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有。”吕庭筠简短地答道。

“这段时间我听说了很多吕先生的故事。很有趣。”胡蝶似乎谈兴很浓。

“哦,是吗,我坐过牢,是一个刑满释放的人员,胡小姐指的是这个吧?”吕庭筠淡淡地说。

对于胡蝶这个漂亮的女人,吕庭筠当然是有戒心的,虽然没有当面看到周梁栋和她亲热过,但吕庭筠相信她和周梁栋的关系肯定很不简单。现在的这些谈话,或许就是周梁栋派来试探吕庭筠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对于胡蝶这样的美女来说,要想过她这一关恐怕就更难。

胡蝶轻笑,“吕先生倒是很坦诚,不过不是每个坐过牢的人都是坏人啊,我看吕先生就不像是坏人,八成是被冤枉的。”

“那倒没有,我以前确实是做错过事,我至今也为当初的错误悔恨不已。”吕庭筠说。

“吕先生好像对我的戒备心很强?”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吕庭筠说。

“吕先生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男人,没有之一。我是混娱乐圈的人,我见过好看的男生不少,不过像吕先生这么好看又有气质的人,还真是极少见到,可以说从未见到过。”

“胡小姐谬赞了,我没有那么好,再说了,男人是靠实力,不是靠脸蛋。”

胡蝶又笑了起来,“这其实也说明吕先生承认自己是一个相貌很好的人了。”

这种话题不好接,吕庭筠没有说话。

很快就到了亚丁会馆,司机将吕庭筠和胡蝶送到门口就回去了。

打开门后,吕庭筠又看见了几条蓄势待发的大恶狗。这一次再看,那像那几狗并没有那么凶恶了,也不知道是第二次看习惯了,还是因为因为胡蝶在旁边,所以那些狗并没有表现得特别的凶恶。

这一次胡蝶领吕庭筠去的是另一个房间,没有上次那个房间宽,但装璜一样的奢华,房内的饰物和风格看起来更柔和,这像是一个女人住的房间。

吕庭筠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妥,单独和一个美女在一个房间里,这会不会是什么陷阱?如果这时周梁栋忽然回来,自己要如何向他解释?

“酒有些喝多了,我想出去透透气。”吕庭筠说。

胡蝶又笑,似乎是看穿了吕庭筠的心思,“放心吧吕先生,我不会吃了你的。”

吕庭筠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坚持退出了房间,“我在外面抽根烟,确实有些闷了。”

站在二楼的过道上,看着黑漆漆的河面,天真是变暖了,夜风一点也不凉。

其实他现在想回去了,但周梁栋有说过让他在这里等一会,回头还要和他谈事,他也只好在这里先等着。

他的烟瘾并不大,几根烟之后,感觉嘴都麻了。

这时胡蝶也从房间里出来,手上也夹着一根细长白色的女士烟。她凑过头来,示意吕庭筠借给她火机点一下。

吕庭筠只好摸出火机,为她点燃,她吐出一个烟圈,很快被河上吹来的风吹散。

“其实吕先生不必防着我,我和二爷不是一伙的。我并不为他服务。”

胡蝶的这话让吕庭筠更加心生警惕。她从一个选秀的忽然爆红,自然幕后是有推手的,而这个推手,十有八九就是周梁栋,就算不是他本人,他是他指使别人做的。现在她却这样当着吕庭筠说她不是周梁栋的人,白痴也不会相信。

不过仔细想想,今晚的其他几个女人都和周梁栋很暧*昧,唯有胡蝶倒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可是如果她们之间不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那会是什么样关系?胡蝶又怎么会住在这里?难道一个小小的选秀明星能很快就靠自己打入这样的上流圈子?而且还自己修了这个公馆?这好像不太可能。

“你不相信我?”胡蝶扭头问吕庭筠。

吕庭筠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对于二爷的事,我不想在背后议论,这样不好。我现在替二爷做事,我只听他的,也只相信他。”

“可是,我怎么很难认为你不会完全相信他呢?你要是完全相信他,就不会处处防备了。”胡蝶说。

“只要是成年人,都不会百分之百的相信另外一个人,防备之心本来就是人的本性,我有防备,并不代表我不信二爷。”

