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鹏端起桌的酒喝了一大口,喝得太急,呛得他直咳嗽。

吕庭筠马上安慰,“别急,别急,慢慢喝,谈事不上火,才能谈得好。”

这话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都这份上了,能不上火么?

“那你还和我谈什么?”祝鹏怒道。

吕庭筠慢慢给祝鹏倒上酒,“祝总别急,我们慢慢聊,这件事虽然是我用了不光明的手段偷了你的东西,但其实问题的根源还在你自己。”

祝鹏怒目相视:“你偷了就偷了,还说这种风凉话干什么?”

吕庭筠端起酒轻抿一口,示意祝鹏别急,听他慢慢道来。

“当初你明明知道胡振邦和夏霁是男女朋友关系,你却让你女儿抢胡振邦这个小人,这就是你当年犯的最致命的错,那时埋下的祸根,到今天来还,这也算是一种报应。”

“胡振邦那个混蛋到底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祝鹏喝问。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胡振邦确实起了关键作用,他就是我的一个傀儡,几乎所有的事他都参与其中,当然了,他都是听我的,为我做事,你肯定会问,他凭什么听我的?因为他是一个小人,他有很多的把柄在我手上,他不听我的都不行。”

“果然是这个畜生!我说你怎么会委身给那个畜生当助理呢,原来你是有预谋的,你可真够阴险。”祝鹏怒道。

“所以说你把胡振邦引进祝家就是个错误,今天你遭遇你的这些事,就是你犯的错误所要付出的代价。”

“你别和扯这些了,你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公司都让你给窃去了,你还想怎样?”

吕庭筠站起来踱了几步,“属于你的这些,我会还给你的,我只借三年,这三年内你让我来控制长青集团,三年后我在你现有资产上加百分之二十还给你。”

“你想得美!”祝鹏马上反对。

“你如果不和我合作,那长青必垮无疑。”吕庭筠冷声说。

、第48章 大偷

当初胡振邦说服祝鹏出资收购金鑫的理由,就是说金鑫的团队对新能源项目比较熟悉,把金鑫收归麾下,就可以利用他们的资源和管理团队。因为新能源项目已经出现很大的问题。

但是现在金鑫被吕庭筠用一种简单却又粗暴的方式窃走,长青已经支付了大量的现金出去,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把让自己陷入更被动的局面,如果新能源项目持续恶化,那到最后恐怕只能放弃,那长青恐怕就真的要垮了。

所以祝鹏知道,吕庭筠现在说的这些话都是事实。

他愤怒之极,却又无可奈何。

“我还是会把金鑫带上市,到时带来的收益是巨大的,而且我有信心把金鑫在三年内壮大成亚丁市一流的集团公司,到时我就可以把你的资产还给你了,而且加上百分之二十的收益,这其实已经是非常高的了,你是选择收益百分之二十呢,还是选择长青衰落下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就是一个小偷!”

“此言差矣!小偷小摸的才算是小偷。我一偷就偷你这么多,怎么说也算是个大偷,怎么能说我是小偷。”吕庭筠笑道。

见祝鹏气得不行,又接着说,“你现在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相信我。做了坏事的人都会为自己找条理由,我其实也有理由,我被人冤枉坐了大牢。此仇不报我恨意难消,但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有借助你的资金我才能翻身。可以说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说会还就一定还。”

祝鹏考虑了一会儿,“那你得立个字据给我。”

“这个当然。文件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你只要在上面签字,我也签字就可以了,三年以后,我如果不还给你,你可以去告我。”吕庭筠又拿出一份文件。

祝鹏一想到吕庭筠就是通过在文件中作手脚而偷了他的金鑫股份,眼里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吕庭筠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笑了笑,“我当时窃你的股份的协议,是一群人配合我完成的。这是我预谋了许久的事,但今天的协议你可以一条一条地读,不会有任何的陷阱。”

