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怀国公迟疑了下,“现在怎样?”

“说是太子妃和雪里返回京城的路上,侍卫有人叛乱刺杀他们,虽然没有得手,但是却让雪里受了惊吓,一直啼哭不肯好好吃奶,像是被吓坏了。”

“殿 下。”怀国公思量了下,“你不觉得奇怪吗?不管是微臣下手,还是别人下手,既然都从侍卫里面内乱了,怎么还杀不了太子妃和雪里?就算有人护着,太子妃或许 可以侥幸活命,但是雪里一个幼儿,只需要往马屁股上戳一剑,让马受惊狂奔,也就足以把雪里颠簸惊吓送了命了。”

昭怀太子也是皱了皱眉,揉着额头,“的确有点古怪。”不是相信怀国公,而是怀国公下手弄死雪里很容易,不会先现在这样只是轻微惊吓。

如果不是楚王,还有谁会在暗中动手算计?又是谁,算计的这么精准?让自己因为雪里遇险,盛怒之下气得吐了血,又并没有真正的伤害雪里,背后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悄悄拨弄局面。

魏廷安取了朱砂回来,太医检验,“没有问题。”

昭怀太子本来就被雪里的事迷惑,眼下更是迷惑,不由心中又起一把怒火,----是谁这么神神秘秘,不留蛛丝马迹?!他豁然起身,“孤不信,一定有不干净的东西在皇宫,孤要亲自进宫查找。”却是脚下一软,又无力眩晕的坐了回去。

“太子殿下!!”

昭怀太子说不出话来,心头血液翻涌,“哇!”的一声又是鲜血吐出。

太医急道:“殿下,你不要再上火动怒了。”

昭怀太子忽然心中灵光一闪,这…,不正是母后用来毒害父皇的手段吗?是父皇,是父皇对自己下手了吗?父皇啊,虎毒还不食子呢。

难道真的要图穷匕首见?就不能顺顺当当的让自己继承皇位吗?他紧紧握拳。

可是现在,因为自己已经坐镇监国,楚王又去了沧都就藩,从前准备逼宫叛乱的布置已经撤销。假如再度起事,就要再度重新部署谋划。

“太子殿下…”

昭怀太子摆了摆手,“孤没事。”让人找了一套干净衣服,重新换上,叮嘱道:“不要把孤病重的消息传出去,否则会大乱。”然后吩咐,“魏廷安,叫幕僚们都过来。”

魏廷安刚推开门,就有一个宫人惊慌失措闯了进来。

“殿下,不好了!白侧妃落水溺毙了。”

“什么?!”昭怀太子大惊失色。

“不!”怀国公更是一声惊呼,冲了出去。

昭怀太子眼睛一闭,既然白侧妃已经死了,一尸两命,现在冲出去也没有意义了。心里大概清楚,因为白家的人对太子妃和雪里动手,被父皇得知,于是便用白侧妃的死给白家一个警告,让白家的人别轻举妄动。

虽然许家也可能这么做,但是许家的手伸不到东宫里面来。

不过眼下,昭怀太子已经没多少心情去管白侧妃了。他摸了摸嘴角的血迹,轻笑道:“父皇啊,你是想让儿臣累死在御案前吗?呵呵,这还真是您一贯的手段。”

即便要杀汾国长公主,也要等她谋反自找死路。

即便要杀自己这个太子,也大大方方赐予坐镇监国的权力,让自己批阅奏折,累死在御案前面,并且查不出任何用毒的痕迹。父皇他,是不愿意背负一个弑子罪名的。他故意让沧都的消息传来,让自己误会白侧妃动怒吐血,就是…,在等着自己谋反吧。

此时起兵,已经没有多少胜算了。

昭怀太子笑了笑,“父皇别急,儿子还有其他几步棋没有走呢。”

雪里因为受了惊吓,回到沧都。之后虽然没有什么大毛病,但是时不时的吐奶,也让太子妃吓得不轻。许玠亦道:“雪里本来就年幼,经不起车马劳顿的颠簸,之前从京城来沧都就够折腾的了,再被惊吓,如何还能再长途跋涉一回?暂且调养罢。”

