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色衰?”曲非烟失笑:“娘,你认为与陆风和润卿比,女儿还有色吗?”

范氏看看女儿,也止不住笑了起来,女儿越长越好看,可跟那两位女婿比起来,确实没色可言。

送走范氏后,曲非烟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裴若影的孩子出生了,提醒了她一直忽略的一件事,她跟朗润卿和陆风两人都好上后,再没有吃过避子药,为什么一直没怀上孩子呢?就算陆风不孕,可朗润卿总没问题吧?

想起那次落胎,想起这段时间源源不断的汤药,曲非烟若有所悟,她愣愣地坐在书案前发呆。

“怎么啦?”陆风与朗润卿同时回来的。

“在想事,我娘今天来了,说若影要把儿子送给我抚养。”曲非烟无精打采道。

“好啊!”陆风高兴地道。

“不行!”朗润卿很坚决地反对。

“为什么?”曲非烟不满地道:“我们对若影有亏欠,而她现在不想要孩子,我觉得我没有理由拒绝。再说,她把孩子给我了,以后要嫁人也方便些。”

“不行就不行。”朗润卿决定地反对,决不松口。

陆风奇怪地看他,他连抱个不相干的孩子回来都愿意,为什么会坚决反对?突然间,曲非烟让他交待医馆炼保胎药丸的那一件事浮现在他脑海里,后来证明他误会了,非烟并没有怀孕,那么这保胎丸?

“这事慢慢商量,我们先去用膳。”陆风止住朗润卿反驳的话,拉起曲非烟。

晚上又是一番纵情,曲非烟沉沉睡去。

陆风在朗润卿快闭眼睡着时,突然问道:“你反对非烟领养那个孩子,是怕非烟养出感情了,那个孩子又夭折了,她会承受不了?”

“嗯。”朗润卿点头,又突然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陆风说了个日期,问道:“如果在那之后,裴若影服用的是没有红萝藤的保胎药,孩子还有事吗?”

“那才服食过一天没事,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陆风叹了口气:“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得到一些,就必须失去一些。你做的也太狠了,上天惩罚你没有自己的孩子。把孩子要过来,以后册封为太子吧。皇上对你娘情深似海,你让他的孙子最终继承大统,也算是对他朱家的一个补偿吧。孩子没事,我交待去掉红萝藤了。”

“没有孩子算什么惩罚?”朗润卿哂笑:“我只要小非子,依你依小非子,把孩子要过来也行,不过,不能让孩子知道裴若影是他的生母,她必须保证,绝不泄漏,这孩子,就当是小非子亲生的。”

这点陆风是赞同的。朗润卿想了一会,突然道:“我有个主意,可以让小非子有名份……”

这一年年底,凌帝以病体要休养为由,禅位太子,新帝登基。

新帝登基后,后宫传出喜讯,服侍新帝的一个宫女诞下麟儿。新帝大喜,诏喻天下,册该宫女为后,皇长子册封为太子。因该宫女出身寒微,新帝给她抬了出身,让她认新任丞相曲希瑞之母一品诰命夫人范氏为母,改名曲非烟,又将该宫女送到曲家居住。命钦天监择日,准备以皇后之礼隆重迎娶进宫。

新帝在皇宫紧邻的地方,兴建一宫室作皇后寝宫,布局与西山一模一样,有山有湖有树有花草。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不过这个皇后寝宫却没有金碧辉煌的殿堂,葱郁的树丛中,掩映着一座仅五间房子的木屋。

凌国首富陆风,甚得新皇器重,得新皇赐了相邻的一块地建府。与一墙之隔的朴素得象普通民居的皇后中宫相反。陆风在该地上建了一座美仑美奂的府第。府中有玲珑剔透的亭台楼阁,如烟雨楼、观澜亭、文山阁……真是数不胜数。更有诺大的一座后花园,里面遍植奇花异草,养着不少珍禽走兽……

次年三月三日,新帝迎娶曲家义女曲非烟为皇后。三月六日,陆氏当家迎娶曲家长女曲菲烟为妻。曲家一女为后,一女为首富人家之妻,儿子年仅十七当了丞相,凌国上下一时为之轰动。

如此炎势逼人,身居丞相一职的曲希瑞却相当低调,勤勉踏实,虽然年轻,却颇有为相风范,尽职心责,能力也极不错。把工作做得极好。

让人奇怪的是,先时与新皇有婚约的镇南将军裴旭之女却无影无踪,两人婚事取消,裴旭对新皇册后封太子一事抱了支持态度。

徐家女儿是国舅夫人,与新帝成了姻亲,自然是一如既然往支持新帝。太上皇的妃嫔都被尊为太妃,朱明曙虽然没有得到皇位,然而新帝对唯一的手足仁爱厚道,也没有打压之举。朱明曙后来请旨离宫,四海游玩去了。

凌朝上下,君臣同心同德,开创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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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三人行番外 ...