“其实,我比二爷更值得让你信。”胡蝶说了一句更惊人的话。

————

吕庭筠其实有些吃惊于胡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不过他并不急于回应这种样的话。

到目前为止,他仍然搞不清楚胡蝶对他说这些话有什么目的。在没有完全搞清楚对方的企图之前,沉默无疑是最好的。亚刚节划。

“你不信?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胡蝶接着说。

吕庭筠又笑了笑,耸了耸肩,什么也没有说。

胡蝶见吕庭筠还是不肯接话,也觉得很没劲,“我头有些晕,要回去睡觉了,你在这里慢慢等二爷吧。”

“胡小姐请便。”吕庭筠说。

她又回到刚才的那个房间,原来那个房间果然是她的住的房间,难怪吕庭筠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那是女人经常呆的地方。

吕庭筠这一等直接等到天亮,周梁栋也没有回来。

胡蝶起来,看到吕庭筠竟然一个人还站在过道上。除了一夜没睡的黑眼圈,他看起来也没有精神不振的样子。心里不禁佩服这个男人的毅力。

“二爷还没有回来吗?”

“是的。”吕庭筠笑笑。

“你看,我就说我比二爷更可信嘛。”她竟然还没有忘记昨天昨上的谈话。

“二爷可能有事耽搁了,也或许在哪里喝高了,所以就睡了,没关系。”吕庭筠说。

“过一会有人送早餐来,我替你叫了一份,吃完再走吧。”胡蝶笑着说。

“谢谢。”

夏霁也是一夜没睡好,她夜里几次醒来,去看其他的卧室和书房看吕庭筠回来没有,最后的结果是没有。

这让她再次心如死灰。

吕庭筠接了一个女人的电话就出去了,然后一夜未归,这其中的故事夏霁不敢再去细想,似乎也没有必要细想了。

吃早餐的时候,看着夏霁的黑眼圈,陈姐知道夏霁肯定一夜没有睡好。

陈姐也一夜没睡好,她知道这两天吕庭筠和夏霁的关系很紧张,也知道一个男人彻夜未归会让一个女人有多伤心。她希望夏霁和吕庭筠都好好的,能一直快乐地把这个刚重新建立起来的有生气的家好好地维持下去,她不希望家里的男女主人吵架。

因为只要男女主人一吵架,这个家就会风雨飘摇。她不希望这个家再出问题。

偏偏孟珂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起来看到吕庭筠没在早餐桌旁,就白痴似地问:“筠哥呢?他昨晚没回来?”

陈姐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意识到这个话题好像不能随便议论,又想补救回来:“筠哥可能是和几个哥们儿喝酒喝多了住了酒店了吧?”

夏霁没有接话,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听。

匆匆喝完粥,嘱咐孟珂把时寒送到托儿所去,就驾车上班去了。

心情已经差到极点,一路上看什么都烦,她知道自己的这种状态不行,必须要调整过来,但一想到吕庭筠手机里的那些信息,想到他接完那个女人的电话就一夜未归,她心里就像吞下了大量的绵花,闷得她无法正常呼吸。

在那些困境中她虽然难熬,但她都没有这么绝望,因为她相信劫难始终会过去,她终究会与他摆脱所有的困境,他也一定会给她一个温暖的未来。再苦再难的时候,她都认为那是值得的。

可是眼看一切真的要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却突然就变成了这种状况。她一直深爱着的那个男人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以前她认为他做不出来的事他偏偏做了,而且毫不避讳,也没有任何的解释。

这让她感觉万念俱灰,如果早知道最后的结局是这样,那当初又何必为了彼此受尽劫难?

她今天准备辞职,带着时寒离开这里,至于去哪里她还没想好,或许回黔州继续支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总之比呆在这里强。

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关世进正在讲电话,看到她进来,说了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夏霁还没开口,关世尽首先发话:“昨天那些闹事的工人昨天晚上在一起开会的时候被人打了,有几个重伤住院。”

“怎么会这样?是谁打的?”

“昨晚有一伙人开车到了矿场附近的村里,把白天领头的几个工人从家里一一叫出来,然后一顿暴打,那些听说是外地口音,我们已经报了警。这些事是谁做的,想必你也能猜得到了。”

关世进指的当然是吕庭筠,夏霁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想不到。

“昨天工人真的有闹事?可是我没让他们闹事啊?”夏霁说。

“他们可能是自己觉得矿场卖出去对他们损失很大,所以就闹事吧,听说砸了矿场里的一些东西。还扬言说要停工堵路。没想到被人打了,他们哪里会惹得起那些势力庞大的人。”

“对不起,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夏霁说。

关世进挥了挥手,“这不关你的事,你去忙吧。你已经尽力了。”

夏霁只好退了出来。

其实正如夏霁所说,她是去了矿场,但并没有鼓动那些工人闹事,而是详细地向他们了解情况。只是吕庭筠质问她的时候,她没有来得及解释她没有挑动工人闹事。吕庭筠一直认为夏霁为了和他作对挑动起工人来闹事反对他的收购,但夏霁事实上并没有那样做。

既然夏霁没有做,那为什么工人会闹事?