太子妃虽然不愿意做楚王手里的棋子,可是作为母亲,绝不可能拿孩子的性命去赌,因而只能暂且留下。而且说实话,她本身并不想回到京城,更不想见到太子,不想见到那个冷血无情的人。

而长孙曦虽然已经苏醒,但是身体虚弱,又躺在床上调养了好一段时间。

一大早,殷少昊去军营里面忙活了。他手上领着八万精兵,都是原先跟着去背面打过仗带出来的,到了沧都,又接管了四万,一共是十二万兵马。现如今就算抛开皇子身份,那也是坐镇一方、手握重权的大将军。

等忙完了军营里的事回来,第一件事,当然是去看望长孙曦,进门笑道:“你闷不闷?今儿外头天气特别好,风和日丽的,我带你出去逛一逛吧。”

眼下已经二月,早春气息洒得处处嫩黄新绿,一片人间美景。

长孙曦问道:“去哪儿?”

殷少昊大放豪言,“你想去哪儿都行啊。”一副地头蛇的霸气模样。

长孙曦被他逗笑了,“干脆让皇上封你沧都王算了。”她简单的挽了一个堕马髻,别了珍珠发箍,耳朵上坠着一对猫儿眼宝石。轻轻晃动之际,光芒四射,映得她肤色白皙如玉,好似二月里刚绽放的白玉兰。

殷少昊看得爱不释手,凑过来问道:“你最近身上还是懒懒的吗?小日子准不?”她昏迷过后,不知怎地月事有点不调,所以一直让她休养身体。眼下见她气色红润,又实在是素了好几个月,太久了,便有点忍不住,“不如…,咱们把房圆了吧?”

长孙曦脸色微红,啐道:“净想一些下.流的事儿。”

“夫妻敦伦乃是天经地义,怎么叫下.流呢?”殷少昊不乐意了,又使出耍赖的手段缠了上去,“问你呢,是不是觉得好了?哎…”忽地眼前一亮,“对了,咱们之前的婚礼没有好好办,不如在沧都热热闹闹的办一场吧。”

到时候,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圆房了。

长孙曦斜睨着他,那饿狼的眼神掩都掩不住,不免气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你知道就好。”殷少昊笑嘻嘻的,上前抱住她香了一口,“好娇娇,你要是依了我,我以后保证什么都听你的。”

“行了,行了。”长孙曦实在被他肉麻的受不了,推开他,“走罢,我们出去逛逛。”也不是矫情的成了婚不让圆房,就是一时间有点接受不来,至少…,不能是白天吧。

殷少昊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原本见她娇羞可人,想要亲亲,又怕她白天放不开,转而思量不如出去逛逛,哄她开心了,晚上再说那件事儿。因而收起一腔情思,说道:“正好咱们去挑挑婚礼用的东西。这一次,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两人说着话,然人找来马车出了门。

长孙曦说道:“婚礼还是暂时别办了。眼下时局不是太稳定,婚礼上又热闹,我怕出乱子,等回头平定下来再说。”

殷少昊点头,“也好。”不过转而又笑,“但是咱们可以先挑东西,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都先囤好了,回头不至于手忙脚乱的。”其实这些根本就不用他操心,无非是想哄长孙曦开心,晚上…,好满足了他的心思。

长孙曦被他揽在怀里,看不到他的表情,颔首道:“也好,顺道给雪里买点小东西,免得他闷着了。”又是叹气,“现在这样,我见了表姐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你养病就好了。”殷少昊对太子妃可没什么好感。

长孙曦靠着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眯了一会儿就到了珠宝店。进门以后,殷少昊眼光毒辣挑了几样好的,献宝给她,“都买了吧?”

