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已经走了后信怡泄气的蹲□子,抬起头来面目纠结的凝视着同事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转院吗?展大同意了?还是其他…哦对了,或许你知道他转去什么医院了?”

对面的同事一脸迷茫的摇摇头:“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信怡猜想或许白起会知道内幕什么的,但当她拿起手机的时候又想到前天白起割阑尾现在还卧在家休息,想来也不会知道徐海风的事情。

而白起割阑尾的事情也是发生在他回来医院后,那时候他得知艾姐的事情,准备去余因家看看,结果没有想到当天下午就因为急性阑尾炎在值班室里左右打滚。

一直到今天,他都惦记着余因,想尽办法想要去余因家里看看情况,谁知道白妈妈看他看的紧,就连手机都给没收,他一脸无奈的盯着他妈妈:“妈!不就是割个阑尾吗?我没事的,我真的要出去和人见一面。”

白妈妈历来就心疼儿子,见他这两天一直想着要出门,也不由的好奇:“难道谁发生什么紧急的事情缺你不可了吗?你本来在医院实习就够累了,还不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难不成你也想要以后变成你爸那样才让我…”

“妈!”白起实在是忍不了了,从床上直起身子就说道:“是小因的事情,我必须得出去一趟才行。”

“余因?”白妈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余因是谁,不过在顿愣几秒后反应了过来,皱了皱眉头看向他。

白起索性就将余因的事情说了出来,而白妈妈听到艾姐因为不想拖累余因他们选择自杀的时候,她两眼一愣,把手里的东西一放唏嘘了好久。白起趁这时赶紧开口:“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难道不应该过去安慰安慰吗?况且小因现在一定很难过的,我这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她会怎么想我?你难道想让你儿子成为一个…”

在白起这样轮番攻击下,向来容易心软的白妈妈没几下就答应了她的请求,不仅如此,还亲手在厨房里炖了些汤叫白起拿过去:“正好赶上晚饭的时间,你不是说那女孩喜欢喝汤的吗?”

白起感激的抱了白妈妈一下,感叹了一句:“中国好婆婆!”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余因家里没有任何人,他在门前站了许久,打电话也是关机,想着或许待会能够回来,可他一直等到午夜,也没有见到余因有任何回来的迹象,这个时候饭盒里所盛的汤也凉了。

他仰头看着楼道的灯暗了又亮亮了又暗,不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我就偏偏喜欢你呢?”

即使是明明知道自己被拒绝,还是心甘情愿的示好,即使自己不抱希望,但还是忍不住会去关心她所有的一切。

但他此刻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一个可怕的身影,那就是纪善生…

这天晚上余因和余妈妈去了外婆家,原因她没有问,去那边睡了一晚上,她和外婆虽然自小不怎么亲近,但这次看到外婆苍老的容颜,不知怎的就想起去世的艾姐,想到外婆也有可能在不经意间就会离开自己,她心一咯噔,难得坐在外婆的身边与她聊起家常。

余因的外婆是个刻板的老太太,不喜与人亲近,下面也就余因一个孙女,但因为多年前发生了某些事情,导致她与余妈妈一家不怎么亲,这次难得过来,也出乎意料的和余因聊了很久。

余因是害怕生死的,只要一想到前一秒还能在自己面前说话的人后一秒就永远见不到面,那种心理落差让她在短时间内接受不了。

但是这些经历,也是每个人都无可避免的。

人总有痛苦难过的时期,时间便是治愈的良药。艾姐的事情在过去这么一周后,她也逐渐的从里面恢复过来。尤其是在外婆家呆了一晚上,听她说起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也明白了不少。

虽然她心理上是缓过来了,但她的身体貌似又陷入了困境。这几天温差大,加上外婆家又在一个海拔偏高的山区里,才一个晚上的时间余因就病倒了。

在回来的路上去县医院开了点药,跟着余妈妈坐巴士回来的,一路上脑袋都是昏昏沉沉,双脚也跟灌了铅一样。

回家躺床上后想起多日没开机的手机,在看到上面无数个未接来电和信息之后她蹙着眉头坐起来,擤了擤鼻涕才给信怡回电话,那边一直没人说话,看到信息里面说是医院出了点事,她打不通信怡电话心里也很是焦急,就怕是纪医生出事。

所以她换好衣服就赶往医院。

此时信怡刚交完东西从楼上下来,在大厅里看到余因后立马跑过去,一把就抱住她:“大鱼你好点了没?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了吗?”

