色衣裙上面,衬得她亭亭玉立、身影袅袅,清丽明媚恍若九天之上的玄女。长孙曦…,她终究还是没有逃过楚王的纠缠吗?不知怎地,心里生出一抹说不出来的惋惜。

昭怀太子的心神一刹那动荡摇曳。

可是当他转回头,看到许玠,看向躺在里屋的太子妃许琼华,想起她肚子里孩子,想起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帝位,心中涟漪很快似水无痕。

☆、第64章 蛊惑

长孙曦被殷少昊扯着上了马车,方才甩开他的魔爪,然后瞪他,“你今天有病!”揉了揉白皙的手腕,上面被他捏出几道红红的手印子。

殷少昊计谋得逞,自然不会计较她的小脾气,反而正色道:“最近汾国长公主不定闹出点什么事儿,她又恨你,你就老实的呆在御书房里,那儿都别去。”还特别叮嘱交待,“不许去泛秀宫!不然回头叫我知道,跟你没完。”

长孙曦白了他一眼,“神经。”

“听见没有?!”殷少昊凶巴巴的问道。

长孙曦觉得他神经病发作了,不想纠缠没完,敷衍点头,“听见了,听见了。”反正自己本来就不想去,----心下虽然有点牵挂江陵王,但更担心自己的小命啊。谁知道汾国长公主会不会发疯,把手伸到皇宫?出门太不安全。

再说皇贵妃让人觉得不舒服,无忧公主又是一个小疯子,当然躲得越远越好。

“你 别不听话。”殷少昊冷哼道:“现如今,不光汾国长公主和无忧公主惦记你,还有一回鹘王子。他打着眼睛有伤的借口,赖着没有回草原,鬼知道是在策划点什么阴 谋,指不定有一份就是要弄死你。再者说了,便是母妃那边,也因为霍如玉恨你恨得牙根儿痒痒,一样巴不得你死。”

虽然有着吓唬她,不让她接近江陵王的私心在里面,但却不是假话。

长孙曦闻言不免有些沮丧,抱怨道:“怎么个个都惦记着要弄死我?真是的!”到底招惹谁惹谁了?这么想着,越发觉得还是御书房呆着最好了。

殷少昊见她被吓住了,方才打住。

长孙曦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发了会儿呆,继而抬头问道:“对了!你说,汾国长公主的那些面首怎么死的?到底是谁在下手呢?”指了指天上,小声嘀咕,“我觉得,不像是上头的手段。”

要是皇帝想弄死汾国长公主的面首,用以气她,那肯定全毒死光了啊。

殷少昊一声冷笑,“不是我。也不可能是太子那边,汾国长公主再不堪,终归都是太子妃的母亲,昭怀太子是不会明着跟她冲突的,那你说还剩下谁?”瞳仁里面幽光一闪,事情牵扯到越王的话,只怕要闹大,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点什么。

想到此处,又朝她训斥道:“反正你不准出御书房,记好了,别当耳边风!”

长孙曦见他声色俱厉的样子,不由扶额。

他这算是在担心自己吗?如此硬邦邦的口气,还真是叫人有点难以消受,可是又怕他在马车里面就发疯,忍耐应道:“是是,都记下了。”

“不过乱了,也好。”殷少昊的容颜被半片阴影遮挡,薄薄的嘴唇,勾勒出一抹深刻笑意,“浑水摸鱼,不定能摸着一点什么好事儿。”汾国长公主这种时候敢闹,正好给父皇一个处死她的机会,要是运气好,再抓住越王和回鹘王子勾结的把柄就更妙了。

至于无忧公主那种小黄毛丫头,根本不值一提。

殷少昊略微头疼的是,霍贵妃和霍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只是对长孙曦,而且肯定还会再塞一个霍家小姐过来,想想就是觉得糟心。虽然自己不想失去霍家的助力,但即便不娶霍家小姐,霍家也不可能去相助别的皇子,还是只能扶植自己。

所以,能不娶个眼线回来监视自己当然更好。

或许…,自己可以向父皇求娶长孙曦?她现在靖国公府的千金小姐,奉国夫人的干孙女,父皇还特别护着她,太子妃和许玠又拿她当一个宝。如果娶了她,当然比娶霍家小姐更有用,再说和她纠缠这么深,也不可能把她拱手让给别人!

这么说,得在霍家再次下手之前,瞅准机会找父皇下旨了。

可是父皇到底肯不肯放手呢?纵使再天不怕、地不怕,也没有跟老子抢女人的道理,更别说,还是皇帝老子了。

所以,还得再仔细确认一下。

殷少昊陷入了一阵翻来覆去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