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喜帖呢?小因这是你朋友的喜帖吗?做的不错?在哪家做的?帮我去问问,以后啊,我家儿子可以…”白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了喜帖中间的新娘名字,她表情顿了顿,在脑海当中回想了一下。

余因不知道白妈妈与纪善生的关系那么好,微微窘迫的从白妈妈手里拿过喜帖准备放进包里,这时候白妈妈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拿过喜帖朝纪善生笑了笑说:“善生呐,小因的朋友名字和米尔名字一样呢。”

纪善生握杯的手微微一怔,脸色稍霁的看了余因一眼,困惑的从白妈妈的手中拿过喜帖。他快速的掠过上面的字,余因和白起都不禁心里一紧,但谁都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和刚才没有多大的变化。

只见他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云淡风轻的将喜帖重新递给余因对白妈妈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情况的白妈妈还满脸笑意,感叹这缘分不浅,白起这个时候真想拉着自家妈妈离开大厅,为了不让白妈妈说出其他的话,他赶紧出声把饭桌上的话题转移到了学术上去。

余因全程都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纪善生的脸色,她心里有些堵,因为这个时候她感觉纪医生离自己好远,她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对他现在也看不透猜不透,心里莫名其妙的就生出一丝惶恐出来。

她定了定心神,尽量的让自己安心。

饭后还剩下一些时间,大家都三三两两分布在房子里各角,有些人还帮白妈妈去厨房洗碗,余因就是其中一员,但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站在客厅中央的纪善生身上。在见到他和主任说几句话就走出房间后,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碗对白妈妈说了一句:“阿姨,我去一下院子找找我东西。”

“有什么东西掉了吗?需要找白起来帮你…”白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余因就快速的跑到了客厅。她左右环顾了下,见到没人注意到自己,她迅速提步走出房间,来到光线黯淡的院子里。

她四处找了找,才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纪善生的背影。

他似乎是在打电话,声音很轻,余因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走上去应该不妥,所以在原地呆了一会准备往回走,结果刚要转身时纪善生就转过身子看见了她。

她见到纪善生脸上惊愕的模样,心里也是一慌,怕他误以为自己是故意听电话的,连忙解释说道:“纪医生,我不是故意听你电话,而且我…我…那个…”心里太急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来解释清楚这个情况,有些不知所措的动了动嘴角,准备离开。

纪善生快步走上前拉住她,余光有意的瞄了一眼余因身后空荡荡的院子,伸手抚住她的脖颈,低头就给了余因一个吻。

“我知道,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不需要和我客气。”

“呃…我…唔…”余因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双唇又被他突然堵住。他环过双手收紧力气,将余因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膛。

那时候他都讶异自己心里的那股冲动,他看到余因之后总是忍不住想抱一抱她亲一亲她,他喜欢余因在自己面前不知所错微微羞涩的模样,她对自己而言,就好像一个被打开的新大陆,余因的心里有他想一探究竟的地方,那股新鲜感就如永不过期的事物无时无刻都在吸引他。

虽然他惊讶米尔的喜帖会出现在这里,但相对这个疑问,更多是出于对余因的关注。

余因没有挣扎,静静的回应他,双手紧紧的拽着他的上衣,直到纪善生微微松开她她才低下头。

“刚才的电话是越洋电话,找人嘱托的一个婚礼祝福。”

他声音温和的在余因耳畔响起,听到婚礼祝福时,余因知道应该是跟喜帖有关。但她不想问过多,看到纪善生明显想跟自己解释的模样,她拉开嘴角的笑容娇嗔的拥住他:“嗯,我明白。”

一句我明白,就已经将所有的信任拖出来。他不需要和自己解释过多,因为她都明白,纪医生的心会放在哪里。

可以说是她的性格单纯想不来很多复杂的感情问题,也可以说是她幸运遇上一个值得被信任的纪善生。

未来很多时候余因都很庆幸,她遇上的是纪善生,而不是其他可以带给她伤害的男人。信怡也帮她庆幸,还好她遇上的是纪善生,若是跟她一样遇到过姓徐的人,那绝对是被坑的不轻。