余因咳了咳将话题拉到正事上来:“医院出什么事了?难道是纪医生…”

“看来纪医生在你心里是根深蒂固了,现在是不是有关于医院的事就是纪医生的事?”

她碰了下信怡的胳膊,信怡见她这样无奈的摊手:“是,不仅是你纪医生有事,白起徐海风还有我统统都有事!”

余因狐疑的盯着她。

“白起回来后就阑尾炎现在还上不了班,徐海风是谁都没有说就打了转院手续,也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学校那边我问了也没问到,还有你纪医生…他被停工一周,还有…”

“停工?”余因听到这的时候惊愕的回应。

“就是艾小姐的事情,副院长很气啊,然后就这样了,还有好像艾小姐在医院的所有未缴清的费用都是纪医生帮忙交的啊,他估计还要三四天才能上班,你说…哎!大鱼…余因余…”信怡的话还没有说完,余因就跑出了医院,她盯着她的背影气呼呼的跺脚:“连我都不关心!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没有和你说啊!”

余因这一次牢牢的记住了纪善生家的住址,所以一路就奔到了他的家。

第39章 爱情(下)

余因到达小区门口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带着凉意的风刮在她脸上有些疼感,她逆着光手心微紧的站在纪善生家的外面,她的视线透过院子的铁闸门看到了前院,愕然的发现里面原本杂乱无章的草都被修整的十分整洁,就连青石板路都显得宽阔了很远,她不禁猜想纪医生这几天应该一直是在家里呆着。

想到这里她鼻头微酸,她知道是因为她,纪医生才会被医院处罚,也是因为她,才让他破费,并且结合他平常对工作的责任感,这次被处罚心里一定不好过,况且当着医院那么多人的面被勒令停工,光想想都挺难堪。

而此时感冒的她头疼的也厉害,尤其是想到自己对纪医生的种种,心中更是如吞针一般的难受。她在心底深呼吸一口气,咬牙跺了一下脚才提步走近,发现院子的门没有锁,自然的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在这里很清楚的看到了那个玻璃花房,里面新铺了一层地毯,她准备移开视线走向大门的时候,突然瞥见了花房里蹲着的身影。

此时纪善生还没有察觉到余因就站在自家的院子里,他一心专注在手头的事情上。他蹲在地上拿着一个小的笔记本对着摆在他面前的一个心脏模型在做记录。

一看到他的背影,余因很不争气的哭了出来。她迅速的低头抹了抹眼睛,也不理解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脆弱,如果信怡在旁边的话一定指着自己的鼻头臭骂,就是矫情惹的祸!

如果出现在她前面的不是纪医生,换做是其他人,她想她是怎么也不会流眼泪的,哪怕是遇上了再大的事情,她也会选择吞咽在自己肚里。

但那个人偏偏就是纪善生,是帮助了她很多次,让她心心念念了很多次的她所喜欢的男人,在潜意识里,她就已经将纪善生当做了一个依靠,在自己难过苦痛的时候隐约的渴望他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

况且除了这个,还有她对他的无限感激。

人在生病的时候往往就是感情最泛滥之时,所有的伤口都会被放大很多倍。

所以在纪善生转身过来发现她之前,她已经站在原地哭成了泪人。她身体踉跄的走到花房面前拉开玻璃门,听到动静的纪善生转过身子,看到余因这副模样时眉头一蹙,放下手中的本子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脸上尽是柔和。