祝鹏半信半疑地看着吕庭筠,“可是三年以后你就相信你能还得起我?”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这世上并没有百分之百能成的事,所以我要说一定能行那是骗你,但你要相信我,就算是我三年时间赚不回来那些钱还你,我也可以偷别人的公司来还你。我能偷到你的,也能偷到别人家的。”吕庭筠说。

祝鹏叹了口气,“那好吧,可是你如果突然亲自担任长青的董事长,恐怕其他股东会有异议。”

“不用,董事长还是你的,但你要授权我来处理董事长的事,总裁当然要任命胡振邦,这样长青就还在你们家的人手里,我只负责运筹全局,但金鑫的总经理我要亲自担任。对外来说,我就是给你们打工的,不能暴露幕后的人是我,这样会少许多麻烦。”

这个条件让祝鹏略略安心了一些,其实长青也不是全是他祝家的,他只是占股比较多一点而已,让他去美国休假三年就能获取百分之二十的回报,这对他说是一件可以接受的提议。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他算是知道吕庭筠这个人的可怕,把一切事情都算计好了,让他不能拒绝了,这才露出水面,直接找他。

“好吧,希望你善待长青,将他发展好,你曾经是商界传奇,希望你把你的商业才华发挥出来,把长青壮大。”祝鹏只能妥协了。

“这你放心,我无意伤害你们,只是我要办成事,总得会伤害到一些人的利益,对不起了。”

祝鹏拿过笔,在协议上签了字。

*********

吕宅。

长宇集团的副总吴启发和吕家的长子吕庭良低头坐着,对面坐的是一脸阴沉的于莲华。

于莲华并不是很懂生意,但她听说,金鑫是优质资产,现在却把长宇控制的股份全都低价卖了出去,而且吕庭筠成为金鑫的总经理,她瞬间就感觉到这是一个阴谋。

她虽然不懂商业,但她懂人心,她知道吕庭筠心里恨她和于家,恨那些联手把他送监狱的所有人。

吕庭良比吕庭筠大了三岁,但却看上去像四十多岁的男人,虽然也继承了吕龙奎的优质基因,长相也算端帅哥,但和他的两个兄弟比起来,却是差得很远。

此时他一身正装,听着母亲不断的训斥。一语不发。

他其实并不像于莲华那般的憎恨吕庭筠,虽然吕庭筠的各方面都超越他很多,但他却不是一个嫉妒心很强的人,他所走的路,几乎都是于莲华给他安排好的,规距地念书,规距地做事,然后规距地掌管长宇集团,对于权力,他也有兴趣,但如果失去了,他也不至于会以命相拼。

对于于家和周家联合起来坑害吕庭筠入狱的事,他当然是知道的,他并没有像吕庭玮那样愤而出国表示抗议,但他他没有感到除去对手的喜悦之情,他只是顺理成章地就被推到了前台,成为于家在集团里的傀儡掌权者。

“你倒是说话啊?你是怎么管理公司的?为什么会让吕庭筠那个贱种得逞?”吕庭良不说话,于莲华越发的怒火中烧。

“这是周小姐作的决定,她在董事会中有一票否决权,是有尚方宝剑的人,我们对她自然有所忌惮,如果针对她,那无疑就是公然针对周家,这样会影响周于两家的联盟,这个责任,我们担不起。”

吴启发轻声解释了一句,而吕庭良却始终一语不发。

其实吕庭良也觉得这事挺好窝囊的,所以他无话可说,他在想,要是二弟吕庭筠执掌集团,肯定能想到办法来阻止周雨的昏招。

“看来得和周家谈一谈了,这两年集团已经衰败得很厉害了,再让周雨这样折腾下去,恐怕早晚得垮掉!”于莲华恨恨地说。

吕庭良这时不合时宜地冷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于莲华越发的火大。

“我真是想不明白,明明大多数的资产都是吕家和于家的,为什么却要给那个女人一票否决权?集团的所有高管都知道她才是集团的实际掌权者,谁会听我的?你找周家谈?怎么谈,让他们把周雨弄走吗?这可能吗?”