“我明天就回医院了。”纪善生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我让人买了点吃的放我办公室的抽屉里,今晚值班饿了的话进去吃一点。”

“嗯,我不饿。”

“专门给你买的。”他宠溺的望着她笑着说。

等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慢慢的走向房子里头,一前一后的开门,刚刚把门打开就看见白起穿鞋准备出去,见到两人一路回来,他脸色僵了僵牵出一丝笑容:“回来了,我妈说你掉东西了,找着了吗?”

余因这才想起刚刚自己胡编的理由,面目微窘的点了点头。下一秒突然想起自己身后的纪医生,于是下意识的解释了一句:“多亏了纪医生帮忙。”

纪善生那时候突然很想笑,若不是顾忌她目前还是实习生不想让她遭遇非议,他那时候真想拍拍她说一句傻瓜,不解释也行,非要刻意说出来反到此地无银了。

余因他们回医院时纪善生还没走,他在白家一直呆到很晚才开车回去。等白起他们一走,白妈妈拉着纪善生便和他说起了事情,起初无非是些家长里短再劝说劝说他的婚姻大事,后来话题又转移到他这次停工的事上来,怕他心底有些不好受就安慰他:“善生,当医生的谁还没遇见过这样的事,你爸爸以前也这样过来的,你呢凡事要想开,我一直都跟我家那两个男人这么说。”

纪善生对停工的事情倒不像众人所想的那样在意,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如果换做之前,他可能会因为一个星期没在医院感到无聊孤寂,但现在却不会了,他有更多的时间去仔细的思考自己,思考他会给余因一个怎样的未来。

白妈妈见到纪善生宽心的模样也就放心了,顿了一会后忽然想起什么,脸上划过一丝笑意刻意的问道:“善生,我觉得啊,那个叫余因的女孩子确实和你说的一样,挺不错的。”

听到白妈妈这么说,纪善生的心里就立马有了底,果然如他所料,这次突然来的聚餐,目的就是余因。顺便联想到之前他去白家时,那时候白妈妈就问他关于余因。

只不过那个时候余因对他来说,还只是一个与他有丝关系的实习生罢了,而那时他也是站在上司以及曾经认识的角度上客观表明自己心态。

但现在不同,余因,已经是他所爱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允许她成为白家的媳妇?所以在白妈妈无比满意的赞赏下,他定了定神,目光忽然变得正经的开口问道:“白姨,如果我妈还在,你觉得她会喜欢小因吗?”

白妈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连忙接道:“那肯定的,你妈和我眼光可差不多,而且这小因性格…”说到这里,白妈妈察觉到了异样,脸色也紧随着微微变化起来,察觉到纪善生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后,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凝视着目光笃定的纪善生:“善生…你该不会是…和小因?”

“白姨,很抱歉没有把这件事情提前告诉你,而且在这件事情上我希望你能助我一把,我并不想因为我让小因在医院里感到为难。”

他面色平和,似乎是早就做好了说给任何人听的准备。在他的心里,他从来不畏惧任何人的眼光,虽然之前在和余因的问题上内心有过挣扎有过反抗,但是余因一次又一次的举动还有表情都将那些不确定所击垮。

她都那么鼓起勇气走向自己了,他没有理由去躲避。

白妈妈很明显一时半会消化不来这件事情,在一定程度上这件事对她打击还不小,心里本想着给自己儿子做了一个满意的计划,也好不容易找到让全家人都满意的女孩子,眼看就能解决儿子的终身大事了,却不料出现了这样的插曲,而且对方还是她想都没有想到过的纪善生。

纪善生的眼神已经十分确定了,白妈妈就算有再多的疑问在这样的眼神之下问了也是多余。她平静了下内心:“善生,阿姨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爱她?”