“非烟。”

“小非子。”

“回来啦!快来看,廷儿会爬了,哎呀,宝贝真棒哟……”

陆风和朗润卿相视苦笑,两人之前实在料不到,收养这么个孩子,竟是添了个情敌。曲非烟现在开口闭口就是廷儿,廷儿今天吃了什么,比前一天多吃了一口还是两口,廷儿今天会啊啊说话了……

可怜两人为了怕对方吃独食,都是约好了在外碰面才能一同回来的,可是回来后,很多时候也轮不到两人吃食了。孩子有侍女宫人乳母带着照看着,可曲非烟怕她们照顾不周,总是自己亲自照看,有个孩子在身边,两人也不能怎么来,经常饿得眼光光。

吃过饭,陆风看曲非烟又逗弄着儿子不睬他们,朗润卿一副模范丈夫样不吱声,无奈开口道:“非烟,晚上让廷儿和宫人睡,行吗?”

“廷儿太小了,给宫人带我不放心,忍忍啊!等廷儿大些,我就把他交给宫人带啊!”曲非烟匆匆忙忙给了陆风一个飞吻,又低头逗儿子。

曲非烟并不是有意冷落陆风与朗润卿,基本上三四天会有一晚由得他们折腾,问题是这两只精力旺盛,总是不满足。

五米宽的大-床-上,依次睡着曲非烟,廷儿,陆风和朗润卿。

曲非烟与廷儿睡着了,陆风辗转难眠,以前没有廷儿,他与朗润卿睡在曲非烟两侧,晚上除了恩爱运动,睡觉时搂腰揉搓山峰……各种福利少不了,自从有了孩子,为了不给另一个人吃独食,只得弄了这样一个睡觉顺序,恩爱那晚把儿子交给宫女带,两人一齐上阵。

陆风翻了一会,身体里躁热难耐,他坐了起来,扭头想下床时吓了一跳,朗润卿没睡,大瞪着眼看他呢!

“你也睡不着?”他冷声道。心中有些恼怒,每天晚上都是他在提要求,朗润卿一声不哼等着捡便宜。

朗润卿也是有苦难言,以前一人独占,现在要让一份给陆风,还变成三四天才得半晚时间,他的饥饿比陆风更甚,可是他寻思自己与小非子的情谊不比陆风深厚,怕惹恼曲非烟,因此不敢做出头鸟。

陆风瞪他,他当然不能做缩头乌龟,于是故作高深道:“你那是治标不治本,要想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

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找一个让曲非烟放心的人带廷儿,最好的人选就是范氏,可是徐蔓一年一个孩子,肚子就没空过,范氏忙着带孙子,无瑕顾及外孙了。

陆风的母亲身体不好,就是好,他也不敢让母亲来带,他母亲与曲非烟合不合的来是一回事,只现在,朗润卿的皇后宫殿每天都是小碧在那边假扮,曲非烟一直在他庭院这边,他与朗润卿和曲非烟每天都是三人行,瞒不过的。

皇宫里的侍女肖想着朗润卿,期望一亲龙颜弄个妃嫔当当,陆家这边的下人总是想当姨娘通房,就没个稍微消停些让曲非烟放心的人。都怪这两只魅力太大,年长年糼的女人女孩都被迷住了。

两人一晚无眠,商量不出什么办法。

不意这个难题,第二天就解决了。

朗润卿登基为帝后,谢欢有时会偷偷溜来看他,曲非烟与朗润卿对着那张本来绝色无双现在让人惨不忍睹的脸,每次都很难受。谢欢看他们不开心,自己也不乐意,于是又弄了草药治脸,虽然没有回复回来的绝色姿容,到底也弄得肌肤晶莹光-滑,更妙的眉眼微微走形,根本看不出与朗润卿有相似之处了。曲非烟大喜,怕他太闲了又胡思乱想,便把陆氏旗下的医馆,全部交给他去打理,发挥了他的专长。

谢欢倒也弄得有声有色,性情开朗了不少。

这天谢欢在医馆救下一个寻死被人送来的女子,然后就把女子带来找曲非烟了。

女子是暗香。

“暗香,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曲非烟惊叫起来。暗香虽不是美人,可也清秀可人,可眼下那张脸全是伤痕,毁容了。