吕庭良也不笨,说的也是直指要害。

“你还好意思说?不也怪你自己没出息?你要是有出息一点,能把那个丫头娶过来,那就让她乖乖地相夫教子,也不用整天在公司里瞎折腾了!”于莲华骂道。

“妈,这感情的事是能勉强得来的吗?你说这话是不是也太可笑了?周雨要的是庭筠,我是庭良,这怎么可能取代得了!”

“你别提那个小杂种!我怀疑这件事就是他搞出来的,现在他是金鑫的总经理了,不是他搞的是谁搞的?”于莲华骂道。

吴启发看了看于莲华,欲言又止。

“你有话就说,不用吞吞吐吐的!”于莲华喝道。

“其实夫人不必这么激动,金鑫虽然是不错,但毕竟是个小公司,收购金鑫的长青集团也是没法和咱们集团相比的,更何况吕庭筠只是做了金鑫的总经理而已,那样的一个小公司的总经理,能翻起多大的风浪?他只是给别人打工而已,我认为不必紧张。”吴启发轻声说。

“就是!一个小金鑫就让妈这样紧张,难道吕庭筠真是恶魔妖怪不成,一用法力就能灭了我们?”吕庭良也附和。

“你们不知道吕庭筠那个人,他是那种有仇必报的,别看他表面上负面新闻不断,但我总觉得他憋着在想着如何报仇,前一阵他一会包养坐台小姐,一会吸独什么的,可是你看现在,他竟然又重回商界了,这说明他前一阵就是玩的障眼法!”

于莲华越想越觉得可疑,只要是和吕庭筠相关的事,她就总是很紧张。

“妈,他也是人,也需要花钱的嘛,包养坐台小姐不要钱吗?吸独不要钱吗?仗着他以前的名声出来找份工作赚点钱糊口,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他还能用小小的金鑫公司吞并了我长宇集团不成?我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这么惧怕他,他要是有那么厉害,那还会进监狱吗?”

于庭良倒也不是为吕庭筠辩解,主要还是担心于莲华又让他去搞什么坏事对付吕庭筠,他真是觉得没必要把自己的兄弟弄得坐了几年牢,还要把他赶尽杀绝。

“你就是死脑子,等哪天那个野种把你推翻了,你就知道今天说的话有多愚蠢了!”于莲华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夫人,吕庭筠那边确实不用太担心,就像大少爷说的,吕庭筠那边暂时起不了什么风浪,夫人不必忧心。”吴启发也说。

吕庭筠要是知道这两个人对他如此轻视,恐怕会笑出声来,这正是他想要的。

于莲华挥了挥手,“好吧,你们去做事吧,还是随时要留意一下那个野种,如果有什么动静,要即时处理,大不了就再让他进去呆几年!”

##夏霁下班后应约来到公园,发现游乐区停电了。

打电话给吕庭筠,他说稍等一会儿,他马上就到。

这一次吕庭筠可不像平时那么守时,这句‘马上就到’让夏霁在公园里等了一个小时,吕庭筠还是没出现。

天气有些阴沉,才六点多一些就黑了,公园里的游客早就散了,夏霁一个人坐在石椅上,看着越来越阴沉的天空。

今天四周特别的静,夏霁忽然有些生气,让她在这里等这么久,四周又这么黑,难道不担心会出状况吗?要是忽然遇到坏人怎么办?吕庭筠真是越来越不在意她的感受了。

夏霁于是又拿出了手机打给吕庭筠,吕庭筠说还有点事要忙,马上就到。

本来是想冲吕庭筠发火的,但一想这一阵他也确实是忙坏了,恐怕是真的有什么事缠身也不一定,只好又耐着性子坐下来,只是四周越发的黑了,夏霁心里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就在夏霁心里的怒火就要达到顶峰的时候,这时突然来电了,四周的景观灯全部都亮了起来,前面不远处的摩天轮上,更是由小彩灯组成了一组字:Happybirthday!

公园里装的地下音响也开始响起了生日祝福歌,夏霁有些发懵,心想今天谁在这里过生日?还有在公园里过生日的玩法?