她说的不是“喜欢”而是“爱”。白妈妈话语间的意思纪善生自然也明白,他不像从前那样无法给人承诺,现在的他有固定的工作正确的信仰稳健的身心,他也确信自己能够给余因一个完整的家庭。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明后两天十三两门专业结业考试,可能会断更,但俺会尽量的更,TAT

保佑我过奖学金的坎,

么么哒…

第44章 拥有(中)

从白家出来后的他们理应去往医院,但在中途信怡却突然要停车,白起的车还没有停稳,只见她一溜烟就下了车子跑到马路上招手拦车。

余因跟在她的身后问她:“信怡,你要去哪里?不回医院吗?”

文信怡看了看腕表:“大鱼,你先回医院,我去一趟二二四。”

听到她现在这个时候要去二二四,余因惊愕的嘴巴都合不拢了:“现在这个点去二二四?今晚你不是还有班吗?”二二四医院是在隶属县下,现在都已经天黑了,也没有大巴去那边,即使是坐出租也得花上一两个小时,要是在城里还好,可偏偏二二四在一个镇上,路途中经过的地方黑灯瞎火,信怡还是一个人,这样危险的事情余因怎么可能放任她乱来。

“信怡你听我说,徐海风在那边什么事也没有,平安的很。你一个女孩子现在过去太不安全,你看明天你在去?或者…”

“余因,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信怡忽然打断余因的话,眼眶里蕴热的蔓出潮气,她感觉到眼前变得水雾雾的,她的心跳的特别快,从知道徐海风在二二四医院那一刻开始,她心里就已经在挣扎要不要过去了:“我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过去,我…我只是感觉我今天要是不见到他,我怕我以后…我…”信怡此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她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刚刚在白起家就已经开始挣扎。

余因稳住她:“你听我的话,今天就别去那边了,明天再…”

“我载你过去。”这个时候白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只见他大步的走向两人,招呼信怡上车:“我跟鹏子他们说了让他们先去医院,我带你过去找他。”

余因等信怡走到车附近时她才一把拉住白起的胳膊:“白起,明天去不行吗?我们晚上还有班,你不能跟着信怡…”

“小因。”白起骤然凝神的唤了她一句,眸色变深的轻声开口:“徐海风和信怡都是我朋友,我不想让他们变得和我一样。”

他嘴角掠过一丝苦涩的笑容,他不是瞎子,徐海风的感情他怎么看不出来?他之前是因为讲兄弟义气,才答应帮助他隐瞒一切。但现在才发现帮助他等同于就是掐断他所表现感情的机会。他自己已经陷入了感情的困境,并不想看到他的兄弟和好朋友同自己一样陷入感情的问题。

但余因却没有想透他话语间的意思,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最终还是决定跟着信怡一起走。至于医院那边白起打过电话临时让同学代班一下。

信怡异于平常,沉默的将身影埋进了车后座的黑暗里,一语不发。余因看到这气氛,也没能开口。

信怡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去找他,而且就算找到他那又如何?难道仅仅就是在他面前埋怨他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转院的事吗?尽管她这么想,但心里总是有一种她看不清的力量在驱使她,她自己也昏了头,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找到他?为什么会那么那么…想见到他?

她想见他的想法不是突然而来的,从徐海风离开医院开始,她就一直在打听他去往哪里,即使是徐主播约她见面,都被她下意识的婉拒了。但那么多天过去,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最有希望的白起都说不知道。

但刚刚余因告诉她了,那一刻她是真的恨不得自己坐上火箭,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理智在尽量的扳回平常心,她在心里反反复复的跟自己说,以后有机会再跟他见面,但好像总是有另外一个自己在不断的叫嚣,为什么徐海风要转院?为什么离开医院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是真的打心底里讨厌自己吗?