余因泛红着双眼,抽泣着,因为感冒的原因一哭起来鼻子被堵的死死的,她难受的用嘴巴呼吸,显得抽泣声更大。

纪善生转过身走到前面的小桌子上抽出一打的纸巾,叠好堵住余因的鼻子:“擤一下。”余因难受的要命,见到已经到鼻尖的纸巾,顾不得那么多,用力一擤。

帮她擤完鼻涕之后又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纪善生温热的指尖划过她柔嫩的脸,令余因的眼眶不断泛出热热的潮气。

她想,这就是纪医生独特的魅力,他总是能平静温和的对待自己,总是能戳中她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也总是能让她找到安心的点。

稍稍平静过后,他才拉过余因的手让她坐在旁边的小藤椅上,自己坐在她对面凝视着她问:“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需要解决的事情说出来,我会…”

“纪医生。”余因定了定神打断他的话,肩膀微抽的逼迫自己对视他的眼睛:“纪医生,你愿意喜欢我吗?”

她的话说出不到几秒,只见纪善生忽的起身凑近她,将她整个人环住。

余因惊愕的呆住,只感觉自己心跳骤然加快,砰砰砰的有力跳动,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耳边渐渐的响起纪善生柔软的话语:“余因,你知道我现在最害怕什么吗?”

余因的视线落在最前面玻璃的某一个点上,听着纪善生如讲故事一样将他心里的话娓娓道来:“我最害怕的是我不够好留不住你的喜欢。”

他不是很多年的自己,能够将爱情放在所有事情的首位,能够为了追求爱情而放弃更多,并且还有资本承受爱情所带来的一切苦痛后果。现在的他,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的结束。他和余因相差的不仅仅只是年龄,观念还有是非抉择都不一样,未来迎接他们的肯定不会是全部的幸福,他害怕的是因为自己而失去。

就像多年前在美国那样,因为自己所以才失去那个女孩。

这样的事情他不愿意重复第二遍,所以在开始之前他要告诉余因他所有的担忧,他会尽自己所有的力去维护这段感情。

余因很诧异,纪医生真的愿意喜欢自己,这恐怕是她最无法相信的事情。即使是现在真实的发生了,她也不敢相信拥抱住自己,亲昵的将自己环在臂膀中的竟然是纪医生。

那种神奇的感觉她无法言喻,她在这之前的内心就如一张洁白的纸,从现在开始,纪医生便成了她的画笔。

后来余因仰起头盯着纪善生的下巴问道:“纪医生,你…你真的愿意喜欢我吗?”

面对余因的失神,他收紧双手给了她肯定的答案:“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是已经喜欢上而且无法抽离的问题。”

听到这话的余因后背不由的发麻,突然觉得纪医生说起肉麻的话居然会令她有恐惧感?纪善生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战栗,微微笑了两声低头吻了吻她的鬓角。

之后他跟余因说了很多他以前的经历,余因很感兴趣的双手撑住下巴认真听着,后来她想起展大那一次放的视频,不禁问道:“那个视频…是医疗队里的人拍的吗?你们是怎么从暴民的围堵当中走出来的?受伤了吗?”

纪善生摸了摸余因的手背,脑海当中回忆起当时的种种情形,五味陈杂的表情迅速的掠过脸庞,那两年对他来说太重要,如果不是那两年,他想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懂得自己该怎么存活。

他们在最艰苦的条件下居住过,也遇到过因为医疗设备过于落后没有及时治疗病人眼睁睁看着病人离世的情况,曾经因为战争近距离的与死神擦肩而过,他们都在庆幸自己活在一个安定的社会里,身边有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不会因为食物或者其他而失去生命所该享受的一切。