掌柜娘子顿时乐开了花,“这位公子真是有眼光。”眼前这对金童玉女一般的客人,衣着打扮十分体面,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多半是哪位有钱公子陪相好出来买东西的,今天可是要赚一笔大的了。

长孙曦看了看,赤金三尾的衔红宝石滴珠凤钗,龙眼大的珍珠独簪,碧绿的好似要滴出水来的翡翠镯子,----都很好,很有眼光,是个女人都会喜欢。不由斜睨了他一眼,“到底是风月情场的老手,熟门熟路啊。”

“哎、哎…”殷少昊叫屈,“我这可都是为了哄你开心,你不能没良心,这样胡乱埋汰我啊。你说说,我娶了你以后,身边可有一根野花野草?”转头看向掌柜娘子,觉得有点丢人,冷着脸道:“还愣着做什么?都赶紧包起来,不然不要了。”

长孙曦“哧”的一笑,“你别吓唬人家。”

掌柜娘子正在惊惶尴尬,闻言忙道:“是、是!包起来,这就包起来。”

殷少昊又东看西看,可是都没有特别满意的,摇头道:“到底不比京城,什么奇珍异宝都有,琳琅满目的,这里就刚才那几样还看得过去。”担心长孙曦失望,“你别着急,回头咱们再逛逛别的铺子。”

长孙曦虽然喜欢宝石首饰,但是没有那么急切,因而笑道:“我觉得够了。”

掌柜娘子听了不乐意了,“两位贵客,虽说你们是京城来的见过大世面,可我们这儿,也不是就没有拿得出手的,你们且等等。”一转身,去了里屋抱了一个大盒子,“这是才得的一批极品宝石,因为贵重,平时都没有拿出摆放。”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五彩斑斓的各色宝石。小的有豌豆大,大的好似鸽子蛋,大大小小交错摆在黑丝绒上,缤纷绚烂,好似夜空里撒了一把璀璨的彩色星星。

“真漂亮。”长孙曦笑道:“单独做成首饰倒是不显眼,这么堆在一起,特别好看。”

“那就买回去堆在一起给你看。”殷少昊接话道。

掌柜娘子听得瞠目结舌,“这、这…,这可不比刚才那几样首饰,全是宝石。虽然没有做成成品,可是贵客你们看看这成色、水头、大小,再说一共有二十六颗呢。”一颗都是价值不菲,一起…,收这批货可是把店里的压箱钱全拿出来了。

这位公子,说话口气也未免太大了点儿。

因而指了最大的一颗绿宝石,“单就这颗,就得一万二千两银子。”补道:“公子,别可别嫌贵,这东西是有价无市,我们可是正经做生意的人。”

殷少昊不悦皱眉,“本王还能少你钱是怎么地?”他一恼火,不免把身份带了出来,不耐烦的挥手,“赶紧算算,一起多少银子!”

掌柜娘子吓了一跳,“您是…?!”

长孙曦怕对方惹毛了楚王,闹出事来,忙道:“还不快见过楚王殿下。”

掌柜娘子先是不信,可是想想,谁敢冒充当朝皇子啊?再说了,他们刚才说了是从京城过来的。细想想,要是楚王想要买下这些宝石,反倒不算什么了。当即吓得腿一软,跪下去连连磕头,“见过楚王殿下。”

然后一算宝石的总价,还去了零头,“总共是六万三千两银子,给六万就行。”

殷少昊叫了宫人进来吩咐,“去,回府上支七万两银子送来。”冷冷看向掌柜娘子,“本王可不是仗势欺人、占人便宜的,不缺你那点零头!”

掌柜娘子马屁拍在马蹄子上,连连打嘴,“殿下息怒,都是民妇没有见识。”后来掌柜闻讯而来,收了七万两银票,但是添了几样贵重首饰,只是没敢超出七万两银子的总价,“这是小店孝敬的,不是殿下占我们的便宜。”

殷少昊一声嗤笑。

“行了。”长孙曦扯了扯他的袖子,“咱们是出来寻开心的,你再跟人怄气,我可就要回去了,你自己慢慢逛罢。”

殷少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没办法只好陪她走了。

原本事情已经了了。

却不料,刚到门口又起事端。

长孙曦刚要出门,还没有来得及带上绡纱帷帽,就有一个衣着华丽的胖子直往里面闯,骂骂咧咧,“谁他.妈这么不长眼,居然敢拦着本公子?谁家的?报上名来!!”