朱明昭被裴若影杀了后,漱玉宫的宫人遣派各宫,曲非烟想起往日情谊,托了朗润卿求了凌帝恩典,将暗香提前遣送出宫,临行前还送了暗香一万两银子。

“小非子……”暗香未语泪先流,原来她回乡后,无良哥嫂得知她竟有这惊人的财产,起了贪财之心,竟偷了她的银票,将她卖进烟花之地了。暗香不愿卖身,自毁容颜,又上吊寻死,被扔出青楼,得好心之人送到陆氏的医馆。

“这伤痕没事,谢叔叔能治好,别担心,你在我这里住下吧,等养好伤了,我给你寻一门称心如意的亲事。”曲非烟安慰暗香。

她要给暗香寻亲事,自然要托朗润卿与陆风。这两只狐狸相视一眼,口头上很爽快地答应了。心中却劈劈叭叭打起算盘:暗香与曲非烟患难交情,性情纯良,又对他俩不着迷,实在是带孩子的最好人选。

“小非子,有暗香在,今晚你把廷儿交给她带,她也不会没事干心慌,派乳母与四名侍女给她使唤伺候着,也可以不累着她。”朗润卿柔声诱哄道。

“好。”

曲非烟这声好说出,朗润卿与陆风两人立刻小-腹一热。不过两人都是有城府的人,还是很会控制地若无其事说笑。

相处时间这么长了,曲非烟如何不懂他们的心思,看他两人装模作样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暗暗好笑,暗香把廷儿抱走后,她一转身进了里面温泉池。

“一、二……”曲非烟默默数着,心想那两个家伙会在她数到多少时进来。

奇怪的是,她数到三十了,陆风和朗润卿还没有进来。

“狼改吃青草了?”曲非烟喃喃自语。

一刻钟后,两人还没有进来,这么反常,曲非烟有些担心了。

寝殿中不见人,曲非烟满心疑问,正想找人时一个侍女进来禀报:“夫人,当家的请夫人到花园。”

又搞什么花样?这样一想,曲非烟身体有些发热,陆风性情严谨冷静沉稳,本来是弄不来这些花招的,可这一年多也给朗润卿带坏了。朗润卿不时弄一些新奇情-趣,他竟慢慢地也接受了,有时也跟着凑趣。

花园中平时点着很多灯笼,亮如白昼的,可这晚却熄灭了大半,影影绰绰朦朦胧胧,空气中流淌着若有若无的花香,沁人心脾。

园中花繁叶茂,鹅卵石小径蜿蜒其间。

曲非烟寻了几处均不见人。她奇怪地自言自语:“不是吧,这两家伙最爱玩新鲜,凉亭之前已玩过,难道这回还是在亭子里?”

踏上连接湖心亭的白玉栏杆拱桥,远远便看到琉璃瓦八角亭子四周挂着鲛蛸薄纱,淡淡的月光中纱幔光华流转,清幽迷人。

曲非烟不自禁笑了,这意境真不错。朗润卿在闺-房情-趣方面花招不少,曲非烟嘴上嗔怪,心中其实很甜蜜。

掀起纱幔,曲非烟羞得转身就想溜走。

人影一动,朗润卿拉住了她。

“小非子,你不喜欢吗?”他惶急地问。

“我们俩这造型不够好看吗?”陆风在一边别别扭扭的开口,他的脸皮还是不够朗润卿厚。

“你……你怎么也跟着他闹?”曲非烟脸红得滴血,可是却又忍不住偷看。

亭子地面铺了约一尺厚的鲜花作地毯,香气袭人,很铺张浪费,不过朗润卿作为帝王,这般也不为过。过份的是这两个家伙□,哦,不,不是□,而是挂着鲜花,挂着鲜花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这两个家伙身上挂着的鲜花组成了四个字-----欢迎品尝。

欢迎在中间,品在上面,一个口在喉结间,下面两个口围在胸前红点周围,那个尝字更让人脸红,就在下面的草丛间。就说这几句话的时间,两个大家伙的小家伙已经迫不及待地表现起来,从那个尝字的缝隙中钻了出来,争先恐后跳动着。

“小非子,别走,行吗?”朗润卿拉着曲非烟的手,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这一年多,这头豹子在朝堂上越发强势,但是在她面前,却越来越纯良,明明那双凤眼魅惑诱人,他却总能扮出小白兔般的纯情来。