那两年的故事花再多的时间的也讲不完,余因听着他言简意赅的说很多事情,心中如海浪一般的翻涌。根据他所说的,她甚至能够想象到他穿梭在那边国家城镇里的身影,偶尔一个人站在某个角落里独酌,偶尔一个人站在星空之下思念着已离自己远去的亲人…

此刻她多么庆幸自己能够为了他坚持这么久,哪怕过程是如何的艰难,现在自己能够在他的身边,她的一切都值得了。

抱着这样想法的余因摈除了害羞,敞开心门的朝他索要拥抱,她发现只有自己感受到了他的温度,她才能说服自己已经陪在了纪医生的身边。

纪善生很喜欢黏黏的余因,心里那种欢愉是他很久以来都没有遇见过的。他们难得共同的挪到长椅上看了一部电影。

电影的名字余因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纪医生厚实的肩膀和温热的大手。

因为感冒的原因电影放映不到十几分钟余因就已经入睡了,她平稳的呼吸着,鼻翼冒出来的热气扑在他的耳后,痒痒的。

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安宁,原来一直被人记挂拥护的感觉是这样,就好像他关闭了很多年的大门因为她而投进了光线。

纪善生看着逐渐变黑的屏幕,偏过头将视线放到倚靠在自己身上的余因,看见她潮红的小脸,或许是睡的太过安心,嘴角还微微上扬着。睫毛还有着未干的水渍,娇嫩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他忍不住轻轻转身,低下头吻了吻她娇艳的双唇,那一刻他脑海房中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滑翔时那种置身云端的感觉。

为了让她睡的更好,他将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严严实实的帮她盖好被子。走到大厅打了通电话给余妈妈,告知现在余因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余妈妈虽然惊愕,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不好意思的开口:“纪医生谢谢你了!我待会过来接她回家,麻烦你了不好意…”

“不用客气,她感冒挺严重的,等她睡一会我送她回家。”

***

但余因这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纪善生中途好几次想叫醒她送她回家,但一看到她感冒这么严重难得睡安稳,于是就任她去了。

他自己则伏案在旁边的桌子上做研究,时不时的回过头看一眼余因。

余因是午夜的时候醒的,那时候嗓子就跟着了火似的,她紧皱眉头睁开眼睛,在看到周围的环境后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她的动静惊动了旁边的纪善生,只见他从椅子上起身,将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杯白开水递到她面前:“还难受吗?”

他的手摸到余因变得滚烫的脸颊,眉心微蹙,在余因还没有开口说话时他便说:“温度很高,喝完这杯水我带你去诊所里先挂个水,好的快些。”

说不难受肯定是撒谎的,余因之后回想起来,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像这次这样感冒过了,以前最多就是咳嗽罢了,吃几片药休息一个下午晚上又活蹦乱跳。可这次吃药下去不但没有起效,反而还发起高烧来,整个身体烫的就跟刚从锅里捞上来的山芋一样。

温度计一量接近四十度,她自己都吓懵了圈。

这家诊所二十四小时都接人,而且离纪善生住的地方不远,就在小区外面拐几个路口就到了,诊所里的医生是纪善生同学的父亲所开,对纪善生很是熟悉。

在配药期间,那医生呵呵笑了几声对着纪善生问了一句:“这小姑娘是侄女吗?”这个时间带来的人他也只能想到这个关系,余因颇为尴尬的扯动了下嘴角,虽然她今天是穿的显年轻了点,但也不至于看成是纪医生的侄女啊?再说纪医生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老,她也没那么年轻吧?

于是她抬头解释:“大伯,你看我那么显小吗?我大学都快毕业了!”

纪善生倒是不在乎,只是在拿药时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声:“谢医生,这我女朋友。”

他突然这么坦荡的说出来,余因的心脏似乎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一句话都说不出,连忙别开视线涨红了脸。

谢医生也是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哈哈大笑起来,走到余因跟前将药瓶放在椅子旁边:“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要一个人过一辈子呢!”