夏霁正在张望的时候,前面有人推着一个三层蛋糕过来,上面已经插好了蜡烛。

推车人的后面,跟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的小孩子儿,小孩子儿的西服一看就知道是在名匠那里量身订做的,非常合身,再加上小孩子实在长得太漂亮,这一身衣服配上小孩儿,那真是像降临凡间的天使。

“妈妈,生日快乐!”小孩儿向夏霁飞了过来。

夏霁的泪没能忍住,哗地一下子就出来了。

是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都忘了,因为几乎没怎么庆祝过生日,她真的是忘了。

“妈妈,你不喜欢吗?为什么哭了?”时寒伸出小手给她擦眼泪。

夏霁几近哽咽,“喜欢…妈妈很喜欢。”

这场大戏的始作俑者吕庭筠穿着一身和时寒身上一样的西服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

这是夏霁第一次看到他穿白色的西服,他本来就皮肤白皙,面相清洌英俊,这一身白色西服穿在他身上,更显冷意十足,手里的红玫瑰映着雪白的西服,在灯光下有强烈的视觉冲击。

工作人员将蛋糕推到夏霁面前,对他说了一声生日快乐就离开了。

吕庭筠将花递给夏霁,“霁儿,生日快乐。这些年,你辛苦了。”

夏霁的眼泪愣是不争气地没忍住,又涌了出来。该死的吕庭筠什么时候也学会玩这种偶像剧里烂招了?还真就是能把她给逗哭。

吕庭筠将夏霁搂进怀里,这时孟珂举着相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还有陈姐。这一系列的工程,除了要和公园的工作人员协调之外,那当然还得有其他人帮忙,不然也折腾不出这么多花样。

“喜欢吗?”吕庭筠问。

“不喜欢!就会逗人家哭。”夏霁赌气说。

“妈妈,你不喜欢我喜欢啊,咱们可以吃蛋糕了吗?”

时寒以前生活在乡下,自然没有机会见识这种三层的大蛋糕,后来到了城里,关家平时也没举办过什么派对,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蛋糕,所以小孩子儿这是第一次见识大蛋糕,对他来说,这简直是太酷太有诱惑力了。

“等等,先让妈妈把蜡烛吹了以后,才可以吃哦,可是这么大的蛋糕,你能吃得完吗?”吕庭筠问。

这下难住了时寒,他愣愣地看着三层的大蛋糕,忽然觉得这事儿太不靠谱,他完全没有信心把这么大的蛋糕给吃完。

“吃不完就不许吃吗?”时寒弱弱地问。

这下把夏霁给逗乐了,“吃不完也没关系,你吃不完,叔叔能吃完呢,他可以帮你。”

“我…”吕庭筠看着大蛋糕,心想我也吃不完好不好?这是要逼我在孩子面前糗吗?

“如果叔叔再吃不完,可以让舅舅帮忙,他们俩一定能吃完的,时寒放心好了。”夏霁继续补刀,顺便把孟珂也拉下水。

“姐这事儿不关我事,你别拉我下水啊。我最怕吃甜食了…”孟珂一脸苦相。

“你闭嘴!这是时寒要请你吃,你想拒绝吗?”夏霁喝道。

孟珂用手夸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求救地看着吕庭筠。

“笨蛋,吃不完不会多叫几个人吗?”吕庭筠也喝道。

“妈妈,浪费粮食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时寒也会补刀了。

夏霁看向吕庭筠和孟珂,“听到没有?难道你们想做浪费粮食的坏孩子吗?”