在这样矛盾和纠结当中还是没能冲破另外一个自己,在车子行驶到半途中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心底的情绪要下车去二二四。

其实人都会有这种时候,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去的,但就是摆脱不了心理的驱使,这个时候往往脑海当中就存在两个对立的自己,哪边赢了就听哪边的话。

他们途径一片巨大的水稻田,车尾后扬起不少的沙尘。

大概是将近晚上九点的时候才到的那边,当车子停在二二四院门口的时候,信怡却突然有些退缩。白起打开车门站在她的旁边:“文信怡,这可不像你啊?不是你要来的吗?我那么大慈大悲送你过来你到这个时候不下来了?”

到底她还是紧绷着脸走进了医院。

他们三个到处打听,直到走到最后一栋楼的时候才有认识徐海风的人告诉他们:“这个店他都没有班,肯定是在制药厂里。”

“制药厂?”余因他们不约而同的疑惑道,那人愣了一小会,而后笑着解释说:“就是医院后面的制药厂,现在成了囤货的地,有间厂房专门给像徐海风这样刚来的实习生入住的。”他说完还很好心的从办公室里拿了一个手电筒递给他们,顺带还告诉他们去往制药厂的路。

此时的徐海风就身在制药厂的某一间暂住厂房里,和他同住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不过今晚上舍友都在医院值夜班。

而这个制药厂年代有些久远,规模也小,现在都不投入运营,变成了医院下面的一个囤货仓库。徐海风调来这里后不是他所想象的在外科,而是被扔到了医药局。

相对于其他的情绪,他只有不甘。这一切都是他父亲所安排的,徐院长向来对他不是很严,什么事情都任由他去,这其中的原因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他哥的死,他想他也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不能忍受自己在他父亲的眼里不优秀,他一直以来也是以他父亲为榜样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甚至出于自尊,他不愿意向任何人承认他背后有个强大的父亲,因为他想凭着自己的努力打拼,而不是被人说依靠他的背景。

因为他哥的原因,徐妈妈曾一度的禁止他再走上学医的道路,但是他和他哥不同,他哥是没有选择才被迫成为医生,而他是拿医生当做自己人生的追求而去。所以他无法容忍自己不优秀,甚至在学业上他对自己很苛求。

***

而此时余因他们拿着别人给他们的手电,按照那人所指的方向走了一段漆黑的路才看到制药厂外面的灯光。不过他们刚走到铁门外的时候天就开始噼里啪啦的下雨了。

信怡依旧不拘小节,摇晃不久后见铁门打不开索性就伸手往上攀爬,一个翻身就从上面跳到了里面。白起才刚把外套脱下来想要给两女生罩着点,结果就听见信怡打开铁门的声音,惊愕的直直点头:“文信怡你果然是条汉子。”

信怡看到白起要递过来衣服,连忙罢手拒绝:“你还是照顾大鱼吧,我去那边的房子,你和大鱼去那边的,如果找到了震我一下。”她说完拍了拍口袋里的手机,示意他们先分头行动。

余因看着她匆匆跑去那边的背影,抬头问了白起一句:“白起,你说信怡是真的喜欢徐海风吗?”

“这还用说吗?”

只是两个人都死犟着不愿意说罢了,他们作为局外人,也管不着两人的感情,但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怕这样下去仅有的一撇都会被现实给抹去。所以白起才那样好心的推助一把,不过令他沮丧的是却没有一个人来为自己的感情推助一把。

本想着还指望纪大哥来帮自己一把,但看这情况,只求他不来搅合。但他也知道,余因这趟水,纪善生是趟定了,而且看样子他的胜算还比自己大。

他心里也很清楚感情这事强求不来,尤其是余因,他了解她内心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不会因为谁而轻易将原则打破,要不然他追她那么久都没有丝毫进展。

说实话,白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

而在他陷入思绪当中时,余因默默的将衣服挂在他身上,自己跑到旁边的一个破雨棚下面站着。

他思考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径直的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手机拨通了信怡的电话,言简意赅的说了几句话后,在信怡惊愕的反应里挂了电话。