他虽说是对着余因说,但话却是在打趣纪善生。

后来谢医生索性就将针头拉到手里对纪善生说:“你比我会心疼你小女朋友,你来给她打,也让你小女朋友瞧瞧你这外科医生的手头技术。”

纪善生出乎余因意料的没有拒绝,反而径直走过来接过了谢医生手头上的针管。余因盯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纪善生,突然开口娇嗔的说道:“纪医生,一定要轻一点!”

外科医生的手毕竟摆在那里,这点小事情还是两三下就搞定的。后来谢医生和纪善生聊了几句,就去里间补觉去了,房间里就剩下余因他们两个。

为了让余因能够舒服一点,他拿来了几个靠垫,当然最大的靠垫还是属于他自己。

那天他就这么陪着余因挂水挂了一整个晚上,后来信怡问起余因为什么这么久了依然对纪医生那么爱,她的回答是因为纪善生是和她妈妈一样能够无怨无悔陪伴她的人。

第40章 情深(上)

次日下午余因就已经回到了医院,而纪善生还有禁令在身,这两天是无法进医院了。所以他将余因送往医院后就又回到了家里。

车子在离医院最近的公交车站就停下了,他摸了摸余因的头发微笑的说道:“从这下吧,你还是实习期,不能因为我而出点什么问题。”

纪善生说的余因都明白,即使他不说,自己也会提出来。毕竟他们两个的关系现在还不适合在医院里公开,再说就算是公开,余因也无法想象周围人的反应。

所以她很明白的点点头,乖乖的准备下车,但手一摸到车把,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一屁股坐到位置上关好车门,纪善生疑惑的投去目光,那个时候凝视着纪医生的余因心中很紧张,因为她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

她轻咬牙,凑过身子就在纪善生的唇上重重一吻,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快速掠过,事后她微微红脸的带着俏皮的表情冲他笑了笑,下一秒就动作敏捷的钻出了车,往医院的方向跑去。

纪善生透过车窗玻璃盯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心中如含糖一般的甜蜜,在余因的身影消失后他才将视线转移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上,脑海中忽然起了一个念头。

他一直以为帮人治病就是他下半辈子的全部,现在的他却不这么认为了,因为他逐渐的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一直孤身一人的心房突然被当年的小丫头给闯入,也正是她的闯入才惊动了他的心。

而余因则是憋着一口气跑到医院,直到进了医院的大门,她才喘着粗气扬起嘴角。在定了定神后才提步往里面走,而走了不到几步,看着走在自己前头的一个女人在掏包的时候落下了一小包东西,她下意识的走上去捡起来加快脚步走到前面的妇女面前。

“阿姨,你有东西掉了。”

她将白色的塑料袋递给妇女,隐约的看到里面都是药片,想来应该是家中有亲戚在医院里面,因为不放心而带来的吧。

当然,余因肯定不会想到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白妈妈。白妈妈在道谢的时候看到余因的脸,觉得有丝丝的熟悉,后来一想,突然拉住余因的胳膊露出和蔼的笑容问道:“你叫余因吧?”

她还记得前段日子在帮白起清理屋子的时候看到他医书里面夹着几张女孩的照片,她应该没有记错,照片上的女孩,就长这模样。

余因微微一愣,在脑海里拼命的回想起这个阿姨的模样,想着如果以前打过照面但现在不记得的话别人会有点难堪吧?所以她就快速的回忆,但脑海当中怎么都没有印象。

见她这模样,白妈妈连忙解释:“我是白起的妈妈。”

听到是白起的妈妈,她身子立马一僵,快速的回过神笑着唤了一句:“阿姨你好。”脸上带着些微的尴尬,她看到白妈妈打量自己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的紧了紧双腿问道:“阿姨你是来找白起的吗?他今天上班了吗?伤口好点了没?”