孟珂苦着脸,“姐,我想说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闭嘴!”夏霁喝道。

“夫人可以许愿了。”陈姐已经把蜡烛点燃。

“陈姐,你别叫我夫人,我不习惯,你还叫我夏霁吧,在旁人面前,你就叫我齐雨。”夏霁说。

“这哪行,不能乱了规距。”陈姐说。

“哪来的规距啊,咱们是同过生死共过患难的,胜似亲人一样,不必有那些等级观念,你可以叫我小妹,这样更亲切。”夏霁说。

“可是这…”

“你就听她的吧,今天她是寿星,什么都听她的好了。”吕庭筠笑道。

“好吧,那我就高攀了,以后就叫你小妹了,我也真没妹妹,现在有了你这么一个大小姐当妹妹,我是真高兴。”

旁边的时寒已经等不及了,“妈妈你快许愿呐,洗完好吃蛋糕!”

夏霁双手合十,闭上眼许了一个愿。

然后就开始切蛋糕,其实时寒也只是觉得好玩,就吃了两口,就拒绝再吃了。

“妈妈,我不吃了,留给叔叔和舅舅吃。”时寒拍拍手说。

“你小子太阴险了吧?吃不下去还说留给我们吃?”孟珂伸手过来要捏时寒的脸蛋,时寒赶紧笑着躲到夏霁的身后。

“宝宝,让舅舅一个人吃蛋糕,我们坐摩天轮好不好?”吕庭筠问。

“好啊好啊。”时寒当然高兴。

“大晚上的坐什么摩天轮啊,上面又没有儿童专用座椅,不安全。”夏霁皱眉道。

“放心吧没事,速度很慢,我都安排好了,咱们这个专场包得可不便宜哦,不能浪费了。”吕庭筠说。

陈姐也在一旁帮腔,“去吧小妹,先生安排很久了,早几天就在和我们说要给你过生日了,你可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我还没能带着时寒过呢,你就同意了吧?”吕庭筠一脸的期待。

夏霁又心软了,“好吧,那就坐吧。”

“妈妈同意喽,真好。”时寒笑了起来。

本来阴沉的天竟然慢慢透亮起来,隐约还还能从流动的云层里看到新月的影子。从玻璃窗里看出去,城市霓虹点点,繁华而又冰冷。

夏霁抱着时寒,头靠在吕庭筠的肩上,这一刻,她终于觉得自己在安定下来。

这其实不过是普通家庭轻易就能过上的生活,而对于她们来说,却感觉这样的生活如此奢侈。摩天轮转得很慢,吕庭筠闻着夏霁的发香,也没有说话,他在这一分钟也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比他在狱中时幻想的幸福还要幸福。

两个大人都静静的,小孩子可就不愿意了。看看夏霁,又看看吕庭筠,眼神有些不安起来。

“妈妈,你们生气了吗?”时寒小声问。

“没有啊。”夏霁亲了一下宝宝。

“那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我们在听宝宝说啊。”

“我想听你们说话,你们不说话,我就担心你们生气。爷爷一生气就不说话。”时寒认真地说。

“爷爷最近很生气吗?”吕庭筠问。

宝宝点头,“他都不笑了,也不和我说话,也不和爸爸说话,他肯定生气了。”

吕庭筠想了想,“或许是于家或者周家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我看你们还是搬出来住吧,也总不能一直住在人家。”

“可是我还是觉得搬出来不安全,我自己倒无所谓,我就是担心宝宝。”夏霁说。

吕庭筠半天没有说话,“这样吧,我明天去一趟吕家,我现在都一无所有了,也退出吕家的权力核心,我会跟他们说,以后我不会对吕家有任何不利的行动,希望他们原谅我。“

“可是不是应该你原谅他们才对吗?他们害得你蹲大牢,凭什么还要他们原谅你?你又没做错什么!”夏霁有些激动。

“以前的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和他们妥协,可是现在有了时寒,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我可以低头,可以忍辱负重。只要你和宝宝安全,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吕庭筠坚定地说。

“可是,就算你去认输,求他们原谅,于莲华会放过你吗?她看你和孩子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我想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是有多恨你,竟然会有那么恶毒的眼神。”

“或许她恨的并不是我,她只是把对我妈和对我爸的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而已。”

这是吕庭筠在夏霁面前第一次提起他的母亲,但他似乎并没有多说的意思,夏霁也没有追问,他不想说的事,她绝对不会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