不过他没有想到自己突然会手滑,小小的键盘机就从掌心滑落径直的掉进了水坑里。

他立马弯腰捞出来,但屏幕已经花白一片,没过几秒就黑了。

他顿了顿,将坏掉的手机放入兜里。

转过去来的白起一转眼就不见了余因的踪影,直到看到雨棚里安静的她,才转头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无奈的走过去:“我们走吧。”

余因见到了他刚才的动作,疑惑的问了一句:“刚才什么东西掉了吗?”

他耸耸肩回答:“手机,不过还好,只是备用机罢了,不碍事,我们先走吧。”他说完就欲想拉着余因同自己一起走,但手还没有到她跟前,她已经默默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房子都是很原始的红砖房,一扇铁门虚掩着,房子特别的长。从铁门旁边的小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灯光在微微闪烁,白起走到铁门面前小心的敲了敲门,透过门缝将视线往里探了探,他走近余因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发现她头发湿湿的。

见到她这模样,白起一时心急,只想快点找到徐海风。所以二话不说一手就推开了门,拉着余因走了进去。

里面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在他们面前树立了好些柜子,只有两条窄窄的路通向最里头。

“徐海风,在吗?有人在吗?”他一边带上门一边往里面问话,但回答他的却是他自己的回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想来里面也不会有人。

他准备拉着余因离开,却见到余因走到了前头,他疑惑的皱了皱眉,两三步跨到她的身边:“里面应该没人了,我们出去吧,看看旁边的房间还有没有…”

“我看那边好像有门,会不会在那里面?”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余因指着最前面说道。白起顺着她的手看向那边,隐隐的也看到了两扇门的模样,并且里面还有灯光在亮着。

于是两人快速的往里走,里面的药味也越发的浓烈,然而走到半路时头顶上的灯突然熄灭,余因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抓住了旁边白起的衣摆。

白起眉头一蹙,一时也弄不清楚方向,四周突然就这么黑下来。他感觉到余因抓着自己,在心里定了定神安抚她:“应该是灯坏了,我们先出去再说。”

他转身拉过余因的手,带着她慢慢的往前走。

作者有话要说:利用中午的时间码了一章,

俺还是不愿意断更的 T T。

考试赶脚还不错的样子,哈哈~~

第45章 拥有(下)

黑暗来的太过突然,眼睛都还没有适应过来,一时间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东西,本来余因就有轻微的夜盲,在这种情况下她完全不敢撒手,竟有些紧张的紧紧抓住白起的胳膊。

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锁上了,任凭白起怎么吼叫踹打都没有用,无奈之下他只好向余因求助:“小因,我手机开不了机了,你打个电话给信怡。”

余因从口袋里掏出电话,但打了好几次那边都没有回应,正想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屏幕突然就亮了起来,她以为是信怡回过来了,满心欢喜的拿到两人中间,结果上面显示的来电人竟然是纪医生。她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白起。

而白起看到闪动的纪医生名字时,嘴角微动,不言一语的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的脸隐藏在了黑暗里。

余因顿了顿,当纪医生的电话第二次打进来的时候她才接通。

“没在医院吗?”纪善生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余因一怔,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说在二二四。

纪善生在那边蹙了蹙眉,察觉到余因的不对劲,猜想她身边应该是有白起或者是信怡,所以他也将想说的话吞回肚里想要挂电话,却没有想到白起突然走过来抢过余因的手机就朝他说道:“纪大哥,我和余因暂时被困在了二二四后面的制药厂里,麻烦你帮忙打个电话让人过来一趟。”

纪善生眸色一深:“你先帮忙照顾好小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而余因看着变黑的屏幕,张了张口才对白起说:“其实…我们可以不用告诉纪医生的,联系不到信怡的话可以打给当地的…”

“小因,你是不是喜欢纪医生?”