掌柜看清楚来人惹不得,赶忙赔罪,“五爷,你听小的解释…”

“滚开!”那胖子挥手推开他,目光垂涎的盯着长孙曦,“好漂亮的小娘子啊。”看了看殷少昊,哈哈笑道:“看出来了,你是一个会玩儿懂行的。”凑过去挤眉弄眼,“这是哪家楼馆新来的姑娘,怎么没见过?介绍介绍,多少银子一夜…”

“砰!”殷少昊用拳头回答了他,拖在旁边地上,就是一顿狠揍,“叫你嘴巴不干净!今天,本王非得把你的牛黄狗宝都打出来!”又是打、又是踹,下手十分狠辣,打得那胖子鼻青脸肿、鲜血满面,“找死呢!也不挑一个好日子。”

几名家丁想要上前救主,可惜被王府随行的侍卫阻拦,根本不能上前。

“救、救命啊!我爹是沧都刺史,你住手…,你别打了。”

“你爹?”殷少昊继续狠狠的踹,“就你是沧都刺史,本王也是照打不误!!”又是几脚狠狠落了下去,还专踹嘴,踹得牙都掉了,方才停下,“滚!给本王滚远一点儿!”

“你给小爷等着!!等着!”刺史小公子带着家丁,屁滚尿流的跑了。

闹出这么一段不愉快,接下来,自然没有逛街打道回府了。

到了下午,沧都刺史领着儿子过来负荆请罪。

殷少昊根本不见,“让他们回去。”要不是因为眼下人在沧都,早就直接砍了他们,只是即便在沧都,也不至于特意低一低头。

长孙曦劝道:“罢了,犯不着为这个怄气。”

殷少昊当然生气了,不只是因为那个刺史小公子言语不干净,还有因为一打岔,坏了大家的好心情,也坏了他原本计划的好事。说实话,他这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一天滚三回床单都不累的年纪。憋了半年,早就憋出一肚子火气了。

再被刺史小公子搅坏好事,更是恼火,偏偏还不好意思说。

长孙曦一个姑娘家哪里想到这些?只是让人做了几个他爱吃的饭菜,多陪了一会儿,晚间见他没开口,自己当然也不会主动提出要滚床单了。

殷少昊实在不愿意美好的第一夜,留下不好回忆,只得郁闷的胡乱睡了。

次日清晨,有太监过来回禀道:“殿下,刺史小公子让人送来两个姑娘,说是孝敬殿下用的。还说了,若是殿下不喜欢,回头再送更好的过来。”

殷少昊脸色难堪,“叫他滚!”

太监回道:“刺史小公子早就走了,只留了两个姑娘在大门口站着。”脸色十分为难,请示道:“殿下你看,到底要怎么处置?这样总在门口站着不太好看啊。”

☆、第83章 寒暖

“只留了两个姑娘?”殷少昊原本要发火动怒的,忽地一怔。

昨天的事,是不是有点蹊跷古怪?太巧了。

“殿下?”

“哦。”殷少昊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说道:“把那两个姑娘送书房去。”

“送书房?”小太监迟疑了下,眼珠子直转,“要是王妃娘娘知道,还是奴才传话,会不会打断奴才的狗腿?”

“你不去,本王先打断你的狗腿!”殷少昊喝斥道。

“是是。”小太监吓得赶紧跑了。

殷少昊背负双手去了书房,准备安排一番。一路上,忍不住偏了头琢磨,难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怕老婆,不然怎么连奴才都被她给吓住了?这样可是不行。

看来回头在人前,还得注意一下形象,别让人误解了。

呃,等圆了房以后吧。

对了,这件事要不要先跟她说一下,免得她吃醋?不过说起来,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心思火热,她淡淡的,也未必就会吃醋呢。

这么想着,殷少昊觉得心情更不爽了。

忍不住有点赌气,不说了,让她心里也不痛快一阵子。

这边殷少昊刚到书房,找到幕僚,另外一头就有人禀告了长孙曦,“刺史小公子送来两个姑娘,殿下让送去书房了。”

长孙曦闻言一怔。

太子妃正在和她说着家常闲篇,听了这个,不由瞪大眼睛,“那楚王呢?也去书房了?”