他这副模样最是让曲非烟着迷,每每这个豹子一样强悍的绝色美人用小白兔般纯洁无辜的眼神看着她,她都无法抗拒。

陆风不似朗润卿会扮会说,他是行动派。

“非烟。”低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他张开双臂,把曲非烟拥入怀中,温暖的轻-吻印在她额头上,缓缓地吻过眉毛,眼睑,来到红唇上。

温馨的甜蜜的感觉盈满心头,曲非烟嘤咛一声,张开红唇回应……

朗润卿不甘落后,他蹲了下去,亲上另一张嘴……

曲非烟被弄得浑身发软,慢慢地滑倒在花瓣地毯上……熊熊烈火燃起,他们亲-吻爱-抚,缱-绻-缠-绵……直到地老天荒。

五年过去了。

“哎,我说让你们俩给暗香找个如意郎君,你们怎么没动静?”曲非烟这晚,拒绝两匹饿狼的吃食请求。

“小非子,你现在迟钝了。”朗润卿笑道。

曲非烟不解地看陆风。

“你是迟钝了,没看暗香脸上一点疤痕都没有了,还老是跑医馆找谢叔叔吗?”陆风摸摸曲非烟的头发低声道。

“啊?”曲非烟大张着口中,暗香要给她当婆婆?

“嗯,就是这样。”陆风会读心。“还有另一件好事呢,昨天听娘说,裴若影回京了,带着一对龙凤胎儿女回来的。”

“啊?”曲非烟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好半晌结结巴巴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你认识的,很美,只比润卿稍稍逊色。”

很美?男人用上很美这个形容词?曲非烟说不出话来,她认识的人中,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像女人一样美,行动也有些女气。

她震惊许久,才结结巴巴道:“二殿下?”

“正是。”朗润卿笑道:“二哥在外游玩时,被人看中了,被裴若影救了……”

这两人,男人跟女人一样柔美,女人又跟男人一样彪悍,细想倒是很般配。

“小非子(非烟),这下不会再老觉得对不起裴若影了吧?快别想不相干的外人了,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虎头蛇尾了,落幕时这么清水,不好意思啊朋友们,被举报了怕给盯着不放,发邮箱怕还是有麻烦,就一溜儿改清水了。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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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梦醒鸳梦断 ...

初六下午,陆风听到一个几乎将他击垮的消息----兰陵公主昨日已成亲,嫁给顾唯昀。

换魂一事曲非烟虽然没有一口答应,可是也没有拒绝,希望还是存在的,然而现在,兰陵已嫁给顾唯昀,希望落空了。

“非烟,我们缘断了吗?”陆风苦涩地想着,不知不觉来到松院。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不是说若影与朗润卿的婚事虽然取消了,但是他现在有顾唯昀、徐啸天和迟健的支持,又把持着文官这边,足以与裴旭抗衡吗?”

这阵日子陆风都是忙着朗润卿的事,曲非烟看他整个人淡定不再,黑眸冰冷无神,吓得大声问。

陆风淡淡地摇头:“朝廷上没事,是裴若影提出退亲的,裴旭也没法发怒。”

“那你怎么啦?商号里的事都很顺利啊!”曲非烟不解,愣了一会想起陆风提出的换魂一事,她艰难地道:“萧然,换魂的事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陆风苦笑,错过了就错过了。

“你不用再考虑了,兰陵公主昨天已嫁给顾唯昀了。”

“啊?”曲非烟一怔,随即,心中竟不知不觉松了口气。

陆风静静地看着她,对她一闪而过的轻松没有忽略,觉得心头空得慌。

曲非烟内疚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道:“我们回去吧。”

“回去?你考虑一下吧,回去了,你会不会伤心?你舍得了朗润卿吗?”陆风揉了揉眉头,无力地道。

曲非烟心乱如麻,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舍不下朗润卿,可是,她抬头看陆风,他与萧然一样有着笔画刀刻的眉锋,黑眸如寒潭般深邃,气度冷静沉稳。多少女子喜欢他,可他却只对自己一往深情,她怎么能负他?

她明白,陆风不想回前世,他希望留在这一世,能与她做夫-妻,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在与朗润卿那样以后,再来投入陆风的怀抱。特别是朗润卿已经再三表示只喜欢她一人,裴若影也已经在她与朗润卿之间退出。

陆风暗暗叹了口气,低声道:“非烟,不必急于做出决定,问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不要考虑他人。”

最得宠且唯一的一个公主,婚事却如此草率苍促,又秘而不宣,想也知道是朗润卿有意为之,曲非烟自陆风离开后,就一直怔怔地呆坐在窗前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