白起突然的一问,将余因还没有说完的话逼回了肚子里,而余因也十分震惊他突然这么问自己,一时之间面色僵硬的不知该如何作答。

看到窘迫的她,白起明了的摇摇头:“你不用顾忌我,我知道你喜欢他。”

“只是我不明白,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难道是你十四岁那年见他开始吗?”他目光澄亮的看向余因,那时候他问过纪善生,是不是在余因未进医院之前,就认识她。

纪善生的回答让他有些惊讶,其实在那一刻开始,他就隐隐的感觉到自己会输。如果换做是文信怡,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一个人居然可以等待那么久。但是对方是余因,他知道,在余因身上发生这种事情,一点也不稀奇。

或许,他可以大胆的猜测,余因来念医大,那么费劲心思想要当外科医生的理由,也是因为纪善生。

而余因对于白起这么问自己,她很是惊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十四岁那年的事,因为这件事就连信怡她都未曾开口说过。

见到余因一直未开口,为了打破这变得越来越尴尬的气氛,白起索性倚靠到旁边的柜子上说道:“小因你知道吗?纪医生也是我很早就认识的人,他上研究生时的导师就是我爸,那个时候我周围认识他的人都会告诉我,让我向纪大哥学习,我也很佩服他那么年轻就能在美国最权威的医学杂志上发表论文,也佩服他那么年轻手头上的功夫却那么强硬,更加佩服…”

在白起心里,纪善生就是他一直敬重的人。虽然以前都没有将他的名字挂在嘴边,也没有向身边的同学朋友提过他,但他却一直存在他心里并成为他不断追逐的人。

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余因会和纪大哥有关联。

在等待有人过来开门的时间里,白起一直在和余因说话,虽然余因没有回过他一句,但她都有认真的在听。一直到她发现白起全身都是湿的后,她才愕然的开口打断他的话问:“你的外套呢?”

她左右环顾了下,利用手机仅存的电去寻找他的外套,虽然这房子里面没有风,但晚上还是很冷,而且他淋的这么湿,又刚割完阑尾没多久,这么下去肯定对他身体会有影响也特别容易感冒,一感冒又要耽误他。

想到这里的余因已经起身往那边走找他的外套,而白起一把拉住她:“不用找了,我没事,外套被我放在门外面,待会就会有人过来开门。”

余因顿了顿,将手机放置到旁边的柜面上后脱下自己的大衣递到他的面前笃定的开口:“你先披着吧。”

白起哑然失笑,心里暗想这算是上天给他受伤的心里一点抚慰吗?不过让女人把外套让给男人披着这件事情他觉得不靠谱,于是罢手拒绝:“哪里有女人让给男人外套的道理?我真没事。而且你看我这大老爷们的也不至于淋点这雨就…”

余因见他拒绝,心下一沉径直的将外套套在他的身前:“你刚割完阑尾没多久,身体还没彻底的恢复过来。”

她的眼睛里闪动着不容拒绝的目光,在余因的眼里,哪里会有让不让外套的各种道理?谁需要谁就该拿去,如果是平常的白起,淋点雨或许不算什么。但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拖着没有好的身体,作为一个医生,不管面前是谁她都会这么做。

而白起也知道余因露出那样的眼神就是不容拒绝的意思,只是接过外套的他心里却有些苦涩,也可以说,从谈到纪善生开始那种苦涩就萦绕在他的身体上,那感觉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才算正确,就好比小时候被他妈妈硬逼着吞下了一大块他不爱吃的巧克力,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说实话,在等待人开门这段时间里,余因心里很是难受。她一直没有接受白起的原因,不是他不够好。如果是在以前,她或许会说不爱一个人就跟爱一个人一样是不需要理由的,但现在她好像心里有点认知的苗头,她想,或许她的潜意识里一直存在着纪善生,所以才看不见任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