当然是关世进做的。关世进知道夏霁在吕庭筠心目中的地位,也恨吕庭筠不讲人情执意要买下矿场,于是就暗中打电话让那些工人起来反对。他有意把情况说得很严重,说吕庭筠一但收购了矿场,就会把原来的那些工人全部都下岗,让他们闹事,闹得越大越好。

关世进算准了那些工人一但闹事,以周梁栋的脾气,绝不会容忍有人公然反他,肯定就会找人去修理那些工人,只要那些工人被打,那就把事情闹大了,让媒体知道了那个矿场因为收购而导致了一系列的事情,自然可以延缓收购的进程,甚至有可能在舆论的压力下让收购成为泡影。

但他自己不能亲自出面,因为这样有可能会惹恼了他惹不起的周家,于是他先让夏霁去视察矿场,随后他就暗中安排那些工人闹事,不管是吕庭筠还是周梁栋,都听说了夏霁去了矿场后工人就闹事的事实,理所当然地就认为这是夏霁在作梗。

如果吕庭筠和周梁栋要报复,那也只会把帐算到夏霁的头上。吕庭筠再恼也不会对付夏霁,而如果周梁栋要对付夏霁,吕庭筠秘然力保,这样吕和周的全作将会出现问题,也一样能影响到矿场收购案。

关世进虽然生意做得一般,但毕竟是江湖老鬼,这一石二鸟的小计,他也还是能想得出来的,而且也确实收到了奇效。

关世进或许不是坏人,但是在成人的世界,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对与错,好与坏反而并不重要。

夏霁直接开车来到金鑫找吕庭筠,但发现吕庭筠并不在。

打了电话,吕庭筠的手机关机。

吕庭筠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开机,因为大量的记者也在找他,关世进已经让人把消息透露给了媒体,媒体的记者都想第一时间找到吕庭筠,问问他为什么一桩收购案最后变成了暴力案。

此时吕庭筠刚回到昨天晚上的俱乐部停车场,昨天晚上他的车停在这里没有开走,现在他回来开车,准备回白楼睡觉。

那些工人被打得住院的消息他已经听说了,他知道是周梁栋找人干的,但是周梁栋是躲在幕后的人,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是他干的。包括夏霁也这样认为。

现在他不能出面,也不能开手机,他得暂避风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猜得到关家肯定会想办法把这件事影响扩大。如果让那些记者找到他,他只能否认不是他做的,但他也不能说是周梁栋做的,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唯有暂避风头什么也不做,那才是对的。

夏霁回来的时候,发现吕庭筠的车竟然在,她直接就冲进了卧室。

吕庭筠虽然很困,但并没有睡得很沉,夏霁一进房间,他就醒了。

“你怎么能找人打那些工人?那些都是普通工人!他们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工作而已!”

吕庭筠刚睡不久,被忽然惊醒,头有些疼。他用力揉了一下自己太阳穴。

“你应该先检讨自己,是你去鼓动那些工人闹事,现在被打了,主要责任应该在于你。”吕庭筠说。

“我没有让他们闹事!”夏霁吼道。

“我也没有找人打他们,你信吗?”吕庭筠反问。

“吕庭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择手段,夜不归宿,冷血无情,你这样下去,就算是你拿回一切,又有什么意思义?”

“我也在想,如果你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我做什么你都认为是错的,如果我在你心中是彻头彻尾的王八蛋,那我做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吕庭筠冷声说。

夏霁气极,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憋了很久,终于甩出一句话:“我们分手吧。”

吕庭筠以为听错了,愣愣地看着夏霁,夏霁又说了一遍。

吕庭筠心里也凉了,心想我在周家面前装孙子,为了的是谁?可是现在她竟然说要分手了。

没等吕庭筠说什么,夏霁已经走了出去。

、第57章 一个戏子

吕庭筠穿着睡袍跟了出来。

“霁儿…”

夏霁作了一个交警拦车的姿势,“不要跟我说话,我已经和你无话可说。”

“我们可以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无话可说。”

“霁儿…”

“吕庭筠,我从来也没想过你会变成这样,是我的错。算我瞎了眼。”夏霁的声音冷得吕庭筠感觉如临寒冬。

“我他妈到底做什么了?!能让你对我失望如此?”