想起昨天还听信怡说起白起阑尾炎,所以这样问道。

白妈妈的脸上看不出心里想什么,但眼光总是让余因后背有些发毛。白妈妈点了点头,忽的朝余因开口:“你能带我去找白起吗?不瞒你说,三医院我很久没有来过了。”

对于这样的请求余因自然不会拒绝,连忙带着白妈妈上了楼。这个时候应该都是刚来医院,要不就是在值班室里呆着,要不就是在病房里,毕竟白起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适合进手术室。

打开值班室门的时候看到白起一脸无奈的坐在信怡的旁边,而信怡则趴在桌子上。白起见到余因和自家母亲一同进来,一脸的惊愕:“妈,你怎么来了?”然后又将视线挪到余因的身上,余因抿了抿嘴。

信怡也听到了动静,从桌子上抬起头来。只见她眼圈又黑又肿,就像是昨天通宵了一样。她走到余因面前正要哭诉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旁边白妈妈的眼光,连忙收起表情乖乖的问好:“阿姨你好。”

白妈妈是个善谈的人,余因在和她说了几句话后便拉着信怡走出了房间,留给白起他们母子单独说话的地方。

刚走出房间信怡就困惑的问她:“你怎么跟白起的妈妈一起来啊?”

余因将刚才在外面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后的信怡明显就感觉到了余因没有发觉的地方:“白起妈妈怎么知道你叫余因,在我印象中你和他妈从来没打过照面吧?”

她似乎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见到余因也是一脸困惑,不禁肯定的猜测:“绝对是白起给她看了你的照片!”

余因微动嘴角,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只好转移话题说起了信怡:“你眼睛怎么回事?”

信怡罢了罢手:“别提了,昨晚上被展大用电话轰炸了好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自己老是心神不宁,在医院里屡次因为自己出神而犯错,昨天晚上值班的时候竟然差点把患者的药给换错了,展大听闻后二话不说就把她骂了个通。

“徐…徐海风有消息了没?”

信怡听到余因问起徐海风,那脸色骤然一变,没好气的甩头哼了一声:“谁知道啊!真的是没心没肺啊,就连白起都不知道那小子去哪了?”

关于徐海风此时所在的地方,作为他的好友白起肯定是知道的,不过碍于徐海风对自己口头上的禁令,他对待信怡也只能装傻。

而此时白妈妈将药都给拿出来,埋怨了他好几声不好好休息这么早就来医院,完全不把自己身体放在首位。白起笑嘻嘻的周旋几句就把白妈妈的怒气消没了,反而笑意盈盈的和白起说起了余因:“余因这个女孩子,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她看人还是准的,往往人们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就能反映出他很多方面,至少白妈妈肯定余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又懂礼貌也不多话,长的也清清秀秀干干净净的,合她眼缘。

白起见到自家母亲对余因那是夸赞不已,心中更是欣喜,扬起下巴颇为骄傲的说道:“我可是你儿子,看人眼光还是非常准的。小因你越接触你会和我一样喜欢她,况且你不是我妈吗?眼光肯定和我差不多。”

“那改日你叫小因来家里吃一顿饭!”白妈妈此话一出,白起惊愕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没有想到他妈居然那么…速度:“妈,这么快…真的好吗?”

白妈妈给了他一个白眼:“傻小子,这种事情就得下手快!当初你爸就是这么被我拿下的!”

白起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频频点赞:“果然,我妈英明!”

“光叫她人家可能不好意思,到时候你把你朋友也带来,一起就好了。”

而另一边的余因自然是不知道白起的计划,勤勤恳恳的完成展大的任务后才下食堂吃饭,信怡一天的兴致都不高,被事情深深的困扰着,而这些问题余因都帮不上什么忙,一来她对感情这回事本来就不懂,不能给她建设性的建议,二来她也拿不准信怡的心意,比如说她觉得信怡应该是对徐海风有意思,所以才那么苦恼。

要不然按照她的性格徐同学走了就走了,这个时候就应该投向主播的怀抱。一边是徐医生,一边是徐主播,偏偏还是两个同姓的人在困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