“是。”

太子妃皱眉,“退下。”

长孙曦拨弄茶杯的动作慢了一拍。

太子妃急道:“我就晓得,楚王这种风流成性的人眼馋肚饱,这才娶了你几天,就忙着要纳小了。灵犀,你怎么还不着急?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长孙曦淡淡道:“难道我还能拦着啊?也怪我,不是伤了,就是病了,一直都没有跟他圆房,他急了,所以找两个姑娘开开荤罢。”话虽这么说,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的。

“啊?!你们还没圆房?”太子妃跺了跺脚,“你这是做什么呢?都嫁了人,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他正年轻,本来就吃不饱打饥荒,你还让他饿着,能不去找别人吗?还是赶紧把房给圆了,多哄着点吧。”

要自己去撒娇求欢?长孙曦摇摇头,“我可做不出来。”又道:“再说了,这种事根本就不是圆房的问题。他就是那样风流浪荡的性子,哪里守得住一个?尝尝新鲜,也要时不时找几个的,随便他罢。”

“这不能随便…”

“好了,表姐。”长孙曦打断笑道:“我又不爱他,管他跟谁睡觉呢。”

“可…”太子妃的话忽然停住,抬头看了看门口,有点尴尬,“灵犀,我先回去看看雪里。”起身的时候,在她手上捏了捏,悄声道:“等下说句软和话,两口子,千万别赌气闹生分了。”

长孙曦觉得不太对劲儿,一回头,便看见高大的明紫色身影站在门口。

太子妃低着头出去了。

殷少昊逆着光,看不出脸色,只是周围有种莫名寒气直冒。

长孙曦知道刚才的话被他听见了。

殷少昊大步流星走进来,直直看着她,“你说的是真心话?!你…”眼里要冒火,“我真的跟别的女人睡觉,你不在意?你给本王再说一遍!”

长孙曦转过身去,“你跟别人睡觉还有理了?”

“我睡了吗?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睡别的女人了?我现在人在哪儿?!”殷少昊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躲开,“长孙曦,你说话怎么就那么伤人?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我对你的一片心,都喂狗了吗?!”

“你才是狗呢。”

“我他.妈就是傻子!什么都依着你,把你捧在手心上,你就说一句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搭个长梯子哄你开心!”殷少昊又是气,又是怒,更觉得自己傻乎乎等她是蠢蛋,几股怒火交织在一起,便想先泄了火再说,“我也不要你的心了,只要人!”

他低头,霸道强势的吻了上去。

“混蛋…”长孙曦的惊呼声被他用力噙住,堵在了嘴里,然后便是天旋地转的窒息吮吸,好似要把自己吞进去似的,“唔、唔…”本来力气就比不过,又是女子,衣衫很快被他扯开,不由恼羞成怒,“滚…”

一脚踢向他最要紧的地方,却被抓住。

“反了你了!”殷少昊做乖乖猫到底是伪装的,骨子里还是狼性,将她狠狠压在身下根本不让动弹。然后单手抓了她双手,放在头顶上面,气喘吁吁,“本王娶了你,你就是本王的妻子,夫妻敦伦天经地义,今天…,非把你办了不可!”

再次吮吸她唇齿间的芳香甜美,心中浴火沸腾。

长孙曦气坏了,用力一咬,----往事重演,又把他的嘴唇给咬破流了血。

殷少昊舔了舔嘴角,嘿嘿笑道:“本王就喜欢你这股子野性!”也不去亲她的嘴,指望脸上、耳朵,脖颈间,不停的亲吻舔舐,弄得她脸色潮红好似一朵红云。两个人,一个用力压制强吻,一个挣扎,反倒摩擦得更加情.欲弥漫。

长孙曦没了力气,干脆放弃挣扎,凉凉道:“还给你…”自己还欠了他几次性命,让他尝一尝味道,把人情还给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