吕庭筠虽然不是正室所生,但也是豪门贵公子,他从来没在夏霁前爆过粗,这是第一次,他是真的急了。

“你还敢说粗话?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收购关家的项目也就算了,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你竟然还要让人动手打人?吕庭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你还是曾经的那个你吗?还是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我一直瞎了眼,没有看清楚而已?”

吕庭筠气极反笑,“夏霁,这么多年了,你说你没有看清我?我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娶了周雨,那我就不会进监狱,我也不会失去对鼎盛的控制权,然后让它变成了现在的长宇!”

夏霁竟然也笑了。

“终于说出内心话了是不是?你一直都后悔选择了我,要不是我,你确实已经成为周家的乘龙怪婿了,而且你也不会坐牢,你依然会是能呼风唤雨的吕先生。绝不会是现在的落魄公子,是我的错,我认了,你现在后悔了,所以你想拿回你曾经失去的一切。你是对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对于过去的选择,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爱得可以舍弃一切…”

“好了,在这个时候你还说爱我。我听起来很可笑,不说了,吕先生,我们缘尽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相爱过,我给你带来的困扰和伤害,我在这里说对不起了。”

夏霁的一句对不起,就像用刀在吕庭筠的心上剜了一下。吕庭筠感觉心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从来也没有对她有过所谓的诺言,但他一直认为,就算不用说,她也知道他爱她入骨,愿意舍弃一切陪她到老。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母子过得平安、幸福。

可是现在她却说她看错了他,对他失望之极,并且要提出分手。

吕庭筠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夏霁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你不用走,如果你实在是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就是。”

吕庭筠撑着沙发站了起来,他发现自己双脚发软,一点力气没有。

再危难的时候也没有打倒过他,也没有让他失去过勇气,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失败了,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一个笑话。

“这是你的家,要走当然是我走,又怎么能让你走,我走了以后,新的女主人就可以搬进来了。我夏霁虽然命苦,但从不犯贱,我不会占着属于别人的地方。”

“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签了一份文件在律所,将白楼的产权转移到你的名下,那份文件会一直有效,所以这房子已经是你的了,夏霁,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带着孩子住在这里吧,你不想看到我,我滚蛋就是了,你住到其他的地方不安全,算我求你了。”

吕庭筠的脸色苍白,高大的身子向下倾着,似乎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支撑着不倒下。

夏霁知道吕庭筠说的是对的,带着时寒搬出去,确实会不安全,住在这里,至少有孟珂守着,只要有孟珂在,孩子的安全就有保障。

“如果你不同意留下,我也不会让你走,夏霁,我现在和周梁栋结盟,你要是不同意住在这里,我就把孩子抢到我这边来,我不会让你带着他去冒任何的危险。那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这话威胁的意思很浓。但夏霁知道吕庭筠言出必行,他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如果自己真的执意要带走时寒,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时寒抢过去。

夏霁心里很痛,她也没想到他们会走到这一步。他们现在竟然像那些离婚的夫妻一样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了。

她争不过他,她很清楚。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她都不是对手。

“好,那我留下。你也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但不要让我看到你。”

这话其实不讲道理,如果他继续住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保证不让她看到,话说到这份上,他只有走了。

“谢谢你,那我走了。”

吕庭筠走到房里拿外套,然后脚步飘浮地走向门口。

然后又回过身来,“霁儿,我想再抱你一下。”

夏霁没有作声,只是在那里站着。

吕庭筠见她没有反对,走了过来,伸出长臂拥抱了她。他抱得很用劲,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身上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清甜甜,让他迷醉不已。

夏霁没有哭,眼泪被她硬生生地包在眼眶里,没有流下来。

松开手臂,他再也没有回头,径直下了楼。

她呆坐在沙发上,听到楼下洗车发动的声音,她走到阳台上,看到他将车停在门口,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挥了挥。

她终于哭出声来。

——

吕庭筠在酒店开好房后,让服务生给他拿来了伏特加,他一口气喝完半瓶,呛得直咳嗽。在床上躺了一会,就觉得天旋地转,很快睡了过去。

长期的疲惫让他睡得很沉很沉,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六点,感觉头疼欲裂。走到洗浴间冲了冷水澡,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打开手机,里面很多未接来电。还有很多不认识的号码。其中一个号码他认识,是胡蝶打来的。

他打了过去。